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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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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穆冷笑,目光径自前望,毫不理会揶揄。
  只是觉得那身白,特别的耀眼,说也奇怪,整个灵堂都是素白,惟独那女子身上的白,格外醒目。

  第 20 章

  文慧退出殿外,倚在墙上喘息。
  太压抑了,当一切都死气沉沉的时候,反倒不觉得死亡陌生了。
  想当初,太后在世,最恶嫔妃结交外戚,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威胁社稷,毫不忧郁斩草除根。
  早上好好的人,下午就突然不见了,一切与她有关的事物一齐从世上消失,从此再无人提及。
  不仅仅是不寒而栗。
  文慧松一口气,紧绷的面孔松垮下来,呵,经历的太多,不麻木也就太脆弱了。
  她以为第一次看见尸体会害怕,可除了深深的好奇,剩下的就是那么一点淡淡的悲哀。
  那些与生命本身有关的困惑与迷茫混杂的伤感。
  当然,那些感觉只打扰了她一下,就再没出现。
  也许,我真的薄凉,文慧回忆韩仲习的话,旁观者清,既然不止一人这么说,那就是有些依据的,呵,他们以为他走远了,其实她走得很慢,因为还没从沉重的气氛中缓过来,一出了人前,疲态就露了出来。
  知道自己冷血,这并不是一种好感觉。
  文慧有些厌弃地看一眼自己夕阳下的影子,就像太后曾经看她的目光一样,你真是这样的?她冷冷凝视长长的灰影,你怎么变成这样?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也许,是太后背着人说:“女子能堪什么大用?一个女孩子家,做不得数的,不是同没有子嗣一样?”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们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说话不太避忌,可她偏偏听到了,偏偏懂了。
  然后,母后说:“你就要有小弟弟了,高兴吗?”
  我会高兴吗,文慧冷笑,她真想问母后,你觉得我会高兴吗,我这么天生心胸狭隘的人,会虚怀若谷地接受另一个孩子抢走我的爱吗?
  至于血缘,可笑,宫中人,讲究什么血缘,又不是普通人家,一家子成日在一个屋檐下,吃喝睡,什么都在一起,呼吸相通血脉相连。太远的距离,亲情会淡得感受不到。
  宫里没有亲情,是传统了。
  文慧有些怨愤地仰首望天,不,我也不是不曾努力,我尽最大的力学书画,学作诗,学做文章,甚至掌握那些乌烟瘴气的政事,就是不想让她看轻,可是,当我以此证明我的能力,也只得到她淡淡的评价:再优秀,也终究是个女子,女子懂这些,不过是装饰,没什么用处。
  因为只女子,所以,一切努力,只是装饰,尚不如一颗夜明珠有价值。
  她记事起,她甚至没抱过她。
  文慧淡淡收回目光,眼前仍然保留着橘红夕阳的影子,忘了吧,忘了吧,当一个人被轻视,可以通过展现能力来消除轻视,可是当无论用尽办法也除不去轻视的目光时,也只能选择忘记。
  人已死,不忘,又能怎样?
  丧礼顺利进行,一切程序像走马灯一样盏盏过完,已是一个月以后,番王也陆续回京。
  这一天,文慧在御花园里看见几个宫女隔着花丛往空地上看。
  她一走近,宫女们便受惊雀儿般匆匆离开了。
  疾风扑面,一杆银枪刮着旋风在晨光中闪现银白的光,文慧看向舞枪的人,此时他已没有那日的安静,一身短打,汗水正从额角滴下,像与微弱的阳光融为一体。那人见有人,便停了下来。
  文慧过一会儿,才问:“你没回去?”
  韩穆银枪杵地,过了片刻道:“圣上垂青,皇后怜惜,让臣在宫中多留些时日。”
  “你的兄弟呢?”
  “回公主,他们已回番地。”
  文慧的目光转向他的银枪:“他饮过多少人的血?”
  韩穆诧异于她问的奇怪,有些措手不及:“战场之上,你死我忘,臣已忘了究竟有多少。”
  “真羡慕你,过那样的生活。”
  韩穆没听清,愣了愣。
  文慧笑:“你还没拜见我呢。”
  韩穆这才想起忘记见礼,自己被留宫中做了人质,怎么还这么疏忽?怎么就忘了呢?
  “拜见公主,公主千岁。”
  韩穆见完礼,站起,发现公主已经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
  韩穆有一个感觉,她还会再来的。
  第二天,他又去了那个地方,直到练完整套枪法,直到他又练了趟刀,她没再出现。
  韩穆觉得她那天的问题很奇怪:你的枪饮过多少人的血?
  一般女子不会问这种问题,她们只看他的脸和身段,很少问及他的枪。
  她们更不去关心枪下有几个亡魂。
  饮过多少人的血,饮过多少人的血?
  这句话轻柔地挥之不去,她的声音显得很坚强,甚至有些自负,却像轻而透的丝绢般撩人耳畔。

  第 21 章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清晨,韩穆见到了文慧。
  她安静地坐在草地上,看不出什么时候来的,总是给人出乎意料的感觉。
  他一转身,便看到了她。
  文慧说:“继续,我不想打搅你。”
  韩穆一笑,接着舞起沉重的银枪。
  文慧看着飞舞的枪花发呆。
  韩穆舞完了,看向她,看仍在发呆。
  她穿天蓝色的窄裙,和天空一个颜色,消瘦的身体裹在薄薄裙子中,显得伶仃,连下巴也比以前尖了,脸色苍白。
  仿佛感受出了他的意思,文慧笑了笑:“我病了一场。”
  难怪她几日没来,韩穆突然生出了浅浅的安慰。
  “坐下吧,我不喜欢昂着头说话。”
  韩穆看了看四周,除了远远挺立的侍卫并无其他人,便坐在离她较远的花坛上。
  文慧邀请人聊天,自己这时却不出声,偏着头拨弄草上的水珠。
  韩穆见她不说话,也沉默下来。
  过一会儿,韩穆道:“你好象不爱玩。”
  “踢毽子,斗草,还是捉迷藏?”文慧一副我很欣赏你的弱智问题的表情。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的都不会实现,所以,只喜欢看。”文慧的目光落在他的银枪上。
  韩穆了然:“你不是不可以学。”
  “用这个?”文慧伸出纤纤玉指,笑容清澈:“我有自知之明。”
  韩穆沉默下来,和她聊天并不能让人愉快。
  她总让人觉得人生是一条结了冰的大道,虽然宽敞明亮,却掩不住那份从脚底冒出的寒意。明明集万千恩宠于一身,却像一无所有的流浪者,有一颗防备坚定而凄凉的心,
  不过,与她说话,沉默是另一种交流方式,不用费心寻找话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共同目标,所以,相处起来没有压力。
  文慧道:“蓝妃有身孕了。”
  “恭喜。”韩穆诧异于她并不像关心这些事的人。
  “父皇很高兴。”文慧淡淡地:“母后也很高兴。”
  “这是喜事。”
  “我也应该高兴吧?”
  “有个兄弟,是件幸事。”
  “小时候,我喜欢蓝妃,她很温柔,而我的母后有时是个急性子,还有些任性。”文慧回忆:“可后来我疏远了她,因为,那年我母后被软禁,据说是她向父皇告密。”
  “传说不可靠。”
  “你很喜欢引据事实。”
  “我习惯用人不疑,战场上,多疑意味着兵败如山倒。”
  文慧突然转移话题:“你的兄弟都回去了。”
  “是。”
  “他们没有留下。”
  “圣上只留我一人。”
  “所以,兄弟代表不了什么。”
  韩穆沉默一会儿:“我们并非一母所生。”
  “我知道。”文慧道:“韩仲习是侧妃所生,韩广和韩阔,是王妃嫡子。”
  韩穆点头:“你知道不少。”
  “这宫里,不是被说,就是说人。”文慧嘴角弯了弯。
  韩穆明白,她也一定知道自己的母亲,只是,也许有意不说出来,只为给自己留些面子,其实,他早就无所谓别人特殊的眼光和看法。
  他的母亲,当年是韩王的厨娘,他只是一次偶然的结果,那次偶然,甚至连韩王自己都没什么印象,也是多年以后,韩穆十六岁,韩王才谴人去母亲的家乡接他们母子回家。
  韩穆记得,母亲当时只让他回了韩府,而自己,永远也不回当年把她赶出来的地方。
  她就是那么倔强,倔强到毫无根据。
  “我很佩服你的母亲。”文慧道。
  “可她宁愿与我分离,也不回去。”
  “也许她觉得,你的前途比与她相聚重要。”
  “事实上,我父王并不喜欢我。”韩穆缓缓道:“那年我十六岁,刚回韩府,他便安排我到了军中,做一个最低等的兵士,随他的队伍出征打仗。我从未过过那种生活,永远在危险与苦难中的行军,永远睡不安稳的觉,手中永远纂着长枪,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窜起撕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鲜红的血第二天就会变成紫色,苍蝇与突鹰一起享受盛宴……在那种境况下,侥幸活着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我不知道每次我都是怎么活下来的,只知道无数次在心里默念,我要活,我要活。”
  文慧面无表情地坐着,无声无息,看不出想些什么。
  “我十六岁参军,过了十年那种生活,从卒,一步步,做到将军,直到那一天,我终于可以听到那一声声地动山摇的‘大将军威武’,是属于我的。”韩穆冷笑:“可是,生命算什么?那些倒下的变为禽兽口中食的人算什么?活下来的人,未必是胜利者,他们也许更可悲吧?”
  文慧轻叹:“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渴望的,也许并非想象中的。”
  “我知道。”文慧苦笑:“可是,我只能想象,在这种地方,十年如一日,也许别人觉得荣华富贵,无上荣耀,可是我在乎的,偏偏不是这个,所以只能想象,这种幻想是无法实现的,那么,你又何必破坏我的梦境?”
  韩穆半晌,忽而一笑:“战场上,虽然血腥无情,却很有热血情义,一帮义气兄弟,篝火周围坐上一圈,吃最香的肉,喝最烈的酒,聊最最美的女人,家乡,家人,什么都谈,毫无顾及,最后,醉卧沙场,唯一笑尔。”
  文慧微笑颔首:“谢谢你。”
  他们又沉默了起来。
  文慧起身,她的裙子已经被露水沾湿了,此时太阳也已发挥出本来的热度,一天就要这样开始了,她问:“愿意陪我走一段吗?”
  韩穆想了想,冷静地拒绝了:“我现下是鱼肉。”
  “你并不在乎流言,我们已经对坐了很久,早有人发现了,而我跟你,也并无直接冲突,那是我父皇和你大哥的矛盾。”文慧直视他:“你害怕我?”
  “我并无害怕之事。”韩穆淡淡地:“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文慧微微垂下头:“虽然与我无关,但我喜欢和平。”
  “希望一切不令你失望。”
  “总是要失望的。”文慧笑:“不想失望的人,总要失望的,还是不要求太多为好。”
  “公主说的对。”韩穆彬彬有礼地道。
  “这次,你又没拜见我。”
  韩穆微笑:“我总是忘记。”
  “那下次就忘记吧,顺便,连公主也忘记称呼。”文慧说完,便转身而去,利落而果断。

  第 22 章

  皇后睡梦中翻一个身,正好压在皇帝身上,皇帝顿时两眼翻白,惊醒了。
  他抬脖子看了看床那边无垠的空地儿,又看了看皇后死猪样的睡脸,叹了口气,她的被子照例不知道飞到哪去了,为了不被冻死皇帝已经和她分衾而睡,可是倒头来总是皇帝予以支援。
  皇帝把身上的被子分一半给她。
  皇后梦中在冰天雪地中行走,寒冷而无助,忽而一件厚衣披在身上,一转目,只见一男子冲她微笑,此男身量修长面目难辩,正欲睁大眼睛仔细辨认,眼前便出现了一张极熟悉的面孔。
  “雪中送衣啊。”皇后看着他,脱口而出。
  皇帝勾过她的脚放在腿弯,对绕人清梦者怒目而视。
  皇后舒服地舒展双臂:“天然大暖炉,有丈夫还是比没有好呀。”
  喜欢的味道在她展臂时淡淡地飘进鼻腔,皇帝心神一荡,他是不折不扣的体味控,且只控皇后的味道,伸过鼻子,靠近掖窝,皇帝闻了个够。
  据皇帝形容,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极淡的乳香与玫瑰清香混合的气味,而皇后从不觉自己有这种天生丽质,她甚至不止一次自嗅确定,以及让皎月帮助确定,然而除了时而的汗味外,自己身上并无特殊之处。
  她知道皇帝的鼻子一定有问题,但是从不说破,谁会拒绝男人像个孩子般贴上身,还一脸陶醉的神色呢?
  皇帝过完瘾才谁回原位:“朕早上要去看蓝妃,早膳不用准备了。”
  “哦。”
  “你就不用去了。”
  “我早上没什么事啊。”
  “昨儿不才去过的么。”皇帝道:“陪陪文慧吧,她心里未必好受。”
  “她没那么小心眼,只是不喜欢自己的母亲被人抢去而已。”
  “人家都说,我们这位女儿有男儿气概,朕听了还真高兴了好一阵,可从她弟弟的事看来,还不就是个毛丫头,这是还未出阁,若是做了人妻,还不善妒得要死。”
  “男人若都是老老实实,女人恐怕连妒忌二字怎么写都不会知道。”
  “你的才华用在别处,我朝会多一个才女的。”
  “为什么不让我去?”皇后拱一下他:“说!”
  皇帝想,朕说谎时有什么特定表情吗,为什么每次都被识破?他淡淡地:“你不喜欢去,就不要勉强自己,你那笑脸,每次都让朕浑身鸡皮疙瘩,朕都替你觉得可怜。”
  “我很真诚啊。”皇后莫名其妙:“蓝妃一直想要个孩子,以前碍于太后,现在她有个孩子没什么不妥啊,我虽然没你那么高兴,怎么说也都是女人,犯得着笑里藏刀吗?”
  皇帝不语。
  “再说,十年前的事,是我自己害怕了,不愿再生了,和你那些女人何干?过了大半辈子的人,只求一团和气,互相倚仗,年轻时不争,现在争?”
  皇帝笑道:“好了,好了,成老妈子了,唠唠叨叨。”
  皇后若有所思:“如果……如果我再有孩子,我希望她依然是女孩。”
  “为什么?”皇帝还是头一次听她说还想要孩子。
  “男子,免不了为地位烦心,一个不小心,还丢了性命,你已经有呈悭了,现在蓝妃又有孕,我若再生皇子,你欲立谁为太子?”
  皇帝沉默许久,叹息:“一时又怎能定夺,总要日后看他们的人品,不过,如果我们的儿子,品行才干俱佳,朕定传位于他,因为朕当年……对你有过承诺,一诺千金,多少年都不变。”
  “我不过假设而已。”皇后微笑:“何必让他降生,体会那些烦恼,宫里,只有东宫之妹最是快乐无忧。”
  皇帝用别样的眼光打量他:“好哇,朕至今方知,你原是这等不思上进,该打!”
  皇后一扭腰夺开臀部那一掌,笑嘻嘻起身穿衣:“好久没去看呈悭了,正好,你去看爱妃,我去看暂定储君。”
  “呈悭的母亲近来好么?”
  “还行。”
  “她有功于社稷,你带朕向她问好,她若有什么需要,一定满足。”
  “我知道。”皇后点头。
  “只是,朕不方便看望呈悭,他……今年有十岁了吧?”
  “长得很像你,也很聪明,读书过目不忘,写的一手好字,最近迷上打拳,文武全才呀。”皇后眨眼:“比你厉害多了。”
  “朕是天下一等无能之人,千万别像朕。”皇帝笑不可抑。
  皇后也跟着笑,只是笑容里多少有些伤感,想当年,呈悭母亲一家被韩王陷害,遭遇政变,多亏皇后力保,方平安无恙,皇后记得她问自己:“可有报效皇后的地方?”
  自己说没有,然而那个聪明的女人莞尔一笑,道:“皇后不正缺一位太子吗?”
  皇帝躺着,扯了扯她衣角:“娘子,想啥呢。”
  皇后回过神来,一笑,将被子蒙在他头上:“想你的花花江山!”
  去蓝妃的寝宫需要通过御花园,皇帝起床用了早膳,神清气爽地摇着折扇边走边观赏早春景致,路过草地时,忽而听见花丛里传来几声嬉笑。
  隔着颇高的枝叶看不真切,皇帝问左右:“听声音像文慧,旁边的是谁?”
  “回皇上,看身形像是振北大将军韩穆。”
  皇帝差点把早饭惊出来:“什么?”
  皇帝上前,只见不远处文慧和韩穆并排站着,文慧手持长枪,那枪比她还高出一些,舞动起来甚是吃力,韩穆在一旁笑:“刺,往前,不是扎地上……划,顺着枪杆迂回,不是上挑。”文慧捂嘴大笑。
  皇帝的脸顿时铁青,半晌,才转身走开,吩咐左右:“让公主书房等我!”
  走了两步,又道:“让皇后一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将皇帝本来美好的心情变得无比糟糕,他看见世界末日般,心中充满了绝望,哦,也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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