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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叶大叔说:“那个凌驾一切存在的命运,他最后的伏笔是什么。”
“但是,达成关键的棋子缺一不可,现在都到齐了吗?”绘理有些担忧。
“你、我、阿邦、非人之王、圣堂武士、梵蒂冈、六道封印、圣枪,直到此刻,只差一步。”
“哪一步?”绘理问。
叶大叔闻言不答,只是观赏著窗外景致,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淡淡地说:
“来见你!”
□□□□
大门轻轻打开,从中流溢而出的浓烟、酒味却让莫西里斯皱起了眉头。这时的他,身分并非只是“圣堂武士”的大首领那样的简单;同时,他也是梵蒂冈的红衣主教之一,亦是“册封圣人部”的代表。
虽然,教宗曾做出指示,将与台湾的政府高层密会。可是,莫西里斯却另有打算,想见识一下这位在台湾展现无数奇迹,并且让众人信以为真的“救世主”。
不过刚踏入客厅,莫西里斯只看见了一位颓废的中年男子;见到他后,也只是冷漠地望上一眼,又继续举瓶狂饮。
接著,莫西里斯又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心眼--那名双眼蒙著绷带的女子对他的造访显然并不意外,但也并未出声迎接。
莫西里斯“哼”了一声,心中略感不满。他杵著柺杖,一步步朝客厅走入;而他的身后同样地跟著两名仆从。
(这是下马威吗?)莫西里斯暗忖,手指规律地在杖柄上摆动著。
“欢迎,来自梵蒂冈的贵客。”少年搂著王馨的腰身,从房间内慢慢走出。
而王馨,经过洗脑后的她不仅将爱情献给了少年,同时也将自己的灵魂、意识……毫无保留地送给了自以为是的爱人;从外表看来,那对丹凤眼仿佛失去了过去的神采,空洞的眼中充满了少年催眠后的爱情,直愣愣地看著少年,对莫西里斯的造访视若无睹。
见状,莫西里斯的不满亦发变得强烈,他甚至想掉头就走;可是,他却有更重要的使命必须完成。
“这就是神之使的待客方式吗?”
“当然不是,请跟我来。”面对西方的贵客,少年也愿意给予一份尊重。
一行人来到了会议室里,待众人就座之后,少年来到了主位上坐下,搂著千依百顺的王馨,直接了当地问:“梵蒂冈什么时候才会承认我的身分?”
语气中掩不住的狂妄嚣张,根本不将莫西里斯放在眼里。
“永远都不会。”莫西里斯沉稳地回答:“因为,真正的‘公义’早已到了梵蒂冈。”
“那又如何?”少年毫不在乎地说:“在台湾,国正邦是恶名昭彰的‘问答杀人魔’,现在仍被列为十大通缉要犯之一,梵蒂冈敢承认一名罪犯是神之使吗?”
语顿,他又说:“而我,早已拥有了这里的信仰,两千三百万人都会替我作证,究竟谁会比较有说服力?那是可想而知。大首领,我不是在请你承认我的身分,而是命令你,我相信你是聪明人,知道我能用什么当作把柄。”
闻言,莫西里斯没有半点动怒,脸上挂著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手指又在杖柄轻轻弹动几下,说:“看来,我们都非常了解彼此的底细。”
“因为你并非愚民,可以欺瞒蒙骗。”少年说:“就算我失败,依旧可以东山再起;而你,却再也没有那个机会可以问鼎教宗的宝座;你处心积虑的布置将会化为泡影。所以,我们能够结为盟友,然后各取所需。”
一旁,王馨将所有的话语都尽收耳里,但是她却没有半点反应,像具傀儡一样任由少年摆布。
思考片刻,莫西里斯终于作出回覆:“我拒绝承认你的身分。”
少年的嘴角勾起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面对无所不知,拥有神通广大之能的非人之王,我的智慧根本不值一提。”莫西里斯说:“让我来说说你接下来的手段吧!你会以异能修改我的记忆,然后让我变成像你身旁那位少女一样--一具没有思想的人偶。”
“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她并非是一具人偶。”少年听及王馨遭到污辱,脸色也变得难看,“看来‘圣堂武士’即将要选出下一位继任者了。”
“为了一名少女而乱了方寸,非人之王,你真是令人失望。”莫西里斯冷笑一声说:“使者曾说,你是最棒的邪恶代行人。”
使者?
一听见这两个字,少年的笑容不见了,而他的优势也被这两个字给扭转,“难道……”
“邪恶不会只让一位代行人独掌大权。”莫西里斯说:“在全世界,邪恶遴选了无数可用之才,而我,正是代行人之一。”
(原来如此……该死的邪恶。)少年暗忖。
“现在,让我们抛弃那些虚伪的身分,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吧!”莫西里斯得意地冷笑一声,说:“对于你的表现,使者非常地满意。但是,你实在有太多破绽了,包括那名少女。”
“破绽?并不是。”少年“哼”了一声,否认著:“当我得到了她的那一瞬间,我才能全心全意地进行伪基督之路。”
“是吗?我所看见的并非如此。”莫西里斯说:“不过这是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虽然你几乎完成了伪基督之路,可是这项计画,却因为‘公义’造访梵蒂冈,并且交出三道封印的同时就被使者搁置了。”
语顿,他说:“因为六道封印终于完全到齐了。”
“也就是说,我不再被需要了吗?”少年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忽略了邪恶总是善变得让人难以预料。
“不,你仍是关键之一,但不再举足轻重了。”莫西里斯微笑道:“不过使者曾以‘邪恶’起誓,只要你能完成计画,那个愿望仍然会实现。可是,你必须成为我的盟友。”
“盟友?你的下属吧!”少年的语气有些愤怒。
“称之为盟友,那是我对你的尊重。”莫西里斯说:“而我,确实需要你的协助。”
“你的计画是什么?”
若说少年的使命是击败“公义”;那么莫西里斯的使命,究竟会是什么?
“令善恶颠倒!”莫西里斯说:“原本,你击败‘公义’之后,那人的灵魂将会坠落地狱,成为‘暗黑之子’的真身,邪恶的地上之王。可是我们已经不需要他了,因为这次,我们将能够兵不血刃地摧毁人类对光明的信仰,继而占领这个乐园。”
语顿,他又说:“比起击败‘公义’后所需要的漫长等待,以六道封印完成计画更要来得有效率。”
“到头来,不过是老掉牙的计谋。”少年对此嗤之以鼻。
“不一样。这次毁灭人类的凶手,将会是光明本身。”莫西里斯有点不耐,“告诉我,非人之王,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想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少年回答得俐落,却有些不满。
“很好,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莫西里斯满意地点头。他见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便起身准备离去。
少年一声不吭地跟在身后,心里却老大不是滋味--他万万也料想不到,向来呼风唤雨的非人之王,竟然会有成为棋子的一天。
行至门口,莫西里斯突然停了下来,说:“关于那名少女,让我给你一个光明的忠告。”
少年安静地聆听。
“真正的爱情,从来都不需要单方面的盲从、人为的操纵。你根本没有了解过她,为她著想,那么,这样的爱情比失去更要可悲。”
“我该感谢你的偶一为之的善举吗?”少年不悦地说:“别来对我说教,因为年迈的你早已遗忘了爱情。”
“是吗?但我是人,亦曾经爱过。”不知为何,莫西里斯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望向王馨的一眼也多了点感情,“我也曾经这样做过类似的事情。”
“结局呢?”少年感到很好奇。
“我杀了她!”莫西里斯的眼神闪过一丝疯狂,也笑得狰狞。但在下一刻,他所有的失态便消失不见,恢复了原先沉稳冷静的模样,“最后,让我说说另一个使者善意透露出的秘密。”
“我从来都不晓得‘善意’这两个字可以用在使者身上。”少年说得讽刺。
“‘公义’在你的心里留下了伏笔。”
第二章
广阔无边的原野上,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大地一片荒芜凄凉,炽热的气候席卷了这片土地,热气蒸袅而上,令景物也变得朦胧。国正邦顶著晴空烈日,不时擦拭著脸上的汗水,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前进。
“这个地方被太阳诅咒了吗?”国正邦虚弱无力地想著。
从飞机跳下后,国正邦本想以“化兽”异能变出翅膀,令自己能够安然降落地面。可是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异能竟然失效了,身躯一点改变也没有。
照理说,人若从数万公尺的高空坠下,强大的风压会在瞬间令脆弱的颈部骨折。就在国正邦发觉无法使用异能的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忽然觉得小腹一热,灵能源源不绝地朝圣枪流去,登时变化出一个刚好将身体保护在内的能量球,使自己安然无恙地降落地面。
但异能突然失灵的情形,以前可是从未有过!
降落地面后,国正邦全副心神放在了异能上面,他又试了几次,依然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化兽”之力,直到第八次尝试的时候,背后才终于长出了一对翅膀,不过又很快地消失。
(到底怎么了?)国正邦纳闷地想著,百思不得其解。
接著,国正邦又巡视一下环境,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鸟不生蛋的死寂荒原,除了生命力最强韧的野草之外,他几乎看不见任何动植物。而且,没有地图、向导,国正邦早已迷失在这片荒原之中,酷暑、三十六度以上的高温一点一点地剥夺了他的体力,搞不好在找到同伴、落脚补给的地方之前就有可能因体力不支而昏倒。
“热、真的好热……”国正邦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距离上一次接触饮水的时间,恐怕是在十个小时前了,大量流失的水分、炎热的天气令他也不禁有些烦躁,开始无法保持冷静。
“十三、札诺夫在哪?”国正邦想起了他的伙伴--那两个邪恶残忍的小组成员。说来讽刺,他此刻倒希望遇见其中任何一个,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处荒野流浪。
可是,国正邦并不知道,十三并未与他走散,而是远远地观察著他的一举一动。
“加油吧!‘公义’。”一直隐身在旁的十三微笑地想著。
国正邦步履缓慢地在原野上行走,呼吸越来越显得急促,大量的脱水与酷热的天气开始令他支撑不下去了,如果再无法补充水源,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具倒地不起,并且逐渐腐烂的尸体。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两眼放光地不住巡视,鼻子也嗅了几下,像是发现了什么。
“这个味道……是水、水……”
极度缺水的国正邦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的湿度有所变化,精神也忽然振奋起来,跌跌撞撞地朝东南的方向快步奔去。一路上,脚步虚浮的他好几次险先摔倒,又勉力支持住身形,如此跑了一百多公尺后,他终于看见了一个湖泊。
“我操你妈的。”
国正邦咒骂一声,整个人瘫坐在地。直到此刻,他才看清了眼前的惨状!
的确,他找到了水源,就在面前的下坡处,只见前方数百公尺处的土地因为干旱的关系而龟裂,四处可见散落的鱼骨。再往前约莫数十公尺,波光潋潋,在晴空下荡漾著粼粼光彩;可是水面上却浮著数之不尽的尸体,血水将整个湖泊染上了一层怵目惊心的暗红,更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尸臭。
尸首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可能是刚被人抛下不久,尸体才开始呈现肿胀的模样;而有的则已经腐烂见骨,露出呈现诡异颜色的人体组织。
腐败的臭气引来了成群乌鸦,争相在岸边的尸体上啄食;湖面岸边几乎被苍蝇大军给占领,那些不速之客发出扰人的噪音,也想在尸体上分一杯羹。
“走开、走开……”
国正邦挥舞著圣枪,大吼扑上,这个举动,惊动了成千上百的鸦群,忽地振翅声不绝于耳,黑压压地一片振翅飞起,景象好不壮观。
他不断地喘息,整个人几乎要靠圣枪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立,右手虚空一握,一把把光沙洒在湖面岸边尸体上,让那些生前饱受战火摧残、死后又遭禽鸟啄食的死者之躯能够安息。
可是,这个举动却让不住在半空盘旋的鸦群感到不满,发出愤怒的鸣叫声。
“闭嘴!安静!”
国正邦大声地咆哮著,希望、失落、愤怒、悲哀……种种情绪交替在心中浮现,让他顿时失去了冷静,又不知该如何宣泄。
接著,他的目光定在湖水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犹豫,甚至带点饥渴。他吞了口唾沫,整个人缓缓跪下,一只手往被血水污染的湖面伸去……
(只要……一口……一口就好……)
求生的欲望……
道德的束缚……
两种价值观在内心交战,让国正邦的手艰难地收回、伸出,如此反反覆覆,直到他将圣枪放在一旁,两手撑地,干裂的嘴唇一点一点地朝水面靠近。
平时会令人作呕的尸臭腐水,此刻仿佛散发出甘甜的香气,引诱著大量缺水的国正邦。
(一口……一口就好……)
正当求生的本能逐渐压倒道德价值观时,国正邦却听见了鸦群凄厉的叫声……
那一瞬间,国正邦的脑中闪过了乌鸦啄食尸肉的画面,整个人蓦然清醒。他猛力仰起头,却因止不住势子而仰躺在地上,两眼发直地望著耀眼的太阳,却又别过头去。
(只要一口,你就能够活下去了……)
(不、不行!)
(面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这跟面子无关,因为我不是禽兽!)
两种极端的想法在脑中交换,最后,国正邦仍然不改初衷--虽然,他的内心一直在挣扎犹豫,甚至后悔自己的固执。
(我真是虚伪到了极点啊!)
宁愿渴死也不想玷污往生者,对于生命的尊重远胜过欲望,就算没有人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但是良心与尊严却不允许他这么作。
在漫天飞舞怪叫的鸦群下,国正邦倒在被死亡洗礼过的鲜血之湖畔,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物也逐渐扭曲,可是他却没有放弃活下去,身躯挣扎著想要站起,又有些欲振乏力。
人倒下之后,想要再次振作,往往会更吃力许多!
(如果这样挂点,真的是逊到爆了……)
国正邦露出了一个苦笑,无力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包香烟,然后取出一根放在嘴上,点燃后吐出一口浓烟……
(振作起来,我并不是真的山穷水尽,而是心理作用,不过才几个小时,一般人都可以撑个两三天,我绝对能够坚持到下一个水源地为止。)
正当国正邦不断地自我安慰的时候,一道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孔!
国正邦勉力望去,却蓦地瞳孔放大,喜不自胜地喊著:
“水……给我水……”
□□□□
十分钟后……
国正邦的嘴离开瓶口,满足地“呵”了一声,“总算……得救了……”
接著,他看了下滴水不剩的空水壶一眼,尴尬地搔搔头,还给面前的黑人男子,“抱歉,我喝完了。”
那人挥挥手,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表示并不在意。
国正邦又往上坡处看去,只见一名大腹便便的黑人妇女,身旁紧跟著一名幼小的孩童,身上的衣著肮脏破烂,脸上也有多处小伤口,乌亮的大眼好奇地望向他。
他对孩子们露出微笑,又朝著面前的中年男子看去,那人的身后背著行李,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疲惫,不仅如此,那人的右手肘处还缠著纱布绷带,那副憔悴的模样,好像是从某处逃难过来的。
“你跟联合国部队失散了吗?”那人以英语问。
国正邦摇摇头,站起后,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微笑地说:“你好,我叫做邦。”
“库司比˙札那。”那人没有想到国正邦竟会如此友善,先是愣了愣,才自我介绍,然后又比了比后面的亲人,说:“那是我的老婆,娜洁莉亚,还有我的小孩,安吉。”
国正邦又对著库司比的家人点头微笑,这才问:“你们从哪里来的?”
“我们是从落萨过来……”库司比说:“叛军几乎占领了整个东部,我们听说肯尼亚开放边界,可以收容我们,不过在那之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