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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蝴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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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蚊子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她穿得很少,一个小背心太短了,肚脐都露出来了。这让毛毛感到难堪,似乎不是蚊子而是自己在露着身体。她走路时扭动着,腰很好看,细细的柔柔的,穿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她坐在他们中间,喝着老洪叫来的饮料,眼睛却在打量着毛毛,突然说你的牙不太整齐,跟我一样,性感。    
    毛毛紧张起来,她还从未听过这个词:性感。    
    北北笑着说,她就是蚊子,说话没遮拦,别往心里去啊!    
    毛毛摇摇头,笑笑。    
    蚊子笑起来说,我夸她呢,怎么还不高兴吗?    
    没有没有,谢谢。毛毛急忙说。为了缓解气氛,毛毛问你在这里……    
    蚊子说唱歌。她说她喜欢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的放纵无忌,因为她可以免费跳舞,她一跳起舞来就什么都忘记了,像飞一样。    
    这里的故事和人无一不带着一种颓废的气息,毛毛说。然而蚊子说,她喜欢的是那种颓废过后的昂扬。    
    这有点让毛毛感到意外。蚊子这是刚刚跳完一场舞,坐下来休息。她抽出一根烟,幽幽地抽起来。她的肚脐上有一只翩翩的蝴蝶,所以人们叫她叫蚊子的时候,她觉得应该叫蝴蝶才对。北北认为她太俗,蝴蝶是被人们赞美过分了的动物,而蚊子才具有个性,还具有攻击性,当然还能让喜欢和不喜欢它的人中毒,这叫本事。她有些发笑,谁会喜欢蚊子呢?这个吸血鬼。北北说他可以肯定有一天她会喜欢上这个蚊子的。当时毛毛一点也没弄清楚,她肚脐上的蝴蝶是哪来的,那时人们还不知道有纹身或纹身纸一类的东西。    
    北北当时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了,还写点诗。他留着披肩的长发,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总在观察着周围的人。而且他总喜欢奇装异服,以此来表达着他的前卫姿态。    
    蚊子说话的时候暴露出她的牙齿有些发黄,显然是多年抽烟抽的。而毛毛最不喜欢一口黄牙的姑娘,尤其一笑的时候,带着一种巫气。但是蚊子却丝毫不在意她的一口牙齿,笑的时候暴露无遗。她把烟递给她,她摇头说不会,她说不抽烟不好,女人不抽烟,就不会接吻。    
    那时她还不习惯开口闭口地谈论女人如何如何,因为那时她二十岁,就像舞厅一样年轻,而且莫名其妙地认为来舞厅的女孩子都有点不太正经,所以对这个露着肚脐的姑娘多少带一种蔑视。朋友北北告诉她蚊子是个特讲义气的人,如果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仇跟她一讲就行。可蚊子似乎丝毫没在意北北在夸她,她出神地看着自己的肚脐,笑笑说他妈的,真没办法,谁让我的肚脐长得像花儿似的。毛毛借着幽暗的灯光,瞥了一眼她的肚脐。她说的没错,一只跃跃欲飞的大蝴蝶伏在那里,肚脐恰到好处地做了那只蝴蝶的脑袋,确实好看。    
    蚊子说完她把烟头一掐说,我得走了,还有一场舞呢!    
    毛毛和一群朋友坐着吸柠檬汁,当然也是老洪请客。那干干净净的杯子里装着桔黄色的汁液,里面还放了一片薄薄的桔子,看起来漂亮极了。蚊子在一阵嗡嗡的乱叫声中出场,盘旋而来,那音乐像某场有名的战斗,枪炮声响成一片,而最令人震惊的是轰炸机的轰鸣、俯冲与爆炸的声响。蚊子模仿着轰炸机,左冲右突,有一种不可阻挡之势。    
    她问北北她为什么要叫蚊子?    
    小乔说那你为什么要叫毛毛?    
    她说我没问你,我问北北呢!    
    北北说她是有毒的,她会叮人。    
    那你是不是被叮上了?    
    北北不置可否,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猛吸了几口柠檬才说,她吸了我的血,她吸了很多人的血,她是个吸血鬼,她是个害虫。    
    北北的话正好与她的想法相吻合,既然她是害虫,为什么不离她远点呢?北北说你简直是头脑简单,爱没有道理,你懂吗?    
    我不懂。    
    不懂好。    
    3.毛毛对北北的话印象很深,她是个害虫,蚊子。    
    不过“毒”也是一种魅力,她当然明白一切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最让人惊心的是在某种毒害下无力自拔深陷其中的人,用后来蚊子的话说,这也是一种境界。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老洪通知大家,蚊子就要出来了,我们应该一起去接她,因为她是代我们受过。同志们都说应该应该,老洪便借了一辆面包车,拉着大家去接蚊子。    
    蚊子一走出门来,看见这么多人来接她,兴奋得就像刚刚下了飞机,两臂展开,小燕子似的飞向他们。她逐个地拥抱他们,哇哇大叫,没有丝毫的沮丧,倒是兴高采烈的,像个凯旋而归的英雄。    
    同志们好,同志们好!    
    蚊子尖叫着,还亲吻了老洪、小乔和北北。老洪有些脸红,不自然地看着北北。北北倒是满不在乎地说看我干嘛,又不是我亲你。老洪摸着自己有些发烧的脸说,这……。咱哪见过这阵势。    
    走喽!蚊子第一个跳上车。一群人坐在车里,蚊子最先唱起来,她把所有柔情蜜意的歌都变成了铿锵有力的歌曲,比如《好一朵茉莉花》、《四季歌》,居然还把邓丽君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也变成了她的方式。大家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歌,兴趣盎然,也便跟着一首接一首地唱起来。    
    那是个周日的上午,休闲的人们逛着马路,却忽然来了这么一辆车,唱着乱七八糟的歌,都忍不住驻足观看。老洪怕出事儿,就阻止蚊子说别唱了,你没看那么多人都在看我们。    
    看吧看吧,人们一看我我就特来情绪。蚊子唱得更来劲儿了。在一个路口,她居然还趁着停车的机会溜了下去,一边跳一边唱着,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她却是越来越疯,简直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车上的人也被她感染了,情不自禁地跟着她唱起来。那真是个天高云淡的好天气,连空气里都充满着一种香味儿。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待    
    如今是一去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愣里咯愣里愣--大家给她伴奏。    
    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记住有人天天在等待。    
    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蚊子唱完,在围观的掌声里,她忽然骂了一句:我操,不采白不采,傻逼才等待呢!    
    人们一片哗然……    
    老洪一见势头不好,急忙往车上拉蚊子,可蚊子表演欲正在兴头上,哪里肯上车结束呢?这时,警察正向这里走来,人们纷纷闪开一条道。    
    怎么回事儿?    
    老洪说没事儿没事儿。    
    那为什么围了这么多的人?    
    蚊子笑嘻嘻地说我们是改革开放文艺宣传队的,正在街头表演--    
    有人说她在唱靡靡之音,黄色歌曲。    
    老洪一见事情不妙,连忙解释说这哪是靡靡之音,分明是流行歌曲。正说着,蚊子唱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舞向那些围观的人,人们纷纷躲闪。北北和小乔急忙一把抓住蚊子,老洪说我们的演出结束了结束了,警察同志,你都看见了,都是革命歌曲,革命歌曲啊!    
    警察看着他们,问你们是哪个单位派出来的?    
    北北急中生智说是市群艺馆的,现在不是正在号召学集体舞吗?今年中秋节市政府要举行集体舞大赛,到时候我们的城市将成为歌的海洋,舞的海洋。为了完成市政府的任务,我们来教大家学跳集体舞,你看,就这样。说着,他抓过来梅兰就跳起来,嘴里唱着:    
    高山青,湔水长,    
    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啊    
    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啊    
    你看你看,这哪里是黄色歌曲啊?    
    警察说那你们也不能在这儿唱啊,影响了交通,谁负责啊?    
    是是,我们赶紧挪地方,赶紧挪。说着,老洪一把将蚊子推上了车,一挥手,车子一溜烟地开走了。一直到老洪家的楼下,大家才缓了口气。多悬哪,要是再让警察给逮去,说不定又有哪个同志牺牲了。老洪有些埋怨蚊子,你看你,简直就是个猪脑子,刚刚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怎么一眨眼就忘了,你是不是还想再进去啊?    
    嗨,进去就进去呗,没什么了不起。哎你们不是也都疯起来了吗?到现在怎么就都推给我一个人了,没良心。    
    得得,事情都过去了,快点上楼吧,肚子都叫了!    
    于是,大家纷纷下车,往楼上涌去。这是老洪专门为了迎接蚊子回来准备的午宴,非常的丰盛,还有足够的酒。大家一看全都乐了,来吧,一块嗫吧!    
    老洪虽然是个个体户,时常被大家看轻,但是老洪很仗义,一旦哪个哥们儿缺钱或有什么困难,他肯定会两肋插刀,在所不惜。所以尽管大家普遍不太看好老洪的职业,对个体户多少有点轻蔑,但是老洪对大家是必不可少的。尤其他拥有这间很大的房子,可以用来聚餐和跳舞。每个周末,他们这群所谓的文学青年和未来的艺术家便会聚在他的房子里,高谈阔论,把酒论诗,挥笔做画,然后可以随意地躺在那间房子的任何一个角落,放心地睡上一夜。    
    北北举起酒杯说来来,为了蚊子回来,我们干一杯!    
    蚊子说不对,应该为了我凯旋而归干杯!    
    对对,蚊子就是我们的英雄。一时间,所有的杯子都碰到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地悦耳。蚊子把杯里的酒一干而光,用一种很空洞的目光看着大家。北北说蚊子今天高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不要拦着她。蚊子便尖叫起来说,今天我特有情绪,就是想唱歌想跳舞。    
    看在北北的面子上,毛毛试图跟蚊子接近,她希望蚊子放下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融入到他们中间来。她坐到蚊子身边,想不到蚊子问她,你学会接吻了吗?    
    她的话把毛毛问住了,呆愣了片刻才她明白。她是问自己是否学会了抽烟。她心里很不舒服,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摇摇头。蚊子站起来,冷着脸,脱口唱出: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正义的来佛灵,正义的来佛灵,    
    一定要把它杀死,杀死!    
    她的舞蹈是那种最弱智的跳法,让人想到那个疯狂的年代那种僵硬的动作。    
    朋友们都笑了,觉得好玩儿,而且她给他们以往那种真打真腔的争论,一本正经的气氛带来了一种浮躁的,无法言明的,轻松的情绪。她不禁在心里好笑,她知道蚊子在用这首歌来讽刺他们,骂他们是一些假正经。    
    下午,他们便开始讨论他们的问题,关于朦胧诗后还会出现什么样的诗?这是个比较有悬念的话题,朦胧诗才刚刚出来没几年,争论也似乎在热火朝天地进行中,可他们却关于朦胧诗后了。后来他们不知道又谈了些什么,总之天很快就黑下来。那天的夜色挺迷人的,星星在闪烁,灯光显得迷离。他们把酒摆在阳台上,借着夜风,侃侃而谈。    
    夜里,大家玩累了,也谈累了,纷纷找个地方睡觉。    
    然而这个夜里,他们谁也没有睡着。    
    就在房子的一个角落里,蚊子跟北北哼哼叽叽的声音那么响,尤其是蚊子不时地尖叫着,不停地翻身、亲吻、做爱。那时他们都不太习惯说做爱,或者都有点太羞于说这个词。而且也恰恰是这个词尖锐地伤害了他们。在他们的认识里,做爱是私有的名称,跟特定的环境有关,有点小资味儿,而最不应该成为大众艺术。那个黑夜,蚊子与北北做爱的声音刺激着他们的听觉,污染了纯净的环境。这些男男女女真诚地为着艺术而相聚,彼此尊重彼此爱护,在这样一个宽松又有点神圣的领地里,每个人都没有半点的邪念。他们以此为荣、以此为高尚。今天,是蚊子破坏了这种和谐,也破坏了他们的心境。蚊子疯了北北也疯了,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毛毛尖锐地叫了一声:北北!    
    他们的声音停止了,北北明白她的抗议决不是她个人的。所有的人都愤怒了,仿佛他们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做爱就亵渎了爱,也亵渎了他们。所有人都说北北,你们最好回到你们的床上去。    
    蚊子突然放声大笑,他们谁都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她为什么会笑成这样。    
    北北有些羞愧地看着大家愤怒的脸,似乎刚刚在情不自禁中解脱出来。他舔着嘴唇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起。他起身收拾着东西,准备逃走。    
    蚊子看了一眼大家的目光,说了一名莫名其妙的话,你们真可爱!    
    蚊子说这样的话显然在嘲讽他们幼稚,而她似乎还没有资格这样说他们。其实她太年轻,却带着一点过来人的沧桑感。毛毛心里说,一个小妇人。她不喜欢她装成的小妇人形象,不喜欢她居高临下的骄傲。    
    让她意外的是,蚊子在临走的时候凑近毛毛说,哎北北很抖(酷)啊,你为什么不追他啊?    
    我为什么要追他?    
    我们都追他才有意思啊!    
    你觉得很好玩儿是吗?    
    是啊!    
    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玩儿。    
    傻X!    
    蚊子的话让她目瞪口呆。    
    


第二部分一个时代的乌托邦(1)

    1.她的小说终于在一个多月后刊登了。当赵一夫在电话中告诉她的时候,她激动得几乎要晕倒了。是啊,对于一个文学青年来说,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字更兴奋的呢!只是他冷冷地说让她去取样刊。他的声音真的宜于闭上眼,在有风或无风的夜晚,天籁一样迷人。    
    她走进他的办公室时,他低着头看稿,一点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她静静地站着,希望这样的时刻可以延续下去。可是他还是发现了她,他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她怯怯地坐到他的对面。他伸手把那期样刊递给她,她翻开,屏住呼吸找到了她的名字,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像一面小鼓。她赶紧合上,等着一个人时再慢慢地享受那种阅读的快感。    
    屋里的空气是凝固的,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该说什么。她站起来说赵老师我走了。他盯住她,那目光像一道利剑,把她刺中,她不知道她的手脚都放到何处,都该躲藏到何处。她希望着能有什么事会发生,又怕得不行。她转身走掉,一步步地迈向门。在她的手接触到门把柄的时候,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知道只要她出了这道门,那她就是另外一副样子了。然而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她觉得一个巨大的怀抱把她抱紧了,她感到了那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头顶上。她僵住了,她没有一处关节是可以逃脱的。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他仰躺下去,露出她鲜红的嘴唇。他抱着她,转身靠在了门板上,紧紧地亲吻她,直到把她脸上的泪弄得到处都是。    
    感到四处的火,烧得什么都是灰的样子。    
    走廊里有了脚步的声音,他放开了她,她胡乱地涂抹了几下脸,打开门走出去。她低着头,像一只惊恐的小兽,好像吱溜一声就窜出了走廊,逃得无痕无迹。    
    一只幸福的小兽,一只爱着的小兽,带着一团自身的火。    
    在楼下,她遇上了小乔,他也是来取刊物,然后回电厂,正好与她同路。于是她在楼下等着他,之后两个人一起走了。    
    他们站在公共汽车站的树阴下等车,她似乎还沉浸在刚刚拥有的幸福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抽烟的男人,他什么时候站在她的面前,她一点也不知道。    
    嗨,毛毛!    
    她吓了一跳,她心里默念着,怎么总遇上他啊,真是倒霉!她很奇怪地对他笑了笑,肯定很勉强很难看。小乔盯着他,又看看她,她没好气地对他说自她介绍吧!    
    他与小乔握了手,说本人姓桑,无业游民。    
    小乔有些呆愣,还是介绍了自己。    
    他却毫不在乎地邀请她们去喝咖啡,她摇摇头。他说不会认为我请你喝毒药吧!她说了一句很弱智的话,我怎么总碰上你啊?他一脸的遗憾说你很讨厌我,是吧!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他说太不幸了,可我敢肯定,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说着他递过来一张名片,说哪一天你忽然想我了,就打个电话。    
    她不得不接过那张名片,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真开眼!    
    真无赖!他接下去说道。    
    这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嗨,桑巴!    
    哦,他叫桑巴,她看见是蚊子,很亲昵地贴近他说,死哪去了,连个影儿都没有?蚊子涂着鲜艳的指甲和嘴唇,一脸的委屈。    
    毛毛对蚊子点点头,蚊子笑笑。    
    桑巴赖洋洋地伸了个赖腰,对她们说拜拜--,很自然地挽起蚊子走了。    
    小乔看着他们的背影,问蚊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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