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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行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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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儿,不过你想想被她掩护的恐怖分子杀害了德国战士和法国平民,就一点儿不过分,根本算不上什么惩罚。”

“从这一点看就好理解了,先生。”

“你看,一个线索是怎么引出另一个线索的,”迪特尔沉思着说,“加斯东供出了那房子,房子引出了蕾玛斯小姐,她又供出了地下室,地下室能给我们……引出什么呢?”他开始思考利用这一新信息的最佳方法。

问题的重点是抓住这些特工,但要让伦敦蒙在鼓里。如果这件事情处理得当,盟军会按照这条线路派遣更多的特工,浪费大量资源。在荷兰已经有了先例,五十多名花大价钱培训出来的破坏分子直接被空投到了德国人的手里。

理想的情况是,伦敦派出的下一个特工会去大教堂地下室,找到等在那里的蕾玛斯小姐。她带他回家,他用无线电给伦敦发回消息,通告一切正常。等他出门时,迪特尔就会拿到他的密码本。随后,迪特尔就逮捕这名特工,继续以他的名义向伦敦发送消息,读取回复。实际上,他将操纵一个完全虚构的抵抗组织,这种设想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威利?韦伯走了过来问:“怎么样,少校,犯人招了吗?”

“她招了。”

“不早不晚,她说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你可以跟你的上司说,她供认了她的接头地点和暗号。以后再有特工来这儿,我们就能当场抓住他们。”

韦伯顿时来了兴致,尽管仍有些敌意。“他们在哪儿接头?”

迪特尔犹豫了,他宁可什么也不告诉韦伯,但不说又难免得罪他,而他还需要这个人的帮助。他只能实话实说:“大教堂的地下室,下午三点钟。”

“我应当通知巴黎。”韦伯走了。

迪特尔继续思考他下一步该做什么。杜波依斯大街的房子是一个切断防护点,波林格尔抵抗组织中没有人见过蕾玛斯小姐。从伦敦来的特工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因此才需要识别标志和暗号。如果他能找人冒充她……但找谁呢?斯蒂芬妮带着蕾玛斯小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她可以做这件事。

她比蕾玛斯小姐年轻不少,样子也完全不同,但那些特工不知道这一点。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法国人,她需要做的事情也就是在一两天的时间里照料一下特工。

他拉起斯蒂芬妮的手臂,说:“犯人让汉斯去处理。走,我去给你买杯香槟。”

他带着她走出城堡。广场上,士兵们已经干完了活,三根柱子在夜晚的光线中投下长长的阴影。少数几个当地人沉默而警觉地站在教堂的门外。

迪特尔和斯蒂芬妮进了咖啡馆,他要了一瓶香槟。“谢谢你今天帮了我的忙,”他说,“我很感激。”

“我爱你,”她说,“你也爱我,我知道,尽管你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但是你对今天的一切有什么感觉?你是法国人,而且你祖母的血统我们也最好不提,还有,至少我知道你不是法西斯主义者。”

她使劲摇着头。“我已不再相信什么国家、血统和政治了。”她激动地说,“我被盖世太保抓住时,没有一个法国人帮我,也没有犹太人帮我。无论是社会主义者、自由派或者共产党都没帮过我。在监狱里我冻得要死。”她的脸色变了,嘴唇上常挂着的性感微笑消失了,眼睛里闪着一丝嘲弄。她仿佛回到了过去可怕的情景中,抱着双臂连连打抖,尽管外面是暖和的夏夜。“不只是外面冷,不只是表皮上的感觉。我觉得寒冷渗入了我的整个心、内脏和骨髓。我想我可能再也暖和不过来了,就这么冷冷地躺进坟墓。”好半天她都没再说话,脸色变得惨白,这一刻,迪特尔感到了战争的极端恐怖。然后她又说道:“让我无法忘怀的是你公寓里的火,那是炭火。那时候我都忘了那种炽热的温暖到底是什么感觉。这让我又变回了人。”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你拯救了我。你给我食物和酒,为我买衣服穿。”她又像原来那样笑了,那是带着挑战和诱惑的笑,“伴着熊熊的炭火,你爱上了我。”

他握着她的手。“这一点儿都不难。”

“你给了我安全保护,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所以,现在我只信你一个。”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

“还有一件事你可以为我做。”

“任何事情都可以。”

“我想让你冒充蕾玛斯小姐。”

她扬了扬精心修剪的眉毛。

“你要装成她,每天下午三点钟到大教堂地下室去,穿上一只黑色、一只褐色的鞋。如果有人靠近你,说‘为我祈祷’,你就回答,‘我为和平祈祷’。把这个人带到杜波依斯大街的房子里去,然后给我打电话。”

“听起来很简单。”

香槟送过来了,他倒上两杯,准备跟她开诚布公:“尽管很简单,但也有点儿危险。如果这个特工以前见过蕾玛斯,他就会知道你是冒充的。那你就会有危险。你会去冒险吗?”

“这对你重要吗?”

“这对战争很重要。”

“我不管什么战争。”

“这对我也很重要。”

“那我答应。”

他举起杯子。“谢谢你。”他说。

他们碰了碰杯子,喝干了这一杯。

外面的广场上,枪声大作。

迪特尔透过窗户,望见木头柱子上捆绑着的三个人形瘫软下来,一排士兵放下步枪。一群市民远远地观望着,沉默无声,一动不动。

16

战时紧缩政策并没让苏荷区发生明显的变化,在伦敦西区中心地带的这片红灯区里,还是那群年轻的男人在街上晃悠着,啤酒喝得醉醺醺的,尽管他们大多人都穿着军服。便道上溜达的也还是同样的女孩,她们浓妆艳抹,穿着紧身衣裙,到处搜寻着潜在的客人。由于灯火管制,俱乐部和酒吧外的灯光招牌都给关掉了,但所有的地方还都在营业。

马克和弗立克在晚上十点到达十字夜总会。夜总会经理是一个穿着礼服、打着红色领结的年轻男子,他像老朋友一样跟马克打招呼。弗立克兴致很高,马克认识一个女电话机械师,弗立克就要跟她见面,这让她乐观起来。马克只说她名叫葛丽泰,跟影星葛丽泰?嘉宝的名字一样,其他都没怎么说。弗立克再追问下去,马克就说:“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马克交钱付入场费,跟经理寒暄的时候,一旁的弗立克发现他好像变了个人。他变得更外向,说话的声音更轻快,还做着夸张的手势。弗立克觉得哥哥还扮演着另一个角色,平时深藏不露,到了晚上才改头换面。

他们走下一段楼梯进了地下室,这里光线昏暗,烟气腾腾。弗立克看见低矮的舞台上有一个五人乐队,还有一个小舞池,几张零散摆放的桌子,屋子周围还有几个小包间。她怀疑这是专为马克这种“不结婚成家”的家伙们开办的所谓“男人夜总会”。虽然大部分客人都是男的,但其中也夹杂着少数几个姑娘,有些人穿着打扮十分迷人。

一位侍者说了声:“你好,马基【10】。”把手放在马克的肩膀上,却朝弗立克这边送来敌视的一瞥。

“罗比,这是我妹妹,”马克说,“她名叫费利西蒂,但我们一直叫她弗立克。”

侍者的态度立刻变了,朝弗立克友好地笑了笑说:“很高兴见到你。”他把他们引到一张桌子旁。

弗立克估计罗比刚才怀疑她是马克的女友,让马克转了向,因而对她产生恶意,但随后知道她不过是马克的妹妹,也就对她好起来了。

马克笑着问罗比:“基特怎么样了?”

“还行吧,我觉得。”罗比说,难掩愠怒之色。

“你们打架了,对吧?”

马克很迷人的样子,甚至有些轻佻,弗立克从未见过他露出自己的这一面。事实上,她觉得这可能才是真正的马克。那另一个角色,他在白天谨小慎微扮演的自我,却可能只是一个幌子。

“我们什么时候不吵不闹呢?”罗比说。

“他不会欣赏你。”马克带着略显夸张的忧郁神情说,摸着罗比的手。

“你说得对,祝福你。喝点什么吗?”

弗立克要了杯苏格兰威士忌,马克点了马提尼。

弗立克不太了解他们这种人。她也见过马克的朋友斯蒂夫,去过他们两人共住的公寓,但她没见过他们的朋友。尽管她对他们的世界十分好奇,但要问什么问题又显得不太体面。

她甚至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称呼自己的。她所知道的那些称呼或多或少让人觉得讨厌:搅基者,同性恋,男妖精,等等。“马克,”弗立克说,“你们怎么称呼那种喜欢男人的男人?”

他咧开嘴笑了笑说:“我们叫‘音乐剧’,亲爱的。”他说着,很女子气地挥了一下手。

弗立克想,我得记住这个。现在她可以跟马克这么说了:“他是‘音乐剧’吗?”她已掌握了他们的第一条暗语。

一个穿红色短裙的高个子金发女郎招摇着走上舞台,引起一片掌声。“这就是葛丽泰,”马克说,“她白天的工作就是电话机械师。”

葛丽泰唱了一首《当你潦倒落魄时没人记得你》。她的嗓音浑厚、忧郁,但弗立克一下子就听出她有德国口音。

她冲着马克的耳朵大喊,压过乐队的奏乐声:“我好像听你说她是法国人。”

“她能说法语,”他纠正道,“但她是德国人。”

弗立克一下变得很失望。这不行,葛丽泰说法语的时候也一定带着德国口音。

观众很喜欢葛丽泰,每首歌都报以热情的掌声,当她伴着音乐摇臀摆腿时,更是连喝彩带口哨。但弗立克无法放松下来尽情欣赏。她心里很着急。她还是没找到她的电话机械师,却浪费了大半个晚上来这儿瞎忙活。

她该怎么办呢?不知道她自己要掌握电话机械师的初级基础要花多少时间。她学习技术并不费劲,在学校的时候还组装过一台收音机。说到底,她只要了解怎样有效破坏那套设备就够了。要不她去邮政局找个人,跟着学上两天?

麻烦的是,谁也弄不清当破坏者进入城堡后,等待他们的到底是哪一种设备。那可能是法国或德国的,也许是两种的混合体,甚至可能包括美国的进口机械——美国这方面的技术远远领先于法国。设备的种类很多,城堡担负着各种不同功能。这里有手动交换、自动交换,还有串联其他交换站的转接交换,以及通往德国的所有重要新中继线路的放大站。只有经验丰富的工程师才能在进到里面亲眼见到时,确切分辨出它们来。

当然,在法国也能找到工程师,如果有时间,弗立克可能来得及找到个女人。这个想法不太实际,但她还是考虑了一下。特别行动处可以给每个抵抗组织发消息。如果那里有合适的女人,她要花上一两天去兰斯,时间也许赶得及。不过,这样计划不太稳妥。抵抗组织里有女电话机械师吗?如果没有,弗立克就要浪费两天时间,然后才能知道整个计划泡汤了。

不,她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她的念头又回到了葛丽泰身上。她的法语可能不过关。盖世太保或许不会注意她的口音,因为他们自己也是这样说法语的,但法国警察就会注意到这一点。她非装成法国人不可吗?法国也有不少德国妇女:军官的妻子、部队中的年轻女性、司机、打字员和无线电话务员。弗立克又觉得有希望了。怎么不行呢?葛丽泰可以装扮成军队秘书。不,那样不行——军官见到她会对她下命令的。还是装成平民更安全些。她可以是一个军官的年轻妻子,跟丈夫住在法国,不,住在维希,那里离得更远。还得编个故事,解释为何葛丽泰跟几个法国女人一道旅行。也许小组里的某个人可以扮成她的法国仆人。

她们进入城堡以后呢?弗立克十分清楚,没有哪个德国女人会在法国当清洁工。葛丽泰怎么才能蒙混过关?话说回来,德国人大概不会发现她的口音,但法国人会发现。让她不要对任何法国人开口说话?假装她得了喉炎?

她或许能侥幸对付过去几分钟,弗立克想。

虽说这不是一个万全之策,但比其他几个办法都好。

葛丽泰唱了最后一首欢快的布鲁斯歌曲《厨房男人》,歌词充满了双关语。观众喜欢其中那句“我吃下了他的油炸圈,只把里面的洞留下”。葛丽泰在热烈的掌声中离开舞台,马克站起身,说:“我们去更衣室找她谈谈。”

弗立克随他进了舞台旁边的门,向下经过一段臭烘烘的水泥走廊,到了一块昏暗的区域,到处堆着啤酒和杜松子酒纸箱。这里就像一个破败的酒吧下面的酒窖。他们走近了一扇门,门上有一张用图钉固定的粉红色明星剪纸。马克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回应就把门打开。

小房间里有一个梳妆台,镜子四周是明亮的化妆灯,一只凳子,一张葛丽泰?嘉宝的《双面女人》电影海报。一顶精心制作的金色假发放在一个人头形状的架子上。葛丽泰在舞台上穿的红色裙装挂在墙壁的挂钩上。弗立克惊讶地看到,面对镜子坐在凳子上的,是一个长着胸毛的年轻男子。

她倒吸了一口气。

没错,这就是葛丽泰。那张脸带着浓妆,嘴唇涂得十分鲜艳,还戴着假睫毛,眉毛也拔得很整齐,一层妆粉掩盖了黑色的胡茬。头发剪得很短,显然是为了戴假发。那假胸大概是嵌在衣服里面的,但葛丽泰的长袜只脱掉了一半,脚上还穿着高跟鞋。

弗立克转过头,对马克指责道:“这你怎么不早说!”

他哈哈一笑。“弗立克,认识一下格哈德,”他说,“他就喜欢别人认不出来。”

弗立克见格哈德对此也很高兴。当然了,她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女人,这让他很快活。这是对他的才艺的奖赏,她的反应对他来说并非无礼,完全不会伤害他。

但他是一个男人,她想要的是一个女电话机械师。

弗立克一下子失望透顶。葛丽泰本来会成为整个拼图的最后一块,有了这个女人,团队就建成了。现在,任务又陷入悬而未决之境。

她对马克发起火来。“你简直太坏了!”她说,“我还以为你能解决我的问题,可你只会开玩笑。”

“这不是开玩笑,”马克气愤地说,“如果你想找一个女人,就找葛丽泰好了。”

“我不能这么做。”弗立克说,这想法太荒谬了。

真的不能吗?葛丽泰蒙混了她的眼睛,她也同样可能骗过盖世太保。如果他们抓住他,把他剥干净了,那就露馅了,但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整个计划也已经完蛋了。

她又想到了特别行动处的组织关系,想到了军情六处的西蒙?福蒂斯丘。“上级领导不会同意的。”

“那就不告诉他们。”马克出主意说。

“不告诉他们!”弗立克开始很吃惊,但马上觉得这办法也不错。如果葛丽泰能骗过盖世太保,她也同样可以骗过特别行动处的人。

“行吗?”马克问。

“行吗?”弗立克重复着这个问题。

格哈德说:“马克,亲爱的,你们这是在干吗?”他的德国腔比唱歌的时候还重。

“我也不太清楚,”马克对他说,“我妹妹干的是保密工作。”

“我给你解释,”弗立克说,“但首先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来伦敦的?”

“哎呀,我亲爱的,打哪儿说起呢?”格哈德点着了一支烟,“我是从汉堡来的。那是十二年前的事儿了,当时我十七岁,还是个电话机械学徒工。那座城市很美,有酒吧,夜总会,里面都是享受上岸假期的水手。那是我度过的最好时光。十八岁时,我遇到了我一生的爱,他叫曼弗雷德。”

格哈德的眼里充满了泪水,马克握起他的手。格哈德抽泣着,用一种毫无女人气的姿态继续说:“我一直喜欢女人衣服、花边内衣和高跟鞋,还有帽子、手袋什么的。我爱听长裙摆动的沙沙声。可那些日子我弄得粗糙极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涂眼线。曼弗雷德一样一样地教我。他不穿女人衣裳,你知道。”格哈德的脸上现出一丝爱怜,“事实上,他非常男性化,在码头当搬运工人。但他爱看我装扮,教我怎么做才对。”

“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他们带走了曼弗雷德。那些该死的纳粹,亲爱的。我们在一块待了五年,但有一天晚上他们来抓他,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可能已经死了,我觉得单是坐牢就会让他死掉,但我什么把握也没有。”眼泪溶化了他的睫毛膏,在他扑了粉的面颊上流出一条条黑线,“他也可能活着,待在哪个该死的集中营里,你知道。”

他的悲伤感染了弗立克,她强忍下泪水。到底是什么东西钻进了那些人的大脑,让他们去迫害别人?她问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纳粹折磨像格哈德这种不会对他人造成任何伤害的怪人?

“后来我就到了伦敦,”格哈德说,“我父亲是英国人。他原来是利物浦的水手,在汉堡下船时遇到了一位漂亮的德国女孩,跟她结了婚。他在我两岁的时候死了,因此我根本不了解他,但他给了我他的姓氏——奥瑞利,我也一直拥有双重国籍。不过,1939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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