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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蓝的眼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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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奥赛罗对美丽动人的德丝黛蒙娜的爱情,而无视埃古对奥赛罗扭曲的爱慕。他最喜爱的是但丁的作品,最厌恶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尽管他接触的是西方世界最为杰出的思想家,他只允许自己吸收最为狭隘的理解。父亲有控制的体罚培训出一成不变的习惯以及胡思乱想的本领。对混乱与衰败的任何迹象他既仇视又迷恋。     
    然而,在他十七岁那年他遇上了他的心上人,比他大三岁,是个可爱的、笑声不断、粗腿的女孩子,在中国百货商店里当职员,名叫维尔玛。她对生活充满了热情,甚至没有把瘦弱多病的艾利休排除在外。她觉得他过分挑剔,缺乏幽默的特点十分动人,决心要把生活的快乐传授给他。他抵制传授,但她还是嫁给了他,最终发现他得的是无法治愈的忧郁症。婚后两个月她明白了忧郁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他极力想把她的快乐变成学究式的悲哀。当发现他把爱情与宗教圣餐等同起来时,她毅然离开。她曾在海边住过多年,听惯了码头工人的歌声,无法在艾利休头脑里毫无声息的崖洞里消磨一生。     
    他最终也没有饶恕她。她本可以解答他无法表达、无法承认的疑问什么样的生活可与日渐强盛的非生活抗衡?维尔玛本可以把他从父亲皮带下学得的非生活中解脱出来。可是他有效地抵制了她的努力,使她最终被迫出走以便逃脱这种惬意生活所造成的不可避免的枯燥与单调。     
    父亲稳健的手拯救了年轻的艾利休,使他未受明显的创伤。父亲还提醒他记住自己家声誉良好,而维尔玛家值得怀疑。之后他更加努力学习,并决心当一名牧师。当他了解到没有就职机会时,他就离开了岛国来到美国,学习当时刚刚兴起的心理咨询。可是那专业要求说实话,要求正视现实,对脆弱的自我能给予的帮助太少。他转而学习社会学,接着又学理疗。这种多元教育持续了六年,直到他父亲拒绝再抚养他,认为他应该〃发现〃自我。艾利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依赖自己。他〃发现〃自己没有挣钱的本事。他开始陷入迅速破落的绅士生活。在美国偶然找到几份留给黑人的白领工作,不管他们是否出身高贵:芝加哥一家有色人旅馆里的柜台职员,保险代理人,专营黑人化妆品的公司推销员。最终,他于1931年在俄亥俄州洛兰落户,谎称自己是牧师,用使人敬畏的英文说话。当镇上的女人们发现他独身时,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把她们拒之门外,认定他并不是不正常而是超自然。


第三部分第32节:一件憾事

    一旦他了解了她们的看法,他就顺水推舟,接受了〃皂头牧师〃的外号,以及她们给与他的角色。他从一位极其虔诚的老太太贝塔·瑞丝那儿租了一个单元房。她极爱干净,也很安静,两耳基本全聋了。住处非常理想,只有一点遗憾。贝塔·瑞丝养着一条老狗,鲍布。尽管和她一样安静,耳聋,但却不干净。它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后阳台上,而那儿是艾利休的出入口。那条狗已老得不中用了,而贝塔·瑞丝也无精力很好地照管它。她给它喂食,喂水,然后就随它去。狗身上长满了疥癣;昏花的老眼四周尽是海绿色的眼屎,引来了许多虫子和苍蝇。皂头很讨厌鲍布,真心希望它会很快死去。他认为咒狗快死的愿望是出于人道,因为他对自己说他不忍心看任何生命受罪。他从未想过,那狗已经适应了年老体弱的状况,因此他真正关心的是他本人的痛苦。皂头最终决定要结果狗的痛苦,买来了毒药准备下手。只是害怕接近狗才使他至今未完成使命。他等待着恼怒或憎恨给与他力量。     
    生活在一堆旧货之中,他每天早早地从没有梦幻的睡眼中醒来,对前来寻求忠告的人进行咨询。     
    这些人单个地找上门来,每个人都被气恼、欲望、高傲、复仇、孤独、痛苦、失败与饥饿编织的外套所笼罩。他们渴求得到最基本的东西:爱情、健康、钱财。让他爱我。告诉我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帮我摆脱这个女人。让我母亲把衣服还我。让我的左手停止颤抖。把我孩子的灵魂赶上灶台。打破某人的操纵。他着手回答所有的请求。他的职业要求他根据请求进行咨询,而不是对请求人说他的请求不合理,卑贱,或无望。     
    除了偶然(这种机会越来越少)碰上小女孩儿能被他说服和他玩一会儿外,他在旧货之中生活得还算太平,没有什么令他后悔的事发生。当然,他很清楚他的生活出了问题,所有人的生活都出了问题。然而他把问题归咎于生命的创始人。他认为既然败坏、罪恶、污秽、无道无所不在,那一定是合理的。邪恶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上帝创造了邪恶。上帝犯了个马虎但又是不可饶恕的判断错误:设计了一个不完美的世界。神学家们解释说,腐败的存在是鞭策人们奋斗,磨练,以及成功的手段。宇宙规则的成功。但是这种有序,但丁式的有序,只存在于对各种邪恶与腐败有条不紊的排列分化之中。在这个世界里可不是这么回事。美貌的女子也要拉屎撒尿,而再丑陋的人也有纯真崇高的心愿。上帝的工作没做好。皂头认为他自己会干得更好一些。事实上,上帝未征求他的意见是一件憾事。     
    一个炎热的下午皂头又在思索此事。他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时他看见一个小女孩儿,好像从未见过。他估计她大约十二岁,看上去丑得令人可怜。问她来干什么时,她没有回答,却拿出一张他的名片,上面印着他的才能及服务内容:〃如果你遇到麻烦,或处在不寻常的困境之中,我能帮你摆脱困境,打破厄运与魔力。记住,我是一名真正的唯灵论者,算命先生,生就的力量,能给你帮助。保你一次满意。在多年行医中我使无数人终成眷属,使无人数破镜重圆。如果你感到不幸、失望、迷惘,我能给你帮助。总觉厄运相随?心上人变了心?我能找出原因。我能告诉你谁是你的敌人谁是你的朋友,能告诉你心上人是忠贞还是虚假。如你身体有恙,我能给你指出健康之路。我能找回失窃之物。保你满意。〃     
    皂头让她进了屋。     
    〃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我的孩子?〃     
    她站着,两手交叉放在腹前,小腹稍稍隆起。〃也许,也许,你能帮我。〃     
    〃帮你干什么?〃     
    〃我不能再上学了。我想也许你能帮我。〃     
    〃怎么帮你?告诉我。别害怕。〃     
    〃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么啦?〃     
    〃我想让眼睛变蓝。〃     
    皂头噘起嘴,用舌头舔了一下镶金的牙齿。他觉得这是他听到的最荒诞但同时也是最合理的请求。一个丑陋的小女孩儿请求变美。他心里泛起一阵爱怜和同情,但很快就被怨恨所代替。怨恨自己无力帮助她。所有的请求金钱、爱情、复仇对他来说这一个是最强烈,也是最值得满足的。一个黑女孩儿想从她所处的黑洞里爬出来,用蓝眼睛看世界。他愈加感到气愤,并感到怨恨正变成力量。他第一次真诚地希望他能创造奇迹。在此之前他并非真正想到神的力量只是想让别人相信他有此种力量。令人伤心的是,并不是因为他缺乏判断力,而是因为他不能长生不老,才使他无法创造奇迹。然而,他真不能创造奇迹吗?     
    他用颤抖的手;在她面前画了个十字。他全身毛骨悚然;在那间闷热昏暗,堆满了旧货的房子里,他感觉寒冷。     
    〃我无法帮助你,我的孩子。我不是魔术师。我只能通过上帝开展工作。他有意通过我来帮助大家。我所能做的只是把自己作为工具献给上帝。如果他愿意满足你的愿望,他会办到的。〃     
    皂头走到窗前,背朝着女孩儿。他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停顿,再运转。下句话该如何表达?如何继续保持住有权有势的感觉?他的目光落在了睡在阳台上的老鲍布身上。     
    〃我们必须做出奉献,要与自然联系。也许某种简单的动物能作为表达上帝意图的媒介。让我们好好想想。〃     
    他在窗前跪了下来,不停地动着嘴唇。过了他认为足够长的时间后他站起身,走到另一扇窗子边的冰箱前。他从里面取出用肉店粉红纸包着的一小包东西。又从架子上拿下一个棕色小瓶子,撒了一些在纸包上。他把半打开的小包放在桌上。     
    〃把这吃的给睡在阳台上的那条狗。一定要让它吃了。要特别注意它的表现。如果没有异常,你就知道上帝拒绝了你的请求。如果狗的举止反常,你的请求在一天之后就能满足。〃     
    女孩儿拿起小包;深红色,黏糊糊的腐肉臭气扑鼻,使她恶心。她把手放到了小腹上。     
    〃勇敢些,我的孩子。胆小的人的请求是得不到满足的。〃     
    她点了点头,使劲地咽了口唾沫,抑制住恶心。皂头打开房门,她跨出了门槛。     
    〃再见,上帝保佑。〃说完他很快把门关上。他站到窗前望着她,紧皱双眉,表现出怜悯之心,舌头不停地舔着牙床上镶着的一颗旧金牙。他看见小孩儿弯下腰,抚摸了一下睡着的狗。那狗睁开一只泪汪汪的眼睛,眼角充满了绿糊糊的黏液。她伸出手碰了一下狗的头,温柔地抚摸着。她把肉放在阳台上,靠近狗鼻子的地方。肉味使它惊醒。它抬起头,站起身,好好地闻了一下,三四口就把肉吞下去了。女孩儿又抚摸了一下它的头。狗抬起头用柔和的三角眼望了望她。突然它咳了起来,就像喉咙里充满痰液的老头那样。之后它站了起来。女孩儿跳了起来。狗喘不上气,大口呼吸,很快就倒在地上。它拼命想站起来,可是不行。又试了试,结果连滚带爬地翻下台阶。狗喘着气像一个摔坏的玩具似的在院子里乱窜。女孩儿张着嘴,露出舌尖。一只手无目的地挥舞着,然后两只手捂住了嘴。她正拼命要制止呕吐。狗又摔倒了,全身一阵痉挛,接着就不动了。女孩儿的双手仍捂着嘴,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过身跑出了院子,朝马路跑去。     
    皂头牧师走到桌前,坐下来,双手交叉用拇指支撑着前额。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小床头柜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和一支自来水笔。在放毒药的架子上放着一瓶墨水。拿好这些东西后他重新坐到桌子旁。他慢慢地仔细地欣赏着自己的文笔,写了以下这封信:


第三部分第33节:亲爱的上帝

    写给创造人类从而使人类尊贵的人     
    亲爱的上帝:     
    写这封信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熟悉你未加注意或视而不见的一些事实。     
    曾几何时,年幼无邪的我居住在一个小岛上。群岛之一的小岛位于南北美洲之间的南大西洋中,连接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分为大安的列斯群岛和小安的列斯群岛,以及巴哈马群岛。注意,不是温华德群岛或利华德群岛。当然是两个安的列斯群岛中大的一个(为了精确,我的文笔也许有时过于繁冗,但有必要把我的身份清楚地介绍给您)。     
    现在开始。     
    我们在殖民地生活的人把白人主子最富戏剧性、最明显、也是最糟糕的特点学到了手。为了保持种族的特征,我们牢牢抓住我们乐于维持也易于维持的特点。其结果,我们并非出身显赫但却很势利,并非贵族但很讲究成份。我们以为权威就是对下属残忍;认为人在课堂里坐着就等于受教育。我们把强暴误以为是激情,把游手好闲误以为是消遣,把轻率鲁莽误以为是自由。我们生儿育女,种瓜种豆;儿女长大,财产增加。男人的成功标志是获取,女人的成功标志是顺从。我们厌恶为你劳作,为你收获。     
    今天早上,在那小黑女孩儿到来之前,我在为维尔玛哭泣。并不是大声哭泣。没有风能带走,忍受,甚至拒绝忍受如此充满悔意的哭泣声。然而我用自己无声的哭泣为维尔玛感到悲哀。你必须对维尔玛有所了解才能理解我今天的所作所为。     
    她(维尔玛)离我而去就像房客离开旅馆一样。你只有在做别的事时才会去旅馆。它本身对一个人的宏图大业无足轻重。旅馆为人提供便利,但这种便利仅限于你在某地干某事所需的时间之内;你希望旅馆舒适,但又希望它不具个性。它毕竟不是你生活的地方。     
    当你不再需要它时,因使用过它你会付上一些钱,说声〃谢谢,先生〃。当你完成公务离开某地,你也就会离开旅馆。会有人因离开旅馆而遗憾吗?任何一个有价值的人,在某处有一个真正家庭的人,会愿意待在那里吗?当人们离开旅馆时会恋恋不舍吗?你只能喜爱或憎恨在客房里的生活,而不是客房本身。你会保存某个纪念品而不会去怀念那间房子。你会怀念出差的时间、地点与游历。人们对客房能有什么感情?客人对客房不会有任何感情,就像客房对客人无感情可言一样。     
    慈父般的主啊,她就是这样离我而去的;或者说她从未离开我,因为她从未属于我。     
    你记得我们是如何造就,以及用什么材料造就的,是吗?让我告诉你小女孩儿的乳房。对在尴尬的时间、地点为爱慕她们而表现的不合时宜(仅仅如此吗?)与失去平衡,我请求宽恕;对爱慕本家族的成员而表现的庸俗,我请求宽恕。我还需要因爱慕陌生人而请求宽恕吗?     
    然而你也错了,上帝。你为什么允许这一切发生呢?为什么我会把对你的注意力转向她们呢?花苞。幼树上的花苞。你知道她们很卑贱。卑贱而又娇嫩。吝啬的小花苞不让人碰,像弹簧一样。可她们很厉害。激励我去抚摸。命令我去抚摸。一点也不害羞,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们冲我而来,是的,冲着我。柳条细腰的小姑娘。主啊,你是否见过她们?我是说,真的看见过她们?谁看见都会爱上的。你造就了她们,一定在创意时就认为她们可爱。你一定记得,我无法把我的手和嘴从她们上挪开。甜中带咸。就像带有露珠的尚未成熟的草莓。     
    爱慕她们触摸、品尝、忍受不只是简单奢侈的人类恶习;对我来说这是件工作。除了父亲,除了教会,除了维尔玛,我选择和她们共事。我未加入教会,起码我未那么做。那我做了什么呢?我告诉大家我对你无所不知,我吸收了你的力量。这并不完全是个谎言;但是个彻底的谎言。我承认我不应该用花言巧语冠冕堂皇的谎言来换取钱财。可是请记住,我痛恨那么做。我既不喜好谎言也不喜好钱财。     
    可是别忘了:那离开客房的女人。     
    别忘了:群岛上的青春时光,大好时光。     
    别忘了:她们期盼的目光以及更为期盼的乳房。     
    别忘了:我极其需要一个舒适的恶习阻止我去了解我无法忍受的事情。     
    别忘了:我是多么厌恶和鄙视钱财。     
    更别忘了:不是凭我应得的赏罚,而是凭我的仁爱,那小黑女孩儿今天找上门来。告诉我,主啊,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长期处于孤独状态,让她最终找到我这儿?你怎么可以呢?我为你哭泣,主啊。正因为我为你哭泣我必须替你完成你的工作。     
    你知道她为何而来?蓝眼睛。她说,要一副蓝眼睛。好像她在买鞋子似的。〃我想要一副新的蓝眼睛。〃她一定是向你祈祷了很久而你却没给她答复(我本可以告诉她,很久以前形成的习惯被职业所打破但仅此而已)。她来找我要眼睛,她带着我的一张名片(名片附上)。顺便提一句,我加了米伽,艾利休·米伽·韦特克姆。可大家叫我皂头牧师。我不记得我怎么得的此名儿,为什么有的名字更使人出名?难道名字是真实存在的吗?难道名字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当摩西向你提了一个最简单最善意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时,你不回答,只是说〃我就是我〃,和大力水手一样。你害怕说出你的名字,是吗?害怕如果有人知道名字就等于知道了你,那么他们就不惧怕你了?没关系,别生气,我并非存心惹你。我能理解。我是一个坏人,一个不幸的人。可是有一天我会死去。我总是很善良。为什么我会死?那些女孩子。我惟一怀念的就是她们。你知道吗?当我抚摸她们结实的小奶头并轻轻地咬它们时,我认为我是在表示友好。我不想和她们亲嘴,和她们睡觉,娶她们为妻。我觉得既开心又友好。不像报上说的,不像人们暗地里说的。她们并不在乎,一点儿也不。记得有多少女孩以后再来找我吗?没有人会试图理解这一切。如果我伤害了她们,她们还会来吗?其中的两个,多瑞和甜贝会一起来。我给她们口香糖,钞票,她们嘴里吃着冰淇淋,两腿分开跟我玩,就像开晚会一样。一点也不污秽,一点也不肮脏,没有臭味,没有喊叫,只有小女孩儿和我轻松的笑声。之后她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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