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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家 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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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感觉令他浑身冰冷。    
    故而,当他的脚踏在香港领域上,跟着发足狂奔时,他以为自己是在做回光返照的一种本能反应。    
    回到香港来了。    
    荣必聪的这场噩梦,有如重病。来时如山倒,去时虽似抽丝,但,总算熬过去了。    
    他扑倒在病榻上的老父身上时,仿如隔世。    
    荣父荣恩泽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满脸皱纹拥挤在一起,似是忙不迭地要表示雀跃,却又无能为力似的。    
    “聪,我以为父子再无相见之日了。”    
    “不,爸,我回来了,对不起,害你担心得病倒了。”    
    “不相干,见了你,明朝就能好起来。这阵子,庄小姐常来看望我、服侍我、鼓励我,不然,真会撑不到今天,是她帮我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你去看她了没有?”    
    荣必聪摇头。    
    “为什么呢?快去吧!”    
    “庄经世出卖我。”荣必聪说。    
    “你以后要走的路还长,换言之,被人出卖的次数仍然会很多,一次两次就记在心上,焉能做大事。有大志的人,胸襟要广,宰相腹内可划船,就是这个道理。”    
    “这口气要我吞下去,很难。”荣必聪说。    
    “多吞几下就习惯了,习惯就好,熟能生巧。你当被出卖的一口气是一服苦口良药,总没有错。我如果是你,定会火速去拜会庄经世,向他报告你已平安回来了,其余的恩怨与因由,只字不提,他欠你的情,总有一日会回报。”荣恩泽叹一口气,道,“再说,你现今羽翼未成,轻言结怨,妄想报复,一定是徒劳无功,自讨苦吃的。”    
    荣恩泽的教训,对荣必聪日后的影响很大。    
    欠债的人,就是把他宰了又如何,自己还是有损失的。最好的处置方法还是设法保持关系,让他慢慢还债,方才实惠。    
    荣必聪被老父说得心动了,再没有做声。    
    荣恩泽伸手拍拍儿子的肩膊:    
    “聪,徒劳无功之事,得不偿失之举,可免则免。为了不放过庄经世,而放弃庄小姐,这是条什么数?庄小姐的确是真心对你的,否则,她不会在你身陷困境时,仍不停地来看望我。”    
    这番话才真令荣必聪感动。    
    原来庄钰萍对自己竟如此痴情,就是为了她,而把跟庄经世的恩怨一笔勾销,也是值得的。    
    荣必聪终于来到庄园,求见庄经世。    
    庄经世—见了荣必聪,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是集尴尬、埋怨、防范、进攻于一身,他怕荣必聪来算账。    
    “你回来了?”    
    “是的,庄先生,不幸中之大幸,我终于平安回来了。”    
    “聪,这事我有责任向你解释。”    
    “庄先生,不用解释了,既然已经回来,事件的过程与原委,都不再重要了。教你们担心了好一段日子,我很难过,特来报平安,且致谢。”    
    庄经世一怔,随即恢复常态,从容地笑道:    
    “聪,经得起大风浪的人,必成大器,敢作预言。”    
    “那要你多提携了。”    
    荣必聪如此地表了态,就等于前仇旧恨一笔勾销,重新与庄经世做朋友,做宾主,建立新关系。    
    完完全全出乎庄经世的意外。    
    “你来了,见过钰萍没有?”    
    “还没有。她在家吗?”    
    “怕是在的,我嘱管家将她叫来,让她惊喜一下,你们好好地谈谈。”    
    等待与庄钰萍重逢的那一刻钟,长似十载。    
    “聪。”    
    庄钰萍站在偏厅的门口处,叫了荣必聪一声。    
    


第一部分第6节 他差不多是扑过去

    荣必聪回过头来,看到了美艳如昔的庄钰萍,他差不多是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钰萍、钰萍,你可好?”    
    “你逃回来的?”    
    “是,我不顾一切地逃回来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荣必聪拍额,不晓得回答。    
    庄经世的营商秘密,未必让女儿知道。    
    然而,自己该怎么开口道出事件的原委呢?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起吧!”荣必聪只好这样说。    
    “聪,你是够走运了,本城的传媒根本没有对你被扣留在大陆的事件发生兴趣,他们连报道都没做,这反而好,保存了你的名声。可是呀,铤而走险的勾当,做多了是上得山多必遇虎,今次能逃掉,下次不一定可以,那就惨了。”    
    “钰萍……”荣必聪不知怎样把话说下去。    
    “聪,上流社会的圈子内,还是有些人知道你的这件事,在议论纷纷的,这一点,你不可不知道。”    
    “议论什么?说我作奸犯科,走私黄金吗?    
    “这是实情,不是吗?”    
    “钰萍,你难道不知实情?”    
    “什么实情?”    
    “你父亲让我做替身。”    
    “荣必聪,你说话小心点,我并不喜欢有人站在庄园内肆意侮辱我父亲。”    
    庄钰萍的严肃态度,吓了荣必聪一跳,他急嚷:    
    “钰萍,这是事实,我并没有做违法的事,我是冤枉的。”    
    庄钰萍把左边眉毛往上一扬,带一点飞扬跋扈的样子,很令荣必聪心惊肉跳。    
    原来口里说着爱自己的人并不信任自己。    
    庄钰萍说:    
    “你受冤枉了,并不等于可以转过头来冤枉我父亲,是不是?”    
    荣必聪无辞以对。    
    他想了很久,才缓缓地说:    
    “钰萍,我以为你仍然爱我。”    
    “我不会爱一个立心冤枉我父亲的人,这一点请你理解。    
    “我此来也不是寻他算账的,过去的算了。”    
    “不但如此,你压根儿要弄清楚,整件事与我们庄氏家族是无关的。以后在人前人后,我们都必须以此为基础去发言与表态。”    
    这就是说,不但不能跟庄经世算账,而且要彻底地承认庄经世是无辜的,日后的责任始终搁在荣必聪的肩膊上。    
    庄钰萍并没有站在荣必聪的一边去试行探索他的苦衷,与谅解他的心境,她一开口就要荣必聪硬吞下这桩冤案。    
    在目标与宗旨上,荣恩泽与庄钰萍的取向是相同的,但在心意与态度上,二者就有很大的差别。    
    荣必聪感到老父的劝勉是基于爱护自己的立场。    
    可是,庄钰萍的要求,并不存半点对自己的关怀与信任,这无疑令他失落、彷徨、惆怅兼难堪。    
    荣必聪企图抓紧一些庄钰萍为爱他而做的种种事情,以致令自己心上好过些,于是他说:    
    “钰萍,以后该怎么说怎么做,我会事事与你商议。总之,请你相信,对你,我还是既敬且爱的。这段苦难日子里,你为我的担挂以及常去照顾我父亲的恩情,我都会谨记。”    
    “你父亲?”庄钰萍一脸的疑问。    
    “他老人家很感谢你的慰问和鼓励,他笑说如没有你常去看望他,陪他说话,给他希望,他未必能有精力撑得下去,活着等我回来。”    
    庄钰萍很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荣必聪想,这不怪她,她之所以去看望父亲,完全是爱屋及乌之举。情怀所向被披露了,有着少女应有的腼腆,不足为奇。    
    “聪,你刚回来,回家去好好休息个够,再说吧!    
    当荣必聪回到家里之时,见老父坐到客厅上来与客人谈笑娓娓,一见他,就喜气洋洋地说:    
    “聪,庄小姐来看我,老说要走,我硬把她留着等你回来。”    
    坐在荣恩泽身旁的客人缓缓回过头来,含笑点头,跟荣必聪打招呼。    
    荣必聪微微一怔,没想到是她。    
    荣恩泽道:    
    “你说到庄园去,谁知庄小姐却来了,差一点就失之交臂。”    
    庄小姐?原来老父口中的是这位庄小姐。    
    “你好。”庄钰茹笑道,“很开心知道你平安回来。吉人自有天相,我一直请荣伯伯释虑。”    
    荣必聪不晓得回应,太多杂念思潮,澎湃涌现,不辨悲喜。    
    荣恩泽看见儿子那副不知所措的神情,误以为有他在场构成了年轻人的诸多不便,于是便自以为知情识趣地引退,只剩下荣必聪与庄钰茹默然相对。    
    总得要打开闷局,于是荣必聪说:    
    “多谢你,钰茹,父亲对你的到访和慰问一直感激。”    
    “别这么说,—点小小心意难以弥补我们庄家对你的欠负,还真要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前事忘了就好。”    
    庄钰茹说话的神情很真挚、很诚恳,没有一点造作,没有半点虚伪,这更令荣必聪茫然无措。他终于忍不住直指问题的症结所在,道:    
    “你承认庄家对我有所亏欠?”    
    “本来应该没有株连这回事,但父亲毕竟是庄氏家族的掌舵人,他的所作所为,我们有责任去承担。”    
    “钰茹,”荣必聪冲动地上前拥着庄钰茹的双臂,问,“你们都知道真相?”    
    庄钰茹怯怯地低下头去,道:    
    “我们都无能为力。请相信我,当我们目睹父亲把他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肯为你奔走担保时,我心里十分十分地难过。除了祈求你早日平安脱险,别无其他方法。对父亲的偏私,是每个做儿女的必然反应,请你原谅。”    
    荣必聪呆住了,连连退后两步,凝望着庄钰茹。    
    他一直渴望把整件不幸事划上休止符,只要他能听到庄钰萍跟他说刚才庄钰茹说的那番话就好。    
    如今,话是有人说出来,可是,听进耳里,感觉却是如此的凄酸。    
    一个他深爱着的人竟没有真心诚意地爱自己。    
    反而是另一个,在一旁静观的人儿,表达了对他的无限关爱与信任,予他一番公平的判词。    
    一种含冤得雪的欢畅,与另一种更深一层的委屈,分别来自庄经世的两位女儿,交替着安慰和折磨荣必聪,令他感慨得再也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男儿苦泪。    
    庄经世在荣必聪回港之后,并不打算将他好好安顿,他有自己的一套打算。    
    他跟大女儿庄钰萍说:    
    “庄氏家族不打算跟荣必聪再有联系,以免外间人会自动联想,他被扣留在大陆的原因与我们有关,这对我的名望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影响,一旦为人口实,在商业的营运上就有诸多不便。”    
    庄钰萍笑着拉起她父亲的手,道:    
    “我做个听话的女儿,你有什么赏我?”    
    “替父亲做事,也讲报酬。”    
    “荣必聪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我错过了,将来未必能找到比他更出色的。这种牺牲,爸爸你应当补偿。”    
    “你真棒,如此地晓得计算得失。”    
    “我是你的女儿,不是吗?”    
    “好,好。”庄经世笑着说,“你要怎样的补偿?你说。”    
    “以后不论我嫁给了谁,庄氏家族的生意,要分出一定的范围归纳给我们管理。爸爸,有一个知道你秘密的女儿总比有一个能抓着你短处做威胁的女婿强。我们是血浓于水,说到底是切肉不离皮。”    
    “很好,言之成理,我答应你。想来荣必聪真是个倒霉鬼,只有他一个人跟在我身边行走出了事,否则,他不必牺牲跟你的一段情缘。”    
    “爸爸,你太看得起我了。可能我弃人取,荣必聪仍有机缘成为你的乘龙快婿。”    
    庄经世瞪他女儿一眼,说    
    “你别开我的玩笑。”    
    “我是认真的。你要将荣必聪完全铲出庄园的势力范围之外,不能只有一个听话的女儿。”    
    庄经世的寡情薄义远远超乎荣必聪的想象与预计之外。    
    荣必聪苦笑着跟荣恩泽说:    
    “爸,不是我们练就了腹内可划船的度量,对方就会承让,相反,欺善怕恶者满城皆是。”    
    荣恩泽道:    
    “别气馁,好汉是要吃眼前亏的,假以时日吧,总会化干戈为玉帛。到你有条件站在人前,又不提旧事的时候,防范你、对付你、陷害你的人自然会走过来跟你握手,我相信庄经世会是其中一人。”    
    “可是,他连把我收回庄氏集团工作的诚意都没有,我何必要食嗟来之食。”    
    “这倒是对的。聪,自食其力,到外头闯天下去。”    
    “全香港的上层社会都买庄经世的面子,他不收容的人,没有多少个肯伸出援手,而且,他们也怕我底子有问题。”    
    说着这话时,荣必聪的双眼又是通红。    
    “到外国去吧!”荣恩泽这么说。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荣必聪正有此意。    
    “聪,你身边可得有个人,助你一臂之力,共度创业的时艰,你好好地想一想。”    
    荣必聪一连想了好多个晚上,他竭力地想把脑海里的庄钰萍影像刷去,换回那甜美而又纯真的庄钰茹,可是,屡屡失败。    
    心结犹在,梦想尚存,他斗不过自己的感情。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决意孤注一掷,勇敢地揭开这个自己与庄钰萍感情关系的谜。    
    他再上庄园去,是深秋的一个月明之夜。    
    “钰萍,我决定到外头世界去闯一闯。”    
    “哪儿?”    
    “美国吧!”    
    “好主意,纾缓一下这阵子市场上的谣言与压力,对你的事业发展会有帮助,祝福你。”    
    


第一部分第7节 我没有分享的福分,我是认命了

    “钰萍,”荣必聪有点口吃,欲言又止,“此去未定归期,我想,是不是对你有欠交代?”    
    “怎么会,你现今不是交代得很清楚了吗?”庄钰萍答。    
    “可是,我不能要你无了期地等待。”    
    “你以为我会吗?”    
    这么简单的一句回话,似是力有千斤,震碎了荣必聪的神经。    
    “你不会考虑跟我一起另闯天下?”荣必聪终于问出口来。    
    “怎么个闯法?聪,是要我跟你在唐人街做洗熨工作,抑或合力在餐馆洗盘碗去?我并非贪慕虚荣,我只不过脚踏实地而已。目前我手上拥有的,纵不要求再加添,也不打算无端端短缺了什么,我不是个活在童话故事里的人。”    
    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    
    “聪,愿赌服输,将来你有一天飞黄腾达,我没有分享的福分,我是认命了。现今,我并不打算跟你去闯你的世界,父亲更必然反对。”    
    荣必聪微微点头,道:    
    “好的,这也算是一个结果。钰萍,你要保重。”    
    “你也保重。”    
    荣必聪本来想多加一句:    
    “我会想念你。”    
    然而,强烈的自尊心教他忍住了,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回家后,他把自己关在房内,默默地流下了一阵子苦泪。    
    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那怕是今夜之后的事了。    
    如今,委实有太多的不甘,太重的冤屈,太大的失望,太不可言喻的痛楚。    
    两行热泪流泻一脸,最低限度把满身的委屈宣泄掉。    
    有人轻轻叩门,荣必聪蹒跚地拖着缓慢的脚步,走到房门口,问:    
    “谁?”    
    “是我。”    
    一个温柔得在长夜中会回旋的女声。    
    荣必聪把门打开,见着了一个可人儿,笑容满脸。    
    “是你,钰茹。”    
    “对,是我。聪,别怕,让我随你去,好不好?”    
    此情此景此人物问荣必聪好不好,要回绝的话,是艰难得不近人情,不合常理了。    
    庄经世在获悉庄钰茹这个意图之后,勃然大怒,他一头的青筋疯狂地跳动着,完完全全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冲到他的二女儿跟前,高声喝骂:    
    “你敢跟姓荣的到美国去,我就宰了你,宰了他!”    
    庄钰茹杏眼圆睁,坚决地答:    
    “多谢你的成全。”    
    庄经世一巴掌就打在钰茹的脸上,清晰地留下了五个泛白的指印。    
    “我打死你,我这就打死你!”    
    若不是庄家的家人把庄经世拉住,怕这就要把钰茹揍个半死了。    
    庄经世的发妻,钰茹的母亲只晓得在一旁痛哭,却没敢向庄经世求情。    
    “你们别拦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是多余的,我不要这样一个女儿。”    
    庄钰茹的嘴角有些微爆裂,渗出血丝,她以手背抹掉,缓缓地对她的父亲说:    
    “告诉我,爸爸,你要个怎么样的女儿?是不是要盲目地听从你的话,不可以有自己的人生价值观,不可以有自己的做事法则,不能选择自己喜欢走的路,不能对你的不当行为表示丝毫意见,那才是你的掌珠?”    
    “你住嘴!”庄经世的声音雄壮得如五雷轰顶,震耳欲聋,“只要你跟姓荣的在一起,我就对付你!”    
    “对付我?说到底,我也算替你偿还一笔对荣必聪的欠债,这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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