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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0-蛇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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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都要打破了,干吗呢。    
    桥北笑着,绑住———爱。懂吗?    
    16不是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能看到淡绿色的月亮的。那天晚上,桥北载着芥子开往回家途中,芥子躺在后排百合玫瑰的鲜花丛中,透过车窗灰绿色的贴纸,她看到了沿路的路灯,一盏盏都飘拉着青蓝色、或者橙色的丝般的长光,把夜空装饰得像北极光世界,去了两盏又迎来了两盏,迤逦的光束不住横飘天际,这个时候,芥子又一次看到了淡绿色的月亮。    
    红绳子绕过芥子光滑美丽的脖子、慢慢地勾勒一对美丽青春的乳房,在那个雪白细腻的胸口上,红缎带正一环一环、一环一环地盘丝般,构造一个爱之结。    
    芥子的后背在微微出汗。因为她感到慌张。出汗,是因为害怕让桥北觉察到她的慌张。其实,桥北所有的手势动作和过去一样吧,可是,芥子感到自己的身体和过去,就是不太一样了。因为觉察到不一样,觉察到自己身体对红丝带反应迟钝,心里就更加慌乱了,而身体就更加木然。她被绝望地排斥在情境之外。猴子看到了沙漠石头下的蛇,就晕倒了;猴子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这是错误的,猴子应该快乐地跳跃过去,奔向快乐的远方。身体看到红丝带,也不应该有错误的反应,红丝带是你熟悉的,它不是石头下面的东西,是激情的火苗啊,是燃烧的欲望,它是快乐的远方啊,是平时一步就能到达的仙境,不是吗,你怎么统统忘了呢?    
    芥子绝望地闭上眼睛。她的脑海中一片黄沙,荒凉无际。她的全身,都变成了干涸绝望的大沙漠。    
    桥北终于住手,闭上了眼睛。


《蛇宫》第三部分淡绿色的月亮(1)

    1那个投诉女鬼的报警电话,是凌晨四点多打出来的。接到那个电话的值班警察,听着电话当场后仰,摔倒在值班转椅下。他摔倒后翻身爬起,再拿起耳机的时候,报警女人显然更加惊恐,她在电话那边哇地哭出声,发出怪里怪气的呜咽和抽噎,你听,噢欧———你听啊,我的小灵通又响了!还是她的电话号!她又打进来了……可她真的上吊死了呀……    
    电脑记录是4时22分。那时候,在浓稠的夜界,温士丹和绝大多数的人一样,像割倒的稻草一样,伏在地面上。站起来的活物,除了上夜班的人,比如那个警察,娱乐男女,其他都是该在夜界活动的东西了,比如那个吊死女鬼?    
    凌晨四时许,是不是一个人类失守的时刻?天地黑得像深海底吧。温士丹抱着酒精渐退的脑袋,吃力地按照这个时间推断,凌晨四时许,她在干什么,好像在一个怪诞的梦里挣扎,原先看到是碧绿的海水,游下去怎么就变成了葡萄干红的汪洋,她在葡萄干红中像青蛙一样踩着水,吐着满是酒香的线性气泡。她说,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啦,我会皱起来的,泡得太久啦。后来怎么就到处是绿豆一样大的、比干红还要鲜红的红蜘蛛,密密麻麻、密密麻麻地在水里游泳,像一只只缩微的八爪鱼,那么的多,那么的小,那么的红,在水里闪着星星点点的火一样的光芒。头发飘起来了,红蜘蛛们像梳齿一样,穿过发丝,向后飘去。    
    眼皮像沉重的厚水泥闸门,提不起来,就是提不起来,闭着眼睛好像是一路游到卫生间,吐着芬芳气泡,好多个红蜘蛛被吐到了马桶内,有几只想爬上来的时候,温士丹就放水冲掉它们。    
    红蜘蛛是怪异的。红蜘蛛满天游动的时候,是不是就是那个吊死女鬼打电话的时候?异类总是结伴同行的吧。当然,在红蜘蛛布满梦境的时候,士丹还不知道夜色中,有一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利用了现代通讯的数据传输,打出了一个令人疯狂的电话,她呻吟着说,我没有死呵……    
    一开始温士丹反应极其迟钝,她像一袋烂土豆,半死不活地坐在110指挥中心的后排沙发上。警察说,室内还戴着墨镜?    
    温士丹说,眼睛肿了。昨天晚上碰到几个好友,喝得稍微多了一点点。    
    噢,你又喝多啦。    
    温士丹蔫头蔫脑地嗯了一声。    
    警察就开了一台电脑,让她自己查阅值班记录。温士丹输入昨天0800至今天0800的24小时时间段。大量的普通的刑事案件、治安案件、民事纠纷、报警求助记录就出现了。温士丹觉得眼皮真是烫,也重,翻看了几页,就趴在热乎乎的机台上。    
    另一个警察就过来,踢了她的椅子脚一下。喂!今天凌晨见鬼啦!要不要?    
    温士丹没有反应。警察说,真的见鬼!你能报道吗?    
    温士丹就抬起头说,我不想翻看了。头痛。你们随便说几个特别的东西吧?    
    警察大喝一声:鬼呀!还不特别?你到底要不要?    
    温士丹把柠檬色眼镜拿下来,说嘛,说就是啦,几点的事啊?    
    那个不可思议的鬼电话,一个真正的和鬼直接有关的接警电话,就在A7号机台进入,一个真正的涉鬼故事,就到了窝囊记者温士丹的眼前。    
    2电脑记录是这样的:04:32分,自强路巴小姐报称,她的十天前上吊死亡的女友别某,突然用死屋电话打她的小灵通,该屋地址是飞云路336号4楼。巴极度惊恐。已指令地段警察前往336号查看情况。出警反馈:该屋租住人均在睡梦中,不知所言。再查十天前当日电脑记录,23岁女子别某在飞云路336号4楼,因故上吊身亡,并留有遗书。    
    温士丹一脑子糊涂。她愣怔地看着警察。看了半天,那个警察说,你到底酒醒了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呃,我是说,她其实没有上吊?    
    你不是看了值班记录了?她死了!十天前有人报警,她吊在飞云路336号的门框上,血淋淋的舌头都伸出来了。她确实死了。    
    温士丹眼珠子死了一下,突然,她躬起身子,嚎叫了一声。柠檬色眼镜掉在机台上。    
    警察嘿嘿笑起来。终于酒醒了,你有正常反应了。    
    警察兴致勃勃起来。他说,这个电话从A7机台拨入,当时我一应答,就听到一个女声非常紧张的声音,好像是喘不过气,好像是忍住哭腔,也许已经是哭了,就是哭声被压抑得很怪异,扭来扭去的,的确可以感到她极度的惊恐。电脑屏幕上显示,她是用手机打出来的,她说,半夜我的小灵通响,开始里面都是风声,我问谁啊?对方说,我是别,真冷啊。———太可怕了!我说你不是……那个……死了吗?对方说,我没有死啊,我好冷……    
    警察说,我不小心摔倒,是椅子重心不稳———你别以为我害怕。我爬起来就安慰那个妹妹,我说,也许你的朋友在逗你玩呢。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    
    那个可怜的妹妹说,是她的声音!是她的声音啊!我们是从小长大的朋友了,她的鼻音很特别。再说,我的电话上显示的就是她去世的那个房间的电话号码啊!以前我们常通电话嘛……    
    我说,那房间里现在住的人,是你们共同的熟人吗?    
    那个妹妹哭着说,没有啊。肯定没有。不管怎样,不可能有谁知道我的电话。啊!你听!听啊!电话又响啦!    
    我听不真切,隐约好像有铃声。我说看看是谁吧。那妹妹哭着说,我开一条门缝吧———呜,我把电话扔到门外去了。    
    电话铃果然大声地响了起来。很快又小声下去。我说,别关门!请你捡起电话,再看看是哪里的电话号码?也许你本来就看错了。    
    那妹妹收声,似乎在下决心。停了一下,她说,你不要挂机啊。我说,好的。    
    突然电话里就传出火车鸣笛一样的爆裂哭泣,紧接着是嘭地关门声。我猜出电话上显示的一定还是死者的电话号码。我连忙说,别哭啊,我这就找人过去看看。


《蛇宫》第三部分淡绿色的月亮(2)

    那个妹妹哭得像被人扼住喉咙:还是她呀……呜……她怎么一直打我的电话……你叫她不要再打啦……我害怕呀……求你啦,求你打她的电话,呜……我帮不了你嘛……你干吗嘛,我又没有故意害过你,大家都有误会嘛……    
    受惊的巴妹妹开始语无伦次,搞不清楚是对警察说话,还是对死者说话。    
    一名带班警察从领导办公室来到前台。带班领导说,别说了。这事你不要报道,温士丹。你能告诉读者昨天凌晨发生了什么?鬼?———谁也解释不了。好啦,别纠缠这事啦。    
    3温士丹还是纠缠了这件事。温士丹纠缠这事,首先是好奇。她找到了那个辖区的当夜的出警警察。出警警察一提那事,脸上老大不耐烦。温士丹说,你是说,那房间里的三个人,都说没有打过电话吗?    
    半夜呢。我看也没必要打电话!    
    那个……原来和死者同居的女孩,她也没打过?唔,都没人打?    
    鬼打了电话呗!精神病!那个报警的女人不是多喝了,就是中心警察喝多了,妈的!统统都是疯子!害我白跑一趟!    
    问不出名堂,窝囊记者温士丹就回了家。睡了一个午觉,刚有点消肿的眼睛又肿了起来。她又戴上柠檬色的糟糕眼镜,到中级法院遛了一趟。运气很糟糕,没有新闻现货,只有两个“期货”,等开庭最起码也只能是下个月的工分口粮啦。上个月差2分完成任务,再上个月差9分,温士丹就对领导说,身体不好来着。再上上个月,也是几乎完不成任务数,就说脚崴了。现在,理由都用光了。温士丹这个月就比较难过关了。    
    晚上回家,温士丹思来想去,决定把鬼变成工分。她就开始写新闻。    
    本报讯(记者温士丹)昨天凌晨,110中心接到一个神秘报警电话。一个女子自称接到了一个刚刚去世十天的一名女鬼电话。    
    昨天凌晨四时许,一个带哭腔的巴姓女子报警。她说,其十日前上吊死去的女友,一分钟前,拨打了她的小灵通电话。巴姓女子称,死者的女友在电话反复说,自己没死,自己很冷。巴女挂掉电话,死者电话再次打入。巴女惊恐至极。报警。    
    接警警察根本不相信有这样的荒唐事。查阅十日前值班记录,记录证实,十日前在我市飞云路336号402室,一名二十三岁别姓女子悬梁自尽,被人发现时,已经气绝多时。    
    由于报警女子坚称,电话中的女声确系其死者女友的独特嗓音,又由于该女子过度惊恐,因此,110指挥中心警察,指令辖区警察前往死者生前所在飞云路住地查看。但是,死者遗屋现有的两女一男,均在睡梦中。除一女原和死者同居一屋外,其余两人均不知该屋十日前有人上吊身亡。辖区警察发现那部肇事灰色电话就在客厅沙发中间的茶几上。两女居一室,另一男子一周前才租住进来,也就是住在死者所在房间。    
    此案十分蹊跷。警方正在调查中。    
    温士丹想了想,做了个标题《夜半惊魂是鬼电话还是人骚扰?》    
    这个时候,温士丹感到四壁冷飕飕的,到处反射着不祥的、令人不安的幽光。窗外的黑暗非常深远,不知连接到哪里,间或的路灯、广告灯,在橡皮树缝隙中,漏着怯怯的光芒。中午从110中心回来的时候,毫无恐惧的感觉,一下就睡过去了。可是,现在浑身不是滋味。好像是被人蒙上了眼睛。因为周遭的黑暗、因为不可捉摸,温士丹因此有了越来越强烈的被逼仄感。    
    温士丹把所有的灯,包括阳台上的灯,全部打开了。    
    安全感就随着光明来了一些。然后她就想,如果,这条消息能上社会新闻头条,那么就能得到五六个工分没问题。她极力去想单位的事,想她面临的下岗烦恼,终于把自己糊进了睡眠中。    
    可是,次日一早,主任就告诉她,稿子毙了。主任说好看惊奇,但是不能发。宣传部门会说我们宣传封建迷信。我们不是八卦小报。主任说,如果警察查出什么结果,你也许可以再报道。    
    温士丹说,那你给我记上工分吧?我都已经写出来了,是你们不敢发啊。主任说,再说吧,再说吧。看你的后续报道吧,如果真的是鬼,我们发内参。    
    温士丹这一整天,只采访到了一个交通事故。一个一两分的稿。有个开电脑超市的老板,约她晚上喝一点。温士丹沮丧地谢绝了。她也想喝,可是,稿子再不弄几条,真是很难过关了。连续三个月不完成任务,按考核规定就要下岗。温士丹极度沮丧,后来她又想起来,根据协议,每月逢单的周末,儿子归她。她得去公公婆婆那,把儿子接回家。有一次玩疯了,忘了来接儿子。前夫就冷笑着说,儿子要跟你,说不定早就被弄丢了。    
    前夫的小侄儿,知道她要来,就在院门口等她。这个上四年级的小孩一看到温士丹就说,小舅妈,上周你教我的作文,老师要我重写———老师批语问我在胡扯什么。    
    那怎么办呢?    
    我跟老师说,是我小舅妈教我这样写的。我小舅妈就是报纸上本报讯(记者温士丹)的那个温士丹。    
    老师怎么说?    
    老师说,你怎么又叫温士丹教你写作文?再以前那次,她教你,你还不是写得全班最差?    
    那你不要说是我教的啊。    
    侄儿老练地咳嗽一声,说,上次我替你解释说喝多了;这次又没教好,我只好说你又喝多了。    
    那天教你选材构思的时候,我没喝酒啊。温士丹说,下次写得好的才说是我教的,写得不好就不要说了。免得损害我们报社名声。你为什么不叫你小舅教呢?    
    4四岁的儿子和侄儿是天敌关系。前夫父母、也就是温士丹的前公婆被两个小男孩吵得成天血压上蹿。每次轮到温士丹把儿子接回家,前公公婆婆表情就明显的欢欣,像孩子终于又盼到了过年。相对来说,老人更宠爱早生五年的机灵侄儿,那头一个孙辈,用去了老人大份额的慈祥指标。加上温士丹的儿子,一生出来就不是省油的灯,喜欢挑衅大小孩。人话才刚刚学得还说不成长句,他就对着放学回来的哥哥聒噪不已:二杠就是小!一杠就是大!别人听不懂,但侄儿听得懂,弟弟说的是,他胳膊上的少先队中队长二杠,没有小队长的一杠大。    
    二杠就是小!一杠就是大!


《蛇宫》第三部分淡绿色的月亮(3)

    这使侄儿相当恼火。纠正再三后,侄儿决定把弟弟的双手绑起来,放到马桶里,然后放水冲。3岁的儿子开始以为满面笑容的哥哥带他做好玩游戏,等到放进马桶再哗啦冲水,小东西立马哇哇哇地鬼哭狼嚎起来。    
    大人从各个房间奔出来解救。侄儿背着手,悻悻地说,马桶太小啦!    
    温士丹把四岁的儿子带回家。儿子很兴奋,一到家就用温士丹的手机,小老板一样,瓮声瓮气地和还在外应酬的爸爸打了电话,说我到妈妈家来了。我吃了麦当劳!    
    有儿子做伴,温士丹突然觉得踏实了一些。但她仍然像昨晚一样,把房间所有的灯都一一打开。卧室、小卧室、饭厅小吊灯、客厅吊顶上所有装饰灯、卫生间、玄关、前后阳台。可是,她从厨房热完荞麦粥、做好青椒西红柿沙拉出来,发现所有的灯都黑了。小客厅里,儿子像个细鬼,佝偻在一个草垫子上。电视屏幕动画片上蓝蓝紫紫的闪光,不断映照出一张聚精会神的小尖脸。    
    温士丹连忙把电灯一盏一盏全部拉亮。儿子皱了下淡眉头,马上爬起来,把客厅的电灯给关了。等温士丹再回厨房拿出一个调羹,所有的电灯又黑了。一个客厅里光剩下蓝蓝紫紫的电视屏幕的闪光。充满鬼魅的气息,温士丹毛孔渐渐紧了起来。    
    温士丹飞快地把灯全部依次打开。儿子再度像小鬼一样,从草垫子上鼠窜而起,眼睛不离开屏幕。但啪!啪!啪地,手起灯灭,他按掉客厅饭厅所有的灯。儿子有些恼火了,开关按得很重。    
    温士丹说,开着吧,儿子,太黑啦。    
    儿子不理她。    
    温士丹说,我们还是开着吧。说着她又准备去开灯。儿子横了她一眼:怎么搞的!儿子说,你是大人,还不懂省电?奶奶家看电视从来不开灯!你不要糊里糊涂过日子嘛!    
    温士丹过去抱起儿子,为什么骂我?    
    儿子亲了她一下,眼睛依然不离开电视。儿子说,去去去!我正忙着。    
    温士丹一把揪起儿子当胸衣领,开灯!我命令你!赶紧开灯!开所有的灯!你要是不同意,那我走了?她做出穿外套的样子。儿子傻了眼,没一会儿,嘴巴一撇,竟然哭叫起来。温士丹抱起他,走了一圈,请他把房间的所有灯一一打开。温士丹亲着儿子的耳朵说,我今天很怕黑,所以,要开灯,睡觉我也要开灯,就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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