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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列姆昌德作品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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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已经很老了,王朝当局害怕他万一受不了牢狱的痛苦而死去,人民将怀疑是国王指使人把他害死的,于是释放了他。马志尼带着一颗破碎而绝望的心又向瑞士出发了,他一生的一切美好愿望都已经化为乌有。毫无疑问,意大利统一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了,可是意大利的政权的状况却并不比在奥地利和拿破仑统治时期好多少,区只在于以前人民在外民族的暴政之下呻吟,而现在是在本民族的统治者的暴政之下残喘。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使意志坚定的马志尼的心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人民所受的政治教育,还没有达到能为自己奠定民主共和政体的基础的程度。出于这种考虑,他前往瑞士,以便在那里出版一份有权威性的民族报纸。因为在意大利他没有传播自己的思想的自由,他改换了姓名在罗马呆了一夜,接着从罗马来到了他出生的故乡日内瓦,在自己善良母亲的坟墓上献了鲜花,然后出发前往瑞士。有一年的时间,在几个可信赖的朋友的资助下他出版了报纸。可是,成年累月的焦虑和苦恼完全损害了他的健康。1872年,为了恢复健康他出发前往英国,途中在阿尔卑斯山的山谷里,肺炎夺去了他的生命,他带着充满各种理想的一颗心升天了。直到临死的时候,他嘴里还念着意大利的名字。在阿尔卑斯山的谷地,也有很多他的支持者和同情者,他们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几个人参加了送葬的行列。在一块很美丽的空旷的地方,在流着清泉的小溪旁,这个为民族而奋不顾身的人长眠了。    
      七    
      马志尼在坟墓里躺下后过了三天,傍晚时分,夕阳淡黄色的余辉深怀惋惜之情地照射在这座新坟上。这时有一个面貌端庄的老年妇女,穿着一套婚礼时穿的服装,蹒跚地走了过来,这就是麦格德林。她的面容完全沉浸在悲哀中,一副憔悴的样子,好像她的躯壳里已经失去了生命。她在这座坟墓的旁边坐了下来,从胸口上取下鲜花放在坟上,然后跪着虔诚地为死者祝福。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并开始飘落雪花的时候,她默默地站了起来,静静地低着头,来到了附近的村子里,过了一个夜晚,第二天大清早,她就朝自己的老家出发了。    
      麦格德林现在是自己家的主人了,她的母亲早已去世,她以马志尼的名义建立了一座修道院,她自己穿着修女的服装住在里面。马志尼的名字对她来说像一支非常美妙和动人的歌。对马志尼的那些同情者和景仰者来说,她的家就是他们的家。马志尼留下来的书信就是她的天使,马志尼的名字就是她的上帝。对附近贫穷的妇女和孩子来说,这个充满幸福的名字成了他们谋生的手段。麦格德林在马志尼死后活了三年。她死去以后,根据她最后的遗言,把她安葬在那座修道院里了。她的爱情不是一般的爱情,而是一种神圣的洁白无瑕的感情。这使我们记起了那些沉湎于爱情的牧区女子们,她们为了得到黑天的爱在牧区的村庄和丛林中来回奔走,她们尽管会见了黑天,然而却没有和黑天在一起,她们的心中除了爱以外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存在的余地①。马志尼修道院今天仍然存在,穷苦人和出家人至今在那里还可以享受到以马志尼的名义提供的各种方便。    
                           1908.4(发表年月,下同)    
      ①黑天本是大史诗《摩诃婆罗多》中的英雄,被认为是大神毗湿奴的化身,有关他的传说很多,他出生后即生活在牧区牛庄,从小和牧区女子们一块嬉戏,少年时代和她们恋爱。他们之间的爱情带着一种印度特有的神秘主义色彩。    
    


第一辑高尚(1)

      一    
       雨季7月的一天,少奶奶勒沃蒂脚上涂了凤仙花汁①,梳好了头,在头顶中央抹了红色朱砂②,然后走到婆婆跟前,对婆婆说:“妈,今天我也去看庙会。”    
      ①脚上或手上涂上风仙花的红色花汁,是印度妇女的一种传统打扮。    
      ②这是印度已婚妇女的迹象,并用以表示吉祥,如果丈夫死去,就不再保留。    
      勒沃蒂是婆罗门金达姆尼的妻子。金达姆尼看到求学无望就转向求利了。他开始放债,不过与其他债主相反,除了特殊情况而外,他认为收取的利息超过25%是不妥当的。    
      勒沃蒂的婆婆正抱着孙女坐在床上。听了媳妇的话,说:“你会淋着雨的,还会让孩子着凉。”    
      勒沃蒂说:“不会,妈,我不会去很久,很快就会回来的。”    
      勒沃蒂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正由婆婆抱着,男孩赫拉姆尼已经6岁多了。勒沃蒂给男孩穿上整齐的衣服,为了不中人家的邪眼,她给孩子的额上和脸颊上都涂了乌烟点    
      ①,还让孩子拿着一根彩色木棍儿,以便在庙会上拨弄布娃娃。然后,她和女伴们一起去看庙会了。    
      ①迷信的人害怕孩子被不怀好意的人或心怀嫉妒的人看后短命,故意不让孩子的相貌那么显眼。    
      这时乌云布满了天空。吉尔德湖的岸边,围着一大群妇女。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湖边平坦如茵的草地上尽情地享受着细雨纷飞的雨季来临的乐趣。树枝上吊着秋千架,有的愉快地唱起了雨季的歌,有的坐在湖边戏水。令人陶醉的清凉的蒙蒙细雨,小山上透明的翠绿,湖面上诱人的微波,这一切把大自然点缀得使人心旷神怡。    
      今天是给布娃娃送行的日子,布娃娃将各自去婆家。少女们在脚上和手上擦上凤仙花汁,给布娃娃穿戴整齐,纷纷来到这里为布娃娃送行。她们把布娃娃放在湖里,让水波将它们飘走,同时兴致勃勃地唱起了雨季的歌。    
      可是这些受抚爱的布娃娃一离开它们的小主人的怀抱被投进湖水之后,棍子和竿子就像雨点一样落在它们身上了。    
      勒沃蒂正观看这一有趣的情景。她的孩子赫拉姆尼站在湖岸的台阶上和少女们一同用棍子聚精会神地敲打布娃娃。台阶上长满了苔藓,忽然他的脚一滑,落进了水里。勒沃蒂尖叫着跑了过来,她捶胸顿足地喊了起来,很快围上了一大群男男女女,但是谁也没有出于人道之心,跳进水里把落水的孩子救上岸来,也许是怕把理好了的头发弄乱!也许是怕把整齐的衣服弄湿!有多少男子有救人的勇气呢?十分钟过去了,也没有看见有人敢下水。可怜的勒沃蒂正呼天抢地地大哭。突然有一个骑着马的男子从一边走过来了,他看见围着的人群就下了马,向一个看热闹的人问道:“围这么多人干什么?”看热闹的人回答他:“有一个孩子落水了!”    
      过路的人又问:“在哪里?”    
      看热闹的人说:“就在妇女站着哭的那儿。”    
      过路人立刻脱下了身上厚厚的短外衣,把围裤紧扎在腰间,跳进了水里。周围的人都屏息无声,一个个都感到惊讶:这个人是谁呢?只见他第一次潜进水里,出来时带着孩子的帽子,第二次潜进水里,捞起了孩子的棍子,第三次潜入水后出来时,他怀里抱着那个落水的儿童。看热闹的人一阵欢呼。孩子的母亲跑来搂着孩子。这时婆罗门金达姆尼的几个朋友正好来了,他们马上开始抢救昏迷了的孩子,半个小时以后,孩子的眼睁开了。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懂点医学的人说:“如果再迟两分钟,就不可能救活孩子了。”可是当人们开始找那个不知名的做好事的人时,他却连影子也不见了,派人四下去找,甚至找遍了整个庙会,但是哪儿也没有。    
      二    
      20年的时间过去了,婆罗门金达姆尼所经营的放债业务越来越兴旺。这期间,他的母亲满70岁的那年去世了,金达姆尼以母亲的名义修了一座神庙。勒沃蒂已经由媳妇成了婆婆。银钱来往帐项都由赫拉姆尼来管理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体格魁梧,身体健壮的年轻人,脾气很好,心地善良。有时他还背着父亲借钱给穷苦的农民,不收取利息,金达姆尽有几次对儿子的这种过错很生气,甚至发出了要分家的威胁。赫拉姆尼有一次向一所梵文学校捐了50个卢比,老婆罗门气得有两天没有吃饭。像这种不愉快的事近来时有发生。正因为如此,赫拉姆尼的性格和父亲总有些不那么合拍。可是他这么做,都是勒沃蒂暗地出的主意。每当镇上的穷苦的寡妇们,或者受地主欺压的农妇们来到勒沃蒂身边,向赫拉姆尼致谢并祝福时,她就感到,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再也没有比她儿子更善良的人了。接着,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一天,赫拉姆尼掉进了吉尔德湖里,于是那位救了她宝宝性命的人的形象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从心底里向那个人祝福。她多么希望能够见到那个人,多么渴望倒在他的脚前。如今她已经深信不疑了,那个救她的宝宝的不是凡人,而是一位天神。    
      现在她所坐的床,正是当年她的婆婆坐着逗一对孙儿孙女的地方。    
        今天是赫拉姆尼满27周岁的生日,对勒沃蒂来说,这一天是一年中最吉祥的日子。今天他那颗仁慈的心比任何时候都更为慷慨,而也只有慷慨施舍这样一项冤枉的开支是连婆罗门金达姆尼也都同意的。今天勒沃蒂很高兴,激动得落泪,她内心对那行了好而没有留下姓名的人所流露出的祝福,更加深了她那内心的无限感激之情,正因为有当年的那一天,她才能看到今天,才能得到今天的幸福。    
      三    
      一天,赫拉姆尼来对勒沃蒂说:“妈,悉利布尔村的土地在拍卖,如果你同意,我就出钱买下来。”    
      勒沃蒂问道:“是整个村子的土地吗?”    
      赫拉姆尼说:“是整个村子的土地。村子很不错,不大也不小,离这儿几里地。现在有人已经出到两万卢比的价钱了,再增加一两百卢比就能买下来。”    
      勒沃蒂:“和你爸爸商量商量吧。”    
      赫拉姆尼说:“谁有空和他消磨两个钟头的时间呢?”    
      赫拉姆尼现在已经成了家里当家主事的人。金达姆尼的话不大算数了,可怜的老头,现在只有戴着眼镜坐在软椅上在咳嗽中度过时光。    
      第二天,悉利布尔村转到赫拉姆尼的名下了,他从一个债主成了地主。他带了他的帐房和两个听差去看自己新买的村子。悉利布尔村的农民得知了消息,新地主将第一次光临,所以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献礼的东西。第五天傍晚的时候,赫拉姆尼进了村子,有人用酸奶和米饭在他额上划了符志。大约有300个佃农垂着手,伺候着他直到深夜。大清早经纪人把佃农一一介绍给他,凡是到地主面前来的佃农,就按自己的身份拿出一个或两个卢比放在他的脚边,到中午的时候,大约差不多有500个卢比了。    
      赫拉姆尼第一次尝到了当地主的滋味,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钱财和力量的乐处。世界上最大同时也是最有害的乐处就是金钱带来的乐处。当佃农的名单都念完了的时候,赫拉姆尼    
      对经纪人说:“再没有漏下佃农么?”    
      经纪人说:“漏下了,先生,还漏了一个名叫德赫达·森赫的佃农。”    
      赫拉姆尼:“他为什么不来?”    
      经纪人:“他有一股傲劲。”    
      赫拉姆尼:“我要打掉他那股傲劲,把他叫来吧!”    
      不久,有一个老头,手拄拐杖来了。他行过礼后就坐在地上了,既没有献礼也没有送钱。赫拉姆尼看到他这样一副高傲的样子很是生气,他厉声地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地主打过交道吧?我要使你忘掉你的傲慢!”    
      德赫达·森赫瞪了赫拉姆尼一眼,然后回答道:“在我面前,多达20个地主露过面,又都走了。可是,还从来没有任何地主发出过这种威胁!”说完他拾起拐杖,回家去了。    
      老太婆问他:“见过新地主了吧?是怎样的一个人?”    
      德赫达·森赫:“是个好人,我认出他来了。”    
      老太婆:“你以前同他见过面?”    
      德赫达·森赫:“我认识他已经有20年了,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庙会上玩布娃娃的事吧?”    
      自那天起,德赫达·森赫再也没有到赫拉姆尼那里去了。    
    


第一辑高尚(2)

     四    
      半年过后,勒沃蒂也有兴趣要看一看悉利布尔村了,她带着媳妇以及孙子来到悉利布尔村。村里所有的妇女都来看望她,其中也有德赫达·森赫的老太婆。勒沃蒂看到她的谈吐、仪容和性格后感到诧异,当她起身要走时,勒沃蒂对她说:“老太太,以后常来吧,看到你我心里很高兴。”    
      这样,这两位妇女之间的来往逐渐密切了,这是一种情况。而另外呢,赫拉姆尼在经纪唆使下正在设法向德赫达·森赫夺佃。    
      5月中的一天,赫拉姆尼家里为他作过生日的准备。勒沃蒂正在用筛子筛面粉,这时德赫达·森赫的老太婆来了。勒沃蒂笑着对她说:“老太太,明天请你来我们家做客。”    
      老太婆说:“对你的邀请我非常感谢。是满多少岁的生日呀?”    
      勒沃蒂:“满29岁了。”    
      老太婆:“愿老天爷保佑,今后你还能看到他这样过上一百个生日。”    
      勒沃蒂:“老太太,你说的话很吉利。我们许了多少愿,还了多少愿,这才托你们的福,能够有今天。当他还不到7岁的时候,曾发生过几乎丧生的危险。我去看布娃娃的庙会,他掉进了水里。我的天,一个圣人来救了他的命,他的命是那个圣人给的。我叫人到处找,始终未找到那个圣人。每过一个生日,我以圣人的名义存放一百卢比,现在已经两千多个卢比了。儿子的心愿是想以圣人的名义在悉利布尔村修一座庙。老太太,说真的,如果能够见到那位圣人,那我的一生算不白活了,就满足我的心愿了。”勒沃蒂说完停下来的时候,老太婆的眼中淌下了眼泪。    
      第二天,一边在庆祝赫拉姆尼的生日,而另一边德赫达·森赫的田被夺走了。老太婆对    
      丈夫说:“我到勒沃蒂那里喊冤去。”    
      德赫达·森赫说:“只要我活着,千万别这么做。”    
      五    
      6月到了,老天爷表现得很慷慨,下了透雨。悉利布尔村的农民都开始了犁地。德赫达·森赫用羡慕的目光望着农民下地,他的两眼久久地停留在地里。    
      德赫达·森赫有一头奶牛,现在他整天放这头奶牛,他的一生现在只有这唯一的依靠了,他就靠着卖牛奶和卖牛粪饼过日子。有时老夫妻俩还不得不饿肚子,他忍受了这一切苦难,但是他一次也没有到赫拉姆尼那里去哭穷。赫拉姆尼立意要羞辱他,可是自己却受到了藐视。他是胜利了,然而实际上是失败了。他用自己的卑劣的微火是无法把久经风霜的钢铁烤弯曲的。    
      有一天勒沃蒂说:“孩子,你折磨了穷人,这不是好事。”赫拉姆尼激动地说:“他不是穷人。我要打掉他的傲气!”    
      因金钱而飘飘然的地主忙着要打掉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正如无知的幼儿要和影子争斗一样。    
      六    
      德赫达·森赫好歹度过了一年,又是雨季来临了。他的家没有重新翻盖过,下过几天倾盆大雨后,他的房子的一边倒塌了。那里正是系奶牛的地方,奶牛被压死,他本人也受了重伤。从那天起,他就开始发烧了。有谁给他治病呢?何况生活的唯一依靠已经断送了。无情的苦难摧残了他,房子没有倒的部分也浸满了水,家中一颗粮食也没有。德赫达·森赫正躺在黑暗的角落里呻吟,这时勒沃蒂来到他的家里。他睁开了眼,问:“是谁呀?”    
      老太婆答道:“是勒沃蒂太太。”    
      德赫达·森赫:“我很有幸,她太怜悯我了。”    
      勒沃蒂很不好意思地说:“老太太,老天爷知道,我对我的儿子很不安。你们有什么困难,就对我说吧,你们受了这么大的灾难,也没有告诉我!”说完勒沃蒂把一小包卢比的钱放在老太婆的面前。    
      听见卢比的响声,德赫达·森赫坐了起来说:“太太,我们不贪求金钱,不要让我断气的时候犯罪吧!”    
      第二天,赫拉姆尼也带着自己的随从打那儿过,他看到坍塌的房子后笑了。他心里思索着,毕竟算是打掉了他的傲气。他走进房子,说:“德赫达·森赫,现在怎样啦?”    
      德赫达·森赫慢慢答道:“一切都托老天爷的福,你怎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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