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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0-蛇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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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线索表明,该男子在4时22分时,到了其前妻家中。二十分钟左右离去。没有醉意。肇事地点离其前妻家有二十二分钟车程。警察怀疑是酒后失控,尸体勘验证实,该男确无酒精症状。另据气象部门测报,何马桥昨夜有过阵雨。警方称,久晴初雨车祸发生率较高。    
    据悉,何马桥通车六年来已发生了十一起车祸,其中七起都是在该路段神秘发生。    
    写完,她关闭文档。一个提示框跳出来,“是否对文档保存?是?否?取消?”温士丹点了个否。整条稿子被彻底删除了,就像从来都不存在过。    
    工分有什么意义呢?现在,至少现在,温士丹更关注的是事情的真相。前夫昨天深夜到底来过没有?如果确认来过,那么,谁能确认来过的是什么?到底是谁?    
    温士丹陷入极度恐惧而极度沮丧的状态。    
    所有的努力已经表明,关于前夫这一档事,看来是无法弄明白了。所有的线索都似是而非地断了。但是,慢慢地,温士丹有了个越来越明确的想法,她想———她开始非常渴望,查清楚另一个悬案,那就是巴小姐报警案。那个案件人多,都是成年人。这样,就很有可能弄明白事情原委。如果女吊死鬼的问题搞清真相了,那么推断前夫真实的最后一夜,就比较有把握了。    
    是不是这样?    
    8巴小姐的报警电话是全球通,因此在警方的接警电话记录中只有这个电话,而不是那个不知是人是女鬼打入的小灵通。温士丹打了这个十一位数的电话,长时间无人应答。她以为对方是省钱,要用普通座机回打,可是,挂机等了一下,并没有人回打。    
    温士丹就再次打过去。她决定不放电话。终于有人接了,可是,是个男人。    
    温士丹一开始以为打错了,可是,对方连续反问,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找她什么事?    
    即使不嗜酒,温士丹的反应也偏迟钝,她张口就实话实说了。对方不出声地听到最后,然后说,你打错了!这里没有巴小姐。这是我的电话!随即就挂机。温士丹按了重拨号码,再核对了一下电脑记录单,没错啊。她又打,电话没人接了。她连续打了五次,再也没人接电话了,对方也不关机。就是不接她的电话。    
    温士丹想了想,终于断定,这个电话就是当晚的报警电话。对方在回避她。温士丹没辙,求警察帮助。警察帮她查到了那个全球通的主人,倒真是个男的,还是个有些影响的人物。是本地的荣誉市民,身份是个私营企业协会副主席,名下有房地产、旅游度假村等十来个项目。一贯热心公益活动、有个美满的婚姻。    
    凌晨四时,他的电话为什么会在巴小姐手上?他当时在不在巴小姐身边?如果在,巴小姐会报警吗?如果不在,巴小姐为什么会单独有他的电话?    
    温士丹换了不同的电话打,有人接,但只要一听她要找巴小姐,或者询问有关巴小姐的问题,电话马上就被挂掉,然后这一个号码就作废了,再拨也不能通了。连续两天都这样。温士丹一直哭丧着脸。    
    在地段警察的帮助下,温士丹找到了巴小姐的家。巴小姐租住在小巷深处的一个老华侨的红砖老别墅中。满院的三角梅,底层却无人居住,二层是老华侨的亲戚一家住着,代管房屋。沿着土红色的水磨石外楼梯往上,就直接上了红方砖铺就的大天台,那有大半个羽毛球场大。而梯口有个单独的一间,也是整个三楼唯一的一间房屋,就是巴小姐的住处了。风很大。温士丹和警察站在楼梯口等代管人拿钥匙。    
    老侨屋的代管人说,巴小姐已经离开三四天了,好像说是回老家。


《蛇宫》第三部分淡绿色的月亮(7)

    房间里非常零乱、豪华,床上被子没叠,但能感到那些杜邦粉蓝色被子和枕头极其柔软,能把人埋得很舒适;两只抽屉取出东西后,根本没关;电视柜前面,有一张造型十分慵懒的白羊细皮大沙发,能装进一个富贵懒惰的大胖子;床头柜上有个粉绿咖啡两色相拼的陶瓷花边的镜框,一本书那么大,照片上,一个女孩扭过脸,忧愁地看着什么,几丝长头发被海风吹得斜斜划过美丽的鼻梁。    
    代管房东的目光,陪着他们巡视着房屋,他一边嘿嘿笑着。温士丹看他一眼,还没问话,他就说,挺好挺好,这个姑娘挺好。本来就要参加青年模特大赛啦,正在训练呢,突然说是家里人要她回去。走啦,太可惜啦!    
    见鬼的那天晚上,美丽的巴小姐可能就是一个人住在这,如果有一个男人在身边,她一定不会那么恐惧。很可能是上半夜,还有人陪着她,下半夜,或者说,出事的4点20分左右,她一定是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当时她把小灵通扔出了房间,也许就是扔到这大大的红砖天井上。凌晨四时的天井,一定黑风呼号、深不可测;当警察要她再拣起电话确认来电号码时,随着关门瞬间,她像火车鸣笛那样,突然爆裂的哭泣,简直要吓倒接电话的警察。对,她身边一定没有男人。那么,全球通手机是怎么回事呢?    
    警察也说,那个晚上报警手机的主人可能是不在这,但是,你和他后来的通话表明,至少他的手机和这个被吊死鬼侵扰的小姐,两者之间的关系是暧昧的。    
    是暧昧的又怎么样呢?这条线索也算是到了头。这个倒霉的美丽女孩,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吊死鬼就这样给吓跑了。    
    9只要从幼儿园回来,儿子的首要任务就是寻找红蜘蛛。整个家已经被他翻腾得像个垃圾处理站,他还是不知疲倦上天入地地找找找。有时候温士丹要爬进大衣柜子把儿子拖出来喝牛奶,有时候儿子聚精会神地趴在柜式空调脚边,一动不动,手里举着一枚放大镜,眼睛盯着一个看不出名堂的缝隙。儿子满鼻尖是汗,目光严峻。吃饭、洗澡因此全部延期。温士丹焦头烂额。    
    温士丹说,我真的相信我家有红蜘蛛。我真的相信。    
    儿子说,不,你嘴巴相信,你的眼睛没有相信!    
    我不骗你。我相信。    
    你不相信!    
    我相信。    
    你就不相信。    
    那你说,那天晚上爸爸来过没有?    
    他就是没来。所以你不相信我。我只要找到一只,你就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可是,爸爸也来过,我却找不到证据。你看见了,你却忘记啦,或者你故意捣蛋。    
    儿子突然猛烈蹬起两腿,好像急速的自由泳。他埋头嗥叫,一只小手仍然高高举着放大镜。你知道我现在找不到!你知道我找不到啦,所以你才这样说!红蜘蛛是红蜘蛛!爸爸是爸爸!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不相信就不相信!    
    温士丹头痛欲裂。喂,温士丹说,喝点酒好不好?然后我帮你一起找?    
    地板上的儿子把头和脚两头翘起来,像一尾发硬的小鱼。我要炸鸡腿!    
    晚上睡觉照例要讲故事。然后关灯,儿子自己睡觉。大约半小时后,温士丹再进卧室找一本资料的时候,发现儿子竟然大睁着眼睛。温士丹弯腰看他。儿子像卡通人物的眼睛,非常夸张地闭上,又张开,再闭上。大规模地开合的。    
    你的眼睛不大,温士丹说,这样效果不明显,又累着了眼睛。    
    儿子不说话,依然大幅度地操练着他的眼皮。温士丹退出时说,晚安。    
    儿子叫住了她。眼睛不累。是这里累了。儿子指指脑袋瓜。今天我举手发言,我说我妈妈家有一只红蜘蛛,丁老师根本不相信。她假装相信,跟你一样,可是她没有奖我小红花;我又告诉爱跳舞的林老师,林老师说,世界上只有黑蜘蛛吧,要不就是灰黑的;我问分饼干的齐阿姨有没见过红蜘蛛,她说,蜘蛛有毒!管它什么颜色,看了你就踩死它!可是,妈妈,小朋友都相信我,他们说,世界上一定有红蜘蛛。我一定要找到它,我要带给他们看!    
    那天晚上,温士丹再次在梦中看到了很多的红蜘蛛。但是,第二天送孩子入托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一路上她想到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儿子。    
    10飞云路336号位于汇门湖畔倒闭的机械厂区外侧,湖边,一排柳树不知为什么集体死了,很久都没有人来挖掉它们,干枯的小柳叶子掉光后,湖畔这一带,放眼都是废旧的大机器,还有就是那一大排光秃秃的枯柳,怎么看都是颓败的冬天一角。    
    往四楼走的时候,整个楼道静悄悄的。那天出警的警察在楼下就对温士丹交代好,你别说你是记者,说了人家就不一定回答问题了。温士丹说好。    
    一个模样普通的小伙子开的门。一见警察,似乎愣了愣,然后说,请进。警察说,塔先生吧?这是我们市公安局法制处的,关于那天晚上报警,她要向你了解一点当时的情况。请你如实回答。    
    塔先生把他们让进公用客厅。温士丹觉得一进屋,那部肇事的电话就自动跳进了眼睛里。它就放在闽南非常普通的红木条茶几上。灰白色,表面缝隙和乱卷的听筒绳都有点脏的感觉,电话款式非常简单老式。温士丹注意地看了一下,它没有通话记录功能,也没有免提和来电显示装置。她拿起电话按了个重拨键,居然也是形同虚设。塔先生看出温士丹的意思,说,这是个破电话。重拨键死了。    
    温士丹感到这房子特别阴冷。或者她的毛孔在收集冷气,就像是热烈的酒气败退时,突然遇到锐利的冷风。    
    你是这个房间是吗?温士丹指着靠卫生间的那一间。塔先生抱着自己的胳膊点头,那房间门开了一半,温士丹感到冷气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没错,根据资料,别小姐就是在那里面上吊自杀的。见温士丹老瞅他的房间,塔先生迟疑了一下,站了起来,说请进来看看吧。    
    温士丹看看警察,警察站了起来,温士丹也站了起来。三人依次走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席梦思小床,房间很整洁,简直看不出是个小伙子住的,包括床下的一双皮鞋,都擦得非常亮。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绿色的光线中。因为窗帘是苹果绿色的。温士丹指着窗帘,是你挂的?


《蛇宫》第三部分淡绿色的月亮(8)

    塔先生说,原来的。房东的吧。这些东西都是原来的。我只有个人衣物用品。    
    大家都不说话。就是说床———现在小伙子睡的床,拉链衣柜、旧电脑桌都是原来别小姐用过的,靠背椅,尤其———床。温士丹已经看过警察出警记录和尸检报告。那一天,也就是别小姐自杀的那一天,现场勘察记录是这样的:现场为某工厂宿舍(已出租)。死者卧房门未反锁,死者被一条长丝袜,悬缢于窗框下。卧床上有较多血迹及粘有血迹的张小泉字样剪刀一把。枕头旁有一段舌头(2。3厘米X1。3厘米)。尸体检验:尸长一米六二,体重约四十七公斤,身穿镂空黑色衣裙,赤足,颜面指甲紫绀,眼睑结膜片状出血,角膜浑浊。口腔有血污,舌头中间前段有一横断创面,于床上舌段断面对接吻合。颈部有一索沟,起于甲状软骨上缘,由两侧斜向上,在耳朵前提空。肺淤血,心肺两片状出血。胃及十二指肠排空。结论:自缢窒息死亡。舌尖段横断,亦属其自为。案件特点:系自杀意志不坚定者,似有犹豫反复,有希望被人发现的过程和心理;此类死者生前多属气量狭小,对于小吃亏、小挫折等常常耿耿于怀。    
    温士丹忍不住又看一眼那个整洁的、床单笔挺的床。现在的床单和枕套都是棕黄色相间的细格子,像是新的。谁铺上的?温士丹没有问,应该是房东———房东飞快地处理了别小姐的终结房,飞快地让新房客住了进来。新房客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现在睡的枕头边,原来就有一块死者的舌头,也许夜夜就在他的脸边,当然更不知道,那个女房客,就坐在他的窗前用长统丝袜吊死了自己。    
    大家转身出来,温士丹走在中间———幸好是中间,她才没有过分失态。就在她快要出门框的那一步,那个像几个伤心女人一起抽噎似的声音突然尖锐地响了。就在她的身后,像炸弹一样响了,等温士丹迟钝的大脑分辨出是手机铃声,她已经像被突然抽光血液似的,瘫软在地。    
    塔先生马上像顺手捡东西一样,把温士丹托拉起来,然后再到床前枕边拿起自己的鬼哭的手机。    
    是鞋跟扭了吗?塔先生接完电话说。    
    温士丹讪讪地点头,说崴了一下脚。    
    警察说,你就不能调个正常点的铃声吗!简直他妈的鬼哭狼嚎。    
    塔先生说,在人多的地方,不容易被淹没。    
    那天晚上,警察生气地说,就那天,你睡觉的时候是几点钟?    
    就你半夜来敲门的那天啊?我是快三点回来的吧,冲了个澡就睡了,肯定不超过三点半。    
    那么,你回来的时候,她们睡了吗?    
    不知道啊,黑着灯。后来她们不是跟你说,她们早就睡了。    
    你听到什么人起来的声音吗,比如有人上厕所的动静?温士丹说。    
    我平时睡觉很死,人家抬走我,我都不一定知道。他———这位警官来叫门的时候,一开始还是她们俩听到的,她们害怕就开灯打我卧室的门。    
    塔先生一边说话一边把一块抹布在茶几上擦来擦去。温士丹想了想说,那天晚上你为什么那么迟回来?    
    塔先生笑了一笑,我在北极光。温士丹想了想,是那个同性恋酒吧吗?    
    塔先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咳嗽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又在擦一块不存在的水渍。    
    你认识巴小姐吗?    
    我怎么会认识她?我上次不就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巴小姐!我没必要装女声给她半夜打电话。    
    请你把你的联系电话给我吧。温士丹说。塔先生迟疑了一下,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她们两个快回来了吧?警察说。    
    不,她们两个已经不住这了。前天搬走的。我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儿住,唔,你们等等。塔先生站起来,到两间卧室的门之间,在一个烫金单页的年历上,找了找,然后报出了两组小灵通电话号码。他解释说,合租房子有时需要互相联系互相关照。    
    在温士丹他们走下楼梯时,小伙子又说,她们的电话不知能不能用呢,我反正没打过一次。    
    11温士丹还是带着儿子参加了前夫的追悼会。儿子完全被沉痛的气氛给吓傻了,本来他一见到爷爷奶奶就要扑过去,但他发现爷爷奶奶只是呆若木鸡地看了他一眼,就泪水直淌,儿子就紧紧抱住了温士丹的腿,温士丹把他抱了起来。    
    殡仪馆有很多人。前夫现任的女友红肿着眼睛也站在大姑子身边。儿子看到大姑子,马上蹬腿要她抱。大姑子一接过儿子,儿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大哭起来。大姑子泪水噗噗噗地掉,使劲亲着儿子脸蛋说,不怕不怕,有大姑呢。大姑爱你,回头大姑就接你回家,啊?    
    送到郊外青里滩墓园回来,儿子被大姑抱着上了另一辆小车。爷爷奶奶被劝回去了,没有去墓地。温士丹和前夫的朋友们一起坐的是中巴旅行车。下车的时候,温士丹准备抱回小车上的儿子。大姑子说,你等一下。然后,就拉她到一家银行的门口。大姑子说,我弟弟出事的那天半夜,到了你那?    
    温士丹傻了眼。    
    他为什么去你那?那天他送小马老赵回家就三点半了。是你叫他去的?    
    温士丹赶紧摇头。不,他没来。    
    大姑子低头看儿子。儿子仰着脑袋,一会看看温士丹一会儿看看大姑。儿子说,爸爸来过了!我小便后他喂我喝水,牵我上床,还亲了我。    
    温士丹蹲了下去,你真的见到爸爸?


《蛇宫》第三部分淡绿色的月亮(9)

    儿子完全被温士丹弄糊涂了。他用非常陌生甚至有点恼火的眼光盯着温士丹。大姑把儿子抱了起来。温士丹想抱回儿子,告诉妈妈,你那天有看到爸爸进来?    
    大姑愤怒地推开温士丹,你酒还没醒啊!你这是什么话嘛!什么意思!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你想干什么?大姑吼到最后一句,泪花就迸了出来。我弟弟不是因为你,肯定死不了!    
    大姑子扭身就走。走了几步,儿子在她肩上突然大叫,妈妈!我要妈妈!大姑站住了,但不转身。儿子向温士丹空抓着两只小手。温士丹就跑了过去,抱回了儿子。    
    到了小区,儿子要晃一晃橡皮树下的秋千。温士丹就把他抱了上去。温士丹说,是你告诉姑姑你看到爸爸了,对吗?    
    我说错了,是不是?    
    没有。你真的看到了,对吗?    
    儿子想了想。不再说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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