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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早就离开家门过。他在家中焦虑不安中才决定给老大打个电话告假一天寻找白荷。孰料到老大断然没有给他假不说，自己的老婆竟在老大的门下，他心中恨意丛生却不敢露出半丝马脚。他在毛赛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又用极尽乞求的语言哀求毛赛千万不能赶他走否则他就会流落街头没有饭吃。他并且一面扇着自己的耳光子一面向毛赛保证他从今往后不敢再动老婆白荷半根指头。毛赛仍没有正眼瞧他一下便拿起话机拨通家中电话。毛赛吩咐小个子男人将昨日留宿于家中的女人带到他的办公室来。
半个小时后白荷被小个子男人带进毛赛办公室内。她人一进办公室一眼便看见跪在地面上向毛赛连连求饶的黑豹。毛赛见黑豹的女人被小个子男人带进他的办公室内便将背向黑豹的身体反转过来。他用锐利的目光瞥视一眼白荷，他发现白荷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毛赛又将目光锐利地转到仍跪在地面上的黑豹身上，毛赛带着命令的口吻对黑豹说：起来，将你的女人带回家去，至于是否留用你那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黑豹听罢连忙千恩万谢地对毛赛点头哈腰一番然后将一双黄眼珠子半睁不睁地冲向白荷意思是要白荷与他离开这里。他见白荷立在原地纹丝未动就伸出一只汗津津的手紧紧抓捏住白荷那柔嫩白皙的手。白荷猛然挣脱开黑豹的手瞬即眸中涌出泪水，那泪水一滴滴落向地面碎成几瓣接下来是汩汩涌出的泪雨。白荷已经泣不成声。她目光中带出某种乞求之光又双膝一软跪在毛赛面前。毛赛连忙示意立在一旁的小个子男人扶起白荷，可是白荷竟用力甩开小个子男人的搀扶。白荷泪眼婆娑地冲向毛赛说道：我是不会跟随他回去的，如果先生不肯收留我我就长跪不起。
白荷将要阐述的话语述出来后就垂下头颅闭上眼睛不再讲一句话。
毛赛在来回踱了几圈步子后终于下令让小个子男人驱车将白荷送回他的住宅。白荷一听毛赛留下了自己便极其爽快地从地面上立起。她怀着无尚感激之情向毛赛投以深情地一瞥然后看都未看一下呆若木鸡的黑豹便从容地与小个子男人一道离开毛赛的办公室。
毛赛做事一向不落井下石，他看到黑豹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有些于心不忍，于心不忍中他留下了黑豹。从而也留下了日后的无穷祸患。日后黑豹做出了一项惊天动地的事情，毛赛因此而命丧黄泉。
毛赛处理完黑豹与他女人间的事情于脑海间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毛赛在某日办完公事后驱车赶回自己的宅地。由于近期以来一些靠手段发家的商客不断地联手对付他，所以他精神很是疲惫加之又患上热感，所以他一进宅门便径自走向自己二楼的卧室。
他一头栽倒在床榻上。这种一进宅门就跌入床榻上的作为在毛赛身上是很少有的或者断然没有的。毛赛在着身床榻上之前务必将自己清洗一番再视察一下玻璃缸内的金鱼。关于爱清洁的习惯是他在警校时养成的。那时他是他所在班级最出类拔萃的学生。每项武技训练全部达标优秀。每当起床的军号声响过一声他便飞快地从床榻上跃起穿衣速度也是全班最快的一个，为此他还连连荣获奖状、证书之类的荣誉。每当想起这些他就会心花怒放开心好一阵子脸部的凶相也一扫而光。
毛赛躺在床上发着热烧，他患了热伤风。小个子男人与白荷一道忙活完晚餐在餐厅间的餐位上正双双手拄餐桌或面颊静静地等候着毛赛的到来。
白荷自从被毛赛留在这里就主动做起家务活计。她与小个子男人不谋而合地做起了各自分内的事情。小个子男人负责采购下厨，白荷负责洗洗涮涮收拾屋子，末了她又去厨下帮助小个子男人料理厨内杂事。白荷做这些事情很为认真也很为开心。这种开心感觉在她与黑豹共同生活的那个家里是断然没有过的。她在那个家里做任何事情都是情绪低落着尤其她怕听到黑豹上楼的脚步声。每当听到这种脚步声她就会产生心悸与恐怖，仿佛楼道内不是人的步履声而是野兽的蹄音。现今她非但愉悦地做着事而且一听到毛赛的说话声或者毛赛的小轿车驶进院内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对着随便什么地方的一块玻璃梳拢着自己的发型。这一举动被小个子男人尽收眼底。所以每当毛赛、白荷与他三人共进晚餐之时他总是聪明地避开。他虽不清楚主人毛赛心中何种想法但他却肯定叫白荷的女人暗恋上他的主人这一点确定无疑。
小个子男人因为个子奇小无比久而久之人们就遗忘掉他的真名实姓而一并叫他武大郎。据他自己讲，他的个子小并非来源于家族史而是因为家境贫困在一次生病之时他父亲无着落之际将给牲畜打的药剂递交到他们居住的那个镇子里惟一一家诊所的护士手里。护士看都没看一眼那一瓶发黄的药剂是何种类型的药物。自那以后小个子男人就再无有生长过个头。为此他常常受人家欺侮。小个子男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来到了省城。孰料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在省城的一处菜市场以卖菜为生也常常遭周围菜贩的欺侮。一次一个菜贩硬说小个子男人侵占了他的地盘，于是没用分说便将小个子男人按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恰巧给驱车经过此地的毛赛看见。毛赛在车内一眼便瞧出问题的实质。问题的实质是人欺人。毛赛握紧拳头从车内下来一把揪住仍在往小个子男人身上猛擂拳头的那个菜贩的衣领只几拳便将那菜贩击翻在地然后他将小个子男人扶进自己的车内将他送进医院包扎好头部被菜贩打破的口子。小个子男人声泪俱下地要毛赛收留下他，说他除了个子小外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毛赛看他可怜就收留下他。从此他就在毛赛的宅内负责料理毛赛的日常生活。
小个子男人左等右等不见毛赛下楼来又看看饭菜亦有些渐凉，所以他便飞快地进入二楼毛赛的卧室。他推开毛赛卧室的门便惊呆了，毛赛脸部烧成红火球一般的颜色。小个子男人抓起话机正要拨打急救中心号码但转瞬他又撂下了电话。因为毛赛吩咐过这座住宅的地址决不能轻易暴露给外界。他当年之所以留下这所被他击毙的黑帮老大的宅院并非因着它外观的别致而是因着它所处的地理位置的封闭。
小个子男人不知如何是好的瞬间便下楼与白荷商议着如何救治主人的方案。白荷一听毛赛病倒在床榻上便箭一样快捷地上了二楼毛赛的房间。当她将手探至毛赛的额头上当即决定要小个子男人出外买些退烧药物回来。白荷从楼下的酒柜处取出一瓶白酒重返毛赛的卧室。白荷将酒倒入小号碗内一部分之后她开始用手沾上那酒液搓向毛赛的面额。毛赛的面额被白荷柔嫩的指端反复揉搓后热度减轻了许多。毛赛从昏迷中慢慢醒来。他睁开那双如美国人一般深陷在眶内的眼睛，又将视线缓缓地挪移到白荷的面颊上，那目光柔和地向白荷发着感激的信号之后他重又闭上了双眸。白荷则目不转睛地望着有着浓重男子汉气质的毛赛，心中不禁涌出无限爱意与柔情。这种美好感觉在她的青春岁月里是断然没有的。她在心中暗自感激上苍赐给了她一次绝美的机会让她能在青春岁月里遇上这样的男人。她在毛赛家中生活的几日发现毛赛仍是独身男子不由得心中一阵暗喜，但她在喜悦的同时又加了几层忧郁，因为她经常看到毛赛一脸严肃状地出入家门。她从小个子男人口中得知毛赛性格极其古怪，他办公室的牌子上只标写“毛赛办公室”的字样而不像其他公司老总那样无论是签属文件还是搞其他活动让部下这总那总地叫着心里随之产生一种自豪感。毛赛觉出那种作法太荒唐可笑。现在的社会上并存着五花八门的公司，所以总经理与董事长的称谓铺天盖地而真正称职的却寥寥无几，他很讨厌那种虚荣的称谓。他认为被虚荣的称谓后有一种不舒服感。当今世界除了母亲是真的以外几乎是遍地骗局。可是真正名副其实的这家那家却寥若星辰。毛赛让人称谓他头或直呼其名。除此而外毛赛的面部从未绽放过笑容。关于这一层是他手下人员所不能理解的，他的内心世界充满了矛盾体，他自从被宣布开除警籍的那日起他就没有笑过。虽说他干掉或侵吞财物的对象皆是黑帮分子或者靠不正当手段牟取利益的商人抑或贪赃枉法的贪官，但他以黑道手段去给予制裁他清楚这是一种犯罪，但他已不能回头，他只有抛开所有顾虑勇往直前。至于女人他也不是没考虑与动过春心，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变得心灰意冷麻木不仁对异性更是不敢有妄想之心。他认为自己是个不成功的男人，不成功的男人是不能够寻觅异性的，就如同一对贫穷的夫妻在现代商品经济社会里不能产生要小孩之念一般。于是他用一脸严肃与冷漠压抑自己彷徨自己碎裂自己。
小个子男人说别看毛先生平日里一脸阶级斗争其实他这个人心眼好使着呢，就拿自己来说吧，若不是……小个子男人一边与白荷做饭菜一边向白荷述说着自己被毛赛搭救的过程。关于他称毛赛为“先生”毛赛默许了。毛赛不想让可怜的小个子男人卷入他的黑道上，所以毛赛默许了“先生”这样的称呼。包括白荷他亦未提为她安排何种事情做。他观察到白荷每日与小个子男人愉悦地操持着家务，他认为白荷倘若愿意留在他这里帮助小个子男人操持家务也是一项顶不错的事情。届时他会发给她与小个子男人同等的薪水，从而也了却他的一块心病。他对于她与小个子男人一样决不能让她侵染上污点。她是个刚刚从阴影里走出来的女人，他要让她享受阳光而不是再行将她推向黑暗。自从他与她相识的那个夜晚，他对她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使他面部表情或多或少地减去几分严肃，随之他的双眸也现出一丝柔情。当然这些举动是在白荷没有看到的情形下所为。
第四卷卧底男人（4）
小个子男人还告诉白荷说毛先生平日里很爱干净，所以他的房间每日要保持空气清爽一尘不染。白荷想到这一层就下楼打了一盆温水洗了毛巾为毛赛洗擦起身体来。即刻毛赛身体上额面上的酒气被一块上等檀香皂涂洗掉。毛赛经过酒搓和吃过小个子男人买回来的退烧药于夜半烧度全部退下。人说一场大病一场性格这话有一定道理。毛赛大病初愈后面部表情很是温情。白荷发现毛赛温情之时其实是个挺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他那双深陷眶内的眼睛有温情流溢之时有一种极大的魅力。这魅力投射给白荷之时白荷甚至想扑进毛赛的怀抱感悟他胸怀的温暖与力度。可是她没有那样做，那会让毛赛误解自己是个坏女人或者起码是个不德性的女人。
毛赛病好后便带着小个子男人与白荷去了一家很入流的酒店深表他在病中他们无微不至对他照顾的感谢。毛赛带他们进入一间很典雅的包房。听着入耳的音乐喝着美酒坐在做工考究的皮面椅子上，小个子男人还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级的地方就餐过，他心里兴奋得直要叫喊。虽说小个子男人第一次光临这样档次的地方，但小个子男人没让自己久留于此地，他在就餐不久便假装去洗手间小解趁机溜掉。他是想让毛赛有机会单独与白荷在一道接触联络一下情感。毛赛发现小个子男人去洗手间迟迟未归知道他已经离开这里。包房内剩下毛赛与白荷两个人。毛赛很节制自己的酒量，他怕酒过量会导致一些失态与疯狂尤其是在女性面前就更要节制酒量更何况他已于内心中暗暗喜欢上眼前的女人。他的一双凹在眶内的有些欧式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白荷。他一般情形下是不瞥视异性的。现在这双眼睛开始不断地在白荷身上扫来荡去这足以说明他喜欢白荷。白荷坐在毛赛的对面一双漂亮的双眸在凝视着毛赛。酒液使她的面部呈出桃红愈加显出她的妩媚。她的内心很希望能与毛赛在今日此时发生些什么，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消失掉亦没发生什么。毛赛作为成熟男子对于喜欢的女人很想去吻她，但毛赛没有那样做。毛赛认为随便吻女人的男人都是缺乏理性的男人。毛赛要等时机成熟时再向白荷表露心声。
时机终于在秋天来临之际以一种非常自然的形式出现在毛赛面前。几个月的光阴飞速逝去，毛赛发现白荷如她的名字一样纯净无瑕人又极其勤劳。自从家里有了白荷，他的卧室以及家中各处都被白荷拾掇得爽然一新井井有条。毛赛很为感动。自从白荷离开黑豹的数月来由于生活过得开心，她又恢复了青春女性的活力。尽管毛赛是个不善于外露的男性但每当他看见白荷如仙女般在他的宅子里飘来飘去他还是难耐住内心的激情。在他数月来对白荷的观察划上圆满句号的时候他让那难耐的激情终于在一天早晨爆发。那天早晨他在准备击破又一个投机商老巢离开家门之前揽住正在为他清理床铺的白荷的纤腰又将白荷猛地揽在怀中。白荷一阵晕眩。毛赛在热切凝视一番白荷后，他的唇吻住了白荷的唇。正如白荷所希望的那般迷离与陶醉。白荷的身体融化在毛赛坚实的胸脯上。她第一次品尝到如此销魂的吻。她幸福地闭上双眸感悟着毛赛给予她的那种升天入地的感觉。
吻到极限，在早晨在太阳升起之时他们完成了一场很好的爱情。
毛赛临出家门前充满深情地凝望着白荷并对白荷说他定会隆重地娶她，说他完成一项重要的事情就会回来张罗他们的婚事。
一项重要的任务即是去端一个以贩卖毒品开设卖淫场所开设赌馆为经营目的并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奸商老窝。临出战前他给手下弟兄布置了出击方案。一部分人出击毒品收藏地、一部分人出击卖淫场所、一部人出击赌馆，最后由他亲自带一部分人去捣毁那家公司的老巢。
毛赛将三十余名手下弟兄分成几组。每组由毛赛指令的小队长率队前往目标。
毛赛之所以将人员分散开同时向指定目标出击，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怕打草惊蛇因此导致其它几个目标有所准备。他要出其不意地取得胜利。但是他在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黑豹。他当时没有多想什么，他知道黑豹这家伙是个天生的孬种，每遇此类活动必退缩不前。所以公司内有一些细琐的杂事毛赛就安排他去做。现在他突然地消失毛赛才没有仔细推敲和在意。
一切准备就绪后毛赛率领手下弟兄分别展开了出击行动。趁着天色尚晚且又飞沙走石毛赛率领一部分弟兄绕到那奸商的宅地然后翻墙跃入墙内。毛赛与几位弟兄刚落入地面一排子弹便蜂拥而来。毛赛手下弟兄当即重弹身亡几人，他本人胸部也重了一弹。殷红的血迹从他的胸部一点点渗透出来，他捂着伤口与剩余弟兄刚要夺路而逃，又一排子弹呼啸着飞来打中他的一只腿。其余几名弟兄全部中弹身亡。毛赛的脑海中即刻形成他的内部出了内奸这种概念。随着这种概念的闪现他渐渐失去知觉眼前一片昏花后便倒在血泊里。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也不知是在什么地方毛赛从昏迷中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胸部与腿部都被纱布包扎着他并且还输着血浆。毛赛用依旧昏沉的目光向四周扫视了几眼。这是一间十余平米的房间，墙壁的白灰虽有几处驳落但却没有污渍。房间内除了一张他躺在上面的那张床而外还有一个方形木桌。毛赛对于自己所在的地方不很了然。但他脑子里却清楚地记得他是在出击那个奸商的宅院而身负重伤的。那么是谁将他搭救在这里的呢？自己弟兄吗？不，他们已全部重弹身亡。自己的另外几路弟兄亦不会知晓他身负重伤再者自己与所带的弟兄尚且如此遭难，其他弟兄的行动肯定也会受阻甚至全都覆没。显然敌手有了预先的充分准备。他脑海中忽然闪跳出黑豹来，难道是他告密了自己的行动计划？黑豹平日里的那副窝囊相很快打消了他这种猜测。其他弟兄个个是条宁折不屈的硬汉出卖他一万个不可能。那么是谁呢？一阵伤口的剧烈疼痛终止了他的猜测，他再次昏迷过去。
一星期以后毛赛的伤势渐次好转。他正躺在床榻上对自己置于何处费解与莫名之际房门被人推开，接着一个矮胖身材的男人立在他的床前，他顺着那男人微微隆起的腹部向上望去。他惊呆了。那个曾经毁了他前程的公安局长微笑着立在他面前。毛赛的情绪与周身血液即刻波动与升腾。他从床上忽地坐起，他的尚未痊愈的伤口被他的猛然抻拉渗出血迹，他下意识地捂住伤口。公安局长用只有南方人才有的尖声向毛赛说道：小子，别太激动好不好那对你的伤口很为不利哟，看你是个人才我才将你救起，你可要识抬举哟。
毛赛用锐利的目光射向公安局长：你就是那个奸商？
公安局长眯缝着一双三角眼笑答道：瞧瞧你说得有多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