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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嘱作者:约翰·格里森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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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他沃特伯里附近的老家颇有些荣归故里的感觉。
  斯特朗家族曾靠运输业发达过,但几个世纪的经营不当和近亲通婚使得家道中落。但家族的姓氏和名望仍能保证子女们进良好的学校和俱乐部,斯特朗家族的婚礼仍会见诸报端。然而,家底就这么一点,经不起一代又一代人的坐享其成,这是个清高的家族,很为他们的姓氏、口音和血统自豪。他们表面上并不在乎家产的日趋枯竭。他们在纽约和波士顿工作,毫不吝啬地花挣来的钱,家族的财富永远是他们的保险库。
  但这一代有点头脑的斯特朗家族成员还是预见到了将来的危机,于是他们设立了一笔教育基金。厚厚一叠的基金章程由一大帮律师拟写,严密的条文保证了基金不会被挪作他用或受到其他形式的侵吞。确实有人想侵吞这笔财产,但基金没有受到损害,它始终保证让每一个年轻的家族成员受到良好的教育。科迪先上了塔夫特寄宿学校,然后是达特茅斯大学,最后在哥伦比亚大学获得了工商管理硕士学位。
  他同基娜的婚姻并没有完全被家庭接受,主要原因是基娜离过婚。是她父亲的60亿美元——他们结婚时的数字——帮她进入了他的家族。但她一直受到鄙视,一是因为她离过婚,受到的又不是长春藤学校的教育;二是由于科迪有些古怪。
  但圣诞节这天全家人都在那儿问候基娜: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笑容、这么多不自然的拥抱、这么多在她脸上和肩上的友好拍打。她本来就对那些人没好感,现在更讨厌这样的虚情假意了。
  喝了点饮料后科迪开始不说话了。男人们在书房里围着他。不久便听到有人问:“多少?”
  他皱皱眉头,好像钱已经成了累赘:“也许是5亿吧。”他说。
  这句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反复排练过的台词终于完美地表达了出来。
  有几个人显得很惊讶。但大部分人则一笑了之,因为他们了解科迪。尽管他们都姓斯特朗,他们知道自己是得不到一点好处的。他们默默地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消息从男人们的嘴里传了出去。不一会儿,整幢房子里的女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谈论这5亿美元。科迪的母亲,一个拘谨、干瘪、笑起来满脸皱纹的小女人被这笔烫手的钱吓坏了。
  “这钱是新赚的。”她对她的一个女儿说。而赚这笔钱的是个臭名昭著的老头儿,他娶了三个妻子,生了一大帮不肖子女,他们中没有一个是在长春藤学校受教育的。
  不管这钱是新赚的还是祖传的,年轻的女人个个都在忌妒。
  她们的眼前出现了飞机、海滨别墅、在遥远的海岛上举行的豪华聚会、为侄辈们设立的基金以及意外的现金红包。
  钱驱散了斯特朗家族的冷漠,他们对一个外人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钱教会了他们怎样坦诚待人,怎样去爱;钱也为他们带来了一个温暖舒适的圣诞节。
  晚上,家庭成员聚在餐桌周围享受传统的圣诞晚餐时,外面开始下雪了,多完美的圣诞节啊,所有的人都说。基娜更加厌恶他们了。
  兰博的圣诞节是和律师一起过的,为此他要付律师每小时600美元的佣金,虽然,这账单他是看不到的。
  蒂拉也和一个小白脸离开了美国。她正在某个海滩上,光着上身,也许连下体也是光着的。她根本不管14岁的儿子在干什么。
  兰博的律师扬西单身。他离过两次婚,如今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是他和第二个妻子生的。两个男孩的智商大大超过了他们的年龄,而兰博的智商又低得可怜。于是,他们在卧室里一起打游戏机,玩得很是痛快。扬西一个人看他的足球。
  他的委托人到了21岁生日时就能得到法定的500万美元。
  但根据他的成熟程度和现状看,这笔钱的寿命不会比他几个哥哥姐姐们的那几笔钱的寿命长。扬西不在乎区区500万,他从兰博在遗嘱中得到的份额里就能赚到这个数目的佣金。
  扬西在担心其他的事。蒂拉找了一家新的律师事务所。这家事务所的业务开展得十分活跃,又坐落在国会大厦附近,有很多渠道。蒂拉只是特罗伊的前妻,不是子女,她的份额要比兰博的少得多。新的律师当然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们都鼓动蒂拉踢开扬西,让兰博也由他们来代理。好在这位母亲懒得去管她孩子的事,使扬西得以继续背着她操纵兰博。
  两个男孩子发出的笑声在他听来犹如音乐一般悦耳。
  第十六章
  傍晚时分,他在离饭店几个街区的一家熟食店门口停住脚步。
  他在人行道上散步,看见这家小铺的门开着,就走了进去,想找一罐啤酒。只要一罐,也许是两罐。他孤身一人在地球的另一边,又是圣诞节,连个伴都没有。孤独和沮丧的潮水一阵阵向他袭来,他有点失控。他陷入了自怜的深渊。
  他看见了成排的烈性酒,都是原封未动的,有威士忌、杜松子酒和伏特加。它们像身着鲜艳制服的玩具士兵排列在那儿:他顿时感到口干,浑身也燥热起来。他的嘴微微张开,眼睛也闭上了。
  他抓住柜台不让身体晃倒。他想到了沃尔纳特山的瑟吉奥、乔希、他的前妻以及他崩溃时曾经伤害过的人,他的脸痛苦得扭曲起来。
  各种念头在他脑子里飞快地打转。他几乎要晕倒,这时有个小个子男人说了句什么,内特瞪着他,咬着嘴唇指了指伏特加。两瓶,八个雷阿尔,
  每次崩溃的形式都不一样:有时候发作的过程很缓慢,这儿酗一次酒,那儿吸一次毒,最后像水坝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有一次他自己开车去了戒毒中心:另一次,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手腕吊着输液管。最近的那次,人们发现他昏迷在一个廉价的汽车旅馆里。
  他一把抓过纸袋朝饭店走去,人行道上有一群男孩在踢足球。他心想,这些孩子真幸运,没有负担,不用外出,明天照样可以踢球。
  再过一小时天就要黑了。科伦巴渐渐有了生气。路边的咖啡馆和酒吧开始营业了,街上也有了车子。走进饭店,轻快的音乐便从乐池传入大堂,内特真想在桌子边坐下来欣赏完一支曲子。
  但他没这么做。他回到房间,锁上门,在一个大塑料杯里装满冰块:他把两瓶酒并排放在桌上,慢慢地把伏特加倒入冰块,发誓要把两瓶酒喝个精光。
  雅维8点就到了,他在等机器零件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而且天空中没有云层,走在人行道上很烫脚。
  没有找到油泵,至少没有供汽油发动机用的那种;商人打了两个电话,然后雅维开着车走了。他来到科伦巴的郊区。那儿有个轮船商开的一家废品大卖场,里面堆满了十机条废船的零部件。
  发动机商店的伙计取出了一只旧的油泵,上面尽是油污,用布包着。雅维高兴地花了20个雷阿尔买下了它。
  他驾车来到河边,停好车子。“圣洛拉”仍停在那儿。他很高兴地看见韦利已经到了。韦利是个新手,还不满18岁。他称自己什么都会:烧饭,驾驶,领航,打扫。雅维知道他在撒谎,但在河上找活干的年轻人有哪个不喜欢说大话的呢?
  “你见到内特先生了吗?”雅维问。
  “那个美国人?”韦利问。
  “是的,那个美国人。”
  “没有。没见到他的人影。”
  一个渔民在一只小木船上向雅维打招呼。但他正顾着自己的事,没留意。他一颠一颠地走过胶合板来到船上。船尾处仍响着锤子的敲击声。还是那个满身油污的机修工在捣鼓发动机。他穿着T恤趴在发动机的上面,浑身淌着汗。机房里闷热得叫人透不过气。雅维把油泵递给他,他扳动着粗短的手指检查了一番。
  这是一台瓦缸直列式柴油发动机,油泵位于曲轴箱的底部。机修工耸了耸肩,不敢相信雅维买来的那玩意儿是否管用。他的肚子紧贴着油管,慢慢地双膝着地,身子再向下弯,把头靠在排气口上。
  他咕哝了句什么。雅维把扳手递了过去。买来的油泵慢慢地装了上去。没几分钟,雅维的衬衫和短裤就湿透了。
  韦利见他们两个挤在机房里,便跑过来问是否需要他干些什么。
  “去等那个美国人。”雅维擦着额头上的汗说。
  机修上骂骂咧咧地挥动着扳手折腾了半个小时,然后宣布说油泵装上了。他发动了引擎,又调试了一会儿油压。他终于笑了,开始收拾他的工具。
  雅维开车去饭店找内特。
  前台那位害羞的女孩说没见到奥里列先生。她给房间打了电话,没人接。一个女仆走过来,他们向她打听。没有。她说没见他离开房间,女孩很勉强地将内特房间的钥匙给了雅维。
  门锁着,但没有挂上保险链。雅维慢慢地走进房间。他首先注意到有点奇怪的是床是空的,床单凌乱不堪。接着他看到了酒瓶。一只酒瓶是空的,倒在地上;另一只还剩下半瓶。房间里很冷,空调开到了最大档。他看见一只光着的脚,于是再走近些。他看见内特赤身裸体地躺在床和墙壁之间的地上,从床上拉下来的床单裹在膝盖处。雅维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脚,内特的腿抽了一下。
  ——至少他还活着。
  雅维喊了他几声,又推了推他的肩膀。过了几秒钟,他喉咙口咕哝了一下。这是一声低沉、痛苦的呻吟。雅维蹲在地上,小心地将手插进他的腋下,把他从地板上拖到床上,然后用床单盖住他的下体。
  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内特仰面躺着,一只脚悬在床外,浮肿的眼睛仍闭着。他的呼吸缓慢而沉重。雅维站在床的一头望着他。
  前台的女孩和那个女佣向门缝里张望。雅维挥手叫她们走开。
  他关上门,收拾掉空酒瓶。
  “该出发了。”他大声对他说。但没有一点反应。也许他应该打电话给瓦尔德,让他再打电话给派这个醉汉到巴西来的美国人——或许等等再说。
  “内特,”他大声喊道,“说话啊。”
  没有反应。如果他再不醒过来,雅维就准备去叫医师了。一个晚上喝掉一瓶半伏特加是会要他性命的。他可能己经酒精中毒了,需要送医院。
  雅维去卫生间弄了一块湿毛巾,裹在内特的颈部。内特在扭动,他张开嘴想说什么。
  “我在哪儿?”他哼哼道,舌头又大又僵硬。
  “在巴西。在你饭店的房间里。”
  “我还活着?”
  “可以这么说。”
  雅维用毛巾的一角擦了擦内特的脸和眼睛:“你感觉怎么样?”他问。
  “我想死。”内特说着伸手去抓毛巾。他把毛巾塞进嘴里,然后拼命吮吸。
  “我给你弄些水来。”雅维说。他打开冰箱,开了一瓶饮用水,“你能抬起头吗?”
  “不行。”内特哼哼道。
  雅维把水滴在内特的嘴唇和舌头上。有些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了毛巾上。他没去理会。他的头像裂开似的胀痛,他最先想到的是他怎么会醒过来的。
  他睁开一只眼睛,是右眼,仅仅开了一条缝。左眼的眼皮仍粘在一起。光线刺伤了他的大脑,一阵恶心从腿部直冲喉咙。突然,他猛地一个翻身,俯卧在床上喷出了秽物。雅维往后一闪,接着赶紧去拿毛巾。他在卫生间停留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的呕吐声和咳嗽声:他可不想看一个光着身子的人趴在床的中央呕吐的场面。
  他打开淋浴龙头,调整了一下水的大小。
  他和瓦尔德谈妥的价钱是1000雷阿尔,把奥里列送进潘特纳尔,找到他要找的人,然后再把他送回科伦巴。这笔报酬挺可观的,但他不是护士,也不是保姆。船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内特没人护送上不了船的话,他就去干别的事情。
  呕吐停止了,雅维搀扶着内特进了卫生间。他瘫坐在淋浴龙头下面的地上。
  “真抱歉!”他不停地说。雅维留他在那儿冲洗。
  他叠好床单,收拾掉呕吐出来的秽物,然后下楼去拿一壶热咖啡。
  快到两点时,韦利才听见他们的到来。雅维把车停在岸边,卡车隆隆停下时震出了不少石块,船上的渔民也被吵醒了。但韦利没看见那个美国人。
  接着,一个脑袋慢慢地从车里抬了起来。眼睛上方是厚厚的遮阳帽檐,帽子压得很低。雅维打开乘客座那边的车门,帮奥里列先生下了车。韦利走过去,从后面拎起内特的包和手提箱。
  他想认识一下奥里列先生,但这会儿不是时候。他一副病态,苍白的皮肤上全是汗珠,虚弱得连路也走不了。韦利跟着他们来到河边,然后在摇摇晃晃的胶合板上领他们上了船。奥里列先生完全是由雅维抱上桥楼的,然后再沿着狭窄的过道来到了安着吊床的小甲板上。他把内特扔进吊床。
  回到前甲板后,雅维发动引擎韦利收起了绳子。
  “他怎么啦?”韦利问。
  “他喝醉了,”
  “可现在才两点:”
  “他醉了很长时间!”
  “圣洛拉”缓缓地离开了河岸,离开了科伦巴,向上游驶去。
  内特望着城市渐渐远去。他头顶上是一块厚厚的、绿色的旧帆布,覆盖在用四根木柱固定在甲板的一个铁架子上,其中的两根木柱支撑着他的吊床:他尽量不动身子。他希望一切都处于静止状态。
  船缓缓地逆流而行。水面很平静,没有风。内特陷在吊床里。凝视着头上的绿色帆布,想静静地思考一些问题,但很难做到。他的头晕得厉害,也痛得厉害,他无法集中精神。
  离开饭店之前他给乔希打了个电话,他脖子上裹着冰块,两腿之间放着废物箱,费力地拨了电话号码。他还要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雅维没有告诉瓦尔德,瓦尔德也没有告诉乔希。除了内特和雅维,没有第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他俩决定把事情瞒着,船上是没有酒的,内特保证在回科伦巴之前滴酒不沾,再说他在潘特纳尔上哪儿去找酒喝呢?
  即使乔希有些担心,他也没在电话里流露出来。事务听仍在放假,但他仍是忙得够呛,等等,都是诸如此类的闲话。内特说他这里很顺利,找的船还凑合,而且已经修好了。他们正急着出航。他一挂上电话又开始始呕吐起来,然后他又去冲淋。最后他由雅维扶着上了电梯,走出了饭店的大堂。
  河流有点弯曲。拐了个弯后,科伦巴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航道里的船只也越来越少:内特所处的有利位置使他能看见翻腾在船尾的浊水和尾流。巴拉圭河的宽度不到100码,而且转弯的河道骤然变窄。他们遇上一条装满了绿色香蕉的小船,两个小孩在向他们挥手。
  柴油机的震爆声没有像内特所希望的那样停止,但声音减轻了,在整条船上形成了轻微的震动感。内特也只得无可奈何地将就了。他想让吊床晃动起来,犹如被轻风吹拂一般。呕吐感已经消失,
  别去想圣涎节,别去想家、孩子和不愉快的事,也别去想酒和毒品。危机已经过去了,他对自己说船是他的治疗中心,雅维是他的治疗师,韦利是他的护士。他会在潘特纳尔把酒戒掉,从此不再碰它。
  他可以对自己说几次谎?
  雅维给他服用的阿司匹林的药性渐渐消失了,他的头又开始胀痛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韦利给他送来水和米饭时他才醒来,他用匙子吃饭。他的手抖得很厉害,把不少米粒抖到了衬衫和吊床上。米饭是热的,带点咸味。他一粒不剩地把饭吃光了。
  “还要吗?”韦利问。
  内特摇摇头,然后呷了几口水。他倒在吊床上又想睡了。
  第十七章
  几次似醒非醒之后,时差综合症、过度的疲劳以及伏特加的作用一起向内特袭来;那顿饭也起了作用。他终于睡熟了。韦利每隔一小时就来查看一次,然后向在驾驶舱里的雅维报告说:“他在打鼾。”
  睡眠没有被梦侵扰。他足足睡了四个小时。“圣洛拉”逆风逆流像蜗牛似的向北爬行。内特醒来时仍听到柴油机在发出均匀的突突声,但他没觉得船在动。他慢慢地从吊床上支起身子,向岸边望去,想找到能证明船在移动的迹象。河岸处的植物很茂密,显然不会有人居了。船后面有尾流,树林也在移动,他知道船是在向前行驶,但走得很慢。因雨水的关系,河水上涨了,航行因此就变得容易了。但由于是逆流而行,船还是开不快:恶心和头痛都消失了,可手脚仍没力气。他试着从床上起来,因为他要小便,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使自己站立在甲板上,然后歇了片刻。这时韦利像只耗子一样冒出来,递给他一小杯咖啡。
  内特接过热乎乎的杯子,端起来闻了闻。没有比它更好闻的了。
  “Obrigado!”他说。——谢谢。
  “Sim!”韦利更加笑容可掬地说。——别客气。
  内特呷着香浓的咖啡,尽量避开韦利投过来的目光。小伙子一身普通的水手装束:旧的T恤。一双廉价的橡胶拖鞋算是保护他满是老茧的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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