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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天下有情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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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我们回到招待所,我发现姐夫在与同事们谈话时,总觉得有一股非常神祕的感觉,使我感到莫名其妙,这是为什么呢?
  东东是个很懂事很乖的女孩儿,虽然只有五岁,却非常讨人喜欢。
  我带着东东回到了固安,在县城的十字街头,偶然碰见了原来海河工地当县团广播员的王清芳。她一见到我非常热情,把我们接到她的工作单位。这是位于十字街头的一个商店,她在里面任售货员。
  小王满面春风地把我介绍给她的几个女同伴,并留我们在她那儿吃了午饭。我们休息了一会儿,我便背着东东,步行20多里回到了家。
  事后我才知道,当时中国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件:身为副统帅的林彪在1971年9月13日驾机逃跑,坠毁在蒙古共和国的温都尔汗。当时国内执行的是明松暗紧的政策,姐夫他们在北京开会就是因为此事。历史上称之为‘九一三事件’。
  我当时还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农村孩子,从来看不到报纸,只知道埋头干活儿,对这次发生的严重的政治事件一无所知。
  特大冰雹
  我在1967年秋天参加了根治海河独流碱河的第一期工程,随后在1969年春天,又连续参加了六期海河工程。其中有赵王新渠工程,大清河筑堤,北运河、蓟运河工程,还有清河农场附近的茶淀工程,但是芦台附近的张凤庄工程,却使我终生难忘。
  1971年的秋天,正当高粱晒红穗的时候,我们一行人作为海河大军的先遣部队,来到了芦台附近的张凤庄。
  这地方离海很近,我们经过村子时,正碰上一群人在盖房。
  他们这个地方盖房很特别,不用砖,用什么呢?用土。
  先由两个人拉着一个石碾子在地面上压。因为这里的地面表层有一层小草,根系很密。压过几遍之后,由一个人用铲子,是一种专用的大扁铲,把压过的地面切成一块块长约一尺半,宽约八寸,厚度有四五寸的土块,并用扁铲把这一块块泥土底朝上翻过来,晾干。然后再把这些土块码放成一垛一垛的,等到这些土块积攒到一定数量之后,就开始盖房了。
  他们这里一般都是盖两间房,而且这两间房只用三根长长的檀条,从这边的墙搭到那边的墙,中间也没有房柁,也是一堵土墙。
  人们首先把那些晾干的土块码成长条,用干土在上面撒一层,然后再码土块;这样一层干土一层土块地码上去,一直到顶,这叫干打垒。
  墙垒好了,当四面的墙与中间的截断墙都垒好之后,在山墙正中放一根檀条,两边各放一根,只放三根。然后再把高粱杆或者芦苇捆成七八寸粗的圆柱形长条,捆得紧紧的码放在檀条上,横一层竖一层再横一层,这样并排码放三层之后,上面再铺上芦苇叶和泥巴,这样房顶就算盖好了。
  在干打垒的墙壁外面,把许多高粱头一层一层地头朝下用泥抹在上面,就像穿上蓑衣一样,可以减少雨水的冲刷。于是,这新房子就盖成了。
  这地方木料奇缺,经常一个村子也看不到一棵树,所以盖房时用的木料很少,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也可能是人民生活太困难太艰苦的原因吧!
  我们十几个人来到了搭工棚的地方,这个位置正好是一望无际的一大片高粱地。这里的高粱长得非常好,高粱杆又粗又长,又红又大的高粱穗在微风中摇摆,真是一片即将丰收的景象。
  我们来的这些民工都是庄稼人,大家看到这样一大片即将收获的庄稼,不等成熟就毁掉,觉得非常可惜。于是就向领导建议,能否将工程开工日期推迟半个月,那时这一大片正在灌浆的高粱就可以收割了,否则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呀!
  报告打上去了,很快就获得了批准,将工期推迟半个月,我们先在旁边搭一个简易的工棚凑合几天。
  这天天气非常炎热,简直热得大家喘不上气来。工棚的顶是塑料苫布的,里面像个大蒸笼,大家实在热得受不了跑到外面来,火辣辣的阳光直接照射在皮肤上,将皮肤灼得通红,人人的皮肤都像烫伤一样,针扎一样疼,一点儿也不敢碰。简直热得邪乎。
  吃过晚饭,大家翻来复去地睡不着觉,情绪非常反常,不知怎么回事,我也觉得烦燥不安,直到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
  我睡着没有多久,忽然觉得憋得喘不上气来,把我一下子憋醒了。怎么搞的,气压竟然会这么低。
  我一翻身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工棚里很多人都跟我一样,觉得透不过气来。大家都莫名其妙地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色黑沉沉的,四周死一般寂静。
  突然,夜空中寒光一闪,紧跟着一个大劈雷在我们头顶上炸响。我马上爬起来向外看,没有一个雨点儿。我正在纳闷儿,只听见不远处‘咚’‘叭嚓’一声巨响,不知什么东西把伙房做饭用的大案板砸裂了!
  紧跟着又是‘扑通’一声,我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像小暖瓶大小,外形像狼牙棒似的纺锤形大冰雹,正落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把地面砸了个大坑。
  我顾不得多想,迅速拿起两个双层草袋子,用一只手紧捏着草袋子的边缘,另一只手托着顶在头顶上。
  ‘噗’的一声响,一个大雹子砸在铁皮暖水瓶上,暖水瓶立刻被砸扁了,只见冒出了一股热气。
  这一情景在场的人都看得真真切切,全傻了眼,目瞪口呆,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慌乱之中,人们不知拿什么顶在头上才安全。有的人顶着一袋面,有的人顶着个脸盆,也有的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看着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己经到了世界末日。
  我们村的红头来抢我顶在头上的草袋子,拽了两下,没想到我捏得紧紧的,纹丝不动,看看没有得手,他随即拿起一个木匠用的工具箱子,也顾不得里边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工具,不顾一切地顶在头上。我亲眼看见有一把凿子正掉在他赤裸的脚面上,他竟然浑然不知,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瞪着两眼看着前面的情景发楞。
  ‘扑通’‘嘭!嘭!嘭!’硕大的雹子落在我们头顶上的苫布上,把苫布砸成了一个个碗口大的窟窿。有的雹子落在我们这些人中头顶着的脸盆,水桶和饭锅上面,发出高低不同的声音。
  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雹子。有的人没有来得及找到遮挡的东西,只是用手抱住头蜷缩在角落里,被雹子砸得哭嚎起来,那凄惨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听着那声音,感到既恐惧又紧张,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连长老夏睡梦中被惊醒,突然遇上这来自空中的‘重磅炸弹’,吓得不知朝哪儿钻才好,急中生智钻进了一个墙洞,但是只把脑袋钻进去了,屁股却露在外面。
  也就是大约有一个小时光景,眼前几道白光划过,随着几声隆隆的闷雷,外面的‘扑通’声变成了淅沥浙沥的小雨声,只下了一小会儿,雨便停了。
  大家惊魂未定,探头探脑地向四处张望。看看确实没有动静了,才悄悄地缩头缩脑地走出来。
  我听见连长老夏在高喊:“快拉我出来!快拉我出来!”
  我跑过去一看,昨天用澄浆泥刚刚堆得一段松软的泥墙,被老夏用头顶了一个洞。当时一着急,头虽然用力顶进去了,可现在自己却退不出来了。
  我帮助他把头拔出来,一看,哎呀呀,弄得满脸污泥,简直狼狈不堪。老夏拔出头来,用手捂住屁股大哭:“哎呀!我的屁股呀!”我凑过去一看,老夏的屁股又红又肿,简直快被砸烂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暗自庆幸躲过一劫。
  我看见满地大大小小的雹子堆了足有一尺来厚,旁边盖工棚时挖得约二尺来深的沟,己经被雹子填平。
  真奇怪,下那么大的雹子雨却下的很小。再看四外,一眼望不到边的那么好的一大片高粱,已经踪影全无,像抹墙用的麻刀一样被砸得稀烂。
  忽然,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抬头一看,原来是牛驼公社的表舅吉尧,他也来挖海河了。这次他们公社的地段挨着我们,由于被大片的高粱挡着看不见,这会儿高粱被砸平了,视野开阔了,他一眼就认出了我。
  太好了!我一个箭步窜过去,这深更半夜的,正发愁没有地方呆着呢!
  我们亲热地聊了一会儿,就钻进了表舅的被窝。俩人合盖着一床被子,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牛驼公社的工棚上面是帆布顶子,所以雹子没有砸透。可怜我们连队的那些人,没有地方呆,大家挤着在露天坐了半夜。
  第二天,听路过的人说,静海县当夜被砸死了八个人,张凤庄村子里的许多民房被砸得只剩下四堵墙了。
  这是又一次死里逃生。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次下大雹子的亲身经历,也不会忘记在最困难的时候表舅吉尧所给予我的帮助。
  遭人暗算
  我与红头第一次分在一个班,而且我们两人都被选为组长,各带领一队人马干活儿。他带的人推上层土,我们推下层土,一干起活儿来,他暗中就与我较劲儿,想比一比到底谁能干。
  我干活儿并不惜力,也不在乎比不比,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我飞快的装车技术和灵巧的推车方法并不比任何人差。
  我们俩是一个村的民工,我的能干并没有得到他的赞许,招来的却是嫉妒的眼光。吃饭的时候,他故意用筷子敲碎我的碗,害得我不得不向别人借碗用。
  记得在冬天没有农活儿的时候,大家又要聚在一起学习毛主席语录,只不过这次我们几个人被单独放在一间房子里学,而且我们有了一个非常特别的称呼,叫做‘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我们这群人开会学习的时候,除了几个弟兄之外,还多了红头和二蛋。
  开会学习时,红头不断地用手摆弄我的耳帽。这是一个棕色的耳帽,很好看,戴在耳朵上又舒服又保暖,刮大风耳朵也不会冷。这个耳帽是妈妈以前给我织的。
  散会后,我发现耳帽的边缘有一个被撕开的口子,有了这个口子,耳帽就没法戴了。
  我不知道红头这人为什么这样做,他这个人天生爱嫉妒,看到别人有的东西他没有,就想办法搞坏。我看了看己经坏了的耳帽,又轻蔑地瞧了他一眼,红头的表情极不自然,我没有理他,这种人不配与我理论。回到家,我用线把耳帽缝了一下仍然可以用。
  当这期工程结束,就要返程的时候,我绑车用的两根长竿不知被何人偷走了。而红头决定与二蛋合绑在一起,我想把自己的车与他们绑在一起,却遭到他们的拒绝。这就意味着在回家的五百多里地这遥远的路程,我只能一个人走完,这是红头有意安排的。
  正在这时,有人向我推荐了来自西宫村的徐书元,此人19岁,比我小一岁,据说名声不大好听,有人说他奸懒馋滑样样具备,还外带手脚不干净,所以没有人愿意与他绑在一起,都离他远远的。
  徐书元找到我,想把我们的车绑在一起,这样就可以一路换着拉车回家,也可以轻松点,我勉强同意了。
  但是我们没有绑车用的杆子,我灵机一动,在即将拆毁的工棚上抽出两根长竿,把我们俩人的车绑在了一起。
  快要出发了,红头让我把车靠近他和二蛋的车。
  我过去一看,他的车正好放在连队办公室门口,而我的车是用拆工棚的长竿绑的,只要推过去,就会被认出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我一看他在与我使心计,就没有理会他,车也没有推过去。
  吃过早饭,大家就拉着车出发了。我去招呼红头一起走,到连队办公室门口一看,他们的车早就没有影儿了,听说还不到半夜他们就跑了。我们是一个村子一同来的,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我拉着小车向前猛跑,路上徐书元说他肚子疼没法拉,让我先拉着他走,等他好点再来换我。
  从芦台我一直拉到永清,走了一天一夜,累得我精疲力尽,脚上也磨了个大泡。如果我自己推着小车单独走也不会累成这样,凭我的体力完全可以坚持,我自己心中有数。但是我还要拉着两辆小车和一个病人哪,离家这么远我怎能丢下他不管呢!
  徐书元一直躺在车子上睡觉,从芦台出发就没下车,我拉着他一天一夜跑了差不多四百里地,一口气跑到永清。
  当车子拉到永清城关饭馆的时候,徐书元在车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跳下车来,对我说:“我想在这儿吃点儿饭,借我点儿钱吧!”他说他没有钱吃饭,我想既然在一起,吃顿饭也不算什么。
  我这个人比较仗义,不好回绝别人的请求,便请他吃了一顿饭,他一边吃一边说,到家后马上把钱还给我。
  我特意多要了几个菜。因为我连续奔跑这么远什么也没有吃,体力的消耗也很大。徐书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肚子疼的样子,比我还吃的快吃的多。
  吃完了饭,徐书元站起来一抹嘴,说这两辆车不能绑在一起了,必须拆开。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一点劲儿也没有,只能推动一辆车,如果要拉我是绝对不行的。说完就坐在地上耍赖,怎么也不肯再走了。
  没有办法,我看他不走了,赖在地上不起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把车拆开了,各人推各人的车。
  没想到我刚刚把车拆开,徐书元推起车子就跑,把我远远地拉在后面。这时他也不嚷肚子疼了,简直比兔子跑得还快。
  看来他一路上一直在装病,躺在车上呼呼睡大觉,把精神都保养好了,眼看着就要到家了,恐怕我让他拉我,便把车拆开自己推着跑了。此人真够卑鄙的。
  我这人一直要强,怎肯让这种人把我甩在后面呢!便一鼓作气追上他并超过去,利用半天的时间从永清跑到家,才只有中午一点多钟。
  我坚持着用最后的一点儿力气,凭着顽强的毅力跑回家。从芦台到家,五百多里地只用了一夜一天半。
  到家后,妈妈见到我真是又惊又喜。因为红头他们的车是上午到家的,他们告诉我妈妈,我不知上哪去了,妈妈听了后心中非常着急非常掂念,看我平安回来,不禁喜出望外。
  我到家后觉得脚有些疼,就想把鞋脱掉烫烫脚。我低头一看,脚面肿得像个大馒头,鞋己经根本无法脱下来了!
  妈妈用颤抖的双手托着我的脚,用剪子把鞋帮剪开一看,红色的血和肉己经与鞋帮鞋面粘在一起,向下一脱鞋,疼的我直咬牙,汗水伴随着泪水流进嘴里,咸咸的,略有些苦。
  妈妈双手哆嗦着捧着我的脚,心疼得掉下了眼泪,口中喃喃地说道:“这个傻孩子,怎么会累成了这样!”
  我的两脚都肿了,而且肿的老高,像个发面馒头。妈妈用热盐水烫也不见消肿,没办法,我只得在炕上躺着,双脚不敢沾地。
  当天晚上,我吃完晚饭,刚想歪在炕上睡个好觉,这时突然从窗外闯进一个人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村治保主任牛二皮。
  他进门来,两眼一瞪,大声喝道:“小大春,你明天去文安南艾头挖河去!”我伸出两只红肿的脚让他看,说:“我今天才回来,怎么也得歇两天呐,再说我的两只脚肿成这样,怎么能干活呢?”
  牛二皮毫不客气地向我大声吼道:“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得去,不去不行!要死也要到工地那儿死去!你不去就让你爸爸去!”
  我就是真的死了,也无论如何不会让我那年迈体弱的老爸爸去啊!
  就这样,我从海河工地回家后没有休息一天,就一瘸一拐地到南艾头挖河去了。
  文安之行
  固安县南边是霸县,过了霸县再向南就是文安县了。
  有人说:文安洼,文安洼,十年九涝无庄稼,不收庄稼摸鱼虾,饿得野狗满街爬。
  文安县是个地势低洼的地方,所有的村子都建在高高的土岗上;一发大水,一片汪洋。稀稀落落的村庄则像一个个的孤岛,村中的人们生活很苦,住的房子都很简陋,大部分是土堆的小房,砖房很少。
  我们村的两辆大车拉着乱七八糟的挖河的工具和一些行李,来到了距离王老疙瘩村五里远的一个村子,天色已经黑了,大家决定先住下再说,车把式便去前边号房子。
  大约有一袋烟的工夫,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他叼着烟袋走过来,带领我们来到了大队部。
  大队部的门没有锁,老头儿用脚一踹就走了进去。
  我跟在后面进去一看,这哪叫大队部呀,这所房子的两扇房门是两块用芦苇扎起来的篱笆门,两间房子都没有房顶,只有四堵土墙;屋里除了一个土炕,什么也没有。锅台上锅的位置只是一个大窟窿,根本也没有锅。
  我听说这老头儿就是大队长,我便问他:“老队长,您这儿是大队部吗?”
  老头儿把烟袋锅子在自己的鞋底上磕了磕烟灰,抬起头来慢条斯里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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