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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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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威胁果然有效,人立刻闭上了嘴,她当即问道:“我问你。你就是北新关的那个税关太监,叫张什么来着……”

    尽管不明白小北为什么张口问这个。锦袍中年人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张宁,咱家叫张宁!咱家就是税关太监!”

    还真是找对了人……

    小北轻轻舒了一口气,继续压低了声音道:“那些人是怎么把你扣下的?”

    张宁虽说半辈子在宫里,这税关太监不过当了小半年,可此时已经品出了一点滋味来。他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连声说道:“你是来救咱家的?快救了咱家出去,金银美女,你要什么都行,咱家重重有赏……”

    “闭嘴!”小北能唱出骂太监的歌,当然对这些阉党没有任何好感。她凶巴巴地喝住了张宁,警告似的抡了抡小拳头:“我问你答,少说没用的!要是你说半句假话,回头我就扔你在这里,叫上几十号人过来,揍不死你!”

    张宁本以为来了救星,听到这话方才意识到那根本就是煞星,顿时噤若寒蝉。接下来,他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说出在亲自审问犯人途中,那个钟南风如何暴起突袭挟持了他,如何要挟他放出了狱中的其他人,而那时候外间的打行又是如何喧哗闹事,如何直接冲关,整个过程详细得无以复加。临到最后,他才可怜巴巴地说道:“这位小壮士,只要你放咱家出去,咱家说话算话,绝不会亏待你的!”

    见小北眼神闪烁,根本不理会自己,张宁顿时把心一横,又加重了语气:“否则,小壮士如果这会儿见死不救,万一到时候咱家能够得救,你可是丢掉了一个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后半截话他没说,意思却很明白。那时候就不止是不能升官发财,老子非好好报复你不可!

    反正姑奶奶是女人,到时候往家里一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得救之后还能下海捕文书抓我?

    小北不屑地冷哼一声,正打算是不是要装模作样也痛殴这家伙一顿,以免露出破绽,外间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意识到有人来了,她急中生智,依旧揪着张宁的领子,低声说道:“有人来了,你给我装得像一点!否则回头露了馅,我就丢了你在这!”

    张宁闻言一愣,等感觉到雨点似的拳头往自己身上砸了下来,疼痛却很是轻微,远远比不上之前那般难捱,他立刻心领神会,当即杀猪似的惨嚎了起来。下一刻,大门就别人猛地推开,小北虽说没回头,可也能够察觉到外间那突如其来的寂静,紧跟着就是一个恼火的声音。

    “不是让你们看着这条阉狗吗?怎么有人在里头?”

    “钟头,好多弟兄们心里都憋着一团火,就是打这阉狗两拳消消气而已,我们也不得不通融通融。”

    钟南风见那个背对自己的少年站起身来,虽说人瘦弱矮小,却一手犹如死狗一般提着张宁的领子,满脸倔强不服气地瞪着他,他到了嘴边的骂声顿时吞了回去。想到还在那等着的死硬却又让人火大的杭州知府,以及同来的那个少年小秀才,还有那个戚家军老卒,他也就顾不上这点小纰漏了,动了动下巴说道:“好,你这小子敢打阉狗,有点骨气,有种就带着人跟我来!”

    对于闹事的这些打行人士,小北不太了解,此刻摸不清楚说话的这个所谓钟头到底是什么人。可无论如何也应该是领头者之一。于是。她也不拖泥带水。答应一声就直接揪着张宁往外走,跨过门槛的时候,她见钟南风背对着自己,心里甚至起了丢下张宁去挟持这家伙的冲动,可好歹硬生生压了下来。

    汪孚林还没找到呢,北新关里什么情形她还摸不准,得冷静,不能着急!

    北新关往日税关太监见客的地方。此时此刻凃渊占了左手第一把椅子,却是坐得四平八稳,看也不看一旁那个茶碗。而在他下手边的汪孚林,则是捧着那个出自景德镇的茶盅,饶有兴致地品鉴花纹,眼角余光不时打量这屋子里留下的白巾汉子。这些家伙应该是精选出来的,个头高大,剽悍精壮,看上去气势十足,可是他能够清清楚楚地察觉到。每一个人在看凃渊时,全都是偷瞥。没有一个人敢盯着这位坐如钟的杭州知府看。

    “如若你们撤出北新关,放了张公公,我用我这顶乌纱帽保证,除了首恶,协从者全都不追究。要是你们不答应,我人就坐在这里。杀了我很简单,但你们从此便是杀官的反贼,父母家眷全都会变成反贼的家眷,天下之大,休想有容身之处!”

    想起刚刚凃渊放出来的那一番狠话,汪孚林明白,这应该是撞击到了这帮人的软肋!哪怕是滚刀肉,不怕死,可真的要和官府来硬的,显然并非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底气。这年头盗匪固然从来没有禁绝过,可至少在隆庆年间,在东南一带,怎么也不可能有什么成气候盘踞一方的真正悍匪,更何况地处杭州这种长三角平原地带,逃到哪去?这里还不像苏州那样有烟波浩渺的太湖,西湖才多大,想要逃到西湖上去做水匪岂不是笑话?

    “钟头来了!”

    听到这声音,汪孚林往外看去,见是钟南风一马当先,后头有人揪着一个锦袍散乱不成样子的中年人紧随着进了屋子。可是,看清楚揪人的那个少年,他差点没失手砸了手里的茶盅!此时此刻,他竭力控制不要露出吃惊又或者怎样的表情,哪怕是揪着那中年太监的少年从他身边大步走过,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他也没露出破绽,可心底已经剧烈翻腾了起来。

    他是被凃渊感染,兼且被那个按察使谢鹏举点名,所以不得不同来,可苏夫人怎么会同意这小丫头跑到这种要命的地方!

    汪孚林几乎立刻往霍正看去,见今日跟来的他也瞪大了眼睛,显然认出了当初和戚家军老卒们比拼过的小北,他赶紧冲其摇了摇头。

    “凃府尊,你这胆色,咱们兄弟全都很惊讶,所以你说的话,我愿意信一次。可咱们信不过这个死太监!”钟南风坐下之后猛地一拍扶手,伸手一指小北手中揪着的张宁,怒声喝道,“我们好端端过我们的日子,可这个死太监却愣是勾结锦衣卫,把我们一个个全都拿了过来,逼问我们可有拿过什么账册。笑话,打行的人没几个认字,要什么账册干嘛?”

    汪孚林刚刚的精力全都花费在说服钟南风相信凃渊上了,这档子闹剧的前因后果,他直到现在方才了解到了几分。眼皮一跳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小北不要轻举妄动,这才看向了那鼻青脸肿形容凄惨的张宁。而比他更加惊怒的人则是凃渊。凃渊死死盯着张宁,沉声问道:“张公公,你能否给本府一个解释?”

    “这个……”

    凃渊霍然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些话要对张公公说,可否请诸位行个方便?如若不放心,就在门外守着。”

    钟南风虽说是市井之人,却也知道官场上弯弯绕绕多得很,总有些话不想让他这种粗人听见。而他正好也不想听,当即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就是你们想让我听,我也懒得听!”

    等看到汪孚林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死太监,他顿时心中一动,爽快地答应道:“可以,只不过,这位汪小官人和两位军爷跟我一块出去,我也有些话想要问他们!”他说完又对小北吩咐道,“这位小兄弟留下,这死太监得有人看着!”

    听到这个家伙竟是要留下自己和凃渊,却把汪孚林带出去,小北登时面色一变。可是,汪孚林却淡定地站起身,欣然应允道:“凃府尊还请在这里问话,我和这位把头到外间去。”

    汪孚林说完,径直带上了霍正径直往外走去。他既然如此光棍,钟南风再无犹豫,大手一挥把四周围的人全都撤了,还很体贴地关上了门。两扇门才刚一关,凃渊也顾不上那个揪着张宁的半大少年,径直走到张宁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张公公,你到底想死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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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章 吓你没商量(求月票)

    想死想活?

    哪怕小北根本不愿意留在这,听两个和她完全不相干的人说什么有的没的,可此时此刻凃渊这开场白,就算是不感兴趣的她,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至于作为当事者的张宁,那表情就更如同见了鬼似的。好在小北虽说一只手揪住了他的领子,可终究他的双手还是活络的,这会儿他就使劲用双手拍了拍脸,继而恼火地反问道:“凃府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丢东西的事,我才懒得管。我只想告诉你,这会儿只怕弹劾你的奏折都星夜兼程送到京师去了!北新关一出事,布政司、按察司、都司,三大衙门全都袖手旁观,邬部院和巡按巡盐的御史全都不在,谁也不想救你。如果你死了,激变良民,这是第一桩罪过;揩油税金,这是第二桩罪过;至于第三桩第四桩,要编排还不容易,反正你死了,什么样的罪名别人都能想出来!光是锦衣卫杭州分司那个百户骆邴原,你也不想想,你能指使得动他?”

    张宁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白色。他原本还存着脱困之后使劲报复这些泥腿子的念头,可现如今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他只觉得头皮发凉,竟是不由自主地问道:“凃府尊,你既然敢亲自进虎穴,那就是有心救咱家对不对?只要你能救咱家这一次,咱家一定不会忘了你的,今后一定会报答……”

    放屁,若只是你这个死太监,老子才懒得亲身涉险。还捎带上了一个汪孚林!这北新关还有个南京户部分司主事呢!

    凃渊眼睛一瞪。把张宁那后半截话给噎了回去。他扫了一眼旁边那依旧揪着张宁不放手的小少年。见其脸色茫然,分明是有听没有懂,他心下稍安,这才沉声说道:“这些打行中人要散去,就得给他们保证。但是,冲击北新关这一条罪名非同小可,我保证只缉拿首恶,其他不问。但这终究要经过布政司以及邬巡抚,而且张公公你若是能安然脱困,你的承诺同样重要!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次本来不死也要脱层皮,几乎没希望再留下来当这个税关太监!”

    “高胡子一定会杀一儆百。”

    这是凃渊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而在宫里呆过很多年的张宁哪里会听不出来。高拱可不像那些会和太监打好关系的首辅,这一位比当年的严嵩更得隆庆皇帝信任,大刀阔斧,勇往直前,根本就不把他们这些太监放在眼里。如果真的被高拱抓到小辫子,别说是税关太监当不成。说不定他会被赶到南京去种菜,又或者到哪个皇帝的陵墓去司香!想明白这些,他就动作僵硬地点点头道:“凃府尊的意思,咱家明白了。你怎么说,咱家就怎么做!”

    可说到这里,他猛地想到身边还有个身份可疑的少年,侧头看了人一眼,眼神闪烁地盘算着该怎么对凃渊表明这小子有问题。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小北竟是打了个呵欠,不耐烦地说:“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就叫钟头进来,啰啰嗦嗦。真是的,早知道你这死太监只要吓唬两句就会老实,我那会儿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你这死太监就是难对付,之前以为小爷是来救你的,又是钱又是美女的许诺,还摆架子,就是不说句实诚话!”

    “你刚刚是耍诈!”张宁登时险些没气炸了肺,虽说挨的打不太重,可怎么也是被人捶了一顿,原想着苦肉计之后能被救出去却也值当,谁能想到,这少年郎根本就是耍人玩!奈何他没胡子,此刻没法吹胡子,只能瞪眼,然而,对方却笑嘻嘻地耸了耸肩。

    “反正你们说的这些弯弯绕绕我听不懂,我家把头只吩咐我一件事,放你可以,你不许回头报复。否则这回能拿你当人质,下次就砍了你狗头!”

    凃渊见这满脸黑灰的少年竟是煞有介事地威胁张宁,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就连汪孚林,他也一直将其当成是未成年的晚辈看待,更不要说眼前这么一个应该是混迹于打行的懵懂小子,因此他很快就劝住了张宁,没有把这样一个小人物放在心上。

    同为弃子,尽管遭遇不同,但凃渊可不想这么轻易就给人算计了!

    只是在商议的两人全都没有意识到,一旁某个看似昏昏欲睡的小少年,那一双耳朵赫然竖得老高,一字不漏地把他们的谈话全都听了进去。

    而在一墙之隔的屋子外头,霍正因为汪孚林的授意,面对那些个围拢过来好奇询问戚家军状况的汉子们,他也不摆架子,随口说着从军那些年的经历。无论是抗倭,还是在蓟门那边对战零星的蒙古鞑子,这些都是成天混迹街头的打行中人难以接触到的,自然而然听得津津有味。

    至于汪孚林,他一出来就被钟南风截了个正着。那天在酒楼中的一顿饭,可以说是钟南风这辈子吃得最难受最狼狈的一顿饭,所以如今不管怎么说,自己眼下占据了优势,他就让底下的兄弟们绊住了两个戚家军的老卒,打算在汪孚林面前找回场子来。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先是冷嘲热讽,然后是试探询问,可面前这半大少年就是始终保持沉默。到最后他都快暴走的时候,汪孚林才笑眯眯反问了一句话。

    “钟把头,我们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你知不知道这次做的事情,只怕要掉脑袋?”

    “砍头不过碗大的疤,老子可不是吓大的。”钟南风**地顶了回去,继而就嗤笑道,“凃府尊是说只追究首恶,我们这些弟兄们可没说答应不答应。”

    “问题在于,这北新关内,有多少人唯你马首是瞻?我听说十余里湖墅,至少几十家打行,可混得好的。在湖墅有正经的铺子。正经的招牌。甚至还能和那些官绅富商往来,护持人家的商旅门面。可像你这样的,也就是骚扰一下寻常商铺,混口饱饭吃。你被抓之前,才刚刚和另一拨打行的人大打出手,人家就算是之前为了活命脱困,不得不听你号令,可各自的人手都全都冲进了北新关。为什么还公推你打头?虽说现在税关那位张公公你掌握在手,可万一出了事,那也当然是你扛,别人只要一口咬定都是胁从,全都推你是领头的首恶,那就行了。”

    钟南风顿时哑然。他很想死硬到底,可发觉汪孚林不是用一种盛气凌人的嘲弄态度看着他,而是颇为诚恳,就和那天明明已经占尽上风却还留他下来吃饭时,那种礼遇的态度一样。他顿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见惯了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读书人,哪怕他在底层民众当中颇有些人望。可那些人也就是敬佩他的胆色武勇,可再往上的人就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于是,他足足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话来。

    “那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你想死还是想活?”

    汪孚林当然不知道,自己和凃渊问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就算知道,他也只会认为,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见钟南风用恼火的目光瞪着自己,他也不卖关子,低声说道,“你要是想活,那就下去把其他把头都找来,在凃府尊面前过个明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应该的。”

    钟南风盯着汪孚林看了好一会儿,想到自家这打行成立得很早,可却因为他的某些不合时宜的坚持,有些后起之秀有了铺子招牌,有些交通上了权贵,有些扩张了地盘,就他自始至终下头几十号忠心耿耿的兄弟,却只是仅仅能让他们吃饱饭。而这一次,也是为了救他,这才闹出了这样天大的事情,他给人算计了不要紧,可下头的兄弟怎么办?

    这一次,他甚至连屋子里的张宁凃渊都顾不得了,立刻上前招呼了自己那些弟兄。临走时,他瞅了一眼霍正,觉得他们不可能只凭这一个戚家军老卒,就从这北新关带走张宁和凃渊,便再也顾不上那许多。等他这帮人一走,汪孚林便对不明所以的霍正杨韬耸了耸肩,继而来到了屋子前头,敲了敲门。

    “府尊,人都走了,要不要出来透口气?”

    凃渊正在屋子里循循善诱,逼迫张宁认清形势,骤然听到外间汪孚林这声音,他顿时有些脑袋转不过来。等到他亲自过来开了门,见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汪孚林和那两个戚家军老卒,饶是他宦海二十余年,这会儿也感觉意外懵懂。

    怎么回事,放着张宁这么要紧的人质不管,居然全都散了?莫非这些打行中人想明白了利害,于是出去投降了?那自己今天亲自出面简直是手到擒来,太神奇了!

    紧跟着出来的,则是一手拽着张宁的小北。这次换成她冲着汪孚林挤眉弄眼了,看到院子里没人,她顿时大叫道:“钟头他们人怎么不在?不行,我要带着这死太监去见我家把头!”

    汪孚林没想到小北演戏演得上了瘾,立刻上前一把拦住了人,趁着张宁被人提着后领,脑袋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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