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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树见怀中的人儿不动了,心下奇怪,放开他,凑近了问:“怎么不挣了?”
“……随便你罢。”泠然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他对未树的企图终于是明白了。他是想让自己屈辱。他想要的不过是这个。既然明白了,聪明如泠然便摆了一副冰美人的模样。
未树果然觉得无趣。这人何时这样听话了?这任人宰割的模样反让他兴趣全失,愣了半天,才道:“真贱。天生被人干的命。”
“……”对着未树这样的恶言,泠然竟是嫣然一笑。这笑容若是可以用颜色来形容,那定是七彩的。未树从未见过这么妩媚的笑颜,看得心头一荡,不自禁地握了泠然的手。
“真凉。”未树握了,自语道。泠然听了也只是笑,却不说话。一阵阵的轻笑把未树的心钩了起来。未树按捺不住,凑头去,吻上了泠然柔软的朱唇。泠然也不躲闪,反是迎了上去,探了舌尖与他紧紧纠缠。舌与舌紧紧地缠着,动着,火热地,激烈地,未树头脑一阵发昏,下体便硬了起来。意乱情迷只间,他看着泠然的美丽的眼睛。他忽然发现那凤眼里写满了讥讽。
泠然分明在说着:夏未树啊夏未树,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未树心头一阵厌恶,猛地推开那人。只见那人舔着嘴唇仍是轻笑着,心头顿时生起一团无名业火。狠狠地,他抬手扇了泠然一耳光,只打得那人跌倒在床上。待再抬头,嘴边已流下了殷红的血液。
夏未树仍是不解气,指着泠然恶狠狠地骂道:“贱货!你果真同你那父亲一般,是个最不要脸的贱种!”
泠然淡然道:“如此贱种,你却留着享用,你却也不是更贱么?”
“……你!”未树怒极,扬手欲揍,但见那人淡漠的表情,心下一痛却下不了手,愣了一愣,径自大步甩门而出。 小瑾见他走了,忙上前来,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泠然拭去血痕,笑道,“没事。”
夏未树,你若是真觉得这游戏好玩,我谢泠然责无旁贷陪你玩下去!即便换来满身伤痕,我也陪你玩下去!
第14章
这一日从厢房出来,已是夜深。
小瑾出了房门,仰望天空,长出了一口气。
谢公子……终于安睡了呢……小瑾想着,甜甜地一笑。 自打那日夏少主愤然离开,便再也未到厢房。半月过去,眼见谢公子的身子一天好似一天,闲暇时也会与自己谈笑,小瑾真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好。
愉快地,她哼起了歌,高高兴幸地往自己房间走。
“小瑾妹子,你乐什么呢?”同房的丫鬟雯儿好奇地问。 “没什么。”小瑾轻轻一笑,很是甜美。 雯儿道:“肯定有什么。你还是招了罢!”一边说,一边探手去挠小瑾的痒。小瑾一劲地闪着,两人扭做一团,咯咯娇笑着同是倒在床上。
同样累了一天,两人躺着都是有些累。一时间,静默无语。
久久,雯儿看着帐顶,轻轻地道:“可不知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到何年。”
小瑾笑问:“雯儿姐姐怕是想男人想痴了罢!”
雯儿看了小瑾一眼,有些伤感地道:“我们这样的丫鬟身份,又能找到怎样的男人了?我只盼找到一个真心待我好的男人,这样就是做他的填房又如何?"
小瑾听了这话,心头一苦,眼前浮现了谢泠然那一张绝世无双的冷艳面容来。谢公子……若是能陪在他身边,小瑾便是做一世丫头又何妨?
雯儿又道:“我今年十六啦,想也该是出府的时候啦。” 小瑾听得这话,使劲抓了她手,不舍道:“雯儿姐,我可舍不得你走!”
雯儿心下感动,抱了小瑾,说:“我也舍不得你啊,好妹子。”
两人紧紧抱着,一时间轻轻哭泣起来。
次日里,小瑾照常去厢房里服侍谢泠然,雯儿照常去厅里打扫。
她拐进正厅,见得一个高大的身影,登时心中怦然一动,忙低头走了过去,躬身行了万福,便要开始打扫,哪料那人笑了起来,伸手便将她搂入怀中。
“李,李爷……你别……”雯儿慌张无比,涨红了的一张脸上又充满欣喜。
那搂着她的人,便是那李正言。
“几日不见,可想煞我了!”李正言调笑着,一双大手在雯儿身上摸着。
“您别……雯儿不是想这样……”
“哦?那你想怎样?莫不是要我李正言明媒正娶了你?”李正言松了手,轻视地笑。
雯儿默然低头。与李正言,是近几月相好的。那是个初冬的夜晚,夏府摆宴,客人大醉,雯儿扶了李正言去客房休息,头脑一热,便成了他的人。可事后李正言除了偶来夏府时候顺道调情外,便别无他举。雯儿新心下着急,可自己仅是个小鬟,便是真嫁到了李家,也是只能做个最低下的侧室。
“我李正言,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李正言笑。
是呢……我雯儿,是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利益的……雯儿眼圈登时红了起来。
正当这个时候,夏未树从后厅走出,见到李正言,招呼了一声,问道:“李副帮主今日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雯儿见着主人,怕被看出端倪,忙低头站到一边。
只听得那李正言说:“据密报,那谢泠然从侯府中消失了!”
“哦?”夏未树懒懒道:“不是罢?”
“少主人为何不急?这小子关乎寒冰门的剑诀啊!”李正言怒道。
“或是侯冰深自己玩得开心,把那小子弄死了罢!”未树轻笑。
“不会的。”李正言急了,“探子说,在桓龆嘣虑埃幸煌砩虾畋蠲趴诘娜硕急换髟危切汇鋈唬ㄊ潜蝗私僮吡耍 ?br》
“被人劫走?”未树心里觉得有趣,脸上浮出一丝得意, “从侯府劫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所以……此人定是高手。”李正言说着,目光紧盯夏未树的眼睛。
未树仍是慵懒,笑问:“李副帮主,你言下之意……” “我并无他意。”李正言道。
未树笑,心想你李正言果真老奸巨滑,可你并无佐证,你奈我何?
李正言见再探不出未树口风,心下失望,拱手一揖,便退出厅外。未树见此情景,哈哈一笑,也转身回房。
李正言边走边想,越想心头越愤。这夏未树年纪虽青,却也这么精,真是不容小觑!
正琢磨应如何的时候,只听身后一声娇唤:“李爷,您慢走,雯儿有话要说。”
李正言心下着恼,回头一看,只见那小鬟雯儿笑吟吟地站在身后,便迁怒道:“你又追出作甚?那件事我劝你莫提!我李正言虽非妻妾成群,但也不至看上你这等小鬟!”
那雯儿也不着恼,只慢慢走近,笑道:“您若是找那谢泠然谢公子,雯儿倒是知道他身在何方。”
李正言一听脸上马上堆上微笑,讨好地凑近道:“好雯妹,你说的可是真言?”
雯儿呵呵一笑,也不做答,只一味盯着他眼睛看。
李正言心下雪亮,立马许诺:“若是你告诉了我,我便立马迎你进门!”
雯儿听得此言,掩嘴一阵笑,娇声道:“这话可作数?” 雯儿乐道:“谢公子身在夏府,至于具体事宜,雯儿弄清了自然会告诉你。”
“好妹子,你便告诉了姐姐吧,你在伺候的那位主子,可叫做谢泠然?”当夜,雯儿问小瑾。
小瑾奇道:“姐姐问这个做甚?”
“姐姐好奇。”雯儿急道:“到底是是不是?”
“是呀。”小瑾没心眼儿,笑吟吟道,“是个顶漂亮的人儿呢。”
“这位谢公子,怎地这么神秘,其他的家仆都是不知道的。”雯儿套道:“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小瑾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天少主人忽地便带了他回来。那谢公子竟是全身受了重伤的,少主人急得不得了,忙请了大夫给他瞧去,还亲自给他上药了。”
“那……”雯儿又道,“少主人可是经常去看他?” “以往是每日里都去的,可前阵子两人闹僵了……”小瑾说者,忽然想到那日两人有亲吻又争执的情景,脸上一红,声音便小了“这阵子便没再去……”
“哦 ……”雯儿沉吟,“……那么……他可是住在南边那厢房之中?”
“是呀。”小瑾觉得有些奇怪,“姐姐究竟问来做什么?少主人嘱咐了我千万不可以说与别人……若不是姐姐,我是决计不说的。”
“没什么,随便问问。”雯儿忙笑着转移话题,“小瑾,姐姐或许便要出府了。”
“夷?姐姐可说真的?已找到婆家了?”小瑾惊问。 “呵呵。”雯儿甜甜地笑,“或许而已,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第15章
这一日泠然睡得特别沉,梦里,他回到了迷月山。他在恍惚中仿佛在迷月宫中行走,他见着自己的父亲。
谢子怀看着他一味地笑,眼神复杂。
而泠然冷笑几声,有些怨恨地问:如此这般你可满意了? 谢子怀仍是笑:泠儿,你并不明白。
泠然冷笑道:我不就是你与那夏子德龙阳之好的牺牲?为了他你放弃门楣,抛弃妻子,你都不在乎。但其实你心中罪孽感很深。所以你用我向天赎罪。你倒不傻,但你可想过我的感受?
谢子怀听了,轻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泠儿我问你,你下山之后,就不曾动情么?
泠然仍是冷笑:动情?对谁?那群强暴我的匪类?
谢子怀直盯着他看,看得泠然心慌。许久,他笑道:怕是还有一个人,他早住进你心里,只是你自己不敢认。
泠然心中一痛,倔强道:不会有这个人,那群人在我心中都一样。
谢子怀笑,笑得那样好看:会不会有,只有你知道。
醒来时,泠然感到头部异常疼痛。周围很暗,暗得不可思议。四肢酸软无力,想抬手,却抬不起来。
泠然心下奇怪,想喊小瑾,忽然地便听到有两个男人在说话。
只听那两人中的一人说道:“李副帮主,这姓谢的小子,我们从夏府岛了来,可会露出马脚?”
盗?泠然心头一紧,忙屏息听那姓李的下文。
只听那姓李的道:“盗?这话可真难听。咱们这叫借。这小子是只活剑诀,那姓夏的小子不也是把他从侯府借出来的吗?”
“副帮主此言甚是。”
“马脚多少会露。夏未树是聪明人,那迷香散的余味他能闻出来。”
“那……”
“闻出来又如何?他又不是官府的兵老爷,没有证据自然不能上门来搜。我们只需加强防备,等套出了剑诀,再归还也不迟。”
“归还?”
“嘿嘿嘿。自然我不会还一个完整的人给他。缺手断脚的事我做不出来,但那身子我们倒可以尽情地鱼肉。这男人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在那两人的淫笑之下,泠然恨得咬牙切齿。又是那什劳子的剑诀!自己可不是又落到那群匪类手上了?泠然想挣着坐起,可中了那迷香,身上无力,动弹不得。
笑声渐止,泠然听见脚步声,接着,门“吱”地被推开,一个长着络腮胡子,一脸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尖嘴猴腮的矮个子男人走了进来。
外面光线刺眼,泠然一时睁不开眼。等眼睛适应了光线,那两个男人已欺近床边。
为首的男人,正是堂堂寒冰门的副帮主——剑术师傅李正言。只听他郎声说道:“小子,醒来了么?”
“……”泠然嘴动了动,没有做声,但他已清醒的事实,已然被李正言发现。
“你还给我拿腔拿调?你可知这是哪里?你今日若是不把剑诀交出,便休想活着离开!”
“……你搜过我身了罢……”泠然慢悠悠道:“可曾找到那剑诀?”
“哼!”李正言恶道:“你是个聪明人,剑诀自然不会放在身上!”
“……我并不聪明。”泠然幽然道:“我也没有什么剑诀。”
“没有?没有那侯氏父子为何囚你?没有那姓夏的小子又为何养着你?”
“……我哪知道他们。”泠然用他好看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泠然的眸子大大的,灵动的,还水水地罩着一股子雾气,看着人的时候,仿佛便要把那人吸了进去。李正言看得魂都丢了,许久,才道:“难道因你床上功夫了得不成?”言语间不怀好意。
“……”泠然的心冷冷的,对于接下来该发生的事已猜到了大半。结果终是这样的。那侯氏父子,那大汉,还有这姓李的男人。为了剑诀和这身子,简直变为禽兽。……或许那夏未树并未碰过自己,但他其实更加更加可恶。
李正言见他不答,伸手去褪他的袍子,边褪边道:“了不了的我李爷要亲自试过。没准那剑诀被你藏在了体内……哈哈!”
泠然四肢无力,头也发昏,只能任由那李正言褪去了他的袍子,欺上了他的瘦弱的身子。他很疼痛,感觉自己在一块一块地被撕裂,他恨恨地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做出这人间丑剧的这一副肮脏的卑鄙的无耻的粉红色肉体,思绪忽远忽近,忽明忽暗。依稀地,他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里边那个自己在哭喊着,喊一个名字。喊一个自己根本不想去触及的名字。
夏未树。
他闭上眼,眼前全是那个人的影子。那个人第一次现身时眼里的不屑。那个人为自己上药时的戏谑。那个人轻薄自己时的无礼。那个人愤怒时的憎恶眼神。
那个人……要是见着现在的自己,一定会更加地厌恶吧?
你果真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贱种。
呵呵,真是被他说对了。
…… ……
…… ……
一番凌辱过后,李正言又回复到之前的虚伪嘴脸。他继续问着几近昏迷的泠然:“这下你该说了吧?”
“……”泠然抬头,一言不发。他的眼神倔强而又充满厌恶,看得李正言心下极为不爽,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李正言怒道:“你小子真嘴硬!是不是欠操?这下落你是说是不说?”
“……便是知道……也不说与你这种恶人听。”泠然声音不大,但是坚决。
“你!”李正言怒了,站起身来,“好!很好!你不说便是!”说罢,走到一张椅子前,伸手劈下了椅腿,狞笑着走到泠然身前:“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木腿硬!”
“……你……你要做什么?”泠然一惊。
“操你这欠操的贱货!”李正言说罢把泠然翻了身去,对着他已经充血的|穴口拿着木腿就戳。
“不要……”泠然只觉得下身巨痛无比,呻吟一声,眼前一黑,便昏迷过去。
昏过去前,他仿佛看到夏未树用他黑黑的眸子盯着自己。那眼眸深黑深黑的,那样憎恶,却又那样忧伤。
第16章
夏未树得知泠然失踪的事,已是一日后了。
那天他正在静园与其母林玉枝闲谈,只见那丫头小瑾慌慌张张地撞了进来,见了他便似要哭了似的喊:“少主人,那谢公子……谢公子他……”
“住口!”未树一惊,想这丫头怎地这般没轻没重居然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这一叫,母亲岂不是会……
他转头看了一眼林玉枝,果见她脸色大变,于是忙对小瑾说:“你先下去,有什么事等我陪完母亲再细细地讲……” 话还未讲完,林玉枝便打断:“小瑾,别急着下去,话说完再走!”
未树心想糟了,于是忙支小瑾:“还杵着作甚?你打扰太奶奶清修了!”
“树儿你住口!”林玉枝情绪激动,“小瑾你快说,什么谢公子?”
小瑾看这情状,心下着了慌,一时不知该听谁的好,竟是呆呆地愣在了那。
林玉枝急道:“快讲快讲,那谢公子叫做什么?不讲清楚我送了你去小黑屋思过!”
夏府的小黑屋,是专门管教佣人的地方,又冷又黑,又偏僻又孤独,夏家的佣人呢真是听到便怕。小瑾听得此言,慌了乱了,一股脑全说了:“公子叫做……叫做谢泠然……”
“……谢,泠,然。”林玉枝冷笑,回眼望着未树,“很好啊,树儿,你竟是一知藏着这贱人不与我说。你这行径竟是和你那无良的爹爹一般无二!”
“娘……我……”未树一阵羞愧。
林玉枝又转头问小瑾:“这谢泠然怎么了,容得你大呼小叫地闯到这里。”
“谢……谢公子他……”小瑾忽地想起来来此的目的,眼圈刷地便红了,“他不见了!”
“啊?怎会!”未树听了此言,大吃一惊,“没人知道他在这里啊……”
林玉枝又冷笑一声,横了儿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