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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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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的日子里,萧敬之一天一天焦急地等待着,送走了无数难耐的日日夜夜,最后几天,他是一个钟点一个钟点地计算时间,终于在苦苦的企盼中,挨到了九月初五。    
    九月初五,是为花烛之日,萧敬之的新宅,陆陆续续来了送贺礼的亲朋。师父蔡文孝年迈体衰,让侄子陪同前来备礼称贺。盛王爷、章雅岘也都亲来贺喜。琉璃厂以金爷为首,益古斋孙掌柜、集雅斋沈掌柜、聚宝斋刘掌柜、集珍斋卫掌柜、通古斋郑掌柜、积古斋迟掌柜、吉祥阁尹掌柜、多宝阁姚掌柜先后俱礼来贺,前来送礼的还有几家街坊。及晚,萧敬之设吉筵席宴,大家开怀畅饮,划拳行令,直到夜半。    
    博文斋陈家,更是热闹。陈石胄当年的诸弟子、以燕树正大夫为首的诸位高邻、太仓同乡、陈紫峰同文馆的同窗及各路文友,包括宝熙、罗振玉都备礼相庆,陈家设家宴款待。    
    次日初六,为迎亲的喜日,是日天气晴朗,秋高气爽。    
    当天韫古斋和博文斋都停止营业。一大早,田守成带着长生等两个徒弟忙活,在新居设好天地桌,围上大红缎子鸾凤和鸣桌帘,摆好香炉、蜡钎,上插双包红蜡,供奉彩印的天地爷神像。在四白落地的墙壁上,贴了红色双喜字儿,地下满铺红毡。    
    新房的门框上贴着喜联:    
      易曰乾坤定矣    
      诗云钟鼓乐之    
    院里正房的窗额上贴着“凤凰来仪”、“龙凤呈祥”、“秦晋永好”、“五世其昌”的横批,红光耀眼,喜气洋溢,萧宅的大门上结了大红绸花。两扇漆黑的大门,各贴了一个斗大的红纸金粉双喜字,大门框上贴了一幅洒金的喜对,联文是:    
      一阳初动二姓克谐庆三多具四美五世其昌征凤卜    
      六礼既成七贤必集奏八音歌九如十全无缺羡鸾和    
    喜轿铺早早将旗锣伞扇等在萧家大门外一溜儿摆开,叫做亮执事,两抬喜轿也都抬到了萧家大门旁。    
    萧敬之陪客夜半,吉日早起,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他头戴礼帽,双插金花,身穿缎袍,十字披红,骑马到一尺大街后陈家娶亲,他的身后有八个窝脖,扛着礼品。萧敬之在傧相的引导下,跪拜了陈家三代宗亲之位,又给陈石胄老先生磕了头,陈紫峰接待了妹夫,然后设喜宴款待。宴罢,女方将回礼的礼品送到萧家。


第二部分:佛头翠莲(3)

    忽闻锣鼓喧天,唢呐高唱,娶亲的花轿来到门前。新娘早已打扮好了,由伴娘搀扶,姗姗进入花轿。娶亲的队伍有如长龙,由琉璃厂东街向西,再从海王村北,一直走到西河沿西口再向东转,经正乙祠直奔大耳胡同,逶迤而来。    
    前面是全套执事:两面开道锣、两个大号,后面是金瓜、钺斧、朝天镫、飞龙旗、飞凤旗、飞虎旗、飞豹旗、肃静牌、回避牌,真是斧钺金瓜,光芒耀眼,幡伞大旗,八面威风。执事后边是乐队:八面大鼓、一对九音锣、四个唢呐、四个长笛、四个洞箫、四个竹笙。敲锣的使劲击打,唢呐手腮上鼓着大包,竭力鼓吹,笙管齐奏,锣鼓喧天。二十对牛角灯之后是掌扇、大红伞盖,萧敬之十字披红,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想到自己身后是如花似玉的娇娘,心下好不自豪。    
    萧敬之回忆刚刚学徒之时,自己才十四岁,就沿着现在这条街,到东北园的关帝庙去挑水。而今自己做了掌柜,买了宅子,又娶了这么好的媳妇,人生还有何求?只要有翠莲在,钱多钱少全无所谓。听到鼓乐喧天,早有十几个小顽童,在轿后追逐笑闹。    
    喧闹一路,眼看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快到家门,司仪人说声:“放鞭!”长生和师弟早用竹竿高挑了两挂鞭炮,当即点燃,鞭炮噼噼啪啪响了起来,脆响震耳,硝烟弥漫,引得远近街坊、路上行人驻足围观,真是车马喧闹,塞街充巷。    
    到了家门口,萧敬之被人搀扶着下了马,司仪喊过两个小厮,每人抱着一卷红毡,骨碌着放开,从轿下一直铺到院里。    
    新娘子翠莲在伴娘的搀扶下,慢慢下得轿来,足踏红毡款款地步入天井。只见她身穿 宫妆:水红软锻裘裙,大红莽袄,葱心绿的贡缎夹裤,凤冠霞帔,蒙着猩红刺绣百蝠盖头,脚穿鸾凤和鸣五彩绣鞋,由伴娘引导,踏着大红毡步入院内,只见她步态轻盈,流转婀娜。    
    人们急于一睹芳容,新郎拿着弓箭,挑下了新娘头上的盖巾,新娘花容方露。院子里一下子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新娘脸上,新人凤笄珠帘,容光焕发。小厮在轿前放了雕鞍弓箭,新娘款步迈过,小厮哈腰拾起弓箭,交给新郎,萧敬之接过,回身向着轿帘放箭三支,名为“射煞”。    
    然后,新郎、新娘来到香案前,男左女右,在司仪的倡导下行合卺礼。因萧敬之的父母远在山西襄陵,拜高堂就拜萧敬之的师父蔡文孝。萧敬之夫妻双双拜了天地、拜了蔡文孝,然后夫妻对拜。接着是牵红,两条八尺长的红绸子,新郎、新娘各执一端,有童男童女执红烛在前引导,由萧敬之引着陈翠莲一同进入洞房。    
    萧敬之院里的喜筵,一直开到夜晚。贵客有盛王爷、金爷、章雅岘和师父蔡文孝;另有琉璃厂各古玩店的掌柜、管账先生、师弟田守成、大耳胡同的街坊;还有韫古斋的三个徒弟。一共摆了八张桌子,大家精神爽快,开怀畅饮,大声谈笑,划拳行令,一直到半夜方散。    
    新婚之夜,本有闹洞房一说,那都是十八九、二十岁的青年结婚,自然招来一帮年轻人来嬉笑浑闹,这萧敬之则不同,他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和他同龄的人都已结婚,早就没有那兴致。还有一些掌柜的,都比萧敬之大,师弟田守成老成厚道,比新婚嫂子大出六七岁,自然不能造次,年轻人都是萧敬之的徒弟,更不敢胡来,所以,这个新婚之夜非常宁静。    
    萧敬之的一颗心早就飞到翠莲身边,他想,让翠莲一个人在新房里该是多么寂寞。他希望喜筵早点儿结束,这些贵客快些离开。萧敬之旋即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羞耻:我萧敬之变成近色不近友的人了,大家为我庆贺,我却厌烦人家,这无疑是件亏心的事情。    
    萧敬之打消了希望急于谢客的想法,尽量热情待客,只是心里放不下翠莲。直到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萧敬之陪师父到西屋去坐,蔡文孝老先生说:“我 睏乏了,你也该睡了。”萧敬之退下,蔡老先生和侄子灭了灯睡了。    
    出了西屋,萧敬之闩好院子大门,秋夜景色幽美,空气清爽宜人,碧空深邃无际,金色的月亮皎洁明亮,四周漆黑而宁静,只有洞房的灯烛,给人以喜悦,给人蓬勃的生气。室内的花烛在欢快地跳动,将翠莲的倩影映在窗帘上,酷似巨大的剪影,她的轮廓端庄和谐,秀美娴静。看到翠莲的身影在窗上微微颤动,萧敬之的心也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急忙进了洞房。    
    翠莲一个人被冷落在空阔的新房里,无所事事,枯坐良久,无限的寂寞浸润着她,淡淡的伤感和朦胧的渴慕,交替袭来,令她不安。早晨,梳妆打扮的时候,翠莲感到很好玩儿,记得小的时候,几个孩子在一起,做娶亲游戏,小女孩儿们都抢着要当新娘,大孩子说:翠莲长得好看,让翠莲来当新娘。翠莲眉开眼笑,坐在小胳膊搭的“花轿”上,咯咯地笑。后边还有“吹鼓手”,呜哩哇啦直叫,玩得好不热闹。    
    今天真的要当新娘了,花轿闷热,盖头蒙着脸,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呜哩哇啦的唢呐声、镗镗的锣声。她知道,人们把她抬走,送到一个四合院去,和一个叫萧敬之的人成个新家。一种全新的生活等待自己,她要离开自己的家,离开爸爸、哥哥、嫂子和侄儿,这件事情让她难以接受。    
    她早就想好了,晚上就住在新家,白天还回到自己家来,她想着每天都要回家,帮助嫂子洗衣服,给哥哥的青铜器做传拓,哥哥不止一次夸她的拓片做得好。    
    她就见过萧大哥一面,当时没敢多看,长得什么模样,早已记不得了。在她的印象中他的脸是圆的,眼睛很有神,说话慢声细语的,缓慢柔和。哥哥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萧大哥人好,说他忠诚老实,待人厚道。他现在就在马上,走在小轿的前边,一想到萧敬之,翠莲的脸上就发烧。    
    翠莲心猿意马地遐想起来:男人的身体到底什么样?今天晚上他要和我干什么?一颗心就怦怦地乱跳,轿子也忽忽悠悠,如在云里雾里。对肉体的欢乐,翠莲是又惧怕,又渴望,更感到神秘。这时,轿子开始颠簸起来,翠莲闻到呛人的尘土味,她直想咳嗽,再也不敢想下去了。后来骄子停下了……入洞房之后,就她一个人坐在这里,不知所措。她总觉得窗外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所以,她不敢动弹,老老实实地坐着,一动不动。    
    萧敬之走进洞房时,见翠莲稳稳地坐在红木雕花太师椅上,优雅文静。她早已卸下凤冠霞帔,脱下裘裙莽袄、贡缎夹裤,她穿的竟是两个人初次见面时穿的衣服:月白色的肥袖对衫,湖蓝色的裤子,袖口和裤腿都滚着锦边。翠莲腰肢纤细,胸部隆起,萧敬之觉得,翠莲今天比他们第一次见面还要漂亮得多。在看到翠莲的同时,萧敬之又闻到了那种特有的清香,萧敬之胸中一阵冲动,他想冲过去,紧紧搂住翠莲,把她闻个够。但是,他克制住自己,没有那么做,他摘下礼帽,放到帽筒上,温柔地问她:    
    “你是不是饿了?”    
    翠莲羞答答地回答:“不,我不饿。”    
    室内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爆着灯花的红烛,吊在天棚上的宫灯,色调和谐的窗帘。靠着北墙是暖炕,齐炕沿挂着大红刺绣幔账,幔账上绣的是龙凤呈祥团花。


第二部分:佛头翠莲(4)

    萧敬之走向翠莲,站在她的前面,翠莲羞得低下头去。萧敬之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看她了,她是自己的妻子!他看到,翠莲洁白的脖颈,细腻得近于透明,皮下蓝色的血管隐约可见,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萧敬之甚至听到翠莲娇柔的喘息和激烈的心跳。萧敬之内心深处激烈地躁动,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他看到,翠莲洁白的颈项间隐现着一条细细的红丝线,遂问道:    
    “翠莲,你戴的是什么?”    
    “你送的金钗。”    
    “不是问你头上戴的,我是说这个。”他忍不住,摸了一下那纤细的红丝线,他的手指触到他细嫩的皮肤,滑腻而柔软。他看到翠莲的身子轻轻一抖。    
    翠莲轻声地回答:“是翠莲。”说完,羞红了脸。    
    “我要看看。”    
    翠莲摘下佩戴在胸前的翠挂件,递给萧敬之。    
    萧敬之接过,借着烛光细看。这是一块椭圆形的翠片,鸽子蛋大小,右上方有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洁白,没有一丝绿,下方有一片大荷叶,通体翠绿,脉络鲜明。奇特的是,绿地上再没有一丝白,花瓣活泛,荷叶浑圆,简直不是人工刻制,而是天然生的,在温柔的烛光下,光芒四射,晶莹可爱。萧敬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翠件,他看得出了神。    
    翠莲问他:“好吗?”    
    “什么?”    
    “翠莲。”    
    “好啊!翠莲好极了!”    
    萧敬之把翠莲给妻子戴上,反复地说:“翠莲好极了!翠莲好极了!”    
    翠莲羞得脸更红了,深深地垂下了头。    
    突然,萧敬之把翠莲拥在胸前,紧紧地搂着她,有一股暖流,传遍他的全身,他第一次体验到如此美妙的感觉,一时激动得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到翠莲在自己的怀抱里激烈地震颤,后来他俯下身去,将头埋在翠莲的胸前。    
    翠莲的胸膛激烈的起伏着,萧敬之听到了她疾速的心跳声。    
    突然,萧敬之像一只狗一样,不住地闻着翠莲。他的鼻子在她的胸前、肩上、臂弯、脖颈上停留、移动,发狂地嗅着。翠莲的香气沁人肺腑,他陶醉在清纯芬芳之中。萧敬之紧紧地搂着翠莲,透过翠莲单薄的衣服,他感受到她富有弹性的皮肤温热滑腻,无比美妙。他听到翠莲娇柔的喘息声,这让他心旌飘荡,不能自己,他浑身的血液凶猛地奔腾,激励着他鼓动着他。他猛地意识到,他们还有更重要,更美好的事情要做,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吹了红烛,把翠莲抱到炕上去,放下了幔账。    
    ……    
    第二天早上,萧敬之醒得很晚,他睁开眼睛,看到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洒在粉色的缎子被上,萧敬之回忆夜间的几次行为,心里美滋滋的,翠莲轻轻地走过来,给他递来一杯热茶,萧敬之看着翠莲笑,笑得翠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萧敬之的眼睛一直随着翠莲转,他看到翠莲也在含羞地笑。萧敬之想,多亏我娶亲晚,若是早就结婚了,怎么也不会遇见这么好的媳妇!多亏叔父把翠莲许配给我,我要像对自己亲父亲一样孝顺他老人家,对紫峰大哥要像对亲哥哥一样好,还有金爷,要像孝敬师父一样地孝敬他。    
    婚后,萧敬之身上有了明显的变化,最突出的是他喜欢上了翡翠了。萧敬之经常从柜上拿了钱,到廊房头条去买一些翠件,回家交给翠莲收藏,对韫古斋的生意也不如从前那样认真了,他还筹划尽快给师弟田守成说一门亲事。就在他不把买卖当买卖做的日子里,一桩大买卖突然撞到他的古玩店,让他措手不及,他不算从容地做完这笔大买卖,震动了整个东西琉璃厂。


第二部分:佛头佛头(1)

    约翰逊说:“不过,我们要签订一个小小的协议,写上你已经收到预付款八千元整,二十个佛头交齐,再给你一万二千。你,少交一个佛头,我,少给你一千块。一个不交,这钱还要如数返还给我,并且赔偿我的损失。”    
    萧敬之的美满婚姻,极大地刺激了姚以宾。当他看到萧敬之帽插双花、高骑骏马满面春风地走在长街上时,嫉恨之心油然而生。他忌妒萧敬之而立之年得了年轻美貌的娇妻,觉得自己前半辈子实在亏得慌,只恨自己过早地娶了大小子他妈,又蠢又丑,任嘛不是。一想到那个蠢胖的女人,他的心里就堵得一点儿缝儿都没有。    
    让姚以宾填堵的还有他的古韫斋。从七月十六开张以来,两个月了,生意一直不好,来店看画的人挺多,真正掏钱买画儿的却寥寥无几。大多数来客在画儿前摇摇头,便无声地离去,原来买画儿的好多人能看出真假。隔壁韫古斋的画儿每天都呼呼往外走,眼瞅着人家发财,娶媳妇,好事儿都让他家占去了,恨得姚以宾咬牙切齿。    
    一日,姚以宾正在店中闲坐,门外闯进一个人来,咧着嘴,似笑非笑,高叫一声:“老姚!”姚以宾认得,是一块儿打小鼓儿的傻七。姚以宾一听称呼,心里就老大不满意:就凭我现在的身份,两个古玩铺的大掌柜,你个打小鼓儿的傻七敢叫我老姚?    
    姚以宾哼都没哼一声,斜着眼睛瞅他。傻七也不计较,满怀热情地又叫了一声“老姚”。姚以宾了解傻七,这人没心没肺,若不赶快把他打发走,他准会大声小气地胡勒一气,一不留神,自己打小鼓儿时的种种混账事儿就会暴露在伙计、徒弟面前,那可就难堪了。于是,姚以宾先发制人,眉毛眼睛拧在一起,没好气地问:“老七,你找我有事儿?”    
    “是啊,我找您有事儿。”    
    “有事儿就快说,我马上要出去会朋友。”姚以宾斜着眼睛看着傻七。    
    “我问您,您这么大的店,挂着这么多的画儿,不知您有春宫没有?”    
    “春宫?春宫是什么?”    
    “哎哟喂!您这么大个掌柜的,连什么是春宫都不知道!”    
    “你说,你说。”姚以宾略显窘迫,皱着眉催促。    
    “春宫就是男女两个人干X的图画。”    
    “这谁不知道?我问你打听这干什么?”姚以宾撇撇嘴,瞪着傻七。    
    “您若是有的话,我帮您卖——有多少卖多少。”    
    “你怎么卖那个?”    
    “我和您一样,也不打小鼓儿了。”    
    姚以宾见傻七话里话外带出他的出身,肚子里的气就大了,一心想把他轰出去。于是就不再和傻七说话,并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缓缓地站起身来,手里拿起礼帽,做出要走的样子。傻七就是傻七,他对姚以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毫不介意,只顾说自己的:    
    “我眼下走街串巷卖翠花啦。”听得出,傻七很为自己的职业自豪。姚以宾知道,翠花是以铜做胎,粘以彩色鸟毛制作的头花,一个顶多能卖上十块八块大洋。这种小买卖,也值得在大爷面前穷显摆?傻七不理会姚以宾鄙视的目光,只管说下去:“我眼下走街串巷卖翠花了,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太太就爱买个春宫,您若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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