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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有恃无恐?还是有所图谋?
国正邦打定主意,三日之后是吗?那他就会会那个绝无情,见识一下对方的手段。
藉由钥匙之力来到了大街上,国正邦不时长吁短叹,他觉得自己头好像痛了起来,以绝无情的老谋深算,他绝非对手,能够对付那人的,应该只有叶大叔,还有“风林火山”的一众高人了。
可是那些人似乎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叶大叔早先就表明了立场不会插手此事,而那四人听见他故意说起此事时,不是装聋作哑,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只有望风跑来指点道:“阿邦,不是我们不帮,而是我们不能永远帮你。”
国正邦心知这个道理,原本他也以为只是学校里有妖鬼作祟,可是现在事情有越演越大的趋势,以他的能力来说,实在无法担当此重任。
“七分先生……”
国正邦闻声时心中一凛,这个绰号似乎是当初小强送给他的。
“七分先生……”
国正邦左顾右盼,发现那个声音有气无力,断断续续。
“七分先生……”
国正邦找到了声音的主人,竟是前晚邂逅的完美小姐,穿著一件大衣,将自己包得扎扎实实,脸上带著墨镜、口罩,浑身发抖地缩在巷弄里。
国正邦快步来到完美小姐面前,看著她痛苦难熬的模样,关心道:“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堕落天国’?”完美小姐抽搐著身子,拉著国正邦袖口的手也颤抖不停。
“我把它丢了。”国正邦又问:“瘾头发了吗?”
完美小姐点点头,却不相信国正邦的话,道:“只要一页就好……多少钱我都……买……”
“我真的没有。”国正邦语气诚恳,可是见到对方难受的模样时,脸上的表情也难过起来,他说:“还不只是瘾发了吧?是不是连换过的那些组件也……”他说不下去。
“你都知道了……”完美小姐哽咽几声,泪水从墨镜下流出,“三楼突然暂时营业……根本补不到货……那些地方痛得我……要打吗啡才能止痛……而且变得……好丑……像妖怪……”
“让我看看……”国正邦一脸难过,伸手想去摘下墨镜。
“别看……”完美小姐闪了下,道:“他说不会有副作用的……”
“绝无情骗了你……”国正邦的语气沉重,他先把完美小姐扶到一旁休息,问:“你还有其他朋友吗?他们有没有多余的货?”
“我昨天感冒……没来……所有人都……失踪了……可是他们昨晚明明有来……”完美小姐的声音越来越弱,全身颤抖得更厉害了。
昨晚有来的人都失踪了!
学生也失踪了!
◎◎“我帮所有人脱离了‘堕落天国’,真正‘解脱’了。”◎◎
是啊!人死了就一了白了,当然“解脱”了。
(安琪拉,你就是这么帮我的吗?)国正邦想到三楼里散布的亡魂器官,还有完美小姐的说辞,已然猜到了安琪拉的做法。
而那个艳冠群芳的绝色,还故意装疯卖傻,提前告诉他学生们失踪了这件事。
论手段、计谋,安琪拉也不输绝无情嘛!
还是两人根本就是同一人?
那些器官由活人身上切下,也连同切割了灵魂,再以封印的力量将魂魄残片锁在器官中,然后藉由“堕落天国”维持功用,除非找回了自己的部位,天底下根本无人可解,就算安琪拉力能通天,也没有办法。
国正邦不禁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暗恨自己实在太过相信别人,才会落得被人背叛的下场。
“七分先生,我现在还是完美女人吗?”完美小姐的声音不抖了,语气也恢复了那晚的娇柔。
国正邦心知这是回光返照,说:“我从没骗过人,你确是完美小姐。”
“你骗人了,就算明知是谎话,我也很开心。”完美小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谢谢你,真的……真的……”
“我这辈子最恨人谢我了。”国正邦眼睛被水气覆盖,右手一握,手终有把光沙,想要第一时间送完美小姐到最终之门。
“你送不走她的,我来吧!”死神突然现身在两人身后,让国正邦为之一惊。
闻言,国正邦问:“为什么?”
“她的魂魄不全。”死神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道:“就跟张思莹一样,还有死在舞厅里的那些人,通通一样。”
死神等著完美小姐魂魄离体的同时,一匕插在灵体的额头上,转眼光芒四散,消逝在空气之中。
“张思莹也换了……”国正邦听见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没有想不到,这样天真无邪的女孩,竟然也是“绝色”的受害者。
“我一开始还真没想到原因,直到昨晚,才真正动用了这把匕首。”死神的表情有些不忍,“匕首的确可以送灵魂前往最终之门,可是过程中要忍受的痛苦,不下于强制抽出魂魄。”
语顿,死神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玛丽亚做了什么了吧!”
“刚刚猜到。”一提到安琪拉,国正邦的眼中多了份杀气,恨道:“就算她与叶大叔有什么纠葛,我都不会放过她,还有,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可怜的女人。她曾是最虔诚的使徒,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得到了不属于光明的力量。”死神也很头痛,道:“现在的玛丽亚,天堂不收留她,地狱不承认她,明明是人类,却拥有神魔的力量。”
语顿,死神叮咛道:“别妄想正面跟玛丽亚对抗,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赢得了她,就连‘灵动界’的智者--叶大叔也不能,‘风林火山’也不能。”
“可是她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搞不好还是‘绝色’的主谋。”国正邦咬牙切齿,骂骂嘞嘞道:“难道就任由她随心所欲吗?还真是伟大啊!捧著神魔的卵蛋就可以任意妄为吗?干,那我也找个阿拉真主,抱他的卵蛋好了。”
“‘绝色’的主谋并不是玛丽亚,如果你要对付她,我想叶大叔也不会答应的。”死神拿出一只怀表,看看下个往生者的时辰,道:“叶大叔想救玛丽亚,你最好不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说完,又消失不见。
“安琪拉该救,那其他人就该死了吗?”国正邦不忿道:“我搅局定了,就算天王老子来我都不鸟。”
很快的,三天之期已到,这几天里,师生集体昏迷的事件闹得不可开交,引得各大媒体竞相报导,可是截至目前,除了知情者外,所有人根本没有头绪。有人将此事怪罪于空气污染、食物中毒,可是经过抽血化验,发现昏迷者无人有异常反应,而且医师们更说,患者的情况并不是昏迷,而是陷入了熟睡状态。
至于起因为何,没有人能够做出解答。
这些日子,国正邦虽然不用上课,可是也没有闲著,他四处寻找安琪拉的下落,却是一无所得,他回想过去,发现那个安琪拉有如一个幽灵人口,飘忽不定,居无定所。
不得已之下,国正邦打了电话给刘松任,想探问有关安琪拉的线索。
“喂,刘市长您好,我是国正邦,真不好意思,有件事想请问您。”
“是关于那些非人者吗?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尽管说。”
“不,是安琪拉,我想找她。”
“你们小俩口吵架啦!”
“不是的,只是有要紧事……”
“年轻人,这我帮不了你,没人能找得到安琪拉,除非,她想让你找到。”
国正邦见问不出结果,寒喧几句后就挂上了电话。
除了安琪拉外,国正邦也曾几度再探“绝色”,发现那家PUB的三楼仍然没有重新开幕的迹象,而这三天里,整点新闻又出现了一则报导,让国正邦铲除“绝色”的心更加坚定了。
◎◎“未知的堕落天国?数十人暴毙!”◎◎
逼得“绝色”的三楼停止营业后,三天内陆续传来了这样的新闻,有多数十名男女全身溃烂,然后不治死亡。
那些人在死前不约而同地要著一样东西,就是“堕落天国”--骑乘地狱龙的魔君赐与的处方,维持组件功用的秘药。
虽然检警单位已经深入调查中,可是国正邦相信,这类超乎科学范畴外的事件,最后只会落得不了了之。
他仔细阅读过死亡名单,发现新闻并没有特别报导某位死者,以现今媒体酷爱炒作的作风,若有政商名流死于怪病,肯定会大篇幅的报导,但是现在,占据头版的仍是师生集体昏迷事件。
更换人体之后,必定需要以高价来购买“堕落天国”,若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支付如此庞大的开销,还是已被政府压了下来?
或是他的推论错了?
“金田一之所以是金田一,绝对不是我这个金田二百五可以充数的。”国正邦自嘲著,话虽说得轻松,却是比任何人都还要懊恼。
除了这些事情外,“风林火山”的高手们也经常会聚在一起私议,每当看见他时,就连忙转移话题,又不时以贼兮兮的眼朝他望去。
他千盼万盼,几乎要望穿了秋水,终于等到了请柬上的日子,甚至连知会一声都没有,按照时间来到了约定的地下室。
那里同样空无一人。
同样放了张桌子,下面压了纸镇,却多了一套白西装,一只白色面具。
还有一只信封。
国正邦拆开一看,上面写道:
◎◎“请盛装至出口,便有专人迎接。
绝色老板 绝无情”◎◎
国正邦拿起西装看了一阵,又试探性地以指尖放出微弱灵能探查,发现当中并无任何玄机,他暗忖:(我就跟你赌一把,看你玩什么花样。)
国正邦除下衣物,换上了那套白西装,又嫌长发碍事,简单地束在后脑。
他藉由钥匙之力出现在二楼的厕所,然后走到门口处,那一身盛装打扮,在人群中显得非常耀眼。
过不了五分钟,一台凯迪拉克慢慢驶入国正邦眼前,停下后走出一名驾驶,穿著黑色西装,头上却戴了顶渔夫帽,那人走到国正邦面前,说道:“七分先生,你果然是贵宾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引国正邦入三楼的小强,他又绕著国正邦转了一圈,吹了声口哨,“瞧你人模人样的,今天,你肯定是主角。”
国正邦并没有好兴致跟小强废话,直接问:“绝无情在哪?”
“上车吧!贵宾!”小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开了车门。
国正邦哼了一声,上车后两手环胸,心中一点也不敢大意。
一路上,两人没有多做任何交谈,国正邦虽漫不经心地看著窗外,可是却暗中留意小强的一举一动;而后者,偶尔会从后视镜看上几眼,又专心地开车。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轿车停在一栋高耸的商业建筑前,小强在门口停好了车,转过身道:“戴上面具登场吧!主角。”
国正邦笑了笑,挂上了那副只掩盖上半脸孔的面具,信步走到车前,问了一句话:“你们知道自己害死了很多人吗?”
小强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
国正邦从来没有那么冲动过,想要杀掉一个人,而这次,他破例给了小强。
可是国正邦没有出手,他怕染红了那身白西装,他非常希望,这身西装是被绝无情的鲜血染红。
“我家门前有小河,后面墓仔埔……”国正邦唱起了他最喜欢的改编童谣,走向了旋转门。
进入大厅,室内灯光通明,装潢得十分气派,有两名貌美的小姐坐在接待处,一看见国正邦,眼睛登时一亮,起身鞠躬道:“欢迎您大驾光临,国先生。”
好极了,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身分。
国正邦对两女一笑,暗自松了口气--他们的美丽是天生,并未受到绝无情糟蹋。
其中一女领著国正邦上到二楼,那里,正在举办一场晚宴。
出席者有男有女,男性身穿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而女性则穿著各式的晚礼服,脸上都戴面具,不时轻声交谈。当中还有侍者穿梭其中,举著托盘,上面放满了一只只剩著金黄酒液的高脚杯。
国正邦拿了一杯酒,放到鼻间闻了一下,当中散发著些许的妖气,他暗想:酒里是不是也掺了“堕落天国”?
会场的布置十分典雅,墙面、柱子缀满香水百合,一架钢琴放在右前方架设好的白色小亭,有位钢琴师谱出一曲又一曲柔和的轻音乐,正前方有一舞池,男女翩翩起舞。
国正邦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耳朵却在偷听旁人的谈话。
“陈总,好久不见。”
“贵集团的股票最近又上涨了,真是前景看俏啊!”
从那些人的话中内容听来,似乎都是政商权贵,难道说,他们也是“堕落天国”的受害者。
国正邦在他们身上都察觉到一股微弱的妖气,甚至有些人的脸孔也有置换过的痕迹。
当然,也少不了亡魂的味道。
若说这批人才是绝无情真正的资金来源,那么“绝色”里被牺牲的受害者对绝无情而言,又是什么打算?
疑惑越来越多,唯有见到主事者才能明了,国正邦按耐住心情,继续等候。
会场里乐声悠扬,舞姿翩翩,国正邦赫然发现,竟然连国内财力首屈一指的富豪也参与其中,可是他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担忧。
忽然,琴声骤变,演奏起较为轻快的乐曲,国正邦看见了另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脸上没有任何遮蔽,翩然俊雅,英挺斯文,那银白的两鬓,更是个人魅力所在。
国正邦瞬间知晓了那人的身分。
◎◎绝色老板--绝无情!◎◎
绝无情一出现,所有的政商名流无不靠拢,纷纷寒喧问好,他只是微笑回应,而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国正邦身上。
国正邦也笑了,开朗自然,毫不做作,藏在面具下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绝无情对众人歉然一笑,迈开步子,那动作优雅,甚至连模特儿也要自叹不如,他来到国正邦面前,微微一欠身,道:“得见尊容,真是三生有幸。”
“我却大叹倒足了楣。”国正邦虽然话说得很不客气,但是脸上笑容未减,那套表里不一的本事作得十足十。
绝无情微笑而不回话,又对众人说道:“让敝人介绍一下好友,国正邦先生。”
其实,众人见国正邦与绝无情身穿同一款式的西装,就在猜测两人的交情绝对非比寻常,又听如此介绍,心下更是了然,莫不举杯寒喧。
国正邦眉料到绝无情会有这招,不禁有点手足无措,他强作微笑,举杯对众人一一示意。
“国先生看起来十分年轻,不知是哪家集团的公子?”
“叶记牛肉面!”
“请问哪里高就?”
“风林火山!”
“所任一职为……”
“体育老师!”
国正邦答非所问,让在场士绅无不感到尴尬,那绝无情则笑道:“各位见识到了吧!国先生的幽默感与众不同啊!”
“我放你妈的狗臭屁!”
众人本还想附和几句,但听到此语,脸色也为之一僵,心中也觉得奇怪,那话中有著明显的火药味,似乎不像绝无情所说的,是知交好友啊!
“绝无情,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国正邦发现自己处处被绝无情摆布,耐心也到了极限,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了当地质问。
绝无情仍是不以为忤,问:“国先生,您喜欢什么音乐?”
“我家门前有小河!”
绝无情还是笑容满面。
宾客们察觉不对,纷纷退到一旁。
“国正邦,你看见天国了吗?”绝无情的笑容不见了,那对眼睛,闪过了一抹狠戾。
“我去你的。”国正邦马上握紧拳头,灵能随心而发,忽地白光浮现体外,大庭广众之下,就想出手。
“光明圣力吗?更好。”绝无情后退一步,身子同时一侧,见到国正邦身上发出的白光时,他的眼睛也闪闪发亮。
侍者们见情况不对,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国正邦轻松地击倒。
国正邦打倒几名侍者后,他随手拿起一只玻璃杯,敲碎后往一名客人手臂划去,当场血流如注,也令场面瞬间失控。
(虽然对那个倒楣鬼有点抱歉,不过应该可以吓跑他们了吧!)
果不其然,宾客们纷纷往出口逃去,尖叫声此起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