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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外十几里的村寨都住满了前来吊唁和送葬的人群。南越之地,可谓家家吊唁,人人万分悲痛。
发葬这天,南越国中所有鼓号齐鸣,送葬之车驾、人役绵延数十里之遥。赵胡按祖父赵佗遗嘱,将其葬于都城番禺城外,南自鸡笼岗,北至天井,连冈接岭的群山之中。为了使祖父赵伦永远安逸、静静长眠于黄泉之下,赵胡安葬祖父赵佗遗体时,多置疑家。发葬的灵车从番禺都城四个城门同时出来,四具棺枢皆一模一样,下葬时又棺棚无定处。除垂相吕嘉和赵胡等少数几人外,其他人全然不知南越王赵佗棺枢的真正下葬之处。
在南越国民众与朝臣官员及赵佗家人送葬的号晦大坳之中,垂相吕嘉是最年老的朝臣。他披麻戴孝,被两个家人搀扶着,曾几度哭得昏死过去。吕嘉昔日只是越族的一个少年,但他自幼聪慧好学,办事机灵,渐成大器。赵佗怜其才,拜吕嘉为军师,立国后又拜他为南越国的承相。吕嘉在与赵佗相处的60余年的漫长岁月中,深受赵佗仁德、宽厚的影响,对赵佗敬重万分。今赵佗晏驾,巨星陨落,他自是悲痛欲绝。送别赵佗亡灵之后,吕嘉独居一室,仰望赵佗长眠的城外山岗悄然跪下,抚胸顿足大呼道:“天邪!圣王一去,从此南越国将不复存在矣!”
正如吕嘉所叹,南越国经历了的年风风雨雨之后,赵佗的仙逝,确实给这个号称东西万余里的庞大王国带来了厄运。
当南越王赵佗讨伐长沙成王时,赵佗威名大振,闽越王一时役属于南越王。但到了汉武帝建元四年,即南越王赵佗仙逝的公元前137年,闽越国趁赵佗亡故,新君刚立,国内人心未定之机,出于自己狭隘的私利,竟悍然发兵侵略越、闽相倚边界的蒲葵关,并向南越国境内逼进。
显然,闽越此举是一场毫无任何理由,乘人之危的侵略性战争。战争发起突然,南越人无法预料。
就地理位置而言,闽越王国位于南越国的东方,以闽江流域为中心。在秦汉之际,闽越人的活动范围为东及于今台湾、澎湖、琉球等海岛,西则直达赣东北等地,但以今福建省境内为最多。
秦统一中国之前,就存在着闽越王国,由首领无诸统治。后来,秦平闽越,以其地置闽中郡,将无诸废为君长。相传是“越王勾践之后”的无诸对此不满,盼望有一天能恢复王位。秦末,天下大乱,无诸趁机率领闽越人,投奔都君吴茵而“佐汉”,及至刘邦称帝,建立西汉王朝,无诸也因佐汉有功,得以在公元前202年复立为闽越王,恢复了在闽越地区的统治地位。公元前l96年,赵佗也受汉朝册封,建立了南越王国对汉的臣属关系。所以。两国在名义上是平等的,这种平等关系是两国关系史上的初期阶段。
高后五年(公元前183年)春,吕后下诏禁止与南越交往,赵佗遂抗汉称帝并发兵攻长沙国,败数县而去,又阻击南下的汉军,终使汉军未能逾岭。赵伦这一对抗中央的行动获得胜利,提高了南越国的威望,赵佗也就在以兵威边的同时,趁机对闽越、夜郎等国施以“财物”,闽越国不得不予以接受,因而对南越国产生了一种役属的关系。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两国的平等关系结束,闽越国开始了向南越俯首称臣的历史。也就是说,闽越国开始了对汉王朝、南越国的双重依附关系。文r景两帝时,这种关系仍保持不变。
意想不到的是,这次闽越国竟乘人之危,突然向南越发动了侵略战争,这标志着闽越对南越役属关系的结束,也标志着一个新的政治格局的形成。
面对闽越国发动的突然袭击,新继位的赵胡身穿孝服临朝,同臣僚们紧急磋商御敌方案。赵佗临终时曾把赵胡托付给垂相吕嘉,用赵佗的话说,凡遇大事不决时,就问垂相。此时的赵胡看了看仍处在悲痛中的吕嘉问道:“丞相,闽越王率军攻打蒲葵关,并劫掠边境村寨,守将告急,怎么办?”
颇有文韬武略的吕嘉果断说道:“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闽越王乘人之危,攻打蒲葵关,吾王不须多虑,发兵击之!”
赵胡又问众文武大巨道:“列位爱卿,闽越王率兵来犯,本王当以何策御之?莫非也与丞相相同?”
文武百官齐道:“正是,请吾王发兵击之!”
赵胡听了承相和辅佐大臣之言,犹豫了好一阵子,然后说道:“列位爱卿,以本王看,恰恰相反,本王决定不发一兵一卒。我南越今为汉臣,武帝陛下临朝不足五年,闽越与南越均为汉臣,今闽越发兵于边侵我南越,我南越当上书奏明朝廷,由朝廷派兵击之。这样,朝廷既不会怪罪我南越,又可以将闽越兵击退,我只需一书一帛,便可御敌,何须与之兵戈相见……”
承相吕嘉听罢大惊,遂怒目圆睁强谏道:“启察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如此!先武帝奠基南越,如今带甲之众百万有余,只须三万人马,便可将人侵南越之敌击退,何必上书于汉廷。再说,从上书到汉兵至,需要多少时间?兵贵神速,如我不发兵击之,则闽越当视我惧怕其势,必然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边关之害可就大矣。再者先武帝在世时,一再叮泞吾等群臣,南越之事当由南越自己决断,若自强可以立国,若倚他人者必贻害于国!大王若不听吾等逆耳之言,南越将岌岌可危矣!”
赵胡听罢,正色质问道:“我们如果与闽越兵戈相见,则朝廷势必乘机发兵,取渔人之利。以本王看,闽越人攻打蒲葵关,只是为了抢夺些财物而已,与我国本体并无大碍。不如一书一帛,汉兵至,则闽越人必退!”
尽管众臣僚对赵胡的主张极不赞成,但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位新主给汉王朝发出了求援书。书中称:“两越俱为藩臣,毋擅兴兵相攻击,今闽越兴兵侵臣,臣不敢兴兵,惟天子诏之。”以赵胡的想法,如此上书,不仅向汉武帝表明了南越国忠于臣属之职,不兴兵互相攻击,同时又可使汉朝廷出面干涉。这样,就巧妙地把难题推给了汉廷。
汉武帝接到南越国使臣送来的求援书后,对赵胡的举动表示赞赏,认为南越国重信义,守职约。于是,汉武帝传诏曰:“王子多南越义,守职约,为兴师,遣两将军即大行王恢率军出像章、大农韩安国率军出会稽,南北夹攻往讨闽越。”
汉王朝的直接发兵于预,大出闽越国统治者的预料之外,面对大敌当前的紧迫形势,闽越国上层统治集团发生了分裂。继无诸之后的闽越王郑之弟余善杀邹而降,“使使奉王头驰报天子”,汉军于是停止进攻,上报汉廷,武帝乃改立无诸之孙“爵君丑为越舔王,奉闽越先祭祀”。但在闽越国统治集团的内让中,余善以杀其兄而“威行于国,国民多属”,拥有了相当的支持力量,因而“窃自立为王”。面对闽越国出现的这种情况,汉王朝采取了分而治之的策略,下令立余善为闽越王,从此闽越国一分为二,越舞王、闽越王并存。
在这场战争中,闽越出于掠夺财物的企图而发起侵袭,显然不是正义之举。而南越国既未损己之兵,又使敌军退却,看上去这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但就在这件好事的背后,却暗藏着极大的隐患,这个隐患所导致的严重后果是赵胡始料不及的。
就在汉武帝派大将王恢出兵轻取闽越时,曾以兵威为后盾的番阳令唐蒙,奉诏来到南越国都城番禺,让南越王赵胡亲自人朝向皇帝谢恩。赵胡接到一诏谕后,不知汉武帝到底是何意图,对这个诏谕采取了不冷不热的处置态度,没有立即奉诏前行。汉武帝见南越王赵胡无动于衷,接着,再次传诏,令严助赴南越说服赵胡前往长安。严助,会稽人。“严夫子子也。郡举贤良,对策百余人,武帝善助对,由是独耀助为中大夫”。严助在汉廷是屈指可数的善辩之士,曾“与大臣辩论,中外相应以义理之文,大臣数汕”,所以汉武帝对他另眼看待,并委以重任。这次出使南越的任务落到严助的肩上。严助到达番禺后,告诉赵胡汉天子已将闽越的事摆平。赵胡听后顿首,认为“天子乃为臣兴兵讨闽越,死无以报德!”表示了对汉的感激之情。当严助接着传谕让赵胡人汉朝亲自向皇帝谢恩时,赵胡这才回过味来,认识到问题的严重,不免大惊失色。原本南越号称有百万带甲之众,击败昔日役属的闽越易如反掌,但赵胡却故作聪明地要请汉廷出兵。岂不知,古往今来,凡立国者,皆以己强而服众,一旦自己强盛起来,别人才会俯首帖耳,惟命是听。而一旦你弱小,即使礼仪再周全、再诚实、再厚道,在强者眼里,你也只是形同粪土。赵胡过分看重汉廷的实力和约定,而忽略自己百万带甲之众和据岭自守的天然屏障,想做个惟命是从,百依百顺的顺臣,这恰恰是汉武帝所期待的。
赵胡面对诏令并慑于汉朝廷的威势,他不敢予以拒绝,也不敢跟严助人长安晋见天子。情急之中,只好和几个近臣商量,称自己本愿同严助一同人朝晋见天子,以示谢恩,无奈自己继位时间不长,身体多病,不能去往长安,一旦病情有所好转,即刻赴长安晋见天子。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特命太子赵婴齐跟严助一同赴长安为皇帝“宿卫”。
严助见赵胡如此说,不便强求,只好带上太子赵婴齐返回长安。
严助走后,赵胡同朝臣反复商量是否亲自去长安晋见天子之事。以承相吕嘉为首的臣僚不同意赵胡亲赴长安,并劝谏说:“汉兴兵诛郑,亦行以惊动南粤。先王言事天子期毋失礼,要之不可以休好语人见。人见则不得复归,亡国之势也。”
臣僚们的劝谏,勾起了赵胡对亡祖父赵佗当年所留遗训的回忆,想起了汉、越几十年来相互存有戒心和敌视的历史。从此之后,他对汉廷一直称自己有病在身,不肯去长安入见皇帝。
汉武帝见赵胡迟迟不肯人朝晋见自己,便以牙还牙,以种种借口,把太子婴齐质于长安不肯放回。赵佗当年的遗训应验了。
后来,垂相吕嘉用计,设法使太子婴齐返回南越。但赵胡自太子人朝后,萎靡不振,如同大伤了元气一般,不再见辅佐大臣。吕嘉等群臣以国家基业为重,数次入主宫进谏,总算使赵胡有了些起色,但已无力挽回南越国江河日下的颓局了。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格局中,赵胡勉强支撑了十余年便抑郁而死,死后谧为文王。
多少年后,有学者认为赵胡既然答应了严助要亲自入长安朝见,后又“背入朝之约”,“一再售汉以疑”,造成了汉对南越的“益疑”,则“祸速”也,认为只要人朝见天子,“一修朝数,礼成而还,恭格之节愈昭,君臣之义愈密”,则南越国的江山愈固矣。对这种看法,现代史学家张荣芳、黄淼章却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和看法。
张、黄认为:经过汉初70余年的休养生息,汉王朝的国力正达到了最高峰。在这种大气候下,具有雄才大略的汉武帝要加强中央集权,势必要解决封国问题,打击割据势力。如武帝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采纳主父僵的建议,下达“推恩令”等。联系当时形势,武帝对南越国是有征服的想法的。无论南越国如何讨好汉廷,只要汉朝国力一旦强盛起来,是不会允许这个极具威胁的王国存在的。且看汉越刀兵相向,就可知两者决一雌雄的日子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危机四伏南越国
事实上,早在汉文帝时,将军陈武就提出了以武力南征荡平百越的构想,当时的汉文帝则说:“兵,凶器,虽克所愿,动亦耗病,谓百姓远方何?愿·一结和通使,且无议军。”话虽如此,实际上当时的汉廷军力有限,汉文帝颇有自知之明,所以未对南越动武。而到汉武帝时,形势已大不相同了。经过景帝的“削藩”和平吴楚七国之乱,同姓诸侯王的权势大不如前。汉武帝行“推恩令”,强令诸侯王分封自己的子弟,使封地越分越小;同时借口取消了不少高官贵族的封爵,使中央王权得到了巩固,皇帝有能力独揽朝政大权。整个国力达到了有汉以来最为鼎盛的时期,造成了国富民强和安定的政局。这样,徽定边患,开拓疆域,建立大一统的汉帝国成了汉武帝的当务之急。这个时候,雄心勃勃的汉武帝再也不满足干南越王国表面臣服,实质上仍是半独立的藩属关系了。政治上的稳定,经济上的繁荣,军事上的强大,使汉武帝感到用武力解决南越国问题的时机到来了。
早在唐蒙出使南越时,因食蜀产拘酱,无意中发现了从西蜀至夜郎,再从样柯江浮舟一而下,可至番禺城的通道。唐蒙发现这条通道后,曾上书汉武帝说:“南粤王黄屋左蠢,地东西万余里,名为外臣实一州主。今以长沙、豫章往,水道多绝,难行,窃闻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万,浮船样柯,出其不意,此制越一奇也。诚以汉之强,巴蜀之饶,通夜郎道,为置吏,甚易。”唐蒙的建议,是让汉武帝利用这条水道出奇兵制越,汉武帝听罢大喜,拜唐蒙为中郎将,带一千兵和许多汉帛丝绸财物等,赴夜郎国先行招抚。唐蒙带了大量锦缎,率一千人做护卫,出都南下,沿途经过许多险阻,才进人夜郎国。夜郎国王名叫多同,因为地处闭塞,素与外界不通,这多同还以为世上惟他夜郎最大,见到汉使唐蒙,不禁问道:“汉朝与我谁大?”唐蒙欲笑不得,只得如实俱述。后世相传的“夜郎自大”的故事便源于此。唐蒙一边讲述汉朝如何强盛,如何富饶,又把锦缎置于帐前,五光十色,锦绣成章,夜郎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由得瞳目结舌,表示愿臣属于汉,当下与唐蒙订立约章。
夜郎国在赵佗执政时期曾接受赵佗赠给财物,与南越关系密切,有役属关系。唐蒙对夜郎王厚送财物,晓谕威德,恩威并施,终于说服夜郎归汉,其附近的小部落也相约归附汉朝。汉武帝不失时机地在夜郎设键为郡,为平定南越伏下了奇兵。
元狩年间(公元前122…公元前117年),汉武帝以南越将叛,欲与越军用船进行水战为由,在长安西南开凿昆明池,周围四十里,建造楼船,训练水军,作好与越军进行水战的准备。
除此之外,汉武帝连连颁诏,拓边关,广绝域,西至沫若水(沫河和若河,即今大渡河),南至拜柯江(一说即今北盘江,一说即今都江),凿灵山道(今广西南部),架桥孙水〔一说在今贵州瓮安西北),直达印都(西南州郡)。汉廷在这一带设立了一都尉,十县令,归蜀管辖。就在汉武帝集中力量准备平定南越时,南越国本身也发生了变化。赵婴齐在长安时,曾娶邯郸缪氏为姬妾,生子赵兴,而他在南越时,已娶越女为妻,生子赵建德。婴齐接南越王位后,受缪氏姬妾的迷惑,竟然向汉廷请求立缪氏为王后,赵兴为太子。出于利益的考虑,汉武帝批准了他的请求。赵婴齐这种舍长立幼的做法,打破了封建常规制度,为南越国的灭亡种下了祸根。当时,南越承相吕嘉等人,曾在立嗣的问题上劝谏过赵婴齐,“蛊于婴齐择立太子之日,积极诚谏,以去就争,使改立建德,嘉为国重臣,争之不已”。遗憾的是,此时的婴齐已听不进这些臣僚的劝谏了,他这个荒唐的做法,成为导致南越国覆亡的导火线。
婴齐继位不久即病死,汉朝追封他为“明王”,太子赵兴即王位,母亲缪氏被封为王太后。这位太后长在长安,在未嫁婴齐之前,与一名叫安国少季的官吏有过暖昧关系,此事整个长安上层人物几乎人人知晓。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汉武帝专门派安国少季为使者,带上辩士谏大夫终军和勇士魏臣等到番禺,还派卫尉路博德将兵屯桂阳,以接应使者,给南越造成内外压力,劝谕南越王赵兴和缪太后到长安朝见天子。
这个时候,南越王赵兴继位不久,年纪尚轻,太后又是汉女入越,人生地疏,朝中的实权实际上掌握在垂相吕嘉手中,形势对赵兴母子十分不妙。更为不妙的是,自安国少季到达南越国后,尽管这位缪太后徐娘半老,却风情不减,淫心犹存,竟与旧日情人安国少季再次私通,直搅得宫内宫外乌烟瘴气,出现了“国人颇知之,多不附太后”的局而。缪太后深知自己不得南越国民心,恐国中发生动乱,于是心生邪念,力劝赵兴和南越国臣僚向汉武帝请求内属:“比内诸侯,三岁一朝,除边关”,主动放弃南越立国以来一直保持的相对独立的地位。太后的这一做法,无非是想借汉朝的力量来削弱吕嘉的大权,使势弱力孤的她和赵兴重掌实权,保住赵氏王室。
汉武帝接到南越王赵兴请求内属的上书,非常高兴,立即按汉朝之例,给越相吕嘉颁发银印,并赐给内史、中尉、太傅等南越高级官吏印章,其余的官吏由南越国自行备印。此举意味着南越王国高级官员由中央朝廷直接对其进行任命。汉武帝明令废除南越野蛮的黔鼻刑罚等,推行汉朝法律,改其旧俗,同内诸侯。同时还命令使者全部留镇番禺,力求南越局势平稳。这道诏令预示着南越国将由一个独立自主的王国,变成汉廷真正的内属国了。摆太后和赵兴接旨后,喜不自禁,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