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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开始大吵起来,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应该是他们的相处方式,虽然粗俗了点,却十分有趣。
国正邦终于结婚了,新娘虽然不是唐湘湘,却是他另一段如闪电般的恋情。
□□□
第六天,国正邦什么都没做,只是搂著绘理,远眺远方夕山色。
他们坐在一张摇椅上,像对老夫妻,不断地聊起往事,虽然短暂的时光里,他们所经历的日子并不多,可是每一样都足以细细回味,而且永远不会腻。
绘理如小猫般窝在国正邦的怀中,柔声问:“呐,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然记得!”国正邦看了怀中的妻子一眼,回忆著:“那时,你没头没脑就飞到我肩膀上坐下,害我当成了张思莹,然后你又莫名其妙的离开,让我根本无言以对。”
“因为我想不出什么好方法嘛!”绘理娇嗔不依,轻捶了国正邦的胸口一下,“而且误会往往都是邂逅的开始啊!”
“不过我那时候真的很想哭,思考著为什么艳遇的对象都是女鬼呢!”
“说到这个。”绘理不知想起了什么,问:“说,你是不是真的看过冷若霜的身体?”
国正邦为之语塞,插科打诨道:“什么啦!那种事情我怎么会记得住,早就忘光了。”
“说谎!”绘理负气地想要离开,“不理你了。”
“喂喂喂……别那么斤斤计较好吗?”国正邦叹了口气,说:“看过一点点。”
岂止一点点,全都看光了好吗?
绘理嘟长了嘴,用力地捶打国正邦的胸口,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喂……”国正邦摇摇绘理的肩膀。
绘理还是不理。
“真的不理我……”
绘理仍是不应声。
“不要后悔喔!”国正邦搔起了绘理的腰部。
绘理发出一阵轻笑,挣扎扭动著,这才说:“好啦……原谅你了……”
可是国正邦却得理不饶人,说:“如果你在意的话,不然也脱光我让看,这样不就扯平了。”
绘理大嗔道:“哪里公平了,占便宜的都是你。”
“刚好而已!”国正邦摇头晃脑地说。
就这样,两人依偎著彼此,不时谈笑风生,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因为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地外出了,让小俩口单独地拥有最后的时光。
艳阳高照,山色清秀宜人,鸟声啼鸣不绝;转眼夕阳西下,夜幕低垂,繁星争光献媚,虫鸣轻轻细语,说的,是什么?
是六日来的甜蜜时光,两人短暂的相识相恋,进而相知相惜,在离别之前的幸福快乐。
又叫什么?
叫做昙花一现,南柯一梦,一切虽顺心如意,梦醒时却让人心痛难解,惆怅不已。
天色渐白,第七日终于来临,国正邦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怀中的绘理,起身走到浴室梳洗一番,并换上了西装,因为,他希望在最后一刻,能够潇洒帅气的面对一切。
当他再次站在绘理面前时,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我走了。”
“路上小心。”绘理细心地替国正邦整理衣领。
这时,所有人都出现了,他们排成了两列,目送国正邦走完最后一程。
所有人都强忍著泪水,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他们希望能以微笑来让国正邦放心,不要有所挂念。
国正邦走在序列中,轻轻地拍著每一人的肩膀,他们不需要言语,因为一切都在不言中。可是国正邦却好希望能继续走下去,永远都不会走完……永远……
但路终有尽时,国正邦来到死神面前时,就代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阿邦,我送你去凶兽的位置吧!”死神首次没有以“臭小子”来称呼。
国正邦点了点头,回头望了一眼,目光扫过了所有人,最后停在了绘理身上,充满了恋恋不舍。
绘理微微地一鞠躬,却不说再见,因为她好希望能再见。
国正邦也不说再见,因为他知道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却希望能够再见。
霎那光芒一闪,国正邦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他们再也忍不住悲伤,纷纷痛哭失声……
第八章
究竟,什么叫做“公义”?
那个名词好伟大,也让人充满了希望,认为这世界“公义”仍然存在。
可是“公义”是个自闭儿,永远地藏在每个人心中,不敢出现在阳光之下。
但“公义”到底该怎么解释,却是众人苦思不解的难题。
很幸运的,国正邦找到了“公义”,他认为能够使恶人痛改前非,冤者得以含笑释怀,即为“公义”。
于是,他的心态也所转变,“复仇”这个名词也不再存于字典当中;因为能够学会宽容,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他很庆幸,老虎并未要他杀了凶兽,而是打败他,这也说明了老虎心中已无仇恨。
人生的最后一天,他就要去完成那件不可能的任务。
在死神的引路下,国正邦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凶兽,只见那人优哉游哉地住在饭店的总统套房中,身旁还有一位美丽漂亮的女性,应该是在路边搭讪而来的吧!
国正邦突如其来的现身,令凶兽微微感到讶异,他先亲吻了女伴的脸颊后,温柔地说:“你先回去吧!”
那个可人儿十分的善解人意,马上离开了套房。
凶兽赤裸著上身,胸膛处还布满著吻痕,显然是激情过后留下的痕迹。他丝毫不以为意,笑道:“你一个人自投罗网,那我该怎么办呢?”
“一个人,不见得,你把我们家臭嘴死神都没放在眼里啊。”国正邦用手比了比身旁的死神,模样仍是那么玩世不恭。
“区区的亡魂引路者,我又何必担心呢!”凶兽压根儿没把死神放在眼里。
死神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面色凝重的看著手中的PDA,又朝凶兽望了一眼。
他万万也料想不到,竟然会有妖鬼脱离他的掌握。
凶兽的名字的确出现在名单中,却像个光点一样闪闪烁烁,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似的。
“非人之王要我杀你,而我也正有此意。”凶兽已运起了异能,只消杀机一动,国正邦就会从人间消失,可是他却非常好奇,一个将死之人又为何要特地前来寻死?
“基本上呢!我再也活不过一天,你根本不用动手。”国正邦随便找了张沙发坐下,点燃香烟后,说:“我是来替老虎赢你的。”
“喔?”凶兽故作惊讶地挑高眉头,又笑了出来,宛如太阳般灿烂的笑脸足以令任何女子心醉,“你又凭什么?公义的身分吗?”
“身分只能骗骗小孩子,根本不管用。”国正邦非常肯定地说:“而且,我一定能赢你。”
闻言,凶兽的笑脸不见了,金色的眼睛微眯。他知道非人之王,还有绝无情都已败在国正邦的手下,除了恐怖无比的力量外;而且步步都能算得透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现在国正邦已无法用出灵能,又能以什么方法败他?
难道说,是‘公义’的智慧吗?
公义布道师无所不能,倘若真要交手,必定是瞬间就能决定胜负,那么他此刻能作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先发制人。
主意决定的同时,凶兽已发动异能,并且毫无保留地使出了“吞噬领域”,却将范围缩小许多,只笼罩三公尺左右。
死神在领域还未即身时,快速地退出了三公尺外,赫然发现,自己的西装下摆已被吞噬不见。对此,他不由得暗自震惊,想不到凶兽的异能,竟然连神祇都能对付。
那国正邦呢?
国正邦发动了灵能,所剩无几的岁月又快速燃烧,以生命释放出的最后力量,竟连凶兽的领域也能破开。
这点,凶兽早已见识过了,当初用得还是一颗铁球。
国正邦踏出了一步,三公尺的距离转眼不再,既然要替老虎分胜负,那么当然得用他的绝招。
就在凶兽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他已经中招了,一屁股跌回床上。
那轻轻的一掌,就拍在凶兽的肩膀,让领域之力化为无形,也让他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国正邦并未趁机杀他,却比失败更要让凶兽觉得难堪。
“现在,让我来猜你是谁吧!”国正邦坐回了沙发上,一头银发无风自动,岁月分秒流逝。
再过五分钟,他将永远地离开人世!
凶兽愣了愣,又笑道:“好啊!就让你猜。”
国正邦嘴唇轻启,一字一字地说:“你、不、是、妖、鬼……”
凶兽的笑容再次消失了,他很期待后面的答案。
死神却一脸愕然,不敢相信耳中所闻。
“在你的记忆中,我看见了天赋,还有那一株永远不曾落叶的母亲,我还听见了诗歌,好像是这样唱的……”国正邦轻轻唱道:
◎◎“天赋,中和一切!
凡违反天赋戒律,当净化奉献!
泪洒如璀钻;死亡化金灵……
毕生之愿,创造平凡!”◎◎
“这就是你吧!凶兽,见证平衡的种族,你的国度在那星空之下,大地之上。”国正邦说:“你曾是天赋之子,亦曾为平衡协调者。”(欲知天赋一族,请看封魔末世录第四集天赋之岛篇)
“恭喜你猜对了。”凶兽不笑了,因为情绪对于“天赋”来说,就等于违反戒律,他慢慢地说:“我的真名为--遗落,取自出生时所见的异象,而我,也的确是天赋之子,掉落人间被妖鬼所收留天赋族人。”
“于是,你就把自己当成了妖鬼,成为了最强无敌之兽,而你的力量不是异能,是能够中和一切的平衡之力。”国正邦接了下去,“你永远向众人问:‘猜猜我是谁?’因为你渴望回到自己的国度,就像倦鸟想要归巢。”
“很遗憾的,我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凶兽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当谜底揭开的同时,他也不再有任何杀意。他曾经许诺过,只要能猜到他是谁的,就必定是他的友。而天赋一族从来都不曾杀戮过,只有他例外,而他又怎能将血腥之刃指向自己的朋友。
“对不起,我没有看见回家的方法。”国正邦的声音渐渐微弱,“这就是……我为什么能赢……因为猜出你的……却将死在你面前……”
国正邦的寿命已到尽头,眼皮慢慢垂下,他的胜利非常平淡,只在谈笑间就轻易地击败了凶兽;而真正属于“公义”的战斗,向来都不血腥。
“不,赢的人是我!”凶兽一把扣住了国正邦的咽喉,想要抢在对方断气前,让那人活下去。
“你替老虎赢得胜利,那么你便没有死去的资格,现在,就让我延续你的光阴吧!”凶兽将异能反向操作,把源源不绝的生命力送给了国正邦,“天赋一族向来信守承诺,纵然这一切会牺牲自己,平衡协调也绝不倾斜。”
强大的生命力送进了国正邦体内,凶兽那对金色的双眼却暗了下来,“‘公义’,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回家的路,就是死亡,我们将化为金灵,回归天赋之母的怀抱。”
“死不能……解决事情……”国正邦艰难地说,身体里慢慢充满力量。
“却可以让我回家!”凶兽淡然一笑,“我知道你的愿望,可是你所失去的一切却无法再次挽回,现在让我推你一把,暂时替你关上‘最终之门’。而你会发现,自己的命运从来都不曾脱离他人的掌控,直到你能有所觉悟,真正关上那扇门为止。”他的手一松,再也不动了……
国正邦却眼前一黑,从此看不见任何东西,因为,凶兽吃掉了他的视力,一个看不见未来的公义布道师,自然会被命运舍弃,也等于关上了“最终之门”。
在众人的面前,凶兽化为一尊栩栩如生的黄金像,连毛发、肌理都清晰呈现,却又忽然化为一滩金液,逐渐的蒸发消失。
凶兽终于回家了,已死亡证明自己从未忘却过平衡协调,因为那是天赋一族的信仰,不曾改变过。
国正邦虽失去了双眼,却再次活了下来,他的愿望终于也达成了。
“这简直太荒谬了。”死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人类可以三次消失在他的名单上--哪怕是公义布道师。
“臭嘴死神,你在哪里?”国正邦的手在身前不断摸索,却被沙发给拌了一下,摔倒在地。
死神扶起国正邦,心想:众人的表情不知会变得怎么样?
得知国正邦重获新生的消息时,所有人无不愣了一下,旋又发乎震天的欢呼声,他们万万也料想不到,事情竟会有如此急转直下的发展。虽然国正邦失去了视力,从此双目失明,可是众人并没有因此而嫌弃、失望,因为他彼此之间的情谊,是建立在无数次患难与共,而不是那看似尊贵的身分上。
虽说福无双至,但就在国正邦回来的不久后,叶大叔也远从国外归来,并检查了国正邦的状况。
“叶老板,怎么样了?”山无棱担心地问。
“凶兽吃掉了阿邦的视力,以现今的医学来说,根本没有办法治疗。”叶大叔叹了口气。
所有人无不面露绝望之色,难道说国正邦就会这样永远失明了吗?
“大叔,不要紧的。”国正邦倒是看得很开,毕竟没有比由死还生更要让人庆幸,“这样也好,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而我也终于能关上最终之门了。”
话虽如此,国正邦与亲友之间的因果线已断,除了绘理外,他可以说是举目无亲,只能永远地当一个残废。
传说的最初之人这样收场,恐怕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
“叶大叔,我可以单独跟您商量一下吗?”绘理说。
“当然可以。”
众人见两人有要事商谈,便扶著国正邦到房间休息去了。
绘理见众人走后,说:“您应该都知道了吧?”
叶大叔点点头,说:“想不到你真的会嫁给阿邦,不过七日一生,应该只是游戏吧!”
“有些是真,有些是假。”绘理笑得甜美,“婚姻是假;我的心意是真。”
语顿,她又问:“叶大叔,以您的睿智,认为什么是‘爱’呢?又当真是令伴侣享受美好幸福吗?”
“爱的定义有很多种,有时人们往往看不清。”叶大叔反问:“你又觉得什么是爱呢?”
“有时候爱,必须让所爱的人看见地狱。”绘理说出了心中对于“爱”的看法,又说:“我想以‘傀儡秘术’让阿邦重见光明。”
“他不会接受的。”叶大叔摇摇头,说:“因为他认为,爱就不能让所爱的受到伤害。”
“但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绘理说得很坚决,“要接受女人的爱,就必须忍耐她们的任性。”
“那你希望我怎么作?”叶大叔问。
“让他知道真相。”绘理说:“关于这一切始末。”
叶大叔试探性地问:“要是他因此一蹶不振?”
“他不会的!”绘理笑得灿烂,也非常有把握,“因为他是传说的最初契约之人,他一定可以振作。”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绘理走了出去,并喊道:“阿邦,你进来一下好吗?”
国正邦在张思莹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入和室,问:“有什么事吗?”
所有人都没有回答,叶大叔则是打晕了国正邦,令他的意识陷落于疑问诧异中。
“大叔,你为什么打晕阿邦?”张思莹担心地大叫。
叶大叔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叶大叔,一切都拜托你了。”绘理轻轻一鞠躬,没有半点犹豫。
有些时候,当女人作出决定时,甚至比男人更果断。
“就请林也来帮忙吧!”叶大叔叹了口气,这次,他肯定要当个坏人了。
当国正邦清醒过来时,他先是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又慢慢地看见些许亮光,景物逐渐变得清晰,最后,双眼却像无法忍受刺激似的闭了起来。对此,他顿时感到惊讶莫名,双手颤抖著伸到面前,又重重地痛击了脸颊,这才敢肯定一切都不是梦。
“为什么……我又看得见了?”
内心的疑惑无法理解,正当他纳闷不已时,守在一旁的叶大叔说话了,“你足足昏迷了半个多月。”
“怎么会……你们到底作了什么?”国正邦虽能重见光明,但心中确有不祥的预感,连忙又问:“绘理呢?”
“她在邪马台的长老陪同下,回国去了。”叶大叔慢条斯理地说:“她把眼睛给了你!”
此语一出,有如晴天霹雳,国正邦登时无法相信耳中所闻,喃喃道:“不、不会的……”
“你不需要怀疑。”叶大叔开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