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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访吸血鬼作者:安妮·赖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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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金属打光,看上去像金子一样。普都拉的奴隶居住区就是另一个国家,天黑以后就
是一处非洲海岸,即便最沉着的监工也不会来此地转悠,倒不是因为惧怕吸血鬼。
    “一个夏天的晚上,我隐身来到奴隶棚区,从黑人工头住处那敞开的房门听到了里
面的谈话声,这才了解到我和莱斯特睡着时是多么危险。奴隶们已经知道我们不是普通
的人。女仆们压低声音讲述着她们从门缝里看到的情景:我们拿着银餐具对着空盘子用
餐,把空杯子端到嘴边,边吃边笑,脸上像漂白过的,在烛光的照射下阴森可怕;那个
盲人则是无助的傻瓜,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她们从锁孔里看到过莱斯特的棺材,有
一次她们中的一个因为在他房间的窗口逗留被他狠凑了一顿。‘房间里没有床,’她们
中的一个对另一个说道,‘他睡在棺材里。我知道那个棺材。’他们已经有充分的理由
相信我们到底是什么了。至于我,她们一次又一次地看见我晚上从小礼拜堂出来,而小
礼拜堂里几乎就是一堆杂乱无章的砖头和藤蔓,春天层层叠叠的紫藤开着花,夏天则野
玫瑰丛生,没有油漆过的窗户从不打开,上面的苔藓隐隐闪亮,石头拱门间蛛网密结。
当然,我一直借口为追悼保罗才去那里的,但现在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他们不再相信这
样的谎言。现在,他们不仅把在沼泽地里发现的死奴死牛死马归结为我们所杀,而已把
其他怪异的现象也说成和我们有关,甚至把洪水和打雷也认为是上帝的武器,是上帝亲
自在与路易和莱斯特战斗。然而更糟糕的是,他们并不计划逃走。我们是魔鬼,我们的
力量强大无比,他们是逃脱不了的。不,他们必须毁灭我们。我就这么隐身在这群人中,
倾听他们的谈话。他们中还有一些人是弗雷尼尔的奴隶。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谈话会传遍整个河岸。尽管我坚信整个河岸区不会为一阵毫无
来由的狂躁所动,但我不想冒险被人注意。我匆匆赶回庄园,告诉莱斯特我们装扮种植
园主的游戏结束了,他得放下奴隶主的鞭子、金黄的餐巾环,搬到城里去。
    “他自然是反对的。他的父亲得了重病,可能活不成了,他不想逃离愚蠢的奴隶。
‘我要把他们都杀掉,’他平静地说,‘三个,四个地杀。有些就会逃走,那样就好
了。’
    “‘你在说疯话,我要你离开这里。’
    “‘你要我离开,你!’他用讥讽的口吻说道,手里拿着一盒很精致的法国牌,正
在餐桌上搭一个宫殿。‘你这个哼哼唧唧的胆小鬼,只会夜里觅食一些巷猫、巷鼠,要
么像还魂尸似的站在雨里淋个透湿。你浑身散发着阁楼上旧衣箱的气味,满脸动物园里
困兽的神情。’
    “‘你已经没什么可告诉我的了,而你的固执莽撞给你我都带来了危险。这座房子
成为灰烬的时候,我可以一个人待在礼拜堂里,我反正无所谓,’我这么对他说道,说
的都是真话。‘可你非要得到你活着时未曾得到的一切,把这种永生的世界变成一个旧
货铺,而你我都是铺里的古董。好了,去看看你父亲,告诉我他还能活多久;我就知道
你还要待多久了。但愿这期间奴隶们不要起来造反!’
    “他让我自己去看看他的父亲,反正我是一个总喜欢‘看看’的人。我去了。那老
人确实快死了。我母亲死的时候我没有看见,因为她是在一个下午突然死去的,别人在
院子里发现她的时候,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旁边放着缝纫筐,死了的她就像睡着了一
样。然而,我现在目睹着一个自然的死亡,死亡在痛苦和意识中缓缓降临着。我一直很
喜爱这个老人,他和蔼,纯朴,很少要求什么。他白天坐在走廊里晒太阳,听小鸟歌唱,
眯着眼睛打瞌睡;晚上只要是闲聊我们就让他待在一起。他可以下棋,仔细摸着每个棋
子,以惊人的准确度记住棋盘的整个局势。莱斯特从不和他下棋,而我和他下。现在,
他躺在那儿,大口喘着气,前额发烫,满头是汗,枕头上也都是汗。他在这里呻吟着,
祈求死亡的降临,莱斯特却在另一个房间里开始弹起琴来。我砰的一声关上琴盖,差点
夹住他的手指。‘他死的时候你不能弹!’我说。‘见你的鬼,我不能弹?’他回了一
句,‘只要我愿意,敲鼓都可以!’然后,他从餐具柜里拿出一只很大的纯银盘子,一
根手指钩着盘子的手柄,用一把匙子敲着。
    “我叫他别再敲了,否则就强行制止他。随即我们俩都不出声了,因为老人在喊他
的名字,说必须在死以前和莱斯特谈谈。我叫莱斯特过去。他大喊大叫,声音可怕极了。
‘为什么要去?我照顾他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指甲挫子,坐在老
人的床脚边,锉起自己的长指甲来。
    “这个时候,我得告诉你,我感到有奴隶在房子的周围。他们在偷看我们,偷听我
们的谈话。我真希望老人几分钟内就能死。以前有那么一两次,我解除过几个奴隶的疑
虑,可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多人。我立即打铃叫丹尼尔,就是我给了监工的房子和职位
的那个奴隶。我在等他的同时,听着老人和莱斯特谈话。莱斯特跷着腿坐着,一个劲锉
着指甲。他抬着一条眉毛,心思只在他那无比优美的指甲上。‘就是那个学校,’老人
说道,‘噢,我知道你还记得……我该对你说什么呢……’他一阵呻吟。
    “‘你最好说出来,’莱斯特说,‘因为你就要死了。’老人发出一声恐怖的声音,
我好像也不由得喊了一声。我十分憎恶莱斯特,现在真想把他从房间里弄出去。‘好啦,
你知道的,对吧?像你这样的傻瓜也会知道的,’莱斯特说。
    “‘你永远不会宽恕我的,是不是?现在不会,我死了以后也不会,’老人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莱斯特说。
    “我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老人也越来越激动,哀求莱斯特能热心听他把话说完。
这一切使我不寒而栗。这时,丹尼尔来了。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普都拉一切都完了。
如果我能细致一些的话,那么在此之前就应该已经注意到一些迹象。这会儿他用明镜般
的眼睛看着我,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个怪物。‘莱斯特先生的父亲病得很重。去吧,’我
无视他的表情,对他说道,‘我希望今夜安静,让奴隶们都待在棚屋里。医生马上就
来。’他盯着我,好像我在撒谎。然后,他的目光冷冷地、略带好奇地从我身上移开,
转向老人的房门。他一下子脸色大变。我马上站起来,朝房里望去。莱斯特背靠床柱,
低着头坐在床脚,疯狂地锉着指甲,露出两排大牙,完全一副鬼脸。”
    吸血鬼停了下来,不出声地笑笑,双肩一阵抖动。他看着男孩。男孩怯怯地望着桌
子。不过他已经看过,盯着看过吸血鬼的嘴。他发现吸血鬼的双唇和其他部位的皮肤肌
理不一样,像人的嘴唇一样,柔软光洁,棱角优美,只是死白死白的。他也瞥见了那洁
白的牙齿,不过吸血鬼只是微微地笑,牙齿没有完全露出来。男孩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这
样的牙齿。“你可以想象,”吸血鬼说,“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得不杀掉他。”
    “你什么?”男孩问道。
    “我不得不杀了他。他跑了起来,会惊动每一个人。或许应该用别的办法解决,可
是没时间了。我追过去制服了他,但这时我意识到我在做四年来不曾做过的事,不由得
住了手。这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骨质手柄的刀,用来自卫。我轻而易举地将刀拿了
过来,刺进他的心脏。他立即跪倒在地,手指紧紧抓住刀刃,血流在了刀上。一见到血,
一闻到血的香味,我一阵狂喜。我想我肯定发出了大声的呜咽,但是我没去抓他,我不
会那么做。然后,我看见莱斯特的身影出现在餐具柜上方的镜子里。‘你为什么这么
干?’他问道。我转过身去面对着他,坚决不让他看见我软弱的样子。老人已神志恍惚,
继续说着胡话。他听不懂老人在说什么。‘那些奴隶,他们知道了……必须去他们住的
棚屋,注意观察,’我终于对他说道。‘我来照顾老人。’
    “‘杀了他,’莱斯特说。
    “‘你疯了!’我答道,‘他是你父亲!’
    “‘我知道他是我父亲!’莱斯特又说,‘所以才让你去杀他。我不能杀他!我要
能杀,很早以前我就这么做了。该死的。’他边说边绞着自己的手。‘我们得离开这里。
你看你干了什么,把这个人杀了。时间不多了,几分钟后他的妻子就会来这里嚎啕大哭
的……或者她会让一个更麻烦的人来!’”
    吸血鬼说着叹了口气。“确实是这样,莱斯特说对了。我能听到奴隶们聚集在丹尼
尔的家,等他回去。丹尼尔孤身一人进出鬼魂出没的房子,真是够大胆的。当奴隶们等
不回丹尼尔,就会开始惊慌不安,闹腾起来。我叫莱斯特去让他们平静下来,拿出白人
主子的威力让他们安静,不要恐吓他们。然后,我进了卧室,关上房门。于是,我一夜
的震惊中又增加了一分,因为我从没见过莱斯特的父亲像现在这个样子。
    “他坐了起来,向前探着身子,对莱斯特说着话,请求莱斯特回答他,告诉他,他
比莱斯特自己更能理解他的痛苦。他现在只是气息尚存的一具尸体,凹陷的躯体之所以
还有一点生机是因为强烈的愿望未泯。他眼睛里闪着一丝微光,更加显得深陷在脑袋里,
双唇抖动着,使那张又老又黄的嘴更加可怕。我坐在床脚,看着他这样,心如刀绞。我
把手伸给他。我无法向你描述他的神情对我的震撼。我造成的死亡,都是快速的,死者
像是沉入了梦乡,而眼前的死亡是缓慢的衰变,肉体拒绝向时间这个吸血鬼让步,而这
个吸血鬼已连续几年吸着它的血。‘莱斯特,’他说道,‘就一次,别对我那么凶,就
一次,做一个以前那样的乖孩子,我的儿子。’他一遍一遍这么说着,重复着‘我的儿
子,我的儿子’,然后又说什么良心,良心毁灭了一类的话。我听不清楚,但是却能看
出如莱斯特所想的那样,他没有神志不清,只是处于某种非常可怕的神志清醒状态。以
往的负担一下子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连目前他所面临的死亡、他全力与之搏斗的死神,
也丝毫无助于减轻他的负担。但是我不能使出我的本事,因为我知道那样的话他就会知
道我是谁。我弯下腰,轻轻对他喊了声‘父亲’。那不是莱斯特的声音,是我的声音,
一声轻柔的耳语,但他立刻平静了下来。我想他这下可能死了,但他抓着我的手,好像
黑沉沉的海浪在使劲把他往下拽,好像只有我能救他。他又讲到某个乡下教师,名字记
不清了。这个教师发现莱斯特是个聪明的学生,请求把他带到修道院去受教育。他骂自
己把莱斯特带回家,并烧了他的书。‘你要宽恕我,莱斯特,’他哭喊着说。
    “我紧紧接住他的手,希望以这种方式作答,但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有着生活的
所有希望,可你和我那时一样冷酷无情。我那时要应付没完没了的事情,还有寒冷和饥
饿!莱斯特,你记住,你那时是他们中最温顺的一个!如果你宽恕我,上帝也会宽恕你
的。’
    “正在这个时候,真正的以扫①进了门。我示意他别吭声,可他不理睬我,我只好
赶紧站起来,好让他离远点,使他父亲听不清他的声音。奴隶们已经从他那里逃脱了。
‘但他们就在外面,聚集在黑暗中。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莱斯特说道,然后怒视着
老人。‘杀了他,路易斯!’他对我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这种口气我还是第一次
听到。然后,他又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声:‘快干!’ ①基督教《圣经》人物,以撒和利百加之子,将长子名义买给其孪生兄弟雅各,喻
指只顾眼前利益不顾长远利益的人。 “‘伏到枕头那儿去,对他说你彻底原谅他了,原谅他在你小的时候让你退学!现
在就说。’
    “‘原谅什么!’莱斯特说这话时,脸扭曲得像个死鬼。‘原谅他让我退学!’他
猛地扬起手,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令人不寒而栗。‘他这该死的!杀死他!’
    “‘不!’我说道。‘要么你原谅他,要么你自己杀死他。去呀,去杀自己的父
亲。’
    “老人恳求我们告诉他我们在说些什么,他喊着‘儿子,儿子’。莱斯特像疯狂的
侏儒怪那样跺着脚,恨不得把地板跺破。我走到窗帘跟前,听到奴隶们的声音,看见他
们围住了普都拉庄园,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有人影在走近庄园。‘你是兄弟几个中的约瑟
②!’老人说,‘是他们中最优秀的。可我怎么知道呢?我是等你走了好多年以后才知
道这一点的。他们都不能给我慰藉,使我生活安逸,是你回来把我带高农场的。但那已
不是你,不是同一个孩子了。’ ②基督教《圣经》故事人物,指雅各的第11子,遭兄长忌妒,被卖往埃及为奴,后
做宰相。 “我过去一把抓住莱斯特,使劲把他往床前拉。我以前从未见他这样虚弱,又这么
恼怒。他甩开我,在床头跪下,对我怒目而视。我站在那儿,态度很坚决,小声对他说
道:‘原谅!’
    “‘没事了,父亲,你安心吧,我对你没意见。’他的语气淡淡的,声音因为生气
而有些变样。
    “老人的头转了转,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语气很轻柔。听得出来,老人很宽
慰。不过莱斯特又走了,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双手捂住耳朵。‘他们来了!’他小声
说,然后侧身对我说道:‘要了他的命,看在上帝的分上!’
    “老人永远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开了个大口子,放了足
够的血,这样他可以马上死去,不用满足我邪恶的欲望。一想到要吸他的血,我简直受
不了。我想现在即便是有人发现了这样的一具尸体也无关紧要了,普都拉、莱斯特,还
有我的身份——普都拉富裕的主人,这一切我都受够了,我会把庄园付之一炬,然后使
用我以各种假名拥有的财产,眼下还算安全。
    “在这期间,莱斯特追逐着奴隶,要让普都拉彻底毁灭和死亡,这样以后就不会有
人讲起这晚上普都拉发生了什么。我也加入了他的行列。以前他的凶残让我感到神秘莫
测,但现在我也把尖牙对准了那些逃离我的人。他们惊慌失措,行动笨拙;我稳步上前,
手到擒来。这时,死亡的面纱落了下来,或者应该说是疯狂的面纱。吸血鬼的力量有目
共睹,吸血鬼的身份已无可否认,于是奴隶们四散逃命。我跑上了楼,用火炬点着了普
都拉庄园。
    “莱斯特连跳带跑地奔过来。‘你这是在干什么!’他朝我大吼,‘你疯了!’但
火焰已无法扑灭。‘他们跑了,你却把庄园焚毁,全部焚毁。’他在豪华的大厅里转来
转去,看着这不堪一击的辉煌。‘把你的棺材拿出去,离黎明只剩三个小时了!’我对
他说道。现在的房子成了个火葬柴堆。”
    “火会伤着你吗?”男孩问。
    “肯定会!”吸血鬼说。
    “你回到小礼拜堂了吗?那里是不是安然无恙?”
    “不,根本不是。大约有55个奴隶分散在院子里,其中许多人都不想过逃亡的生活。
最有可能的是直接跑到弗雷尼尔去,或向南跑到河下游的贝亚丁种植园。我不想在那里
过夜,可又几乎没有时间到别处去了。”
    “那个女人,巴贝特!”男孩说道。
    吸血鬼微微一笑。“是的,我去了巴贝特那里。她和年轻的丈夫一道住在弗雷尼尔。
我还有时间把棺材装上马车,赶到她那里去。”
    “那莱斯特呢?”
    吸血鬼叹了口气。“莱斯特与我同行了。他本来要去新奥尔良的,也试图劝我一同
去,但当他发现我要藏在弗雷尼尔,便也选择了这个地方。我们不一定能赶到新奥尔良,
当时天已露出一丝亮光,虽然人的眼睛还看不见,但我和莱斯特能看到。
    “至于巴贝特,我曾经又拜访过她一次。我前面讲过,她在种植园既没有男人,也
没有年长一些的女人的情况下决定独自留在那里,因此在河岸区臭名昭著,受到诽谤和
中伤。巴贝特最大的问题是她虽在经济上获得了成就,但落得被社会排斥,因此要忍受
孤独。她觉得财富本身并不重要,而家族、血统……是比较重要的。虽然她能够保住种
植园,但他人的诽谤使她日渐憔悴,于是她在内心里开始退缩。一天夜里,我去到花园
找她。我没让她看见我,只是柔声告诉她,我是她以前见过的那个人,告诉她我了解她
的生活和她的遭遇。‘别指望人们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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