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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尽。”在他们倒数第二次去政府的度假地克里米亚休假的时候,赖莎终于在一次只有家人和最信任的工作人员在场的晚餐时请求:“米哈伊尔·谢尔盖维奇,我已经对你说过很久,你已经做完了你该做的事情。对我们俩来说,是该离开去写回忆录的时候了。”但是戈尔巴乔夫保持了沉默。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他阵营里的同志们已经在打算用暴力将他逼到路的尽头。一年之后,1991年的夏天,克里姆林宫传出风声,有事情要发生。这个信息甚至传到了白宫——布什总统提醒戈尔巴乔夫要注意。但戈尔巴乔夫拒绝了他的提醒,他仍然决定和家人一起去克里米亚度假,并在那里准备不久后即将签署的联盟条约。灾难离他们不远了。90
赖莎和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筲说服大师——但是人们再也不相信他了。1991年8月18日,星期天,戈尔巴乔夫及其家人被软禁。度假的夏季别墅变成了监狱。当他们被软禁在克里米亚的时候,坦克开进了首都——一场军事政变开始了。苏联的旧势力早就已经对新思维不满了。克格勃和保守的共产党干部想用武力重建共产党政权。政变者中包括戈尔巴乔夫的朋友和亲信,他们也要求戈尔巴乔夫下台。戈尔巴乔夫愤怒了,“他们怎么敢站起来反对我?我脑子里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念头,他们会站起来反对我——总书记。总书记是不可侵犯的。”切尔加耶夫描述戈尔巴乔夫当时的第一反应。他看起来91
并没有意识到他当时所处的危险,也没把政变者当一回事,“这些笨蛋,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戈尔巴乔夫及其家人被允许看电视,他们第一次看到,在莫斯科发生了什么。政变者要求总书记“因为健康原因宣布不能履行职责”——戈尔巴乔夫震惊了。现在他终于相信,政变者会实现他们的声明。“有些事,是我根本就想从记忆里抹去的。这就是其中一刻。”到现在,说起那可怕的几天,伊琳娜都觉得困难,“我们被机枪指着,什么也不能做,也没有可能和其他人联系,或跟谁谈谈。我们第一次害怕有生命危险,最害怕的是人家把我们分开,用家人的命运对爸爸施加压力。”伊琳娜最担心的是母亲,“妈妈是所有人当中最容易受到伤害的一个。她已经受过伤害,而且非常容易激动。”“她很紧张,甚至慌乱,”切尔加耶夫说,“看起来像疯了一样。看到她这样,真是让人很遗憾。”赖莎对被窃听的担心足以使她精神错乱:在政变者中,她看到好几个他们信任的、曾经称之为“朋友”的、经常进出他们家门的人。赖莎濒临崩溃。在这个晚上,戈尔巴乔夫要求切尔加耶夫将他的抗议录制成录像带,送到莫斯科。这卷录像带应该是没有离开这个度假小岛的。但是有人开始起来反对政变了。人们在俄罗斯总统鲍里斯·叶利钦的带领下开始反抗。他们在莫斯科的“白宫”前筑起街垒、路障,挡住坦克,保护他,叶利钦成为英雄。戈尔巴乔夫一家在被囚禁四天后返回莫斯科。赖莎再也没有从这次惊吓中彻底恢复过来,伊琳娜说起这之后92
的事情,声音都是嘶哑的,“她几乎失明,而且——是,或许她完全变了。她比以前更不信任别人。这次政变之后,她销毁了所有私人的文字东西,包括爸爸的信,因为她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再度发生——那些陌生的手、陌生的眼睛会去翻寻她完全私人的东西。”戈尔巴乔夫后来说,他像回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国家。但当他返回莫斯科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权力已经不再属于他。“来了一些人接我们——有忏悔他们罪行的人,也有几个亲近的朋友,但并不多,大概五十人吧。”切尔加耶夫回忆说。戈尔巴乔夫慢慢走下飞机的舷梯,穿着一件休闲夹克,脸上极力保持平静。后面跟着的是赖莎和他们的小外孙女,肩上披着围巾的外孙女显然是赖莎的拐杖——赖莎需要她的支撑。赖莎看起来像病了一场,精神崩溃。戈尔巴乔夫接受了几个采访,然后返回莫斯科的家。白宫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场欢迎会,当然并没有告诉他。白宫也在等待,他是否会在重新掌权后控制事态的发展,或者输掉这最后的机会。但第二天发生的事实表明:叶利钦并不是为了戈尔巴乔夫而战,而是为了他自己。在最高苏维埃,等待戈尔巴乔夫的是一场经过精心导演的戏剧,而他显然还没有对安排给他的角色做好准备。电视镜头详细记录了戈尔巴乔夫当众受辱的过程:这一天,最高苏维埃的大厅里坐满了人。议员们看起来已经感觉到了坐在主席台上的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和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之间的紧张气氛。叶利钦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在大厅里回响,“我给过诸位一个决议的文件,就是在政变期间通过的那个……”议员们嗡嗡的声音93
突然安静下来。叶利钦站起来,径直走向戈尔巴乔夫,戈尔巴乔夫想用阻止的手势拦住他,“不,不……”,但没用,叶利钦在他座位边站定。戈尔巴乔夫停了一下,想了想,“我收到了文件,但还没看……”叶利钦打断了他的话,命令道:“看,现在就看!”议员们幸灾乐祸地哄笑起来,大厅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戈尔巴乔夫像石头一样呆在座位上,面如死灰。叶利钦向他宣战了。在与叶利钦的斗争中,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是孤立的。他想阻止苏联的解体,但鲍里斯·叶利钦在阻挠他。叶利钦与其他共和国一起决定,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这标志着苏联的结束,也是戈尔巴乔夫时代的结束。苏联的总统必须离开,因为他的国家已经不存在了。1991年12月25日,工作人员和记者们集中在戈尔巴乔夫的办公室。
《权力巅峰的爱》 一个俄罗斯童话一个俄罗斯童话(5)
他将在这一天通过电视宣布辞职。走廊里到处是纸团,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忙碌地整理卷宗,一切都是乱糟糟的,好像人们一刻也不让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安静,连离开舞台时的尊严也不留给他。戈尔巴乔夫应该尽快离开,而且尽量做到悄无声息。直到一位朋友出面干涉之后,俄罗斯电视台才宣布准备好转播。戈尔巴乔夫坐在他的桌子边,苍白而镇静。他看了看钟,甚至还挤出一丝笑容,“呐,我们还有些时间。”这时候离他向他的人民宣布告别的时间还只有几分钟了。“外表上看来我很冷静,但在我的内心却正在经历一场风暴,我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戈尔巴乔夫用友好的言语向大家告别:他相信他的人民,相信他们的智慧。然后他取下眼镜。在宣布完辞职后,立刻有人打电话通知他,搬运家具的94
车已经在他的官邸前等着了。“我在1991年圣诞节的第一天,也就是他宣布辞职的那一天打电话给他”,汉斯…迪特里希·根舍回忆说,“他对我说:‘这是我在克里姆林宫的最后一个电话了。挂上话筒后,我就会离开克里姆林宫。’此后不久,戈尔巴乔夫夫妇到了我这里。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了很多,当然也包括他们经历的那些对人性的失望。”辞职后的生活很艰难。赖莎完全隐退,戈尔巴乔夫也在他的国家迅速地失去了所有的政治影响力。叶利钦甚至限制他有限的养老金。但戈尔巴乔夫并不打算退出,他决定参加1996年的总统竞选。赖莎对此很吃惊,她动员朋友和她丈夫以前的顾问劝说他。但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伊丽娜回忆道:“我们没有支持这个决定,因为我们知道,他将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们不希望他去经历这一切。”戈尔巴乔夫仍然参加了选战。尽管赖莎认为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但毫无疑问,她仍会陪着他。戈尔巴乔夫没有失去他的个性,也没有失去他的斗志。他在全国巡回演说,出现在大大小小的集会上;他站在街头与市民面对面,不知疲倦地与他们进行无休止的讨论——就像以前那样,想要说服每个人。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一次,一个男人在集会上叫道:“您听着,是您解散了共产党!”受到攻击的戈尔巴乔夫回击说:“是谁背弃了谁?是戈尔巴乔夫背弃了共产党,还是共产党背弃了戈尔巴乔夫?”但是人们不再愿意听他的。他的名字与苏联的垮台联系在一起,永远也抹不掉。赖莎跟着她的丈夫,经历着他为自己的声誉而战的一幕幕,却无能为力。在选战的最后几场新闻发布会上,两人95
看上去已经筋疲力尽。戈尔巴乔夫无力地宣布,他仍然决定参加竞选。赖莎随后发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的丈夫做出了这个决定。我是他的妻子,所以我会支持他。”最后一搏的结果足以使人从精神上垮掉。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只得到了0。5%的选票。俄罗斯已经将他遗忘。“赖莎忍受着人们对我的不理解,这击垮了她”,戈尔巴乔夫说,“我想,她得白血病是因为她长期以来承受了太多各种各样压力的缘故。”他自己一直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而且必要的,对俄罗斯,乃至对整个世界。“在我事业的最初阶段,我曾考虑过不再从政。但当我的职务一升再升的时候,我决定继续下去。从政治角度上说
,我不觉得负疚,但从事实来看,赖莎过早地离开人世,无论如何都是我的责任。”1999年9月19日,赖莎·马克西莫夫纳在明斯特大学医院去世。两年后,因为一个电视访谈节目,汉斯…迪特里希·根舍拜访了他的老朋友。戈尔巴乔夫领着他的客人参观他的屋子,其中也包括赖莎的房间。根舍忍不住脱口而出,“这里看起来就像她随时会踏进房间一样!”戈尔巴乔夫回答说:“我没动过任何东西,也没改变这里的任何东西。所以,她当时的东西是怎么摆放的,现在还是那个样子。”一件针织衫搭在椅子背上,好像是赖莎刚刚放上去似的;桌上放着写书用的资料,好像她正准备动笔。“疼痛在继续。我曾想,随着时间的逝去疼痛也许会过去,但是没有。我很感谢,我的女儿和外孙们都在这里陪我。但到晚上,我们会分开,他们去一楼,而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这时候,赖莎布置的这个世界整个都在我的面前。我96
不想破坏它,相反,我感到我需要它。”赖莎去世后,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将全部的精力投入了工作。他成立了戈尔巴乔夫基金会,这是一个资助社会科学及政治学研究的研究所。他还成立了俄罗斯社会民主党。每年5月1日,人们都会看到他走在莫斯科示威游行队伍的最前头。他还在世界各地巡回演讲,是一个受欢迎的演说家。演讲大厅外经常挤满了人,他们想向他表达感谢,为他所做的事情。他还是一个父亲和祖父,有时候也是一个纯粹的老人,像其他成千上万的祖父一样,会和外孙们因为他们的音乐喜好而争吵。筲和赖莎告别——“心痛仍在继续”。97
“他重新找到了他的方向。”女儿伊琳娜说。赖莎的去世使俄罗斯人民与他们的前总书记的关系得到和解。几千人排着长队参加葬礼,与赖莎作最后的告别——而且参加者的悲伤是真切的。甚至戈尔巴乔夫夫妇的死对头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的夫人奈娜·叶利钦娜也面容沉痛地来吊唁。“请原谅我们,赖莎。”莫斯科《新闻报》以此作为标题。“这就是俄罗斯人的情感,或者——”,科沙诺夫总结说,“他们先是不停地指责她、羞辱她,她去世之后却全国都在哭泣。而且这些眼泪是真实的:所有人都希望,赖莎——这个美丽、聪明的女人能够继续活着。”那么戈尔巴乔夫呢,他和他的人民之间是否缔结了和平呢?“每个政治家都必须为他的人民做点事,这个他做到了”,伊琳娜描述戈尔巴乔夫的态度,“是,对于个人来说,确实是痛,也受到了侮辱。但是,事关我们的人民——饱经命运劫数、被沉重生活打击的人民。所以,尽管有痛、有顾虑,还是要这么做,就像已经发生的一切那样。”然而,对于生命中最深刻的痛——失去赖莎,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却永远无法抹去。“在他生日那一天,我给他打电话”,格奥尔吉·普里亚辛回忆说,“首先是往基金会打,然后往他家打,很久都没有人接,然后突然有人接电话了,是他本人。我问他,他怎么样,他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已经没有能够让我为他而活着的人了。’而且他告诉我,他仍然在与人对话,与她。”
《权力巅峰的爱》 一个俄罗斯童话南希和罗纳德·里根
生命中的角色
——南希和罗纳德·里根Nancy und R onald R eagan
乌尔里克·布林科就像两人相互称呼的那样,公开出版的“罗尼和南希”的故事好比是一个美国童话。“自从我认识他,我就开始了新的生命,”第一夫人这样写道。“我们是如此的合一,你对我的生命就像我的心脏一样重要,只是你无法通过移植来代替,”她的丈夫应和着。两人的信件早已用心去点缀。就连在采访中,里根夫妇也在用弥塞亚式的热情显示着他们的爱,“在我们婚后的岁月里,只有我们,而没有你和我。”罗纳德谈到,“我简直不敢想象,独自走自己的路或是抛开她去做些什么。而且我相信,她也是一样。”这对夫妇在公开场合总是手拉着手,就算经历了半个世纪的婚姻,他们仍像初恋一样。妻子小鸟依人般地微笑着,丈夫还是那么魁伟,而且充满了事业的紧迫感。这是一桩模范婚姻吗?促成他们1949年的第一次相遇的可不是因为如此伟大的感情,99
筲他身旁的女强人——从一开始,她的眼里就没放过任何大目标。
而是出于算计和出人头地的愿望,当初是南希采取的主动。这个不算太成功的女演员到了28岁仍然没有丈夫,因此她半开玩笑地列了一张好莱坞最受人追求的单身汉名单。里根当时是演员工会的主席,看上去是最有希望的候选人。为了认识他,她略施小计。因为知道他对共产主义怀着根深蒂固的恐惧,于是她装作受到怀疑的共产主义分子,跑到工会去求助。计划成功了,因为里根感觉受到了双重意义上的挑战,即同时作为共产主义分子的搜寻者和保护者。接下来的约会都是那么的让人兴奋,以至于早就把红色的危险抛到九霄云外。根据第一夫人的回忆录,两人很快就整晚聚在一起,但并不是在时尚的好莱坞晚会上,而是在南希的住所,边吃爆米花边看电视。真是完美的一对——就算两人看上去来自不同的家庭背景。罗纳德的童年和青年是一个典型的美国自我成功的故事,就像为后来撰写总统传记而专门编成的。他在中西部的小城迪克松长大,在那里人们虔诚地看着门前的牛奶瓶,孩子们在后院打闹。父亲是一个长期失业的鞋贩子和酒鬼,母亲热心于上教堂并对道德的要求很高。如果不是好莱坞,在这种环境中的孩子还能梦想些什么呢?没有金钱和关系,他是怎样在最快的时间里取得突破的呢?罗纳德选择绕过了他早就不感兴趣的大学学习,转而试着证明自己是块橄榄球运动员的料,但在这块场地上他依然默默无闻,因为他是近视眼。只有在当地游泳场作救生员的假期工作给他带来了用体力换钱的机会。在7年中他救了77条人命。当时的一张照片显示出一个穿着游泳裤的运动员似的小伙子,充满挑衅地看着镜头。直到从公众瞩目101
的生活隐退,这张照片一直挂在里根的办公室里。除了坚定的自信心外,年轻的罗纳德还具有一种有助于他事业发展的能力:他很会自我推销。就这样,他没有任何资质便混进了电台。在这里他学会了一点——幻想往往要比生活本身更加引人入胜。在假想的橄榄球和篮球赛实况转播时,他并不是坐在体育馆中,而是在演播室里,把平淡、客观的通讯社消息加工成必要的戏剧性情节。通向年轻罗纳德的完美幻想之路的下一站名叫好莱坞,1936年他在那里进行了第一次试拍。演员总监应该曾经问过他:“这是您真正的肩膀吗?这是您真正的声音吗?”在里根后来的职业生涯中,还有一个关于真实性的问题更加经常地被提及:他究竟是不是那个扮演总统角色的合适人选?或者他是不是只是一个出色地扮演了一个蹩脚总统的二流演员?里根的外表,尤其还有他的嗓音当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人们当时这样计划,把他包装成为“20世纪的阿多尼斯(美男子)”。他得到一份7年的合同和每周200美元的报酬。在接下来的15年里,他在将近60部影片中扮演了角色,其中大部分是低成本制作,作为加映片放映。他最希望的大明星角色都被约翰·怀恩得到了。尽管他的演艺面受到了限制,但他的运动员般的外形使他就像是为暖人心房的英雄角色而特制的。只有唯一的一次他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