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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升级记-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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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兰芷回到院子里,她心里其实也担心自己会染上,不由后悔自己太保守,明明知道牛痘之法,却从没有提过,也没想过要找人研究这玩意儿,皇帝推行种痘之法,用的是人痘,皇子们八岁之后都种过,所以她倒是不担心胤祹他们,只是自己的安全却没有保证。

    饶是苏兰芷心志坚定,在几乎算是不治之症的天花面前也会慌乱,别人会做的事她也会做,仔细回忆一下前些天的行动,就属她跟太后最接近,也就是说,如果要传染的话,除了太后院子里的人,她是最危险的一个!越想心里越没底,脸上不免也露出些端倪。

    文英看到,在旁轻声说:“主子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太后今天病发,算起来染上的时间大概是十前天左右,这些天您和太后娘娘一直很接近,若要染上,也该有些症状了,主子现在仍好好地,就说明您没被染上,不用担心的。”

    苏兰芷想想这话也有道理,人嘛,总是会不自觉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考虑,她也就觉得心里有底气些,进行几个深呼吸,她开始指挥人进行消毒工作,别的她也不知道,就会一招沸水消毒法,把穿的用的都放滚水里煮煮,别管有用没有,来得及来不及,最起码求个心理安慰。

    为了不造成恐慌,太后得了天花的消息控制在行宫之内,行宫里够级别的人都知道了,但外面却是风平浪静,有消息传出说是太后得了重病,但究竟是什么病,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因而有了各种猜测,好多人都猜太后病的快不行了,甚至已经做好国丧的准备,不过两天之后,皇帝和诸皇子一切行程照旧,这种声音也就渐渐消失,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如果太后真的病重,皇帝和皇子们不会这么轻松,所以,太后病了是真的,但肯定不怎么严重。

    当然也有人持不同观点,因为所有的女眷们都再没有出过行宫的门,跟皇妃和皇子福晋们有亲的夫人们想进行宫请安,均不得其门而入,依据这一点,他们坚信行宫里必然是出事了,于是千方百计想要探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所以,苏州府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波涛暗涌。

    经过几天诊治,太后的情况良好,她的身体这些年其实一直保养的不错,因而抵抗力并不算差,加上皇家什么好东西没有,能用的都给太后用上,太医们医术高明,太后的状况一直比较稳定,大家都说熬过去的几率最少有六成;而所有跟太后有接触的人中,只有太后近身服侍的一个宫女染了病,她也算是有福,正好给太后做了试药的,因而得到很好的治疗,而且她年轻身体好,情况竟比太后还要好些,至于其他人,不管是宫妃还是苏州官员的家眷,没有一个人传染,得到这个消息,皇帝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皇帝还没来得及轻松一下,魏珠禀报说安常在又要时求见,皇帝就宣了,安常在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嘴里说着自己有罪,请皇帝责罚,倒让皇帝一头雾水,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安常在说:“太后娘娘的病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暗害太后!皇上,奴婢本被人用花言巧语迷惑,未能第一时间向您禀报,这些天一直寝食难安,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怪不得人常说不能做亏心事,奴婢罪该万死,皇上怎么处罚奴婢都没有怨言,只求皇上能将背后之人治罪,还太后娘娘一个公道……”

    皇帝越听越心烦,原先看这安常在还挺有趣的,怎么现在说话颠三倒四还没有重点?不由怒道:“你说太后得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你可有证据?”

    安常在说:“奴婢有证据,那人将沾有天花病人血痂的荷包埋在院子里,奴婢亲眼看见的,皇上只要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皇帝问:“哦?那个人究竟是谁?”

    安常在飞快的看皇帝一眼,坚定的说出四个字:“淑静贵妃!”(未完待续。。)

186、意料之外

    苏兰芷从太后发病那天起,就很少出院子,每天就是看看书赏赏花,虽然单调了些,却也不觉得无聊,因为胤祹和胤禵两个人都是有孝心的,从外面给她搜罗不少小说游记散文之类的新书看,明清时期是小说比较流行的时候,虽说出名的能流传到后世的不多,但能拿来看看的却不少,苏兰芷感觉就跟很久以前自己看网络小说差不多,反正不图有什么心得体会,也不指望学到什么知识,作为消遣的工具,这些书还是非常合格的。

    太后情况稳定,苏兰芷心里也挺高兴,两人相处二三十年,感情自不必说,哪怕最开始时苏兰芷对太后存有利用之心,这么多年下来,那点心思也早没了,而是真心把她当成长辈在尊敬孝顺,太后患病,她就算不是感同身受,也相去不远,所以太后日渐好转,她自是高兴。

    这天是三月二十四,算起来是住进行宫的第十天,太后发病的第六天,从今天开始是太后能否挺过来的最紧要时候,哪怕苏兰芷是无神论者,也不免对神佛有些期望,一大早她就开始抄写心经,她不会医术,只能用这种方式尽自己的一份心。

    苏兰芷专心做一件事,那是非常认真的,连午饭都只是随便用了点,文英担忧她的身体,劝了几句,她也不听,写佛经似乎真能让人心里平静,她现在就觉得状态很好,所以并不想停。

    正在体会这种心灵宁静的感觉。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苏兰芷升起一股不悦感,却在见到来人后压了下去,尤其是来人脸色还不太美妙,她虽不知缘故,不过多年的了解让她立即反应过来,忙带着人行礼,来人叫了起,她起身上前,小心的问:“陛下过来可是有事?”

    皇帝沉着脸。示意苏兰芷看向安常在。嘴里说:“朕听她说了件事,过来找你对证一下。”

    苏兰芷一头雾水,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预感,忙问是什么事。皇帝却不吭声。跟在他身边的魏珠忙简要的叙述一遍。苏兰芷不禁有种荒谬感,一不留神脑子没管住嘴巴,直直问皇帝:“别人说了。陛下您就相信?这是来找我问罪的吗?”一激动,直接就用上“我”了。

    她这么放肆,皇帝却也不恼,反而露出一丝笑意:“在你心里,朕难道连是非都分辨不出?你跟了朕三十余年,是个什么性子朕能不知?再说,就算朕怀疑你的品行为人,也不会怀疑你的智慧,皇额娘最维护的就是你,她好好的,对你只有好处,你有什么理由要谋害她?有些人自己傻,还把别人都想的跟她一样傻,朕会连这点都看不清楚?你也太小瞧朕了!还有,朕若是来问罪的,会是这个动静?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朕,你说你该不该罚?!”

    苏兰芷讪笑两声,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皇帝只带了两个亲信和安常在过来,足矣说明他对自己的信任,但凡他对自己有一点怀疑,只会带人把整个院子给封了,哪能这么平静。

    “是我错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安常在既然说我这院子里有那腌臜物,可能是真的有,还请陛下让人找出来吧,省的别人不小心碰到。”苏兰芷忙转移话题。

    皇帝点点头,让魏珠带人到院子各处搜寻,他和苏兰芷悠然的坐着喝茶,安常在立在一旁,脸上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对苏兰芷这么信任,更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和苏兰芷相处时竟如此随意,能在皇帝面前自称“我”,这是何等体面?她不禁对自己的计划产生怀疑,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按照原计划进行下一步。

    皇帝和苏兰芷两人一边漫无边际的扯闲篇,一边观察安常在,她神色的变化自然落入二人眼中,皇帝冷笑一声,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等蠢货,真当她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这般拙劣的计谋,自己是要多眼瞎才看不出来?当下也不理她,只专心和苏兰芷说话,看到旁边放着的小说,不由笑道:“你就爱看这种没一点内涵的东西,说了多少回,品味也没上去。”

    苏兰芷说:“不过是打发时间用的,有趣儿就行了,哪里需要什么内涵,陛下您不能因为自己学问好,就要求每个人跟您一样吧?您的高度,我这辈子是达不到了。”

    苏兰芷很少说奉承话,可她一旦说了,那绝对能说到人心坎儿里,而且还显得特真诚,现在皇帝就被她捧的很愉悦,连带被人当傻子的愤怒都少了许多。

    安常在旁听着皇帝和苏兰芷你来我往的逗趣**,有一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越发觉得需要做点什么,张了张嘴要说话,就见魏珠进来禀报,他们果然在一棵蔷薇花根底下挖到了一个荷包,里面装了一团棉花,让太医验了,果然有天花病人的痘痂和血迹。

    魏珠只是陈述事实,说完就静立在侧,他能爬到乾清宫副总管的位置,成为梁九功之后皇帝最重用的太监,靠的就是这个伶俐沉稳劲儿,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皇帝看看那个沾着泥土的荷包:“还真的有啊,不过就凭一个荷包,也不能说明就是兰芷的,安氏,朕怎么觉得很像是你故意埋土里陷害兰芷的?”

    安常在适时跪地:“皇上明鉴,自到行宫以来,奴婢和奴婢身边的人从未进过贵妃娘娘的院子,怎么可能是奴婢陷害贵妃娘娘?!皇上若不信奴婢,奴婢愿一死以证清白!”说着,起身就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不过,苏兰芷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文雪和文娟眼明手快,早拦在她前面,就势一推,就让她倒在地上,两人跪在她两边,死死的压着她。

    苏兰芷看的目瞪口呆,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具有戏剧性的场面,等文雪和文娟把安常在制住之后,她才转头对皇帝说:“这是为了把我的罪名坐死,不惜付出自己的命?”

    皇帝冷声说:“想死?哪里有这么便宜!朕虽信你,却信不过她,既然搜出害人之物,就说明太后的病不是意外,朕岂能放过幕后之人?敢动手,就要准备好迎接朕的怒火!魏珠,把安氏送回去,这次可要把人给看好了,再出现上次的疏忽,你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魏珠答应一声,带人压着安常在,快速的退了下去。

    苏兰芷看到安常在最后看向她那怨恨的眼神,不禁叹道:“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豁出命不要,也要拉我下水?都是我的不是,连累太后遭这么大的罪,希望太后快点好起来……”

    皇帝想想现在还不确定脱离危险的嫡母,心里也不是滋味,虽不至于迁怒苏兰芷,却也没心思安慰她,只是说:“你也不必自责,是那幕后之人太恶毒,怎么能怪你呢?”

    苏兰芷点点头,她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只是想到因为自己,连累太后受一遭罪,老太太年纪不小了,还要被这么折腾,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她也不会一味自责,从刚才就开始在想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她和皇帝都知道,这事儿不可能是安常在一个人做出来的,就像安常在所说,她和她的人都没进过这个院子,那荷包是谁埋进去的?而且,因为在扬州的事,苏兰芷一直心存戒备,住进这个院子之后,院子里的人都在自己人的监控之下,并没有发现谁有异常的,所以,苏兰芷有七分把握,荷包是在她住进来之前已经在的!

    能在行宫里动手脚,还能恰巧让苏兰芷住进这个院子,凭一个得宠不到三个月的常在,绝对做不成的,肯定还有别的帮手,还有扬州死的那两个侍女,当初安常在义正言辞的把人指认出来,又有什么用意?一桩桩一件件,谜团接谜团,苏兰芷连个怀疑的方向都找不到了。

    脑中灵光一现,苏兰芷说:“陛下,既然有人要针对我,那他就应该清楚,这件事不一定能凑效,很可能会有后手,不如咱们将计就计,来个引蛇出洞如何?”

    皇上怔了怔,马上明白苏兰芷是什么意思,于是笑道:“计策老了点,不过倒是一条可行之计,既然如此,你可别嫌委屈……”忽然脸色一变,板着脸说,“从今天起,这里不准任何人出入!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给朕老实呆着!”

    说完,竟是拂袖而去,跟着他的人还都有些怔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马上跟着他走了。

    苏兰芷对皇帝变脸的功夫叹为观止,果然能当皇帝的都不是一般人,瞧这演技,多么浑然天成,就跟真恼了她一般,还让人立即封了她的院子,把要圈禁她的姿态做的足足的,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行宫都该知道她犯事了吧?想到这儿,苏兰芷不禁轻笑出声。(未完待续。。)

187、猜测反应

    魏珠带人压着安常在回到她的住处,因为身份所限,她的院子很小,院内服侍的人也不多,控制起来比较容易,皇帝出行明面上的随从就有好几百,暗卫什么的只多不少,一国最高领导人出门在外,安全问题绝对是第一位的,何况现在说是天下太平,小股的反清复明分子从来没有断过,皇帝再信任当地的治安,该有的防范却从来不少。

    魏珠前脚压着人走,皇帝后脚就安排人将安常在的住处看守起来,安常在和她的两个宫女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里,由专人看管,院子里原本的侍女则集中在一起,魏珠得了皇帝的话,先对这些人说:“安小主犯了错,皇上命她闭门思过,你们谁知道些什么,尽可以往上禀报,杂家提醒你们一句,互相看好了,只要有一个人自尽,你们所有人都别想活命,别以为可以一死了之,你们死了,你们的家人只会被发配充军,有什么下场自己好生思量,可别犯糊涂。”

    这些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惊慌的只知道哭泣哀求,魏珠也不理她们,出门又去看安常在,却意外的发现她神色平静,魏珠假笑一声,说:“得罪了,安小主且委屈几日,别让奴才为难,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奴才可担当不起。”

    安常在冷笑道:“你也想拿我的家人威胁我吗?”很明显魏珠警告侍女们的话被她听到了。

    魏珠笑眯眯的说:“不敢不敢,您是主子。奴才哪儿敢威胁您呐,不过是皇上怎么吩咐,奴才就怎么做,小主您可是有大体面的人,如今看守这院子的,都是皇上最信任倚重的侍卫,相信有他们在,必能照顾好小主,奴才就不耽误小主闭门思过了。”

    说完,直接转身走了。自然就没看到安常在那一瞬间扭曲的脸。走出门外,看守的人立即将门锁死,魏珠径自去给皇帝复命,边走边小声嘀咕:“落在暗卫手里。还能有好果子吃?只怕想死都是妄想。哼。想诬陷淑静贵妃,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分量……”

    很少有人知道,在魏珠还没发达之前。他也只是个在宫里挣扎着求生存的小太监,一次差点上司打死,是苏兰芷让人救了他,还把他塞进乾清宫,他才能一步步爬到今天的地位,苏兰芷从未找魏珠要过回报,可这恩情魏珠记下了,平时不能帮苏兰芷做什么,立场却是向苏兰芷倾斜的,如今眼看安常在攀咬苏兰芷,他就在心里给她记了一笔,别看他没什么权势,只要在向皇帝回禀时多说一句或少说一句,那可是有大作用的。

    安常在呆坐在屋子里,旁边几个侍卫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身上所有尖利之物都被收了去,连牙齿都被检查过一遍,她知道,这是在防止她自尽,而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完全没有对上位者的尊重和敬畏,他们冷冷的盯着自己,就像是看一个罪犯,这个认知让安常在十分难受。

    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儿了呢?明明她向皇帝禀报时还好好地,皇帝的反应就和她预料的一样,愤怒、失望,更多的是怀疑,这很正常,淑静贵妃得宠近三十年,皇帝对她的信任肯定超过自己,怀疑自己说谎才是正常反应,她也没想过凭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搬倒贵妃,她要的就是皇帝对贵妃产生一丝怀疑,然后,在她的院子里发现那个荷包,淑静贵妃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辜,自己再以死明志,皇帝自然会对贵妃心生芥蒂,后面的事才好进行。

    在安常在知道的计划里,自己只是一系列事情的引子,为了那个人,她并不畏惧死亡,既然那个人深恨淑静贵妃,自己可以付出一切帮他达成心愿,可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安常在是真没想到皇帝对苏兰芷没有一点怀疑,而皇帝和苏兰芷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小丑,上演着拙劣的戏码,安常在本质上是个挺傲的人,那种眼神深深刺痛了她,她对苏兰芷本来只是因为那个人的恨而讨厌,现在却带上了自己的恨意,可是,如今自己被严密看守着,别说传递消息,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只能祈祷后面的计划不要再失败,只要最后能够成功,她受的屈辱便都是值得的。安常在这么想着。

    不过很快,安常在就什么也不想了,只求能够速死,皇帝暗卫的审讯手段,硬汉子都没几个能挺得过去,何况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那个时候她才有了点后悔,可惜悔之晚矣。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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