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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照镜子,认了半天自己也笑了,天哪,真是有点像啦。肥肥短短的卷发,我也是,肥肥戴那种枣红色眼睛,我也是,肥肥的脸白白嫩嫩圆不溜丢,我也是。哎呀,这么一比较,才发觉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像个发面馒头膨胀起来。
赶紧减肥。先是狠狠心花2600港币买了张高尔夫练习卡,每周开车两次去观澜打球,手套棍棒一应俱全。可时间久了,发现效果极差,肥没减少,收入却减少很多。算了,打球不行改跳舞,在家拼命蹦的,蹦着蹦着,蹦成卡拉OK了,唱歌的水平提高不少,肥依然未减。J说,你不肥,别折腾了,看着挺好。我想想,不能这么不可救药,尽管我这个人喝凉水都长肉,但还是要再努力一下。真的,比起马华的“二二三四,再来一次”,我的减肥运动不知道要提早多少年呢。
后来总算是减了一点肥,体态却不失丰满。两条腿始终还是标准长度,身体也匀称起来,放在唐朝肯定属于美女。可现在活在广东,北方人看见猪才叫肥,可永远也长不高大的广东人,看见北方人就说肥,我全当他们不懂中国汉语,也就不去理会。
在家休养期间,公司新的办公室的装修验收和搬家准备工作都由别人张罗照应,等我上班不久,搬家工作就开始了。那是1992年的年初,平安深圳分公司从工商银行大厦12楼搬迁到振华路海外装饰大厦11楼。
这是一次“脱胎换骨”式的搬迁。楼层虽然少了一层,但面积却是原来的好几倍,各种部门相继成立,我也顺理成章地成了综合管理部的主任。从那时起,我在深圳分公司工作了整整6年。
要使人生不在平庸的生活中度过,信念是第一道光焰。对一个有志者来说,信念是立身的法宝。(济南·李英海)
6年当中,综合管理部变成了办公室,我作为办公室主任,迎送了四任总经理。其间深圳分公司又搬家两次:一次是1995年,从海外装饰大厦11楼迁至深圳市八卦三路551栋(就是现在的中国平安保险集团深圳总部)。两年后,1997年,在香港回归祖国的前两个月,人民银行深圳分行又下文批复深圳分公司迁移到深圳市梅园路笋岗仓库区826栋。那一天刚好是平安保险公司的司庆日——1997年5月27日。
搬家,成为平安一点点壮大起来的真实写照。每一次搬家都相隔不久,几年间陆陆续续,在变和新中开创出更大的局面。
前二为卢德毅
行政后勤在搬家中是最琐碎的一块,整理办公用品的当天,一个小伙子跑来求职。我说你凑什么热闹,全公司的人马都在忙得团团转,哪有闲工夫面试你呀。
小伙子很懂事,也很长眼,说可以帮着来搬家。我说帮忙那当然好,你愿意帮忙说明你有工作意愿和积极性。
夸奖,适时的夸奖,这一点太重要了。可能因为我极少获得夸奖,所以我特别在意夸奖别人。小伙子干起来,我在一边给他打气,说一个人即使再精明,再能干,再有水平,没有工作意愿,没有工作热情,不勤快,不动脑子,不想去负责任,也都白搭。那小子听着,不做声,默默干活。我想,我这个人就是精神至上,干吗给人家上课。但我看出来了,这是个好孩子。于是我又说,相信勤能补拙,平安用人就是这个原则(大概我想留下他,要不干吗这么说)。
我看着他把柜子里的办公用品一包包清点,然后打包到一个纸箱里去,这也算是借机考察火线面试啦。
或许对他的面试就这样结束了。他分门别类地清点好办公用品后,将每一类在纸箱里整齐码好,封箱时再在箱外标上“办公用品”字样。虽然是个简单活,但做得思路清晰,干净利索。我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子。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叫卢德毅,只有19岁。
人不在大小,有没有脑子是关键。卢德毅由此成为深圳分公司办公室的第一员大将。后来办公室的人多到十几个时,我就经常在会上说,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好行政后勤工作的。这份工作,看着简单,做起来却并不简单。打个比方,行政后勤工作就好比是面对着散落一地的珍珠,需要我们用一根针,一根线,去把它们拣起来,串好。怎么拣,怎么串,串成什么样,完全取决于个人的智慧和技能。这个过程涉及到许多方面,有管理的内容,也有服务的内容。但人的要素是第一位的,人的素质、品质、态度和能力都包含在其中。
卢德毅没有辜负众望。一个搬家的过程,足以了解他思维的条理性、做事的态度和认真负责的精神。后来我把晚间在公司值夜班的任务也交给了他。公司规定晚间11点要锁大门,他就一丝不苟地执行。结果有一次,刚到公司来报到的两个经理当晚超过11点回公司,硬是被卢德毅锁在了门外。理由是我不认识你们,所以不能放你们进公司。呵呵,后来那位经理对我说,小卢这个人行,什么任务交给他尽可以放心。
痛快,有最简单的注释第34章 花天酒地也醒脑
十几号人连吃带喝,把他折腾得够呛。酒喝到了老湖起立作揖连连告饶的程度。多年以后,他跟我说,当年你真狠,我兜里只剩下800块了,你一顿饭就干掉我400多。我们几个从湖南来的都不知道在深圳再怎么待下去。
老湖在我面前出现时,我的眼前一亮。在平均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男人堆里,突然冒出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相貌堂堂、英俊魁梧、身板子伟岸挺拔的他,怎能不叫我多看几眼。这样的男人是个风景,对女人来说赏心悦目就是最好的营养。问题是这家伙还毕业于湖南国防科技大学,是个硕士,一个正宗的知识分子。用现在的话说,他是酷毙了帅呆了,招惹得粉丝无数。在司机老尹面前,他是老乡,同是湖南人,老尹的个头只到他的腰间。跟老尹说话他傲慢随便,看我们这些人也都一览众山小似的。
被逼到无奈时,他跟老尹说,想见见我。见就见呗,我又不怕见。老尹把他领来时,自己就躲在门外候着。于是就有了我那眼前一亮。
老湖那阵子大概三十五六,英气逼人。他想看看我为什么跟他捣乱(这是他的原话),想以他的醒目气势令我妥协,糊里糊涂了结那事。但是我没给他面子,越是面对骄傲的男人,我越是有办法治他们。老湖不坐,在我面前侧身看着我,表现出极大的挑衅。我坐着,朝他微笑,问他喝不喝水,然后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
老尹从外面探个头进来看我脸色,眼睛向上翻了几下,意思是说,人家既然上门来了,又道了歉,那就算了。我没理会,有这么道歉的吗?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几个月前,深圳分公司为了让员工们上下班方便,从湖南长沙客车厂购进了一辆大巴。车身很漂亮,宽体,开起来够劲。老尹去湖南提的车,不过老尹个子太小,坐在驾驶舱里,像是无人驾驶。
车开了没多久,老尹报告说底盘有个零件出了问题。我问什么问题,老尹一五一十说了。完了又说,不是什么严重问题,不影响使用,也不会出危险。我问:是不是在保修期?老尹说:是。那很简单,让他们厂家派人来修。
老尹去了。没多长时间回话说,厂家要我们开回长沙去换零件。
岂有此理,这是什么厂家,他以为深圳到长沙拐个弯就到了?保修期内,理所当然要上门服务啊。
老尹又去了。没多长时间又回话说,厂家说他们派人来深圳换也行,但路费要我们给报销。完了又补充一句,说这话的,是他们的销售科长,那人挺凶的。
怎么个凶法?我看着老尹,他脸上有些为难。我知道买这个车老尹出了不少力,前后跑了很多趟,他也是个湖南人,对老乡说话总得留些情面。可我不管这个,事情该怎么地就得怎么地,大家都得按章办事,这是原则。跟我说那人挺凶,没用。
几天过去了,老尹迟迟没有回音。我问:怎么回事,老尹说:人家科长说不给出路费他们就不来。
哦,是这个结果。我瞪着老尹,没办法了?老尹嘀嘀咕咕,说主任你不知道,那个客车厂很穷的,我去的时候连饭都没得吃。他们又是国营单位,制度卡得很死,一点闲钱都没有。人家科长他们都没有来过深圳,要是让他们自己出路费,你看,他们还得出辆车拉零件,而且还得……
得了,我打断老尹的话,这不是求不求情的问题,这是原则。你告诉那个科长,如果他们不来换零件,余款不付。
这一招真灵,老尹立刻回来说,那个科长说他们马上就派人来。我说,这就对了,服务嘛,没什么好说的。老尹笑笑说,那个科长说你这个办公室主任真厉害,挺能诈唬的。
诈唬?他竟敢这么说我。
改变观念也许就改变了人生,因为人生注入不同的内容,结局一定与众不同。(济南·吕韶光)
大巴零件换好后,老尹做了验收。别的不说,老尹还是负责任的。这期间我一直没跟厂家的人见面。直到他们要走了,老尹才带那个科长上来,由此我认识了客车厂的销售科长老湖。
老湖见唬不住我,就转了口气替老尹求情求功,说他的老乡工作认真负责,这次还对全车进行了彻底检查,什么问题都没了,保证让我们放心地开。
我谢了他,说,以后有问题还得麻烦他们,毕竟我们是客户嘛。老湖笑,点头肯定,态度一反常态地客气、诚恳了。我还真想诈唬诈唬这种装模作样的人,但看他一副谦虚谨慎的笑脸,就算了。心想,反正客户永远有理由说自己是对的。
几天以后,接到一个电话,是老湖打来的,说临走之前想再见我一面。我说,已经见过了,没必要再见,如果真想见就来公司吧。他岔开话题问,你有什么爱好?喜欢打球、爬山,还是游泳?我问,你要干什么?他说,想请你出去玩玩。我说,这几样我都不喜欢。他问,那你喜欢什么?我说,艺术、舞蹈、唱歌。他很泄气,说,这几样他不喜欢。我笑了,觉得他挺有意思,跟我似的有点单纯。
我们没有共同点,我说。那就吃饭吧,吃饭总有共同点,他无可奈何。我一点面子也不给,回应他说,你准备请我们办公室的全体人员吗?不不不不,我只请你一个。那我不会去的,我说。非要请你们办公室全体,你才来?对。你可真能……(诈唬大概没敢说出来,)随后用赌气的口气说,好,那你安排一下,我请(这句听着像命令)。
既然非要请,我也不客气。我叫老尹把饭局安排在天池。当时天池酒家很火,办公室的人也都爱吃那里的猪手,我们就摆了两大桌。
老湖端端正正坐在那儿,满脸是笑看着我。我想,今天酒桌上和你较较劲,看你还敢说我诈唬不。
这果真是老湖第一次来深圳。他这几天还没敢在深圳的酒楼吃顿饭。本来打算给平安办完事以后就回长沙去,但没想到遇上我这么个刺儿头。他也是叫劲的那种人,非要跟我针尖对麦芒,咬着牙也要折腾。这顿饭,我让老湖彻彻底底地感受了一把深圳人的花天酒地——这顿饭,也由此改变了他的人生。几年以后,老湖的生意有了些名气,客车厂这才想起去翻他的档案,才发现失去了一个宝贵的人才。
十几号人连吃带喝,把他折腾得够呛。酒喝到了老湖起立作揖连连告饶的程度。多年以后,他跟我说,当年你真狠,我兜里只剩下800块了,你一顿饭就干掉我400多。我们几个从湖南来的都不知道在深圳再怎么待下去。
可是,就是这个不知道再在深圳怎么待下去的老湖,一顿花天酒地醒了脑。拿着仅剩下的400块,奇迹般地在深圳创起业来。我记忆最深的是,不到半年他就用上了大哥大,又不到半年他就开上了一辆三铃吉普,再后来他买断了深圳的一条中巴线路。
痛快,有最简单的注释第35章 志同道却未必合
我脑子没进水。我回答了真实的想法,却没有人问为什么。大家都已习惯了跟形势,这是中国人的通病。只要有个提法出来,人们就一窝蜂地去学习,真学假学先不说,至少很少有人会冷静下来去思考。
深圳海外装饰大厦,是培养平安最早的一批基层干部的摇篮。除产险深圳分公司外,当时的平安证券也在这里办公。尽管到了1992年,但对于平安来说,各个业务领域还都在创业的发展初期。
改革大潮旋风般刮起。下海的,搞活的,统统席卷而来。平安也迎接了大批“孔雀”。朱光是南飞的一个,林轼是西南飞的一个。10年后,前一个离开了平安,后一个仍在平安艰苦奋斗。对此,我经常感触良多。其实就朱光和林轼而言,两个人都很优秀,人品都很好,都是那种脚踏实地、为人诚恳、兢兢业业的人。他俩几乎同时来到海外装饰大厦,不同的是朱光走上了业务之路,林轼走上了行政管理之路。结果,朱光的仕途节节攀高,很快就到达平安的A类官级,而林轼的仕途却老牛拉车,经历了10年的蹉跎后,才晋升到A。当初起跑线一样,结果却差了10年的时间。
有句话叫志同道合,在他们俩身上我发现,志同道却未必合。在企业里面,尤其在企业的基层单位,业务是老大,始终挂帅,发展始终是硬道理。所以对那句“发展超前,管理落后”的话,有些人说来感觉上还是美滋滋的。
但我常常不会感觉这是种美。干行政管理工作多年的感受,就是恰如打扫战场和擦屁股。办公室是“不管部”,别人不管的事,办公室都要管。这么说来办公室就是打杂的?用时髦的话说,办公室的活该叫服务,但是办公室其实没这么简单。
1998年,在平安集团的一次高级管理干部述职大会上,集团领导这样问我,说你做行政管理工作许多年了,你认为行政管理这项工作到底是管理重要,还是服务重要?我还没有回答,台下已一片服务重要的喧哗。我想了一下,回答说:“管理重要。”
哇!这样大胆地背道而驰。四周一片呜咽声。
后来有人说我,你傻呀?你不知道平安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倡导服务吗?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回答成那样!你脑子进水了?
我脑子没进水。我回答了真实的想法,却没有人问为什么。大家都已习惯了跟形势,这是中国人的通病。只要有个提法出来,人们就一窝蜂地去学习,真学假学先不说,至少很少有人会冷静下来去思考。但是许多年的实践证明,企业管理的价值在于不断地发现、创新和执行,而执行的关键又是监督。如何监督,怎么监督,回头又要靠规章制度来约束。办公室肩负着管理职能,常常要行使监督执行的权利,而单纯的服务是没有这层含义的。打个比方,假如管理是一些纵横交错的管道枢纽,服务就是维护这些管道枢纽良好运行的工具,管理是架构,服务是结果,管理是目标,服务保证目标得以实现。但是如果管道本身不合理不合适,乱七八糟梗阻闭塞,那服务又能做什么?
《深圳特区报》的庄锡龙看见我们干活时的情景,就给我们画了一幅漫画。我这才发现自己领导办公室原来也可以像个将军那样威风八面。回忆一下当年的办公室里,有林轼、卢德毅、孙小芳、洪秋果、郑乐文、尹承欣、周魁荣、何江平、施徐雄、吴长江、李玉兰和吕师傅。大家的工作范围是总台接线、接待、文印、打字、公文、秘书、工资、后勤、车队、外加清洁和保安,等等。在当时这群人里,只有林轼是正宗的本科毕业。他来的时候,我甚至有种庆幸的感觉,至少在我的身边,有了一个像样的知识分子。
作者和林轼(右一)
林轼毕业于汕头大学英语系。学了4年字母文字,竟然还会写一手漂亮的方块字。那天面试是在海外大厦11楼的前台大厅。之前宋总打过一个电话,说有一个老同事的侄子要来面试,要我看看,其余废话皆无。林轼到的时候老老实实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第一眼看见他,我就觉得办公室的人员素质有了整体提高的可能。他介绍自己时,没有提到宋总。后来我把情况说了一下,他表示还是希望以自己的实力来应聘。这在当时的求职者中是少有的品质,很可贵,我觉出他的不一般。其实林轼的不显山露水,还在于他始终沉默的性情,就人才观而言,他是难得的。
有一次,林轼随李玉猛前往安徽六安平安捐助的希望小学参加一个仪式。当时他只是个普通工作人员,没有人安排他做秘书。但他却在前一天晚上,悄悄替李玉猛拟好了一个讲话稿。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