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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之枪-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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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下一曲变成了「帕格斯托」。

  这是一首非常难跳的曲子,是一百年前,一个宫廷乐师有感于满天飞舞的风精灵而写的曲子。全曲节奏多变,时而如狂风暴雨般急速,时而如潺潺流水般缓慢。即使是练习舞蹈多年的人,也不一定跳得好。只有功力深厚的舞姬才能跳出当中的神髓。

  爱丽丝心中一惊!自己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杰特……那班家伙分明想杰特出丑!这样一来,可能杰特会迁怒于自己,那么……

  「杰特先生!我不喜欢这首曲子,不如我们跳下一首,好吗?」爱丽丝微微一笑,非常聪明地做出抉择。

  不过,在杰特回答之前,那群贵族就开始起哄了。

  「哈哈哈!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竟癞虾蟆想吃天鹅肉?这回你不会再有好运了。」

  「是啊!什么都不知道的乡巴佬!给我滚下去!」

  「你不配跟我们的爱丽丝小姐在一起!」

  各式各样的叫骂声响个不停。

  这时候,拉兹陪着国王──利卡纳二十五世,走了过来。

  顿时,全场肃静。

  「你是杰特吧!我从拉兹那里听说过你……你很不错!希望你以后能多为利卡纳立下汗马功劳,我不会亏待你的!」国王慢慢地说道。

  「谢谢陛下的赏识!我会努力的。同时,谢谢殿下的栽培!」杰特单膝跪下后,恭敬地回答。

  「杰特!这支舞是风精灵的舞蹈,很难跳的,不跳也没问题。乐师,换一支曲子。」拉兹非常关心杰特。

  「殿下!既然是风精灵的舞蹈,那就不用换了。你忘了,我可是从来没有和你练习过合击之术的。」杰特突然神秘地一笑。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风!」拉兹恍然大悟,然后向爱丽丝点了点头。爱丽丝则报以一个让所有男人都心动不已的灿烂笑容。

  杰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

  但是,不由得杰特多想,爱丽丝把杰特拖到了舞场。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杰特和爱丽丝跳得非常好。杰特虽然不像爱丽丝跳得那么优雅,但是他的动作却和爱丽丝异常合拍,好像合作多年的舞伴似的。

  在如诗如画的优美曲子伴奏下,爱丽丝就像一只美丽的金色蝴蝶,在杰特的身边翩翩起舞。而杰特则像一只白色的蝴蝶,和爱丽丝互相追逐着。

  在外人看来完美无缺的配合,看在爱丽丝的眼中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杰特用眼睛的余光不断地四处张望。在观察别人动作的同时,还可以察觉到自己下一步的动作,从而猜出自己要做的姿势。他的动作其实是慢了一拍的,但是在他确定这个动作没错后,他用速度把动作追了上来!

  敏锐的洞察力、准确的判断力,是一个名将必备的资质。而这个男人两者都有,说明他的不简单。

  在爱丽丝心中,对杰特的评分马上升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他的确是个人才,怪不得爸爸当初要冒着和庞勒斯家族当众决裂的危险,去救他……

  搂着爱丽丝的纤纤细腰,杰特发现从手指头传来的感觉棒极了!柔软而不失弹性的感觉,不断冲击着杰特的理智。杰特不禁猛地吞了一下口水。好棒啊!如果,我真的能拥有她,该多好……等等,唉!我想太多了。这种级别的女人,又怎会真的看上出身寒门的我呢?现在还是见机行事,尽情享受眼前的艳福吧!

  但,这一切被艾丝美看在眼里,就是另一种滋味了。

  杰特……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子?他望着爱丽丝小姐的眼神……不!难道,他这么快就见异思迁?我不漂亮吗?还是……爱丽丝小姐太漂亮了?

  渐渐地,一股莫名的哀怨感涌上艾丝美的心头,让她非常、非常难受。不过,她的视线却始终不愿意从杰特的身上移开。她多么希望杰特只是逢场作戏啊!希望他抽空望望自己,哪怕是一眼也好,让自己知道他的心,还是在自己身上。

  但是……她失望了。在杰特掌握了舞步之后,他的眼睛总是望着、不眨眼地望着爱丽丝。看样子,他已经完完全全对爱丽丝小姐着迷了。

  就这样,杰特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不停地跟随着爱丽丝,轻轻舞动自己的身体。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曲子慢慢地停了下来……

  不想放手,杰特愿意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爱丽丝美丽的脸庞,望着她那清澈的眼眸。直到别人都松开手,杰特才有点恋恋不舍地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出舞场。

  这一切看在不同人的眼里,有不同的反应。

  在大王子──卡奥罗和庞勒斯子爵为首的贵族派,是极度的愤怒和嫉恨。而对于老狐狸庞勒斯公爵来说,他当然乐于看到杰特为了女人而得罪整个上流社会。

  盘算着争夺人才的二王子希亚洛,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分析着事态的发展。

  至于三王子──拉兹,他的表情却非常复杂。

  哥亚鲁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艾丝美失控的泪水早已汹涌而出,头也不回地跑离进行舞会的玫瑰宫!

  舞会,最后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但是在繁华的表象下,权力斗争的漩涡,已经慢慢地开始了涌动,把每一个人都卷在里面。

  只有胜利者,才能生存下去…… 
 

 第十二章 家
 
  舞会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杰特搬家了。

  他的新家是一栋崭新的房子。楼高三层,每层实用面积大概两百平方米,附带一个三百平方米的大花园。有一个两百多平方、层高五米的巨型地下室,作为给杰特练武之用。

  本来杰特不想要这么大的房子,但是拉兹以什么:「奖励希曼要塞第一功臣!」、「作战英勇!」、「护主有功!」、「勇抗魔族!」等理由,硬是要杰特收下。

  更可怕的是二王子的一封信,内容如下:

  兹念杰特·拉洛中将,作战英勇,忠心为国,为全军表率。现特批杰特·拉洛中将享受大将军待遇,准其开府设帐,自组部曲。

  赐南大街将军府邸。另赏金币千枚,女官十名。一切护院配置,军部予以方便。

  最让杰特感到震惊的,是允许开府设帐,自组部曲。这就意味着杰特可以自行招揽人才,任命手下将领。因为这项规定,就代表王国允许将领公然招募自己的军事势力,可以不受军部约制,只听命将领本身的命令,当然开设府帐的费用,军部也不会拨经费下来,是个完完全全的自主独立部门。

  利卡纳只有大将军级别才能开设府帐,一般是立下大功,在赏无可赏的情形下,王国才允许将领设立府帐,当然为了牵制将领坐大,形成军阀,所以军部也拒绝提供任何军事费用,所有费用都是由将领一手包办,而且还会想方设法的找出将领贪污的把柄,藉此除去功高震主的将领。

  不得不说这招手段果然高明,庞大的经费,让利卡纳不少大将军牵涉到贪污案件,一旦扯上了,也就代表军事生涯的结束,可以说,这就是一颗甜美的毒糖果,明知有毒,还是容易让人去尝试它。

  在这一点上,希亚洛就远比拉兹精明了。拉兹想到的是尽量给予杰特方便,但希亚洛想得更为长远:一般来说,庞大的军费非贵族不能承受。所以,在杰特无法维持军队的时候,他就只能够被迫向别人伸出求援之手。凭着拉兹现在的财力,是无法支撑杰特军队的军费的,而教廷又不能直接把钱给杰特。

  这样一来,痛恨庞勒斯的杰特,唯一之路是向自己伸手要。那么自己手下的正规军团就达到了十个,数量刚好和支持大王子的十个王国直属军团持平,说不定还可以把与杰特关系良好、实力强大的北方军团也拉到自己的麾下。

  所以,事情就变成拉兹提案,大王子派反对,希亚洛不动声色地卖了人情给杰特。但是他把杰特可能遇到的风险和可得利益一起最大化了。在此事上,大王子派以一比二败北。

  由此可见,三个王子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

  晚上,在新房子的密室当中,杰特和太鹰开始了密谈。

  「杰特,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把五百枚金币分给部下了。全军四千五百人,平均每人可得十一个银币。这次的犒赏大概等于一年的军饷。」

  「嗯!武器我可以去找矮人族帮忙。但是,军费……」

  「包在我的身上。」太鹰只是淡淡地说

  相信太鹰能力的杰特并没有表示反对,他轻轻地点头同意了。「太鹰,我可是越来越佩服你了!竟然能够不动声色地造了一个密室出来!」杰特赞叹道。

  「呵呵!这可是我的老本行哦!」

  的确,身为异能术士的太鹰,在这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他竟然只用一个下午,在几乎不产生魔法波动的情况下,为杰特挖了一个大型密室。而且充分考虑到通风、采光、排水等因素,连照明用的蜡烛所发出的微弱烟气,也被太鹰的排风管道,全部引去屋子的烟囱里。

  「以后,再弄得完美一点!」杰特微微一笑。

  「当然,我要在这里弄一座小型迷宫,建它十来个房间。然后挖到那些达官贵人府邸底下,有必要就去偷听、破坏……总之,反正有这个据点在,想干什么都可以!」

  「你不怕敌人利用我们的信道,反过来……」

  太鹰一下子打断了杰特的讲话。「哼!他们敢来,我叫他们有来无回。我可以在信道里面设置机关,安放守卫。比如石像鬼、石头兵、泥人兵……」太鹰兴奋起来,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解,一样样如数家珍地说出来。

  杰特只是觉得──这家伙好可怕!他要躲起来的话,恐怕没有人能够捉住他!

  「可惜!城墙有魔法部队在日夜探测着,不然,挖一条出城的地道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对此,太鹰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首先造一个『归化房』呢?」杰特突然说道。

  「归化房?」太鹰不解。

  「那主要是用来说服敌人加入我方的房间。」

  「哦!我明白了!」太鹰恍然大悟。

  「那些姿色不错的女仆……」

  「就交给我了,这么困难、艰巨的任务,非我莫属了!」太鹰自豪地拍拍胸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啊!如果我能够得到爱丽丝就好了!」杰特突然叹道。

  但是,「啪」地一声,太鹰打了杰特一个耳光。

  「干什么?」杰特愕然。

  「你看看你!明明知道她是拉兹派来拉拢你的棋子,你还傻乎乎地冲过去!拉兹知道现在的他比不过希亚洛,所以用这招拖住你,起码不让你倒向希亚洛那边。更何况,你现在连碰这只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是吃了她!」太鹰的话,像连珠炮似的轰向杰特。

  「但,如果我有力量的话……」

  「笨蛋!你还不明白,这种级别的美女,只要一抛出去,四个盟国的王子就像哈巴狗一样拿着领土来提亲了。你也不想想,你算哪根葱!」太鹰继续猛烈炮轰杰特。

  「但是……」杰特现在的样子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你有时间去想一个现在不可能得到的女人,不如好好想想怎样解决艾丝美的事!」

  「……知道了,我这就去拒绝她。」说完,杰特转身欲走。

  「慢着!你知道去哪里最合适吗?」

  「不知道,我准备找一间好一点的酒馆,开个单间,好好跟她谈!」

  「你知道哪间酒馆好吗?」

  「不知道!」杰特向太鹰投去求助的目光。

  「哎……什么都不知道就去约女孩子?还是告诉你吧!王城最好最高级的有这五间:属于青楼的:『醉生梦死酒馆』和『月下美人楼』,最多美酒供应的:『长醉不醒屋』,属于庞勒斯家族的:『王城阁』,还有环境最优雅、文人聚集的:『风云雅筑』。」

  「谢谢!」杰特戴上太鹰给的魔力戒指。戒指识别出杰特的灵魂信号后,射出一道黄色的光线,接着墙壁就像有生命一般,打开一个门来。杰特迈步走了出去。

  在杰特走后,太鹰突然自言自语。「爱丽丝!如果拉兹真的舍得把你送给杰特,说不定拉兹真的能成为大陆之主。但是,有我在……哼哼!」太鹰的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笑容。

  「是了!得快点造那个什么『归化房』!快快快!」说着说着,太鹰狠狠地把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吞了回去。

  晚上,「风云雅筑」的一间独立小厅里面。

  杰特和艾丝美无言对坐。艾丝美的眼睛有一点红肿,可以想到她昨晚一定哭个不停。杰特突然有一点点心疼的感觉,不禁暗骂自己在女人方面太优柔寡断了。

  「杰特,你喜欢爱丽丝小姐,我不怪你!但你为什么要答应跟我约会,昨晚又……」还是眼中泛着泪光的艾丝美先开了口。

  「那……那是因为,如果我不跟她跳舞的话,我就只能成为希亚洛王子的手下了。我还不想这么快决定归属在谁的麾下。」杰特支支吾吾地回答。

  「骗人!你看着她的时候,分明是……」艾丝美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再次失控地落下。

  忽然,有人敲门。哦!杰特想起来,自己刚刚叫了菜。

  「进来!」杰特喊道。

  「是!先生,你叫的……」门开了,但,进来的人竟然是──艾莉莲娜!

  三人同时惊呆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突然,三人同时喊出话来。

  「杰夫!真的是你!」

  「艾莉莲娜!」

  「夫人!」

  接着,艾丝美先反应过来。

  艾丝美在看到艾莉莲娜见到杰特的表情时,身躯微微一震,那表情就像是悲恋中的情人那样,充满不甘、痛苦、却又无比的幸福。

  再从那个可恨的名字里,艾丝美迅速判断出杰特就是自己的杀师凶手,猛地扑向放在门口的佩剑。

  杰特知道东窗事发,飞身扑向艾丝美,企图制止她的动作。

  而艾莉莲娜看到两人则是又喜又怕。喜的是:再次见到杰夫。怕的是:知道两人之间的仇恨,怕艾丝美对杰夫不利。

  最后,还是杰特快了一步。抢先把艾丝美扑倒在地,用力按住她的双手。

  艾丝美在死命地挣扎着。一会儿,在发现自己的力量远不如杰特后,艾丝美一言不发,停止了身体的扭动,死死地瞪着杰特。

  「杰特!你!你……你这个大骗子!」艾丝美气得满脸通红,她很想用尽自己所能想象到的恶毒话语来咒骂杰特。但是,自己的嘴巴不争气,怎么也说不出来。

  面对集杀师仇人、救命恩人、理想情人于一体的杰特,艾丝美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乱!好乱!杰特对着自己在吼叫什么!自己却一点也听不进……

  许久,许久,艾丝美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在艾莉莲娜口中,得知自己师傅所犯下的罪行。想起师傅在战死当天对自己说的话,再结合起往日那些在领主领地里的种种惨况,艾丝美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还是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师傅是罪有应得的。

  「为什么?为什么师傅要这样做?在平时,大家都是开开心心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脸。在那里,我觉得好温暖、好幸福!」艾丝美的泪水再次流下。

  「……艾丝美!这只是一个梦!一个用别人的财富、泪水、鲜血、生命,来维持的虚幻之梦而已。一旦维持这个梦的力量被打败,那么这个梦就破碎了……」杰特放开了她的手,缓缓说道。

  「……只是梦吗?」艾丝美喃喃自语。

  失去了精神支柱的艾丝美,失神地,一步一步地慢慢离去了。

  「艾丝美小姐……」艾莉莲娜想叫住她。

  但是,杰特制止了艾莉莲娜。

  「让她去吧!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

  「嗯!」

  过了许久,杰特突然紧紧地搂住艾莉莲娜。

  「你知道吗?我们……终于拥有自己的家了!」

  「那你这些年住的那些是……」

  「那些……只是房子而已。」

  在那瞬间,艾莉莲娜明白了杰特的意思。是的,没有亲人的地方,再华丽、再舒服,都只是没有灵魂的房子而已。

  「是啊!家!」艾莉莲娜的热泪,顺着杰特强壮的臂弯轻轻地滑落……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但,陶醉在甜蜜爱意中的杰特,忘记了此时还有一颗破碎的心,开始变得越来越冷冰。

  大街上,大雨滂沱,一个白衣少女没打伞,在孤零零地慢慢走着。雨水,顺着她的银色短发、顺着她小巧的鼻子、顺着她尖尖的下巴,哗哗地流下。任由大雨落在身上,湿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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