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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的累得。不说了。”周瑞一脸无辜。
(今天似乎知道了太多的事情,爸爸、妈妈,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呢?)陆天宇思绪万千。
手机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陆天宇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他直接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你怎么没下文儿了?”电话里传来的是姚远的声音。
“下文儿?”
“我说他抽疯呢吧。”姚远不知道还在和谁讲话。
“抽疯?”
“对,我跟秦飞说你今天抽疯了。”姚远不咸不淡的说着。“亏我今天还特意跑到工作室来等你。”
“靠,对了,新歌,新歌,我把这碴儿给忘了。”陆天宇终于明白了姚远打电话的意图。
“周瑞!左转!去小兔子的工作室。”陆天宇大叫着。
“又咋啦?咋咋呼呼的。”周瑞被陆天宇的大叫吓了一跳。
周瑞和陆天宇到达工作室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了,没有见到小兔子,倒是听到了秦飞和姚远合奏《小星星》。
“你俩无聊到家了吧?”陆天宇算是被这两个人彻底打败了,三更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合奏《小星星》。
“小兔子呢?”周瑞四处张望也没有踅摸着他。
“好像出去了,我们九点多到的时候就没看见他。他老是神出鬼没的。”姚远停下了钢琴,坐在琴凳上看着姗姗来迟的二人。
谱子呢?“秦飞看着陆天宇。
“我靠。。。。家呢。”陆天宇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
“回家。”秦飞背上琴就要拉着姚远出门。
“别啊,我脑袋里有谱子,我没抽疯。”
“那你快写啊,大爷。”姚远说着把纸递给了他。
“我看歌词你最好也给写下来。要不你唱着唱着准忘词儿。”秦飞不忘挤兑一下陆天宇。
“烦人,给我笔啊。”陆天宇嗷嗷大叫。
“那我干什么啊?”周瑞看着忙碌的三人问道。
“歇着!”回答的声音是三重奏。
“得累。”周瑞在沙发上躺了下了,准备睡上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淡淡的,有歌声传来。
“你,你眉头紧锁。
你,你表情麻木。
你,你受到捆绑。
你的眼睛,没有光亮。
你的嘴唇,只有颤抖。
你是谁?
我是谁?
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
We're fucking dead,
From paradise to heaven,
God send his angle,
But she is not belong to me。
Give me life。
Give me free。
Give me broken butterfly。
Maybe I'll gonna be ok。
你,还是你。“
周瑞借着黯淡的灯光,看见陆天宇和姚远在唱着歌,秦飞低头弹着吉他。
这是一首听起来非常哀伤的歌曲,就如同陆天宇那颗哀伤的心灵。
姚远的钢琴声时而轻柔,时而急促,配合高潮部分吉他暴躁的声音很是和谐。
“我发现你们唱二重唱不错。”周瑞待音乐结束来了这么一句。
“我觉得超级好听耶。”姚远高兴的大叫。
“嗯,要不咱们乐队以后改双主唱算了。”秦飞笑笑的说。
“讨厌,我有那个本事吗?”姚远给了秦飞一下。
“有~~~”陆天宇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了姚远。
“我还是偶尔伴唱吧。你们别挤兑我了。”姚远喝了一口啤酒,给了大家一个白眼儿。
“你这歌儿是写给谁的啊?”秦飞看着陆天宇问。
“写给。。。。所有受压迫的人。”陆天宇想了想说。
“比如?”周瑞插了进来。
“女人。”陆天宇的回答匪夷所思。
“不明白。”姚远冥思苦想也没有结论。
“是她吗?”周瑞给陆天宇点上了烟。
“你猜。”陆天宇没有回答。
“哑谜。”这是秦飞的答案。
三十)扫墓
“嗯,春风的味道真好闻。”小兔子坐在晃晃悠悠的公车上一边感叹着一边注视着路边的风景。
昨天晚上他去看望了当初教他和林淼学习服装剪裁的老师。
其实,小兔子最喜欢的还是赛车,之所以后来会喜欢做衣服完全是因为林淼。
他想用这种方式来纪念林淼。
昨天,和老师聊起了林淼,两个人都掉下了眼泪。
小兔子决定今天去给林淼扫墓。
小兔子扫墓清明是从来不去的。因为会碰见乔健。
他最讨厌他。每一次都恨不得把他一枪毙了。
时间,完全无法改变小兔子的仇恨。
林淼的墓地选在了僻静的郊区墓园。是小兔子选的。因为林淼生来就喜欢安静。
小兔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乔健那混蛋是如何得知的。反正,每一年的清明节他都会来扫墓。
(还好,今天绝对不会碰上那个混蛋。)小兔子心想。
下了车,闻到空气中清新的味道,小兔子伸了伸懒腰。
“老伯,给我拿一个漂亮的花篮。”小兔子笑笑的说。
“哎呀,老远看到就知道是你,来这儿的时髦青年就你一个。”老伯一边挑选着花篮一边跟小兔子打招呼。
“哈哈,是吗?墓地里躺着的那个生前比我还时髦呢。”
老伯呆呆的望着他。“你这次来气色好多了。”
“嗯,是啊,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啊。”小兔子笑笑的看着老伯。顺势坐在了地上。
“地上多脏啊。我这儿还有椅子呢。”老伯慌忙拿出了一张小板凳。“就是矮点儿。”
“没事。”小兔子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每天在这里风吹日晒啊。”
“咳,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我老伴儿也跟这个墓地里躺着,就当陪陪她吧。”老伯的语气也很轻松。
“哦。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啊。”小兔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
“对了,从来没问过你,你每次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来扫墓啊。而且既不是清明来,也不是他的忌日来。”
“嗯,是啊。”小兔子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
“那个人背景不简单啊。一到清明或者忌日,总有很多开着名牌轿车的人来扫墓。好像是他的家人,还有啊,清明的时候政治家乔震天的儿子也会来呢。你说多不得了。”老人说着,点起了烟袋锅子。
“呵呵。”小兔子黯淡的笑了起来。
“还没问过你和墓地里躺着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呢。我看过他的墓碑,年纪轻轻就没了啊。”
“他。。。。是我二哥。”小兔子看着天说,“我来买墓地的那会儿,值班的还不是您呢。”
“是吗?那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啊。”老伯惊奇的看着他。
“才不是,他们跟我没关系。”小兔子说着站了起来。“老伯,把钱给您,我要上去了。”
“行,最近山路有些台阶不结实了,你小心啊。”老伯在身后招呼着。
“明白。”
小兔子爬着山路,脚步轻盈。
山上的桃花已经有开的了。只是零零星星不是很多。
走到林淼的墓碑前,小兔子把花篮放在了祭台上。席地坐了下来。
“二哥,我来看你了。今天你的心情好不好啊?”小兔子开始了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我最近过得挺开心的。不再闷闷不乐了。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对了,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个礼拜天一个朋友要拍摄咱们的工作室,还有我设计的服装。哈哈。”
。。。。。。。。
“二哥,你的心里现在想着谁呢?”
“那天啊,我又看了一遍咱们的相册。我最喜欢的还是在海边拍的那一张。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说要带我环游世界。。。。。。你说,。。。。。。马上就回来。。。。你说,咱们要在纽约定居。。。。。。。。。。。。你说。。。。。。。。”小兔子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二哥。。。。。。。。”小兔子的嗓子已经快哭哑了。
“你。。。。你。。。。你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啊。”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啊!!!!!!!!!!!!!!”小兔子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几乎失控了,连声的大喊几乎能让他失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小兔子觉得浑身都瘫软了,他躺到了地上,看着天空中浮动的云,眼泪就是停不住。
朦胧之间,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的接近。
太阳被遮住了,一个人的影子覆盖了太阳的光亮。逆光,他看不出来者是谁。
这个人刚想俯身接近小兔子,一把枪已经顶住了他的胸口。
“小兔子,是我啊。”这个声音听起来并不陌生。“你怎么哭成这样了。”
小兔子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小猫儿。
小猫伸手拉起了小兔子,递给了他一张面巾纸“擦擦脸吧。”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吧?”小兔子满怀歉意的说。
“没事,只要你别告诉我这不是模型是真枪。”小猫指着小兔子手里的枪说。
“嗯。。。。是真的。”
“啊?你,你。”小猫真的被吓到了。
“我来扫墓下意识的总会带枪。”小兔子黯淡的说。
“为什么?”
“我想杀一个人。”
此时在小猫眼中的小兔子完全是陌生的。
“这个人是?。。。。”小猫看着林淼的墓碑问。
“。。。。我二哥。”
“你爱他吧?”小猫看着他说。
“爱?。。。。。。。。爱到底是什么啊?”
“能说的清就不是爱了。”
“哈哈。”
小兔子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啊?”他很是奇怪为什么会在墓地碰到小猫。
“来看一个。。。。。我曾经爱过的人。”
“他也。。。。。”
“嗯。。。。。走了,哈哈哈,只不过是比我先到达了大海的另一边。”小猫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哀伤。
“你能忘了他吗?”小兔子凝视着小猫。
“能。因为生活改变了,时间流逝了,往事。。。。。就让它安心的走远吧。”
“为什么我就是忘不了啊。”小兔子看着坚定的小猫,心里由衷的佩服。
“那是因为。。。。你还不放他走啊。”小猫的话意味深长。
“。。。。。。。对。我明白了。”
“仇恨不能改变现实,即使你杀了所谓的仇人,躺在墓地里的人也不会在站起来。对吧。”
。。。。。。。。。。。。。
“走吧,一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小猫说着向山下走去。
“对啊,该走了。”
“晚上我请客,一起喝一杯。”
“不错。”
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太阳的余辉中。每个人的悲伤都有各自的理由,有的人能够找到出口,有的人迷失在悲伤之中。
人生,长的看不到希望。短的,回头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三十一)未知
“大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说着递给了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一包东西。
“嗯,放下吧。”男人连头也没回,依旧看着窗外。
“夫人最近总说身体不太舒服,她说想去别墅静养一些日子。”
“是吗?”窗前的男人转过身来,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光线,看不清他的脸。
“要开灯吗?”男人说着想伸手打开壁灯。
“开吧。不知不觉时间都这么晚了啊。”
灯光柔和的映衬着整个房间。
“陈曦啊,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咱们都老了。”开口说话的男人表情似乎有些伤感。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目光锐利,似乎具有能够看穿一切的力量。他的脸五官刚毅,棱角分明。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冷漠的气息。
“您。。。”陈曦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轻轻的一阵敲门声传入了房间。
“进来。”男人从容的说到。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身形丰满的女人。
“乔先生,姜铃小姐的个人演唱会赞助商方面出了一点儿问题。”女人抱着一摞文件缓缓的走了过来。
“知道了,你把资料放在这里我明天会看的。”
“那好,我等您的指示。”女人放下文件,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大少爷,最近华业唱片好像想把姜铃挖过去。”
“你看你,我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没人的时候你能不能就叫我的名字啊。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真是见鬼了你这个木头脑袋。”
“啊。是。”
“姜铃的问题好办,她想跳槽就随她去。”
“可是。。。。乔健。”陈曦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他的名字。“姜铃如果跳了槽,首先对公司是很大的损失,她现在正当红,其次。。。她和您的关系。。。。她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陈曦,我记得很多年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女人,就像一件衣服,不论刚刚买到的时候多么可心,穿久了你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乔健冷冷的说。
“可是姜铃知道公司的很多事情。”
“哼,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我想她也不会出卖我什么,她知道自己的立场。”
“那姜铃走了,谁能顶替她的位置呢?”陈曦不禁皱了皱眉头。
“哼。把你拿来的东西打开。你看看自然明白。”乔健坐了下来。“你也坐啊。真是个木头人。”
“哦。是。”
陈曦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是一摞照片。
“这是。。。。”
“我要把他们捧出来。”
“您?”陈曦翻看着照片,忽然一惊。
“我见过二小姐身边的这个男孩。”
“嗯?”乔健皱了皱眉头。
“啊。请原谅我失言,我。。。。”
“没事。你在那老头子身边呆久了,口改了是很自然的。”
“对不起。”陈曦显得非常紧张。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啊。说说那人妖旁边的那个男孩吧。你在哪里见过他。”
“嗯,几天以前夫人路上出了小事故。当时和夫人差点儿撞上的就是这小子。”
“是吗?”乔健拿起了桌上的照片仔细的端详了起来。“你的记性可真好啊。”
“是。怎么说呢。。。。他。。。。。。”陈曦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我不敢。”
“说。”乔健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语气严厉了起来。
“我记住了他是因为。。。。。您。。。。您有没有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儿像。。。。”
“林淼?”陈曦的话没有说完,乔健就打断了他。
“。。。。。是。”
“是的。但只是有点儿像。眼睛很像。”
“那天,对不起,我忽略了,那天夫人跟他之间好像很不自然。”
“不自然?”
“是的,当时夫人神情紧张。而且之后就一直说身体不舒服,想要搬到别墅去住。”
。。。。。。。。。。。。
“我知道了。”乔健的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你让她搬过去吧。”
“什么?”陈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欲擒故纵。”
“我不明白。”
“所以说你是木头人。”
“那。。。二。。。。不人妖那边也要继续监视吗?”
“对,继续。”
“大少爷。。。”
“什么?”
“不,乔健,我觉得你越陷越深了。”
“哈哈哈。。。。是吗?也许。。。。。。。。。收网的时候不远了。”
“。。。。。。。。。我,我始终觉得。。。。。。。。”
“不要再说了。你跟我说了多少遍了,没用的。”
“可是我。。。。。。。”
“你回去吧,要不然一会儿老头子又要多事了。”
“是。那我告辞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乔健反复端详着手里的照片。
“哈哈,是啊,真的挺像的,怪不得林洁会跟他走的那么近。哼。。。。”乔健冷笑一声。
“连性取向都一样啊。同性恋俱乐部驻唱的乐队。哈哈哈哈。。。。。。”
乔健把相片扔到了抽屉里,闭上了眼睛。
相片在抽屉里静静地躺着,上面是BLOODY ROSE乐队初次登台的笑脸。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开心。三十二)醉鬼
“人,其实生来都是不平等的,对吧?”小兔子盯着小猫的脸说。
“什么?你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啊?”小猫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他们的对话刚刚还停留在关于时尚的话题上。
咚。。。。小兔子喝下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一动不动的趴在了桌上。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