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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严梦柔在离沙滩约摸二十丈之远时,一个两丈高的海浪袭来!
严梦柔显然对这“一苇渡江”并非练得得心应手,至少她脚下用的是木板,而非苇片,只见一个大浪袭来,严梦柔的娇躯一斜,坠入海里!
川枭北双竟然向海里射去,大惊的叫道:“小北!你疯了?”
“麻子!快上来!”
三眼金童身子电掣般的一旋,跃上渡船,两掌骤然拍向沙滩嗖的一掌,冲向海里。
川枭连忙一提身形,跃上船头,与三眼金童两掌连发,击在水面上。
只见船只如箭射般的向前激冲而去,而川枭与三眼金童所拍出的掌,掀起巨高的白花水浪,壮观非常!
北双射出的身形,离严梦柔大约两三丈远的时候,便感劲力不接,身形陡然下沉!
“小北,接着!”
川枭见状,连忙拿起船浆用力打出,但见川枭打出的水浆,如激星电石般的,快得不能再快的朝北双飞去。
“谢了!麻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北双下沉的身子,刚好点住川枭打出的船浆,在那一刹那里的半刹里,已经使出瞠傲武林的“上上纵点轻功术”!但见他的嘿然吐气开始,身形猛又拔起,射向严梦柔,单手一掠,已经勾起严梦柔的衣襟。
但北双此时的体内劲气已接不上了,而川枭和三眼金童的船只尚未来到,身子陡然一沉,朝海面急坠!
三眼金童见状,便要射起身形……
然而北双忽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朝海里放下,但见银子落至北双脚边的时候,北双堪堪的把左脚用力蹬往银子,再度使出纵点轻功术。
于是北双急落的身子忽又一拔,便可以看出劲道远不比第一次比纵起的来得大,显然北双对于“上上纵点轻功术”也不过只习得两三成火候而已,否则他可以很好的连环使出这个轻功术,跃回海岸;只见北双的身形拔了不过四丈还不到,又坠回海面。
适巧这时川枭已赶到,北双正好掉在他们的船上。
一切过程,文字书来似是平淡无味,但如细细体嚼,便知那一幕惊险了,而且漂亮极了!
北双停在船板上,已感浑身疲备,而严梦柔也因勉强他只习得一点皮毛的“一苇渡江”
而大消内功,只见她已成了落汤鸡,全身湿透;两眸紧闭,显然已经不知灌了多少海水。
而川枭和三眼金童也因连发了不知几百掌,推动船只的前进,而感疲乏无力。
只见北双,三眼金童以及川枭三人无力的靠在船舷,闭目调息体内急促的气息;严梦柔昏睡在北双身旁,不醒人事。
半晌,北双本人已调好气息,严梦柔也嘤咛一声,张嘴吐出一大滩海水,清醒过来。
三人不约而同的围拢前去,关切的问道:“小柔,你没怎样吧?”
“林伯伯,官大哥、双哥。”
严梦柔坐正娇躯,调息体内的真元,须臾周身漾起白蒙蒙的罡气,只见她苍白的脸颊慢慢恢复先前的红润,并且湿淋淋的衣服缓缓干起来;严梦柔睁开美眸,朝三人叫了一声,接着气急败坏的向北双说道:“双哥,你怎可以对林伯伯如此无礼?”
“我……”北双不禁愣了一下。
三眼金童此刻的娃娃脸上现出了一片温和,似是对严梦柔非常爱惜,柔声说道:“小柔,是我要找他过招的。”
严梦柔温驯的看了他一眼,仍向北双说道:“双哥,我想我们该分手了,如果你仍……”
“你说什么?”北双猛地一震,急急的抓住严梦柔的双肩,脱口问道。
“小柔!”川枭也是一震,不解的叫了一声。
严梦柔不语,缓缓垂下螓首,欲言无语的泪珠悄悄落下,北双可以感到她的娇躯在急剧的颤抖着,就如他的心一样。
北双痛苦的撇了一下唇角,缓放开严梦柔,他不想问是为什么?他直觉得感到自己掉在一片空白中,一片茫然……
但那股痛苦与茫然随即变成一股强烈的愤怒!
这股愤怒是来自维持他的自尊,以及他惯有的自傲!
在他的意识里,他绝不向女人表示乞求、哀怜,尤其是感情方面,他一向有他不放弃的优越感,他要保持他的优越感,不容任何人摧毁,包括他最爱的赖宛英;他不是有意超脱自己,他只是不想勉强别人来爱自己,纵使是他爱得发狂的人也一样!
而现在,严梦柔是他最爱的女人,而且向他提出分手,他为什么不继续贯彻他的“优越感”?
“再见,严姑娘。”北双缓缓站起身子,一丝发现不出有勉强,或是颤抖的语音,带着令严梦柔心碎的坚决,一点也不留意的溜出他紧抿的唇角。
“双……”严梦柔骤地抬起脸庞,噢,那张本是很美的脸庞,漾着心碎的死灰!
严梦柔叫了—声,娇躯忽然向后仰去!
“小柔!”
川枭和双眼金童连忙扶住她的身子,只见严梦柔已昏了过去。
“姓林的,少爷现在和她是毫无关系了,少爷现在可以不必为了你曾照顾她的关系,而心存不忍……”
北双看也不看严梦柔,仿佛他根本就不认识她,一丝**的杀机流露出赤红的眼睛,朝三眼金童说道:“别窝蹲在那里,站出来,你家少爷才是天下第一高手!”
“你这小兔崽子!”
川枭忽然满脸愤怒的向北双骂了一声,促然扫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狠狠的拍向北双。
“老官,你怎么啦?”北双料不到川枭会莫名其妙的攻向自己,张口叫了一声,身形连忙往旁一挪。
“碰!”
川枭千钧的劲力击了一个空,船底被击了一个大洞,海水哗啦哗啦的涌进来。
北双和三眼金童见状,连忙运起体内真元,双掌对着那个破洞,送出一股虚蒙蒙的罡气,抵住海水入浸。
川枭冷冷的扫着北双和三眼金童两人, 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
北双和三眼金童眼中宛如浇满一大盆的雾水,但他们运着气,无法开口。
这时海浪已把他们的船*进岸,忽然又来了一个大浪,把他们一股脑儿带到沙滩上。
“老官,什么不对么?”
北双接下两掌,扫了一下三眼金童,只见三眼金童也是满脸惊愣之色,似乎也和北双一样不能明白川枭何以“窝里反”?
北双转首望向满脸气怒的川枭,微显着急的问道:“麻子,你说,少爷做错了什么事?”
川枭是坐在船板上,两手环胸,一脸怒气。
瞪着北双和三眼金童咆哮着道:“打呀!你们为什么不打?去争你们自以为是的天下第一?”川枭像是激动非常,指着昏在船板上的严梦柔,大声的叫道:“我麻子实在替她不值,做了你们的牺牲品!”
话音一落,北双和三眼金童又是一怔,呆呆的望着川枭。
“难道你们真愚笨到这个地步?不管你们哪个乌龟死了,这丫头也必定随你们这死乌龟死!”
川枭愤怒的站起身形,声音比海浪冲击声还大:“一个是她所爱的人,一个是她所敬仰的人,难道她愿意看到她深的人,或者是照顾她十余年的人死去?”
一阵粗鲁而愤怒,但带摇撼北双和三眼金童心腑的字音,随着川枭的滔滔口沫传出:
“你们决斗的结果,一是叫她做寡妇,一是叫她做杀死她景仰的人的凶手妻子,你们打呀,不管是那个乌龟死,可以很满足了,是不?有一个可怜的陪死龟!”
“小柔!”
北双的心在曲扭着,他明白严梦柔何以要和自己分手,他早该知道,东海一魔十年来照顾严家母女无微不至,东海一魔在她的心目中,就像川枭对自己一样,情深似海;万一他把东海一魔杀了,或是他被东海一魔杀死,那么叫严梦柔何去何从?这不等于*她上吊一样么?
北双说不出心中是如何的愧疚,一层怀着太多自责的泪水,罩住他的星眸;北双缓缓跪下身子,那么爱怜的揽起严梦柔的娇躯。
“天下第一?枉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也不懂得什么叫亲情,还有什么资格去争空洞无聊的天下第一?”
三眼金童仰天喃喃自语道:“我该去重头再来!”
说罢,跃起身形,跃上另一条船、划浆而去,一会儿,便不见他身影;留下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起一落,仿佛在赞扬碧蓝的海水没有染上令人作呕的血腥。
北双仍紧揽着严梦柔,揽得那么紧!一颗从他眼角滑下来的泪珠,漾着她对严梦柔一百万个、一千万个的歉疚。
川枭此刻却莫名其妙的两眼一红,龇了一下牙,干咳一声,叫道:“小北……”
“老官。”北双抱着严梦柔站起的身子,激动的凝视着川枭,真心的说道:“谢……”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和你家大爷成了陌路人?”
川枭不待他说完,又拉开有如待宰的鸭子嚎叫声。
但在北双听来,无异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那里包含着太多的豪爽,真挚的关切……
“我差点铸成大错!”北双泪眼望着怀里的严梦柔,哽声说道。
川枭板下葫芦,沽了一口酒,坐在船舷上,摇着二郎腿说道:“谁说不是?幸好没让她老娘看到,否则你他妈的休想得到小柔。”
“老身已看到了!”
川枭话音方落,忽地一阵苍老的语音接上来。
北双与川枭连忙扭头望去——
只见沙滩上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一位素衣白妇女。
北双只觉生眼得很,但川枭可认得她,用手肘推了一下北双说道:“北双,这位便是小柔的娘,还不见过?”
北双一震,连忙踏上船舷。
“不用多礼了,咱们皆武林中人,何须俗礼?”
严母两眼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北双,微微启口说道。
“晚生北双拜见伯母。”但北双还是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礼。
一旁的川枭见北双那副紧张的样子,而且北双怀里抱着仍昏迷的严梦柔,他想放下严梦柔不是,不放也不是,只得连同严梦柔和严母行礼,川枭看得暗笑不已。
严母回也不回礼只是望着北双不说话……
北双不禁尴尬万分,红着脸叫了一声:“伯母。”
但严母仍是不开腔,不知是所谓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严母还是望着北双不说话……
“完了,莫非她是打算不把小柔嫁给我了?
北双见此情形,心中想哭的猜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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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东海佳人伴郎行
北双见严母一个劲儿的瞪着自己不开口,不禁尴尬万分,他实在少碰到这个场面,要不他深爱着严梦柔,真想掉头而去,或者劈头给她一掌。
北双怀里抱着仍昏迷不醒的严梦柔,此刻有抱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之感,不禁瞟眼向川枭求助。
但川枭似是视若不见,兀自悠哉惬意的摇着二郎脚,酒葫芦沽得渍渍作响,仿佛天塌下他也不管。
北双真是进退两难,满脸尴尬之色。
“嗯……”严梦柔忽然嗯了一声,苏醒过来。
北双心中大喜,连忙放下她,并用“引声成线”向她发话道:“小柔,我知错了,你快快向令堂说说好话,拜托,拜托!”
严梦柔睁眼看了一下,发见三眼金童已离去,显然他和北双并没有交手,芳心大喜,微一撩眼,又见自己的母亲立在眼前,连忙步上前,喜悦的说道:“娘,您替人看病回来了?”
严母微微颔了一下首,爱悯的望着自己的爱女,瞥了一下满脸焦急的北双,放低声说道:
“柔儿,你还爱那小子?”
严梦柔不禁愕了一下,心知自己的母亲已知道方才北双对自己“无情”的一幕,转着瞟向北双……
“小柔,行行好,你是爱我对不?别忘了少爷也是爱着你。方才是我的错。”北双赶紧又引用“引声成线”向严梦柔“求助”以及“求饶”的说道。
严梦柔心中虽是气不过北双方才的“无情”,但到底她还是不能否认自己爱北双爱得入骨;严梦柔微微停了一下,用“传音入密”向北双问道:“双哥,你怎不向家母见过礼?”
北双忙不迭用“引声成线”回道:“谁说没有?但令堂不理人!”
严梦柔回过首,微红着脸颊,低着声音向严母说道:“娘,我不是一直爱着他么?他也一样。”
严母微微一怔,说道:“方才他对你……”
严梦柔不待她说完,细声抢着道:“方才的已过去了,娘,齿舌有时也会摩擦对不?”
严母微微摇了一下头,轻着声音说道:“那小子哪点使你丫头如此着迷?”
“不嘛!娘……”严梦柔娇羞的说了一声。
北双见状,连忙步到黑马前,从马鞍取下珠宝箱,双手捧到严母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
“伯母……”
严母向北双瞥了一眼,径自向严梦柔说道:“柔儿,他要真爱你,便不会这样呼你的娘了。”
“是娘自己不理他嘛!”
严梦柔懂得她的语意,欲语还休的嚅了一声,接着用“传音入密”向北双说道。
北双哦了一声,连忙:改门说道:“嗯……嗯……”“嗯”了半天,北双才说出门:
“嗯……娘,这是双儿孝敬你老人家的一点礼物。”
严母见他那副窘状,心中一阵好笑,但脸上装出道貌岸然之色,伸手打开箱盖。
只见整箱皆是名贵稀罕金光夺目的珍宝。
严母微微—愣,问道:“小子,你这是做啥?”
北双见她板着脸谱,语意似是不悦,看来他是马屁拍到马腿,吃力不讨好,不禁呆立于地,吱唔得说不出话来……严母沉着脸色,冷冷的问道:“莫非你是想用这几个俗东西来要老身的女儿?”
严梦柔见状,不禁大急,从旁替北双叫屈:“娘,你怎恁地不通人情?人家是一片孝心。”接着转首向北双暗示道:“对不?双哥。”
“谁说是不是?早知你的老娘如此白鸣清高,古里怪气的,一直叫人下不了台,少爷宁愿不要你这丫头,也不愿受这气!”北双心中忍不住嘀咕着,但还是毕恭毕敬的说道:“令媛……哦,小柔说得对,在下……不,双儿不过向伯母……哦是向你老人家表示一点孝心,还望伯……不,娘笑纳。”
北双一直转不过称呼,语音显得有点紊乱,严梦柔在一旁窃窃私笑。
北双正窘得不知所措,幸好川枭及时解围,川枭像是过完酒瘾,跳下船板,走向前说道:
“得了,得了!老婆子,别鸡蛋里挑骨头!”又说:“你这老婆子别贪心不足,我麻子平时还要不到这小子半分钱哩!”
川枭曾护送严梦柔回东海,当然和严母很熟悉,显然严母也是风趣不拘,见川枭开口,板得煞有介事的脸上,这时才露出笑意,向川枭笑着说道:“老麻子,你打啥岔?”
“这小子被你整够了,你别他妈的王大娘的包脚布又臭又长,噜嗦个没完。”
川枭龇着大板牙,从北双手上拿过珠宝箱,送到严母面前,笑着说道:“拿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这酒疯已快要进棺材仍是没改!”严母接过珠宝,挟在腋下,笑着问道:“麻子,要是这小子对她有差错,老娘便唯你是问!”
“哟,老婆子你说话可要照经典,你的店头又不是嫁给我麻子,你找我麻子有屁用!”
川枭扮着鬼脸,睨了一下北双和严梦柔,大笑着说道:“只要是你的丫头对那小子别太苛刻就好了!”
语毕,严母和他一阵轻笑。
然北双和严柔柔却不敢笑,严梦柔娇羞至极垂着螓首,连北双这“老油条”也感两颊烫烫的。
“老婆子,这箱珠宝是我麻子出的主意。”
川枭和严母有趣的望着北双和严梦柔,稍会,川枭才敛起嘻笑,向严母正色道:“这不是可以达到你慈悲的襟怀么?上次你向我麻子说过:你缺少一笔钱财,否则你可以改善岛上住民的生活,为我们免费诊病赠药。”
严母颔了一下头,兴奋的说道:“说得是,这是小柔的爹生前最大心愿:普济众生。”
“得了,老婆子,说归说,你让我老麻子站在这里吹风倒没关系……”川枭接着拉开破铜锣嗓子说道:“但你总不能让那小子傻站在这里吧?”
“老娘也没叫他!”严母捉挟的望了北双一下。
北双不禁窘了又窘,他蛮以为她是个慈祥而又保守的老年人,万想不到风趣的出奇,北双本是不喜拘束的人,照讲严母如此风趣,北双应不感到窘才对,然严母既是已许严梦柔跟随他,那么严母是一再轻松说笑,但无论如何北双绝不能露出往时的不拘小节,否则便会成为笑柄,江湖一鼎成了一个没上没下,毫无分寸的大呆头了。
严梦柔见自己的母亲“刁难”北双,忍不住噘着小嘴嗔道:“娘,你得让人家下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