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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和些。风吹得大,可以放纸鸢。”
鸣见正站在一家工艺品店前,门口挂了几只纸鸢。语欢一看着那些玩意,脑
子嗡的一声,险些爆炸。再看看鸣见,那小狐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语欢提起
一口气,几乎一巴掌就甩在鸣见脸上。总算忍住,又傻兮兮地笑了:“尽管买,
微臣给您拿着。”
一天下来,显然余小姐玩得不够尽兴,小王爷走神也走到一定境界。筱莆和
鸣见倒开心,语欢比谁都开心。游毕,回宫。鸣见回房待着,语欢找到买来的几
只纸鸢,算计好时间,跑到门口翘腿坐着,自然不忘记要带上纸鸢。
当当当,当当当,时间过得忒慢。总算挨过半时辰,鸣见房门动了动。语欢
立刻拿好纸鸢,一手在上头抚摸,眼神那叫一个悲。鸣见出来后,看见语欢,愣
了。
语欢抬头,立刻手忙脚乱地将纸鸢放在背后。
鸣见走过来,看着语欢藏在背后的手,笑得有些不自然:“你喜欢这个?”
语欢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眶红了。鸣见眉头紧锁,将大氅脱下,披在语欢身上
:“天冷,你穿得太少。”
语欢忙站起来,纸鸢飘落在地:“别,微臣不敢。”
鸣见想摸他的额头,手伸到一半,愣给收回去。语欢眼中噙了泪珠,头埋得
极低。鸣见再笑不出来,深吸一口气,铁了心,转身回房。
语欢抬头,用袖子擦去眼中的泪珠,目光突然变得阴寒。蹲下,拾纸鸢,握
在手中。一点一点握紧,直到变了型,扭曲得几乎狰狞。
第二五章机阱1
赤紧的,冬天结束,初春到来。西部地区又开始闹旱灾,弄得长清一个脑袋
俩大,布置一大堆作业给几个儿子,自己落得个清闲。于是,鸣见的快活日子结
束了,天天闷在房里翻书查资料,忙着交作业。语欢的任务就是保鸣见太平,鸣
见连门都不出,他自然闲来无事。
三月初五,还有三天就要把折子弄到皇上那去。子时已过,鸣见房里的灯还
亮着。语欢和小李子在花园里看星星,小李子突然感慨道:“李大人啊,我说咱
们主子也真够苦的。你见过人这么不要命的么。”语欢也感慨:“是啊,当皇子
真不容易啊。”
这时,一小宫女跑过来,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放个花瓷碗。小李子道:“桂
花糖藕粉?”小宫女点头:“是,这就给主子送去。”语欢拦过宫女:“我送吧。”
端着藕粉,语欢敲了敲门。鸣见在里面漫不经心道:“进。”语欢推门进去
:“主子,藕粉给你送来了。”房内点了一堆蜡烛,鸣见埋在书堆里翻得天昏地
暗。一听语欢的声音,鸣见放了手中的毛笔,捏捏鼻梁:“放这儿吧。”
语欢关上门,将藕粉放在桌上,赔笑道:“主子,别太累。”鸣见吃上一口
藕粉,忽然道:“你不忙出去,坐一会吧。”语欢点点头,在他身旁坐下。
鸣见埋头继续写字,语欢忽然站起来,绕到他身后,替他捶背:“主子辛苦
了。”鸣见身子一僵,撂了笔,星瞳明亮。语欢道:“不舒服么?”鸣见垂头继
续写,神情凝重:“不,这样很好。”语欢一边捶,一边道:“微臣想请个假,
明天出去走走。”鸣见顿了顿道:“行。晚些我给你写个条子。”语欢道:“主
子不问是什么原因么。”
鸣见摇头,烛影下,天蓝菱纹在额头上印出淡淡光晕。
次日,语欢出宫,光明正大地在外头买了一堆东西,送回来。又买一堆东西,
送回来。再买一堆,送回来……直到最后,跟在身后的人跟烦了,再偷偷溜去找
了赵言之。
果然,言之一听他说了千落给的暗语,再公布过自己身份,第一反应就是:
“格老子!竟然是你!”语欢笑道:“行了,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言之道:“前些日子,千仙长还来过京师……”语欢惊道:“他来这里了?”
言之搓手跺脚:“娘的,你倒是先听我说完!他现在已经走了,不过隔段时间还
会来,到时候就是光明正大跑到这里作客,估计赏教主也要来。上次我都忘了告
诉你,状元就是你那四兄,他现在在给庆寒当少师,还不知道你来了。晚些去见
他一次,小心九皇子的眼线。”
语欢若有所思点点头:“我四哥怎么当上太子少师的?”言之冷笑:“你说
呢?大家不说明罢了,少师这职业自古就没什么用,摆那当花瓶儿。公认的太子
男妃。”语欢一怔,茫然。
言之道:“你兄弟现在过得苦,你别提他伤心事。还有,你和九皇子的破事,
我还是知道点。能不能报仇,就看你自个儿的了,你要再像以前那样,被他迷得
神魂颠倒的,天皇老子都帮不了你。”语欢面无表情:“我知道。”
言之讥笑:“以前他丑成那样,你都把他当个宝,现在长成这样,你能抵抗?
吓唬谁呢你。”语欢冷冷道:“在你眼中,你那媳妇儿重要,还是爹娘?”
言之道:“格老子,而公哪像你!”
在外头少待一刻,少一分危险。语欢很快赶回宫,第一件事就是去钟粹宫。
这日真是顺水顺风,语欢刚到钟粹宫外,就看见推房而出的复轩。复轩只披着件
衣服,神情那叫一个衰竭。语欢走到复轩面前,闻到一股体液的味道,顿时五脏
六腑全都搅得稀巴烂:“少师大人,我有事想告诉你,无论如何惊讶,都不要做
出反应。”
复轩有些疑惑,点点头。
语欢吸一口气,声音都在发颤:“四,四哥……”
复轩不是没太大反应,而是完全没反应。看着语欢,彻底呆住。
语欢笑得既勉强又难看:“别的不多说了。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你先
告诉我,太子爷制定的防旱方案是什么?”复轩喃喃道:“临灾救济,具体的还
不清楚。”
语欢道:“这样就够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刚转身,手腕就被人拉住。复轩猛地从背后抱住语欢,声音哽咽:“语欢,
我找你好些年。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语欢……”到最后,已带哭腔。
语欢咬牙,胀红了眼:“哥,咱们一家都给姓庆的害了。你看着,我会报仇
的。我不会让爹娘死不瞑目,我会把他们折磨至死!”甩开复轩,急匆匆赶回景
阳宫。
回去的时候,天已黑尽。语欢有些心虚,在门口见鸣见还在忙和,就想离开。
鸣见在里面唤道:“进来吧。”语欢吞了口唾液,堆着笑容进去。鸣见撑着头,
半睁眼,劳形苦心。
语欢道:“怎么,想不出来吗?”鸣见烦躁地推开书本,双手揉了揉眼:
“嗯。我总共想了三个方案,但是不知道采用哪个好。”语欢道:“三个?弄这
么多做什么?”鸣见道:“每个方案都有优劣处。想多一点,总比只钻一个好。”
语欢默然。鸣见适合当皇帝。这是他早就有过的想法,现在更加肯定这一点。
一个君王该具备的素质,鸣见都有。这样的男子最令人心动,也最令人心寒。
若不算计家仇,让鸣见当皇上,语欢为表赞同,怕连脚都要举起来。
一颗心给淋了冰水似的,铿镗铿镗裂开。语欢又堆了一脸笑容:“主子看书
还是这么刻苦。”鸣见慢慢抬头:“还是?”语欢故作惊讶,晃晃脑袋,往后退
了一步:“没有,我瞎说的。”然后慌慌张张往外跑去,险些给门槛绊倒。
语欢在门口溜达了几圈,便逗回自己的屋。开门,进屋,关门,靠门,结果
吓得几乎惊叫出声。屋里黑漆漆的一团,鸣见正站在他的面前。
片刻仓皇过后,语欢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语欢补叫一声,拍拍自己胸脯:“主子别这样吓人,小命都给你吓飞了。啊,
对了,主子有何吩咐?”显然鸣见只是一时脑壳撞坏,此时已恢复正常:“过来
看看你罢了。点灯吧。”
语欢无比失望,应声点灯。然后两人坐在桌边,沉默老久。最后还是鸣见先
说话:“你在这待得习惯么。”语欢拂打袖子,笑道:“这里生活如此安逸,我
怎么会不喜欢。”鸣见道:“那就好。”语欢心中踌躇,怎么才能把话题转移到
那上头去。鸣见手指扣在膝关节上,莹白的指尖透亮透亮,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
而他不戳穿:“你在杭州住了几年?”
语欢随口道:“没住几年。”鸣见道:“可曾有定亲?”语欢耸肩:“不曾。”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曾经很喜欢过一个人。”鸣见在浅笑,手指却渐渐蜷
缩。
语欢若无其事地靠在椅背上,随意而又平淡:“那个人让我疯了两次。他让
我实现了天底下最美的愿望,也让我失去了一切。只要我能失去的,都丢了。一
丁点儿不剩。”
鸣见依然在笑,却十分僵硬。
他在紧张。
语欢笑道:“我怎么和主子说起这个了。主子辛苦一天,我还讲这种晦气话,
真是。”鸣见抬起头,一张脸白得无一丝血色。这样看去,更像块精心雕琢的白
玉,漂亮得紧。
语欢的肝胆都在翻搅。就快要坚持不住。快要控制不住。
他是否在演戏?昏了昏了,全昏了。
语欢起身,开门,想要撵人:“主子快歇息了,明儿起来再忙吧。”
鸣见慢慢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下端,又在原地僵了许久,才走到门口。语欢
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闪人了。鸣见却突然问道:“那,你现在怎么看他?”
平平淡淡,平平淡淡。鸣见说什么都是平平淡淡。连问这种问题,也都还是
平平淡淡。可语欢已经快要平淡不住。冷笑,仰起下巴,一瞬间,似乎变回了当
年的复小公子:“不喜欢了。”
鸣见笑:“想要杀了他?”语欢摇摇头,一字一句道:“不。曾经想杀他,
可现在彻底不想。主子,你说,将这种人记在心里,是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彻底
忘记,重新开始。”
鸣见道:“嗯。说得没错。”
语欢不再说话,只靠在门背上,等他出门。
鸣见甩手,颇潇洒地离开。
语欢面带微笑,关上门。
就在两扇门只剩下一条缝时,鸣见忽然回头,猛地将门推开。语欢微愕,往
后退两步,故作心惊地拍拍胸口:“主子,还有什么事……唔唔……”剩下的话,
都被鸣见的唇堵住。
语欢没有反抗,他不冷静。只是绝望。
鸣见使力咬破语欢的唇。流出来的血,却不知是谁的。
一切又像回到了当年那个夜晚。寂寞的晨耀山庄,只剩下他们俩。语欢被鸣
见强暴,反抗,挣扎,却徒劳。次日,给人暴打,凌虐,废了武功。语欢永远不
会忘记。
他一直在等待这一日。
新做的衣服被粗暴地撕碎,鸣见在床上的行径与平时截然相反。鸣见进入身
体的一瞬间,语欢痛苦得几乎将牙齿咬碎。身体一点一点被填满,语欢浑身紧绷,
静静看着鸣见。
语欢一直在微笑,笑得无比讽刺。鸣见的粗暴,和春二爷的残忍比起来,算
个鸟屎。鸣见吻了他一次又一次,他不作回应,身体上却一味在服侍对方。语欢
伸出手,在鸣见的臀瓣上轻轻揉捏,再使力将他按入自己的身体。鸣见兴奋得低
喘出声。
鸣见在语欢体内律动,声音染了浓浓的情欲:“语欢,为什么……”
语欢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微臣曾经给一个老头子当男宠,技术都练出来
了。主子,舒服么。”一边说着,指尖边在鸣见的腿上,臀上,背上划圈圈。
鸣见的身体在燃烧,心却在瞬间凉得彻底。
语欢很清醒。
他不需要快感。
鸣见晃了晃脑袋,手臂勾住语欢的腰,对待胎儿一般,小心地将他抬起。腿
被折在鸣见的胸口,语欢的身子微微往后仰。鸣见蘸了些爱液,在语欢体内涂抹。
语欢轻抽一口气,心开始狂跳。鸣见的动作突然轻柔。
语欢用力摇头,他不需要快感。但身体开始发热。
鸣见与他亲热的次数还不及春二爷的十分之一。相隔这么多年,他们理应陌
生。可是,一切没有变。不管谁上谁下,鸣见都温柔得让他害怕。鸣见轻易的挑
逗,可以让他彻底疯狂。
语欢咬紧牙关,口中渐渐蔓出血腥味。鸣见的自控力很强,死活要逼他高潮。
最后的事,语欢记不住了。
鸣见是否清醒,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不够清醒。
他玩火玩过头,太过自负。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疯狂了一个通宵,到天微亮的时候,鸣见才睡下。
语欢没有睡,跳下床,走了几步,有些跛脚。忍痛走到鸣见房中,将他桌上的东
西翻看一遍,默记于心。跑回房,在纸上记好,然后翻上床,在鸣见身旁睡下。
前一夜太累,鸣见睡得很沉,甚至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尽管这些年他变了不少,可睡着的样子,从小到大,未曾改变。语欢喜欢在
他睡着后,舔他的睫毛。此刻照样如此。极力想要管住自己的眼睛,却依然在他
身边看了许久。极力想要管住自己的手,却依然抱着他,偷偷吻了近半个时辰。
这一刻,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黄昏时分,语欢找到复轩,把清晨记下的东西交给他。
次日,早朝。长清开始收作业。鸣见鸣见,一鸣惊人。挂着让梨的名号让其
他皇子先说,实际是想一鸣惊人。打头一个人便是庆寒。庆寒提出了四个方案,
个个分析得周全。刚念完第一个方案时,鸣见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后来的人和庆
寒一比,都变成了超级草包。待所有人呈交完毕,论到鸣见。这回,鸣见确实一
鸣惊人。
皇上问,鸣儿,你呢。
鸣见笑得很清冷。儿臣失职,这一个月一直在玩,都忘记去准备了。
皇上的反应,只能这么说:失望失望再失望。
第二六章狩猎
语欢彻底被打击了。他以为自己做的事,起码可以让个普通人发怒,可以让
个有点城府的人不耐烦。可等鸣见回来,他才知道,自己白费脑子一场。鸣见正
常用膳,正常散步,正常看书,正常入寝。一点盘问的痕迹都无。
他确是低估鸣见了。确切说,是他忘记鸣见比当年更拽了。起码以前,他看
过鸣见微怒。鸣见在屋里优雅地用餐,语欢急得在庭院中来回踱步。这个节骨眼
上,庆寒和他的地位摇摆不定的时候,稍微一点差池,都可以导致他以后无法翻
身。可是,那狐狸变的九皇子,根本,没有,反应。他故意透露自己身份,故意
把折子的内容抖出去,目标就只有一个:要鸣见动容。若鸣见不生气,他根本不
知道从哪儿钻缝。他根本不知道鸣见的弱点在哪里。知道激怒鸣见的方法,就可
以逼他杀人。那人可以是庆寒,甚至是长清。可是,现在什么都是空谈。
语欢放弃了,从鸣见身上下手,实在是大错特错。他直接投奔太子爷,都比
在鸣见身边混来得好。最令人哑然的是,鸣见和他相处毫无不妥。其实不是没有
想过,某一天晚上,和鸣见上床,然后点|穴,一刀灭了他。可是这样毫无痛苦。
景阳宫里的鸟儿吱吱叫,花儿开得正好。语欢看着周围的环境,大叹,这不
是皇宫,是仙境。
同样是很多年后,语欢再回想这段时间的设想,只想一个耳刮子把自己拍晕,
再翻起来大吼一声:开始就选错了路,从头错到尾,这也太离谱了!我他X 的就
是一大傻X !
是的,后来他后悔了,严重后悔。其实想要报仇,捷径就在眼前,而他绕了
弯路。
所以,后来很多年,语欢自称猪爷。
桃花太阳下,万岁爷带着一帮子贵族子弟,跑到皇家围场中打猎。语欢骑在
马上,瞥了一眼鸣见。一身贴身白衣,龙纹金边,玉坠红鞓,风鼓得黑发飞舞,
流水游云一般,光可鉴人。语欢打了个呵欠,看着皇上驾的一声,扬鞭飞奔而出,
鸣见也跟着去了。
语欢原就不想来,一回头,看见一个人,更不想去了。
那人就是庆容。
庆容坐在草丛中,嘴唇微微发白,脸色也不大好看。语欢跑到他身边坐下,
笑道:“王爷,身子不舒服么。”庆容摇摇头,抬头看着语欢,眼睛微弯:“没
有。只是不想去凑那个热闹。”
语欢抱着腿,抓了抓被吹成鸡窝的头发:“对了,夫人呢。”庆容摇摇头,
把头埋进臂弯里,发丝擦着脸颊翻飞。语欢道:“我听说,你们俩关系不大好。”
庆容头还埋在膝盖上,脖子动了动,算是点头。
语欢笑道:“公鸡打架头对头,夫妻吵嘴不记仇。何况夫人是小孩子脾气,
让着她点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