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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的话可别偷偷地躲起来哭。”曹流讥讽。
“躲起来哭的那个应该是你吧?”骆五乜斜着眼,“小时候这么多师兄弟里就数你最爱哭了。”——正因为师出同门,所以两人才一直斗得如火如荼。
“你……”曹流当场气歪了鼻子,“那小时候老把裤子尿湿的那个家伙又是谁?!”
“你说什么?!你还不是OOXX……”
“你才是……”
接下去完全演变成了揭疮疤大赛,从小时候走路谁比谁多跌了几个跟头算起一直到长大后追求不遂被甩的次数——两人直争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等到他们省起这地方是客栈、这四周都是人的时候已经是在半个时辰以后了,看着大家拉长了耳朵一副津津有味、意犹未尽的模样,曹流和骆五互相怒瞪一眼,快步窜入自己房中,愤愤地关上了屋门。
“原来……”望着二人狼狈的背影,小逸喃喃自语。
“嘿嘿,这回好玩了……”大武揽着小逸的肩乐滋滋地道。
下午申时。
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丽女子提着个轻便的包袱婷婷袅袅地走入客栈的大门,此刻早已过了最热闹的用餐时刻,住店的客人们都已各自回房,争看美人的镇民们也已回去休息,其中有不少人打算晚膳时分再跑来接着欣赏。
女子刚跨入客栈,好几间客房的门骤然同时打开,几道人影飞速地窜了出来,分为四个方向将女子围在中央。
“大嫂,”南宫泯恭恭敬敬地冲着崔云雪长揖一礼,“好久不见,小弟这厢有礼了。”
“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老实啊?”崔云雪蹙起了两道秀丽的眉毛,“一点儿也不好玩。”
“你别欺人太甚。”零冷着脸道,“泯生性如此,再多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呀……”崔云雪伸出纤纤玉指花枝乱颤地道,“明明长得那么可爱却老爱说一些不中听的话。你既是二弟的人,总免不了也得跟着叫我一声大嫂吧,不妨先叫几声来听听如何?”
“原来是南宫家的二少,”还没等零发怒,骆五已然望向南宫泯的麻脸哂笑道,“何时也如此藏头露尾起来?”
“崔姑娘的易容术当真妙不可言,”曹流双手抱胸,“能把人扮成这样也算是一绝。”
“多谢曹公子夸奖。”崔云雪笑得眯起了眼,“做咱们这一行的也不容易,须得时刻提防着某些诸如骆、曹二位公子之流的人摸上门来,没奈何才只得出此下策。”她妙目流转,“这二位可是秦少侠和武副谷主?昨日收到二弟的飞鸽传书,听说武副谷主此次将出手相助,崔云雪不胜感激。”前面还说得似模似样,到了最后却话锋急转,“当真是闻名胜似见面,秦少侠果然如传说中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小女子真是自愧不如啊。”
这是什么形容?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全是用在女人身上的词——小逸一听,登时大皱其眉,只是碍于第一次见面,对方又是南宫泯未来的大嫂,不便直接反驳,只好闷闷地拉长了脸以示不满。
崔云雪只作未见,迳自转向骆五和曹流嫣然道:“真不好意思,今日只怕要令二位失望了。”
“崔姑娘,”骆五笑道,“谁不知道飞凤镖局保的每一趟镖价值均在二十万两黄金之上?在下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
“我看崔姑娘最好还是把身上的东西交于在下,”曹流慢条斯理地道,“由在下替你保管会更稳妥一些。”
“这趟镖是我先看上的,”骆五狠狠盯他一眼,“你少跟我争。”
“做强盗的哪有先来后到之说?”曹流翻了个白眼,“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好!”说完这个字,骆五立刻出手,刀光耀目,斜斜劈向曹流,趁着对方连退三步之际一拳直取崔云雪,目标正是她身后背着的那个小包袱。
南宫泯赶紧上前阻住他的攻势,两人双拳相击,各自一震,接下去只听丁丁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剑光和刀光霎时交织成了一片。曹流足尖一点,飞身跃起,一掌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拍向崔云雪肩胛,掠过旁边二人的战圈之时犹不忘还骆五一脚。大武大喝一声,刀光匹练而起,长空刀法连绵不断、气势磅礴地倾泻而出,在半空中牢牢挡住曹流击向崔云雪的那一掌。如此,四个人分成两对厮杀起来,一时之间尚难分胜负。
“你们说,”崔云雪托着香腮,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他们谁会赢?”
“天哥。”紧张地注视着战局的小逸回答得毫不犹豫。
“……泯。”观看了二十招以后,零满意地道。
不是那两个强盗的武功差劲,而是他们在打斗之时总不忘记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如此不专心的对敌方式,即使原本会赢只怕也要输了。果然,双方激战了一百多招之后,在曹、骆二人再一次的大打出手之际,大武和南宫悄悄地对视一眼,同时出招攻向只顾着讥讽打击对方而疏于防范的两个强盗——虽说这么做乃是趁虚而入的小人行径,但这个法子切实有效,才一出手,就准确无比地点中了曹流和骆五的麻|穴,登时让他们变成了两尊只能动口不能动手的雕塑。
“武笑天!”此时才反应过来的曹流冷笑道,“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再比一场,趁着曹某人一时不备出手偷袭,算什么英雄?!”
“这也叫偷袭吗?”小逸抢着道,“你们不是一直在比斗之中么?怎么会一时不备?”
“这……”曹流语塞,想想也是,分神它顾的是自己,又岂能怪罪别人?都是姓骆的臭小子害的!转眸望去,见骆五面上亦是一片忿忿之色,显见得跟自己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好了。”崔云雪笑眯眯地拍了拍手,“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已经统统被捉,现在该轮到本姑娘说话了吧?”
“在下既然落在崔姑娘手中,要杀要剐,悉随尊便。”骆五大义凛然地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曹流慨然道,“在下做的既是无本钱的买卖,也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尽管动手吧。”
“你们两个就这么想死吗?”崔云雪眼珠一转,“可是……直接杀了你们又太无趣,不如我们一起来玩个游戏如何?说不定可以死里逃生呢。”
“死里逃生?”两人眼前同时一亮,他们刚才之所以会说出那一番话也是因为认定自己已必死无疑,但是如果可以——“怎么说?”二人急切地问。
“你们看,”崔云雪从怀里摸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自里面倒出一粒翠绿色的小药丸,“你们不是积怨甚深,早想好好打上一场了吗?今天本姑娘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谁打输了谁就把这颗招魂丸吃下肚去,至于另一位,本姑娘就大发慈悲放他自由好了。”——谁都知道一旦服食了“招魂香”崔云雪的招魂丸,一个时辰之内魂魄必定会飘去阎王爷那儿应卯。
“这也……太狠了吧?”小逸喃喃道。
“是啊,”大武赞同地点了点头,将嘴巴贴在小逸耳边压低了嗓门悄声道,“最毒妇人心呐……”
南宫泯与零对望一眼,一瞬间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要离这个女人远远的,千万别得罪她。
“……不必了。”骆五颓然长叹一声,“把药拿来。”
“怎么?还没有打你就要认输了吗?”崔云雪杏眼一溜,狡黠地问。
“师兄,”曹流忽道,“咱们争了那么久,这次你就别跟我争了。”
“不行,”骆五怒道,“既然你称我一声师兄,今日这药当然应该让做师兄的先吃。”
“死到临头了你还跟我争个屁!!”曹流气急败坏地道,“莫非你当真想死不成?!”
“我死了让你少一个对头岂不正好?”骆五的笑容中带上了几分凄然,“你就可以活得更开心……”
“开心个屁!!”曹流大怒,“你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你、你你你说什、什什什么?!”骆五气得舌头打结、面色发白,“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难道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苟活下去??!!”
“师兄,”曹流倏然转怒为喜,“这么说你果然是一直偷偷喜欢着我的吧?”
“是你一直偷偷喜欢着我才对!”骆五不甘示弱,“我早就知道了,偏偏你还死鸭子嘴硬地不肯承认!”
“我干嘛要承认?!你是师兄应该你先说!”
“为什么要我先说?!这种话一直只有别人对我说过!!”
“有什么了不起的?!对我表白的人难道就少了??!!”
两人浑然忘却了目前的处境,迳自吵得不可开交。旁边几人却愈听愈觉好笑这简直就是情人吵嘴,小逸首先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曹流和骆五同时噤声,这才发现又让人看了笑话。
“二位,”崔云雪莞尔道,“真没想到你们的交情那么好,居然争要着替对方去死。可惜对于那些抢着前来送死的笨蛋,本姑娘反而没兴致杀了……”
“你待怎样?”骆五戒备地道。
“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什么条件?”曹流问。
“从此不再打飞凤镖局的主意。”崔云雪掩唇而笑,“二位,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只要绿林中最令人头疼的这两名大盗不再老是盯着飞凤镖局,其他人等她崔云雪倒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好。”曹、骆二人异口同声。
旁观四人不禁暗暗佩服崔云雪的厉害,不愧是中原第一大镖局的局主,果然诡计多端,够阴险狡诈。
“师兄,”被大武解开了|穴道的曹流拍了拍身上的灰,嘻嘻笑道,“既然你已经表示喜欢我了,那我们以后就一起合伙做买卖好了。”
“我哪有……”脱口而出后,骆五咬了咬牙,强忍怒意面沉似水地道,“这件事等你先解开我的|穴道再说。”
“我还不了解你吗?”曹流斜着眼不怀好意地瞄着他,“到时候你来个翻脸不认帐,那我岂不太亏了?”
“那你想怎么样?”骆五忍耐地道。
“当然是……”曹流露骨的目光令骆五浑身起栗、头皮发麻。
“你不会是想……”
“嘿嘿,师兄你真聪明,一猜就中。”曹流二话不说地一把拦腰抱起与自己等高的男人,回头冲着兴致勃勃看好戏的几个人招呼道,“各位,咱们后会有期了。”说罢,也不顾骆五的破口大骂,一溜烟地扛着自己的宝贝师兄跑得无影无踪,倒是某人的咒骂之声余音缭绕、久久难绝。
………………
“大嫂,”待两人去得远了,南宫泯好奇地问,“不知大嫂这次保的是何物品?又是送往何处?”——这件事他已经问过好多遍了,怎奈崔云雪每次总是言辞闪烁,不肯吐实。
“其实……”崔云雪笑得两个杏仁般的大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那神情怎么看怎么象一只阴谋得逞的狐狸。“我这次根本什么也没有保。”
“啊??!!”众人惊呼。
“干什么这么惊讶?”崔云雪理直气壮地道,“是谁规定开镖局的人每次出远门都一定得保镖的?”
“那……”南宫泯瞠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打扮成这个样子?”
“这当然是为了引那两个笨蛋来劫镖了。”崔云雪笑得狡猾,“每回咱们飞凤镖局出镖总会碰到他们两个,虽然他们一向只劫镖不杀人,但咱们镖局也因此亏了一大笔钱。”她得意洋洋地道,“我这次正巧有事外出,所以故意放出风声骗他们前来……”
“然后正好一网打尽。”零淡淡道,“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还挺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结局会怎样?”
“这件事啊……”崔云雪仔细地想了想,“我倒是没想过呢……不过,”她马上又兴奋起来,“本姑娘的运气一向不错,这次又有武副谷主帮忙,最后不是皆大欢喜吗?”
“……”
众人面面相觑,再次说不出话来。
“对了,”崔云雪兴高采烈地瞟向大武,“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你二师嫂宁芷儿是好朋友,我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到绝心谷去探望她的,她近来好吗?”
“呃……她很好。”大武回答。
“那就好。”崔云雪满意地一边转身踏出客栈的大门,一边道,“我现在就去绝心谷——你们有谁想要同行的吗?”
“我和天哥要去扬州。”小逸抢着道。
“呃……我……”虽然挺想去看看亭子的近况,但是南宫泯着实不愿与他的这位恐怖的大嫂一块儿走。
“我们还有别的事。”零干脆地拒绝。
“是吗?”崔云雪遗憾地道,“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说着,挥了挥衣袖,婷婷袅袅、一步三摇地扭了出去。
“哎呀!”待她离开已有百丈之遥,南宫泯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糟糕!”他拉起零的手急步追去,“大嫂,卸去易容的药水你还没给我们呢……”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小逸和大武相视一笑。
“你这回算是保了一次什么都没有的镖。”
“那有什么关系?小鬼,过段日子俺们也去开个镖局玩玩,听说这一行还挺好赚的。”
“你不是黑道的吗?不如咱们下次也试着去打劫吧?”
“……”
“不说话就算你同意了。”
“呃……”
“那我们先去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埋伏在那儿再说。”
“小鬼……”
“快走!”
“好好好……”
风中传来充满宠溺的无奈语调,随之响起了少年清亮的笑声,渐行渐远。
—完— 收徒记
话说自三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道盟主兼杀手组织暗煞的首领罗苍劲于嵩山之巅中毒身亡以后,整个武林总算是平静了一段日子。从三年前开始,白道盟主之位便一直悬而未决,昔日的浩然门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位居于西方的荻花阁及地处东边的追日山庄。此二处均为武林白道之新兴势力,三年之间,此一阁一庄大肆招兵买马、网罗人才,尽力壮大声势、扩张地盘,到目前已隐然有与南方的绝心谷和北方的朝暮楼分庭抗礼之势。
至于这绝心谷的谷主雷玉和朝暮楼的楼主苏放早在三年之前便已不知所踪,据说当时绝心谷与朝暮楼曾齐齐贴出榜文,发下巨额悬赏试图逮住这两个私自潜逃的人。奈何雷谷主和苏楼主滑得就象两条泥鳅,轻轻一溜,便从包得密密的天罗地网中钻了出去,至今尚无人知晓他们的下落。不过,苏放和雷玉这么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拔脚一走,倒霉的却是绝心谷的副谷主林亭轩和朝暮楼的二楼主莫敢。三年来,此二人已被大大小小、琐琐碎碎的各地事务烦得焦头烂额、无暇分身:其中一个连想偷亲心爱老婆的时间都找不着,为了这件事,林副谷主每天少不了得抱怨个十八九次;另一位莫二楼主更是无时无刻都想效仿自己的大哥也来个脚底抹油,只可惜每次皆会被自己的那位神机妙算的结拜四弟给堵个正着,接着还会被讽上一句——凭你也想从我俞骏飞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门儿都没有!所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林副谷主和莫二楼主不约而同地发誓一定要把尚在外逃的那两个家伙给捉回来,以便自己能够脱离这终日埋首在烦杂琐事堆里的地狱般的日子……
烟花三月,春光烂漫。
正午时分。
徐州城外某一密林深处。
“莫哥哥,你看。”一个雪白粉嫩、圆圆脸蛋、长得十分可爱的年约七八岁的小孩拨开草丛,往相距五六丈远的一株大树底下望去,稚嫩的声音中透出浓浓的好奇。“他们在干什么?”
“连这个都不懂,”另一个唇红齿白、年纪稍长的男孩一脸神气地道,“他们是在亲嘴。”
“亲嘴?”
“是啊,只要喜欢就可以亲嘴。”
“那么,我爹和石伯伯也会亲嘴了?”
“才不会。”稍稍年长的男孩用力地摇头,“他们都是男的,不可以亲嘴。融融,”他认真地望进比自己小了两岁的伙伴的眼中,认真地叮嘱,“我爹和你爹是好朋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也绝对不可以说出去。”
“嗯。”融融乖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说我们是在路上认识的。可是,莫哥哥,”他马上又垮下小脸,“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好朋友了。”
“对啊!所以我才找你出来想办法。”被称做“莫哥哥”的男孩拍了拍脑袋,“他们肯定是吵架了,否则也不会取消一个月一次的见面。”
“莫哥哥,”融融睁大了一双乌黑而又圆亮的眼睛,“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和好才行,要不然……”他可爱的脸庞上充满了沮丧,“我就不能每个月和莫哥哥一起玩了……哎呀!”他忽然小小地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傍在他身边的男孩吓了一跳,着急地问,“融融,你哪儿受伤了吗?”
“我没有受伤。”融融一手捉着“莫哥哥”的衣角,一手指着大树的方向,“莫哥哥,你不是说两个男人不可以亲嘴吗?他们……”
从方才起就一直靠着树干紧紧抱在一起吻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终于结束了激烈而又煽情的一个长吻。长相敦厚老实的高大男子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搁在情人半开的衣襟内细细抚弄的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而那个倚在他怀中半阖着眼眸的人散开的衣襟下显露出一大片平滑的肌肤——原来这个有着一头漆黑飘逸的青丝、柔美秀丽又酷似女子的人居然是一个不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