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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画。”
正在凌雪准备出门时，萧笑笑望了一眼放在梳妆台旁边的两幅画，说道。
凌雪点了点头，便带着两幅画，随着萧笑笑来到香象楼西面的画室之内。
此时凌雪才知道萧笑笑画室的位置。
这间她找了几天，始终没有找到的画室，原来就在西面楼阁的第三层处，不过因为萧笑笑通过画道将画室的因果与外界断绝开来，她才始终无法找到画室的位置。
“这个画室自成一片天地，我能够自由掌握这一方天地的因果，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因此，我们在这里的谈话，你不用担心被任何人知道，甚至是炼神境修士，也无法做到。”
凌雪听到萧笑笑的话，心中一惊，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有这般特殊的天赋能力，虽然不知道萧笑笑有没有觉醒武魂，但是凌雪笃定，这个能力定然比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武魂还要实用和强大。
来到画室后，转身盯着凌雪，萧笑笑说道：“所以告诉我吧，你到底是谁。”
凌雪目光一闪，看到如今萧笑笑这番阵仗，便明白再也隐瞒不住，于是坦白道“我之前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凌雪，还有便是夜凌夕。”
然而，听到凌雪的话后，萧笑笑并没有露出恍然的表情，而是继续紧盯着凌雪。
“这个我已经猜测到了，我如今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你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
凌雪被萧笑笑盯的心里有些发毛，暗道这个萧笑笑莫不是邪门到，连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都能看穿？
萧笑笑没有给凌雪过多胡思乱想的时间，“把你手上的两幅画给我。”
“我三日前为你做的画，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画，我临摹出来的，是你所迷茫之物，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就是修士们通过道之感悟的方法突破炼神，所要认识清楚的己身之道。但是，在这样的作画中，我从来没有画出过真人的模样出来，你是第一个。”
“换句话说，你并不是凌雪，也不是夜凌夕，更不是苏岚岚。这些名字都只是一个代号，我现在问的，你是人类，还是……怪物？”
萧笑笑明眸紧紧的望着凌雪。
“原来如此……现在的我，确实算不得人类，有人告诉我，我是半妖。”
“半妖？那么，这个便是你的本体么。”
这时，萧笑笑将遮盖在立式画板上的白色帐布拉了下来，看到面前的这幅画，凌雪目光一缩。
“这便是当时你为我画的第三幅画么。”
虽然这幅画已经一笔浓重的水墨划去大半，但是凌雪仍然可以从还尚是完好的部分，看出来上面画的是六七张漆黑可怖，充满利齿的细小嘴巴。
“这些是什么……”凌雪通过幻觉看到过自己彻底妖化的模样，但那只是赤黄色类人怪物，而现在她看到的这些，似乎已经完全超出了妖的范畴。
与此同时，眼眸中忽然传出一声惊悸无比的声音，“这竟然是……！”
是妖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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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拷问
凌雪能够从它的声音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这是比妖还要惊人的怪物。
心中猛然一惊，凌雪忽然想到，这很可能与她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巨大黑幕有关！
若是能够明白，恐怕就能够马上知道破军古剑以及盘绕其上的骨龙的来历。
“这是什么？”凌雪禁不住追问道。
如今妖瞳已经觉醒过来，凌雪无需妖化，便能与它进行沟通。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它……它怎么可能存在于你的体内，若是存在，我肯定会有所感应，只是若不在你的体内……它又会在哪里！”
妖瞳似乎已经进入某种癫狂的状态之中，不管凌雪如何追问，它都没有回答，甚至说完这句话后，便再也没说话，仿佛变成了一潭死水，毫无波动。
“莫非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捕捉到凌雪墨澈眸子中流露出的茫然，萧笑笑目光一凝，问道。
经过一番追问与试探，最后萧笑笑目露深思，得出了结论，“如此说来，你也对你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随后萧笑笑的目光陡然冷了下来，话锋一转，说道：“看得出来，你现在修为全无，若是要杀你，这应该便是最好的时机。”
听萧笑笑说到这里，凌雪的眸子中也闪过警惕的寒芒，看来萧笑笑在发现从自己这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后，便已经决定除掉自己了。
手中悄然握紧了幽弥，早在与萧笑笑对话的时候，凌雪便已经将怨气化作剑势，已经全部酝酿完毕。
凌雪庆幸前几日已经悟出了骤雨，否则此刻真的只能完全沦为案上刀俎，被萧笑笑掌控生死。
“金黄色的眼瞳，这便是你半妖的能力之一么。”
望着瞳孔已经变成金黄色的凌雪，萧笑笑冷笑道。
话音方落下，只见萧笑笑将画板上的画纸骤然翻开，第二张显露出来的画纸上，赫然是凌雪是被万剑穿心而过的场景，望见这一幕，凌雪蓦然一惊，强烈的死亡危机感浮上心头。
“骤雨！”
蓄势待发的怨气尽数释放而出，与此同时，无数水墨化作的刀剑陡然在身边形成，电光石火之间，便要刺穿凌雪的身体。
不过就在这一瞬，无数剑气轰然席卷整个画室，将凌雪身边的所有水墨刀剑尽数斩断，化作墨水溅落在各处。
“不要动，否则会死的。”正在萧笑笑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幽弥伞已经化作妖异的长剑指在萧笑笑的玉颈上，锋利的刀尖如同毒蛇一般，暧昧的亲吻着她光滑如凝脂的肌肤。
望着凌雪薄唇上浮起的诡谲笑意，萧笑笑目光冷厉，“原来你随身携带的那把伞，便是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争破头也想要得到的妖剑幽弥。”
妖化四成后的凌雪，气质也与先前大为不同，若是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妖气十足。
“你果然极为擅长伪装——择人而噬的妖怪化作人类，扮作一个娇弱无力，全无修为的女子隐藏在红袖之中，外界都在说你侠肝义胆，如今在我看来，都是你苦心经营出来的假象，甚至就连你在无妄城的死，也是你一手布局而成，就连无所不知的听天阁也被你玩弄在手掌之中，真是好生惊人的手段！”
感受到凌雪前后的不同，尤其是此刻的妖冶气质令萧笑笑感到胆寒无比，但正因如此，萧笑笑也愈加不后悔出手对付凌雪，只是遗憾自己实力不济，担心红袖的姐妹之后要遭到凌雪的毒手。
“这番阴谋论还真头头是道啊，作为全天下第一个看穿我的人，我更应当给你一些奖赏了，你说对吧……萧姐姐？”听到萧笑笑的推论，凌雪没有否认，反而赞赏有加。
“说到奖赏……这么美丽的脸蛋，若是加上几剑，恐怕会很不错吧。”薄唇诱惑的勾起一个弧度，凌雪没有理会萧笑笑的话，而是望着她将要喷火的眸子继续说道，“若是你乖乖帮我把第三幅画画完，或许我会放过你也不一定。”
“帮你画完第三幅画，那你还不如杀了我……我只是画了一笔，便已经损了三十年寿命，我不过一介凡修，寿命短暂，唯有百年朝暮，再画上一笔，我只怕马上就要香消玉殒。”
听到萧笑笑的话，凌雪仔细看她，发现她确实所言非虚。
此刻的她，不仅气色虚浮，而且面色上的肌肤已经远远不如三日前来的光洁细腻，反而开始有些黯淡起来。虽然这些若不认真观察，都难以察觉，只是三日之间，便发生这样的变化，就十分惊人了。
“既然你已经没有价值了，那我便送你上路吧。”
寒光一闪，萧笑笑心中一惊，等死的闭上眼睛。
然而，死亡的实感始终没有降临，反而她感到一只细腻光滑的手，忽然暧昧十足的挑起她的下巴，睁开眼后，却见凌雪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近在眼前，金色的眸子仿佛能够看穿她的内心一般。
少女手中的皓白雪剑，不知何时已经再次化作黑伞，在两人之间撑开。
两人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同撑一把伞，关系又极为亲密暧昧的少女。
“咯咯，骗你的，萧姐姐这么有趣的人，我怎么可能忍心杀了你。”
眼前的少女微笑着说道，然而萧笑笑却全然不相信凌雪的话，心中开始愈加害怕起来，想起画中那些细小嘴巴中咬碎的残肢，她不禁感到恐惧涌上心头。
不过此时，她的所有动作都已经被少女彻底封住，她根本反抗不得。
除了恐惧，她已经无计可施。
“告诉我，阴阳鱼是什么？”
“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正在萧笑笑还在嘴硬的时候，却忽然见凌雪唇角一勾，道：“阴阳鱼代表的阴阳之道，是这个世界最为神秘的大道，其玄奥之处，甚至还在传说中的因果命运之上……萧姐姐，你嘴巴挺硬，不过心里面还是很老实的嘛。”
“你，你能看穿我的想法！”
“真聪明，萧姐姐，我的手段可还多着，你若不想一一体验的话，不如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让我麻烦。”（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前夕
“现在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差不多要动手了吧。”
萧笑笑的下巴仍然被凌雪暧昧的捏在手里，仰着头，目光愤怒的望着眼前魅人的少女，冷冷说道。
她明白，之所以凌雪没有杀她，纯粹是因为她还有价值，如今她的价值已经被榨干殆尽，按照这妖女的性格，定然不会放过她，更何况她还知道了这妖女那么多的秘密，就没有可能留她一命了。
不过虽然已经做好慷慨赴死的准备，但是忽然意识到，怎么个死法决定权还在凌雪手上，萧笑笑不禁开始害怕得牙齿打颤，发出咯咯的声音。
“也是呢，差不多该送你上路了，看在你这么乖巧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吧。”
话音落下，鲜血四溅。
……
时间飞逝，转眼群芳宴只剩下一天时间。
不知不觉间，琴棋书画四道凌雪表现出来的，都已经达到头牌花魁的水准，这番水平加上凌雪自身堪比名魁的姿容，已经完全足以在群芳宴上技惊四座。
在千娇百媚的花魁眼中，凌雪绝对是一个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若是想要争夺名魁，凌雪定然是一大阻碍。
不过没有人知道，实际上，此时凌雪几乎已经将四艺都修炼到了名魁的水平。
尤其是琴道，若只是同样以五弦弹奏，凌雪甚至已经隐隐压过兮璃儿一头。
不过当兮璃儿用上六弦琴，全力以赴时，凌雪使用五弦与之相比，仍然有些许差距，不过这样子已经令兮璃儿感到无比震惊。
见证了凌雪不到一个月的成长，兮璃儿方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若是群芳宴再晚上一个月，或者凌雪早来红袖一个月，兮璃儿不禁怀疑，自己名魁之首的位置是否还能保住。
群芳宴在即，梅红玉并没有让凌雪出去迎客，她决定将凌雪先雪藏起来，如今众人只是听说红袖来了个姿容才艺皆是一流的新人，却是没有人真正见过凌雪出手。
随着群芳宴的迫近，梅红玉也开始紧张的期待起来，在她看来，凌雪至少有八成机会一举夺魁，这个概率已经非常高，就算是当年的兮璃儿，在群芳宴时，也没有这么高的把握，梅红玉预感自己将要见证奇迹。
这段时间凌雪对于阴阳之道的理解，也在逐步加深之中，但是距离真正悟透，突破剑胆琴心的那层瓶颈仍然还差上一些。
“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最为神秘玄奥的大道竟然不是命运与因果，而是阴阳之道，不过其实想想，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最终衍化浩瀚宇宙的一切事物和现象，作为衍化万物的道法，作为第一法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亭子中，凌雪睁开眼睛，凤求凰的旋律还在林中残响，她对于阴阳之道的理解又隐隐有了一些突破。
不过如今群芳宴明天就要开始，按照目前的进度，想要在群芳宴开始前就进行突破，显然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你若是觉得没有把握突破，大可不去群芳宴上去出风头，毕竟人多眼杂，如今天云国又暗潮汹涌，你一上场，有可能就有人能认出你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传了开去后，莫说是听天阁会来找你，就是那些前来观礼无双候婚礼的各国高手，也都会对你出手，因为你在手上握着的，是他们都梦寐以求的妖剑幽弥。”
望见凌雪蹙起秀眉，一个恭恭敬敬站在凌雪身边的女子，扬眉开口说道。
仔细一看，只见她姿容惊艳，白皙的肌肤欺霜胜雪，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不在红袖名魁之下。
这样的人物，竟然如同侍女一般跟在凌雪左右，若是让红袖的人看到，恐怕要惊得眼睛都掉下来。
“难得你也会为我着想呢，萧姐。”
这个侍女一样陪伴左右的女子正是红袖画魁萧笑笑，听到她的话，凌雪不禁微笑说道。
“可别以为我会被你的伪装所蒙蔽，对你心生好感。之所以提醒你，这只是与你缔结了血奴契约后，心里自发产生，无法抗拒的本能而已。”
望着眼前流露出尘气质的女子，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萧笑笑目光闪过几分异色。
当时鲜血四溅只是她看到的幻觉，真正的鲜血只有自凌雪指尖滑落的那几滴神奇的血液，自空中落入她微张的檀口，缓缓流淌入喉间。
当时萧笑笑能够感受到随着鲜血的流入，她因为寿元消耗过度而极速衰败的身体，竟然在以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
看到萧笑笑的肌肤正在逐渐恢复水嫩光泽，凌雪妖冶的金瞳中光芒一闪。
她没有猜错，自从破军剑鞘融入到身体之内后，她体内就拥有着强大无匹的生命力量，能不能提高寿命上限她不知道，但确实是令她的身体恢复速度加快了无数倍。
她便猜测，或许她的妖液，可以缓解萧笑笑身体衰败的速度，如今看到结果，却是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上许多。
正在萧笑笑目露不可思议的时候，一道契约随着少女鲜血的进入体内，在两人之间瞬间缔结。
感受到自己本能的对面前的少女产生忠诚的感觉时，萧笑笑面色一变，道：“你！”
“忽然想起来，你似乎可以指点我一些画道上的问题，让你白白死掉，还是太可惜，所以我就姑且留你一命吧。”望着眼前的萧笑笑，凌雪性感薄唇微微勾起，“不过你又知道的太多，我对你不放心，如此便是最好。”
得到萧笑笑的指点后，加上龙剑武魂提供的强大悟性，凌雪的画道也开始进步神速起来，当惊觉凌雪的画道水平，已经隐隐可以与自己比肩时，萧笑笑越发感受到凌雪这个人形怪物有多可怕。
从记忆的潮水中回到现实，回想起这十天的经历，对于凌雪，萧笑笑感到愈发看不透，亦正亦邪，有了那一天的阴影，尽管凌雪这些天都没有妖化过，但是前后的性格差距，更是让萧笑笑感到心悸和胆寒。
“我相信以你的手段，肯定也不会被区区一个梅红玉所制掣，你在这里已经成功与璃儿还有夏姐搭上关系，你要是说上一声，谁都不能强迫你。”
萧笑笑继续说道。
听到萧笑笑的话，凌雪墨澈的眼瞳里流露出几分思索的神色。
明天便是群芳宴，去还是不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风雨欲来（上）
这一次群芳宴对于凌雪，并非是全无好处。
其中对于她而言，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够给她此次的红尘历练有始有终，圆满结束，那一瞬间的心境满足，或许便可以成为她恢复修为、突破境界的关键。
不过，若是要顶着泄露身份的风险进行突破，却是显得过于不明智，因为若是继续潜藏下去，并非没有办法在纪无双回来之前，找到突破的契机。
正在凌雪心中思索群芳宴的事情时，梅红玉便兴冲冲的找到竹亭，见到凌雪身边的绝美女子，梅红玉先是一怔，仔细一看终于认出来后，心中一惊，连忙行礼道：“见过萧大人。”
“梅姐，怎么了？”萧笑笑轻轻点头后，问道。
看到凌雪坐着抚琴，而萧笑笑却不可思议的如侍女一般站在左右，梅红玉目光中露出几分诧异。
不过听得萧笑笑的提醒，梅红玉一恍然，便也没有继续深思，因为她现在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凌雪。
“岚岚，尽管你现在还没有露过面，不过却不知消息如何传出，如今为了无双侯大婚典礼而来的各国风流天骄，已经知道了这次群芳宴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