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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筋也笑道：“元帅常说，任何一件事情都有正反两面，不同的，只是你去看的角度而已！现在想来这句话实在是太正确了。‘图拉姆之星’被人抢劫，引起了放养在那里的鱼人暴动，结果，那些狂怒的鱼人竟然在追杀强盗的过程中路过纽因港……帮我们大大削弱了弗朗西斯的发展潜力，嗯，真是让人想不到大收获啊！”
“弗朗西斯不开心，菲利普大人就会开心，这样很好，不是么？”布罗克曼的笑容依旧很贵族，“抽筋，我们要加快速度了，那些鱼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正在准备再一次的大规模行动——它们的数量太多了，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夺回被抢走的东西，一旦它们愤怒到超出我们的控制，做出什么事情来，恐怕会给组织的计划带来不利的影响！”
抽筋点头道：“确如此，布罗克曼大人，你打算怎么做？”
布罗克曼轻轻摊开手，微笑道：“很简单，那些强盗只夺走了半块‘图拉姆之星’，他们一定会留在这里，想办法夺取另外半块‘图拉姆之星’，在我身上的半块‘图拉姆之星’……”
“那我们就等着他们了，不过大人，据幸存的组织人员说，强盗中的一人虽然蒙面潜行，但他所用的秘法与您的‘蓝海啸’极为相似，为此，那些‘家里’人中有了一些对您不好的流言，所以我建议还是尽快抓住强盗，夺回图拉姆之星为好！”
“哼，让那些‘家里’人去说吧，有霍曼在身边，他们就不敢真正动我！”布罗克曼掰手指用力过大，竟然一下子把手指拉长了很多，超出了正常生理结构，他抬头看了看天，喃道：“估计是一些知道我身世本族人在故意找借口陷害我吧，毕竟，我七年前就亲手杀了我的弟弟，除了他，世上再没有人懂得我家族秘传神技……”
抽筋耸了耸肩，心中暗道，十三年前，你弟弟不也是亲手‘杀了’你么？可你能被菲利普大人从血池炼狱中救出来，为什么就没有人能救你的双胞胎弟弟？
布罗克曼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十指交错，猛全部拉长，“如果我那亲爱的弟弟还没有死，我会再一次杀了他，完成我当年立下过誓言！”他深深吸了口气，“这一点，我在父亲的墓碑前承诺了……”
两人边说边走，路过了一条小巷后便加快了脚步，而与之相隔的几条街道之外，另一个布罗克曼一手握拳，另一手揉着拳头，正狞笑着与那几个佣兵商议着什么……
第245章 调教！ 凯西尼！
天之内居然在纽因港遇到了两个布罗克曼，这还真是摸着鼻子，心中暗自冷笑。
真正的布罗克曼身边有小提尔兽，不便跟踪，而假的那个也非常谨慎，剔骨带回来消息说，他和那几个佣兵已经离开了破落的院子，出现在另外一处据点，不过，只要他们还在纽因港就跑不掉，毕竟，这座城市还是姓杜的！
在城中走访了两天，对灾难过后的情形有了深入的了解，果不其然，比官员描述的更加糟糕，可有一点让杜尘非常疑惑，包括亲眼目睹灾难的乞丐流民在内，所有人都说，这一次袭击城市的足有数万鱼人，可最终只死了千多走避不及的老弱妇孺，数万对一千，这个比例是在令人匪夷所思——就算三五个鱼人分吃一个人类，那伤亡的数字也远不只如此了。
难道以人类为食的鱼人大发善心，看到这么多的‘口粮’也不动心？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城内虽然残破，但真正损失的财物其实并不多，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城内金行的金库甚至没有被人洗劫的痕迹……真正的意思就是，金库里的钱一点没有少！
看来那个给杜尘汇报情况的官员根本就没有实勘察，不过是记住了几个重要的数字就去跟领主大人顺嘴胡扯去了。
对此，波特推着眼镜猜测道：“一没大肆杀人，二没抢劫金库，难道鱼人和盗匪勾结在一起，就为了在纽因港转一圈么？还是……他们在做别的事情。而无暇劫掠城市和人类？”
手头上的情报不足，波特也拿不出更多的推论了，他站在杜尘身后，和大家一同饶有兴致望着远处街边一个小乞丐。
此刻傍晚时分，天色阴沉，乌云密布，萧瑟的冷风吹打在街头，杂屑沿着街角盘旋飞舞，不时。落在那小乞丐的身上，而小乞丐浑身衣着破烂，满身的污泥，神情惶恐呆滞窝在街边的路沿旁，一双腿直愣愣挺着，干裂的嘴唇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嘴巴一张一合，“哇哇”。像个迷路的蛤蟆一样。
眼角下还有两行干涸的泪水，在乌黑脸颊上冲洗出两道嫩白的痕迹，他费力挪着身体，想要避开行人嘲讽和怜悯的目光，可他的样子，却时不时换来面前‘叮当’一阵乱响——又有人施舍几个铜币了……
我，我不要钱。我不是乞丐啊！
他傻傻看着眼前的十几枚铜币，脑子一片空白！
“尊贵的大人，行行好吧！”小乞丐身边还有几个年长的乞丐流民，他们张口向衣着不多行人讨要吃食，谦卑而悲戚，其中一个刚刚要来一块面包干，狼吞虎咽，又看到小乞丐呆滞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软，推了推他，“喂，说话呀，你不说两句好听的，谁能给你食物啊！现在城内的灾民多，圣教发的粮食不够。咱们要饭的要是不想饿死。就得……”
猛。小乞丐那无神的双眼愤怒圆睁，‘呜呜’叫着。胡乱挥舞双手。
该死，该死的！我纳米帝国王储，凯西尼怎么可以想别人讨要食物！？天啊，这太丢人了。
还有，你们这些混账乞丐离我远一点，臭死了！
凯西尼口不能言，腿不能走，只好奋力挥舞双手，推开身边的那几个乞丐。
“嘿，你这臭小子，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还敢推我！？”乞丐顿时大怒，抓起凯西尼就给扔到了街上，“看你可怜，小小年纪就出来讨饭，才让你在我们的‘点儿’上占个方，好嘛，还敢撒野了，滚！”
“呜！呜！”凯西尼趴在街心，狂怒捶打着面，可嘴里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弗朗西斯，你***敢让老子做乞丐，你等着，老子跟你没完，妈的，我不要做乞丐啊！！
没人对凯西尼内心的悲鸣做出反应，哦，老天除外，不一会儿，原本就是阴沉昏暗的天色愈发沉闷，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正好淋到了凯西尼头上。
“呜！”凯西尼一手捂住了鼻子，他身上满是干硬的腐泥，此刻被雨水一浇，立马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而另一手却死死捂住了衣袋——里面是师兄给的，十天份的‘解药’啊，绝不能被雨水淋湿了。弗朗西斯，你够狠的！老子，老子绝不会放过你！你等着老子的报复吧！他咬牙忍着。
远处，波特略有些不忍对杜尘说道：“这样好吗？毕竟凯西尼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让他做乞丐也就算了，怎么还请布鲁克先生引动雨水来作弄他啊！”
杜尘耸了耸肩，淡笑道：“这样是好是坏，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街上雨水越来越大，凯西尼横在街心，不小心被慌忙躲雨行人踩了几脚，痛得他嚎啕大哭，可他那
’声音却是叫天天不应，叫不灵……只有淅沥共鸣。
末了，还是把他扔出来那一伙乞丐见他可怜，又把他拎了回去，“唉，原来是个瘸腿的哑巴，算了，你的样子也能让不少大人们大发慈悲，以后就跟着我们吧，保证有你口饭吃！”
凯西尼被几个乞丐抬着走进了小巷，惊得两手乱抓，眼神惶恐不安，好像，那条昏暗小巷是一头泽人而噬的怪兽一般……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杜尘心中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觉，当年，自己也是这样子进入帮会的吧，接着，凯西尼应该会见到社会最低层的阴暗，也能体会到社会最底层的艰辛……至于结果是他把自己恨之入骨，还是能有所触动，就看命运女神的安排了。哦，呸呸，是看造化了！
在斗神世界生活得久了，自己也快被这里同化了。
抖衣袍，挺身站起，脱去罩在外面的普通服饰，杜尘的脸色阴沉下来，“情况摸得差不多了，走，去城主府，接管这座城市！”
城主府坐落在纽因港的最中央，是遭难最重的方，但也是灾后最先修复的方，此时那四四方方，前后三进三出的贵族庄园已经粉刷一新，就连门厅花廊都已经重新栽好了植被。
“站住，这里是城主府！闲杂人等免进！”门口两排护卫横矛拦住了杜尘。原本见过杜尘的那些护卫在鱼人洗劫的时候或阵亡，或逃窜，这些临时征召起来的竟然不认识杜尘。
杜尘哼了一声，身前冰雪幻化，震开了长矛，大步前行，冷声道：“让这座城市里子爵以上，有政府职务的人都来见我，我是弗朗西斯，这座城市的主人！”
哈里在后面已经展示了令牌和信物，卫兵一惊，旋即狂喜，大吼道：“领主大人回府！全员恭迎，传领主大人命令，城内所有子爵……”
大灾过后的城市最需要什么？食物，物资，救援队……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纽因港内十万平民最迫切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给他们希望的领导者，一个可以让他们看到未来是什么样子的领袖！灾难中，精神支柱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圣教可以给，帝国政府也可以给，但他们都不如身兼政神两职的纽因领主，弗朗西斯伯爵大人！
因为三十万纽因人的主人只有一个名字，弗朗西斯！
很快，二十几位官员出现在杜尘面前，一部分低头惶恐不语，另一部分出身莲花慈善基金，兴奋望着他们坐在主位上的大人。
扫了一眼下面的众位官员，杜尘敲打着椅子扶手，淡淡说道：“我已经回来三天了，该知道的，都已经亲眼看见了。这次鱼人从南面的码头攻入，从东城门杀走，最后从东郊四十里外的纽因河支流撤回海洋……洗劫历时整整一夜，全城十六万子民中死亡一千人以上，伤者高达万人，东南二城区的建筑损毁无数，西北两处还算完好……从路线和伤亡人数来看，这一次绝不是简单的鱼人和盗匪勾结，不然，西北两处城区的金行和人口密集区不可能被鱼人放过……”
杜尘一面说着，一面眼神冰冷瞄着那十几个低头不语的官员，说完城市的情况，他对那些官员挥了挥手，“抬起头吧，你们能在灾后留在城内与平民同甘共苦，这一点我很满意！”
大厅内的出气声练成了一片，最不贵族的屠夫领主之名给了他们太大的压力！
紧跟着杜尘喝道：“可其他人呢？鱼人一来，他们就逃到了内陆，抛下平民独自避难去了，最有趣的，是我的城区守备司令，他竟然眼睁睁看着海防堡垒被盗匪攻破，然后让士兵护送他的亲眷逃出了城！结果灾后的第二天，港内无人管理治安，秩序混乱，鱼灾变成了人祸！”
官员们顿时又不敢大气呼吸。
杜尘哼了一声，“他既然走了，那就没有必要回来了，从今天起，纽因河八百里沿岸的武装力量全部由我亲自接管，港内警备司令由我的斗神随从布鲁克担任，城主府内务交由波特和哈里掌管……同时我会请圣教派人协防港口，都明白了么？”
“明，明白了！”众人低声应诺，有几个慈善基金出身的杜尘亲信互看一眼，选出一人低声道：“大人，圣教毕竟有不得干涉各国内政的约定，请他们协防一时倒还可以，但不可能永远依靠他们……港内经此大难，兵力已经不足五百人……”
杜尘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他递给波特一个眼色。
波特上前一步，打开手中的卷宗，朗声道：“现在，我宣布纽因河领扩军计划开始……”
第246章 出色的波特
扩军！？
大厅内的二十几个官员交头接耳，喧哗声顿起，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嗯？你们有什么意见么？”杜尘沉声问道。
“大人，帝国对于各大领地的军事力量有严格的限制，您的八百里土地能够获得批准的士兵名额只是三千人而已，而且现在这些名额都已经满编了……”
这个官员说到一半，忽然发现领主身边的那个漂亮男孩亲信——波特正冷冷地盯着他，赶忙低下头。波特道：“这位大人，据我所知，纽因河领地内士兵上限的确是三千人，可这三千人根本从来就没有满编过！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一千五百人在编，而鱼人洗劫时，港内只有八百人不到的杂牌军！”
轻蔑地一笑，“这种情况产生的最重要原因之一，是某些人有吃空饷的习惯……大人，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领主大人亲自扩军后，三千人的名额全部实员补满，而某些人就没有空饷吃了？嗯？”
“波特先生……”
“请称呼我为，波特暂代内务总管大人！”
“啊，是，总管大人，我真的没有吃空饷的……”
波特摇了摇手指，“我并没有特指你，不是么？我只是想说，纽因河领地法令中有一条很明确的法令，贪污十枚金币以上者……死！”他语气森寒，来到众人中央。环视一圈，不自觉地，官员们居然在波特身上感觉到一丝的压力，是来自常年身居高位地上位者的压力。错觉吗！？“扩军路线会走精兵计划。而且人数也不会超过三千人！决不会超越帝国法令的限制，大家还有什么别的意见么？”
慈善基金中地一人站了出来，“粮草，军械，作训，成军后的维持费，这些都是一笔不菲的花销！经历过这次大难后，领地内的财政恐怕吃不消。”
对于杜尘的亲信，波特微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很对，三千人的一个整编旅团。每年的军费花销要至少三万金币以上，而领主大人为了类似这次的事件不再发生，计划组建精锐兵团，那每年地军费至少也要十万金币……”
这个貌似天文数字其实并不夸张。三千人，十万金币，平摊到每个士兵头上不过三十几枚金币。而这三十几个金币要发军饷，管吃住，购买兵刃盔甲，作训器材。另外一旦有伤亡。抚恤金也要从里面出……真的不多。而且最重要地一点是。斗神世界的军队中可是存在战争圣器的，这玩意儿才是真正的烧钱大户。普普通通地一个圣器迫击炮就要上千金币了……
战争和军队，是最烧钱的买卖！
波特继续道：“关于军费的问题，领主大人的基本原则是绝不能干扰到领地内平民的正常生活，而我们目前的主要对手是野兽一般地鱼人，并不需要帝国北方西格鲁军团那样，全战争圣器地战役级整编军团。所以，对扩军计划我提出三个建议，第一，屯兵……第二，帝国军部置换……第三，以战养战……这样军费至少能节约三到四成，以领主大人地个人财力，完全可以支撑三年以上！”
波特站在大厅中央侃侃而谈，神采飞扬，声音抑扬顿挫，纽因河领地内的一条条困难，在他地口中似乎像是高手对弈一般，杂乱中，总能找出对手的破绽，一子定胜负！一个这样漂亮的小小男孩居然可以这样的出色，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出意外！
杜尘静静地看着波特的表演，心里忽然泛起一种感觉，就像是……鱼儿回到了大海，苍鹰飞上了天际，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似乎，波特天生就是为了这个而生的。这就是传说中行政方面的天才吗？！
不，这不只是天才能说明的，要知道，一个优秀的内政官员绝不是靠书本上的知识就能学成的，他还必须具有丰富的行政经验，那波特的经验是从哪里来的呢？
杜尘第一次对波特产生了兴趣……呃，是对这个漂亮小弟过去的经历产生了兴趣！
“下面，我们来面对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那就是灾难过后，领地内政令畅通的问题，没有有效的执行力，我们在这里研究出多少条法令都没有实际的意义……”
杜尘给大家打了个手势，示意波特主持这里的会议，等会议结束后再给自己一份报告，他带着剔骨悄悄来到了大厅后的僻静回廊。
望着外面阴雨连绵的天际，杜尘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名单，转手递给了身后的剔骨，“凡事都有两面，以前，领地内原有的帝国官员把持大部分权利，我虽然安插了不少亲信，也颁布了很多法令，但下面的人阳奉阴违，让我对领地内的控制力还不够，远远不够！”
剔骨接过名单扫了一眼，上面尽是一些这次灾难中逃到内陆的领地大人物，刚才被杜尘点名训斥的守备司令也在其中。
“这次鱼人给了我一个大麻烦，可相对的也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机会！现在纽因港内的权利几乎真空了，所以我可以用几句话就掌控了这座城市……”杜尘的手伸出回廊外，接了几滴雨水，雨水与他的声音一样的冷，“按照名单，给他们一个合情合理的不再回来的理由，至少，不要给巴尔格那陛下找我麻烦的口实，明白么？”
剔骨平淡地点点头，“少爷，没有任何问题，这正是我最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