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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转最速,由公推毂勤也。时公房师大学士蒋文恪公溥亦极爱士,肯为寒素地,
有揭荐牍来者,悉馆门下,未尚拒一人。其掌书记者,即公所引入。一日,公入
朝遇文恪公,公曰:“有一孝廉在都候选,所学极优,师留之乎?”文恪唯唯。
公知文恪性阔达,宾客多寡,皆不甚措意。明日遣一仆径送孝廉入文恪邸第,属
仆曰:“第送诣某书记厅,云昨已面语相公,相公属留客耳。”仆致公命出,书
记某即挈孝廉巡历厅事侧两廊,见屋比栉,悉客馆。内一室,门独启,遂径入,
见榻上亦有卧具。遽命仆撤出,贮厅事中,语孝廉曰:“君行李至,即安置此,
但出必须键户,慎勿启也。又一要语相属,君虽馆此,实无一事,不妨日出游行,
然必须饭毕始出。日两饭,亦无邀客者,但闻长廊口有高唤者曰:‘饭具矣。’
即速诣厅事食,迟则不及。”孝廉遵其约,每日饭毕,即键户出游。约计复当饭,
则又归。岁值五日中秋日,及岁尽前数日,即有老仆从三、四辈挟巨囊至。遍入
客馆,见一卧榻,即置朱提一封,标其函曰岁,为数五十。若旁有卧榻,则贮
一小封,为数四,以犒从者。孝廉居文恪邸二年,选湖北一县令始去。在邸日,
未尝一为事,亦未尝一面文恪,盖疏节阔目如此,然无碍其为太平宰相也。
◎裘文达长子行军治水
乾隆二十一年,清王师征伊犁,公面奏军务机宜,乾隆帝大悦,以其才似舒
文襄,即赐御衣冠,乘传至巴里坤,传宣圣意。会逆酋莽阿里克遣其弟诡称押送
诸番,探信卡伦。公与哈密镇臣祖云龙缚畀总督,发其奸。哈密兵少,有赴巴里
坤种地者七百人,公请暂留为卫,拨沙洲五卫麦石添备支放。其剩余者,公散各
塘路站平粜之,上皆奖许。公以一书生冒矢石行万里外,与陕甘督抚满洲诸将军
计议机密,而能下协边情,上符睿算,近代儒臣,所未有也。公听视机警,受大
任举重若轻。上爱其才敏,倚若股肱,凡有事于四方,与大学士刘文正公先后奔
走,前命未复,后命又至。半途回车,东西,虽侍内庭领六部,而英荡款关,
足迹常遍天下。公所谳决,无苛严,亦无纵舍。尤善治水,常奏治水当先审其受
病之由,再论治病之法。就一县一府而言,病有其处,合一省而言则不然。就一
省言,病有其处,合数省而言,又不然。若仅于一处受病处治之,而下流之去路
未清,则为患滋甚。上深然之。所治黄、淮、肥、济、伊、洛、沁、汜等共九十
三河,疏排浚瀹,贯穿原委,俱有成效,可为后法。凡遇政事诸大臣或探圣意,
噤不前,而公独抗声有犯无隐。上鉴其诚,虽忤旨时加严训,不逾时恩礼
如初,亦与舒文襄公相似。年六十二,病噎。上赋诗存问,医药不绝于道,加太
子少傅。薨时,赐谥文,入贤良祠。
◎裘文达公课子之严
裘文达公充磨勘大臣时,某省士子用社稷镇公子,众以为应议,公心知非杜
撰,而一时忘其出处。归第问公子麟,对以句出《国语》,后于《左传》检得之,
遂长跪受责。时公子已官编修矣。公课子之严,待士之宽,一举而两善备焉。
◎汤司空逸事
睢州汤文正公,自翰林出为监司,年四十,从孙徵君讲学夏峰,质行著河漳。
其治绩,吴淞十郡儿童妇女,皆耳熟焉。立朝之节,同时士大夫多知之。惟受特
知于圣祖,而卒困于佥王,其致怨之由,相构之迹,虽门人子弟,或不能详也。
公巡抚江苏时,执政明珠有家隶言事多效,公卿震慑,所至大府常郊迎。过苏,
畏公威声,弗敢谒。自监司以下,朝夕候其门。公闻使召之,将命者用故事以客
礼请,从骑数十至辕门,顾谓左右,主人出迎何迟也?久之,辟大门传呼,大惊
窘迫,脱厮舆服被之,入至阶下,见公南面坐,乃跪而听命。公曰:“汝主与吾
同朝,闻汝来,故以酒饮犒汝。”命门卒为主人,其人惭沮,即日去苏,归诉之,
谋致难于公。而公声绩甚焯,上方响公,念公在外无从得事端。会东宫出阁读书,
乃为上言,汤某以理学为时所崇,辅教太子,非某不称。上然之,遂以詹事徵。
公之内召也,比郡士民,争以农器什物塞水陆,道不可行。公示谕:“吾在外,
不能为父老德,往者屡请核减浮粮,并为廷议阻,今入见天子,且面陈之。”余
相国国柱者,执政私人也,得此以告曰:“曩议皆上所可也。善则归君,过则归
己。而市于众以为名,使上知此立蹶矣。”比公至,语已上闻,而公未之知。进
讲东宫,首《大学》“财聚民散”数则,毕讲,东宫入侍。上问所肄,具以闻。
上曰:“此列国分疆时语也,若海内一统,民散将安之?”试询之,公具陈秦隋
土崩状,且言一统而民散,祸更烈于分国时。会灵台郎董汉臣上书,指斥时事及
执政大臣,下内阁九卿廷议,执政惶悚,不知所为。议与同列囚服待罪。王相国
熙继至,貌甚暇,徐曰:“市儿妄语,立斩之则事毕矣。”执政曰:“上阅奏至
再三,亲点次,类嘉与之,奈何君言若是?”王笑曰:“第以吾言入,视何如?”
时公为宗伯,最后至,余相国述两议以决于公,公曰:“彼言虽妄,然无死法,
大臣不言,故小臣言之。吾辈当自省。”国柱曰:“此论可上闻乎?”公曰:
“上见问,固当以此对。”执政入奏,国柱尾其后,而与之语。命下,董汉臣免
议。自是上滋不悦公。戊辰,余国柱宣言,上将籍公内府,为旗人表率。时公以
兴作度材于通州,某月某日日下晡,忽返,招乡人某官与语,客退,独坐一室。
向晦语家人,吾腹不宁,夜半遂殁。既殁逾月,上与诸大臣语曰:“吾遇汤某特
厚,而怨讪不休,何也?”众曰:“无之。”上曰:“廷议董汉臣,彼昌言朝无
善政,君多失德,大臣不言之,故小臣言之,尚不为怨讪乎?”众乃知公为执政
及国柱所倾也。
◎刘文正公塞阳桥决口
刘文正公临事虽颇刚急,然实有厘剔奸弊,人受其福而不知者。乾隆辛巳岁,
河决阳桥,公奉命往塞决口,时夺流者数百丈。埽工薪木,皆数百里内村民车载
而来,县丞某掌收料物,欲藉以营利,留难百端,有五、六日不得交纳者。人马
守候,刍粮皆告竭。公一日易服微行,见薪车千百辆环列河干,私问之,得其故,
乃大怒。至公馆,亟请巡抚奉王命旗牌至,使伍伯缚县丞来,欲先斩然后入奏。
巡抚及司道以下,为之长跪良久,始释。而数千辆料物一日尽收,民皆驱车返矣。
此虽细事,亦可见公察弊利民之一端也。
◎来文端善相马
乾隆时大学士来文端公保善相马,闻嘶即能辨其优劣。尝路见负煤老冀,以
重价购之,涤以入贡。上因文端夙有伯乐之称,命蓄以上驷。会降酋阿睦尔撒纳
来朝,上临滦阳万树园,阿酋素以骑射著名,上欲觇其技,辄以无马辞。侍臣出
戈什哈马示之,绝不当意。文端令圉人牵所贡之负煤老骥,使之乘,甫振辔而坠,
三试皆然。阿酋大惭,尚未之异也。殆阿酋叛,大为西陲边患,侍臣有忆万树园
驰射时事,以良马先知其叛逆,故怒掷之,请加三品俸料焉。文端之目力,又出
伯乐上矣。
◎汤文正之清廉
汤文正公斌,抚吴莅任时,夫人公子皆布衣,行李萧然如寒士,日给惟菜韭。
公一日阅簿,见某日市只鸡,愕问曰:“吾至此,未尝食鸡,谁市此者?”仆以
公子对。公怒,立召公子责之曰:“汝谓苏州鸡贱于河南耶?汝思啖鸡,便可归
去,世无有士不能咬菜根,而能作百事者。”并笞其仆而遣之。又公抚吴时,有
司报湖荡有莲芡,公驳还,吏固以例请,公曰:“例自人作,宽一分则民受一分
之惠,且莲芡或不岁熟,一报部,即为永额,欲去之得乎?”常熟某氏奴,讦告
其主国初时得隆武伪札,迫主远遁,欲据其主母,公曰:“国家屡更大赦,此草
昧事,何足问?而逆奴乃以讦其主乎?”焚其札,毙奴于杖,中外快之。近时颇
有人诋文正诸人为伪学者,使士大夫人人能如汤之洁己奉公,又何致天下事不可
收拾哉?
◎戴简恪轶事
戴简恪公敦元,官刑部尚书。一日大雪,公著雨罩,手抱文书,步至街衢,
呼驴车乘之,御者不知公为谁也。及至署,隶役呵殿而入。公下车去雨罩帽,露
珊瑚顶,御者大惊,将弃车而逃,公强留与之钱而去,都中谓之“驴车尚书”。
卒之日,乡人往视之,敝衣露肘,布衾一袭,其俭德为不可及云。
◎张文达之爱士
庚子回銮后,惟京师学事办理差强人意。先是京师本有大学堂,庚子之乱,
生徒星散,至是长沙张百熙被命管学。公夙负学界重望,苦心孤诣,锐意兴学。
礼聘桐城吴挚甫先生为教长,阳湖张鹤龄副之,网罗一时名流殆尽。开师范、仕
学、译学、医学四馆,继又开进士馆,豫备科。自是五方秀士,鳞集横塾,文学
彬彬振朝野矣。文达后因清廷疑忌,不得展其怀抱,乃辞学务一切差使,改任邮
传部尚书。与侍郎唐绍仪因用人事不相能,遂郁郁一病不起。张为人宏达爱士,
能容纳众流。没后士林争悼惜之。如皋冒广生挽以联云:“爱好似王阮亭,微闻
遗疏陈情,动天上九重颜色;怜才若龚芝麓,为数揽衣雪涕,有阶前八百孤寒。”
盖纪实也。论者谓文达离学务而任邮传,本非素愿。推文达之心,始终不能忘情
于苦心缔创之全国学务耳。
◎余诚格之好谑
余诚格补湖南巡抚,到任未逾月而武昌起义,黎元洪为鄂军都督。谭组安方
自京归,进谒诚格,诚格即拱称大都督。盖逆知湖南响应,谭为人望所归,必推
谭为都督也。九月一日,仓卒起事,诚格挈其老父遁出,家财多有遗失。焦循又
悬赏千金购其头。诚格逃至安庆,始请朱家宝代奏,既乃之沪居焉。与书延,
大意谓:我到湘月余,自问无开罪湘人之处,家中财物,均多遗失,民军举动,
固应如是乎?又言:湖南财政极为困难,龙念仙身当其局,以今视昔,抑又何如?
缄面大书中华民国湘军都督翰林院谭大人云云。延登一广告于长沙日报云:余
寿屏君鉴:财物悉封存府中,毫无遗失,请派妥员来领。湘都督谭延白。
◎记立山联元
养心殿者,前清御朝之所也。严冬窗破,北风吹面,景帝不能自支,因语立
山,以纸糊之。时立山方有宠于那拉后,悯景帝苦寒,遂不请诸那拉后,糊之以
纸。明日那拉后大怒,召景帝切责曰:“祖宗起漠北,冒苦寒立国,汝乃听朝而
畏风耶?”午后召立山,批其颊,祸且不测。李莲英素厚立山,即大呼曰:“立
山滚出。”立山悟,因仰跌地上,果翻转数四,直出帘外,那拉后为之莞然。
庚子拳匪祸作,浙西三君以抗拳骈戮,而满洲联元、立山继之。联元本崇绮
门下士,向亦空谈性理。其婿寿伯福与言欧美治术,始渐开通。拳事起,联官内
阁学士,抗疏劾拳。捧章至东华门,遇崇绮于途,具道所以。崇厉声曰:“君满
人,亦效汉儿卖国耶?”联不顾,拂衣而入。少顷崇入对,严劾联,奉旨著步军
统领衙门拿捕正法。方联之就刑也,忽有数骑自顺治门冲出,迳赴菜市,其一骑
马足缚一人,拖曳数里,面目皆损败不可辨,盖即立山也。立山内务府旗籍,汉
姓杨,为内府堂郎中二十余年。饶于财,性豪侈,凡菊部名伶,北里歌伎有声誉
者,皆为之脱籍。有妓绿柔者,名噪都下,立山与镇国公载澜同昵之。澜虽公爵,
然处闲散,绌于财,以故绿柔恒善立山而绌载澜,澜大恨之。至是拳变作,适立
山有请毋攻使馆之奏。澜即矫朝命缚赴市曹,哲妇倾城,亦可畏哉!然立山之死,
门客星散,独所善伶人十三旦往收其尸,经纪其丧事。彼虽伶也,愧士大夫多矣。
但不知种祸之绿柔君,能如绿珠之坠楼否?
◎朱文端公救舒文襄
乾隆乙亥,阿酋既投诚。舒文襄公赫德时任定边将军,请将其家属分置苏尼
特等近地,以为羁质。纯皇帝大怒,谓其分散骨肉,有伤远人之心,命近侍封刀
斩之。朱文端公闻命,排扉而入,请召对,力言人材难得,舒某虽一时过虑,然
平日办事勤慎,请援议能之典。上曰:“命已下逾日,恐难追转。”公奏曰:
“即命臣子成麟追之。”上可其请。公出谓其子曰:“追不及,汝勿返也。”成
麟故勇往,即于马前割袍前襟,驰骑而往,甫至潼关,卒追前命而归。时傅文忠
公告人曰:“朱公诚仁者之勇。”是日虽恒百辈,终无济于事也。
◎盛司寇之持正
盛司寇安满洲人,以科第荐至卿贰。欣然岳立,须眉苍然,以古大臣自命。
戊辰春,孝贤纯皇后崩,时有周中丞学健,瑟制府尔臣等以违制剃发伏诛。有锦
州守金文淳者,禀命于府尹,然后剃发。事发,纯皇震怒,命立诛之。公叩首请
曰:“金小臣罔识国制,且请命大僚,然后剃发,情可矜恕,请上宽之。”上怒
曰:“汝为金某游说耶?”公曰:“臣为司寇,尽职而已,并不识金某为若何人。
如枉法干君,何以为天下平也。”上大怒,命侍卫反接公赴市曹,与金文淳同置
于法。公施然长笑,惟曰:“臣负朝廷之恩而已。”后上悔悟,命近臣驰骑并金
赦之。公施然叩谢如常时。市曹万目共睹曰:“此真司寇也。”次日,上即命公
入上书房,传导诸皇子曰:“盛安尚不畏朕,况诸皇子乎!”真师保之妙选也。
◎洪承畴有功汉族
周同谷《霜猿集》:“松山战骨未全枯,再建功名佩虎符。终是风沙容易老,
白头南渡又南都。”此讽洪承畴之背明归清也。洪功成归里,称觞林下,坐客如
云,乃有朗诵烈皇帝祭文,以代祝嘏之词者,此其隽快,不在渔阳三弄之下。当
辽阳兵败,洪氏生降之日,微特宫廷不知,亦举朝所不敢信者也。及江南克捷,
洪以内院大臣出抚江宁,始知其尚在人间。石斋起义,事败,逮至江宁。见洪,
佯责之曰:“若岂洪承畴耶?洪大将军为国捐躯,天子且赐祭九坛矣。若等从北
方来,独不见穹然道左之御碑,而今冒其名耶?”是时洪汗簌簌下,不能仰视。
考洪以万历丙辰释褐。时满洲天命帝方有众一旅,崛强于三韩以北,蛟龙初起,
而佐命元勋,偏在南朝。当满汉一家之日,洪承畴密室造请,竟建以汉人养旗人,
不令旗人营生计之策。从此满汉分居,汉人得安其农工商贾之业,二百七十年来,
免受其扰。虽出租税以养之,犹有利焉。此则洪承畴之有功于汉族,抑若善于补
过者也。驯至八旗之人,一物不知,仰恃汉人,犹婴儿之于乳母。民军一起,数
月之间而亡其族矣,盖彼早已亡于洪氏矣。
◎博尔奔察之诡谏
乾隆帝待臣下,极为严厉,然有时加以狎谑,以联上下之情。有内大臣博尔
奔察侍上最久,善嬉谑。辛未春,扈从南巡,至镇江口,上放烟火,有被烟熏嗽
者。博笑曰:“此乃素被黄烟所熏怕者,故望而生畏也。”时黄文襄公督责过严,
故公寓言之。又有较射而弓落地者,上震怒,公在旁曰:“此皆因引见故,昨日
射箭良多,以致臂痛不能引弓也。”上乃释然。又上一日较射多不中,侯人皆畏
惧,时修髯人至,公望而笑曰:“汪都统之弟至矣。”汪都统札尔故修髯如戟,
上抚掌大笑。上尝行窄巷,有步军校积石为山于其厅侧者,上望而问之,公骤马
奏此步兵花园也,上大笑。又上书“福”字,公立于侧,上笑谓曰:“汝亦识此
中佳否?”公应声曰:“知之,上所书‘福’字,黑且亮也。”上大笑,其谲谏
皆若此者,亦东方朔、简雍之流也。
◎李恭勤公逸事
清代名臣中其以赀郎进者,以李敏达公卫,李恭勤公世杰为最。敏达逸事,
具详于前。恭勤公贵州黔西州人,少入赀为江南某司巡检。乾隆南巡,公司船跳
木,时雨后泥滑,上登舟时,偶失足,公遽起扶之,督抚恐,缚公请命。上笑曰:
“微员中有如此忠爱者。”命立擢知州。后官至四川、江南总督,以廉能称职。
乾隆帝屡欲以为阁臣。有尼之者,言公不由科目,例不可官内阁,乃中止。公督
川时,蜀中自金川用兵以来,府库空竭。又承福文襄王积奢侈后,征调赋敛无艺,
州郡皆疲敝。公设厉禁,凡府州县无事不复入成都郡,即以公事来者,不过数日。
不得畜音乐,侈宴会,不得饰舆马衣服,朝珠之香楠犀碧,蟒服之刻丝顾绣者,
皆有禁。公官总督数年,未尝宴一客。成都将军新莅任,公思不为置酒则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