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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①一位有名的英国人②所著的《人类理智论》,是当代最美好、最受人
推崇的作品之一,我决心对它作一些评论,因为很久以来,我就对同一个主
题以及这书所涉及的大部分问题作过充分的思考;我认为这将是一个好机
会,可以在《理智新论》这个标题下发表一点东西,并且希望我的思想借着
和这样好的同道相伴随,可以更有利于为人所接受。我还认为,借助于别人
的工作,不仅可以减轻自己的工作(因为事实上遵循一位优秀的作者的线索,
比自己完全独立地重起炉灶要省力些),而且可以在他提供给我们的之外再
加上一点东西,这总比从头做起要容易些;因为我认为他留下完全未解决的
一些难题,我已经予以解决了。因此他的名望对我是有好处的;此外我的秉
性是公平待人,并且决不想削弱人们对这部作品的评价,因此如果我的赞许
也有点份量的话,我倒是会增加它的声望。诚然我常常持不同的意见,但是
我们在觉得有必要不让那些著名作者的权威在某些重要之点上压倒理性时,
表明自己在哪些地方以及为什么不同意他们的意见,这决不是否认他们的功
绩,而是为他们的功绩提供证据。此外,在酬答这样卓越的人们的时候,我
们也就使真理更能为人所接受,而我们应当认为他们主要是为真理而工作
的。①
2。事实上,虽然《理智论》的作者说了许许多多很好的东西,是我所赞
成的,但我们的系统却差别很大。他的系统和亚里士多德关系较密切,我的
系统则比较接近柏拉图,虽然在许多地方我们双方离这两位古人都很远,他
比较通俗,我有时就不得不比较深奥难懂和比较抽象一点,这对我是不利的,
尤其是在用一种活的现代语言②写作的时候更是如此。但是我想,采用两个人
谈话的方式,其中一个人叙述从这位作者的《理智论》中引来的意见,另一
个人则加上我的。一些看法,这样的对照可以对读者比较方便些,否则只写
一些十分枯燥的评论,读起来就一定要不时地中断,去翻阅他的原书以求了
解我的书,这就比较不便了。但是有时把我们的作品对照一下,并且只从他
自己的著作去判断他的意见,也还是好的,虽然我通常都保留着他自己的用
语。诚然我在作评论的时候,由于要随着别人的叙述的线索,受到拘束,因
而不能梦想取得对话体易有的那种动人的风格,但是我希望内容可以补偿方
式上的缺点。
3,我们的差别是关于一些相当重要的主题
③的。问题就在于要知道:灵
①本书正文各节都按洛克《人类理智论》原书加了编号,如§
1,§2,。。,但序言部分本来没有编号。
现为参考引证方便计,译本在序言部分也按原书自然段加了编号。
②指洛克
①此段从“我还认为,借助于别人的工作。。”以下,
E本作:“我还认为,借助于别人的工作,不仅可
以减轻我的工作,而且可以在他提供给我们的之外再加上一点东西,这比从头做起和完全重起炉灶要容易
些。诚然,我常常和他持不同意见;但我决不因此吝认这位著名作者的功绩,而是通过在我觉得有必要不
让他的权威在某些重要之点上压倒理性时,表明在哪些地方以及为什么不同意他的意见,来公平对待他”。
以下紧接下段,不另起。
②当时欧洲的学者在写作学术著作时还多用拉丁语,洛克的《人类理智论》是用英语写的,而莱布尼茨的
这书则是用法语写的。
③ G本原丈为“
sujets”(“主题”),
E本和
J本作“
objectS”(“对象”)。
魂本身是否象亚里士多德和《理智论》作者所说的那样,是完完全全空白的,
好象一块还没有写上任何字迹的板(Tabu… la Rasa
魂本身是否象亚里士多德和《理智论》作者所说的那样,是完完全全空白的,
好象一块还没有写上任何字迹的板(Tabu… la Rasa ),是否在灵魂中留下
痕迹的东西,都是仅仅从感觉和经验而来;还是灵魂原来就包含着多种概念
和学说的原则,外界的对象是靠机缘把这些原则唤醒了。我和柏拉图一样持
后面一种主张,甚至经院学派以及那些把圣保罗(《罗马书》第二章第十五
节)说到上帝的法律写在人心里的那段话用这个意义来解释的人,也是这样
主张的。斯多葛派称这些原则为设准(Prolepses),也就是基本假定,或预
先认为同意的东西。数学家们称之为共同概念(xotvas evvoias ②)。近代哲
学家们又给他们取了另外一些很美的名称,而斯加利杰③特别称之为。。 Seminaaeternltatis,item Zopyra ④,好象说它是一种活的火,明亮的闪光,隐藏
在我们内部。感官与外界对象相遇时,它就象火花一样显现出来,如同打铁
飞出火星一样。认为这种火花标志着某种神圣的、永恒的东西,它特别显现
在必然真理中,这是不无理由的。由此就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究竟是一切
真理都依赖经验,也就是依赖归纳与例证,还是有些真理更有别的基础。因
为如果某些事件我们在根本未作任何验证之前就能预先见到,那就显然是我
们自己对此有所贡献。感觉对于我们的一切现实认识虽然是必要的,但是不
足以向我们提供全部认识,因为感觉永远只能给我们提供一些例子,也就是
特殊的或个别的真理。然而印证一个一般真理的全部例子,不管数目怎样多,
也不足以建立这个真理的普遍必然性,因为不能得出结论说,过去发生过的
事情,将来也永远会同样发生。例如希腊人、罗马人以及地球上一切为古代
人所知的民族,都总是指出,在。。 24小时过去之前昼变成夜,夜变成昼。但是
如果以为这条规律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效,那就错了。因为到新地岛①去住一
下,就看到了相反的情形。如果有人以为至少在我们的地带,这是一条必然
的、永恒的真理。那还是错了,因为应该断定,地球和太阳本身也并不是必
然存在的,也许会有一个时候,这个美丽的星球和它的整个系统不再存在下
去,至少是不再以现在的方式存在下去。由此可见,象我们在纯粹数学中、
特别是在算术和几何学中所见到的那些必然的真理,应该有一些原则是不依
靠实例来证明,因此也不依靠感觉的见证的,虽然没有感觉我们永远不会想
到它们。这一点必须辨别清楚,欧几里德就很懂得这一点,他对那些凭经验
和感性影象就足以看出的东西,也常常用理性来加以证明,还有逻辑以及形
而上学和伦理学,逻辑与前者结合形成神学,与后者结合形成法学,这两种
学问都是自然的,它们都充满了这样的真理,因此它们的证明只能来自所谓
天赋的内在原则。诚然我们不能想象,在灵魂中,我们可以象读一本打开的
书一样读到理性的永恒法则,就象在布告牌上读到审判官的法令那样毫无困
难,毫不用探求;但是只要凭感觉所提供的机缘,集中注意力,就能在我们
心中发现这些法则,这就够了。实验的成功也可以用来印证理性,差不多象
算术里演算过程很长时可以用验算来避免演算错误那样。这也就是人类的认
识与禽兽的认识的区别所在。禽兽纯粹凭经验,只是靠例子来指导自己,因。。
①拉丁文,意即“白板”。
②希腊文,意即“共同概念”。
③ Jules或
Julius CaesarScaliger,1484—1558,意大利古典语文学家,哲学家和诗人,也是医生。
④拉丁文,意即“永恒的发光火花的种子”。
① Nova zcmbla,在北极圈内,夏天整段时期太阳永不落,即有昼无夜,冬天则有夜无昼。
为就我们所能判断的来说,禽兽决达不到提出必然命题的地步,而人类则能
有经证明的科学知识。也是因为这一点,禽兽所具有的那种联想的功能,是
某种低于人所具有的理性的东西。禽兽的联想纯粹和单纯的经验主义者的联
想一样;他们以为凡是以前发生过的事,以后在一种使他们觉得相似的场合
也还会发生,而不能判断同样的理由是否依然存在。人之所以如此容易捕获
禽兽,单纯的经验主义者之所以如此容易犯错误,便是这个缘故。因此那些
由于年岁大、经验多而变得很精明的人,当过于相信自己过去的经验时,也
难免犯错误,这是在民事和军事上屡见不鲜的,因为他们没有充分考虑到世
界在变化,并且人们发现了千百种新的技巧,变得更精明了,而现在的獐鹿
或野兔则并没有变得比过去的更狡黠些。禽兽的联想只是推理的一种影子,
换句话说,只是想象的联系,只是从一个影象到另一个影象的过渡,因为在
一个和先前的境遇看起来相似的新境遇中,它们就重新期待它们先前发现联
带发生的事物,好象因为事物在记忆中的影象彼此相联,事物本身也就实际
上彼此相联似的。诚然理性也告诉我们,凡是与过去长时期的经验相符合的
事,通常可以期望在未来发生;但是这并不因此就是一条必然的、万无一失
的真理,当支持它的那些理由改变了的时候,即令我们对它作最小的期望,
也可能不再成功。因为这个缘故,最明智的人就不那样信赖经验,而毋宁只
要可能就努力去探求这事实的某种理由,以便判断在什么时候应该指出例
外。因为只有理性才能建立可靠的规律,并指出它的例外,以补不可靠的规
律之不足,最后更庄必然后果的力量中找出确定的联系。这样做常常使我们
无需乎实际经验到影象之间的感性联系,就能对事件的发生有所预见,而禽
兽则只归结到这种影象的感性联系。因此,证明有必然真理的内在原则的东
西,也就是区别人和禽兽的东西。
为就我们所能判断的来说,禽兽决达不到提出必然命题的地步,而人类则能
有经证明的科学知识。也是因为这一点,禽兽所具有的那种联想的功能,是
某种低于人所具有的理性的东西。禽兽的联想纯粹和单纯的经验主义者的联
想一样;他们以为凡是以前发生过的事,以后在一种使他们觉得相似的场合
也还会发生,而不能判断同样的理由是否依然存在。人之所以如此容易捕获
禽兽,单纯的经验主义者之所以如此容易犯错误,便是这个缘故。因此那些
由于年岁大、经验多而变得很精明的人,当过于相信自己过去的经验时,也
难免犯错误,这是在民事和军事上屡见不鲜的,因为他们没有充分考虑到世
界在变化,并且人们发现了千百种新的技巧,变得更精明了,而现在的獐鹿
或野兔则并没有变得比过去的更狡黠些。禽兽的联想只是推理的一种影子,
换句话说,只是想象的联系,只是从一个影象到另一个影象的过渡,因为在
一个和先前的境遇看起来相似的新境遇中,它们就重新期待它们先前发现联
带发生的事物,好象因为事物在记忆中的影象彼此相联,事物本身也就实际
上彼此相联似的。诚然理性也告诉我们,凡是与过去长时期的经验相符合的
事,通常可以期望在未来发生;但是这并不因此就是一条必然的、万无一失
的真理,当支持它的那些理由改变了的时候,即令我们对它作最小的期望,
也可能不再成功。因为这个缘故,最明智的人就不那样信赖经验,而毋宁只
要可能就努力去探求这事实的某种理由,以便判断在什么时候应该指出例
外。因为只有理性才能建立可靠的规律,并指出它的例外,以补不可靠的规
律之不足,最后更庄必然后果的力量中找出确定的联系。这样做常常使我们
无需乎实际经验到影象之间的感性联系,就能对事件的发生有所预见,而禽
兽则只归结到这种影象的感性联系。因此,证明有必然真理的内在原则的东
西,也就是区别人和禽兽的东西。
也许我们这位高明的作者意见也并不完全和我不同。因为他在用整个
第一卷来驳斥某种意义下的天赋知识之后,在第二卷的开始以及以后又承认
那些不起源于感觉的观念来自反省。而所谓反省不是别的,就是对于我们心
里的东西的一种注意,感觉并不给与我们那种我们原来已有的东西。既然如
此,还能否认在我们心灵中有许多天赋的东西吗?因为可以说我们就是天赋
于我们自身之中的。又难道能否认在我们心中有存在、统一、实体、绵延、
变化、行为、知觉、快乐以及其他许许多多我们的理智观念的对象吗?这些
对象既然直接而且永远呈现于我们的理智之中(虽然由于我们的分心和我们
的需要,它们不会时刻为我们所察觉①),那么为什么因为我们说这些观念和
一切依赖于这些观念的东西都是我们天赋的,就感到惊讶呢?我也曾经用一
块有纹路的大理石来作比喻,而不把心灵比作一块完全一色的大理石或空白
的板,即哲学家们所谓。。 Tabula rasa(白板)。因为如果心灵象这种空白板
那样,那么真理之在我们心中,情形也就象赫尔库勒②的象之在这样一块大理
石里一样,这块大理石本来是刻上这个象或别的象都完全无所谓的。但是如
果在这块石头上本来有些纹路,表明刻赫尔库勒的象比刻别的象更好,这块
石头就会更加被决定〈用来刻这个象〉,而赫尔库勒的象就可以说是以某种。。
①察觉,原丈为
appercevoir,在莱布尼茨是与
percevoir(知觉)有别的,即指清楚明自的、有意识的知觉。
本书中这个词及其名词形式
apperception一律译作“察觉”。
② Hercule,希腊神话中最著名的英雄,曾完成了十二件巨大业绩的大力士。因常被用作雕刻等艺术作品的
题材,故这里举以为例。
方式天赋在这块石头里了,虽然也必须要加工使这些纹路显出来,和加以琢
磨,使它清晰,把那些妨碍其显现的东西去掉。也就是象这样,观念和真理
就作为倾向、禀赋、习性或自然的潜能天赋在我们心中,而不是作为现实天
赋在我们心中的,虽然这种潜能也永远伴随着与它相应的、常常感觉不到的
某种现实。
方式天赋在这块石头里了,虽然也必须要加工使这些纹路显出来,和加以琢
磨,使它清晰,把那些妨碍其显现的东西去掉。也就是象这样,观念和真理
就作为倾向、禀赋、习性或自然的潜能天赋在我们心中,而不是作为现实天
赋在我们心中的,虽然这种潜能也永远伴随着与它相应的、常常感觉不到的
某种现实。
我们这位高明的作者似乎认为在我们心中没有任何潜在的东西,甚至
没有什么不是我们永远现实地察觉到的东西。但是这意思不能严格地去了
解,否则他的意见就太悻理了,因为虽然获得的习惯和我们记忆中储存的东
西并非永远为我们所察觉,甚至也不是每当我们需要时总是招之即来,但是
我们确实常常一有使我们记起的轻微机缘就可以很容易地在心中唤起它,正
如我们常常只要听到一首歌的头一句就记起这首歌①。作者又在别的地方限制
了他的论点,说在我们心中没有任何东西不是我们至少在过去曾察觉过的。
但是除了没有人能单凭理性确定我们过去的察觉能够达到什么地步——这些
察觉我们可能已经忘记了,尤其是照柏拉图派的回忆说,这个学说尽管象个
神话,但至少有一部分与赤裸裸的理性并无不相容之处②——,除了这一点之
外,我说,为什么一切都必须是我们由对外物的察觉得来,为什么就不能从
我们自身之中发掘出点什么呢?难道我们的心灵就这样空虚,除了外来的影
象,它就什么都没有?这(我确信)不是我们明辨的作者所能赞同的意见。
况且,我们又到哪里去找本身毫无变异的板呢?因为绝对没有人会看见一个
完全平整一色的平面。那么,当我们愿意向内心发掘时,为什么就不能从我
们自己心底里取出一些思想方面的东西呢?因此使我们相信,在这一点上,
既然他承认我们的认识有感觉和反省这两重来源,他的意见和我的意见或者
毋宁说和一般人共同的意见归根到底是并无区别的。
6。我不知道是否能那样容易使这位作者和我们以及宙卡尔派意见一致起
来,因为他主张心灵并不是永远在思想的,特别是当我们熟睡无梦时,心灵
就没有知觉,而且他反驳说①,既然物体可以没有运动,心灵当然也可以没有
思想。但是在这里我的口答和通常有点两样。因为我认为在自然的情况之下,
一个实体不会没有活动,并且甚至从来没有一个物体是没有运动的。经验已
经对我的主张是有利的,而且只要去看一看著名的波义耳先生②反对绝对静止
的著作,就可以深信这一点。但是我相信理性也有利于我的主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