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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女术师-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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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有本分的!”她话音陡转,话锋寒芒如寒冰利刃。锋利的匕首出鞘,明晃晃的金属幽光刹那越过黑暗映出洛小北落满污渍的脸。

    洛小北抬头,一双眸子如同秋日汪洋,碎芒点点,浩瀚如夏日苍穹,明晃晃的幽光擦过她的双眼,仿若要搅混平静无波的水面,尖利的刀锋正取她心脏所在的位置。

    “哒、哒、哒!”长久的冰冷死寂,液体落地的声音,一点一滴,仿佛敲击在谁心脏上,均匀的鼓点奏出一曲平缓的歌调。

    浓重的血腥气霎时在黑暗冰冷潮湿的空气中蔓延,卷走长年累月堆积而起的腐朽和阴暗,也不知是谁的呼吸声,缓慢悠扬、紧张急促,交织而起。

    淑尤精致的一向微阖丹凤眼瞪大,漆黑的瞳仁满是不甘和怨愤,其中倒映出一抹看不清面孔的黑影,她白皙娇嫩的手指叩着华丽珠翠点缀而成的锋利匕首,如同最后一抹璀璨绚丽的彩虹,喃喃低语,直到最后一滴雨露被彻底蒸发。

    血红诡谲的刀锋,距离洛小北的心脏还剩最后一毫米的距离。而她抬起的手臂,被华丽的匕首整个贯穿,贴着筋骨,暗红的血液不断低落,脚下的灰尘部分溅起,部分染红,又迅速沉入到更深的地面与墨色融为一体。

    淑尤瞪大的双眸缓缓从洛小北脸上移到自己心脏处,她心脏的位置,一根锐利的青冥枝丫将她整个贯穿,没有任何液体,也不见任何伤口,但洛小北听见了,木质碎裂的声音。

第二百四十九章讲故事

    淑尤白皙的手指往回一叩,锋利的匕首带着洛小北的血液迅速抽出。她步伐摇晃,宽大的暗纹衣袖垂落,一步一步,将视线移到开爷的脸上。

    嘴角划过一丝凄然的笑意,她抬起手中的匕首,铁锈味儿阵阵扑向她的鼻尖,掩盖了她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

    她笑,不言语。

    开爷环抱的手臂往匕首探去,他的手中,一盏灰扑扑的油灯,正接住一滴滴往下而落的猩红液体。

    “哒、哒、哒!”一滴,两滴,时间,一秒,两秒。

    “啪嗒!”淑尤手中匕首恍然落地,沉闷的声响让面色苍白的洛小北回神。

    手臂上的伤口一点没有愈合的趋向,疼痛已经席卷了她的大脑。豆大的汗珠如同蜡油颗颗滴落,从她的额角,从她的脖颈,一滴一滴,落入墓室满地的灰尘中去。

    “他不曾给过我心,我却知道,我是有心的!你也是有心的!”淑尤的声音很低,苍白的面颊掩饰不住她嘴角那抹灿烂如盛开的牡丹的笑意。

    她白皙的手指缓缓抚上开爷冰冷绷紧的面庞,夜明珠的幽光渐暗,漂亮的丹凤眼再次阖上的前一秒,她最后再说了一句,“将我放回去吧!”

    开爷一直不曾动过的左手迅速将她僵硬的身子接住。如墨暗沉的墓室陡然安静了下去,只有尚未干涸的血液还在不断流淌。

    而他的右手,一盏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油灯,盛满了一灯盏的血液,仿佛烛油,却始终不能点亮一盏简单不过的油灯。

    因为那盏灯,没有灯芯。

    洛小北腿一软,整个人坐了下去,她迅速抽出一根破布条,将自己受伤的手臂紧紧裹住,止血为上。

    但她不能晕,洛小北暗暗警告自己,晕在这里,没有人会管她的。

    也包括,开爷!

    开爷面无表情,将右手的油灯放置于地面,而他怀中的淑尤却已经不见,若不是洛小北还在流血的手证明之前的残酷,居然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幻境。

    他的左手多了一根紧紧缠绕成绳状的灯芯,青冥的幽光将灯芯衬出青绿。开爷狭长的双眸盯着那根灯芯看了半晌,这才缓缓抬头。

    视线正落在面色苍白双腿发软的洛小北脸上,他黑色的面颊仿佛也随着那根灯芯变得青绿起来,明明晃晃,却看不真切。

    “我知道你喜欢听故事。”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没了以往的冷意,他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只管听着。”

    你只管听着,而不是你要不要听。

    手臂上的伤口越痛,洛小北意识越清醒,她没出声,垂着头,将视线落到满是灰尘的地面。呼吸轻微,像是已经晕厥过去了一般。

    开爷不再看她,将视线移到那盏油灯上,缓慢沉稳的语调,开始了他关于故事的讲述。

    帝王的随行队伍声势浩大,北风呼啸而下,旌旗猎猎,滔滔黄河奔流东去,舒缓从容,群山逶迤蜿蜒,江水如练。

    仪仗迢迢,蜿蜒千里,功绩卓越的帝王享受着他勤政半身所换来的太平盛世。

    伊阙朦胧,沃野青翠,充满着盎然生机的群山见,蜿蜒的山脉如同匍匐已久的巨龙。

    而帝王车碾必经的前方,一人头戴高巾帽,身穿交领窄袖衣,袖口和领边均缀有勾莲纹,束腰绅带,面庞如玉。

    他气定神闲,立于声势浩大的帝王车碾前,身后跟着一别样装束的女子,宽大的衣袖和暗红交织的交领暗纹丝毫不掩盖女子娇媚的身段。

    她低垂着眉,周身荡开如水的柔波,北风扬起她宽大的衣袖,飞舞如蹁跹的蝴蝶,悠扬的弧度撩起一抹幽香,穿过北风,落入莽莽原野和浩浩山峰。

    已经不再年轻的帝王停下了他的车碾,有同样头戴高帽的人踩着急切的步伐靠近面庞如玉,衣着华贵的男子,低声询问了两句,便又急急回到了帝王的身旁。

    尖细的嗓音婉转低沉,佝偻的脊背仿佛要戳入泥土中,“禀陛下,前方有人说有一宝物呈于陛下!”

    “哦?”浑厚低沉带着天子威压的声音从华丽的帘幕后传出,帝王兴致勃勃,“是何人?所呈宝物又是何物?”

    “那人自称偃师!至于是何宝物,只有天子威严才能得见!”

    一双纤手柔弱无骨撩开华丽厚重的帷幕,娇媚婉转的脸颊带着欢爱后的余欢,面颊绯红,媚眼如丝,一颦一笑,媚如秋水,醇如春露。

    “那陛下可要带着媚儿一起瞧瞧吧啊!”人如其名,人比花娇,声音酥入骨。

    帝王一手执上那双娇嫩柔弱的手,心下大喜,口中的旖旎宠溺仿佛要溢出车碾,狭长暗藏锋芒的双眼扫过女子娇羞的眉眼,“你先休息,如果这宝物不错,那寡人便送与你!”

    女子心下欢喜,容颜越发娇媚,唇角微勾,若春水拂面,杨柳抚风,在三月万物回春,春暖大地的节日里,撩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帝王威严的面容一笑,帘幕放下的瞬间,天子的威严再次回转,哪里还有半分芙蓉帐中的柔情?

    佝偻脊背的下人只当没看见,他不说话,便不会引起注意。只乖顺在前头领路,不用帝王开口,他便知自己的所知所闻所见,都要按照帝王的心思来。

    北风猎猎,万物回春的季节里,偏又在这几日刮起了强烈的劲风。

    帝王西巡狩猎的路上,注定会因为突然回转的北风而掀起一段不平常的涟漪,但这段涟漪落入历史的长河中,却又是最不起眼的随风而过的水花。

    转瞬即逝,不可探究,无从证实。

    女子低垂的头轻抬,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丹凤眼勾起一抹撩拨盛世的芳华,北风忽止,万物俱静,碧空下猎猎作响的旌旗也在刹那间失去了声响。

    不再年轻的帝王由人搀扶,他站在高高的帝王碾上,俯视站在他身下的,看不清面庞的两人。

    衣饰华美瑰丽,不似一般的勋贵之家。

    帝王威严的双眼俯视良久,这才冷冽着语气缓缓开口,“偃师?”

第二百五十章魁儡子

    “是!”声音浅浅,清脆如融化的寒冰。

    回答帝王的,并不是面庞如玉头戴高巾帽的男子,而是那位一直立于男子身后的,只用一根素色丝带绑发的女子。

    风乍起,女子如墨的长发从额前撩起,她精致的侧脸小巧的下巴惊艳了帝王的眼。

    “你抬起头来!”威严的声音不容置疑,天子积聚的威压和皇权的贵气,在高高的车碾上,一览无遗,淋漓尽致。

    女子眉梢轻动,朱唇娇艳如同晨雾中盛开的牡丹,丹凤眼吊着的妩媚与她额间的清冷相得益彰,姿容妍丽,肤如凝脂,只身上清冷的气质淡然清冷,幽远如同千山暮雪,万里薄雾。

    帝王狭长双眼微阖,周身的气势霸道凌厉,皇权之上威压,在浩瀚碧空之下,彻底将蜿蜒绵长的车覆盖。

    “你所呈为何物?”

    “魁儡子!”

    女子声音清冽,猎猎风声似在附和她的话语。宽大的衣袖随风鼓动,她纤细瘦弱的身姿,脆弱易折,似要随时随风而去。

    女子娇嫩白皙的手腕轻抬,双手交叠,浅浅的音调湮没在风声中,而那位面庞如玉的男子却随风而舞,姿态优雅,状如活人。

    “这……”帝王双眼缓缓睁开,常年积威的脸碎裂出一丝难以置信。

    “陛下!”娇媚的呼声由远及近,娇俏的身段柔弱无骨,水蛇细腰在靠近帝王的刹那便轻轻柔柔得靠了上去,芙蓉面,新月眉,美过春水,“这魁儡子状如活人,当真是开了眼界。”

    帝王威严的面庞牵出一丝笑意,宽大厚实的手掌抚上杨柳纤腰,似不经意往下滑落。而他目光所及之处,并非魁儡子,而是一直垂眸而立,状如远山薄雾的素色女子。

    “陛下!”娇媚的呼声绕了好几个弯,旖旎娇嗔之态让帝王收回了目光。

    帝王狭长双眸在芙蓉面上轻扫,再一回转,落到了面如冠玉的男子身上。

    “爱妃可喜欢?”帝王威严的声音浑厚又冷冽。

    芙蓉面笑容不减,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启,“喜欢是喜欢,就是这魁儡子不像傀儡,倒像活人。随侍身侧,未免落得轻浮。”

    帝王双眸轻抬,宽大的黑色织金暗纹画出雍容贵气,“那寡人,便拆了以解爱妃疑惑。”

    这份娇宠爱溺施恩与芙蓉面,而帝王的双眼却始终落在一处。

    便有侍人鱼贯而入,意欲拆卸这被称为魁儡子,一言一行却如同活人一般的男子。

    一直低垂双眼而立的女子终于抬头,眉眼淡淡,娇嫩双手轻抬,一个单音节过去,仿佛不知疲累的傀儡终于停下动作,静静立于一旁。

    衣饰掉落,由木、胶、漆、毛发、黑白丹青等各种原料制造而成的傀儡,外表内脏一应俱全。

    帝王双眸微闪,视线终于落到那双纤纤素手上,片刻,帝王终于发出愉悦笑声,“此女技艺可与自然造化媲美。”

    随侍之人瞬间跪下,在帝王车碾前立了一片。

    “陛下,那这魁儡子还要送与人家吗?”娇媚之声轻柔响起,柔弱无骨的纤手抚上帝王的衣襟,身姿娇小,整个人弱柳扶风般,顺势靠在帝王身侧。

    “自然!以后这傀儡便归你了。”帝王大掌收回,语气冷冽。

    芙蓉面笑容一敛,面上惊慌失措,华丽群裾曳地,柔弱无骨的身段瞬间站直,再直直跪了下去。

    随侍之人见状,低垂着脊背,上了车碾,将跪着的,面色苍白的女子扶了下来。

    芙蓉面成了白牡丹,但那份娇俏依旧难掩,她不曾出声,只任由随侍之人将她拽走。

    帝王之前,最忌得寸进尺,也最忌恃宠而骄。

    北风呼啸而下,一直沉默而立的女子,素色丝带随风而舞,如墨长发瞬间倾泻而下,在猎猎北风中,半遮半掩那张精致如素色牡丹的容颜。

    华美,娇媚,倔强,迎风而立。

    帝王尊贵的身子一动,便有随侍之人一拥而上,随侍身侧,以防不测。

    “尔等退下!”威严的嗓音压下,随侍之人全部止步,却再也不敢上前半步。

    黑色织金暗纹的衣袍在女子身侧前停下,强大的气场缓缓靠近,女子半分不动。

    帝王手指一探,双手抚上女子娇嫩的下巴,轻轻上抬。女子如同秋水洗过的双瞳明亮而清澈,湿漉漉的双瞳暗含无尽诗意。

    帝王心下大喜,目光扫过面庞如玉的魁儡子,大声赞道:“妙!妙!妙!”

    女子双唇轻抿,双眉如远山含黛,她目光虚缓,越过帝王肩侧,落到万里迢迢,奔腾不息的江河之上。

    芙蓉帐再次落下,车碾外围春光灿烂,北风猎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面若冠玉的傀儡被随侍之人搬上了另一处车碾,自然也不曾有人注意到,由木头所制之人,悄然抬了头。

    目光所及之处,是千人所侍的由华丽帷帐遮掩的队伍中最高的车碾。傀儡本没有自己的情绪,它们皆是由主人一时兴起或者耗费心血制造出来的玩物。

    供人玩乐,供人欣赏,也用于别的,不可为大众所知的目的。

    但那又如何?从头到尾,它们都只是一个算不上人的,活在历史长河中的过客。它们没有名字,唯一有的称谓,便是魁儡子。

    傀儡,木偶,它们本就不该有自己的情绪。它们从始至终,只是主人手下的工具。

    芙蓉帐暖度**,在密不透风的帷幕里,一些故事正在开始,而另一些故事正在结束。

    至于那只魁儡子,没人在意。它的命运,便是在它消耗完自己身为工具的使命后,被随意丢弃。

    落在布满灰尘的暗无天日的仓库中,除非有人心血来潮,再次想起它蹁跹的舞姿,再次将它搬回到如洗的碧空之下。

    但也没人在意它,而这座浩瀚逶迤,华丽富贵的王宫中,又多了一位眉美貌倾城的新宠。

    这王宫中,最不缺的便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她们生为帝王生,死为帝王死。

    没有例外,也没有人可以幸免,也不会有人不一样。

第二百五十一章本分,公输班

    “咯吱”

    陈旧的门被推开,许久不见的光线落入黑暗的仓库中,掀起满室的灰尘和尘埃。

    身穿华丽裙裾的女子立于仓库外,她白皙娇嫩的脸更多了几分媚意,可眉眼间的冷冽,又将她抽离出尘埃。半妩媚半倾城的意境,在她脸上,交织得相得益彰。

    有随侍之人急急跨入黑暗的仓库,女子素手轻抬,朱唇轻启,只低低说了两个字,“退下!”

    随侍之人面露惶恐,又要跪下。女子摇头,娇嫩白皙的手抚上木门,只身踏入了布满灰尘的地方。

    每走一步,华丽的裙摆便又拖曳出一条条痕迹,灰尘掀起,在金色的光芒中跳跃出华丽的舞蹈。

    门外的随侍还在跪着,面上的惶恐不安和紧张毫不掩饰。但美丽精致的女子抬出素手,在层层叠叠的旧物中翻找。

    她面上神色如常,但手中的动作却越发着急。直到她看到再熟悉不过的暗纹,这才探出涂了大红丹蔻的青葱白指,用力将它抽了出来。

    有旧物倒塌,门外随侍之人面皮也随之而颤抖。女子一直紧抿的唇,这才缓缓露出一丝笑意。

    恍若隔世的牡丹又如同初升的朝阳,照耀出一室的光华。

    傀儡纹丝不动,毫无生机,如玉的面庞早已布满灰尘。

    女子探出衣袖,缓缓擦拭,姿态优雅,动作轻柔,唇边的笑意却已经收回。

    直到那张面孔再次落入眼底,女子这才收回白皙纤细的手指,从另一侧衣袖中,掏出了一颗红色的砂石。

    透明的指尖在傀儡心口之前的位置轻点,一个刚好如同砂石大小的缝隙便露了出来,女子手一松,那颗砂石正好落入,指尖再一点,心口的缝隙便被愈合。

    “你若是能走,便自己走吧!不要叫人将你认了出来,也不要叫人知道了,你不过是一截木头。”女子声音低沉,轻柔的声音写满了叹息和遗憾。

    她侧头,满头的珠翠闪出熠熠光泽,却都不如她眼眸中的碎芒耀眼。

    躺在地上的傀儡从始至终不过是一截木头罢了,它面无表情。直到女子平缓的脚步退出了仓库,直到仓库大门再次合上,直到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光影里,木偶却仿佛活了一般,缓缓坐起身。

    一手按着的,正是心口的位置。那里,仿佛有一颗真实存在的,正努力跳动着的心。

    仓库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截被雕刻成傀儡木头,第一次以人的身份站在了巍峨的宫门外,阳光刺目,而那一碧如洗的天空,却再也不似当年的辽阔澄澈。

    不再年轻的帝王死了!死在芙蓉帐里,死在华丽精美的美人榻上。

    死讯突然,伴随着诡异,但没人外传,也不敢有人外传。因为帝王年迈,而他死前,躺在他身侧的女子,本该属于的心脏的位置,却留出了一个大窟窿。

    娇媚艳丽如同牡丹的年轻女子,却只是一具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头人。她眉如远山,瞳若秋水,却没有呼吸,而心脏所在的位置,也没有任何鲜血。

    床榻上红艳艳的一片,血色暗红,一根最简单的松柏枝,将他前胸和后背贯穿。

    常伴帝王身侧的原来只是一具漂亮如同活人的傀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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