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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4-纯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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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开光 》小文如何?我今日将挂号寄陆灏部下张青,请他候徐凤翔改定再发。我没说给你留块地方,我担心把你逼得头发昏,你自己看反正徐改定稿寄我这里。我等你的话,我并不忙着发。    
    又给你个饶头,多一封。    
    小妹           
    1993年10月21日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10月23日 )    
    小妹:    
    昨天收到鼎山的来信附了他为纽约《 侨报 》及香港《 大公报 》写的文章,是关于我们的喜讯的。他还以为20日是我们的佳期哩,可是我们已经改了,但是他们为我们高兴,则跃然纸上,我是衷心感谢。各方面的故事凑起来,我们的确有前缘,三生石上早定终身了。    
    我安安静静地过了一天,上午还是写信译文章,下午则读书。译文原文有十八个自然段,我已译了八段,可能比原来设想的要提早译好。译美国人金介甫所写《 沈从文传 》的符家钦,在《 大公报 》发现了董鼎山的文章,复印了寄给我,还连带着他新写的一本《 沈从文故事 》,我昨天下午把它看完了。他写了十万字,厚厚的一本,读了可知沈从文大致的生平。他是被所谓文学正宗的有意排斥到文学之外的,但如今沈从文为读者所公认,这些人到哪里去了?但还是个大损失。    
    你家里因为有女主人,所以成为招待所,而我这里则人少室小,而且我的亲戚太少,所以得以安居乐业,你就不成。好在这样日子就要告一段落,你躲到我这个避风港吧。我想她们除了吃住,也无法拖你上街的,就再忍耐一会儿吧,要训练自己在乱中生存。烦当然是烦,但要造成一个不烦的心情,如果自己的心情就烦了,那就越来越乱。我注意你在信中用你笔写的那句话,即你要在10 / 20上午8时18分进入创作了,则就是说你已找到开头的句子和思绪了,可喜可喜!    
    昨天我上下午都收到你的来信,已经是211封了。10/19写的那一封显然你是在SAS学校里写的,用了那张指示停车处的纸,所以你可以在乱中写文章的,千万不要气馁。像你和洋人说话一样,不要以不能听话说话自卑,其实有的关一闯也就闯过去了。譬如你看英文小说,你已经看了一篇不懂的了,这就是胜利。要养成打乱仗的习惯,惯了就学会一种本领了。    
    这封信就写到这里,因为要附一个复印件,怕信厚了。其实说穿了,我这个顾虑是多余的,顶多多贴几分邮票,但我以三张为度,就作茧自缚了,我笑自己的傻。还有17天了,好小妹,你终于要到我的怀抱中来了。吻你,深深地吻你。    
    二哥               
    1993年10月23日6∶10am  


第五部分情书(23)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10月24日 )    
    娘子:    
    昨天整日没有收到你的信,却在晚间接到你的电话,乍听之下,简直想不到是你,其实我已久盼这个电话,因为想到如果客人来了,早晨你会怕扰人而不打电话,这我岂非要望眼欲穿?聪明的娘子,你这晚上一通话,岂非疗尽了这两地相思!    
    想到你竟将文章写好了,真是快乐。所以你应当避开大夫给你说的话,相信自己的力量,什么智商测验,脑力测验,这些数据不一定是中国人而是老外的,听听可以,相信则大可不必。文章都写得出,难道智商还有问题?一个人还是相信自己,但要有个限制,不要搞得太累。    
    前天收到安娜朋友一个电话,她说她憋不住了。这是个老冬烘头脑,我知道她一定想不通,所以故意不告诉她。她从范用夫人处听到了,就等我告诉她,我却等她自己来电话,我不要人家对我指手画脚。果然她是个急性子,憋不住了,就给我来电话。我应该给她电话,但我怕她想不通,她连连说想通了,想通了,所以憋不住了。于是大家哈哈大笑,便少了不愉快的事。所以孙子兵法里后发制人,也可以用在朋友间的。这个朋友是个热心人,直性人,她的优点,就是能接纳他人的意见。这也是一件笑话,死人不急,急煞活人!    
    昨天翻译在一句上卡了壳,那是文中引用爱默生的一句诗,本来我就不懂诗,问乐山也不知道,后来还是找我的学生朱世达,英文是god of bounds,原来是“节制之神”。所以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学无止境了。我简直翻遍了我所有的词典,就是不得其解,钻学问的确其乐无穷。    
    下午我在读美国金介甫( 老美 )的《 沈从文传 》,译者是我的朋友符家钦,他已不能行动,坐在轮椅里,但却译出了这本35万字的书,其中差不多1 / 3是注解,要找沈从文的原书。我就没有这个耐心。这本《 沈从文传 》是本名作,中国人视沈从文是敝屣,而老外则认为只有他才可能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可是这样的大手笔,竟在解放后被扼杀了,不得不改行,搞文物。中国少了一个伟大的作家。我读书太泛,但泛也有泛的好处,可以多读书,又太杂,但杂也有好处,可以多懂些别人不知的东西。我不能为皓首穷经的学者,在于不深入一项,然而悔之晚矣。    
    今天不知能否把我那篇考利的散文译完,我一定要将它译完,这样可以开始修改,搞出点味儿来。其实译文要一如原文是难事,究竟是两种文字,其中必含有译者的风格。昨天晚上电视不精彩,而10点以后的好片子,又因为倦了,来不及看,九点半就上了床。我们这儿暖气已在试水,而且煤也运来了,传言十一月开始就有暖气,因为下星期天气还要冷。你这北方人,大概已变成南方人了。    
    桌上的小妹在对我笑,我也对她笑,看见这张照片( 戴头套 ),人都说好。吻你,好宝贝,还有十五天你可以到达我的怀抱。    
    二哥                
    1993年10月24日6∶19am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10月25日 )    
    小妹娘子:    
    你的确是个才女,写一篇文章这样难开头,但开了头以后便显出你的灵气。我也设想我将如何写这篇文字,但我却不能写出像你这样的文章。不是拍你马屁,这样文情并茂,也只有你亲自到过西藏,见过这个献身者本人,才能写得出。祝贺你,你十日怀胎,养了个胖儿子。那个开头便出人意外。如果我写必是写怎样遇到这个人。我看了三遍,晚上睡时放在床头看,看而不厌,偷学你的文笔。    
    昨天我把考利那篇《 人到八十 》( 想出这个题目我得意,原来是The View From 80 ),译完了,提前一天完工,今天便要一句一句对读了,也许明天核对完毕便誉抄,在月底寄给朱世达。昨天卡壳的那个God of Bounds,原来是个“节制之神”,妙译,但不是我想出来的,可惜。这文章是另辟蹊径写的,很有老人的味道,将来印出来呈改。昨天是写到十时多才完工的,从清晨写译起,花了四个钟点。我常常预定多少时间,打得宽一些,于是少些时间赶出来,享受超赶的喜悦。    
    午前就吃午饭,午后take a nap到二时起身,便读《 沈从文传 》,读得津津有味。他的少年时候,真是颇具传奇性的。晚上错过了“正大综艺”及星期电影,前者是漏了,而后者则是要睡了。一个多星期来,我养成早起午眠的习惯,有些成效。腾出时间来和你缱绻。我欠了许多书债,将来红袖添香和你共读。有许多文章在脑里有个影子,想写,但都是哀悼人的,所以就卡壳了。我觉得这是我对死者的一个义务和责任,但心绪不对头。因为我是在快活之中。昨天有个朋友写信来,要寄一本近作( 访问美国一年的文章 ),要我写读后感,我想这篇文章也许可以配你的西藏一文。等明天收到书再考虑。    
    天气预报星期三要降温。我已经将增热器( 电炉 )拿出来了。看看能不能抵御这次寒流。好在天不下雨,有太阳,我的屋子便暖和,比冯陶住的南房好多了。她屋子本来上午东面有太阳,但隔壁造了高楼挡住了。    
    我大概这星期要上医院去拿药,并作一次血液的检查是浓度太大,服肠溶阿司匹林时间多了,小腿皮下便有沉淀,检查一次可以对症下药。或停止服一时期( 指阿司匹林 ),至于心痛定降压药则是不能停的。你把你的药名( 常服的 )都记下了,看我这儿是否可以拿。舒乐安定片我每次都给你拿的。    
    我现在同时在看三本书,一本是英文的《 费正清回忆录 》,还有几篇看完便放下。看洋姐夫沙博理写的《 马海德传 》( 也是我的朋友 )。另一本是《 沈从文传 》。再一本是你寄来的英国小说。这样每天三本轮流看,便不易疲倦,是学海明威和诺曼·梅勒的读书方法。    
    但是最重要的事,还是上了床后想你。其实也不限于睡前,醒后,即在平时看书倦了,也会想到你,看书有兴趣了,更会想到你,因为要告诉你我读得得意的地方,和你谈谈。    
    痴汉等老婆,我就这样在想你,还有15天你就来了,我也完尽了你的相思债。吻你,你这位老太太的小妹,你一定在笑我家里做“老爷”,那是跟朱晔他们叫的“姥爷”,我似乎还听到你电话里的“笑声”,我可不是“老爷”或“少爷”。再吻吻你,不是21遍而是无数遍,以示庆祝我们的同居。    
    二哥               
    1993年10月25日6∶10am  


第五部分情书(24)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10月25日 )    
    二哥:    
    昨晚我服了双倍的安眠药还是睡不踏实。一早5∶20am,先是给陆灏部下小张青写了封更正信,虽然我在底草上找不到这句错句:林分,林带,林种……我嘱咐他如见有,请改林分、带谱群落……为写人物在某一特定行业中,我总是要查阅一些我并不能看懂的专业书,此例为常例。发文常梦中觉有错或又得佳句。二哥,我可以在你书桌的右下角写作。因我写作时,一般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得气人的,只要你不一个劲儿地惹我,我能进入自我。    
    但昨天使我睡不着的,是白天先给你写了封两大页的信,嘀咕登记不登记,还是嘀咕,从来没中止过嘀咕,下了决心又嘀咕,后来又决心不发那信了。信里说不清,请求你不要定咱们12号去登记。咱们在一起好好儿地把各方面可能出现的问题摊开来摆摆平。二哥,你是急着要一张结婚证书呢,还是要一个完完整整无牵无挂的小妹娘子呢?    
    我今天开始又要准备“流浪”。我儿子阿佐( 我共生有三个儿女:橘、佐、劲,另有青、矛 )的媳妇原知道我10月到北京,她携四岁幼子10月到津、京,就阿佐,现在在外边游荡了一个多月了,昨天打电话来,我说家来吧。倒也只有今年,凑巧他们都来中国,媳妇们也来来往往。上次阿劲和媳妇是到广州去办绿卡,他们是较晚去美国的,阿劲是1986年拍完《 小木屋 》后走的,现在回国来不知拍什么片子。他们在中国没有自己的家了,阿佐媳妇的父母移民较早。孩子都是好孩子,在外也不容易,阿佐媳妇带着四岁的男孩Terrance。我让房给她,否则夜里不方便。我反正是剩下去南通( 买船票 )到作协订机票、收拾行李等杂事了。我住后边饭厅,清早沏个茶,吃点儿稀饭、泡饭方便些,只是今明二日又要大洗、大换、小搬……    
    当然你若住在这里,我和儿女都不会让你搬动的。他们也不忍心让我搬动,儿子一个人回来时,只在客厅打地铺而已。    
    我明年还是要下决心把后屋腾一腾,不能睡人也要能坐人,那屋有张挺好的书桌,七个抽屉……朝北,太暗,太冷,太热……我先别管明年的事吧。    
    媳妇不会在中国久住,除非……除非……她们各自找到与美国相应报酬的职业,我也不必想得那么多。    
    二哥,我终于有个人儿听我七说八说,说文学,也唠叨家务事了,希望没扰你清兴。趁我还没来,抓紧把专栏等别的文章写好,外插花的先压一压。再嘱咐千句万句,别太累,写东西不要一气呵成。要多次站起来抬抬头,呼吸呼吸,天冷了,也要开窗更换新鲜空气。吻你    
    小妹           
    1993年10月25日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10月26日 )    
    小妹娘子:    
    昨天没有收到你的信,我却迎来了巨大的喜悦。午梦方做,电话铃大响,赶忙跳下床来,是娘子的好消息,这比给我二百封缠绵的书信还要宝贵,真是喜上眉梢。世上还有再称心的事吗?苦苦地相互熬了一个长夏,而现在三仙女要上“七重天”了。我高兴,我叫喊( 只是发自心底 ),我笑逐颜开,好像猎犬上路,觅到了一宗宝物。小妹啊,感谢你,因为你给我的,是做梦也不敢想望的。我竟以为自己在一个美妙的梦里生活,而现在梦里的真实,居然是可以到手了,我的幸福感又深了一层。感谢你,我挚爱的小妹,我的三娘子。下午来了一位年轻人,问我黄妈妈什么时候来,我说就来,就来,因为他是中央电视台的一个主持人,怕他宣扬,但等到下月六号你来,我一定首先告诉他这个好音。今天该打电话给宗江和若珊了,他们也一定高兴。北京日益寒冷,我希望你来时,这里已有暖气,你上飞机衣服多穿些。    
    昨天我已在校阅我译的《 人到八十 》了,漏了半句,连忙补上,昨天只有check半篇,今天接着校下半篇。你在忙乱中还写出如此漂亮的文章,给我一个推动。下午来的那位主持人也是一位神童,是专门研究英国作家D·H·劳伦斯的。送来一本他出版的译D·H的小说,一本散文,还有一本他自己写的小说。这是我喜欢的小朋友。他叫毕冰宾,原来在中国青年出版社当编辑,管译文的,后来这一部门取消,他调总编室当科长,他不愿做官便跳槽到中央电视台去了,这是个有希望的青年人。我现只有几种朋友,一种是老年人,都是有过一番作为的,如范用,一种是年轻人,如朱世达、毕冰宾等一批编辑记者,男的女的都有。他们是给我送养料来的。    
    明后天我就去机关办理结婚证明,因为这几天那个管人事的同志进医院手术去了。她以前是我办公室里的秘书。今明我还要和女儿、儿子谈如何欢迎你和举行家宴的安排,儿子刚出差回来。    
    鼎山来信劝我们到香山去度蜜月,我看如果可以得到便宜的住宿,我们便去,好吗?我现在又向一批常打电话来的人告诉他们上午不再接电话了,大概不久会传遍友人的,这样可以保持我们午前的安静。逐渐养成他们的习惯,其实还是养成我自己的习惯。我一紧便成了,如果放松就网开一面。还在自己,这是我的觉悟。笔写干了,换一支新笔芯。    
    你知道我给你写信,已经写干了多少支圆珠笔芯了?但比之你还差得远,一支笔芯大概可以写不到一万字。我要用爱抚和吻来补偿你。小妹呀!我真高兴,高兴你要来了。这是我生命之最,也是生命之新,我怎样感谢你呢?年轻时席间有人给我算命,算到44岁停下来叹口气,说要遭口舌之祸,但过后又将干支一搭配,说你的命奇了,你还有几十年老运。我也姑且听之,五十年代应了44岁之后,现在则是老运了。哈哈,命运之神给我开玩笑,但我还是谢谢它。吻你,过十二天便不会在纸上谈兵了,那是实实在在的,我欢迎这个实实在在。深深地吻你。    
    二哥               
    1993年10月26日6∶35am  


第五部分情书(25)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10月27日 )    
    二哥:    
    我此刻安安静静地坐在小屋书桌上给你写信了。除了书桌坐椅的后边橱柜箱笼杂物堆得较乱之外,书桌一角还是挺宁适的。桌上青瓷瓶中还插着菊花。    
    我很喜欢鼎山的小文,文虽短,写出半个世纪的缘分,并真的仿佛这段姻缘是理所当然的。昨天在橘送小江侄女走后,我像在舞台上抢场般把自己和Jenny搬到饭厅,收拾了小书房( Jenny下午放学回家,很高兴地在这cosy的小屋里做完功课 ),整理了几只抽屉。儿媳丽丽带来的床裙和带花边的大被很漂亮,还有一对枕头,我坚持更换上去让小孙孙Terrance和他妈妈先睡,说这是吉利的。只昨晚,我嘱咐丽丽别锁门。我说,我怕忘记Jenny的什么东西,如清早我进来取,让她别出声招呼我,免得吵醒了孩子。至今,只Jenny发现一个漂亮notebook( 无内容 )找不着,我的上书法的纸夹不见了( 今天下午上书法课,好在就这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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