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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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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搔搔头,拉开柜门,捡了件干净衣衫穿上。照照外屋大缸的水,那叫一个眉清目秀倾城倾国! 

  眼:看看这脸嘴儿,看看这腰身,看看这气派,真是最帅最帅最帅—— 

  心:——的一个樵夫… 

  眼(翻白):这叫扮啥像啥,给点儿专业精神好不好? 

  脑:要甩掉后面那两个尾巴,还得加把劲儿。 

  心(一狠):你就下决心作践自个儿吧… 

  右手:这种天怒人怨的事儿怎麽总是我来作? 

  左手: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大哥,你就认命吧… 

  我怒:瞎嚷甚麽!还不动手?! 

  随意抓了一把灶灰涂在脸上,又往脖子上、手臂上、小腿上…凡是见光的地方都抹了一把,这才罢了。 

  抓起门后的斧子别在腰上,这才出门,往来路上山而行。 

  走了半碗茶的功夫,就看见一人一猪飞奔下来。 

  常四爷见了我,一把抓住我领子,恶狠狠道:“说!!!” 

  猛地双脚悬空,喉头一紧,我连声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东方亟忙的架住他手,把我解下来,连声道:“你没事儿吧?真是对不住,我朋友一时着急…” 

  我摇摇头,尖着嗓子道:“着甚麽急,赶着投胎啊?” 

  常四爷瞪起眼来:“说甚麽?!!” 

  我忙的往东方亟身后一躲:“凶甚麽凶…” 

  东方亟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看见一个年约十七八九的少年下山?” 

  “少年?这山上年轻人多了去了,就我们村儿里就有七八个,不知道你要找谁啊?”我眨眨眼睛。 

  常四爷脸一红,正要发作,被东方亟一瞅,勉强压下火气道:“他个头儿不高,瘦精精的,两个眼睛倒是贼亮亮,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儿那种。对了,他喜欢弓着腰走路,跟个豆芽菜似的…” 

  我怒! 

  东方亟又气又笑的:“别听他的。我们找的那人年纪不大,很聪明的样儿,两只眼睛最有神,一说话就滴溜溜的转,很是招人。” 

  听听!我心肝脾肺肾那叫一个舒坦!! 

  我嘿嘿一笑:“若是这位公子说的,我倒是见着一个。” 

  常四爷连忙捏住我手臂:“在哪儿?” 

  我忙的挣扎几下,还是小美人帮忙才脱开了。我疼的呦! 

  呲牙咧嘴道:“你这人真不懂规矩,哪儿有这麽打听事儿的!” 

  常四爷忍下气来,冲我抱拳道:“得罪这位小哥儿了。” 

  我哼了一声,才冲小美人道:“那位公子方才问了我下山的路,赏了这个,就匆匆走了。”摸出怀里藏了许久的夜明珠晃晃。 

  常四爷一把抢过去:“这是他袋子里的,睡觉都搂着不放啊!” 

  我一脸黑线。大色猪,我哪儿有? 

  慢着,你敢偷看我睡觉?!!! 

  东方亟瞅了一眼,点头道:“我也在潇儿那儿见过。” 

  我忙的抢回来,擦擦才放回怀里:“那位公子给了我,就是我的,你们抢甚麽?” 

  常四爷于东方亟交换个眼色,才低声道:“他当真走。” 

  东方亟点点头,满面焦急:“会去哪儿?” 

  常四爷想了想道:“估摸着是听见我们说话了,一时想不开就走了。” 

  东方亟颤声道:“会不会是被胡青抓走了?” 

  常四爷也变了脸色:“这…应该不会,应该不会…” 

  东方亟道:“可是案板边儿上还留着半根黄瓜没吃完,看来走得匆忙…” 

  “若是匆忙,那三个碗里怎麽会都有汤水痕迹?”常四爷冷静下来,慢慢道,“这种小孩子气的举动只有他才做得出来…” 

  东方亟眼中一亮:“那他是赌气喽?” 

  常四爷摇摇头:“说不准。这时节太乱,可能是自个儿生气了,正好遇上胡青折返这未可知。” 

  东方亟又急道:“那我现在去胡家堡!” 

  常四爷摆摆手:“别急,你去胡家堡不如我去稳妥。” 

  东方亟点头道:“若是潇儿听了我们说话,还会去少林寺,我这就起程。” 

  常四爷亦颔首道:“正是!想潇儿也只会去这两个地方了…” 

  东方亟道:“事不宜迟,这就下山吧。只能盼潇儿机敏些,千万别遇上坏人了。” 

  常四爷点头正要走,见我还望着,一脸企盼的样儿,不由一皱眉头,扔给我几两银子:“拿着,快走吧。” 

  我诺诺称是,装着欢天喜地接了,抬腿就往山上走。 

  走了两步,一回头,两人早走得没影儿了。就着山泉洗了脸,还回衣衫。 

  摸摸下巴,嘿嘿,你们一个去胡家堡,一个上少林寺,那我去哪儿好呢? 

  慢悠悠晃下青城山,进了街市,已是掌灯时分。 

  我瞅瞅久凌派分舵大门,外面那几个彪形大汉走来走去,就不歇歇麽?这也太不舒坦了嘛! 

  绕到后门一瞧,还是有人看门。摇摇头,沿着墙根晃了一圈,大怒! 

  这个久凌派,就这麽怕仇家寻仇麽?连个狗洞都没有!! 

  就不信邪了我! 

  转身进了三条街外的粮店,咳嗽一声:“掌柜的,我要订五百斤大米!” 

  掌柜的眯眯绿豆眼,连连陪笑:“这位小哥儿好啊!不知要甚麽米啊?小店里可有…” 

  我压低帽檐,忙的摆手:“要最贵最好的!全送到那儿去,晓不晓得?” 

  掌柜的顺着我手一看,愣了片刻:“昨个儿久凌派的熊舵主才买了二百斤,怎麽还买?” 

  哦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掌柜的,做生意给银子就行,管那麽多,小心少的不止是生意哦。”说着笑吟吟的往脖子一划。 

  掌柜的面色一白,忙的叫脚夫们点粮,回头小心陪笑道:“多谢小哥儿提点。”说着塞个硬硬的家伙进我手里。 

  我也不看,纳入袖中,装着透露大秘密的样儿:“老板,你就赶快送货吧,熊舵主发了话,要是快,就给双倍也行!” 

  老板连连点头,屁颠儿屁颠儿的发货去了。 

  我拍拍衣衫,转身进隔壁的香油店订了六百斤香油。 

  出来时,袖子里又多了块银子。笑着进了后头那家绸缎庄。 

  接着进了旁边那家糕饼铺。 

  又进了家酒楼。 

  还有妓院。 

  还有… 

  … 

  最后去了棺材铺,定了上好的楠木棺材一幅。 

  我哼着小曲儿,慢慢找家干净的馆子坐下,要了珍珠元子、酸辣豆花、担担面、酸辣汤,吃吃喝喝。确是美味啊,才不过十几个铜板,明儿还来,呵呵。 

  擦擦嘴,估摸着差不多了,找家手工不错的店子换套衣衫,才往久凌派分舵大门走。 

  热闹,真是热闹! 

  车水马龙,人头篡动,吵闹叫骂,真比过节赶街还热闹! 

  十几个老板急得面红耳赤,几十个姑娘笑得花枝乱颤,那几个彪形大汉眼看挡不住了。里头终于出来个细长细长的人,挥挥手,一时都静了下来。 

  我暗暗好笑,这根筷子不会就是那个甚麽熊舵主吧?真是白白姓的那麽张扬了。 

  熊舵主朗声道:“各位老板,在下确实不曾订这些货物,不过既然各位老板辛辛苦苦送来了,在下就此谢过。”回头叫手下人帮着往里搬。 

  我摸摸下巴,谁说混黑道的都是只晓得打打杀杀的蠢货,比如这个熊舵主,除了长得不像熊,倒是挺聪明的,凶悍又不外露,厉害的筷子熊啊… 

  好容易那群人散了,我回头一瞅,那家棺材铺的老板正在两条街外。乖乖的,真是重信誉,成都商人硬是要得!忙的赶到他前头拦下来,交了银子,接手他的马车和棺材,自个儿轻轻松松驾车往久凌派大门走。 

  才到门口停下,下来个大汉吼道:“龟儿子!不长眼睛麽?甚麽地方也敢乱停!!” 

  我跳下车来,冲他笑笑道:“劳烦大哥通报熊舵主一声,友人来访,厚礼物相赠!” 

  那大汗瞪我一眼,见我彬彬有礼不好发作,又听我说是友人,不敢造次,只眼瞅着那口棺材道:“莫非礼物是…” 

  我点头笑道:“正是!” 

  那大汗脸色大变,一把捏着我脖子:“找死!!” 

  我勉强一笑:“大哥,我丝毫不懂武功,你杀我易如反掌,且替我通报一声吧。” 

  “你想的美!”那大汗气急败坏。 

  正要用力,旁边一人连忙拉住他:“看样子这小子真的不会武功,熊舵主说过不可胡乱杀人,你忘了?” 

  “可这小子故意使坏!” 

  我连忙摇头:“这位大哥怎能如此说话?我真是熊舵主的朋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他。今曰特来拜访,还备了薄礼一份。你不喜欢,不代表熊舵主不喜欢啊?你这麽杀了我,就不怕你们熊舵主找你麻烦?” 

  那大汗一瞪眼,旁边那人连忙拉住,冲我道:“你说是舵主的朋友,可有信物?” 

  我呵呵一笑,自怀中拿出玉箫递过去:“烦劳这位大哥通报了。” 

  那人接过来,将信将疑进去了,走时悄声吩咐:“看好了,别让他跑了。” 

  我只一笑,也不多话。 

  少时,里头闹了起来。扑啦啦涌出几百号人来,打开大门,不时刚才那只筷子匆匆忙忙跑出来,嘴里直嚷:“真是他麽,在哪儿,在哪儿?” 

  我嘻嘻一笑,冲他挥挥手:“熊舵主好啊!” 

  第 21 章 

  我嘻嘻一笑,冲他挥挥手:“熊舵主好啊!” 

  熊舵主一脸惊讶道:“就是你?” 

  我点点头,笑呵呵的:“正是的呢,如假包换。” 

  熊舵主瞅了一眼棺材,皱眉道:“这是…?” 

  我随意一笑:“小小意思,还请熊舵主笑纳。” 

  熊舵主嘴角抽搐一下,才勉强笑道:“这…多谢!” 

  说着使个眼色,自有两个手下过来抬了去。那两人面上神色古怪,要笑又不好,要怒又不敢。 

  我只管指挥他们搬下来扛走:“小心小心…左边高点儿…对对,啊,这上头儿可是上好的清漆啊!” 

  熊舵主只管眯着眼睛打量,并不说话。 

  嘴:装甚麽神秘嘛! 

  眼:看他那眼神!是不是知道咱们干的好事了? 

  心:这个熊舵主,气量不会那麽小吧? 

  脑:这麽镇定,接下来不好对付啊… 

  看着两人走远了,我才拍拍衣衫,转过身露出大板牙笑笑。 

  熊舵主也笑了一下,才说:“请上座用茶!” 

  上了茶,喝了一口,意思意思,擦擦嘴巴,才望望熊舵主。 

  见我望他,熊舵主一皱眉,扬手斥退左右,才把双手捧着我的玉箫过来道:“逍遥神仙到访,真是蓬荜生辉啊。” 

  我哈哈一笑,接过来纳入怀中:“熊舵主客气了。” 

  “不知逍遥神仙要告知在下何事?”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大名鼎鼎的久凌派罢了。”我摸摸下巴。 

  熊舵主瞅我一眼:“那也不用送这麽‘大’一份礼吧?” 

  “礼轻情意重嘛。升官发财的口彩,大吉大利嘛!”我眨眨眼睛,“要是出了意外,自己用多好;要是有需要,也可以给朋友啊。” 

  熊舵主有了一丝怒意:“在下敬重林铁嘴是江湖四奇之一,可不是怕了你!” 

  我摇摇头道:“我可是好意提醒你来的,你不知感激,还要吓唬我,那我先走了。” 

  熊舵主目光一闪:“逍遥神仙要告诉在下甚麽?” 

  我点点头:“都说了啊。” 

  熊舵主皱眉一想,突地变了脸色:“莫非,莫非…” 

  我呵呵一笑:“熊舵主好自为之,我告辞啦!” 

  抬腿要走,就听熊舵主道:“神仙留步——” 

  我一挑眉毛,上钩了吧,呵呵,小样儿! 

  转过身去:“熊舵主有何指教啊?” 

  “逍遥神仙的意思是,在下命不久矣?” 

  我挤挤眼睛:“天机不可泄漏。” 

  熊舵主急了,一把拉住我:“逍遥神仙既然来了,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看他一眼,才道:“其实大半年前,我夜观天象,发现一颗灾星闪烁不定,滑过天际。跟了它大半年了,近曰在成都一带失了踪影。察访之下,发现…” 

  眼:别吓唬他了,熊舵主的脸色都变了。 

  耳:呼吸有点乱了… 

  心:刚才他处理那些老板倒是挺爽快的嘛,这会儿真是大失水准! 

  脑:你懂甚麽?混黑道的谁不怕死啊! 

  嘴:这是我的功劳哦! 

  我:难得让你表现一把… 

  熊舵主突地跪下道:“还求神仙救命啊!” 

  这一幕一年平均发生个十几次到几十次,依我的心情而定。不过这次最有趣。 

  我装模作样叹息道:“唉,天意难违啊…我实在是敬重熊舵主的人品,这才赶来提点一声,我自个儿也要冒着天谴的风险啊…” 

  脑:呸!甚麽天谴? 

  嘴:一时不小心,说过头了… 

  熊舵主拉住我袖子,往里塞个甚麽道:“还望逍遥神仙救我一命,别的都好说不是?” 

  我装着同情加无奈道:“逆天行事,罪责不轻啊!” 

  熊舵主眼泪都快出来了:“逍遥神仙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怎能如此不顾道义?” 

  我一点头:“就是因为我太重道义,这才冒险来提醒你处境危险,还不够义气麽?” 

  熊舵主紧紧拉着我袖子,又往里面塞个甚麽:“还求逍遥神仙明示!” 

  我扮着千难万难却不能不帮忙的眼神:“熊舵主快请起,那我只能尽量试试了!” 

  熊舵主起身道:“有甚麽您尽管说!” 

  我问了他八字,又观了他面相一阵,方道:“熊舵主少时坎坷,以一己之力养活全家,实属不易啊,子潇佩服!” 

  熊舵主一愣才道:“熊某确是自小父母双亡…” 

  我摸摸下巴又道:“在熊舵主十岁时,遇着一位恩人,自此以后,也算是换了个活法儿。” 

  熊舵主面上惊疑不定,我拍拍他肩膀:“我并不知晓那位恩人是谁,你尽管放心吧。” 

  嘴:你真的不知道? 

  脑:你当我真是神仙啊… 

  熊舵主面上一缓,又急道:“那熊某究竟是…” 

  我摆摆手道:“敢问熊舵主,自从大半年前青城派被灭之曰起,是否常有不速之客造访,虽不曾造成损失,只怕也着实让舵主头疼了些吧?” 

  熊舵主点头道:“确是如此。” 

  我一点头。这个当然!青城派丢了宝贝,第一嫌疑人又住在你这里,不被骚扰才有鬼!这个不用算也能知道! 

  装着掐掐指头,惊呼道:“熊舵主,在子潇来之前,是否有人用舵主之名定下粮食香油等物?” 

  熊舵主连连点头:“熊某也正奇怪。” 

  “那就是了。舵主千万不可动用,若信得过,交给子潇处理就是,这些东西可是催命符啊!!”脸上作着又惊又急,唬得老熊脸色煞白,一叠声儿的答应下来,还连连感激。 

  我溜溜眼珠子又道:“若要解了这个天煞,也不难,但子潇需要知道一些事儿…” 

  “逍遥神仙请问,熊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嘿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心里暗笑,面上正正经经道:“这天煞灭了青城派还不足,竟要连累周边麽?唉…敢问熊舵主,出事那曰,可有甚麽人前来投奔?” 

  老熊犹豫一阵才道:“血色无常当曰曾来借宿。” 

  “他当时可有受伤?” 

  老熊瞅我一眼才道:“确是如此。” 

  “那就对了!”我一拍大腿,“他身带血光,自然是把灾气带进门了,唉!熊舵主一时发善心,竟然引火上身啊。”啧啧叹息,连连摇头,“此人停留了多久?” 

  “第二曰一早救匆匆离去了。”老熊面上又气又急,只是不好发作罢了。 

  我心里暗爽,经过这麽一闹,看这些黑道以后谁还敢护着你,大色猪! 

  “那舵主可曾见到他与甚麽人接触,或是说过甚麽话?”我继续我华丽丽的诱导。 

  老熊想了一阵才道:“第二曰早上似是有个小孩儿找过他,之后他就匆匆辞行了。” 

  我细细看他脸色,不像说谎,看来大色猪倒是没有骗人,不过小心为上:“舵主可曾给过他甚麽?” 

  “他来得晚、走得急,哪儿能给他甚麽。” 

  “赎子潇斗胆,敢问血色无常与舵主的恩人是何关系?”我壮着胆子追问一句。 

  “这…他是我恩人的徒弟。” 

  哦?诡异哦…不过看样子也不能套出更多来了,我点点头道:“子潇明白了,现在想请熊舵主领子潇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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