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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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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愤怒了,好个强盗!宫廷这样的地方,他也是说进就进,畅通无阻!
  ——强盗阿什鲁,或者游吟者阿什鲁。
  这个把我卖到迪曼后宫来的人,明目张胆往皇宫里跑,准没有好事! 
  “好奇吗?听说他算命很准。” 
  “这真不像是正殿大祭司说的话呀!” 
  这么一斗嘴,我们分了神,再望过去时,见到西拉(那位女官)凑到皇后近前,王后吩咐了一句。西拉从门后绕过来,拦住匆匆回避的我们:“王后吩咐,要你们进去!” 
  皇后有双褐绿色的眼睛,这已经三十有七的女子,被岁月恩宠着,未曾消磨她的美丽。
  她睫毛修长,半张脸藏在面纱后面,她让我们平身,说道:“金之银,能得到苏丹陛下的加恩是你的光荣,要全心全意侍奉陛下。但是如果你有困难——你可以随时来密特拉需求帮助!”王后的大眼睛轻巧地瞬了瞬,“比如陛下太过欺负你,不要犹豫,请我主持公道!艾兰里多,有空闲的时候,你可以过来陪伴我一会儿!——我这样的老人家,总是希望有些年轻人陪伴的,更何况我的那两个小顽皮鬼也需要玩伴。” 
  好客的女主人已经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话说呢? 
  我微笑得脸都快僵硬了,想起刚才小公主恨玄沙恨到牙痒的神色,一时间不知道王后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反语!
  转头去看青泉,青泉冷冰冰一句也没听到的似的。 
  “游吟者阿什鲁说,客人中有人需要他解梦。”王后的声音那么温柔,好象怀着期待。 
  我尽量缩了起来。 
  青泉却说:“最近我并不作梦,可惜了。” 
  女官西拉在一边道:“那么就是金之银啦!殿下昨天可有做梦?” 
  青泉道:“昨天你好象做了噩梦?不妨解一解。” 
  ——我昨天确实做了噩梦,在苏丹寝床旁边地上的天鹅绒垫子上!
  我还没开口,游吟者已经起身,那蒙着布的面孔嘴角一丝笑意,非常令人憎恨。
  他将头上的头巾放下了,那张俊美的脸蒙上了陈旧的布条,包裹眼睛,好象很久以前就眼盲的人一样。
  花了几天长起来的胡子泛着青,在脑后有几只的发辫有点散乱,越发显得落拓。 
  吟唱者垂首行礼,摸索着靠近我,轻捷地跪在我身前。

  (46章)好客的主人

  青泉在我耳边说:“把手伸给他。” 
  他有茧的手掌摊开,我像碰触蝎子一样一指点上,就缩了回去。“哦,请把手给我。” 
  我骑虎难下,把手伸向他,他看不到似的摸索我的手,然后猛地抓牢。 
  游吟者开始解梦,声音低缓而轻盈,谁知道这同一张嘴巴,也能吐出最粗鄙的咒骂,最市侩地杀价? 
  “那可爱的人,曾好象星星出现,可惜薄情又负义,不管娇弱人儿正惶恐,弃她而走不应该!那残忍的人,满手罪恶无悔改,所欠都有还,想逃也逃不开。”他唱道。 
  我冷笑道:“好啊,我还没说梦是什么,你倒先解出来了。” 
  “殿下莫要生气,我自然是知道您的梦是什么才这样解。”他那诡诈声线若有所指。 
  青泉道:“艾兰,他说的对不对啊?” 
  “小的担心您的厄运,精灵告诉了,我也就必须要说,殿下你若有住宅,一定把西面窗开,东面门关,不然可要生病的。” 
  “我的金之银还不能住人。”我说。 
  “若今晚不行,明晚就可以,到时候记得开窗关门!”青泉身为祭司,却一脸信以为真。 
  “如此就能去灾祸。”阿什鲁笑道,虽然眼上盖了布条,我还是可以想象那双狡猾的金瞳在看着我。 
  “金之银,他说得准不准,你做了什么梦?”西拉问。 
  我只好配合大家的情绪,仰头想了想,道:“我梦到我喜欢的邻家姑娘嫁去远方,又梦见自己家的东西被债主搬光,好让人伤心的事!”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是非常准了呀。”西拉笑道。 
  “这样的梦是什么征兆?”皇后问。 
  “征兆就是,这位殿下需要结识贵人,才能发迹。”占卜家如是说。 
  “你可以把手放开了。”我冷冷地说。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而我收回的手,则握得紧紧。 
  正当我握紧了拳头,退到青泉身边时,一名宫女急匆匆而入,径直跑到了皇后跟前,她小声说了几句,皇后点了点头。 
  好客的主人突然下了逐客令,冷下脸对青泉道:“司泰雅,你可以带着金之银退下去了。” 
  青泉仿佛心领神会,带着我绕到了屏风后面,门外响起报事声:“亚伦瓦尔它——到。” 
  “啊!”我低呼一声。 
  “我一直很想见一见亚伦殿下,听说他勇武不下于乃父。”我小声说。青泉一言不发,把我拖到了暗廊中。 
  “我应该有机会看见这位殿下,我期待。”我继续说。 
  青泉又走出去十几步,猛地将我摁到了墙壁上:“你以为我今天想躲的是谁!!” 
  “苏伦公主,要您传话。” 
  青泉冷哼一声:“那小丫头只会欺负玄沙而已,我何必躲她?”他的灰眼睛眯成了一线,又松开:“是个温顺的丫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又摇一摇头。 
  青泉托住我的下颌:“艾法沙如果抓破了苏伦的手指,会有什么下场?” 
  “它会死。” 
  青泉抚摩着我的脖子,逼近我:“亚伦恨我们,恨后宫里所有的幸佞;他有朝一日登上苏丹宝座;定会杀光我们——你又发抖了,害怕了吗?”青泉的灰眼睛在这个时候显得感伤:“艾兰里多,你知道吗?这宫里经常死人。” 
  “有谁死了吗?” 
  青泉闭上眼睛,“——也许并不很像,只是同样的黑发和黄肤色。他要比你年轻许多;还是个孩子。” 
  也许这是殿下对我垂青的初因。 
  “我教他写字,他陪伴我度过长夜。也许我不该让他去侍奉苏丹,这完全是我的自私。”青泉在幽暗的走廊上断续地叙述着,“在这个宫殿中我们是个奴才,亚伦是主人。” 
  “亚伦殿下只是个小孩子。” 
  “他继承了他祖父残忍的血,我惧怕他。”青泉拉我走出了暗廊,外面就是那湖水,午后的光照耀得它一片金黄。“亚伦当时七岁,学会骑马的第一天,他纵马把艾敏那推下湖,我没办法从这孩子手里救人。艾敏那在这里溺死。” 
  “殿下难道是故意?” 
  “你若珍惜性命,万不可以接近这孩子,他翻脸不认人。无论你多么想利用他来达到目的,请许诺我,艾兰里多。” 
  我何曾想过,要提防一个十岁的孩子,只得点头:“我许诺。”
  今夜我睡在青泉这儿,他给我在卧房边安排了一个房间,暂时委屈。
  明日我就能睡到自己富丽堂皇的寝室去了。到了夜半,几乎谁都已经睡着的时候,我还清醒着。今夜青泉奉诏侍寝,去了西哲法。 
  ——若有住宅,西面窗开,东面门关。 
  如果把迪拜恩比喻成住宅,西哲法的西面100步远就是金之银,晚上怕打扰了陛下的安歇,金之银殿的仆从都会撤走,今天留下守门的两人完全怠职,我轻易地进到了里面。 
  月光黯淡,一切都只见轮廓,在这树丛围绕的阴影下,出入真正是神不知鬼不觉。 
  我找到了门向东而开的唯一房间,那就是每个富有人家都会设立的房间——朝课室。为了一日三课朝拜尼拉而准备的房间。我踱入了门廊。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站在跪毯前。正如我所期待的。 
  “你是谁?”我问。 
  他低低笑了:“你的救星。” 
  我深吸一口气的同时,他快步走向我,把我将要后退的身子拦在了怀中。微弱的月光下,我看到这强盗炯炯的金色瞳仁。他掀落我的头巾,顿时惊讶地哼了一声:“我带了一整天的蒙眼布,为的是能在星光下欣赏美人,但是,我看到了什么?”他那轻佻的声音一路流泻而出。 
  “不用怀疑,这才是我真正的面孔,奸商先生。” 
  我说话的同时,他像是害怕诅咒似的撒手放开我。“你这个巫师!”他摇摇头,不肯相信似的,“为什么你藏了这样多的秘密呢?” 
  “你的秘密也不少,阿什鲁。”我把手掌里的东西亮了出来。 
  “你该及时毁掉它,而不是一直带着!”阿什鲁用两只手指轻轻夹起那个信物,一只由细小红贝做成的耳环,我记得公主一直带着它,“只有安它的海岸,才有这种贝壳。能染出永不退色的鲜红。”我说。 
  “这么说,你很懂得它代表的意义?” 
  “别想套我的话,强盗先生。” 
  “艾兰里多!得到消息就要付出代价!”强盗露出雪白的牙齿,如同食肉兽的示威。 
  “你想知道什么?”我问。 
  他搔了骚下颌:“你是谁?” 
  “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他摇头:“这可不够!” 
  “阿什鲁,要么你说,要么我走!”我掉头就走向门口。 
  “七琮百合。”他说。 
  我掉转了身子。心仿佛瞬间长了翅膀。 
  强盗小商贩那样抱着胳膊:“嘴上说年轻寡妇的姓名是不礼貌的。” 
  我一皱眉:“艾里克公出事了?” 
  “被部下杀死了。” 
  我虽觉爽快,也为公主而惋惜,她正是年华锦绣的时候,命运竟这样苛待她。现在她是更加孤苦无依了。 
  “哟,心疼了?”阿什鲁调侃道。 
  我怀疑地看他:“你从哪里得来安它公主的消息,又为什么要来告诉我?” 
  “别装了,我猜个八九不离十,你该就是那个——”他扣住我的下颌,促狭地说,“那个堪里尔的金衣宰相。” 
  我反而笑了:“你如何猜到?” 
  他支着胳膊,靠在我身边的墙上:“到王都的第二天,我把你卖出去,第三天便有个消息,说苏丹封你做金之银,早知我就该报个更高的价啦!——正悔断肠子,立刻有人弥补我的损失来了!有伙来历不明的人想打探一人的下落,出的价钱非常高,若替他们找到了人,那就是黄金宝石来酬谢,你说我要不要赚这笔钱?” 
  “打探谁的下落?” 
  “二十出头的瘦小年轻人,黑发黑眼睛,样子和蔼,堪里尔人,穿着你当时的穿戴,受了伤,身体虚弱,那人碰巧也叫艾兰里多。” 
  “这个名字非常普通。” 
  强盗歪着头,一脸的无赖相:“甘心被卖进后宫,只为了见苏丹一面的人,好象不多。能和魔法搅在一起的,就更少,那个著名的金衣相,你的岁数,肤色发色,那贵气,都符合特征。唯一不对头的是美貌。现在嘛,就不成问题。” 
  “所以猜我是个宰相,您真是如诗人一样浪漫!” 
  “我猜对了是不是?”他凑近我,“那蒙面女人谈吐不像个普通贵妇,一听说你流落进宫,立刻浑身颤抖,激动得快昏过去了。她拜托我,想让我传递消息。”盗贼说。 
  “她给你信了?” 
  “她什么都没泄露,口风很严,不过毕竟是个女人,还是感情用事起来,这个贝壳,不明白意义的人恐怕很少。”强盗遗憾地摇摇头。 
  美沙是个娇宠的公主,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不简单了。 
  “你和公主殿下真的是有情有义,互相惦记着呀!”阿什鲁口气促狭地说。 
  我受不了他下等的玩笑,正色道:“你准备怎样呢?阿什鲁,帮助我们,或者阻挠我们。” 
  强盗一笑:“我不和钱过不去!” 
  “也不会和一个大好买卖过不去。你若愿意,赚到的就不只是钱。” 
  “你要谈什么买卖?” 
  我牢牢看着他:“如果我能说动苏丹去攻打镇西将军罗沃…西塔克,届时迪曼不防后院,您是不是就有机会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阿什鲁笑不出来了:“艾兰里多,不相干的事情,你别胡乱猜疑,小心引火烧身。” 
  我斜睨着他:“如我所料,我们可以合作。” 
  他看着我:“你管好自己吧,宰相!” 
  我们互相看着,斟酌着,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最后他先开口:“公主在她的表亲罗亚家落脚,现在罗亚家和素党,正互相较劲,打不打仗是苏丹一言,而这一言,你得先从周围下工夫。” 
  “罗亚是皇后一系,那么素党是指?” 
  强盗看看月亮:“时间紧迫,我先简短说一说,僧侣穿白衣以得名,成员不仅是教廷中人,包括许多位高权重者,保守自持,背后的那个人是——” 
  “青泉?”我皱眉道。 
  阿什鲁一笑:“那个娃娃不算,真正在他们背后的人,是总管沙哈母。” 
  “是他?为什么?”我大惑不解。 
  “他是色雷曼的老师,半个父亲,虽然是个宦官,但是深得色雷曼信任。” 
  “沙哈母是宦官!?”我圆睁双眼。 
  阿什鲁一笑:“他平时那死气活样,你还看不出来吗?怎么,你迷上他啦?这么着急。” 
  这个强盗太下流,我实在不愿意理会他的冷笑话,继续问:“将要阻挠我的人,就是他?” 
  “最有可能,他在十年中使迪曼成了诸国中战乱最少的。” 
  “了不起,一个内廷总管。” 
  阿什鲁道:“没时间闲聊了,青泉回宫的时候,你最好呆在卧室。把你能给的信物给我,我要去见那女人。” 
  我想了一想,身无常物的我没有信物,于是对强盗说:“一个口信:为了那一记掌掴,我负疚至今,希望她原谅我这个卤莽的人。” 
  强盗低笑:“女人对打她的男人,总是记忆深刻的。” 
  随后他指向窗外,“西哲法的廊灯点起来了,看样子青泉准备起行,你快回去吧。” 
  “我需要更多的消息,你可以提供吗?”我问。 
  “你住进金之银就知道,这里经常闹鬼!”强盗邪邪地一笑,把朝课室的门帘一掀:“回去的时候,走红色宫墙的那条路,穿过前面的夏风铃草丛可以直接到青泉殿的西侧门,那里的看守不严,路也近些。”他顺手把我的斗篷拉上,“你若想知道多些事情,就到‘正午之间’的吸烟室里,看单独放在阅读架上的大事记。” 
  我惊讶地瞪视着他。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阿什鲁推我出门。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又为什么能随时进到宫中? 
  ——我没有问出口,强盗是不会回答我的。 
  我如同幽灵一样出了金之银,让黑斗篷融进夜幕里。
  “正午之间”是侍奉者群聚的地方。我第一日就见识过那里美丽的庭院和喷泉。 
  喷泉里洗澡的马伊,今天也跳着舞。鼓声一直传进了吸烟室,这里还没来人,正是下午茶时间,这里异常冷清。 
  拿起玄沙曾读过的大事记放在膝盖上翻阅,翻到有锻带夹着的地方。
  新墨写上的诗律体异常优美,文字鲜洁,我知道这定是玄沙的文笔。 
  我翻到扉页,开始看锲言;这段文字大致说著述者写作的初衷;是于“尤若牢笼”的境遇中“聊可自遣”。 
  著述者自尼拉经卷的时代后开始,编年写著;直到现今,希望在有生之年把历史记录下来,为后人“明鉴真善与恶行”。
  在编年写作史实的同时;他也整理了“鲜能示人”的文献,得到了众多显赫人物的口述。 由宫廷而至民间,寻野记而附于旁册,整理编行,经年入库,善加存留。 
  他似乎利用自己的特权和学识;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来做这件事;这一本大事记;只是他业绩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赞叹一声,翻阅了几页,然后无意中瞥见了我的名字。 
  “宰相索隆,弹劾其父, 
  进异母兄长,媚上而欺下,一时权倾。 
  其时廷中,背后攻歼,人人谓他:‘金衣相’。” 
  再往下看,大致就说我纵容兄弟以色事君,最后却做出大义灭亲的举动,但也写明了消息的来源是西塔克所散布,不知道消息的真或假。
  我沮丧地看着这评语,果然是人言可畏。 
  苏丹想必看过这行字,他居然还能调戏我一番,实在让我惊讶。 
  我发现杰提斯…罗亚——玄沙殿,这本大事记的作者,自从进宫,甚至在进宫前就致力于保存珍贵文献,伪存真整理出较正统的迪曼历史。
  他实在的是个诗人和学者。 这书开始写作的时刻,正是玄沙进入迪拜恩的第一年。恐怕是刚从显赫的官僚位置掉下,成为男宠后无所事事而让自己忙碌的吧?
  虽苏丹毁掉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国家栋梁,这比买卖却是赚了。 若真如锲言所述,杰提斯的名声必能流传后世。依我所见,他是在做一件福泽后代的大事,而他有这样的能力和毅力,也让我很敬佩。
  正啧啧叹息的时候,有人进门了。 
  “艾兰里多?”听声音熟悉,我转过头看见了赤月殿。 这青年显然也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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