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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蒜薹之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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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躺椅上,坐着一个蜡一样的美人。她头发乌黑,披散到肩头上,脸色雪白,两条眉毛像线一样细,像月牙儿一样弯。睫毛长得出奇,嘴唇像熟透了的樱桃,又红又亮。身穿一件红旗色的裙子。两只奶子高高地挺着,金菊有点替她害羞,她听人说城里的女人装着假奶子,她感到了自己胸前那两只沉甸甸地下垂的大奶子,心里想怕它长大了难看它偏长大,城里的女人盼它长大它偏不长大。事情都这样颠三倒四。她想起女伙伴们的话:这东西千万不能让男人摸!这东西遭了男人的手,就好比面团加了苏打,几天就发起来了。她相信伙伴们的话是真的。因为,她想我已经尝到那滋味了,它们胀得很厉害,正在发着呢。     
    一个男人,自然也是洋气的男人,把一颗生着鬈毛的头枕在红裙子女人的大腿上。红裙子女人用十根葱根般的白手指玩弄着那颗头,梳理那些卷曲的头发。     
    金菊望着他们,红裙子女人一抬眼,吓得她赶忙低头,好像小偷被人家发现一样。     
    大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明亮起来,喇叭里响起召唤去台镇的旅客到十号站台排队剪票的声音。女广播员说着一口不土不洋的话,听着让人牙碜。条椅上躺着的人活起来,一群提包挎篓,牵老婆抱孩子的旅客一窝蜂般拥向十号站台。旅客五颜六色,身体似乎都很矮小。     
    对面一男一女继续着他们的动作,旁若无人。     
    两个手持笤帚的女服务员走到条椅中间来,用笤帚把子敲打着一些屁股和大腿,一边敲一边喊:〃起来!都起来。〃挨了敲打的人有的快速爬起来,揉揉眼睛,掏出烟来抽;有的慢慢折起身来,等服务员走过去,又懒洋洋地躺下去睡。     
    不知什么缘故,女服务员没有敢敲鬈毛青年。红裙子女人玩着男人的头,看着那个蓬头垢面的女服务员,响亮地问:     
    〃小姐,去平岛的车几点开?〃     
    红裙子女人一口京腔,不同凡响,金菊如聆仙乐,赞叹那女人长得好,话也说得好。     
    两个女服务员十分客气地说:〃8点半!〃     
    她的话与红裙子女人的话一比,差老了成色,金菊瞧不起她们啦。     
    女服务员从大厅的一头开始扫起地来,大厅里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抽烟。有一半的女人在抽烟。有抽烟袋的,有抽烟卷的,有抽喇叭筒子的。大厅里烟雾腾腾,一片咳嗽声和吐痰声。     
    高马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纸袋走过来。他看看金菊的脸问:〃没事吧?〃金菊回答没事。高马坐下,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长把梨,递给金菊,说:〃饭店都没开门,买了点水果,你吃吧。〃     
    金菊埋怨道:〃你花这么多钱干什么!〃     
    高马把梨子放在褂子上擦擦,喀嚓咬了一口,说:     
    〃快吃吧,你吃,我也吃。〃     
    一个身穿破烂衣衫的青年沿着板条椅,挨人乞讨过来。他在一个斜眼的青年军官面前停住,嘴一咧,显出满脸可怜相:     
    〃军官,大军官,给俺点钱吧……〃     
    青年军官有一张胖胖的圆脸,斜眼骨碌骨碌转着,说:     
    〃没钱!〃     
    〃有人民币也行……〃小伙子说,〃可怜可怜吧,可怜可怜吧!〃     
    〃你这么个大小伙子,好好劳动嘛!〃青年军官说。     
    〃我一干活就头晕……〃小伙子说。     
    青年军官掏出一盒烟,揭开包装,弹出一支,叼在嘴里。     
    〃大军官,不给钱,给支烟抽也行……〃     
    〃知道这是什么烟吗?〃军官的斜眼变成了对眼,摸出一个亮晶晶的打火机,啪嗒打着火,却不去点烟。火苗子嗤嗤地响着。     
    〃是洋烟,军官,是洋烟……〃


第三部分第30节:狗大哥

    〃知道这洋烟是哪儿来的吗?〃青年军官说。     
    〃不知道。〃     
    〃这是我岳父从香港带回来的!〃青年军官说,〃还有这个打火机。〃     
    〃军官,你碰上个好岳父。你一脸福相。您岳父一定是个大干部,大干部女婿一定也会当大干部。大干部有钱,送礼的也多,军官给俺一支烟抽吧!〃     
    青年军官沉思了片刻,说:     
    〃不,不,我还是给你钱吧!〃     
    金菊看到青年军官用两个手指捏住一个亮晶晶的二分硬币,递给乞讨的年轻小伙子。小伙子咧咧嘴,满脸苦相,但还是双手接过硬币,并深深地为青年军官鞠了一躬。     
    那小伙乞讨到这边来了,他左右一看,撇了金菊和高马,走到红裙子女人和鬈毛青年面前鬈毛青年刚刚坐起来。小伙子一弓腰,金菊看到他裤子后边露出了皮肉。     
    〃太太、先生,可怜可怜落魄的人,给点人民币吧!〃     
    〃你不感到可耻吗?这么强壮的身体,应该去劳动!〃红裙子严肃地说,〃人总要有点自尊心!〃     
    〃太太,你的话俺不明白,你给俺两个钱吧!〃     
    鬈毛青年说:〃你愿意学狗叫吗?学一声给你一块钱!〃     
    小伙子说:〃愿意,你愿意听大狗叫还是愿意听小狗叫?〃     
    鬈毛青年对着红裙子女人一笑,说:     
    〃随便你怎么叫。〃     
    小伙子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狗叫起来,他学得惟妙惟肖: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这是小狗叫,一共二十六声。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这是大狗叫,一共二十四声,大狗叫小狗叫加在一起一共五十声,每声一元,总共五十元,先生,太太!〃     
    鬈毛青年与红裙子女人互相注视着,脸上的颜色黄惨惨的。青年掏出钱包,拿出钱来数数。转脸向红裙子:     
    〃瑛子,你还有钱吗?〃     
    〃我哪里有钱?只有几个钢镚!〃红裙子女人恼怒地说。     
    鬈毛青年满怀歉意地说:     
    〃狗大哥,我们旅行时间已很长,这是最后一站,只剩下四十三元钱,欠你七元,你留个地址吧,到家后我们给您寄来!〃     
    小伙子接了钱,用手指沾着唾沫,认真数了两遍。他挑出一张缺了一角的红色一元票,说:     
    〃先生,这张钱我不要!您拿着。我拿了四十二元,您还欠我八元。〃     
    又挑出一张肮脏的十元纸币,说:     
    〃这张太脏,我不要。你欠我十八元。〃     
    〃您好面熟……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您……〃红裙子女人眯着眼睛说。     
    小伙子哈哈一笑,说:     
    〃您一定是看花眼了,我在这里要钱要饭,已经十年啦!〃     
    〃您给我们留个地址吧!〃鬈毛青年说。     
    小伙子说:〃俺不会写字,你把钱寄给美国总统吧,让他转给我,他是俺舅舅!〃     
    小伙子对着漂亮男女深深地鞠了一躬,他们惊恐地蹦了起来。     
    〃先生,太太,还想听狗叫吗?我能学各式各样的狗叫。〃小伙子热情地问,〃现在是免费。〃     
    鬈毛青年眼泪汪汪地说:     
    〃不听啦。大哥,您是个好样的。〃     
    小伙子笑得前仰后合,转身到金菊和高马面前,低头一鞠躬说:     
    〃大哥大姐,施舍个甜梨吃吧,俺学狗叫学得口渴了。〃     
    金菊抓起一个大梨,赶快递给他。     
    他接了梨,为金菊和高马鞠了躬,学了一声狗叫。然后,大口吃着梨,鼻子里哼着小调,昂着头,旁若无人,扬长而去。     
    广播喇叭里又传出催促旅客去站台排队剪票的消息,红裙子女人和鬈毛青年拖着带轮子的皮包,急匆匆地走了。     
    金菊问高马:〃我们还不走?〃     
    高马看看手表,说:     
    〃还有四十分钟,我也很着急。〃     
    这时,长椅上再也没有人躺着睡觉了。大厅里人来人往。一个浑身颤抖的老头在乞讨。一个牵着孩子的女人在乞讨。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中山服,手持半瓶啤酒的中年人站在读报栏前挥舞着酒瓶子演讲。他的衣襟上污迹斑斑,鼻子上去了一块皮,露着白白的肉。他的胸前别着两支钢笔。金菊猜想他是个干部。     
    他呷了一口酒,把酒瓶子晃晃,看一眼满瓶子的泡沫,他的舌头僵硬,下嘴唇似乎不会动:〃九评苏共中央公开信赫鲁晓夫说史大林你是我再生的父亲中国话就是史大林你是俺的亲爹用咱们天堂话就是史大林你是俺的亲大大〃他又喝了一口啤酒,屈着膝,摹仿着赫鲁晓夫向斯大林求情的姿势。他说:〃可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赫鲁晓夫一上台,就把史大林烧了同志们,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他又喝了一口酒,〃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哇〃一股泡沫从他嘴里奔涌出来。他抬起袖子擦擦嘴,说:〃九评苏共中央公开信〃     
    金菊如醉如痴地看着这个演讲的干部,听着他嘴里冒出来的从来没听说过的话语。她尤其喜欢他哆嗦着嗓子、弯曲着舌头说出来的〃史大~~林〃她不由地笑出来声音,突然,她的胳膊被高马捏紧了,高马低声说:     
    〃金菊,毁了,杨助理员来了。〃     
    她全身一阵冰凉,歪头看到,杨助理员、瘸腿的大哥、虎背狼腰的二哥,站在候车室宽大的门口,往这里张望着。     
    她抓着高马的手,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中年干部呷了一口啤酒,挥舞着胳膊喊:〃史大~~林啊,史大~~林〃     
    四     
    大屁股吉普车在黄麻地边缘上颠颠簸簸地行进着,杨助理员伸手拍拍司机的肩膀说:     
    〃伙计,停车!〃     
    司机一拉车闸,吉普车怪叫一声,煞住了。     
    杨助理跳下车,说:     
    〃老大,你们不下来轻松轻松?〃     
    大哥推开车门,跳下车,往前一踉跄,站定,身体上下伸缩着。二哥推了一把金菊,说:     
    〃下去!〃     
    金菊的身外坐着高马,她的肩膀紧靠在高马的肩膀上。     
    大哥在车下喊:     
    〃下来!〃     
    高马弓着腰跳下车。金菊也被二哥推下车。     
    又是日上三竿时分,苍马县农民种植的大片辣椒遍地流火,一片血红。黄麻地坦荡如坻,一望无际,鸟儿无声无息地在黄麻梢头上滑翔。望着这些黄麻,金菊心里竟出奇地平静了。她好像早就朦朦胧胧地看到了今天的情景,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的双臂被麻绳捆在背后。他们还客气,只绑住了她的手脖子。高马被五花大绑着,细麻绳深深地煞进了他的肩膀,使他的脖子长长地探出去。看到高马的样子,她心里很难过。


第三部分第31节:拆散三对夫妻

    杨助理往黄麻地里走了两步,毫无顾忌地掏出鸡巴,撒着尿,回头说:     
    〃老大,老二,你们姓方的都是些十足的窝囊废!〃     
    大哥张口结舌地看着杨助理员。     
    〃连妹妹都让人拐骗跑了,你们这些笨蛋!要是我,哼!〃杨助理员狠狠地瞪了高马一眼。     
    没用杨助理员再说什么,二哥就冲到了高马面前,攥紧拳头,对准高马的鼻子捣了一拳。     
    高马惨叫了一声,连连倒退三五步,才勉强站稳了脚跟。他的胳膊抽了抽,好像要抬手去抹脸。他一定被打晕了,忘记了胳膊已被捆住。     
    〃二哥……你不要打他……打我吧……〃金菊哀求着,往高马身上扑。     
    二哥飞起一脚,把她踢进了黄麻地。她和着黄麻倒下,打了一个滚,捆住手腕的绳吐噜噜滑开,她团起身,抱住了小腿。腿骨钝痛,她想这条腿大概断了。     
    〃饶不了你!〃二哥骂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骚货!〃     
    高马脸色煞白,两道黑血从鼻孔里流出来。那血淅淅沥沥地流着,血色由黑渐变为鲜红。     
    〃你们……打人犯法……〃高马断断续续地说,他的脸上肌肉抽搐着,连嘴巴都歪了。     
    〃你拐骗人口,才是犯法!〃杨助理员说,〃你拐骗活人妻,拆散三对夫妻,该判你二十年徒刑!〃     
    〃我没犯法!〃高马晃着头,把鼻血甩出去,坚定地说,〃金菊并没和刘胜利登记结婚,因此她不是活人妻,你们强迫金菊嫁给刘胜利,是破坏《婚姻法》!要判刑也只能判你们!〃     
    杨助理员撇着嘴,对方家兄弟说:     
    〃好一张硬嘴!〃     
    二哥挥着拳,对准高马的肚子捣了一拳。高马叫了一声亲娘,腰弓成虾米形状,前踉踉,后跄跄,一头扎在地上。     
    大哥和二哥跳到高马身边。二哥用结实的大腿踢着高马的肋,踢着高马的背。二哥练过武功,每天晚上都在打麦场上练。他的每一脚都使高马翻几个滚。高马团着身,哀号不止。大哥也想踢高马,但残腿难以支持身体,等他举起腿来时,高马已被二哥踢到别处。大哥总算踢了高马一脚,但用力过猛,自己也被闪倒,趴在路上,半天才爬起来。     
    〃你们别打他……是我要他领我跑的……〃金菊扯着一株黄麻滑溜溜的秆子,爬起来,脚一触地,腿骨上的剧痛电流般上冲脑际,她又跌倒了。她干嚎着,手把着黄麻,往路上爬。     
    高马在土路上翻滚着,脸上沾满了血与泥。二哥毫不留情地踢着他,好像踢着一个沙袋。二哥每踢一脚,大哥就像弹簧般在路上跳起,嘴里呐喊助威:     
    〃踢!狠踢!踢死这个驴杂种!〃     
    大哥的脸歪扭着,浑浊的眼里泪汪汪的。     
    金菊爬到路沿上,手拄着地站起来,歪歪扭扭往前走两步,又想往高马身上扑。二哥跳起转身,凌空一脚,正中金菊小肚子。金菊嘴里发出〃呱〃一声怪叫,疾速地滚进黄麻地里。     
    高马已经不能出声,但尚能翻滚。二哥依然一脚接一脚地踢着他。二哥脸上挂满汗珠。     
    〃你们把他踢死了啊……〃金菊又爬到路沿上来。     
    杨助理员拦住二哥,说:     
    〃行了老二!够了老二!〃     
    高马滚到路边的辣椒地里,脸扎在泥土里,背朝着天,两只手扎煞着,手指根根紫红,像色彩鲜艳的毒蘑菇。     
    杨助理员有些慌张。他走进辣椒地里,把高马翻转过去,伸手至高马嘴边,好像是试高马的鼻息。     
    他们把高马打死了!金菊眼前万点金星飞舞,金星又变成绿色的光点,那么多绿色的光点画着优美的弧线在她头上飞舞。她伸出手,去捕捉些么绿光点。总也捕捉不住……总也捕捉不住……有时,好像把一个绿光点握在手心里,但一张手,它又飞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从喉咙深处慢慢涌上来,她一张嘴,看到鲜红的一团东西缓缓地落在胸前一株枯草上。我吐血啦!她胆战心惊:我吐血啦……她感到十分幸福,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忧虑、所有的烦恼,顷刻如烟消散,惟余一丝甜蜜的忧伤萦绕在心头……     
    杨助理员怒斥着二哥:     
    〃老二,你他妈的真是个狠孙!教训他两下子就行了,你踢得他快死了啊!〃     
    〃你不是骂我们兄弟窝囊废吗?〃二哥不满地嘟哝着。     
    〃我骂你们窝囊废是骂你们兄弟两个连个女人都看不住,我也没让你踢死他!〃杨助理员说。     
    〃死了吗?死了吗?〃大哥惶惶不安地问,〃杨助理员……我可没踢着他……〃     
    〃大哥,你说什么?〃二哥双眼沁血,盯着大哥,〃还不是为了给你换老婆!〃     
    〃老二,哥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二哥说。     
    杨助理员说:〃别他妈的磨牙斗嘴了,快把他抬到路上来。〃     
    大哥和二哥下路进了辣椒地,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高马抬到路上来。一放下高马,大哥就一屁股坐在路上,张着大嘴喘气。     
    〃快把绳子给他解了!〃杨助理员命令着。     
    大哥二哥对望一下,不说什么话,嘴脸上却都是想说话的样子。二哥把高马翻过去,让他脸朝下,手朝上。大哥就地往前蹭蹭,低头去解捆绑在高马手臂的绳子。金菊在成千上万的绿色光点中看到大哥那两只骨节弯曲的、像两柄芭蕉扇那么大的手,那两只手抖索得厉害,却解不开绳结。     
    〃下嘴咬!〃杨助理员高喊。     
    大哥可怜巴巴地望望杨助理员,跪在高马身侧,低下头去,咬那死绳结,大哥那样子很像一只啃骨头的小狗。     
    绳结终于被大哥咬开。杨助理员把大哥拨拉到一边,用力抽绳子,好像从高马的肉里往外抽筋。金菊感到心脏越缩越小,一股股凉气从背后生出。     
    杨助理员抽出绳子,把高马翻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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