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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也说“多参加活动也是好的,想当初,我和你妈妈就是在大学时候的舞会上认识的,呵呵”一出口,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看着妈妈呵呵得笑。
“看你爸,话都不会说,”登了父亲一眼,又看看我,“小月,学校有人追你么?”
“我的女儿,追的人大把大把在,任涛这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他们家老爷子面子上,我才不会答应订什么婚呢”
“爸”我打断“当初我自己也是愿意的”
“就是,小月啊,那些男孩子追你,你都怎么办呀”
“告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呗”我闷闷的说,低头吃饭。
“也够难为你的,我们只希望你好”母亲摸着我的头发语气透着感慨。
怎么办?我还是没想好怎么跟涛说,那天他会有空么?他愿意陪我一起参加么?我有些懊恼,不过是个电话而已,我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呢,我们不是连婚都订了么?!当初是他向我求婚,承诺一辈子对我好,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晚会,他没有理由拒绝的呀。哎,把电话扔到床上,不由地又想,难道真如爸爸说的那样,是因为爷爷,涛才向我求婚的么???不会的,我使劲摇了摇头,不会的,涛自己说的,他和我订婚,是和爷爷无关的。
我还记得他向我求婚的那天,五月天气温和湿润,刚下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春雨,城市的空气虽没有泥土的清香,却也十分得清新,我喜欢五月,因为春天,因为阳光,更因为,我和涛都出生在五月。
那晚的烛光还在我眼前摇曳,蛋糕上鲜红的草莓娇艳欲滴,第一次喝红酒,才几口,脸就像发烧一样烫,隔着精致的蛋糕,透着烛光,我看见他嘴边盈盈的笑意。我闭着眼睛许下愿望,睁开时,他已从盒中拿出戒指,拉过我的手,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如绅士般吻我的手背,“小月,嫁给我”他的目光如此深邃而坚定,看着我,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始终如一地等待着我的答案,不知是酒精的缘故,亦或是他的目光蛊惑了我,没有受宠若惊,没有犹豫不决,我点了点头。他笑了,握着我的手更紧了“相信我!”“恩”——那一刻,上帝一定就在我身边,听见了我许下的愿!
终于,我鼓足勇气,拨通了电话。
“小月,是你么?”他的声音有些讶意。
“哦,是我,涛,你现在讲话方便么”我急急地说
“说吧,我已经到家了,正想给你电话呢,有什么事么?”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也没有疲倦的痕迹。
“哦,是有件事情”我咽了下口水“你下周五晚上有空么?就是中秋节”
“恩,让我想想……应该有空吧,我妈还说让你过来过节呢,怎么了,你有其它安排?”
“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只听见自己声音越来越轻“我们,我们班级要搞中秋联谊晚会……”
“这样啊——怎么,你希望我参加?”
“恩——可以么?”我小心地问。
我听见涛在电话的那头笑了,“当然,My pleasure”
“真的么?!”我觉得自己快要跳起来了。
接着的整个星期,我都沉浸在一种喜悦中,郭凡和秋平来跟我说节目的事情,我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苏苏盯着我不放,问,“你那位神秘的宝哥哥真的要来么?嘿嘿,那我就是宝姐姐了,不行,我还是当湘云的好……”
我从网上找了些流行歌曲的曲谱,一一打印出来,接着编排组合,打算搞个流行歌曲联奏,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有些音乐在这样的晚会上表演只会刹风景。虽是有段时间没有摸过琴了,但基本功还算扎实,连着练习了两个下午,也就差不多了,毕竟台下没几个行家,也不会在乎你快了半拍或是少了错了个把音符,心里到也笃定。
涛,你一定要来哦,你是我最渴望的观众!
我一直没有忘记我们的初识——尽管那时,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小。
第 3 章
3
初秋的阳光,高朗的天空,镂花铁门,白色雕塑,红洋房……我穿着新裙子跟着父母去给任爷爷拜寿,高高的马尾辫上绑着深蓝色的缎带,走起路来跟着我晃啊晃,爸爸说我像个小公主,妈妈说“小姑娘别老咬辫子,到人家家做客要懂礼貌……”
我第一见到那么漂亮的房子,那么多漂亮的阿姨叔叔,大理石的地板那么亮,我的小皮鞋走上去都会发出“得、得”的声响——就像做梦一样,那时我甚至想,童话里的城堡是不是就是这样呢……
大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我说要去洗手间便偷偷走出客厅,走廊里堆满了祝寿的花篮,走廊尽头的房间,乳白色雕花的房门虚掩着,我握着手把,轻轻推开门,哇,好大的一架钢琴啊,足足有家里的三倍大——我只在电视里见过的钢琴!漆黑发亮的琴身上放着一尊雪白的人头雕像,我知道那是贝多芬——教我钢琴的张老师家也有一尊,只是没眼前的这个大。平素我练琴我也只当是任务,每天两小时,多一分钟也不肯练,可那天,看着那么漂亮的钢琴,我一步步走过去,双手小心翼翼地翻开琴盖,轻轻摁下一个音符,清脆的音符在高旷的房间内发出美妙的声音,真好听,接着,我又用食指一摁出一串音符“1 2 3 1 1 2 3 1 3 4 5 3 4 5……”一边还轻声哼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噗嗤”
谁在笑?!我下了一跳,赶忙缩回手,只见窗外一个蓝衣少年在阳光中冲着我笑,脸上汗滋滋的,袖子捋得老高,手里还报着个篮球,正值夕阳余韵正浓,照着他的脸,整个人都笼在光圈里,漆黑的眼眸比那钢琴还要亮,发着光——这个哥哥真漂亮,我当时想。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他又笑着问我,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也不知如何回答,想着出门前妈妈关照不要到处乱跑,待会又要受她数落。便匆匆合上琴盖,头也不回地跑了,只听他在后面喊“小妹妹,别走呀,别走呀”
待到晚餐时再见到他,他已经换了衣服坐在任爷爷的身边,雪白的衬衫衬着他清澈的眼眸愈发黑亮。我跟在父母身后去给任爷爷祝酒,他就在旁边抿着嘴冲我笑,我别开头不去看他,尴尬的只盼望着快点回座,就感觉辫子被人轻轻拉了一下,回头,他嘴边的笑意更浓,我分明还能听见他在哼“两只老虎两只老虎……”我想起老师刚让我们摘录的一句形容“羞得恨不能有条缝让人钻进去”——形容我那一刻情形真实贴切至极。就听见爸爸还在那里说“这是小女林月,快给爷爷拜寿”我只得继续耐着性子将母亲交我的话又背了一遍。
席后一群人围着任爷爷讨论一些养生之道,爸爸是医生,自然是少不了他。我再不敢乱跑,乖乖地呆在一旁听些似懂非懂的话。正无聊,又觉得几屡头发一紧,转过头,又是他在拉我辫子,嘴边依旧带着笑。
“小涛,正好,这是林医生的女儿小月,你带她上楼玩吧”任爷爷说。
“好啊”
我看看父母,妈妈说“去吧,别乱跑。”
他拉着我的手,我需抬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那时他多大了呢,高中了吧,在我眼里却比爸爸似乎还要高一些。我跟着他,他牵着我的手,又走进下午的那间琴房,我这才仔细看清楚了房间,房间不大却很高,大大的落地窗正对着花园,一边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我也看不懂的油画,下面是一组沙发和茶几。另一边是两个玻璃书橱,书橱的最上层搁着一个小提琴盒,下面应该都是些乐谱。房间的正中央便是那架漆黑发亮的三角钢琴,明晃晃的灯光照在镜子般的琴面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他打开琴盖,问我“你会钢琴?”我点点头,又听他继续说“学了几年?我姐姐也是学音乐的,她现在已经去法国了,这琴好久没人弹了”
我低声说“三年多”
“是么?弹一首给我听好么?”见我不做声,他笑着说“没关系的,随便什么都行,就两只老虎也行”
我有些恼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就这么小看我,好歹我也学了三年,于是坐到琴凳上,摆好手,想也没想,就开始弹奏新学的《天鹅湖》。
人在一定的刺激下,通常能最大程度发挥自己的潜能,这话果然不假,昨天晚上练这首曲子的时候,几个难点也吃了几次田螺,今天却顺得一路到底,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曲罢,心里甚是得意,看着他,也不说话,他象征性性地拍了拍手,说“真不错,原来是真的会呀”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甜甜的声音“任涛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是个和涛年纪相仿的女孩,一席嫩黄色的洋装,眼睛大大的,头发又黑有直,批在肩上。
我见涛略皱了下眉,便又恢复了笑容,对着女孩说“倩倩,这位小妹妹会弹钢琴呢”
那个叫倩倩的女孩看了我一眼,满不在乎的说“现在小孩子会钢琴的多了去了,再说,总不见得有你姐姐出色吧”
我心里老大不高兴,怎么回事么,刚才还觉得她挺漂亮,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讨厌。
“哦,那你会么?”涛挑了挑眉毛,不屑一顾地反问。
那个叫倩倩的女孩明显脸上一个尴尬,马上转开话题,说,“文斌和小武他们在楼上等你一起打游戏呢”
“你们自己玩吧,我没兴趣”
“不玩拉倒”跺了跺脚哼了一声跑开了。
我还在发愣,他却坐道我身边“别理她,我也会弹钢琴,弹一个给你听好么?”他颇为认真的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心想,他姐姐既然是学音乐的,他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便站起来,想站在一边听他发挥,谁知他一把拉下我,接着用右手的一个食指,在琴上开始敲出一个一个音符,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来跳去,很是滑稽,再一听,原来还是两只老虎,我不由“扑哧”笑了出声,他停下手,拉了一下我的辫子,我“哎哟”一声,“不许笑”他故作严肃的对我说,“哼,那你为什么下午笑我,还有,不要拉我辫子”还没等我控诉完,头发又被拉了一下。
“讨厌,叫你别拉,我去告诉任爷爷……”
之后的日子里,只要爸爸去任家给爷爷检查身体,就会带上我。每次见到我,任涛总会让我把新学的曲子弹给他听,也许是因为有了一个期待的观众,那段时间我的钢琴水平进步飞速,在家练琴也不再需要妈妈督促,连老师都每次表扬我夸我努力认真。
除了弹琴给他听,任涛还会带着我在花园里捉蟋蟀,然后告诉我,这是三妹子,那是二妹子……有时候他的朋友上他家玩,他也总是像个大哥哥一样带上我,我也总是乖乖地坐在一边看他们玩……当然,大部分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
后来任涛去了美国念大学,我便再有没有练琴的动力,又回到了之前的完成任务。不过那个是后,最快乐的莫过与收到他的信,哪怕只言片语或只是一张写了生日快乐的卡片,我都会高兴上好几天。我认真地给他回信,告诉他自己又长高了,把自己的毕业照寄给他看,学了十字绣第一副作品就是给他的……当然,每次他回国也会给我带不少礼物,从玩具、书慢慢到衣服首饰,他会告诉我自己在外面的种种经历,每每都听得我向往不已,他会给我做自己在餐厅打工时学会的牛排,会带我去听音乐看画展,去高级的西餐厅如绅士一般替我拉开餐椅……我十七岁那年他终于回国,然后在我生日那天给了我一份无比美丽甜蜜的礼物……轻轻地亲我的唇,在我耳边呢喃,“小月,我等你长大……”
涛,那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我一直没问过你,因为我知道,缘起——没有道理。
第 4 章
4
中秋那日天气真的不错,万里无云,穿着长袖衬衫到到了中午还觉得有些热,下午只有一节体育课,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小姑娘们便围作一堆,各个脸上都带着兴奋,讨论着晚会的事情,我背倚在操场的栏杆上,听着他们唧唧喳喳,觉得有些烦躁,便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下的石头,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郁闷——
涛终究不能来陪我参加晚会……
“小月,真抱歉,公司有急事,我临时要去趟日本,今天晚上就要走”
连日的好心情一下子跌到谷低,“可是……”没等我我说完,他便又说
“明天晚上不能陪你参加晚会了,回来我请你吃好吃的,恩?”还没跟我说完他又在电话那头跟人交代着什么——听他严肃的口气,事情好像真得蛮棘手。
“任涛,你忙吧,路上小心,我挂了”
“那好,我到日本给你电话”他没听出我声音中的无限沮丧,就匆匆挂了电话。
晚上他到了日本到的确记得给我打电话,但也只是匆匆报了平安,又去忙了,我也不好在电话里说什么——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这是妈妈常对我说的话。可是,涛,你知不知道,明天对我很重要,你怎么能答应了我,又反悔呢!
躺在床上,听着她们兴奋的讨论第二天晚会的事情,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头发,我闷闷的开口“秋平,明天的晚会,我不想参加了”
“怎么啦,今天上午不是刚讨论过节目安排,还好好的么”
“对呀,为什么不参加呀,我还想听你演奏呢”苏苏在一旁插话
“就是不想参加了”我依旧闷闷不乐。
“是不是你男朋友来不了啊?”到底是陆娜敏感,一击即中。
我沉默,有什么好说的,大家都成双成对的,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再说,本来我在班里和大家就不热络,到时候,多尴尬,要是在碰上几个男生过来跟你搭讪,凭我现在的心情估计没什么好脾气,到时候传出去,我岂不真的成了那个言辞刻薄的林妹妹了。
“他不能来么?没关系的呀,你参加就好了么,再说你还有节目要表演,现在这个时候了,让我上哪里去凑个节目呀”秋平是这次晚会的女主持,又是组织者,自然是希望不出任何岔子。我依旧不做声,你们又不是我,怎知道我现在的心情。
“宝哥哥不来,偶来陪你,嘿嘿,明天我让那个娘娘腔也不用来陪我了,我陪我们林妹妹”苏苏的男朋友小江是苏州人,脾气好性子慢,苏苏是个标准的北方姑娘,两个人的性子可谓南辕北辙,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一起,苏苏嘴上虽这么叫他,可实际上还是很在乎他的,有一次他们闹矛盾,小江一个晚上没给苏苏发消息,苏苏就哭了一个晚上。后来才知道是小江的手机没电了,寝室拉了电,这才破涕为笑道“我就知道我们小江不是故意的!”
我依旧不开口,涛,你为什么会向我求婚呢?因为爷爷?还是因为你知道我一向听话,知道我不会像方倩倩那样发小姐脾气无理取闹?……方倩倩,当日那个长发披肩的黄衣少女现如今以出落得风情万种,深栗色头发卷成大大的卷批在脑后,举首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的风情。知道我和涛订婚,她特地来学校看过我,只是远远得看,她想不到,她的情敌竟然是当年那个钢琴边的小女孩,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会败在这个小女孩的手里。之后她便出了国,远赴英伦,美其名曰深造,实则逃避现实而已,毕竟,在他们的那个圈子里,这是没面子的事情,也正是为这件事情,涛和他父亲起了冲突。到不是他父亲不喜欢我,只是觉得突然,原以为,即使不是任倩倩也是那几个和涛年龄相仿的,家世相当的小姐,只没想到涛选择了我,虽然他也知道任涛的爷爷一直对当年林家收留避难的任家一家始终想找机会知恩图报,可后来不仅没有能帮上什么,反而病了之后一直是林月的父亲在治疗检查。可他仍旧觉得儿子对于婚姻的态度过语儿戏——他并认为自己的儿子会真的喜欢一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女孩儿,便起了争执。——这些都是后来我才慢慢知道的,我想,我不是灰姑娘,也不愿意当灰姑娘。
昨天的谈话是如何结束的,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她们几个不停地劝我,可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差没给我讲岳飞精忠报国舍生取义了,要是我再不开口,就显得矫情了,便同意将节目提前,表演结束立即回家。想起来还没跟家里打招呼,便掏出手机拨家里的电话,没人接,突然想起来好像他们说是要去看外公,暗想这下糟糕,外公住得离我家很远,等表演结束再去外公家是定然不可能的,于是我又拨父亲的手机,也是没人接,看看这个时间,估计是在手术。再打母亲的,到是一下就通了,“妈,今晚你和爸爸在家么?”
“我和你爸去看你外公呀,你不是不回来么,怎么了,有事么?”
“哦,没什么,我确认一下,我晚上回家睡觉”
“知道了,等你们活动结束呀,我和你爸爸也差不多回来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