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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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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走了?”嘉文问。 
  “嘘!低声些。”纪远说,仰头看看那些树丛,和远方黑暗的、看不透的林木。“狩猎,狩猎,要猎也要狩。” 
  “这是训练人耐心的玩意。”胡如苇灭掉了电筒,打量着黑影幢幢的四周。“我们大概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还一枪都没放过呢!”“打三天猎,一枪不放的情形还多着呢!野兽也是很警觉的东西,不会轻易来送死。山地人打猎,很少像我们这样拿着枪来寻野兽,他们都在兽类必经的路上,设下陷阱或撞杆,那就比我们省力得多了。”纪远说。 
  “我们为什么不学他们那样打猎呢?要这样提着枪乱找乱撞?”嘉文又开了口。“那是需要长时间的,是真正猎户的打猎方法,我们只是客串性质罢了,真要那样打猎,要做十天半个月的计划才行。” 
  “我听到有鸟叫。”胡如苇说。 
  “是猫头鹰,属于黑夜的飞禽,北方人叫它夜猫子。”纪远倾听了一会儿。“不过,猎这种鸟类真没味道。” 
  “总比什么都猎不回去好些。”胡如苇说。“嘘!别讲话!有东西了!”纪远突然发出警告,顿时站正了身子,一把抓起了枪,全神贯注的凝视着黑夜。嘉文和胡如苇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嘉文握着枪,摆出姿势,瞪视着密密层层的林木与深草。空气滞重,时间停驻,而黑夜的山林依然故我的铺展着。嘉文和胡如苇听不出任何动静。只有那只猫头鹰仍旧在单调的、反覆的啼唤,不知想啼醒什么,也不知道想唤回什么?但,纪远所谓的东西绝不会是指的这只猫头鹰,听它的啼声,它起码在一里路之外。 
  嘉文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前面的草丛。夜很深,而他的手心在沁着汗。“那东西”不知匿藏在何处,他咬着嘴唇,神经紧张的等着“它”突然出现。他的脑子里,仍然谨记着纪远告诉他的话,他的枪只有一颗子弹,如果一枪没打中要害,野兽扑了过来,他就得用枪托及时应战。他的嘴唇干燥,喉头枯涩。那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花豹?犀牛?老虎?狮子?大象?野猪?……他费力的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瞪得发酸。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扑动了一下,同时,“砰”然的声枪响使他惊跳了足足有三尺高。一时间,他脑中懵懵懂懂,弄不清楚这一枪所自何来。但,一样黑糊糊的东西从头上的大树上直落了下来,接着是纪远胜利和嬉笑的声音: 
  “一只飞鼠!”他拾起了那还有余温的、毛茸茸的东西。“它简直是跑来送死嘛!这是台湾山区里特产的玩意儿,有老鼠的身子,却有着翅膀,能在黑夜里飞行。” 
  “大概就是蝙蝠吧!”胡如苇说。 
  “你看过这么大的蝙蝠?”纪远把那东西往胡如苇手里一送。“交给你,你负责拿着吧。飞鼠的肉也满好吃的,皮还可以卖钱。”胡如苇接过那软绵绵的、带毛的东西,提在手上并不重,那有着爪子和薄膜的躯体却颇引起他本能的恶心感。 
  “打死我我也不吃这东西!”他喃喃的说,把它拿得远远的,生怕它的血会沾污了自己的衣服。 
  嘉文的神志恢复了,伸伸脖子,他又咽了一口口水,望着那只飞鼠,不禁大大的失望起来。 
  “不过是只飞鼠!”他说:“我还以为是一只什么了不起的猛兽呢!”“能打到一只飞鼠已经不错了!”纪远说:“你希望是什么?大象?”嘉文的脸微微发热,暗中也为自己的过份紧张而失笑。他虽没有“希望”是大象,也几乎“以为”是大象了。 
  “别期望太高,”纪远拍拍他的肩膀,有股老大哥的味道。“不要弄错了,这儿是卡保山,并不是非洲的蛮荒地区!” 
  这只飞鼠使他们的兴致提高了很多,总之,这一次的狩猎绝不会一无所获了。拿到营地去也可以向可欣她们炫耀一番。重新检查了一下枪弹,他们又继续搜索着向前面走去。纪远手中是一管可以连发七颗子弹的新型猎枪,零点二二的口径,和普通步枪相同。也是纪远惯用的一枝猎枪,据说纪远为了这枝猎枪,曾经负债达半年之久。 
  那三个山地人已经不知跑到何处去了。纪远这声枪声并没有把山地人唤来,可见他们一定距离纪远他们很远了。在这黑夜的山林里,彼此想保持联系和距离是很困难的。好在纪远对黑夜和山林都不陌生,也不太需要山胞的协助。摸索着,他们向前面又继续走了一个多小时,从树林里仰视天空,繁星已疏,晓月将沉,看样子,这一夜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了。 
  突然间,远处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深草簌簌的响了起来。同时,一串类似鹧鸪鸟的啼声在草里清脆的鸣唤。嘉文迅速的举起了枪,正想管他三七二十一,也放一枪试试运气,还没来得及扣扳机,纪远立即扑过来,压下了枪管,用一对发亮的眼睛瞪着他。 
  “怎么这样鲁莽!”纪远责备的说:“难道是人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这是他们!那几个山胞,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在向我们打招呼。”嘉文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种打招呼的方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讷讷的说。“是人干嘛不发人声,要做出这种怪腔怪调?” 
  “发出人声就把野兽吓跑了。”纪远说,也学着对方那样叫了几声,然后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跑去。嘉文和胡如苇跟在后面,杂草越走越深,他们显然到了人迹罕至的地区了。纪远走得很快,全然不管荆棘和树枝的羁绊,可想而知,那些山地人一定发现了什么,这使得纪远兴奋。 
  果然,前面的草丛里,那三个山地人正蹲伏着,在察看地上的某些东西。纪远走过去之后,他们立刻把他拉下来,指着地上的痕迹给他看。这是一片长满杂草的凹地,草下的土地湿润泥泞,石块上也露着水渍,可能在雨后是个积雨的小水潭,而成为一些野兽跑来喝水的地方。现在,在泥泞的地上,可以看出一个新鲜的兽类的足迹,附近的草也有偃倒的现象。山胞们用猎刀拨开了草,可以很清楚的看出那野兽走过的痕迹,凡它经过的地方,草都或多或少的折断及偃倒一些,成为一个明显的标记。纪远和山地人低低的交换了几句话,就站直了身子,胡如苇紧张的问: 
  “是什么东西?野猪?” 
  “不,”纪远摇摇头:“可能是一只鹿,或者是羌。我们追踪吧!看情形,它经过这里不过半小时的事,不会在太远的地方,大家散开一些,尽量保持安静,谁看到了它就放枪射击,不过要瞄准一点,一枪不中就麻烦了。” 
  跟着那痕迹,他们小心翼翼的向前进行。纪远托着枪,目光灼灼的投向了丛林,那神采奕奕的样子,看来浑身的活力和精神都在发挥着最大的效用。前进了一段时间,一个山地人猛的停了下来,用山地话叫了一句什么,同时,纪远的枪迅速的瞄向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嘉文也举起了枪,神经质的凑了过来,嚷着说:“在那儿?在那儿?让我放这一枪!” 
  “你别挡着我!”纪远喊,把他推开。顷刻间,一只野兽从树后面突然的跳了出来,显然人声已经惊动了它,使它领悟到危险就在面前,而急于想脱身逃走。纪远立刻放了一枪,但是,由于嘉文那一混,耽误了几秒钟,这一枪没有中。那野兽更加惊惶,拔腿跳跃进了草丛,一个山地人再放了一枪,那东西嗥叫了一声,奔跑到丛林里去了。 
  “它已经负了伤,别放它逃走!”纪远叫,又用山地话叫了一遍,就领先冲进了丛林。嘉文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握牢了枪,这种刺激而紧张的气氛唤起了他的英雄气概,他渴望能由自己放一枪,打中那玩意,回去好向可欣夸口。跟着纪远,他奔跑得气喘吁吁。可是,他们已经失去了那野兽的踪迹。“是一只羌。”纪远站住说:“一只不小的羌,大家分开找,它不会跑得太远,它的后腿已经被打中了。” 
  “我跟着你,”嘉文说:“你等会儿让我也放一枪!” 
  “等会儿我把它打死了,你再去补一枪吧!”纪远说,他心中对嘉文颇不满意,打猎就怕有人夹在里面瞎起哄,刚才假如不是被嘉文闹了一下,他一定可以打中那只羌,绝不会让它这样跑掉。“这边有血迹!”胡如苇喊。 
  大家都跑了过去,果然有一滩血迹,大概那东西曾在这儿休息过。纪远端着枪,循着血迹往前去,由于随时可能放枪,他没有关上枪的保险。嘉文仍然紧跟在他的身后。 
  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树木都由一幢幢的黑影转为朦胧的轮廓,又由朦胧的轮廓转为清晰。树隙中的天色变白了,电筒的光已不再必需,黑夜去了,曙色来了。 
  他们停在一处浓密的草丛、藤蔓和树林里,纪远看来困扰而不快。“找不到血迹了。”他皱着眉说:“可能它已经逃进了洞里。”“带着伤,它应该跑不了太远,或者我们折回去再找一找。”胡如苇建议的说。“羌是一种狡猾的动物,它一定匿藏起来了,”纪远说:“那一枪只打中后腿,就动物来说,根本不算一回事,我看,找到它的希望并不很大。”“不妨试试看!”嘉文兴致勃勃的说:“我们再折回去找吧,我还没有放过一枪呢!我希望——我也能小试一下身手。” 
  他们又折了回去,在羊齿植物和荆棘丛中搜索,那狡猾的动物毫无踪迹,他们几乎已经决定放弃了。忽然,胡如苇大声的惊呼了一句:“在那儿!”“那儿?那儿?”嘉文追着问。 
  胡如苇指着一棵阔叶植物,在那植物像芭蕉叶片般阔大的叶缝中,一个褐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正半掩半露。嘉文又迫不及待的举起了枪,纪远喊了声: 
  “别放!”“怎么?”嘉文不解的仰起头。 
  “不必浪费子弹!”纪远说着,走过去,用枪杆挑起了那毛茸茸的东西,竟是一团金丝般的植物,附生在一块朽木上面。“开枪打这东西,才是闹笑话呢!山地人常把它们做成动物形状出售,据说这茸毛可以止血。”纪远抛下了那块东西。“走吧!不必找了,希望回到营地就有东西可以吃,我已经饿得头发昏了。”“我们可以烤飞鼠吃!”胡如苇举起那只飞鼠看了看,那长着薄膜的丑陋的玩意,用一对细小、光秃、没有睫毛的眼珠瞪着他,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吃这东西?除非人都变成了兽类。虽然不再抱着大希望去找寻那只羌,但他们仍然小心翼翼的在丛林中走,同时四面搜寻。再走了一段,有一个山地人欢呼了一声,他们都看到一片染血的羊齿植物,跟踪着这个新发现的痕迹,他们又转入了丛林深处。接着,纪远站住了,用手对后面的人摆了摆,禁止他们前进。大家都停止步子,伸长了脖子看,那只羌正停在一棵落叶松的前面,筋疲力竭,瞪着一对乏力的眼睛,狐疑的望着面前的敌人。 
  纪远举起了枪,还没有扣下扳机,身边猛的响起一声砰然枪响,那只羌顿时应声倒地。同时,嘉文狂欢的大叫大嚷起来:“我打中了它,是我打中了它!” 
  他向那只倒地的羌奔去,手舞足蹈得像个天真的孩子。纪远还托着枪,但已用不着放了,他把枪向后面一撤,枪的把手碰着了旁边的大树,意外的就在这一刹那间发生了,他听到一声枪响,看到火光从他的枪口冒出去,他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关上保险的枪,因把手和大树间的撞击力而走了火。他提着嗓子大叫:“嘉文!躲开!”一切都迟了。嘉文突然止了步,枪弹从他的背脊中射入,他愕然的回头,摇晃,大约半秒钟,就木头一般的仆倒了下去。纪远抛下了枪,奔跑过去,跪在地上凝视他。 
  他的眼睛张着,那张年轻的脸秀气而苍白,带着几分孩子气。他的嘴唇蠕动着,轻轻的说: 
  “告诉可欣,是我打到的!” 
  “嘉文!嘉文!”纪远叫。 
  他的头侧向一边,不再说话。黎明的曙光从树隙中照进来,安详的射在他年轻而漂亮的脸上。也射在那只丑陋的、仰卧着的猎获物上面。 





  在天亮以前,可欣好几次钻出帐篷,去把逐渐低弱下去的火烧旺。当她最后一次去加木柴时,天边已经露出了蒙蒙一片的灰白色,她坐在火边,没有再回到帐篷里去。用手抱住膝,她凝视着那庞大的、灰黑色的山林。火焰在跳动着,整个的山林树木,仿佛都被火光染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显出某种令人心悸的、震撼着人的灵魂的魔力。 
  她微侧着头,下意识的倾听着什么。山林中并不寂静,风声里夹杂着兽类的低鸣,不知何处的瀑布声,喧嚣了一夜。随着黎明的光临,鸟类最初在曙色中惊醒,嘈杂的啼醒了夜。她伸长了腿,天亮了,那些打猎的人呢?深山里没有丝毫“人”的声息。她听到帐幕掀动的声音,回过头去,湘怡正从帐篷里钻出来,披着一件旧外套,在晨风中不胜其瑟缩。 
  “噢,好冷!”湘怡说着,走到火边来,把冻僵了的手伸向熊熊的火,一面望了望可欣。“你一直没睡?”她问。“在他们去打猎以前,睡过一会儿。”可欣说,不安的拾起一枝树枝,丢进火里去。 
  “还没回来?”湘怡看看那在曙光中呈现着灰色的轮廓的山林。“也真有瘾!这么冷,又这么黑,我不相信他们会猎到什么野兽!”可欣深深的看了湘怡一眼。 
  “你也一夜没有睡吗?”她不在意似的问:“我听到你一直在翻来覆去。”“我睡不着,”湘怡把外套拉紧,扣上胸前的扣子:“我有认床的毛病,一换了环境就睡不着,何况,山里各种声音都有,吵得很。”“我没听到过枪声,你听到了吗?”可欣问。 
  “也没有。”湘怡在火边的石头上坐下。“他们一定跑得很远了,或者是根本没放枪。” 
  “我有些心神不宁,”可欣站起来,走去找出锅和米,准备煮稀饭。湘怡没有动,望着可欣把锅架在火上。“不知道为什么,”可欣看着火说:“我觉得这次打猎有点……有点……有点讲不出来的那种滋味,仿佛是——别扭。” 
  “怎么呢?”湘怡问:“你不是一直都很开心吗?嘉文对你又那么体贴!”“嘉文?”可欣顿了顿,凝视着湘怡,突然说:“湘怡,你对纪远的印象如何?”“怎么突然想起他?”湘怡心不在焉的说,注视着越来越清晰的山和树木。“只是一个比较出色的男孩子而已,我不觉得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吗?”可欣又拾起一根树枝,在火里胡乱的拨弄着,脸上有股焦躁和不耐的神情,“那么,嘉文呢?” 
  湘怡迅速的掉过头来看着可欣,她不知道可欣在不安些什么,但她却莫名其妙的心跳起来,大概是受了可欣的传染,不安也悄悄的爬上了她的心头,她感到自己的脸在微微的发热了。“嘉文比纪远安详宁静,”她思索着说:“嘉文像一条小溪,纪远是一条瀑布。我想,前者比较给人安定的感觉。” 
  “是吗?”可欣脸上的焦灼和不耐更加深了,“但是,我总是不放心嘉文。”“不放心他什么呢?”“不放心他任何地方!总觉得他还处处都需要照顾和保护。”“那是因为你爱他!”湘怡把锅盖打开,米汤已经泼了出来。“这是很自然的现象,你越爱他,就对他越牵肠挂肚,爱人之间,大概都是这样的。” 
  “你认为这是正常的吗?”可欣蹙起了眉,深思的望着向上奔窜的火苗。“当然啦!”湘怡丢下了手里燃着了的树枝,站起身来说:“我不明白你在烦恼些什么?你看来很不安似的。别担心,嘉文对你是死心塌地的爱,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呢?”她走到堆食物的地方,拿起菜刀和香肠,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用故作轻快的语调说:“天已经大亮了,太阳都出来了,我猜他们一定马上会回来,一个个饿得像三天没吃饭似的,最好我们把早餐都弄好了,让他们坐下来就可以吃!”“湘怡,”可欣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会儿。“你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型,将来谁娶了你是有福了。” 
  “是么?”湘怡淡淡的笑了起来。“可惜你不是男人!”拿起水桶,她跑开了,到泉水旁边去提水。 
  太阳穿出了云层,绚烂而嫣红,谷底的晨雾散开了,清晨的露珠在树叶上闪烁,整个的山从黑夜中苏醒,美得像一幅画。连那帐篷、营火、炊烟都失去了真实感,变成了画的一部份。早餐已经都做好了,罗列在帐篷前面的空地上。火上烧着一壶滚开的水,等着冲牛奶,壶盖在水蒸气的冲击中跳动,从隙缝里冒出一股股白色的热气。 
  “这些人呢?怎么还不回来?”可欣伸长了脖子,不耐的望着那条深入山中的小径。 
  “要叫醒嘉龄吗?”湘怡问:“到底她年纪最轻,睡得那么熟,还闹着也要打猎呢,睡成这样子,假若夜里有只老虎来把她衔走了,她恐怕在老虎嘴里还照睡不误呢!”湘怡笑着说,竭力想让可欣安定下来。“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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