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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双心中忍无可忍,曾几何时被人如此讥讽过?是福不是祸,是祸总要受;北双一咬牙,扬起酒壶,朝着白衣书生当头砸了过去。
白衣书生扬手一接,壶中滴酒未溢,脸上浮着不在意的微笑,若无其事的替北双斟上一杯,漫声说:“不过能使本人喝一点的也不多!”
北双被戏弄得啼笑皆非,哑口无言。
“来,为阁下‘名失身存’而干一杯!”白衣书生笑着举起酒杯,揶揄的说。
“也为阁下得洗前辱而干一杯!”北双淡然一笑,洒脱的举起酒杯,还眼的说。
北双干尽怀中酒,挟了一块三鲜,耸了一下肩,讽刺的说道:“据在下所知,阁下一向惯于认错人,想必这次阁下也是误打误撞给瞎摸上来……?”
白衣书生笑了一下,嚼了一块牛肉,不在意的笑着说:“落难之人,最忌打草惊蛇,如听忠告,最好裹紧肩后之物!”
北双一惊,赶忙回头一望,只见肩后露出把亮森森的剑柄,蓝布不知什么时候松落了下来。
北双忙不迭取下双剑,用蓝布用力包紧,心中叫了一声:原来如此,暗骂自己粗心大意……。
北双提起酒壶,笑声说道:“想不到阁下好记性,在下敬你一杯。”
白衣书生两颊已现出了两片红晕,似是不胜酒力,口中却冷冰的说道:“能为阁下干一杯,已是阁下荣幸!”
北双碰了一个钉子,只得替自己斟上一杯,心中却是异常别扭,奇怪的忖着:这妮子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哼!如她是狗拿耗子假慈悲,她可是找错人了!
北双坦然的冷笑一声,冷冰的瞪着白灰书生说道:“这是阁下解下杀生符的好机会,是不?”
白衣书生冷冷一笑,睨着北双说道:“阁下说得不错!冷蛇蝎一向是不守信诺的人,你知道!”
噢!说了这么久,原来那白衣书生竟是冷蛇蝎单桂珠所乔装的!怪不得北双连声喊完了!”
记得两个月前,单桂珠把北双误认为杀妹之仇人左手绝剑谢一呈,而赠送了天蛟堡好汉的八条人命,后经她的恳求,北双答应她诛除谢一呈后才与她决一生死。
想不到冤家路窄,偏偏在北双武功全失之际给单桂珠碰上,看来一场好戏是免不掉了。
可是单桂珠却是叫北双诡异莫测,忽冷忽热,抓不着单桂珠心中的主意。
北双先前虽是大惊,不过一想要来的总是要来,既然事情给顶上了头,急也无用,何不置之坦然?要死,也要死得有骨气,绝不窝窝囊囊的,损了他辛苦创下江湖一鼎的名号!
“想不到没死在白嘉露手里,却栽在小毛头的手里!啧!真是阴沟里翻船,冤枉到家!”
“早知道死在白嘉露手里好些,免得传扬出去,真叫江湖一鼎的大名给丢尽脸!”
“哧!”
单桂珠见北双一副自叹自哎,不胜唏嘘的样子,忍俊不住抿嘴而笑,眸中射出一股奇异的神彩,睨着北双撇嘴说道:“想不到的事情还多得很!”
北双撩起眼皮,撇着嘴唇,冷然的嗤道:“姓单的,你少来些名堂!我姓北的既然有银买花无银买盆……栽在这里,你要杀要剐,随尊驾之便,我姓北的决不哼一声!”
“这个姑娘省得,阁下少安勿躁。”单桂珠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挟起一块牛肉,放入嘴中,雅意斯文的轻嚼着,两眸看着北双,娇声说道:“能看看江湖一鼎的垂死挣扎的机会也不多,是不?”
“哼!那你是打错主意了!”北双脸色陡地变得铁青,怒哼一声,霍地站起,扬手向桌上拍下。
“慢点!”
单桂珠伸手疾速抓住北双的手,硬生生把北双给拉了坐下,嘘声说道:“别忘记现在白嘉露已掌握整个武林,这里,也是,对不?”
北双怒哼了一声,挣脱被单桂珠抓住的手,拿出酒杯,一仰而尽,心头充满一阵羞愤!
单桂珠两手叉着下颔,古怪的望着北双不语,好似在欣赏什么的,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他妈的!”
北双被看了一阵火起,怒骂了一声,两手朝桌缘用力一翻。
可是北双用尽全力,桌子却是纹丝不动!
北双真被耍到家,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便是如此。
“也好,能尝尝飘仙的滋味也不错!”北双见单桂珠不应,把身子倚紧了单桂珠的娇躯,啧了一声,暗中笑忖道。
单桂珠睨了一下北双,冷哼一声,忽地一扯马缰,煞住急奔之势,娇躯矫健的翻下马背……
“哇!”
北双料不到单桂珠来此一招,整个身子陡地头朝下的翻了下来,眼看要摔个结实时,单桂珠堪堪的抓住北双的衣带。
北双只感身子一轻,被往上一提,心中不禁吁了一口气,暗道:老天!
单桂珠把北双放在路旁一块大石上,两眼含着好笑的笑意望着北双。
北双坐在大石上,心中好不愤怒,恨恨的瞪着单桂珠,却是无可奈何。
单桂珠在北双对面的一块枯树上坐了下,望着北双笑着说道:“你现在这副样子,保险别人认不出你来!”
北双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撩起衣襟擦了一下唇边的血渍,怒声说道:“姓单的,你是东西便给少爷一个爽快!”
“你急啥?姑奶奶自会给你一个爽快!”
单桂珠娇笑一声,两眸古怪的瞪着北双,启嘴说道:“据姑奶奶所知,能解七绝去功散的人,举天之下恐怕只有‘天母仙姑’詹杏娘一人了!”
北双心中一震,脱口叫道:“天母仙姑?是不是在苗疆天母潭?昔日逍遥翁的妻子?”
单桂珠见北双惊急的样子,古怪的笑了一下,轩了一下娥眉,躺下娇躯,闭上杏眼,故作不理。
北双见单桂珠一副屎虫卖关子,穷找人耍,不禁怒骂了一声:“你……他妈的!”
单桂珠吃吃笑了两声,两手叠在白帽下,闭着眼说道:“在哪里姑娘不知道,是谁的妻子姑奶奶也不知道,姑奶奶仅知道她已该是个寿终正寝的人了!”
“贱货!你敢对她开口不敬!”
北双心中陡地怒气万丈,站起身子一脚踢向单桂珠。
单桂珠撩手一捏、一抛,北双乖乖的咚咚退回大石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姓北的,识相点,现在没有你鬼吼鬼叫的地步……”
单桂珠眼皮撩也不撩的,依然横躺在枯木上,撇着唇角,冷声的说道。
“贱货!你敢侮辱少爷的师母?”
北双目眦欲裂的站了起来,握着两拳,巴不得一掌把单桂珠给劈得稀烂!
“哦,是阁下的师母?那倒失敬了……!”
单桂珠微微一坐起身子,讶异的望着北双,随即又冷冷的撇道:“不过,姑娘以胜利者的身分,仍有权要求你收回那两个字眼……”
“贱货!贱……!”北双不管三七二十一,睁着两眼,张口怒骂着。
“啪!啪!……”
几声脆响,一连串的耳光如雨点般的落在北双两颊,北双被刮得昏头转向,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单桂珠站在北双身旁,两只美眸射着一股奇异的神彩,怔怔的凝视着北双肿得几乎要与鼻子一般高的“俊脸”。
半晌,单桂珠轻轻息了一声,弯下娇躯,把北双的头揽在怀里,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铜盒,取出两粒药丸,两指微微一用力,缓缓磨碎着,然后小心翼翼涂在北双的“俊脸上”,而且,还轻轻的拭着北双唇边的血迹;那神情,那模样,宛如一对蜜意的情侣,柔情的抚视着受伤的情侣。
过了好半晌,北双唔了一声,悠悠醒转。
北双一睁眼,便见单桂珠正俯首凝视着自己,心中一阵愤怒,愤怒得张口,就待……
“你骂得不够,姑奶奶可打够了。”
单桂珠伸手捂住了北双的嘴,硬是把北双冲口的骂声给封了下去,可眼射着滚灼的情意,辣辣的凝视着北双。
北双的心震了一下,赶忙闭上两眼,那凝视,令他烦恼的凝视,他看得太多了……
北双坐正身子,离开单桂珠的怀抱,发现两颊一阵清凉,伸手摸,肿痛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北双咬了一下牙,冷声说:“单桂珠!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拿少爷耍!是东西,干脆一点!”
“令师母可是在苗疆?”
北双冷冷回道:“不错!”
单桂珠忽地一收冷冰神态,娇声问道:“那么你就是要往苗疆找令师母求医去了?”
北双冷嗤一声,漠然说道:“这个你管不着!”
单桂珠紧紧的盯着北双,娇声说道:“如果我要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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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波未平又浪兴
北双闻言陡地一忡怔,不解单桂珠的话意,皱着剑眉,怔怔的望着单桂珠……
单桂珠站起身子,美眸忽地黯淡下来,挂上无限悲伤,哑然的说道:“我要利用你……”
“利用我?”北双迷茫的立起身形,脱口道:“我不懂!”
单桂珠用力折断了一支树枝,沙哑的说道:“利用你替我报仇!”
“报仇?”北双更迷惑了,不解地问道:“凭你要解决谢一呈并不是难事!”
“不是他……”单桂珠摇了一下螓首,愤声说道:“是白嘉露!”
“白嘉露?”北双心中一震,惊声问道。
“不错!”单桂珠转过身子,望着北双说道:“普天之下,能和她对抗的人,只有你—
—江湖一鼎,我要你帮我杀那贱人!”
“但是我不会杀她!”北双想起罗萍临终的托咐,咬了一下牙,沉声说道。
“你不杀她?”单桂珠猛然脱口问道:“为什么?你吃过她的苦头,是她使你变成这样子,你不杀她?!”
北双摇着头,冷声问道:“不为什么,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单桂珠猛可地抓住北双胸前的衣襟,用力摇晃着,怒声说道:“是不是那贱人陪你睡过觉?”
“不管你怎么说,我说不杀地就不杀她!”北双闭起两眼,任由单桂珠揪扯着。
“你这无耻的东西!”单桂珠一声怒叱,单手一推,北双踉跄了两步,一个把持不住,滚葫芦似的在地上翻了两个斛斗。
北双淡然笑了笑,爬起身子,拍拍衣服上的泥浆,开口说道:“但是我要摧毁西北雨,除了白嘉露一人我不杀。”
单桂珠一怔,讶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知道。”北双洒脱的撇了一下唇角,坐在大石上,睨着单桂珠问道:
“倒是为什么你要杀她?”
“我有一百个理由杀她!……”单桂珠双拳紧握,脸上一阵悲痛的神色,银牙咬得格格作响,寒声说道:“她宰制着整个武林,她要整个武林听命于她!她毁了一帮、二堡、三庄以及七大门派!”
“什么?”北双猛可地站起身子,惊声问答:“这可是真的?”
“不错!”
单桂珠悲愤的点了下螓首,望着北双激动的说道:“二十天以前,我离堡追索谢一呈,正闻西北雨大舞魔爪,发动攻势,个个击破,短短时间内,已席卷了半个武林。”
单桂珠顿了一下,眸中出一股怨毒的寒采,颤着声音道:“当我回到堡上时,西北雨正已饱掠而去,只见满目疮夷,一片颓坦倒壁,在一片残尸断剑里,我的父亲他躺在那里!噢!
天!”
单桂珠说到末后,悲愤的掩脸痛哭……
北双心中一阵戚然,他了解失去父母的哀痛,那是够大的打击,从六岁起,他便失去了父母,这伤痛他当然也知道。
“单姑娘……”
北双走到单桂珠身边,嘴唇嚅动一下,柔声说道:“我了解你的心情。”
单桂珠收起泪痕,凄伤的说道:“你愿意不愿意帮我?”
“话不是这么说,我对西北雨也是痛恨入骨,既使你不要求我,我也一样要闯他……”
单桂珠望着北双大声说道:“那你是答应我了?”
“我只是说挑西北雨而已,我仍是不愿杀白嘉露。”
北双摇摇头,不自在的笑了一下。
“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单桂珠脸上呈着不解的神色,迷茫的望着北双,诧异地说道:“西北雨的帮主就是白嘉露,你与西北雨,难道她会放过你?”
北双苦涩的笑了一下,生硬的答道:“谁也不能明白的意思!只能这样说:也许白嘉露不是罪魁,真正的祸首是黑卡门的余孽黑门豹司马长雄……”
“黑门豹?”
单桂珠问了一声。
北双点头说道:“是的,昔日少爷的掌下游魂,一切都是他搞的鬼,白嘉露不过是空负绝学,资阅尚浅,相信只要对她加以召唤,她一定会幡然醒悟。”
“我还是不了解!”单桂珠摇了一下头。
“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北双苦笑的耸了一下肩。
单桂珠垂下眼帘,沉思了一会,忽地抬起头,两眸怪异的剪着北双,说道:“你是不是爱上白嘉露?”
北双料不到单桂珠有此一问,猛可地一忡怔,随即笑了一声,反问道:“你以为我是么?”
单桂珠微摇了一下螓首,凝视着北双说道:“我不知道,你的眼睛不能告诉人任何事情。”
北双避开单桂珠的眼光,眯了一下两眸,闪漾起一片迷蒙的梦雾,他想起了罗萍的为他牺牲,心中痛苦的抽搐了一下,迷惘的说道:“爱?我全然不懂……”
单桂珠蹙着蛾眉,茫然的看望北双,心头升起一个无由来的问号……
北双知道自己失态,掩饰地笑了一下,望着单桂珠问道:“对了,还是谈谈你吧,为何你在此地出现!”
“噢,我是想到荆岭山去请‘荆蛮’下山的,目前武林豪杰纷纷奔走各方,为的是想邀出隐避的武林奇人来对付西北雨的不可一世。”单桂珠转首眸说道:“现在这事可以暂且搁下,目前最重要的送护你至今师母处,使你的武功恢复,这并不能与你我私人恩怨可相提并论,对么?”
单桂珠望着北双,接着说:“江湖上传出你死在白嘉露手里,人心惶惶!以为白嘉露武功深如瀚海,心里上失去了倚势,先决上就输了一着!如果你武功恢复,不啻给他们一记提神丸,而给西北雨一个晴天霹雳!”
“姑娘把在下提得过高了,在下实在汗颜!”北双俊脸一片羞红,单桂珠的一片词严义正,使他感到一阵惭愧,拱手朝单桂珠打了一揖,讷讷的说道:“先前对贵堡的失礼,还望姑娘恕过。”
单桂珠一面还礼,一面笑着说道:“噢,据我猜想,阁下有生以来第一次向人道歉吧!”
北双抓了一下头皮,尴尬的说了一声:“姑娘取笑了。”
单桂珠见北双一副下不了台,不禁抿嘴一笑……
“对了,单姑娘,你可听说过我的朋友川枭的消息?”北双忽然想起了川枭与严梦柔来,脱口问道。
“噢,你不说,我倒给忘了……”单桂珠哦了一声,连忙说道:“官老前辈曾联合天下豪雄,与六大门派在岳阳楼会合,我也是被邀之一,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西北雨事先得到消息,发动湖南邵阳分部截击六大门派,六大门派措手不及,而西北雨又是高手如云,把六大门派打得溃不成军……然后乘势北上,而西北雨也猝然发动凌厉的攻击,出其不意的与邵阳分部两面夹攻,出动了西北雨一堂两阁三殿的全部人马,如风卷残云的袭向武林诸雄……”
单桂珠停抑了一下,接着说:“那时各方豪雄尚未到齐,而白嘉露又亲自出马,苦战了两天两夜,各方豪雄死伤殆尽,武林精英死在白嘉露与黑门豹手里的不尽其数!”
“他妈的!”北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到川枭的口头语,愤愤的骂了一声。
单桂珠见北双那副样子,忍住笑,接着说道:“江湖群杰付之一搏,逃出的寥寥无几。”
北双忍不住脱口问道:“那麻子怎样了?”
单桂珠皱了一下眉头,不解的问了一声:“麻子?”
“哦,我是说川枭,那姓官的麻子!”北双笑了一下,赶紧的说道。
单桂珠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说道:“他也和我一样,是那寥寥无几之一。”
北双暗暗吁了一口气,嘴唇喘了一下,又问道:“那,冷面黑煞你见到没有?”
“你是说严姑娘?”单桂珠撩眸问道。
“嗯,是,是她……”北双用力点着头,脸上呈着期望的神色。
“她……”单桂珠忽然沉下脸色,说了一声,住口不语……
“她怎样了?”北双心头袭上一丝不祥的意念,紧张的问道。
“她……”单桂珠咬了一下牙根,说道:“她疯了!”
“什么?”北双脑中轰然一响,宛如晴天起了一个霹雳,猛可地抓住单桂珠的两臂,疯狂的摇晃着,两眼暴睁,差点没爆了出来,北双张嘴厉声问道:“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