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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美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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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一回我们亏惨了。父亲没等到女主角小艾出场,就溜出了电影院,一个人在大街上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吃了五串烤羊肉、五串烤猪肉还有一碗牛肉粉丝、一串冰糖葫芦。他再次成功地把性欲转化成了旺盛的食欲,这使我对他很是不满。更让我不解的是,父亲和那个瘦瘦的小姑娘在一起没呆满十分钟,他就迫不及待地把那条银项链作为礼物送给了她。你碰都没碰她,为什么还要送她东西?父亲的回答很含糊,颠来倒去,无非是强调她还很小,她还是个孩子。父亲的意思是,如果,一个女人还很小,还没到谋生的年龄,她就有权利无偿地得到所有的东西。这是一种虚伪的情感,我决定就此不放过,狠狠地攻击一番父亲,这种机会不常有。我必须紧紧地抓住。首先,我夺过父亲手上剩下的那串羊肉,愤愤不平地把它吞了下去。然后,我就执意要父亲解释他是怎么尊重那条银项链怎么尊重那两块钱的。起初他不以为意,乐呵呵的,随我怎么说。但是后来他终于急眼了,脸一板,在马路斑马线的中央站了下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擦着他的臂弯呼啸着过去了。
  “你听我说,其实只要静下心来,你就会知道,我们真正需要的女人并不像我们渴望的那么多。我们只需要很少的一些,这就够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我至少清楚自己并不像你说的那样。”
  “不,不。你再想想。你的需要也不更加特别,不要相信自己的渲染。我承认,你比我年轻,身体比我棒,可能你比我需要的更多一些,但是也绝对不会多到你以为的那种地步,你再想一想。”
  “我不和你争这个问题。我不认为身体好的人就更需要性。或者,我乾脆这么说,性与身体无关。一个男人即使被阉割了,他也需要性。性并不是简单的夫妻生活,也不是通奸乱伦,它要广阔得多,它是无时不在的,有时是个眼神,有时是一个动作。一个不正视性的人,是一个不诚实的人。我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
  父亲变得急躁起来,他用手无奈地指了指我,然后摇了摇头。十字路口的交警这会儿冲我们这边吆喝起来,他要我们赶快离开。我扶住父亲的肩膀在一辆加长的公共汽车驶过之后,迅速地穿过马路,来到路边站着。在我们的身边立着一个呆头呆脑的分贝仪,它告诉我们这个城市的噪音到底有多大。父亲显然被我的不信任所伤害了,低着头,年过半百的中年人的苍老的神态流露出来。我多么不愿意看到这样,我爱我的父亲。多年以来,他无条件地容忍了我这么一个儿子,他已经够伟大的了。我没有权利继续苛求我的朋友。我拍拍父亲的肩膀,然后建议,算了,我们去看看弟弟,看他回来了没有。但是父亲没挪地方。
  “不能算了,你必须跟我说说清楚。是我不诚实吗?我看,是性把你的脑袋烧糊涂了。不是每一个男人看到随便一个女人都想到去搞,都想到该死的性。人跟人是不一样的。看到女人就上去搞,那就叫诚实,不想上去,就叫不诚实,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是觉得亏嘛,钱花出去了,但是我们什么也没有捞到。可能这还涉及不到性,这就是生意嘛。谁也不想做赔本的生意。用你的话来说……”
  “你从小就喜欢滥用我的话。比如,刚才那个女孩。我看着她,自始至终,脑袋里就没想到什么性,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如果我为了不让你看我笑话,而强迫自己把那根性神经调动起来,你就觉得我真实了,是吗?”
  “我反正不知道怎么想。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我最关心的问题上。我是想要你解释,你为什么要把那条银项链送给她,她是晓晴吗?她是我妹妹吗?”
  “她坐在我旁边,主动过来,偎依着我,当时我确实觉得有那么一点温暖。
  但是记住,这种温暖与你的性无关。所以,我就把项链给了她。我知道她这种温暖很廉价,但是那根项链也很廉价,不是吗?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我冲父亲笑了笑。
  “好了,我们不谈了。反正我今天算是看到了,你的勇气就像你的性欲那样都有着很显然的界限,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厉害。不过,也不令人十分失望。”
  “说得轻松,你先活到我这岁数再说。”
  我们来到三十一路站牌下,准备乘车去弟弟那里。父亲忽然抓住我的胳膊,很严肃地对我说,我跟你说,你这个人现在有问题。什么问题?你给我记住,性是生活中的一件必要的事情,但不是一件特别的事情。我对他说,这种话谁都会说,像一句空洞的名言。问题是人们没法按照名言去生活。我们知道性不是坏东西,也不是好东西,我们需要它,这是事实。如果我们的生活中没有,正好商场里有卖,我们就去买,为什么不呢?从商场里买来的也是货真价实的,它放在我们的菜篮里,同其他菜一样,我们不要对它有更多的想法。就像吃肉那样,你张开嘴把牲也吃下去吧,只要别噎着。你要努力吃得体面一些,你要努力吃得心安理得,你要努力吃出经验来,你要努力保持住你良好的胃口。吃肉的前前后后,你犯不着来一段抒倩,或者来一段反思,那么性也一样,吃吧。父亲打断了我的夸夸其谈,他对我说,那好,就用你的话我再给你进一言,性这玩艺只能当菜吃,不能当饭吃。不过也没关系,父亲继续说道,时间会有耐心慢慢地教育你,用不着我来为你操心。
  弟弟还是不在,租来的那间平房里仍然是空荡荡的。父亲写的条还插在门上,看来没人回来过。但是父亲趴在窗上借着傍晚的光线看了半天以后,断定有人曾经回来过,因为他认为那条绿条纹的毯子被挪动过了。父亲总是能看到一些你根本注意不到的细节,你没注意到就只能凭他说,所以你也没法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因为总是找不到,所以弟弟变得更加重要起来。父亲执意要在晚饭以前到弟弟学校里再去找一找。我劝他算了,找到了,见面也不愉快,何必呢?下次等你时间充裕一点的时候,我们再来找他。那晚上我们干什么?父亲问我。我听出他的语气中似乎有某种隐秘的期待。我说爸爸,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我肯定会不遗余力地为你找一点乐子来,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支撑着这个家很不容易。我是长子,尤其能体谅到这一点。但是你来得太仓促,而你的儿子目前还不是个拉皮条的,手里没有一串芳香的BP机号码。我本人的境况你也看到了,不富裕,我只能尽力而为。再加上你的趣味,又是那么不合时宜,所以作为一个厚道的朋友,我不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过上一个充实的夜晚,这种事只能走着瞧,你说呢?我们都有点举棋不定,在我们面前匆匆而过的是下班的车流,在这条车流中浮沉的是长统袜连裤袜以及那个被巧妙隐藏着的金光闪闪的性。我意外地发现,她们都很出色,带着骄傲的神情,从父亲和我的荒凉的岛屿旁流了过去。我们的生活出了什么问题,这些女人为什么不停下来,她们都要滑到哪里去呢?我觉得我的双眼已经很累了,在我看来,那些流动不定的色块的光芒就像锋利的针一样。
  父亲朝我转过脸来,我的天啦,他的眼角还有泪水,他是老砂眼,我是小砂眼。
  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再在路边呆下去了,我们这就起步去找弟弟。
  我猜想弟弟已经知道父亲来了,所以我对他可能出现在我们能找到的地方不抱什么希望。我和弟弟谈过多次,我说父亲毕竟是我们的老哥们,他对你的干涉完全是出于一个长辈善意的考虑,你不应该计较。父亲瞧不上你的音乐也是自然不过的事情,因为应该说他基本上(虽然他不承认)是个五音不全的人。他也瞧不上我的写作,他认为我的小说格调低下,我的诗歌没什么名堂,这有什么关系呢?每次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父亲就站了出来,这就足够了。你不要成天为你自己感动,以为只有你绝不媚俗,要记住,你的绝不媚俗就是以父亲毫不掩饰的庸俗为代价的。我们在那所综合性大学的教学区里转悠了半天,不见弟弟的踪影。这座学府里至少有一万形形色色的学生,我们这样的盲目的寻找本身就是个错误。我们在内容丰富的布告栏前盘桓了很长时间。自从大学毕业以后,我就没再走进过哪座学府的门,父亲恐怕更是这样。时过境迁,曾经熟悉的一段让我不胜厌倦的生活重新变得亲切起来。父亲和我都行走在各自的回忆之中。有四五个女生说说笑笑走在我们的前面,好像是低年级的,我和父亲不自觉地就跟在了后面,像两个花痴。其中一个扎辫子的女生马上发现了我们,不时地回头看上我们一眼。我注意到,她比刚才活跃许多,一举一动有了一点表演的色彩,她已经意识到此刻她拥有一老一少两个虔诚的观众。妈的,现在想起来,学校真是个好去处。如果你的口袋里没有沉甸甸的美元,又想搞到多一点的女人──就像我这种角色──你最好到学校里来。这里是一片广阔的天地,你会大有作为的。就这样,我们亦步亦趋地跟在那四五个蹦蹦跳跳的小松鼠的后面,在学校里兜了一个大圈子,实际上我们已经忘记我们来这的目的了。在体育馆门口,我们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这会儿在那进出的都是焕发着青春朝气的女生,有的已经换上了一身健美服,有的正准备换上。她们的健康实在让我们自惭形秽。我说爸爸,一不小心,我们已经跟踪追击到她们的老窝来了。我递给父亲一支烟,我们就在一棵大树下继续站着,脸色严峻,我们似乎是想觅个机会将她们一网打尽。没一会儿,哨子响了,一个穿着教练服的中年妇女拍拍手,姑娘们就在体育馆前的草坪上集合起来,叽叽喳喳的,全都穿着艳丽的健美服。当然,更为艳丽的是健美服没能遮住的那些部份。她们排成了一个方阵,然后双腿叉开,展开双臂,仰头望着天空,等待音乐开始。那个幸福的教练员并不急于打开她的脚边的录音机,而是走到那个令人目眩的方阵中去,绕来绕去的,纠正着其中几位的造型。被反复纠正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走在我们前面的扎辫子的姑娘。我觉得她的造型是最出色的,但是她的教练却认为,她动作的幅度大了一点,展开得过于充份了一点,音乐还不开始,这短暂的宁静简直要让人窒息过去。求求你啦,快扛开录音机吧。音乐终于开始了,是合成器演奏的四二拍快节奏的乐曲。整个方阵运动起来,说实话,她们跳得糟透了,她们至少要再上两星期课,才能跳得稍微好那么一些。这种舞蹈只产生热量,不产生美感。但是我们并不需要所谓的美感,是吗?
  我回头看看父亲,我们还能说什么呢?看看,我们谁也没有理由沮丧,谁也不应该颓废,拿出勇气来,生活从来都不像我们以为的那么糟。我很想走到那个方阵的正中间去,对着天空展开我的双臂,为可爱的姑娘们降一场激情的大雪,从没见过的大雪啊,雪片都是一百面额的美元,纷纷扬扬,为她们带来真正的刻骨的青春的快乐。父亲用脚碾碎了他的烟头,用肩头撞了我一下,走,我们到弟弟的宿舍里去看看,说不定他会在那里。我们走出一段距离以后,不约而同地又一起回头张了一眼,眼神中那意思似乎就是,算了,今天先放你们一马。
  当爬上弟弟他们那层楼时,宿舍及走廊里的灯正好亮了起来,我们听到一阵欢呼。他们在欢呼什么,我真搞不懂,希望他们自己能清楚。我们都有点后悔,弟弟根本不会在这里,他早搬走了,我们知道。我们是出于当时一阵莫名的慌乱而作出这个决定的。但是既然已经来了,那也只好过去看看。看得出来,弟弟的人缘很不好,他的同学对我们的再次来访并不欢迎,连那种伪装的欢迎的姿态都没有。一个个借故走了出去,最后只留下父亲和我坐在弟弟的那张空铺上。肯定有那么几个就呆在旁边的哪个宿舍里,他们在等待我们灰溜溜地离开以后,好过来把门一举锁上。晚饭时间好像已经过了,就是说这伙呆子已经填饱了肚子要去自修室啃他们那些没用的书本。上学的时候,我就对上晚自修的同学没有什么好感,现在还是这样。弟弟和我一样不上晚自修,也很少上课,所以我很欣赏他。
  我认为我们做学生都做出了一点难得的风度。但是我可以一夜之间啃完-本《理论力学》,第二天顺利通过期终考试,弟弟却做不到这点。好在他的另一项才能总是及时地帮助他。我的弟弟非常英俊,除了英俊他还擅于作弊,瞒天过海,技艺高超得匪夷所思。我再没见过一个人,能像他那样把萎琐卑劣的作弊提升到阳春白雪的艺术高度。就冲这一点,我也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流行音乐家的,没问题。现在有了我们这样的两个儿子,你就不得不对我尊敬的刚用过“一洗黑”的父亲刮目相看了。他对我说,肚子好像有点饿了。是的,爸爸,你已经在不知所措的生活中饿了很多年了。
  
下篇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孩,双肩背着一个挺时髦的小旅行包,头发很短,就像男孩子那么短。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她就径直往我们这边过来了,她请父亲让开,然后也请我让开。我们弓着背站了起来,有点诧异地看着她在弟弟床上的那堆杂物里翻来翻去。父亲很小心地问道,你在找什么?她头也不抬,说不在找什么。然后她又转身在那张满是没洗的饭盒、酸奶瓶、教科书的桌上乱翻开来。她看起来很急躁,我们也就没再问什么,翻完以后,她似乎有些失望,也不跟我们打招呼,就往门外去了。她这就走了?我仍然没有看清她的脸。我对她说,等等,你是来找朱武的吗?她停了下来,说,她知道朱武不在,她是来看看朱武有没有留条给她。那么,你是朱武的同学啦?她说,不是同学,是朋友。你们也是来找朱武的?父亲点了点头。这位女孩从门口折了回来,坐到了我们对面的那张铺上。这下我看清了她的脸,还算秀气,不过,看她脸上那副自信的神态,我想她本人肯定以为她自己那张脸要比她实际拥有的那张来得精彩得多。
  她告诉我们,朱武搬出去住已经有两个月了。我说知道。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在这等下去?我对她说。我们去朱武现在住的地方找过了,他不在,所以我们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你看运气来了,也许你会告诉我们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她笑了笑说,她只知道最近他搞乐队想买新乐器,所以晚上都到歌厅里去弹琴挣钱,但是到底在哪家歌厅她也不知道。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但是我发现她此刻越来越出神地看着我。
  “你是他哥哥?”
  我点了点头,并且向她介绍坐在我旁边的那位头发铮黑的偏大一点的小伙子就是朱武的父亲。她稍微有了些拘谨,红了脸,匆忙向父亲友好地点了下头,然后又看着我。这会儿她像一个女孩了。
  “朱武跟我说起过你,说你是个还没有成名的作家。我还读过你的东西《关于一九九零年的月亮》,对吧?”
  “是朱武给你看的?”
  “是的。他对我说,你看看,以后我如果搞音乐没有成功,我就去写作,我动起手来肯定比我哥强多啦。”
  “他是这么说的?”
  “对,他还说,你现在堕落了,没有希望了。看来得靠他一曲成名,然后拨点钱给你,让你出本小册子。”
  我注意到父亲在一边笑了。这个王八蛋怎么能这样说我,而且还当着一个女孩的面。弟弟所说的“堕落”,大概就是过性生活的意思。有了性生活,他就认为你堕落了。他自己不过,也不允许别人隔三差五地过上一回,这算什么事。不过,我很佩服他,可以整夜和一个女孩躺在一起聊天就是不干那事。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是不是就是和他躺了一整夜的那位。我刚想问问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但是她抢先开了口。
  “其实。其实。我自己很喜欢你的作品,真的。”
  每当碰到这种时候,我总是很得意,一点也不掩饰。于是我一下子就找到感觉了,我主动向她介绍了我已写出的作品,在哪可以找到它们。以及我正在写的作品,我将要写的作品。她听得很入神,而且不断地带着迷惘的表情重复我的要点,这就对了。父亲在一边显然被冷落了,但是我佯装不知。这会儿房间里如果有只篮球,父亲肯定就来劲了,他会抓起篮球尽他所能地玩出最拿人的小花招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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