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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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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比她年轻二十岁的女人,让她找比她大二十岁的老头儿她还不愿意呢。这男人找女人只是为了性的话跟畜生有何不同。我觉得中国男人,准确一点说应该是中老年男人,目前这种大气候简直就是人性的一种堕落。”    
    “喜欢年轻女人倒也不算什么罪过,喜欢美是很自然的嘛,就像我们喜欢艺术品、喜欢动听的音乐一样,谁让我们老了呢!”晓茵半正经半不正经地说道。见白滢不服气地瞪着她不说话,又补充道:“其实现在就是有人要我,我也未必能将就他。雪梅再婚的时候还年轻,年轻时跟一个男人结合可以慢慢地磨合,喜欢的不喜欢的能慢慢适应习惯。我这个年纪不容易适应别人了,除非是特别喜欢的人。”晓茵心里想着李珉,闭嘴沉思。    
    “你会碰到好男人的。”白滢说得很勉强,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失望,似乎在说,“机会渺茫!”    
    高欣亚从书房出来,雪梅递给他一把小叉子让他吃水果。    
    白滢问高老师怎么今年还没有当常勤。因为高老师这几年一直在争取。高欣亚摇了摇头说“已经超龄了!”    
    白滢又说:“听说赵老师今年做常勤了。”语气中有点酸溜溜的。    
    晓茵理解她的心情,她还是放不下。便劝道:“现在很多大学都是公开招募,你就再试试吧。”    
    教汉语最初的几年,白滢一心想找份常勤的工作。争取了几年都没有希望,她便放弃了。后来意识到自己恐怕也做不了常勤的工作。做常勤首先要与日本人配合,她的个性过强,喜欢直言不讳,这是日本大学教师中最忌讳的,哪位前辈或者上司也不喜欢有人对他指手画脚,更不喜欢有人比他“高明”。乖乖服从是这个社会行事的一个聪明准则。另外,常勤要做很多事务性的工作,常有长会,这都是她不喜欢、忍受不了的。她知道雪梅曾有机会做常勤,但她没有争取那份人人垂涎欲得的工作。雪梅的理论是:人活着是为了追求快乐,工作只不过是一种谋生手段。若工作既能带来快乐又能解决谋生问题当然可为之。做常勤人事关系复杂,言语行为受束缚,要放弃棱角,学会圆滑,相对精神压力大。十年、二十年、论文、著作加关系熬过来或许终会熬个教授,会有些成就感,但绝不会有快乐。雪梅喜欢自由自在,不想做的事就不做,不愿意交往的人就不想违心地去敷衍,没有写作欲时也不用逼着自己写那枯燥无味为了晋升凑数的所谓“论文”。她认为不受束缚的生活才符合人的天性。    
    白滢很矛盾。她很想像雪梅那样淡泊名利,潇洒地生活,可是她又觉得愧对自己的才华。她丈夫有稳定的收入,她不是太在乎常勤的较好待遇。可是,她是颇有才华颇有成绩的知识分子,在国内时已被尊为“学者”,她有一般学者都有的那种特性,就是非常在乎精神上的满足和一种被群体承认、认可的虚伪。如果这一点也能做到满不在乎的话,那就没有什么负累了,便可以从容轻松地面对人生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其实我知道即使我被哪个大学招聘,我这脾气也不一定能干长。我真羡慕你们二位,无欲无求,我行我素,保持着平衡恬静的心态。”    
    高老师几分诚恳几分玩笑道:“白老师你得放下架子,而且你得低头求人,让人家多多关照,日本是没有伯乐的。”    
    “干吗为了五斗米折腰,扭曲自己的灵魂?”雪梅不屑地说。    
    雪梅瞧不起没有骨气的中国人,对权威者一向只做到不卑不亢,从不奉承讨好或曲意迎合,更无过分的热情,尽管她背地里对晓茵说她很钦佩日本学者对自己所研究领域那种一丝不苟的钻研精神。她说,“我们在人屋檐下,本来就有一种“食周粟”的心理,如果对他们表现得过分欣赏,我会觉得我是在巴结他们,至少在心理上有这种嫌疑。这样,我会很讨厌我自己,瞧不起我自己。”刘志勋说她极端,她说她宁可表现得极端一点儿,好让自己心里坦然一些。    
    晓茵非常理解雪梅的心情,当然这花了她几年时间才终于明白的。她在美国的时候没有这种在人屋檐下的感觉,她以为日本这个成熟了的资本主义国家跟美国一样,外国人可以跟本地人公平竞争。其实不然,日本相对保守得多,无论是国家的政策还是各行各业的土政策都使许多外国人感到他们永远都在人家的屋檐下。    
    不过,这对吴晓茵倒也没什么影响。对她来说,做非常勤自由,人事关系简单,不坐班,假期也比常勤老师多,她的本性和要求与这种工作不谋而合。她认真教课,力求不误人子弟。无论对谁,她一律平等以礼相待。她不婆婆妈妈,不喜欢东家长西家短,更无在此领域出人头地有所作为之野心和雄心壮志。    
    她的生活平静,平凡,但并非她的灵魂平庸。她有一定的文学艺术修养,她能从文学艺术的世界得到满足、找到快乐。有宝贝儿子在身边,有挚友一、二人,有书和音乐,还有闲暇周游世界,对她来说,足矣。    
    她是个知识女性,完全可以凭自己的知识才能得到衣食温饱。她不是富婆,从不追求豪宅名车山珍海味,可也从未缺过旅行费用,有时也带儿子去饭馆儿享受美食或买几件高级服装穿穿。在国外生活这许多年,她从未为名誉、地位或富贵缚住手脚。她不想为了赚钱而活着,不愿意忙忙碌碌地做钱的奴隶,钱够用就好,她的标准并不很高。她活出了自己的风格,她只是为了一种心境。    
    与雪梅不同的是,她能够理解那些努力奋斗之人,人各有志,各有各的谋生手段。她在美国闯荡了一些年,有些经济基础,来到日本改行后由于雪梅的帮助也比较顺利。她知道很多人在日本谋生不容易。硕士毕业、博士毕业找不到合适工作的大有人在。面对昂贵的房租、子女的教育费和生活费等,哪有余地时时刻刻顾及着自尊,或者清高得不受“嗟来之食”呢?如果有条件,谁不想活得更有自尊一些呢?    
    刘志勋和宋敬东从书房出来,又聊一阵,客人们才告辞。


第三部分 咋喜还愁咋喜还愁(1)

    他妻子去世三年他都没找我,    
    也许早把我给忘了。    
    一个未婚妈妈的手记    
    第二天下午,晓茵又给李珉打电话,接电话的还是那位秘书。他说市长正在开会。随后两天晓茵打了几次,不是说他出去了就是在开会,晓茵觉得非常扫兴,有一种出师不利的别扭。她翻着日历,心里琢磨着如果能跟李珉联系上,三个星期后是黄金周,可以回去跟他见个面。她抓起电话又按了李珉的号码,仍然是她熟悉的高秘书的声音。高秘书告诉她市长正在与人谈话。    
    晓茵这次有些不耐烦,不客气地说:“我只跟他讲几句话,可不可以请他听一下电话?”    
    高秘书很固执很客气地说市长正在与其他领导谈很重要的事,现在不方便听电话,有什么事他可以转达或者请她过一会儿再打来。晓茵有些生气也很固执很客气地说她希望现在就请市长听电话,并告诉他她是从东京打来的。    
    只听高秘书说:“李市长,这个女的打来好几次了,她说她是从东京打来的,您听不听?”    
    晓茵这回真的生气了,这么大架子,就在旁边也不听电话。她这一生气,听到李珉的声音也没紧张。    
    “喂,哪位?”李珉的声音,说话仍如二十年前那样干脆利落。    
    晓茵愣了一下说:“啊,我是吴晓茵。”说完这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终于找到了李珉,恍惚有一种隔世的感觉。她开始紧张,心跳得自己都能听见,刚才的气怒已无影无踪。    
    只听李珉在那头小声嘟哝着:“晓茵?”随即又急促地大声问道:“晓茵!你是晓茵?”    
    晓茵重复道:“我是吴晓茵。”    
    有几秒钟李珉没有说话,过了一小会儿,听他说道:“先谈到这儿吧。”晓茵知道他在对房间里的人说话。    
    那边安静了下来。    
    李珉又问道:“晓茵,真是你呀?”他的声音非常激动。    
    “真是我,李市长。”晓茵努力镇定答道,她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抖,于是,坐到沙发上。    
    李珉又急急地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怎么一直不跟我联系呀?”    
    “我在东京。”    
    “你怎么会在东京?是出差吗?”    
    “不是,我在东京住了十多年了。”    
    “你怎么去了东京?你做什么呢?这么多年你挺好的吗?”    
    “还好,我在这儿教汉语。你怎么样?”    
    “教汉语?你为什么没留在美国呢?是不是没念完博士?还是转学了?我找过你啊!”    
    “我,啊……一言难尽啊!以后再跟你说吧。你怎么过起官瘾来了?”晓茵已经镇定了下来。    
    “什么官瘾不官瘾的,哪有那么多瘾?”停了一下他又问道:“你,你丈夫,他好吗?他做什么呢?”    
    晓茵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就避而不答,反问他道:“你工作是不是很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找不到你。”    
    李珉一听有些不悦地说:“是吗?你哪天打的?这小子怎么没告诉我?”    
    晓茵怕他迁怒于高秘书,赶快说:“我没留名字,你是什么时候高升的?”    
    李珉没在乎她的口气,三言两语介绍了他的情况:他在教育局工作了七、八年,后来调到市里任副市长,先任市长退了,他又接任了市长。说完他又问晓茵可否收到他八六年捎去的信和东西。晓茵说收到了。他说他曾给她父亲打过电话,她父亲很冷淡,没告诉他她的电话和地址。后来他托朋友将那包东西送到她父亲那儿。晓茵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无言以对。    
    一时沉默。    
    片刻后,李珉问她父母可好,晓茵如实相告。李珉表示同情,问了何病何疾,又安慰了几句。晓茵礼貌地反问他妻子可好,李珉沉默几秒钟叹口气低沉地说:“她去世快三年了。”    
    晓茵一愣,半天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才踌躇地问道:“她怎么……得了什么病了?”    
    李珉很沉痛地说道:“这些年她可没少受罪,我们是因为要照顾她父母才调到南方来的。过来没几年发现她患了乳腺癌,做了一次手术。她父母一直身体不太好,她照顾他们也很辛苦。七、八年前她父母先后去世,她又得了肺癌,发现得太晚,癌细胞已经扩散。”    
    这回轮到晓茵表示同情,安慰了他几句,又问他身体可好。李珉淡淡地说了句“还可以”,又沉默起来。他妻子的话题似乎让他很难过。


第三部分 咋喜还愁咋喜还愁(2)

    晓茵正不知说什么好时,门铃响了起来。李珉在那边也听到了,问道:“你丈夫回来了吧?”晓茵只顾去开门,没听清楚李珉的话,随口“啊”了一声。她知道是雪梅来了,开了门冲雪梅说:“门没锁,你自己进来嘛,还等着我来开门。”声音中有那么一点儿甜甜的嗔怪。    
    雪梅见她手拿电话,满脸涨红,已知她在跟谁讲电话,知趣地闭嘴不出声音。这时晓茵听李珉说:“晓茵,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改天打给你。”晓茵说了她的电话号码,他们便挂断了电话。    
    雪梅瞪着眼盯着晓茵等她开口向她报告。晓茵从冰箱拿出柚子汁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完。    
    “他妻子去世快三年了。”晓茵说此话时的表情很复杂。    
    “哎呀,你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嘛?我还替你担着心呢,爱了半辈子的男人有了联系,得又得不到,弃又弃不掉,这理不断,剪还乱的,我怕你哪天受不了……”雪梅大大咧咧地说到这儿,吞吞吐吐不往下说了。    
    “他说他妻子的时候很难过,他妻子好像受了不少苦,三年前也就五十七、八岁,真是太早了。”晓茵同情地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雪梅单刀直入地问道,“他妻子确实令人同情,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这么爱他,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儿子养大,噢,你告诉他宏宇的事没有?”晓茵摇摇头。雪梅又接着说:“为了你自己也好,为了宏宇也好,这次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见晓茵没有一丝高兴,雪梅凑近她的脸,盯着她问道:“你是不是还是因为他当官的事耿耿于怀?知道他变成个单身汉也没个高兴劲儿。现在国内确实有坏干部,可是也用不着谈虎变色。一定有一部分好的,也许李珉就是好的那一部分呢。你刚跟他讲完电话,至少现在没事,何不劝他马上退休,把他办到美国,或你回国,圆你的梦呢?”    
    晓茵仿佛想着什么心事,慢慢地说道:“这个我也知道,也许他还是他,可是谁知道他是不是单身汉呢?他妻子去世三年他都没找我,也许早把我给忘了。”停了一下她又矛盾地说:“当然他也不知道我没结婚。”    
    雪梅也觉得事态不妙,一个潇洒的单身市长会缺女人吗?!她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她不想刺激晓茵。雪梅眼珠一转,拿起电话机旁的电话簿翻了一下,抓起电话就按了号码:“请问,黄金周到上海的机票多少钱?”对方让她稍等。她把电话交给晓茵说:“去一趟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晓茵也极想见李珉一面。    
    对方报了价,晓茵说了何日启程何日归及自己的姓名。    
    等晓茵放下电话,雪梅说:“我是来找你吃饭的。刘志勋今天在家,包了素馅儿饺子。”晓茵知道包素馅儿饺子是为了她,雪梅家都喜欢吃肉馅儿的。晓茵若有所思地小声嘟哝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雪梅把晓茵的话当玩笑听,嘻嘻哈哈地说道:“知道我们吴小姐最近心事多,没心思做饭,慰劳你的。快走吧。”    
    晓茵瞥了雪梅一眼,脸上布满一层不易被发现的阴云。    
    她们先到车站附近的一家中国物产店买了瓶镇江醋,雪梅见有台湾的五香烧鸡,口里说着刘志勋最喜欢这个味儿的烧鸡,价钱也没问便拿了两只。老板向她们推荐新到的电视连续剧。这家食品店兼租中国录像带,两人借过几套古装的历史剧。雪梅不愿意看现代的,阴暗的故事多,觉得太沉重。她说到了这把年纪能够开心一笑最好。她们谢过老板的介绍,说要开学了,没时间看。    
    这两天二人商量着孩子不在身边利用闲暇做点什么学点什么。晓茵看过一份关于老年人如何保持健康的资料,据这份资料说,一个人在“运动、搞乐器、学习外语”这三项活动中若能从事两项的话,老年生活就会过得很充实。晓茵觉得她和雪梅除了运动还坚持得可以外,另两项搞得都不太认真。她们都弹点儿钢琴,但是,水平远远不及她们的儿子。    
    雪梅建议:“我们在乐器方面没什么天分,再学门外语吧!听说学外语还可以防止老年痴呆。”    
    最后两人决定再学习一门外语。本来晓茵提议两人一起学韩国语,雪梅不愿意赶这股“韩流”的时髦。有几位韩国帅哥演员来日本,震动了许多日本妇女的心,韩国语也随之大热。商量的结果是晓茵教雪梅西班牙语,雪梅教晓茵德语。另外,为了自己和家人能够享受美食,每周去一次烹饪教室。    
    她们到了雪梅家,刘志勋已烧好水等她们一到就煮饺子。他热情地招呼晓茵,晓茵无表情地应着。今天她多看了刘志勋几眼,而且目光带着几分锐利,看得刘志勋直发毛。    
    说起来,刘志勋也算不简单。在日本大学教书的中国人不少,但是做常勤的并不多。他来到日本十年后由非常勤转为常勤,现已升为副教授。


第三部分 咋喜还愁咋喜还愁(3)

    他刚在大学做非常勤讲师不久,被同事邀请去参加一个语言学会。这是他日后发奋乃至成功的一个重要起点。那天他回到家对雪梅说,他发现有些聪明人利用参加学会与一些“重要人物”联络感情,拉关系。他被朋友介绍给一位教授,那位教授见他的日语还可以交流,跟他很友善地谈了一会儿后,竟请他明年到他的大学去教几节课。使他兴奋的不仅仅是明年可以增加些收入,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是他要写论文去学会发表。    
    他真的开始写论文发表了。雪梅看了他的稿子觉得并无任何学术价值,劝他读些理论方面的参考书再写。对老婆的劝告他采取了阳奉阴违的态度,他自知与老婆不在一个起点上,老婆平日看的那些书艰涩难懂,他看不了几行就想睡觉。    
    他很有勇气地不断在学会上发表论文,连发表带提问十几分钟二十几分钟,厚个脸皮挺一挺就过去了。过后再把他的“了”之谈、“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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