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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住了，想不到亚特如此胆大妄为。
亚特更形得意，哈哈大笑道：“你给予我的一切，我现在就回报给你。”说话间双手竟然向海伦胸膛上的束胸布扯去，分明是想扯掉她上半身剩下的唯一布料。
“住手！”我暴喝道。
亚特狂然大笑，一边指挥士兵抓住海伦双手，一边加紧去扯海伦身上的束胸布，眼看着海伦在一群无耻男人中不断挣扎，我心里的愤怒火焰不住向上攀升。
海伦突然静止下来不再挣扎，冷目瞪向亚特道：“你有胆量你就来。”
她的眼中闪烁着异彩，语调又是如此的平谈，我却手足冰冷，心里无由来地闪过不安的感觉，知道海伦决定以死来洗去屈辱。
亚特淫邪冷笑道：“有个性，但你以为我不敢吗？”双手在海伦胸上束胸布猛地一扯，海伦一双雪白胸乳立时呈现众人眼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但很快地，他们就发现了异常，海伦身上暗了起来，抬头一看，晴朗的天空竟然出现乌云变得昏暗起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都移到了我的身上，海伦的身体再引不起他们的注意，在黑暗中的我手持着黑魔剑高高举起，口中低迥地吟唱着咒文，他们第一次看见我施展魔法竟然是用到念动咒文，心中更是觉得诡异。
“跨越天空以及大地的力量啊，以我雷尔斯之名为召唤，召集四方之雷，十二界的诸电之力供我使唤，在红色的火，白色的光中，雷电结合，扫尽一切与我为敌之人，我雷尔斯在此宣誓，愿以生命的代价来换取契约——雷电怒涛。”
曹胜的面上早已失去了得意的笑容，喃喃道：“这是什么魔法？”
“是……是……牺牲魔法！”在他身旁的魔法师说话已经是颤抖地打起牙关，好半晌才把一句话说完。
第二十三章 人约黄昏（四）
“这牺牲魔法很厉害吗？那你们还不赶快上前去阻止他施展……”曹胜脸上露出惧怕的神情，气急败坏地催促身边的魔法师动手。
“我试过了，但这空间中的魔法元素已经不听我们召唤，各系魔法都施展不出来！”魔法师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嗫嚅着道：“这种传说中已经失传的咒语听说是用施法者的生命为代价，把封印着的远古神的力量释放出来，在以施法者为中心的范围内，产生出许多雷电光束，对象会被这些光束所摧毁，是生物的话则是会在瞬间死亡，这种魔法威力是雷击魔法的十倍，想不到今天我能亲眼目睹远古的禁忌魔法重现眼前……”
“现在不是听你感叹的时候！你们还不尽快保护我离开这里？我可不想死在这里，你们不是会传送魔法的吗？快送我走！”曹胜骇然地望着我，声音更是惶急地向着魔法师道，这时在我施展魔法的上空竟然出现万龙窜动，怒电频闪的景象，无数的闪电一闪一闪地仿若就快要劈击下来，是如斯的诡异吓人。
“跑不了……他已经把这里方圆百米以内的事物全笼罩在这牺牲魔法之中了，我们笃定是跑不掉的。”看见我施展出如此骇人魔法后，斐莱都城的魔法师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口中传出的声音是细若蚊鸣，斗志全无。
曹胜不信邪地想移动脚步逃离这里，但身体才有一点点的颤动，头顶上雷电的劈啪声响马上大炽，好像天空的闪电即时就要劈打下来，同时身边冒出一束束骇人的小火花，曹胜知道为什么逃不掉了，整个空间中分明已经是充满着电流，动一下可能马上会天雷勾动地火，雷电即时劈下，一想明白曹胜已经吓得呆在当场。
“他不是菲凯因的侄子吗？他以前的职业不是一名武功不入流的猎手吗？他怎么会施展这么骇人的魔法？”亚特两眼瞪得有如铜铃般大望着我，接连地提出疑问，但这问题他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予回答。
亚特的身体因为心悸而在颤抖，这时再来害怕已经迟了，轰然一声，猝然天空劈落一道闪电打开序幕，紧跟着无数道闪电极尽劈天裂地般轰击而下，雷光劈处摧枯拉朽，势不可挡。他只觉得眼中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天雷闪电的声音，似十、百、千万道炸弹一齐爆发，毁天灭地的窒息感觉充斥在亚特的脑海中，在这大自然的威力之下，人的力量显得特别的渺小，也无从反抗。
海伦双手遮住胸乳，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本来已经枯萎了的心又再活了过来，突然一只手轻轻地碰了碰她赤裸的肩膀，海伦身子猛地一颤，而后缓缓回过头来。
是李清！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闭目扭头解下身上的衣服给她裹身，从他伸过来不住激烈颤抖的双手上就知道是强忍着多大的电击痛苦才走过来的。
现在这方圆之地简直像地裂山崩，火山爆发，连坚固的城墙也被击得暴散开来，石片化成千万道利箭挟着无穷无尽的烟土反卷过来，吓得众人为保命顾不得被电流攻击的痛苦，纷纷趴地或者争相躲避，但每人身上都被不断发出滋滋声响的电光包围，走动只会更快地引来雷鸣电劈，但不逃走的话，死神分分钟会找上门来，曹胜一众人等站在原地踌躇不定，犹豫难决。
我的思觉延着脚下青黑色巨石一路伸延，在这思觉之上的每个敌人都在我的感觉掌握之中，导引着雷电准确无误地击中下面的每一个人。
骤然间，我看见了亚特，他好像不甘心就此丧命，咬紧牙关向着斐莱内城猛掠开去，想逃离这已经是单方面屠杀的战场，哼！我的思觉锁定了他，一道闪电对准他后背倏地击去，亚特失声大叫不好，伸手捉住前面一齐逃跑的莫伦衣领并用力一抛，莫伦竟然给他整个抛上半空，“啊”的一声厉叫给落下来的雷电击个正着。
他们都好像不把同伴的生命当一回事，就好像刚才莫伦牺牲一名士兵救曹胜一样，现在亚特牺牲莫伦来救自己。我心中越想火气越炽，就在亚特自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几道闪电从四面八方一齐向他击去，曹胜拼命掠逃，然而这次雷电的范围终究太广，轰然一声，曹胜被炸个正着弹飞出数十丈远，倒摔在地面之时全身焦黑，已经毙命当场。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的雷电慢慢减弱，最终是消逝在半空中，乌云也慢慢散去，一缕阳光照射落这仿若经历一场战争洗礼的战场之上，这里焦黑肉裂的尸体散布一地，还有倒挂在城墙边上的尸体也比比皆是，变形的兵器、还有坚硬的巨石城墙被击得七零八落，一切的一切，都述说着这“牺牲魔法”的残酷。
手一松，当啷一声，我手上的黑魔剑已经把握不住滑落地上，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吞吸着还带有异常味的空气，过度消耗和透支魔法力使得我现在虚弱得像一个初生的儿童，一阵阵晕眩袭击着我的神经，大概要休养一个月才能恢复得过来吧，我心想，随即我又发现自己身上的真气没有一丝剩下。
这时在这个战场之上，曹胜、亚特、又或者是莫伦等人都已经不存在这世界上，在雷电的攻击之下，他们已经是骨肉无存了吧，一千多人最后活着的只有我和海伦、李清三人了。
海伦走到我的身边，端坐下来爱怜地抚着我的脸颊和头发，眼底中尽是怜意道：“谢谢你了！”
我露出一个苦笑，声音显得苦涩道：“我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不消灭这些看见过你裸体的人，我怕你会做出什么傻事，你那时的语调是那么的平和自然，却愈发使我感到你自杀的决心和勇气，所以当机立断立即施展这种对我损害极大的禁忌魔法，使得原本充沛在全身经脉的真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大概就是施展这魔法的代价吧。
海伦窘红着脸，凑上红唇，轻轻送上一吻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牺牲大，这样总行了吧？”
呵呵，我这不是亏大了吗？一个吻就换去全身的真气。我扬高眉峰，一翻身揽住海伦的腰肢，一手按住她的后脑，昏天黑地的深吻下去。
好半晌，被吻得满脸通红的海伦才挣脱我的怀抱站了起来，微嗔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老是做这些无赖的事情……”
我勉强着站了起来，虽然失去了真气，但体力却在慢慢的回复当中，望着咬着下唇的海伦，我抹了一下嘴唇，笑嘻嘻道：“为什么不能？想当初吻你之时还给你揍了一顿，现在还不趁机取回本。嗯，好香，看起来有一阵子不能漱口了。”
海伦微一愕然，立时又玉颊生霞，“啐”的一声道：“无赖！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好啦！你们俩口子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要打也要回营里再打，这里死这么多人怪阴森的，你们不怕，我老头子胆子可小。”李清在旁看不过眼，截入我们当中来斥笑道。
海伦嘤咛一声，困窘着转身就跑。
我摸摸鼻尖，捡起黑魔剑斜眼瞪向李清道：“将军你也太会煞风景了吧，这时你应该走得远远的才对啊！”
“呵呵……”
李清耸耸肩哈哈笑着正想揶揄我两句，倏地，一道白色纤细身影在城墙的另一方出现，眨眼间竟然来到我的面前，我吃了一惊，黑魔剑摆在身前，作出防守的姿态。
白影并不停留，在我身旁一闪而过，带出一袭香风，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恍惚间一团东西塞入我的手掌间。
“什么人？”李清大声叱喝道。
我则低头往手掌间望去，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浅红色小笺，上面赫然写着。
“月上树梢、人约黄昏，沐衣等君、过时不候。”
第二十三章 人约黄昏（五）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李清面色凝重，走近我身边关切地问道，蓦地目光停留在我手上的红色信笺上，讶然追问道：“那个人是来送信给你的吗？信笺上写了些什么？她又为什么如此鬼魅地对我们避而不见？”
“没有什么，我们现在还是想办法放下吊桥让公主她们入城吧，海伦一个人的力量可能弄不了吊桥的机关。”我把信笺收入怀中，对李清的说话避而不答，旁左右而言它地指着远处正在搬弄着大绞轮的海伦摧促道。
照信笺上所写分明有点情书的味道？如果真是的话，这可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收到女孩子送的情书，又怎么能让你知道？虽然是有点对不起海伦，但我好歹也先瞧瞧写信给我的女孩子长什么模样嘛！嘿嘿……。
“小心点，在这个乱世之中，不管是什么人送信给你，最好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不然就会像我一样，给相交十几年之人计算了都不知道。”李清眯起眼警告，显而易见是对我岔开话题有点放心不下，怕我重蹈覆辙。
可是刚才那个女的究竟是谁我也并不认识，但我也不说破，向着李清微微一笑道：“好！我知道会怎么样去做了，谢谢李将军的提醒。”
李清见我并没有把他的忠告放在心上，叹了一口气后道：“你和海伦一样称呼我为清叔就行了，记住我的话你自己小心一点吧。”
我点点头，然后和李清一起来到斐莱都城的城门上绞轮处，海伦余嗔未退，瞪了我一眼，道：“时间紧迫你还不过来帮忙，在那里看什么！？”
看样子海伦已经原谅我了，我呆了一呆，才欢欣着上前推动绞轮，三个人齐心协力地一起绞动绞轮上的粗铁链，通过墙上的铁圈滑轴很快就使得下面的吊桥一步步地放了下来。
“好了，我们到下面打开城门就行了。”我身体靠在绞轮边气喘吁吁地道，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想不到现在只不过动了一点体力劳动身体就疲惫成这样，看来我真的是没有用了，但话说回来，只不过施展一个牺牲魔法就使得我全身充沛真气消失贻尽？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难道说一个魔法师一生之中只能施展一二次“牺牲魔法”？老头子的话犹在耳，我却不信邪，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个禁忌魔法反噬的问题，虽然这是连老头都没有想出办法解决，但我却一定要找出来，不然身上的真气不能回复过来事小，禁忌魔法能随手施展出来才是每一个魔法师追求的最高境界，如果我能达到的话，亚西亚大陆还有谁人可敌？
海伦皱起长长的秀眉，紧张地望着不住在喘气的我问道：“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我挣扎着站直身子，对着海伦微微笑道：“没有什么，只不过一时脱力罢了，休息一会儿就应该没什么事了。”其实情况也正是这样，除了我经脉内失去真气别人从表面上不能觉察出来外，我的脸色与平常人脸色并没有什么分别。
但他们露出不相信的神情，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张口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在城池下面前方尘土飞扬，我心中一动，指着这支不住迫近的军队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道：“公主已经率领人马过来了，我们还是到下面打开城门吧。”说完转身往下层奔去。
海伦不放心一把抓向我衣襟道：“你还没有说出那里不舒服呢？”
我念动风系咒文，一阵清风吹过，我的身形横掠两米，恰恰避过海伦伸过来的纤手，回过头来笑容可掬戏谑道：“师姐你看，我连魔法都能施展出来，可见得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刚才只不过想骗师姐的同情，瞧瞧师姐会不会背我走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如果累坏了师姐我会心疼的。”
“你……看人家以后还会不会理你这个无赖，你不要跑！”海伦一脸涨红的模样，瞥了一眼在旁窃笑的李清，又羞又怒地跺跺脚，咬牙向着我追了过来。
我斜眼斥笑道：“不跑难道会站定那里让你来打？我可没有那么傻……”边说着话，边笑着撒脚往城墙下层跑去。
唉……，刚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风系魔法就消耗尽我的魔法力，看样子连回复魔力的速度也大为减慢了。
“轰轰……”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素雅和罗兰率领着苍龙军团像潮水般涌进来，我一声长笑，正是想开口，罗兰却在马上制止住我道：“我们的雷大魔导师！你有话等一会儿再说，我们现在要立刻赶到候爵府，控制住这座斐莱都城的中枢神经。”
罗兰的称呼令我征愕了一下，视线扫过她和她身后的每一个人，“锵锵……”所有人的兵器均高高举起，斜指天上，行的是军方最高的敬礼，众人眼中闪着兴奋的神色望着我，但更多流露出来的却是畏惧眼光。
一刹那，我对于罗兰改了称呼的原因已经猜出来了，斐莱都城城墙上的一千多名守敌被我“牺牲魔法”一举歼灭，当时风云变色的震撼场面、无敌的姿态深深铬印在他们心中，不单止是他们，就能斐莱都城的士兵也是胆颤心惊，不然就不会时间过了这么久也没有派人来北城门察看。
我再长笑一声，跨上罗兰递过来的空马，随着罗兰向内城驰骋，素雅回过来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眼睛中仿佛比以往少了点什么，对了，是自负。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也很少看到士兵的踪影，好像一时之间，斐莱都城内的士兵都跑光了，情况一直持续到候爵府门前才遇到三、二名年老的士兵踉踉跄跄地上前答话。
我耸肩笑道：“看来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跑不动的留下来，我们得到的只是一座空城。”
“你错了！”罗兰嫣然一笑道：“他们虽然跑光了，但东西仓促之间却带不走，至于士兵带走的更可能只是一部份士兵，大部份的士兵躲藏起来持观望态度，所以现在……”
顿了一顿，罗兰目光转到千骑长李清和一众统领身上道：“麻烦李将军带上士兵到各个城墙上走上一圈，把散溃的士兵集结起来，在这个谣言四起，人员互不管制的情势下，只有你这个斐莱都城都熟悉的人有能力去办好这件事。”
“海伦统领和优妮统领带人到候爵府内彻彻底底搜查一遍，曹胜那个儿子逃跑时候仓促之间带不了多少东西的；法兰统领你去起草一份告斐莱都城居民书，指出曹胜父子图谋不轨，现在曹胜死亡，本城由素雅公主接管，一切对外事务由公主负责；清风统领则带人去搜出府内全部的档案，免得迟了给有人心消毁，作为一座大城，一定会有秘密档案来管理的，只要有了这些档案，我们管理斐莱都城就能很快上手。”
众人绝对不会怀疑罗兰的指挥能力，听到吩咐后立刻率领士兵各自去办事，呵呵，我一方面佩服罗兰处事明快果决、条理分明，接管斐莱都城得心应手；另一方面对自己的前景更是担心，落到这个女人手里，想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难。
“对了，我要干些什么？”我喃喃地向着罗兰道，最好不要让我干重活啊。
“你与塔尔夫当然是和我们一起提审雨师了，顺便迫他入伙！”罗兰微微一笑，笑得甚是狡黠道。
第二十四章 恶美偕行（一）
候爵府的大厅内，身为公主的素雅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罗兰和小月则含笑地站在她的左右，瞅见我们进入大厅，罗兰踏进一步，笑盈盈道：“把我们的雨师大法师给带上来！他可能等我们也等得不耐烦了。”
过了半晌，雨师已经是被带到大厅之上，现在的他虽然有点狼藉，但举止之间却始终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