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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姑来的信么?”她问道。
“是呀,说在四爷府上不错,四爷待她很好。”年羹尧看完信,把那信纸又仔细按照原来的痕迹折了起来,放回到信封中。
“切,”年夫人不屑地白了年羹尧一眼,说道:“当初老爷下了那么大力气培养小姑,请名师,请女红嬷嬷也就算了,甚至还专门托关系请了宫中教坊的吴师傅,还把那个‘碧月楼’的新花魁段月伶也给找了来。大家都以为
老爷要培养一个王妃呢,谁知你却把小姑送到了四爷家里作小?!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年羹尧一边笑着看着妻子,一边摇头说道:“女子也,头发长而见识短!谁说送到四爷那儿小妹就成不了王妃?四爷好歹也是皇子,还是咱年家的主子呢,你不要忘了。”
年夫人坐到方桌另一边的椅子上,没好气地对年羹尧说:“哼,我看难!小姑上面不是还有个侧福晋李氏么?虽然小姑也是以侧福晋的身份进去的,可论年龄论资历,还不得管人家叫声‘姐姐’?再说了,同样是皇子,可在
皇上眼里也是有不同的。我一直听你们说如今备受皇上信赖是大阿哥和十三阿哥,你怎么就没想过把小姑送到这两位中的哪个府上,也好为你多添一条人脉不是?”
年羹尧端起凉茶,抿了一口,对妻子说:“大阿哥?他是领兵之人,打打杀杀惯了,性子有点暴,我怕小妹受不了他那股武气儿。而且在我看来,他一准儿是个靠不住的主儿,迟早会坏事儿的。至于十三阿哥,他是有名了的
宠他那位嫡福晋兆佳氏。我要是把小妹送过去,不是让小妹守活寡么?”
“那四爷府上那个李氏呢?老爷也说以前见过的,非一般女子能比,你就不怕小妹在四爷那儿守活寡?”
“此言差矣,夫人。这一呢,那李氏已经病倒很久了,据说久医不见好转,而且还据说,四爷已经放弃了为她求医,只是留她在府上养着。这二呢,那李氏大概跟四爷同岁,你想,就算她命大,再熬个一两年好了起来,也昨
日黄花了。‘色衰而爱驰’,她用什么跟小妹挣四爷?”
“儿子,她有两个儿子呢。四爷的嫡长子觞后,可不是李氏的儿子成了长子?”
年羹尧闷声笑了两下,反问年夫人道:“那小妹就不能给四爷生儿子么?你不要心急嘛。他们皇家的事儿,可不就是‘母以子为贵,子以母为贵’么?论家世,咱家可比那李家高得多,小妹的儿子生下来就会比李氏的那两个
儿子高贵。”
“老爷就会给自己找理由。在诸阿哥中还有八阿哥呢。现在谁不知道八阿哥的名声好,不仅儒雅博学,还很谦虚和善。我上次回娘家的时候还听父亲称赞过他。你怎么不把小姑送到八阿哥府上呢?”
“这位爷,我和父亲都考虑过。我觉着让小妹嫁入八爷府也是一桩美事。可后来听人说,八爷的后院有位极厉害的主儿,就是那位嫡福晋,安亲王的外孙女郭络罗氏。我可不想小妹嫁去了还得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而且,
八爷虽是皇子,可母家身世毕竟是差了些。想那时皇上给八爷安排这门亲,也是为了提高点儿他在众皇子中的地位,好不被受歧视。只有妻家为裙带的皇子,不大可能成气候的。不像四爷,生母是皇上宠过的德妃,从小又养
在佟
皇后宫里,身份自是高贵着呢。就像夫人刚才所说的,虽然阿哥们都是皇上的儿子,可皇上心里对他们母家的出身都记得门儿清呢。”
年夫人被丈夫反驳得无语,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可她又不大甘心似的,嘟囔道:“可听说现在依附八阿哥的人特别多,你就盯着人家以前的出身,会不会太短见了?万一这位爷哪天翻了身,你可别后悔着巴结人家都来不
及!”
年羹尧玩着手中的茶碗盖,眼睛却朝屋外那棵满枝绿叶的海棠树看去。他在心里轻笑:“翻身?怎么个翻法?当前皇上圣明,在皇上跟前翻船的几率可要比翻身的几率大得多!”
良久,趁着屋外知了鸣躁声暂歇的时候,年羹尧突然对年夫人说:“你把上次从娘家带回来给我的那棵人参拿出来吧,我下次去四爷那儿问安的时候给小妹带去。”
“嗯。小姑怎么了?”
“小妹信中说最近觉着身子有点虚,身上总是犯乏,估计是要补一补了。四爷持家一向俭省。小妹看别的侧室都按规领定额,她又是刚进府,就不好意思向福晋开这个口了。”
“唉,都是四爷家的人了,还得你给养着。”年夫人撇了撇嘴,抱怨道。转而,她突然红着脸自个儿笑了起来:“可不是该觉着乏怎么地?!毕竟是新婚,自然会觉着劳累些。”
年羹尧听了妻子的这番低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rerenew again……r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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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慧轻轻走到玉徽的床前坐下,象往常一样拉住那只冰凉亦无一丝反应的手,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今天她的心情还不错,可是却被一种沉沉的罪孽感压着。她久久地看着玉徽的睡容,开口用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
说着:“玉徽妹妹,我是不是太不应该了?竟然为着那样无聊的疯言疯语心里有些高兴呢……”
她顿了顿,低眼看着手中玉徽的手,下意识地一下一下抚着她那透着白玉般光泽的手背,接着说道:“按说,遇到这样的事儿,我应该替四爷着急才是。可是……你知道么,琮碧妹妹才入府,还没过上一两个月的好日子,就
开始生病了。倒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身子没有刚入府那会儿好了。我们给她请了好的大夫来瞧,只说是体质本来就虚,如今换到了新环境中,起居饮食变动太大,所以一时不适应了,需要慢慢调养。这些日子里,四爷只是在
她好
点的时候要她陪在身边弹弹琴,对对诗什么的,晚间并没有留在她那儿……”
说着,两朵红云飞上了兰慧的脸颊。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咽下去了一些话。
“……你不知道,琮碧妹妹刚入府那会儿,这府上的女眷们都慌了神儿,一个个突然都开始注重打扮了。不要说那几个前两年来的格格们,就连入府早的巧媚也开始打扮得花枝招展起来了。那天她穿着一身茜红的裙子出现在
我面前时,还真吓了我一跳呢……”
兰慧说到这儿,自个儿都笑了起来。她停了停,又讲道:“我们姐妹俩以前就要好,现在仍要好。你不会怪我时常叨扰你,跟你唠叨这些你不大爱听的事儿吧?如今你病着,我们不能象以前那样说话,我也怪寂寞的。她们…
…年纪小,又因着身份的悬殊,不大敢开口,只是一味的应声,怪没意思的。而且有些事情,我也只能放心对你说啊,玉徽妹妹……如今她们都忙着在四爷面前‘百花争春’,我念着你呢,就会陪着你。我不去争什么,我是
嫡福
晋,又有什么要争的呢?”兰慧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如今这府上有人乱嚼舌头,说琮碧妹妹的病得的蹊跷,是跟这府里的某人犯克闹的。他们虽然没有明说,可大伙儿都认为暗指的是你。说你虽然这样了,却还在霸着四爷,霸着最受宠的侧福晋的名分……我知道,以妹妹的
气度,是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的,就算是有,你也是在守着四爷,守着咱们的四爷府,不是么?四爷他,这次就让我帮你来守,好么?……”
突然,兰慧觉得她手中玉徽的手指连续抽动了两下。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扔掉玉徽的手猛地跳起来后退了两三步。可也就在脚下刚站稳的那一瞬间,她又冲了回去,紧紧地捏着、摇着玉徽的手。看她没有反应,兰慧又一边
小声唤着她的名字,一边轻拍着她的脸颊。
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兰慧顿时觉得有些失望。随着喘出长长的一口气,她又隐隐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安心。可刚有那种念头,她便立刻把它从内心中抹去,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平静下了内心,兰慧伸手为玉徽掖了掖被角。想到刚才的失态,自己忍不住嘲笑了自己一番。这时,突然听到外间有丫头隔着帘子说道:“福晋主子,邬先生来看玉徽主子了。如今正在屋外候着呢。”
“哦,快请邬先生进来吧。”
兰慧知道邬先生在四爷心中的分量,也知道他是唯一一个被四爷允许能随便出入四爷府,并出入海棠院的贵客。更重要的是,他是玉徽的亲生父亲,四爷早把他也当作了亲密无间的一家人,所以她这样的一家之主母,又是知
情人,并不需要刻意回避他。
一身驼色薄袍的邬祠稔一步迈进卧房,对兰慧行了个礼。兰慧亦站起来福了福还了礼,对他说道:“邬先生可是从四爷那儿过来的?”
“没,听说四爷在读书,就还没过去打扰,先过来看看我闺女。”邬祠稔彬彬有礼地回着话。
“是呀,最近四爷不知怎地突然迷上了医书,只要得空就研读,遇到不大懂的地方还去向京城里的那些名医请教。真有一股要跟御医比高下的拼劲儿。大概是看这家里一下又多了个病人,心里着急吧。”兰慧忍不住跟这位看
起来总是很和善的长者打趣儿道。
“哦?在苦读医书了?”邬祠稔听了兰慧的话,眼中露出浓浓的笑意,可并不多说一个字。
兰慧点头道:“是呀,医书本来就浩繁艰深,四爷又读得太拼了,结果三天前就在这大热天儿里中暑了,难受得不行。可这才刚刚好些,又去书房苦读了。”
“嗯,福晋放心吧,四爷用功,是四府上下的福分啊。不过还是要劳福晋照顾好四爷,千万可别让他再中暑了。中暑难受啊……”
兰慧笑着点了一下头,说道:“那我就先回了,邬先生。”
邬祠稔点了点头,向兰慧行了个礼,目送她出了这间卧房。他转脸看向床上躺着的玉徽的这个身体,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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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正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读着医书,突然觉得心浮气躁,简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此时,书房外有人轻声扣门,接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四爷,琮碧来给您送冰镇莲子羹了。”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娇俏的身影走了进来。随着她的靠近,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也随之飘了过来。
“是什么香?”胤禛笑着问年琮碧道。
“回爷,是莲花的香。妾身这些日子服了些莲花的花粉补身子,大概沾染上了些。”
“嗯,最近好点了吧?”他从她手上接过那只冰凉凉的青花五彩盅,关切地问道。
“托爷的福,好了一些了。”年琮碧微笑着,却好似有些害羞地低下了眼皮。
“嗯,等回头再让张太医号一下脉吧。你先去歇着,我这儿正读书呢。”胤禛喝了一口清凉的莲子羹,对年琮碧说道。
“爷,可要妾身给您打扇?”
“不用了,你去歇着吧,累着了又要生病了。”胤禛冲她安慰地笑笑。
年琮碧向胤禛福了福,乖巧地转身轻轻走了出去。
胤禛目送她的身影,一时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感觉手中茶盅的冰凉慢慢消失,才又回过神来。他两三口喝下那碗还带着些许凉气的莲子羹,本想压住内心正腾起的那股突然令他心神不宁的躁火,可没想到喝完,
竟然被一股闪电般的寒意侵上了全身,直冲脑下。他的手一颤,那只五彩青花盅便在一声清脆中摔成了几片。
屋外候着的高无庸听得里面有打碎东西的声音,连忙推门跳了进来,看到的景象吓得他七魄跑出三魄来:四爷浑身微微打着颤,双眼空洞,脸色苍白,额头上却大滴大滴地冒着汗珠。
高无庸连忙奔过去,一边奔还一边扭头对外面正探头往里瞧的小太监喊道:“快去请大夫!快去请福晋!快!”来到四爷身边,他连忙紧紧地握住四爷那僵在空中的手,一边用另一只手慌乱地帮四爷解开喉结下的盘扣,抚他
的胸口帮他顺气。他一抬眼,看到了还没来得及走远又拐回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儿的新侧福晋。她也正脸色苍白,浑身如筛糠般地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屋里灵魂出壳般的四爷。
高无庸突然预感不好,大叫了一声:“小心侧福晋!”可话音还没落,就见那位新侧福晋的身子斜向下瘫去。
幸好一个小太监从旁边一步冲了过来,“吱溜”一下弯身跪趴到了地上,用自己的背接住了正要摔到地上的新侧福晋的身体。
“这不诚心添乱嘛!”高无庸慌手慌脚地忙着给胤禛顺气,扇风,又一边频频回头看几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把侧福晋抬走,便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他想,大概四爷这回又是中暑了。毕竟前两天刚好,四爷就又开始苦读医书了
。
突然,胤禛象是回了魂儿一般,一下反抓住高无庸的手,失声说道:“出事了!我感觉到了,出事了!”
“四爷,您可别吓唬奴才……您没事儿了?不是中暑了?……您可吓死奴才了,您说什么呢?……太医和福晋这就赶过来……”
胤禛猛地站了起来,冲高无庸喝道:“叫御医和福晋干吗?我又没有生病!快,快请邬先生来!不,快备马,我们去邬先生那儿!出事儿了……一定是出事儿了……”胤禛说着,眼神仍有些涣散地就快步往外走。
“四爷,四爷,您先别急,”高无庸已被他吓得六神无主了。他一边跟在胤禛身旁慌里慌张地给他系上刚被解开的衣扣,一边带着哭腔回着话,“邬先生现在不在小院儿,就在府上。刚才他来……”
还没等他说完,胤禛猛地看向高无庸,紧紧抓住他的双肩,双眼几乎冒着火般地紧瞪着他,问道:“邬先生在府上?在哪儿?在哪儿?!”
高无庸被突然变得如此可怕的四爷吓得不轻,他哆哆索索地回道:“在……在海棠院……”
胤禛放开他,向海棠院冲去。
他身后跟着一群不断加入的惊惶失措的太监侍女们,队伍越来越壮大。
得到消息的兰慧在往书房赶的路上看到了这群人。她大叫了一声“四爷”。可胤禛却好似不曾听见似的,只是疯了般往海棠院奔去。兰慧没办法,一咬牙,撩起裙子跟着跑了起来,想要追上他。可无奈怎样追都追不上。
到了海棠院门口,众人本来要跟着四爷和四福晋冲进去,可还是高无庸反应快,一伸双手把众人拦在了院外。
胤禛冲进熟悉的厢房,无视里面众人诧异的目光,直冲进了玉徽住着的那间卧房。
当他看到站在玉徽床前,一脸平静,却也满眼诧异地盯着他的邬祠稔时,才问出了一句话:“邬先生,你一直在这儿?”
邬祠稔看着狼狈不堪又一脸惊慌的胤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回答道:“是啊,我一直在这儿。”
“没事儿?”胤禛又问道。
邬祠稔有点摸不着头脑,却也回了句:“没事儿啊。”
胤禛脸上惊惶的神色慢慢退去,浮上来一个虚弱的微笑,轻声道:“没事儿就好……”
还没说完,他的身子就虚虚地向后倒去。刚跑进来站到他身后的兰慧一步跨上去,紧紧地从后面一把撑住胤禛缓缓倒下的身体。可她的力量根本不能支撑住已经完全昏了过去的他。
她失声高喊道:“邬先生,帮忙!”
……
End of the chapter
①塞傅:据载是对教清文的师傅的称呼
②公元626年7月2日(农历六月初四) 玄武门之变:唐太宗李世民,时为秦王,于玄武门埋伏,包围歼灭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卫队,一举杀死太子和齐王,成为唐高宗后的唐太宗。据史载,玄武门之变前发生了太子李建
成对秦王李世民的“投毒事件”、和“傅奕星谏”(武德九年五月,星相师傅奕警告唐高祖李渊说,从星相来看,恐怕秦王李世民要得天下了。李渊听了很不高兴,就把李世民抓来训话调查。导致玄武门事件提前爆发。)不
过,
现在有人怀疑太子李建成被泼了污水,哈哈。
③《孟子•;尽心》大意:没有一样不是天命(决定),顺从天命,接受的是正常的命运;因此懂天命的人不会站立在危墙下面。尽力行道而死的,是正常的命运;犯罪受刑而死的,不是正常的命运。
注:此文中目前提及的所有人的小名,例如“保晟”、“保桓”均为作者杜撰,并无史料记载,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白狼记
一大早,刚值夜交班的璇玑一从老爷子所住的御所出来,就不停地打喷嚏。从三天前起,她就觉着心神不宁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可也找不出原因。现在虽然时值盛夏,可塞外的夜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