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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可躲雨的地方。
听着雨打在大片姑婆芋的声响越来越大,知道这雨八成会下到天明。由于此处
仅可容身,雨丝难免会溅洒到她身上,但还算是个栖身之所,只不过他的叫唤声却
教她无法安定心。
任奕岍一身湿濡,冷意也渐渐袭来,于是他运起内力抵御。不一会儿,他身上
开始冒出淡的白雾,防止湿冷水气侵入脏腑。
本以为任奕岍一会儿就走了,没想到他的声声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总是在
这附近徘徊不去。
雨越下越大,楚宁的手臂已痛到发麻,听着他渐低、渐弱的呼声,她连酸麻的
痛苦也忘了。
笨蛋!雨这么大,不会先躲一下再找吗?淋得一身湿透,会着凉的!
她霍然站起,刚要踏出步子,却又咬了咬唇坐下。
他高兴淋雨,关她什么事!她抬起手将耳朵掩住,不愿听到他嘶哑的叫唤声;
但另一手因为脱臼而没法掩上耳,他的殷殷呼唤还是声声入耳。
可恶!她忿怒而将手放下,大声背起幼时学过的千字文,“天地立黄,宇宙洪
荒,日月盈尺,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只有盖去了他的声音,她的
心才得片刻安宁。
雨势渐小,但催动内力过久,任奕岍已开始觉得有些疲累,但仍没放弃找寻楚
宁;想到他喊这么久,楚宁犹不现身,他怕这回楚宁会一去不返,于是便停止叫唤,
努力看清周遭能够藏人躲雨的地方。
楚宁无意识随口背着,“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看到天边开始
露出灰蒙的鱼肚白,但雨仍一直下,“…
… 女慕贞烈,男效才良。“
他还没走!虽然天色还不很亮,可是,已足以让她看见一个在雨中穿梭的背影。
就在她讶然睁目的当下,任奕岍也转过身,隔着雨帘与她相望。
他大步朝她的藏身所跨来,“哈!我总算找到你了。”近一夜的找寻,他的声
音显得有气无力。
“别过来?”
“你……”他看见她扶臂的痛苦模样,又上前了几步,“又脱臼了?我上回就
告诉过你,脱臼不可等闲视之,你就不听……”
她的眼中有着前一晚的防备与恐惧,“不要碰我!”一脚就踏进雨中。
任奕岍知道楚宁在怕什么,便拦住她的去路,“放心,淋了一晚上的雨,我已
经没那个心情了。快过去,免得着凉。”
逼回洞里的楚宁还是不放心他,“你走开!”
“不,你的手再不管不行的。”当下,他已握住她的手臂。
见他的唇无一丝血色,脸色苍白若纸,她心中虽不忍,但也只别开眼,斥道:
“不必你管!”一边试着挣脱他的手。
他先拉正位置,再迅速地推进肩骨窝里,不高兴说道:“找钱灏勖的事你也不
管了?”他一语挑明两人无可分割的理由。
趁着楚宁痛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刻,他又道:“如果我找不回钱灏勖,我就得再
去‘百花坞’待着,而你也没法找回你的妹夫,所以,我们还是回客栈,早点赶路
吧!”
沉默了好半晌,楚宁最后开口,“我先说在前面,不许你再碰我!”任奕岍叹
口气,点了点头。
第二日,楚宁不知是因淋雨的关系还是其他原因,不仅发烧,还全身无力。任
奕岍主动接下所有的杂活,让楚宁在车厢里好好休养。
到了中午,他们停下来用午膳,他也体贴地将一切安置好,才去叫醒车里的楚
宁。
她拒绝他的协助,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在惊险中下了车。
“喝点粥,你会觉得舒服些。”她一坐定,他就殷勤地捧来一碗热腾腾的粥。
“我要喝水……”她知道这是他特别跟店家买米来熬的,心中不由得感动,但
她却倔强得连一声谢也不肯说。
他马上放下手上的粥,将水囊递给她。可是,她却连拿住水囊的力气都没有。
拾起地上的水囊,拔开上头的塞子,他关切说道:“我喂你喝。”
“不必!”她想躲开,不意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倒,幸好
他迅速接住,才没加重伤势。
这具纤瘦的身子软靠在怀中,任奕岍不由得怦然心动,体温也一下子升得跟楚
宁一样高。
“不要碰我,你这个变态!”她吃力地抬起手推着他。
“告诉你,我没断袖之癖!”她的话一下子就让他火冒三丈。
她红着脸指责他,“是吗!你的腿间……是怎么回事2”
她的腿清清楚楚感觉到他的“分身”正渐渐硬挺起来。
他有些尴尬的将她扶坐好,将稀饭端来,语带气恼说道:“妈的,我虽对你有
兴趣,但,相信我,我绝不会趁人之危!”
他的坦白反而吓了她一大跳,“你不要胡说八道!”身体剧烈一震,整个人就
往后倒。
“小心!”他抛下热粥,大声狂喊。
但这一回,饶是他出手如电,亦只来得及留住她的一片衣角。
也不如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她身后是段陡坡,而在陡坡的尽头不是深谷,而
是片池塘。
所以当她一往后摔,便迅速疾滚而下,直接掉进池塘中!
自小长于太湖畔,她早就习惯了在水里沉浮终日的本领,可惜,刚刚从道斜坡
滚下时,不幸肩膀脱臼了,加上身染风寒,所以一入水,她就直往水里掉。
任奕岍见她落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可是他不怎么谙水性妈的!以前老推
三阻四不肯用心学,现在可好,唉!死就死吧!
他更加快脚步,一边迅速除下会碍手碍脚的外袍,然后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
就跳进涟漪的中心点。
先落水的楚宁虽浑身绵软,但她知道其实只要镇静下来,身体和水的自然浮力
便会让自己慢慢浮上水面;于是,她努力用单臂和双足慢慢划着,果然,就渐渐往
头顶的光明上升。
这池塘虽深,但水质澄澈,于是就在她上升到半途的时候,她看到任奕岍闭着
眼自一旁擦身而过。
这笨蛋!他会游泳吗!她立刻就想回去救他,但肺中的气已不足,于是她不顾
臂痛,奋力游出水面,吸了一大口气后,重新潜入水中去救他。
在水底的任奕岍四下乱抓都抓不看楚宁,心中越来越急,肺中的空气也迅速耗
去;忽然,一只手握住他,他立刻抓住,将楚宁紧搂在怀中。不行,他要是这样抱
着她不放,两人都会溺毙的!
但她越是挣脱,他就箍得越紧。
于是,她松软身体,只靠双足舞动池水,试着让两人的
身体往上浮。
渐渐的,他镇定多了,将她放开,但由于肺中空气不足,他开始觉得窒闷难捱。
楚宁知道他快撑下下去了,本想干脆让他昏过去再救他上岸,但也不知为何,
她已凑上唇,将自己口里的空气渡给他。
原本痛苦不己的任奕岍在水中张开了眼,讶异瞪着她。
楚宁被他看得不自在,便将唇移开,趁他发傻的当下,使劲拨划四肢往水面游
去。
一浮出水面,她喘着气告诉他,“别用力……我会,会将你带到岸边。”
还好,他也回过神,自行出力划水,加速抵达岸边。
任奕岍将浑身疲软的她推上岸, 然后他一边爬上岸, 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吻我耶!”
没有,那只是要救你这个白痴!她暗骂着,但她无力再开口。
他以为楚宁默认了,便快乐地把她抱进怀里,结果挤压到她落骱的地方,痛得
她低哼呻吟。
他连忙退开身,“你看看,又弄成这样了!”他换了边将她抱起,往坡上走。
选了块柔软的草地将她放下,他到车中取了他的行囊来。他摊开一匹卷起的布,
亮出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这回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你的手臂完全治好!”他郑重说完,就伸手去解她
的襟扣。
楚宁用上仅剩的力量贴着他的手,“不……不要……”
他轻易摆脱她的手,继续手边的工作,漾出个温暖的笑容安慰她,“别担心,
我不会趁火打”
他的声音忽然哑了,因为在她微敞的襟缘,出现一小截不应有的东西。
这难道是……
她将手握上他的腕,气若游丝地重申先前的请求,“不要……别再…”
任奕岍作响的脑子完全听不见她的话,反而加快速度,将她整件中衣撕扯开来
——
第六章
只见一片密红的布巾横在楚宁的胸口,像个示意宝藏所在的标志。
他心怦怦跳地探出手去拉扯,但这布巾绑缚得极为牢固,他干脆抽出一把小银
刃,斜侧着锋刃,一点一点将布巾割开。
眼泪积聚在楚宁的眼眶,她仍试图阻止,“算你赢了,住手……”他吻断她的
话,而她的泪水亦夺眶而出。
这女人,居然这样骗他!害他烦恼了这么久,真是可恶!
但、她是女的太好了!他的吻忽而狂暴,忽而缠绵,尽情将他又喜又怒的
情绪发泄在这个吻中。
火热的吻结束,她感觉到那冰冷的刀背继续抵着她的肌肤缓缓曳划而下,她的
心也一点一滴地沉落她的秘密终究守不住了。
“剥剥”裂帛声响完,即使没揭开那裂口,光看底下胴体耸凸的曲线,任奕岍
也知道楚宁不是男人。
妈的!他就觉得自己没理由变态,难怪他的“弟弟”老对这小子不,是这
丫头有好感,原来“他”是女人;没想到,不长眼的是他这个迟钝大仙!
他微颤着指抚开断帛,一对小巧圆润的胸房便映入眼帘,那是不容否认的铁证
她是女的!
楚宁抬起万斤重的手想掩住胸口,“够了……别再看了!”
但他却将它一把握住,谴责道:“不够!我下面……呃,全身都被你看光了、
而我现在才看你这里,根本不算什么?”
他知道她的肩头疼得厉害,便拈起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她肩膀几处地方下针,
减低她的痛楚,然后才开始移寻正确的关节位置。
脱臼处的酸抽虽剧烈,但与他斗嘴似乎耗去她更多的精神体力。“你、你早
知道就不救你了!”
她气得要命,但他可开心了。“不对,你只在水中吻了我,把你弄上岸的可是
我!我这个人最不爱计较了,人家说大恩不言谢,我是同意;不过,你若要以身相
许,我也不反对就是了!”
“你这人……哦!”他趁她分神,迅速将脱臼处推回原处,又痛得她咬牙切齿。
“好了。 ” 他取来独门秘药,厚厚的敷满她的肩头,再用干净的白绢裹好,
“只要这三日内行动,饮食注意些,我保证你这一生都不会再脱臼。”
“吹牛!”但她的手臂果然已能举运自如。
他自大地笑了笑,“不信啊!那我就天天跟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随传随到!”
他将她一把抱起,放入车厢里。
她乘机拢合衣襟,又骂:“有多远滚多远,我不需要你……啊!非礼……”看
他脱光了上身,她连忙闭起双眼,不敢观看。
“别误会。”地搂住她,不让她挣动,也将她的上身脱光,边告诉她,“我虽
不是神医,但治风寒的本事还有一些,我帮你通畅血脉,包管你的风寒马上好一大
半。”
他想起幼时师父、师兄们多次为体弱的他医风寒的往事,心中不由泛起暖意。
他专注地在她手腕外侧“列缺”、颈后的“风池”、背上“风门”,“大椎”
等穴灸上针后,再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好,自后将双掌贴在她背上百脉聚汇的“灵台”、
“命门”二处,缓缓催动内力,帮她驱退出体内风邪。
一个时辰后,楚宁汗如雨下,而任奕岍也是满头大汗。
“好了,你现在觉得如何?”他小心取下她背上的银针,又让她躺进怀中,好
取下她手臂上的银针。
两人的身躯火热相贴,楚宁立刻扭身要离开,“放开我!”
但他却紧搂不放,“嗯!中气十足,果然好多了!来,我帮你换上干净的衣裳。”
他动手就要帮她脱去湿淋林的外衫。
他用力推开他,缩到角落,遮着前胸声明,“不许你再碰我!”
他毫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手又伸来,“这些湿衣不除下是不行的!”咦,她
太瘦了!不过有他在,她这把干瘦的骨头,很快就会他养得圆滚滚的。
她抽出靴里的匕首,“不要过来!”
“你还没全好,怎么耍刀!快给我,免得割伤你自己。来,听话!”他温柔地
暗示她的不自量力。
知道这样吓阻不了他,她于是把刀锋一转,改在自己的颈间,“出去!衣服我
自己可以换。”
任奕岍这下就不得不忌惮三分了,“别做傻事啊!宁宁!”
“不许叫我的名字!”她一抗议,马上后悔了。
“啥!原来你的真名叫楚宁宁啊!”呵呵,他真是神机妙算,随便说说,竟也
让他猜到她的闺名!
楚宁宁不想跟他再缠下去,就将匕首贴住脖子,“你到底出不出去?”
“我帮你换”这时,一丝血迹自锋缘冒出,吓得他大惊失色,“好好好,我
现在就出去!”
在外头等待的时候,任奕岍不禁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都怪自己先入为主,谁规定女人非得要穿耳洞!他穿了耳洞,却不是女的,而
她没穿耳洞,还不是百分百的女人?
可是,他眼见到楚宁宁对着树撒尿的背影……对了!那日她是背对着他的,而
且当时天色幽暗加上有树丛遮掩,她一定是利用这些优势动手脚。
唉!他宽慰地叹了一声,反正以前误以为她是男人都不在乎了,现在弄清是女
人,那就更没问题了是吧!
为了要将楚宁宁养得丰腴些,当晚,任奕岍开始努力了。
“来,鸡汤好了,快趁热喝吧!”
她满是防备的缩在一角,过了好半天,才伸出手来接。
但他又说:“不行,你身体还没全好,而且这鸡汤我熬了好久,还是让我喂你,
免得你打翻了。”
“不,我要自己喝。”她坚持着。
“让我喂你嘛!”原来照顾人的滋味是这么有意思,难怪以前师父、师兄们都
抢着照顾他。
“我不喝了!”她倏地将手一放,热腾腾的鸡汤便泼洒出一半在他手上,烫得
他拿不住碗,就这样另外半碗也立刻倾在地上糟蹋了。
“哇!好烫!”他一边甩着手,一边哇哇大叫。
还着他艳红的手和一地的鸡汤,她感到万分歉然,可是,她只是扭开了头,什
么话也没说。
他没生气,拾起空碗,洗净后,又到火堆边将瓦罐里的汤全倒了出来,再端到
她身前,“来,你自己喝,但你要统统喝完才行喔!”
楚宁宁既不答话也不伸手,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漆黑的荒野。
她别扭的模样,令他不禁又想起自己刚结束流浪的小乞儿生涯到“岚岳门”的
第一年,那时,他既自卑又愤世,师父、师兄们一定也很头大吧!
终于,他将碗搁在她身边一块大石上,“快喝吧!要凉了。”
过了许久,她才转回头看着冷了的鸡汤,再悄悄往四周观望,却不见任奕岍。
一颗紧绷的心在松懈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怅然。
端起碗,她喝了口冷冷的鸡汤,胸口陡地涌起阵阵莫名的热潮,鼻中亦窜上一
阵酸楚,她连忙深呼吸,强抑制心里昭然若揭的怦跳,一口气将碗汤喝干;只是在
放下汤碗的时候,她的眼前已是模糊一片。
这一路上,虽然他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但平心而论,他也替她分摊了不少旅
途的辛劳;想着想着,她不禁想起他彻夜在雨中寻她,又冒死跃入塘中救她的事
即使一开头都是因他而起,可是,对他那份执着与至诚,她也没法无动于衷。
如果有机会重来,她在发现他是乔装改扮的同时,也向他表明自己的伪装,那
么,在男女有别的礼教制约下,情况是否会好一些呢!她不知道。她只晓得这一切
无法重来,而且,自己身负振兴家业的重责大任。
不如何时,任奕岍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好了,去睡吧!我来守夜。”
当他握住她冰冷的手,他怜惜道:“怎么这么冷!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一下
子就暖和起来……”语毕,嘴唇便印上了她的。
在他炽热的吻中,她的心口蓦地又涌现在水底以唇渡气与他的激荡情绪,噢!
她果真对他……如果放任自己的私情发展下去,楚家该怎么办?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的同时,强忍在她眼眶的泪水也纷纷而下。“不要
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