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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兵帅克历险记(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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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陷入了沉思。现在他觉得要进行刑前祝祷已非易事;尽管他事先准备好了一套怎么和他〃亲爱的儿子〃谈话的计划;本来要谈的是:在末日审判的那一天;当所有军队里的罪犯带着套在脖子上的绞索从坟墓里起来时;只要他们忏悔了;他们就将和《新约》中的〃有理智的强盗〃一样受到仁慈的宽恕。
    他准备了一篇由三个部分组成的最热诚的刑前祝祷词。首先;他想讲讲:一个人只要完全与上帝和好;绞死也是轻松的。军事法律是因犯罪分子对皇上的背叛而惩罚他的;皇帝为全军之父;因此;军人对皇上的最小的不当之举都应看作弑父行为。其次;他想展开一下他的论点:皇帝乃是上帝恩赐世人的君主;他是上帝指派来管理世俗事务的;就象教皇是被指派来处理宗教事务的一样。背叛皇帝就是背叛上帝。因此;等待这种军人罪犯的;除绞刑之外;还有永世的苦难;永世的恶言。但是假如世俗法庭的公正审判考虑到军队纪律而不能取消原判;必须把罪犯绞死的话;那么另外一种惩罚;即如永世的苦难;是还不失为一种良策的。这种罪人是可以用忏悔这种高明的手段得救的。
    战地神父想象着这算是最动人的场面;觉得只要做到了这一点;那么在天上就将抹掉他在普舍乐斯尔的芬克将军府上所干的一切勾当。
    他设想着在一开头对被告嚷道:〃忏悔吧!儿啊;我们一同跪下吧!把我的话复述一遍;我的儿子!〃
    然后;在这个臭气熏天。虱子满铺的单间牢房里就会响起如下的祷词:〃主啊!你一向怜悯与宽恕有罪的人;我现在替一位士兵的灵魂恳切地向您祈祷。你吩咐他根据普舍米斯尔地方的突击军事审讯的判决离开这个世界。请饶恕这位悲伤地忏悔的士兵吧;让他免受地狱的痛苦;让他尝尝你的永世的喜悦吧。〃
    〃打搅您一下;神父先生;您一声不吭地在这儿坐了五分钟;就象人家没跟您聊过天似的。马上就教人看出来;您是第一次进班房。〃
    〃我是来。。。。。。〃战地神父严肃地说;〃做刑前祝祷的。〃
    〃这倒蛮新鲜;神父先生;您怎么老提这个刑前祝祷啊?我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还能给您做任何祝祷。您既不是第一位。也不是最后一位被关进班房的随军神父;何况;我跟您说句实话;神父先生;我也没有这份口才;能在人处于困境时为他进行祝祷。有一回我试过;可是砸了锅。请您好生坐在我身旁;我来给您讲点什么。想当初;我住在奥巴托维茨卡街的那时节;有一位朋友叫伏斯丁;是一个旅馆的门房;一个很好的人;又正派又勤俭。所有的野鸡他都认识。神父先生;白天黑夜;您不管什么时候上旅店去;只需对他说一声:'伏斯丁先生;我要一位小姐;;他马上主动问您要金发的;还是褐黑头发的;要小个儿的;还是高个儿的;瘦的;还是胖的;要德国女的。捷克女的。还是犹太女的;要没嫁过人的;还是离过婚的;还是有老公的;要有文化的还是没文化的。〃
    帅克很亲昵地靠在战地神父身上;搂着他的腰;接着说:〃喏;比方说吧;神父先生;您说:'我要一个金发长腿的。没文化的寡妇。;十分钟之后;这样的姐儿就带着出生证上了您的床。〃
    战地神父开始感到浑身发热;帅克母亲般温存地把他搂在怀里;往下讲道:〃神父先生;您简直想象不到伏斯丁先生是个怎么有道德和诚实的人。他对这些由他牵线送到各个房间去的女人连小费都不要一文。有时候;这些堕落的女人中间偶然有哪一个忘了这一点;想塞点钱给他;您瞧吧;他简直火冒万丈;呵斥她:'你这头母猪!你既然已经卖身;犯下致命的罪孽;就别以为你那几个子儿能帮我什么忙。我又不是替你拉皮条的;你这个没羞没臊的臭婊子!我这样做仅仅是出于对你的同情。你既然已经堕落到这样的地步;就不要再当众出丑;让巡逻队在街上抓住你;带到警察局关押三天。象现在这样;你至少能暖和一点儿;谁也看不见你堕落到何等地步。;他不愿意收她们的钱时;便在顾客身上想了个补救办法。他开了一张价目单:蓝眼睛的值六克里泽;黑眼睛的十五克里泽;他把各种用费详细写在一张纸片上;交给客人。这是人人都出得起的推荐价格。没有文化的女人加六克里泽;因为他认为跟这种下流货比跟有文化的女人要玩得开心。有一天晚上;伏斯丁怒气冲天;心情非常不好;到奥巴托维茨卡街来找我;好象是被人盗走了手表。刚从电车的保护栅栏里拉出来似的。他开头一言不发;只从衣兜里掏出一瓶罗姆酒;喝了一大口;递给我说:'喝吧!;我们什么也没说;直到把这瓶酒喝完了;突然他说道:'朋友;做做好事;帮我个忙吧。把朝街的那扇窗户打开。我坐到窗台上;你抓住我的腿;把我从四楼上推下去。我活够了;什么也不需要了。只有这最后的一点安慰:找到一个把我从这世界上除掉的好朋友。我没法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象我这样一个正派人却被人控告为犹太区的一个什么皮条客。我们的旅馆是一级旅馆。三个女侍和我老婆都有身份证;也不欠大夫一个子几的就诊费。你要是还对我有点好感;就把我从四楼上推下去;给我一个最后的祝祷;安慰安慰我吧。;我叫他爬到窗台上去;把他推到街上去了。。。。。。。您用不着吓一跳;神父先生!〃
    帅克站到床上;把神父也拽上来说:〃您瞧!神父先生;我就这么抓着他一推就下去了!〃
    帅克把战地神父往上一提;然后一把将他推到地板上。当吓得丧魂失魄的神父欠起身来时;帅克结束他的故事说:〃您瞧;神父先生;您啥事也没有嘛;他也没事儿。神父先生;只不过那窗口比这床要高三倍。因为这位伏斯丁先生已醉得神志不清;忘记就是住在奥巴托维茨卡街上的平房里;而不是一年前住过的三层楼上。一年前我住在克谢蒙佐瓦街上时;他也常去我那儿串门。〃战地神父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帅克摊开双手站在床板上。
    神父忽然想到要治治这个疯子;便结结巴巴地说:〃唔;唔;亲爱的儿子;也许还没有我这儿三倍高哩。〃他慢腾腾地移到门边;突然捶起门来;他惊恐地呼叫着;以至立刻就有人给他开了门。
    帅克从上有铁栅栏的窗口看见神父由卫兵带着飞快地走过院子;边走边起劲地打着手势。
    〃如今可能把他带到精神病院去;〃帅克想道;从床上跳下来;踱着军人步伐;唱起歌来:
    她赠我的戒指我没戴。
    见你的鬼;你怎么不戴?
    等我回到我的团里;再把它住枪眼里塞。。。。。。
    这件事发生几分钟之后;听差报告芬克将军:神父驾到。
    将军那儿高朋满座;主角是两位可爱的太太;还有葡萄酒和甜酒。
    除了给他们点烟的那个普通步兵外;早上参加突击审讯的全体军官都聚在这里。
    神父象童话中的鬼怪一般踉踉跄跄来到这群人中间。他脸色苍白;义愤填膺;可是却象一个意识到刚刚挨了冤枉耳光的正经人那样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最近一个时期跟战地神父格外亲热的芬克将军把他拉到自已的沙发上;用醉得嘶哑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啦?刑前祝祷做完了?〃
    这时;快活的太太中的一位扔给神父一支〃梅菲斯〃牌的香烟。〃喝吧;我的刑前祝祷。〃芬克将军往大绿杯子里给神父斟酒时说。因为神父没马上喝掉;将军便亲手灌他喝了;要不是神父勇敢地大口吞下;他的全身上下都会洒满酒的。
    后来将军才问到罪犯在进行刑前祝祷时的表现如何。神父站起来;用悲伤的声调说:〃他疯了。〃
    〃这准是一次绝妙的祝祷。〃将军放声大笑;大家都随声附和打起哈哈来。这时两位太太却又开始朝神父扔起纸烟来。
    少校因饮酒过量;在靠桌子另一头的一张沙发椅上打盹。神父的到来惊醒了他;他迅速斟满两杯甜酒;跨过椅子走到神父跟前;要这位著名的上帝的仆人与他为友谊干杯。然后又滚到他的位子上继续打盹去了。
    这种为友谊的干杯使神父陷入了魔鬼的深渊;魔鬼从桌上所有的酒瓶中。从快活的太太们的秋波和笑靥中向神父张开两臂来拥抱他。太太们把腿搁在桌子上;因此鬼王别西卜(基督教典籍中的地狱统治者。)便从裙里窥伺神父了。
    直到最后一刻;神父还深信;谈到拯救灵魂问题;他自己倒是一个殉道者。
    将军的两个勤务兵把神父抬到隔壁房间的沙发上时;他对他们说:〃当你们不带偏见;以纯正的思想去怀念众多成为信念的牺牲品;殉难者中的名人时;在你们眼前就会展出虽然可悲然而却又崇高的一幕。从我身上;你们可以看到:当一个人的心里拥有战胜最可怕的折磨。夺取光辉胜利的真理与美德时;他是怎样超脱各种苦痛的!〃
    他突然翻身面对墙壁;立即呼呼睡去。
    他睡得很不安稳。
    他梦见;他白天履行战地神父的职责;晚上却成了被帅克从四层楼上推下去的那个旅馆的门房伏斯丁。
    客人们纷纷来向将军控告他;说是你要一个金发女郎;他却送去了个深褐色头发的娘儿们;人家要一个离了婚。有文化的;他却送去一个没有文化的寡妇。
    他早上醒来时;象一只浑身是汗的老鼠。他的胃也非常难受;老觉得他在摩拉维亚遇到的那个正职神父跟他比起来;简直算得上是个天使。
    
    第三章 帅克重返先遣连
    昨天上午审判帅克时充当军法官的少校;就是当天晚上在将军那儿跟战地神父为友谊干杯。直打瞌睡的那个人。
    谁也不知道少校是什么时候和怎样离开芬克将军的。
    大家都喝得迷迷糊糊;谁也没有察觉他已经走了;将军甚至分辨不出客人中谁在说话。少校不辞而别已有两个多钟头了;可是将军还在捻着胡须;傻笑着喊道:〃你说得对;少校先生!〃
    早上;他们到处找不到少校。他的军大衣挂在前厅的衣架上;马刀也挂在那里;只是他的军官制帽没有了。他们以为他可能是在厕所里睡着了;可是找遍了所有的厕所;也没找到他。倒是在三楼上找到了一位睡着了的上尉;他也是将军的众客人中的一位。他跪在那里;弯身对着抽水马桶;睡着了。是在呕吐时睡着的。
    少校象失足落水似的杳无音讯。但是谁要是朝监禁帅克的牢房的铁栏栅窗口里看一眼;就会瞅见在一件俄国军大衣底下有两个人躺在一张草垫上。下面还露出两双皮鞋。
    带马刺的那一对是少校的;不带马刺的是帅克的。
    两人紧挨着躺着;亲昵得象两只小猫。帅克的手枕在少校的脑袋底下;少校搂着帅克的腰;紧偎着帅克;活象小狗崽子挨着小牝狗。
    这毫无神秘之处;只是表明少校意识到了自己的职责。
    某个时候您可能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比方说您跟某人坐在一块儿喝了一整夜的酒;到了第二天早上;您的酒伴突然抓着脑袋;跳起来嚷道:〃老天爷;八点钟我得上班呀!〃这就是所谓〃职责猝发感〃。这种感觉是人受到良心谴责而产生的结果。突然产生这种高尚感觉的人;是任什么也无法使他摆脱这样一种圣洁的信念:必须马上到公事房去;以弥补他贻误公事所造成的损失。这些人就是那些不戴礼帽。被公事房的门房在过道上抓到后又被安顿到他们住所里的卧榻上去睡觉的那种怪物。
    这天夜里少校也产生了这种〃责任猝发感〃。
    当时;他在扶手椅上醒来;突然想到他应当马上提审帅克。这种对公事的〃职责猝发感〃来得十分突然;而少校一受到这种感觉的触发;便立即采取如此迅速。如此果断的行动;以至谁也没有发觉他的悄然离去。
    然而;在军人监狱守卫室里却明显地感到了少校的光临。他就象一颗炸弹似地飞到了那里。
    值班军士在桌旁睡着了。看守兵也都摆出五花八门的姿势在他四周打盹。
    歪戴军帽的少校破口大骂;以至他们都象打哈欠似的张大着嘴;闭不拢来;所有人的脸都变得怪难看了。他们绝望地望着少校;不象是一队士兵;倒象是一群龇牙露齿的猴子。
    少校用拳头往桌上一捶;对军士呵斥道:〃你这个玩忽职守的乡巴佬;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一千遍;你们这帮人都是臭猪土匪。〃然后又转向那些吓得目瞪口呆的士兵吼道:〃士兵们!看看你们这一副蠢相;不管你们睡着也好;醒了也好;你们那副尊容都象是吃了一车厢的烈性炸药。〃
    然后;他又就看守兵的职责作了一通又臭又长的训话;最后要他们马上把关押帅克的牢房门给他打开;说是他想要对犯人进行一次详细的审讯。
    这样;少校就在深夜里来到了帅克这里。
    他跨进牢房时;正是他酒性大发之际。他最后的一声咆哮等于是叫看守交出牢房钥匙的命令。
    军士顶住少校的要求;想到自己所负的责任;拒不交出钥匙。出乎意料;这却使少校产生了极好的印象。
    〃你们这帮狗土匪!〃他对着院子嚷道:〃你要是不把钥匙给我;我可要给你点颜色看!〃
    〃报告;〃军士回答说;〃我不得不把您关起来。为了您的安全;在犯人这儿再派上个岗。如果您想出来;少校先生;您就捶门好啦!〃
    〃你这傻瓜蛋;〃少校说;〃你这个狒狒。你这匹骆驼!你以为我还害怕犯人?我来提审他时;还需要你派个岗哨?见你妈的活鬼!你快把我关上;滚你的蛋吧!〃
    在门上窥视孔里的装有栏栅的路灯架上;有盏点着灯芯的煤油灯;灯光微弱得刚好够少校看到被惊醒的帅克;用立正的姿势站在自己的床铺旁;耐心地等待着这场探望的下文。
    帅克想;最好是向少校先生报告一下这里的情况;于是很带劲地喊道:〃报告;少校先生;犯人一名;平安无事。〃
    少校忽然忘了他究竟是为什么到这儿来的;便说:〃Ruht!(德语:〃稍息!〃)那犯人在哪儿?〃
    〃报告;他就是我本人;〃帅克自豪地说。
    可是少校没把这回答当回事;因为将军的葡萄酒和烈性甜酒正在他脑子里产生着最后的酒精反应。他一个劲儿地打着哈欠;任何文官要是这么打哈欠;准得打掉下巴。可是少校的哈欠却使他的思想转移到那根主管唱歌才能的神经上。他心甘情愿地倒在帅克床板上的那张草垫上;用小猪崽在断气前的声音呼着:
    〃OhTannenbaumOhTannenbaum;
    wie schon sind deine Blatter〃(德语:啊圣诞树;啊圣诞树;你的绿色针叶儿多美丽。)
    他翻来覆去地唱着;还夹杂着几句谁也听不明白的尖厉刺耳的叫声。
    然后翻了个身;象只小狗熊似的;朝天仰卧着;把身子缩成一团;打起呼噜来。
    〃少校先生;〃帅克要叫醒他;〃报告;这儿虱子咬人!〃
    但白费力气;少校象浮在水面上的木头块一样睡得很死。
    帅克温柔地看了他一眼;说:〃要睡觉就睡吧!你这酒桶子!〃
    说完;把军大衣盖在他身上。随后;他自己也钻到大衣下面睡了。于是早上人们就发现他们紧紧偎在一起。
    早上九点钟;当寻找少校的活动达到高潮时;帅克从草垫上爬起来;认为是叫醒少校的时候了。他使劲摇了他好几遍;把盖在他身上的俄国军大衣掀掉;好不容易才使少校在草垫上坐了起来。他傻呆呆地望着帅克;寻找着解开这个谜的方法:不知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报告;少校先生;〃帅克说;〃守卫室的人已经到这儿来过好几趟;打听您是不是还活着。所以我现在冒昧来把您叫醒;您是不是别再睡了?乌赫希涅夫采的啤酒厂有个箍桶匠;他总是睡到早上六点;要是睡过了头;哪怕只是一刻钟;到六点一刻;那他就得睡到中午。他一直是这么个毛病;直到把他辞退;他一怒之下;大骂教会;大骂我们君王家族中的一个人。〃
    〃你是白痴;是不是?〃少校说这话时不免带有一点沮丧的口气;因为他的头从昨天晚上起就象只烂皮鞋似的不顶用了;怎么也弄不清:究竟为什么坐在这里;为什么守卫室的那些小子总往这儿走;为什么站在他面前的这条汉子跟他说些没头没脑的蠢事。他觉得一切都非常奇怪;他模模糊糊记得;有一天夜里来过这里;可是为什么来的呢?
    〃我夜里来过这儿了吗?〃他半信半疑地问。
    〃是;少校先生;〃帅克回答;〃据我从听懂的少校的讲话中得知;报告;少校先生;您是来审问我的。〃
    这一下少校脑子豁然开朗;他看了看自己;然后看了看身后;好象在寻找什么。
    〃您什么也不用担心;少校先生!〃帅克安慰他说;〃您醒来时跟进来时一模一样。您来这儿时没穿军大衣;没带马刀;只戴了帽子。帽子在那儿。我不得不从您手中拿过来;因为您想拿它枕在头底下。这么漂亮的一顶军官帽;跟个高筒大礼帽似的。拿大礼帽当枕头使;只有那个罗捷尼采的卡尔德拉斯先生才这么做。他常常是往酒店里的长凳上一躺;把大礼帽塞在脑袋下面。他是个唱丧歌的;不管上哪个坟头去都戴着大礼帽。您瞧;他把大礼帽好好儿地放在脑袋底下;提醒自己;不要把它压皱了。他的轻巧的身躯整夜压在上面;可礼帽一点儿也没受损失;反而更好了;因为在他每次翻身时;他的头发总是慢慢地把礼帽刷净。展平了。〃
    少校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仍然傻望着帅克;重复地说:〃你是个傻子;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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