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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宛妃传-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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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多人都做不到的事,而他居然做到了,实在是太让人人惊讶了!

此时索额图也赶到了,在确定无人伤亡后,方命人击毕了垂死的猛虎,而猎虎之人的名字无疑就是玄烨,这可是一个近乎奇迹的事情,谁能想到一个六岁孩童,居然箭射猛虎,一次射瞎了它的双眼,将士们激动地拥着玄烨向观围处的福临走去,一路上不停地叫着“三阿哥”!

然玄烨却未像别人所想的那么高兴,他在接受了福临的嘉奖后一句话都不说,反而一直瞧着随在他身边的清如,待到无人注意他们后方轻声的问:“姨娘,你刚才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难道你不怕那只猛虎会伤到你吗?”将士们挡在他面前那是要护主,是没办法,要是他受伤或死掉的话,他们全体都要受罚甚至于处死,但清如却是完全无关。

清如正拿着帕子帮玄烨包住右手虎口震裂的伤口,刚才的一弓两箭射得固然漂亮,但后震力也是很惊人的,尤其是玄烨先前已经射了很多次的情况下,虎口都流血了。

待得包扎好后她才道:“当然怕会伤到,没有一个人是不怕痛不怕受伤的,只是玄烨是姨娘的孩子,所以姨娘一定要保护好你!”她当时根本来不及想这些问题,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玄烨受到伤害,她早已将他视若已出!

玄烨轻轻地点着头没有说话,仿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这一天的围猎就在一场惊心动魄后过去了,接下来的第二天还是继续的围猎,不过福临没有再亲身上场,而是一直坐在了观围的位置上。另外出于对安全的考虑,虽然没有阻止玄烨继续狩猎,但加派了许多人手,并严令各将士不得再让猛兽出现在三阿哥周围,至于清如,福临说什么都不让她再下去了,执意将她留在身边,清如无奈,只得与他一起瞧着玄烨在下面骑射。

第六十一章 是是非非(1)

再说这宫里,福临带三阿哥出宫前往太华山狩猎的事宫中人尽皆知,但身为宛妃的清如亦随行前往之事,知道的人却只有皇后一人,其他人都被瞒在了鼓里,之所以不说,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妒嫉与猜想,原想着这统共也不过三天的时间而已,只说是有病需要休养便是了,难道还有人会硬闯探个究竟不成,然不想其中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岔子

延禧宫的下人们还是与以前一样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并不因主子的不在而有所怠慢,另外在小福子还有湘远的严令叮嘱下,所有人对主子不在的事都守口如瓶,不敢泄露半分。

然就在这最后一日里,廷禧宫却来了一位客人,月凌,她想着数日未见过清如,即使在皇后那里请安也不见其去,心中甚为想念,便过来看看,然她这一来却让廷禧宫上下都提了心,最后湘远强自镇定着心神迎上来向月凌请安:“奴婢见过洛嫔娘娘,娘娘吉祥!”

不论是得宠之前,还是得宠之后月凌一直都是那副柔弱婉约的模样,从未有仗势欺人过,更没与人与过争执,也许她的本性就是这样吧,柔弱如倚树而绽的花

她笑着让湘远起身,然后轻言道:“你们家娘娘呢,怎么一直不见她,我过来瞧瞧她!”

湘远微低的目光一缩,继续着那平缓的语气:“回娘娘的话,我家主子身子偶感不适,是以这几日都在宫中歇着,未曾出门。”

“不适?”月凌听闻这话心中一惊,急急问道:“是得了什么病吗?怎么一下子就不舒服了。有没有宣太医瞧过?”

湘远欠身道:“娘娘不用过于担心,秦太医已经来瞧过了,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因劳累引起得而已,歇息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月凌在得了湘远的回答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忧色道:“我还是进去看看如姐姐吧,不然这心怎么也放不下。”说着她径直绕过湘远往殿门走去,守在殿门处地小福子和子矜见状暗自着急,洛嫔要是一进去看不到自家主子的人,一定会追问。那湘远刚才说的一切就都穿帮了。

他们有心不想让月凌进去,可他们是奴才,月凌是主子,岂有做奴才地拦主子的道理,所以只能急在心里,面上不敢有所表露,眼见着月凌离殿门越来越近,三人不停地交换着眼色,可饶是湘远心密。。1^6^K^小说网更新最快。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阻止地好,可是时间不等人,月凌已经到了殿门口。手扶在门上,只待她一用力便可推开那门。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否则便会前功尽弃,小福子顾不得多想。闪身挡在月凌与殿门中间:“娘娘您不能进去!”

这下轮到月凌吃惊了,她讶然缩回手,好生打量了小福子一番后方道:“这是为何?我不能进去?难道是你家主子不想见我?”说到这里她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略紧了神色道:“还是说你家主子根本就不在里面,是你们故意诓我的?”

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而且也不能收回,小福子只得硬着头皮迎上月凌怀疑的目光:“回洛嫔娘娘的话,奴才等人绝对不敢欺瞒于您,主子确实是身子不适在里面,不过秦太医临行前说了,要让主子好好静养,不能被人打搅了,何况现在主子刚吃完药睡了,娘娘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小福子的借口找地并不高明,只是一味的以秦观来当挡箭牌,可是月凌敏慧至厮,岂会相信他这么一个小把戏,她并未马上说话,而是将目光从小福子脸上一直转到子矜还有湘远的脸上,似乎想从他们那里瞧出什么来似的,环视一周后她将目光定在了掩住的殿门里,仿佛想穿透阻挡看清楚里面的情景。

“你们放心,我不会吵到你们家主子的,只看一眼就走!”月凌没有放弃,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要进去一探究竟,在她说话的时候,殿内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动静,好象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

月凌既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湘远等人也再无阻挡地理由,而且刚才湘远在听到殿内的动静时,神色稍有松驰,前行几步,走到月凌跟前:“既是娘娘要看,奴婢等人自无阻挡之理,不过主子刚刚才睡着,还请娘娘不要惊扰了她!”说完不待月凌回答,也不看小福子和子矜焦急的模样,抬手推开了殿门,引月凌进去。

此时殿内没有点灯,外面又是天色阴沉,所以殿内地光线很差,只能看清前面几步的东西,再远一些便模糊了。

月凌随在湘远身后且行且看,终于来到了清如地床前,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人影躺在床塌上,丝锦将她地全身牢牢盖住,只露出一个头来,而且是背对着朝向他们,满头秀发披散在床上。

在隔几步远的时候,湘远悄声阻止月凌再走近:“娘娘,在这里看看就好,主子刚睡着,她睡眠又极浅,万一惊醒了她可就不好了!”

月凌本欲过去看个清楚,但见湘远这般说,只得放弃了想法,站着看了一会儿后便退了出去,湘远跟在她后面微吐了口气。

待得月凌走地不见人影后,小福子和子矜才一并来到湘远面前道:“姑姑,这是怎么一回事,主子不是不在宫里吗,怎么又回来了?”

湘远淡淡一笑道:“主子自然是没有回来,洛嫔看到的也并不是主子!”

不是主子?小福子和子矜齐齐对望了一眼,对湘远的话感觉莫名其妙,不是主子那又会是谁,难道洛嫔还会认错了人不成?不待他们发问,湘远便道:“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进去瞧瞧不就清楚了!”

被她这么一说,小福子二人才醒悟过来,可不是吗,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和子矜一人一边推开了门便往里闯,反正主子不在,也不怕会惊扰了哪个,湘远也跟着走了进去。

小福子等人看到的是与月凌一样的情景,那人依然躺在床上背对着人,这是主子的床,她不在的时候这张床一直是空着的,现在怎么会有人躺在上面,看到他们的不解,湘远脸上浮起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她冲床上的人道:“洛嫔已经走了,你可以起来了!”

听到她的话,床上的人影一骨脑儿便坐了起来,转过脸来道:“真的走了?”左右一瞧确实不见洛嫔的人后她才松了口气,颇有些后怕的拍着胸口道:“可算是蒙过去了,我刚才真怕她不肯罢休,非要走上来看看,那我们的把戏可就穿帮了,还好还好,姑姑,你以后可别再让我做这种事了,刚才差点没把我的心吓裂了!”原来这个人影是绵意,是她躺在床上装清如。

子矜和小福子在一阵发呆后醒过神来,听了绵意的话,不用说肯定是湘远提前让绵意装成主子的样子躺在床上,借此来蒙过洛嫔,只是湘远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没有离开过,又是怎么通知绵意的呢?

此刻绵意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这才看到她竟连鞋子也未脱,不过也确实不能脱,宫女穿的是平底绣鞋,而主子穿的是花盆底鞋,刚才绵意若是将鞋脱了下来放在床下,那么明眼人只要看到就会发现问题所在,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有所破绽在的,那就是床下没有鞋,试想一个人躺在床上,这床下又怎么会没有鞋呢,刚才湘远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深怕月凌看到,所幸这殿内光线不明,月凌又心有所想,所以才没注意到。

听了子矜二人的疑惑,绵意代湘远答道:“其实早在主子随皇上离宫的时候,姑姑就已经想了这个办法,为的就是防止出现今日之事,她叮嘱我平时多待在殿内,要是听到外面有人要进来探视主子,就立刻假装主子躺在床上,以混他们的视线,为怕过多人知道后容易露出马脚,所以没有告诉你们两个。”

听到她的回答,二人才算是明白过来,想必刚才殿内传出的声响就是绵意故意发出的,为的就是告诉湘远她已经准备好了,小福子乐呵地道:“姑姑,真亏你还有这一手准备,否则还真不容易应付洛嫔呢,以后再有人来也不怕了,就让绵意假扮主子躺在床上好了,哪个能认得出来!”

绵意听到小福子的话,气得直敲他脑壳,只这一回就将她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要是再来一次还不知道要怎样呢,这个小福子,真是的!

湘远却没小福子那么乐观,颇为忧心地道:“还好这一次来得是洛嫔,她与主子关系较好,只看一眼就走,也没怎么为难我们做奴才的,要是换了一个娘娘,只怕就不会这么容易过关了,说不定他们会要亲眼看到才肯罢休,幸好算算日子主子就快回来了,咱们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想到这里,在场的几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可不是吗,主子回来就没事了,他们也不用在人前人后骗着说话了,希望在这剩余的时间里,不要再有人来,否则他们还得再紧张一次。

第六十一章 是是非非(2)

廷禧宫这里说的热闹,月凌却一个人走在回宫的路上,她一直低头想着事,刚才在廷禧宫里看到的事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下子又想不出问题的关键所在,虽然她是亲眼看到清如躺在床上的,可是并没有瞧见他的脸,所以……总觉得怪怪的。

正值此际,低垂的头突然看到一双翠绿色的平底绣花鞋,月凌微微一愣,顺着那鞋往上看,映入眼睑的是一张精明而带笑的脸。

鞋子的主子在看到月凌抬头后,稍稍弯身道:“奴婢绿衣见过洛嫔娘娘,娘娘吉祥!”原来是贞妃身边的绿衣,她来做什么?

月凌抬手扶起她并不曾弯低多少的身子,客气地道:“不必多礼,你来此做什么?”绿衣是贞妃的贴身婢女,一般都随身跟在贞妃的身边,不怎么离开绿衣顺势起身后说道:“回洛嫔娘娘的话,主子在畅音阁点了戏,想请娘娘过去一并看戏,所以特遣奴婢过来请娘娘!”

月凌听得是这事,想想自己回宫也没什么事,便应允了,随绿衣一并前往畅音阁,由于她心思分散,是以没听到绿衣话中的毛病,若要寻她,应该是去咸福宫才对,从廷禧宫到咸福宫,与从畅音阁到咸福宫并不是一条路,没理由会在路上相遇的,如果月凌留心一点,便会听出其中的毛病,可惜她现在心神不宁,一直在想刚才的事。

绿衣引着她来到了畅音阁,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待到了那里,果见贞妃已在等候。台上也已唱起了戏,月凌并不怎么听戏,是以一时间没听出这唱的是哪一出。

贞妃着了一身烟青色的旗装。头上垂下累累珠珞,四妃第一人的华贵雍容在她身上很好地体现出来。每一处的打扮都精致而美丽,连那双花盆底鞋的鞋面亦镶了两颗猫眼大地珍珠,月凌在无意中看到她的鞋子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若有所思地瞧了瞧自己地鞋子。宫中主子的鞋子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三寸高的花盆底鞋,没有人是可以例外的,而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廷禧宫里会觉得怪,终于知道了,原来如此……

解开了心中的疑惑,月凌心中却更显沉重,如姐姐,那床上躺着地人不是你对不对。如果是的话,为何床下会没有鞋,你不在又去了哪里。为何连我也不肯告诉,难道你真的已经一些些都不信任我了吗。。1^6^K^小说网更新最快。不信任我这个与你一道进宫。一道走来的姐妹了吗?是因为我得了宠,所以你才不信任我吗?

贞妃闪着精光的眼在月凌变化不已的脸上划过。嘴角噙起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绪,转瞬便散去眼中的精光,使双眼变得平滑和雅,她拍着身边椅上的锦垫道:“洛嫔来了,快来这里坐下,戏已经开始了呢!”

月凌轻应了声,走过去挨着贞妃地身边坐下,在她与贞妃之间的桌几上早有人沏好了茶,摆好了水果,那一边绿衣在将她引到后便站到了贞妃的身后。

待得月凌坐定后,贞妃悄然望了她一眼后就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看着台上地戏,莺莺之声,丝胡之声,不停的传入耳中,然月凌却始终无法凝聚了精神,她地心中始终牵挂着刚才地事,如果清如当真不在宫里,那她又去了哪里呢,又为何要瞒着所有的人呢?

不知不觉中台上地戏已经落下了帷幕,贞妃意犹未尽的拍着手,又着绿衣去赏了那些个人,随即她转过头对月凌道:“洛嫔,你看这戏唱得如何,本宫觉着他们比以前那班要好许多!”

月凌正自想着心中的事,一下子没听清贞妃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胡乱的应了声,贞妃低头一笑,伸出带着绿玉戒指的手去牵月凌:“怎么了,本宫见你从来到现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可是不愿陪本宫看戏?”

“没有!没有!”月凌慌张的摇着手,生怕说晚了让贞妃误会:“能够陪娘娘看戏是月凌的福气,月凌怎么会不愿意,何况娘娘平日里又那么爱护月凌,月凌感激尚来不及,又怎会……”

她犹自要说下去,那厢贞妃已经失笑起来:“你这般慌张干什么,本宫不过随口说说开个玩笑而已,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本宫再清楚不过!”说到这里她轻拍了一下月凌的手,旋既道:“到底你心中有什么事,能否说出来与本宫听听?”

月凌迟疑地从贞妃那里抽回了手,神色之间是恍然的犹豫与挣扎,她有心要将刚才在廷禧宫中的事说出来,可又觉得如此说出来不妥,说不定就会害了如姐姐,所以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定夺。

贞妃也不催促,只挂着浅浅的笑意在前面走着,纤长的珠珞在她颊边晃着,不时带起一丝艳光,月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蜷在袖中的手不停地握紧然后松开,直到这样好几次后,她心中方有了决定,快走几步来到贞妃的身侧,垂目道:“娘娘,月凌并无什么心事,只是昨夜未曾睡好,所以显得有些倦怠,如果有什么地方让娘娘不高兴的,还望娘娘见谅!”几经思虑,她最终还是没有将清如的事说出来,即使清如真有什么事隐了她瞒了她,亦或者骗了她,她亦相信其必是有着什么苦衷,万一要是将此事捅出去从而伤害到了她,那自己会懊恼一辈子的,数年的姐妹让她决定将这件事藏在肚中,不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对她帮助最大的贞妃!

听得她的回答,贞妃细长的娥眉微微蹙起,嘴角更是浮起一道圆弧:“原来是这么回事,却是本宫想错了,本宫以为你是有什么心事呢!”说着她停住了脚步,由于她停下的太过突然,月凌一时不察显些撞到了她,幸而极时收住了步伐。

侧耳听着风声掠过,凉意在肤间滑过,贞妃弯身从脚下拔了一颗绿黄相间的小草在指间把玩着,她缓缓道:“洛嫔没事与本宫说,本宫却有一件事想与洛嫔说,只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本宫唠叨?”

贞妃的态度让月凌有着几分不解,不知是怎样的事,竟让贞妃说的如此郑重,隐隐不安地道:“娘娘有什么事尽管说,月凌必然仔细听着!”

贞妃走的方向并不是她自己的翊坤宫,也不是月凌的咸福宫,倒像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猛然抬头,突然见到朱红盘龙的柱子,原来她们已然走到了崇敬殿,天一直都是阴暗的,太阳躲在云层后面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出来,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同样的人,紫禁城中的人更是脱不开这片阴沉。

贞妃抬眼定格在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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