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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死的人并不是庞度·鲁南,而是一个叫巴色西的国际职业杀手,专受雇于一些国家的
情报机关,从事暗杀、爆炸等恐怖活动。”
凌渡宇立时明白这是哪一类的人。
这是一行冷门的职业,且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好,故不为公众所知。
能成为这种杀手者,均非泛泛之辈,不仅军事技艺高强,还能克苦耐劳,在任何恶劣关
系环境下都能完成任务。
卓楚媛续道:“这德国人巴色西曾被中情局雇用。当年美国和利比亚的恶劣正如火如茶
时,就曾用他在欧邦架了几名利比亚人,以拷问的手段查出对手一些计划。之后还聘他去刺
杀了几个著名的恐怖分子,是第一流的高手。
唉!庞度这几年定是刮了不少钱,否则怎请得动这个人。”
凌渡宇呆了起来,事情愈趋复杂,使他一时哑口无言,好一会才回复过来道:“*
希望这事不是和新纳粹份子有关才好!”
卓楚媛坐直娇躯,探手抚摸他的俊脸,怜爱道:“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心力交瘁的样子,
不要想这么多了,明天我再告诉你其他事好吗?”
凌渡宇苦笑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坏消息呢?”
卓楚媛道:“巴色西用来摧毁直升机的并非一般的火箭炮,而是苏联最先进的地对空红
外线微型导弹发射器,只比一挺自动步枪大上一半,这种厉害武器在国际军火市场上有钱都
买不到。
若说这事与俄罗斯的黑帮没有关系,确令人难以相信。”
凌渡宇颓然道:“不用说了,庞度专责处理情报,对各地黑帮甚或我们的事都了如指
掌。
他现在就像魔术师般,把我的敌人串连起来以对付我,但我真不明白,他为何会成了月
魔的奴才。”
卓楚媛叹道,“这世上各式各样的人一应具备,历史上不是一直都存在崇拜撤旦的邪教
吗?”
凌渡宇道:“但他怎知幻石和月魔的存在?难道他只是意外地发现了那档案吗?
可是其他近千份秘密档案他只碰过十多份,且全是幻石事件发生的年份。”
卓楚媛伸手搂上他的脖子,香唇轻印了他的脸颊一下,柔声道,“早点睡吧!”
凌渡宇有点茫然地看着她时,这无比动人的超级美女甜甜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让
凌渡宇负上通奸的罪名的。”
说罢娜娜的去了。凌渡宇软弱地摊在床上。
无论面对如何强顽的敌人,他亦从不会失去信心或气馁,但唯一的例外,或者就是月魔
了。
那根本不是弱小的人类能抵抗的对手。
这想法使他泛起有心无力的感觉。
一阵强烈的劳累袭上凌渡宇心头,眼皮重如铅坠,忽地眼前一黑,就像陷进一个梦的漩
涡里,瞬息间失去了对现实的一切意识。
“轰!”
直升机在天空中化作一团烈焰,像电影里的慢镜头般徐徐洒下,火点忽然变作以万计的
乌鸦,狐叭怪叫的四散高飞。
工厂则化成广阔的原野,太阳挂在中空,君临大地。
凌渡宇望向太阳,只觉有点眩晕,却没有丝毫刺目的感觉。
“难道我在造梦吗?”凌渡宇这样自问着。
这意识才进入神经内,一阵天旋地转,他来到上个奇异的空间里,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
暗,自已却竭尽全力朝前狂奔,脚踏的似实地又非实地。
奇异的尖啸在后方某处响起,还有振翼的可怕声音。
凌渡宇再不知道自己是在造梦,认得那声音是月魔飞行时的啸叫,恐惧填满了他每一个
细胞,只懂拼命飞逃。
忽地一个失足,他仆倒地上。
当他心叫完了时,四周亮起来。
月魔可怕的声音消失了,他缓缓抬起头来,发觉自己躺在一条溪流之旁,溪中流动的是
水银般的奇怪液体,两岸全是不知名的植物。
它们或者不能被分类作植物,而是介乎矿物与植物两者间的东西,色彩斑斓,纠缠盘
结,潮湿而带有奇异的香气。
他蓦地被雷声吸引,循声望去,远方有团又浓又重的黑云,正缓缓旋动,无数电光在其
中闪耀,声势骇人至极。
凌渡宇看呆了眼睛,心中又问道:“自己是否在造梦呢?”
强光一闪,他的意识又模糊起来。
景物再变。
太阳从乌云闪电的核心处逐渐呈现,眨眼问乌云被驱得一点不剩。
一座金碧辉煌,难以形容,似是神庙的建筑物耸立在一座奇险峻俏的山峰顶端,山峰是
由火红的岩石形成,本身已是怪诞无伦。
在这似乎超越时空和一切人类经验的世界里,山峰和神庙在阳光的反射下喷发着无以名
之的光焰。
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凌渡宇心中响起道:“不适合生存的种族,都要被淘汰!”
这声音不断重复,到最后天地间都填满了这可怕的声音。
“不!”
凌渡宇狂叫一声,醒了过来,发觉浑身都被冷汗湿透这是什么一回事?
自刻苦修行以来,他从没有试过类似的噩梦。
一切是如此清晰,就像真实发生的那样。
第六章 妄想偏执
第六章 妄想偏执
三人步下飞机,金统迎了上来,彼此虽亲热拥抱,但都有不知从何说起的无奈感觉。
联邦调查局的车子在等候着,三人登车后车子直驱总部,由三人亲向局长汇报,到离开
时,夜幕早已低垂。
他们坐在防弹车的后座,与司机隔了一块钢板,车前后还有保护的车辆。
凌渡宇微笑道:“他们想二十四小时的保护我们吗?那我们怎样办事呢?”
卓楚媛淡淡道:“还有九天,就是月圆的时候了。”
卓楚媛又转向坐在中间的金统道:“请替我订明早往巴黎的机票。”
凌渡宇和金统听得面面相觑,后者忍不住问道:“你回巴黎干吗?庞度的事你不管了
吗?”
卓楚媛若无其事道:“怎会不管呢?但现在我们只能呆等,与其浪费时间,不着我先去
办些私人的事,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好了。”
两人听她语气坚决,更清楚她的性格,只好闭口不言。
好半晌后,凌渡宇打破沉默道:“夏能有没有覆我电话?”
金统道:“没有!我试过透过一些以色列的朋友找他,但答案都是无可奉告。”
凌渡宇苦笑道:“看来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好好睡一觉。”他说到这里,又
想起那个可怕的噩梦,心底冒起一股寒意。
“咯!咯!咯!”
凌渡宇惊醒过来,金统推门而入道:“快拿起活筒,夏能覆电话来了。”
凌渡宇坐起身来,竟有点头重脚轻的晕眩感觉。
“喂!”
夏能的声音传来道:“吵醒你吗?纽约现在应是早上十时半,是否我弄错了。”
凌渡宇骇然望向床头的手表,长短针果然指着十时半。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他竟睡了近十二十小时,平常他只要四、五小时的睡眠已足够,甚至可用打坐代替睡
眠。
金统在床沿坐下,道:“或者是你太累了。”
凌渡宇摇了摇头,收拾心神向话简道:“老朋友你这几天到了哪里去?”
夏能笑道:“在电话不适合谈这种事吧?”
凌渡宇道:“我明白!唉!我手上有件很辣手的事,可以这么说,我要在下一个月圆
前,找到另一个红狐。”
以夏能的镇定功夫,仍忍不住失声道:“什么?”
夏能当年正是因幻石而与凌渡宇打上交道的。
红狐本是以色列情报机关苦心栽培出来的间谍,化身为挥金如土的花花公子,暗里却为
以色列人办事。
后来他受幻石吸引,违命盗取了幻石,惹得夏能跨国追杀,到红狐炸毁民航机,以色列
怕给牵连在内,才命夏能放弃追杀行动。
而夏能则把有关红狐的事透露予凌渡宇知晓,更请求他杀死红狐。
他们的交情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所以凌渡宇点出了正要追捕另一个红狐,夏能立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凌渡宇沉声道:“这人叫庞度·鲁南,两天前在开罗附近被击落的一架直升机,极可能
就是他指使下做的,凶手当场被杀,是个叫巴色西的职业杀手,还有其他资料,只要你答应
帮忙,立即奉上。”
夏能沉重的呼吸了几下,道:“那东西是否落到他手上?”
凌渡宇道:“是的!”那东西当然是指幻石。
夏能回复冷静道:“我等你进一步的资料。”
言罢挂了线。
金统瞧着正发呆的凌渡宇,低声道:“楚媛六时半便离开了,走前来看过你见你睡得像
头死猪般,不敢吵醒你。
唉!看来她对你……嘿……”
凌渡宇大力摇了摇头,好像想把什么摇掉似的,然后把脸埋在两掌中道:“昨晚很奇
怪,整晚我都介乎熟睡与清醒之间似的,好像……好像有某种可怕的力量吸慑着我。”
金统色变道:“不是月魔未到月圆就出来作祟吧?”
凌渡宇坐直身体,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知道。”
金统道:“你的脸色确有点难看,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天。”
凌渡宇苦笑道:“不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做的?”
金统道:“马奇曼回来了,很想见你。”
凌渡宇精神一振道:“我要立刻见他,而你则把所有资料,以最保密的方法送到夏能手
上。”
金统喝道:“那还不快点滚起来,出门时小心点,联邦调查局表面上已乖乖的撤走了所
有保镖,现在你只能靠自己了!”
马奇曼把凌渡宇迎入办公室后,奉上香茗道:“这是最好的龙井,是一位中国朋友送
的。”
凌渡宇在他办公桌旁的椅子坐下,马奇曼则捧着热茶缓缓踱步。
办公厅向南处有个大玻璃窗,令室内光线明亮,空气通畅,另一边是高可及顶的十多个
文件柜,塞满了载着档案的灰黑盒子。
凌渡宇道:“在澳洲有没有收获?”
马奇曼耸肩道:“我只是去翻阅那个以同样方式死去的‘连续杀手’的资料,看看与新
泽西这宗案子会否有更多相同之处。”
凌渡宇以询问的目光盯着他。
马奇曼在窗停下,瞧往外面曼克顿城市的景色。
这并非马奇曼的办公室,而是他向纽约警方借来的临时工作室。
马奇曼叹了一口气后,道:“我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事,通常一个‘连续杀手’犯案
后,兽性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故会蛰伏一段时间,才会再犯事。
但这两宗案都是在短时间内不断杀人,直至筋疲力尽才回家去,更一点不掩饰行藏,像
唯恐不被人知道的样子。”
凌渡宇接口道:“两件事都是在你们举行会议的期间发生,而最后凶手均是无端窒息至
死。”
马奇曼改正他道:“澳洲那个是事后在狱中死去的。”
凌渡宇看着他走回到办公椅坐下,才道:“你清楚庞度·鲁南的事了吗?”
马奇曼露出深思的表情,凝视着随手拿起的一技钢笔,缓缓道:“金统大约告诉了我。
坦白说:那是没有可能的。
庞度·鲁南是患了严重精神分裂症的人,就算有人将他改造成白度年,他也没有能力去
假扮他。
还有,他根本连坐稳在办公椅的能力也没有,更不要说作繁琐的情报分析。”
凌渡宇冷然道:“但你怎样解释他的指纹?”
马奇曼肯定地道:“植皮手术,至少理论上是办得到的。”
凌渡宇道:“若要植皮,不若把白度年的皮移植,那就更万元一失,为何要植一个由囚
室逃出来的疯子的皮。”
马奇曼道:“政府内该有白年度领公民证时的指纹纪录,为何不早核对了出来呢?”
凌渡宇叹道:“这正是最令人心寒的地方,二十多年前政府仍未像现在般把所有纪录资
料都电脑化,当时储存白度年资料的档案室,发生了一场离奇的怪火,把档案都毁了,所以
在无从比较下,联邦调查局才会聘任了他,而这疯子真的干得比任何人都出色。”
马奇曼也叹了口气,道:“你确信他是庞度吗?”
凌渡宇烦恼万分地苦笑道:“我经历过无数说出来包保没有人相信的事,而你所说的至
少在理论上可以成立;所以我怎敢将你的推测彻底否定,而且你是专家,又比我更清楚庞度
的情况。”
马奇曼瞪了他好一会后,点头笑道:“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凌渡宇哑然失笑时,马奇曼缓缓道:“庞度·鲁南是个性格极端孤僻的人,从小时候就
不合群,同学都憎厌他,但却没有人敢惹他,私底下称他为‘毒蛇’,因为有人亲眼看到他
以一根棍子毫无理由地硬把一头猫活生生打死。
父母离异后,他就再没上学。”
凌渡宇虚心问遣:“他在学校时神经有没有问题呢?”
马奇曼淡然道:“精神的失常可大致分作两种,就是思想失常和情绪失常。根据调查得
来的问卷,庞度少时却有‘两极形失常’的病征,病者会从一个情绪的极端,荡到另一个极
端,有时安定下来就有一段正常时间,但发作时会时而爆躁,时而抑郁,完全控制不了情
绪。”
凌渡宇皱眉道:“那他就不是突如其来的发疯了。”
马奇曼道:“初时症状仍不明显,但他杀人时,已演变成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说详细点
是‘妄想型精神分裂症’,这种病人会生出稀奇古怪的念头,编织自己的世界,例如认为所
有人都串通起来迫害他,所以他必须先发制人诸如此类。”
凌渡宇道:“他被捕后,真是一句话都来说过吗?”
马奇曼呆了一呆,犹豫片晌后,沉声道:“事实上我录下了他大量的梦吃,只不过从来
没有告诉警方吧!因我认为那并无必要,况且梦话又不可以作呈堂证供。”
凌渡宇喜道:“老兄你果然有办法,这家伙说了些什么呢?”
马奇曼双目射出深刻的怒意,一宇一宇地道:“他反覆他说要杀我,他逃出囚室后三
天,我的新婚妻子便被人肢解了。”
凌渡宇失声道:“什么?”
马奇曼道:“这些都是过去了的事,只希望我能全部忘记。总之我认为庞度已死了,我
更不想卷进这件事内,够我头痛的事实在大多了。”
凌渡宇楔而不舍地追问道:“为什么他想杀你?”
马奇曼心情沉重地道:“因为他认定了我是迫害他的首脑。”
凌渡宇抱歉道:“博士确不应介入这件事内。
但假若他真是庞度,博士的处境会是非常危险。”
马奇曼断然道:“我可百分百保证庞度不是先后在联邦调查局和国际刑警任高职的那个
人。”
凌渡宇苦笑道:“那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只希望有机会可听到他说的梦话。”
马奇曼摇头道:“那是不合法的东西,早给烧掉了亦请你守秘不要告诉别人,包括金统
在内。”
凌渡宇驾车离开时,心中大惑不解。
他直觉感到那些录音带仍然存在。
对马奇曼来说,怎也不会毁掉这么重要的有关杀妻疑凶的资料,但他为何要说谎呢?
这时车内的无线电话响起来,凌渡宇还以为是金统,拿起话机“晦”了声。
一把威严坚定的声音由话简另一端传来道:“我是史萨尊,想和阁下见一次面。”
凌渡宇毫不意外,以对老朋友的语气道:“为什么这么迟才来找我,我也很想见见尊驾
呢。”
史萨尊哈哈笑道:“果然是好汉子,只要你跟贴前面那辆红色跑车,二十五分钟后我”
就可坐下来喝杯中国茶了。”
说罢即挂了线。
凌渡宇朝前瞧去,刚好有辆红色的林宝坚尼切线来到他的前方,驾车者是个长发华服的
女郎,乍看下脸部轮廓极美,不由暗赞史萨尊在时间的拿捏上向他露了一手,亦隐隐含有威
吓的意味。
跑车左转入横街,凌渡宇连忙尾随。
前车速度极快,肯定超速,不断超车,追得凌渡宇颇为辛苦。
当跑车驶进码头区时,后面一辆大货车打横驶出,刚好截断了凌渡宇车后的交通。
忽然间凌渡宇发觉只有他们两架车子在路上飞驰。
一道货仓铁门张了开来,跑车速度不减地驶进去。
凌渡宇一无所惧地尾随而入。
车子进入后闸门立时关闭,前方却开了另一道闸门,林宝坚尼越门转左而去。
凌渡宇紧随不舍,最后两架车先后进入了另一货仓内,停了下来。
后方闸门下降。
货仓内一片漆黑。
凌渡宇静坐车内不动,耐心等候。
忽然眼前一亮,大货仓内所有的灯全亮着了,使人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
凌渡宇心知肚明对方已用先进仪器,探测过自己有没有追踪器那类东西。
当他眯眼前望时,一位动人的意大利妙龄女郎正朝他走过来。她身材窈窕,风度优美而
带点自然流露的轻桃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