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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录(节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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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假意,都能让你这么以为,但是,并非所有宫廷贵妇都能像卢森堡夫人那样,使你产生这种十分温馨的想法,以致你根本就不再会对此有所怀疑。要不是她儿媳蒙莫朗西公爵夫人,那个又精又刁、我想还有点好撩拨人的小疯婆子想拉拢我,在她婆母对我备加称赞之时,别有用心地说些虚情假义的话,使我疑心她们在嘲弄我的话,我从第一天起,对卢森堡夫人很快就会完全信任了的。    
    要不是元帅先生的那异常的善良向我证明他俩的美意也是真心实意的话,我也许很难摆脱在这两位夫人面前的那种疑惧。以我那腼腆性格,仅凭他的几句话就立即相信他是想平等待我,这就够令人惊讶的了;而他也只是根据我的几句话立刻判断出我是甘愿淡泊功名的,这也许更加令人惊奇不已。他们夫妇都深信我有理由满足自己的现状,不愿有所改变,所以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卢森堡夫人,都似乎一刻也不愿过问我的钱财和命运。尽管我对他俩对我的亲切关怀没有任何怀疑,但他们都从来没有提议为我谋个一官半职,也没有说要尽力提拔我。只有一次,卢森堡夫人似乎想让我进法兰西学院。我以宗教信仰为由推辞了;她说这不是个障碍,即使是,她也可负责排除掉。我回答说,不管成为这么著名的机构的成员对我有多么荣耀,但我既然曾经回绝过特莱桑先生,也可以说是拒绝了波兰国王,不愿进南锡学院,那我再要进任何一个学院,都是不光明磊落的。卢森堡夫人没有坚持,所以这事也就没有再提。与这么显赫的大人物结交,对于我来说,在一切方面都是有利的,因为卢森堡先生毕竟是、而且无愧是国王的知己,但我与他的交往却是那么地纯朴,这与我刚刚抛开的那些所谓保护者朋友的那种经常不断的、既假惺惺又令人讨厌的关怀真是大相径庭,他们总在想方设法贬损我而不是帮助我。    
    当元帅先生前来路易山看我的时候,我在我那惟一的房间里接待了他及其随从,显得十分尴尬,并不是因为我不得不让他在我的脏碟破碗中间就坐,而是因为我的地板已经腐烂,在往下塌陷,害怕他的随从人多,把它完全给踩塌。我对自己的危险倒并不太在意,而是担心这位忠厚的大人因其仁爱而遭到不测,所以便赶紧请他出屋,不顾天气寒冷,领他去了我那四面透风、没有壁炉的塔楼。他进了塔楼之后,我便告诉他为什么要把他领到这儿来。他把这事说给元帅夫人听了,因此,夫妇俩便敦促我在整修地板期间,同意在府里暂住,或者,如果我愿意的话,住到花园中间、人称“小城堡”的一座独立宅院里去。这座小宅院漂亮极了,值得说一说。    
    蒙莫朗西的园子(或称花园)不像舍弗莱特园子那样修建在平地上。它地势起伏,高低不平,小丘洼地夹杂其间,能工巧匠便据此而使树丛、饰物、溪流、景色变幻多端,可以说是通过匠心独运,把本身很狭小的天地拓宽。园子高处为平台和城堡;底部形成一个隘口,面向山谷拓展开来,拐角处是一片池塘。隘口开阔处是一片柑桔园,而大池塘周围则被树丛和大树装点得非常美丽。在柑桔园和大池塘中间就是我所说的那座“小城堡”。这座建筑物及其周围的土地早先是属于名震四方的勒布伦的,这位大画师以他那装饰和建筑的绝妙美感建造并装饰了它。这座城堡此后虽经重建,但始终依照其第一位主人的蓝图。它虽小而简单,但却很雅致。由于它位于谷底,置于盆地的柑桔园和大池塘中间,容易受潮,所以便从当中上下两层圆柱之间辟出一个列柱廊,使空气在整个小城堡内得以流通,因此,尽管地势低凹,仍能保持干燥。当人们从充作此宅远景的对面高处望过来时,它便完全像是被水围住了似的,人们还以为看见的是一座迷人的小岛,或者以为看见了马约尔湖里的三个波罗美岛中人称Isola bella的最美丽的那座小岛。    
    在这座幽静的宅院里,除了一层的一间舞厅、一间台球室和一间厨房外,一共有四套房间,他们便让我在这四套中随意挑选一套。我挑的是厨房上面的最小、最简单的那一套,连同厨房也归我了。这套房间非常干净,家具是白的和蓝的。就是在这幽深恬静的悠然环境之中,我置身于林木池水之间,听着各种鸟儿的欢唱,闻着柑桔花香,不知疲倦地写出了《爱弥尔》的第五章,书中那清新色彩大部分得益于我对写书时所处环境的强烈印象。    
    每天清晨,日出时分,我是多么急切地跑到列柱廊上去呼吸那芬芳的空气啊!我在列柱廊上同我的泰蕾兹单独在一起喝的牛奶咖啡是多么地香纯啊!我的猫和狗陪伴着我们。有了它俩作伴,此生足矣,永远也不会有片刻的烦恼。在那里,我恍如置身于人间天堂,生活得犹如在天堂里一样地无邪,品尝着天堂里同样的幸福。


第四部分;离开了退隐庐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这么荒诞

    我7月来这儿时,卢森堡先生和夫人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因此,住在他们家里,又备受照顾,我无以回报,只有经常去看望他们。我几乎时刻不离他们左右:我每天早上去向元帅夫人问安,在那儿吃午饭,下午同元帅一起散步,但我不在他们那儿吃晚饭,因为宾客如云,而且对我来说,晚饭太晚。直到这时为止,一切都平静顺当,如果我知道适可而止的话,也绝不会有什么害处。但是,我在友情上从来不知道保持中庸,不知道左右逢源。我总是要么实心实意,要么形同路人。不久,我便变得实心实意了。我看见自己被一些身高位显的人所款待,所宠爱,便忘乎所以,以为与他们结下了只有与之平起平坐的人才有的那种友谊,行为举止上,与他们十分亲切随便,可他们对待我,却始终未曾减少他们使我习惯了的那种礼貌。不过,我同元帅夫人在一起时总是不那么自在。尽管我对她的性格心里还不完全踏实,但我更害怕的倒是她的聪明才智。正是由于这一点,她让我肃然起敬。我知道她在交谈时很难伺候,而且也知道她有权这样。我知道女人们,特别是贵夫人们,喜欢绝对地开心畅怀,知道宁可冒犯她们也别让她们觉得厌烦,因此,我根据她对刚刚离去的客人们说的话的反应,判断出她对我的笨嘴拙舌该有什么想法了。我想到了一个权宜之计,以摆脱我在她面前说话时的那份尴尬:念书给她听。她曾听说过《朱丽》那本书,她知道业已付梓,她表示很想尽快看到这本书,我便主动提出念给她听,她同意了。我每天上午十点左右去她屋里,卢森堡先生也来,我们便把门关好。我就坐在她床边念,我把书稿计算好了,即使他们此行没有提前结束据作者注释,一次大的败仗使国王十分苦恼,卢森堡先生因此被催逼着返回宫中。,也够他们在这儿期间读的。这个权宜之计大获成功,超出了我的预料。卢森堡夫人迷上了《朱丽》及其作者。她开口闭口总谈起我,关注的也只是我,整天都对我说一些动听的话,每天总要拥抱我多次。她要我吃饭时总坐在她身边,要是有几个大人物想占据我的位子,她就对他们说那是我的座位,让他们坐到别的位子上去。可想而知,像我这样一个稍微一点爱意便为之倾倒的人,她的这番美意会给我留下什么印象。我真的恋上她了,同她对我所表示的依恋不相上下。看见她这么痴迷,又感到自己缺少风趣,难以为继,所以我非常担心的是,她的这种痴迷会变成厌恶。不幸得很,这种担心真是根据十足。    
    在她和我的气质上,一定是有着一种天然的对立,因为除了我在谈话中,甚至在书信中,随时冒出的蠢话而外,就是当我同她在一起相处得很融洽时,也会有一些事让她觉得不高兴,而我却还没弄明白是什么缘故。我只举一个例子,其实,我可以举出好多的例子来的。她知道我在替乌德托夫人誊抄一份《爱洛绮丝》,按页计酬。她也想弄一份,也照页付酬。我答应了她。因此,我便将她归入我的主顾之列,并就此给她写了一封信,表示感激和客气。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下面是她给我的回信(信函集C,第四十三号),我看了简直像是从云端坠落下来。    
    星期二,于凡尔赛    
    我很欣然,我很高兴。您的来信让我感到非常地快乐,因此我匆忙地写信告诉您,并向您表示谢意。    
    您在信中说:“尽管您肯定是我的一位很好的主顾,但我觉得羞于要您的钱:按理说,应是我来支付我所得到的为您干活的乐趣的。”对此,我不必对您多说了。我很遗憾您从未谈起过您的身体状况。没有什么比您的身体更让我关心的了。我真心实意地喜欢您,而且,我可以老实地对您说,我把这一点写信告诉您,我觉得很伤心,因为我如果亲口对您说,我会很高兴的。卢森堡先生爱您,并衷心地问候您。    
    接到这封信,我急着要回她一信,一面反复地琢磨我信上的话,以便悟出她在什么地方产生了误解,可是,我怀着可想而知的忐忑的心情,琢磨了好几天,始终也没搞明白。最后,我就此给她写了最后的一封信:    
    1759年12月8日,于蒙莫朗西    
    上封信发出之后,我一遍又一遍地琢磨我的那段话。我照它的本来的、自然的意思作了思考,又照别人可能对它作出的各种的理解考虑来考虑去,可是,元帅夫人,我坦白地对您说,我现在已不知道是我应该向您道歉呢,还是您该向我道歉。    
    这些信写的时候距今已经十年了。从那时起,我便经常回想它们,可我至今仍在这一点上糊涂透了,始终弄不明白,她在那段话里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且莫说是冒犯,就说是使她不快的地方。    
    关于卢森堡夫人想要的那份《爱洛绮丝》手抄本,我应该在这儿说一下我想了什么办法,以使它比其他手抄本有明显的长处。我还写过一部《爱德华爵士奇遇记》,并且犹豫了很久,无法决定是否将它全部或部分地插进我觉得缺少它似的这部作品中来。但最后,我还是决定将它全部删去,因为它与全书格调不一致,会损害全书的那种动人的纯朴风格。认识了卢森堡夫人之后,我又有了一个更强有力的理由:在这部奇遇记中,有一位罗马的侯爵夫人,其性格十分可恶可鄙,有些地方虽说是不能往卢森堡夫人身上生拉硬扯,但对于那些知其大名的人来说,就可能会说是在影射她了。因此,我非常庆幸自己决定了删除掉,并且付之实行了。但是,因为心血来潮,想要在给她的那份手抄本中加上一些别的抄本中所没有的东西,我竟然又想起了那篇不幸的奇遇记来,计划着搞个缩写加进去。真是鬼使神差,这只能说是那总在把我往绝路上拉扯的盲目的宿命在作祟,否则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这么荒诞!    
    朱庇特决定毁灭谁,就先让他失去理智原文为拉丁文。。


第四部分;离开了退隐庐最惬意的一个平头百姓

    我愚不可及地殚精竭虑、颇费工夫地写好了这个缩写,把它像稀世珍宝似的寄给她,还煞有介事地事先向她声明,原稿我已烧毁,这篇缩写是专给她一个人的,谁也看不到,除非她自己拿给别人看。这么做,非但未能像我所想像的那样,向她表明我的谨慎小心,守口如瓶,反而等于是在告诉她我自己就觉得有影射之嫌,可能会冒犯她。我真是愚蠢透顶,竟然深信她会对我的做法甚为满意的。她并没像我企盼的那样,就此向我恭维一番,而且,令我十分惊讶的是,她竟然从未跟我谈起过我给她寄去的那篇缩写。而我则一直为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所作所为十分得意,只是在很久之后,我才根据其他一些迹像,推断出它所产生的后果来。    
    为了她的这份手抄本,我还有过一个比较合理的想法,但其后果虽然长久之后才出现,仍没少让我深受其害。命中注定让一个人遭殃,什么倒霉的事全都接踵而至!我想着要用《朱丽》上的版画图稿来装饰这个抄本,因为原图稿正好与这个抄本同样大小。于是,我便向库安德索取原图稿,因为它无论以什么名义都该属于我,更何况我还把销量很大的版画收入让给了他。库安德不像我那么愚笨,他狡猾极了。他见我一个劲儿地追讨图稿,终于知道我的目的何在。于是,他借口要在原图稿上增加点装饰,扣住不放,最后自己亲自送去。    
    我作诗歌,让人出名原文为拉丁文。。    
    库安德因此而能够大模大样地迈进卢森堡府邸。自从我住到“小城堡”之后,他常来看我,而且总是一大清早就来,特别是当卢森堡先生和夫人在蒙莫朗西的时候。这样一来,我白天就得陪着他,根本去不了主人的大城堡。主人当然要责怪我,因此我便说出了没有去的原因。于是,他们便催我把库安德先生带去,我照办了。这正是那个滑头所追求的目的。就这样,由于人家对我的一片好心,泰吕松先生的一个小职员——主人在没有别人同桌的情况之下,有时也赐他一座——突然之间便被邀请去与一位法兰西元帅同席,与亲王、公爵夫人和宫中所有显贵坐在一起。我将永远也忘不了,有一天,元帅先生必须尽早回巴黎去,午饭后便对众宾客说:“我们到圣德尼那条道上去散步,送送库安德先生。”可怜的小伙子受宠若惊,简直就不知如何是好。我也激动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在后面跟随着,像个孩子似的眼泪直流,真想亲吻这位仁慈的元帅的足印。这个手抄本的故事让我把许多以后的事情提前在这儿说出来了。我还是就记忆所及,一件一件按照顺序继续往下写吧。    
    路易山的小屋一修缮完毕,我便让人收拾干净,布置得简单朴素,然后便搬回来住下了,因为我不能放弃我离开退隐庐时所立下的规矩:始终要有一个属于我的居所。可我又舍不得离开“小城堡”的那套房间,因此,我留下了房间钥匙,并且,因为非常留恋在列柱廊上的美好的早餐,便常常去“小城堡”过夜,有时候,一住就是两三天,仿佛是去住乡间别墅一样。我当时也许是欧洲住得最好、最惬意的一个平头百姓。我的房东马达斯先生是世界上第一好人,让我全权处理路易山房屋的修缮,而且要我随意支配他的工匠,他自己根本就不闻不问。因此,我便想法把二楼的惟一一间房间改成一个小套间,辟成一间卧房、一间过厅和一间藏衣间。楼下是厨房和泰蕾兹的卧室。塔楼里装了一个很好的玻璃隔板和一个壁炉,充作我的书房。我在书房里时,以装饰平台当消遣。平台上已有两行菩提幼树遮荫,我又在那儿添了两行,弄成一个绿荫书斋。我在平台上放了一张石桌和几只石凳,并在平台周围种上一些丁香、山梅、忍冬,还搞了一个漂亮的花坛,与两行树木平行。这个平台比大城堡中的平台要高,景色至少与它一样美丽,而且,我还在上面养了无数的鸟。它成了我的客厅,以接待卢森堡先生和夫人、维尔罗瓦公爵先生、坦格利亲王、阿尔芒蒂埃尔侯爵先生、蒙莫朗西公爵夫人、布弗莱公爵夫人、瓦兰蒂诺瓦伯爵夫人、布弗莱伯爵夫人以及与他们地位相当的其他一些大人物。他们不顾一段十分累人的坡道,从大城堡前来路易山拜访。他们之所以前来拜访,全是看在卢森堡先生和夫人对我的厚爱。我深深感到了这一点,心中对他俩感激不尽。正是出于这种感激心情,我有一次拥抱卢森堡先生时对他说:“啊!元帅先生,我在认识您之前,很恨大人物,而自您让我深切地感觉到他们是那么容易受到人们的崇敬之后,我就更恨他们了。”    
    此外,我敢问所有在这一时期见过我的人,他们是否看到这番荣耀有过一时一刻使我忘乎所以吗?这股香气是否冲昏了我的头脑?他们是否看到我在举止上前后不一了吗?在态度上不那么单纯了吗?同平民百姓不那么密切了吗?同左邻右舍不那么亲密了吗?在我能帮助别人时,是否有过讨厌人家给我增添的无数的、往往是不应有的麻烦而不那么痛快地帮助别人了吗?虽然,我的心因对主人的真诚依恋而被吸引到蒙莫朗西府邸去,但它依然在把我领回到我的左邻右舍中间,前去品尝对我而言,除此而无幸福可言的那种平等和纯朴的生活的甘美。泰蕾兹同名叫皮约的邻居、泥瓦匠的女儿交上了朋友,我也同她父亲成了好友。为了取悦元帅夫人,我上午前去府邸,不无拘束地吃完午饭之后,便心急火燎地跑回来,跟老好人皮约及其家人一起吃晚饭,有时在他家,有时在我家。


第四部分;离开了退隐庐一场灾祸早就在酝酿

    除了这两个住处而外,我不久又在巴黎卢森堡府中有了第三个居所。两位主人一再恳请我抽空去那儿看看他们,所以我也就答应了,尽管我对巴黎厌恶至极。自从我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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