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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外遇的事已经不新鲜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李志明,他不是那样的人呀!不到他亲口对我说,我不能相信。”
王师母终于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她说正是因为这样,依望才有必要去北京一趟。依望被说动了,但是她只想利用圣诞假期去两个月,无论如何两个月之后她会带着孩子们再回来。
依望的房子是租来的。新泽西因为离纽约近的原因,房价高得惊人,凭着她和志明的收入,在这里买房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可是为了儿子的学业,也为了自己的工作,他们选择了这里。儿子很喜欢这所私校,他们的学校制服就是新泽西公共场所的金字招牌,孩子们都喜欢穿着制服在商场里成群结队地转。对于儿子洛棋,依望一直有种愧疚感,她希望借此来作一点补偿。儿子的学习费用随着年级的增长而加大,成了依望主要的负担。为此她放弃了买房子、买车子、买衣服等一切计划,甚至不敢将小女儿放到幼稚园里去。
在美国的华人常常开玩笑地说:美国人有钱会去度假,华人有钱会送孩子去私校。洛棋刚到美国时,英文完全不行,学校的第二语言是法文,他也完全没有接触过,每个周末洛棋都得到课外补习学校补习这两种语言。洛棋是个很要强的孩子,语言的劣势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本来就话少的儿子,到美国之后话更少了,依望尽可能地鼓励儿子,希望可以减轻他的压力。可是远在台湾的奶奶每次打电话来都强调他们家族里的人多么优秀,志明如何在美国拿到两个博士文凭,两个伯伯如何成功,所谓将门无弱子,她希望李家第三代传人也可做人上人。对于婆婆这种中国传统式的教育方法,依望很不认同。她觉得西方人以鼓励为主的教育方式,更容易使孩子高兴、向上,而这种激励的方法太过于压抑孩子,使他小小年龄就失去童真,满心都是与人竞争的观念。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很快她们的婆媳关系就紧张起来。李志明曾经在电话里告诫她要尊重婆婆,严格管理儿子。每次婆媳妇之间的冲突,志明都义无反顾地站在婆婆一方,这令依望很不开心。
当依望向孩子们宣布寒假期间他们要去北京时,两岁半的小女儿高兴得直跳,在她的小心眼里去北京就等于坐飞机,飞在飘飘白云里的感觉是她最佳的生活体验。洛棋的反应却是他不要去,而且态度非常坚决。依望说他们这次必须去,因为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爸爸商量。洛棋很不理解,他说要去请妈妈带妹妹去,他自己留下。
“你才十三岁,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亲戚,你留下来谁能照顾你呢?”依望跟到儿子的房间里,希望可以说服他。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儿子突然变成一只愤怒的小狮子冲到卫生间里重重地关上门。
儿子关门的声音回荡在依望的心里,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震碎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妈妈一点儿呢!我告诉你,你不去也得去!”依望被激怒了。
第一部分 情人的约会情人的约会
玲红是一个小型广告公司的业务员,芳龄二十四。三年前他们在一个实在太偶然的场景下相遇了。
博朗公司的办公室内,李志明不住地看表,再过十分钟他就可以下班了。他将手头的最后一份文件看完,签上自己的大名,得意地将签字笔在右手的虎口上转了几个圈。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李志明自从接受了博朗公司的邀请,到北京工作之后,他的人生如同乘上了轻轨列车,不仅一帆风顺,而且蒸蒸日上。李志明为他四年前的果断选择而自鸣得意,如果没有当初的果断,怎么会有今天的腾飞呢!四年中,他从一个部门的销售经理被提升为中国部的市场主管,薪水也翻了一番。每年七八十万人民币的收入,让他在北京过着皇帝一般的生活。
他已经在北京东部的高级住宅区为自己买了一栋别墅,虽然有一部分的贷款,但是凭借现在的实力,三年之内他可以还清全部款子。另一件令他得意的事情就摆在他的桌子上。那是一把设计精良的车钥匙。看到它,李志明如同坐上了他的宝马越野吉普车。由于工作的关系,志明常常能接触到中国本地的有钱人,表面上志明很恭维他们,但是在骨子里志明把他们看得很扁。首先是这些人中文化程度高的极少,就算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中,也只能说一口实在太蹩脚的英文。至于见识,志明就更不敢抬举他们了。比如说买车这件事吧,在美国中产以上的家庭喜欢买吉普车,这种车爬坡的性能好,周末到郊外远游最合适。中国的国产大款喜欢买黑色的奔驰,就算是买其他品牌的车,也尽量选择黑色的。黑色在这个城市里是地位、财富和权力的象征。出于这种原因,志明在选车的时候特别选择了深蓝色,在车型上也选择了吉普车。其实他心目中最理想的车型是跑车,可惜在中国跑车十分昂贵,价格不合理到让人觉得买车如割肉。吉普车也很好,至少可以使他在心理上有傲视他人的快感。
“下班了,志明!”他的顶头上司金永和拍拍他的背,他以为陷入冥想的李志明还在努力地工作着。志明经提醒之后,一边站起来,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金永和是公司大中国区的首席代表,在中国市场已经摸爬滚打了十年,是他的前辈,更是他敬重的人。志明心里明白,金首席十分器重他,他的三级跳式的提拔,离不开首席的鼎力推荐。
金先生站在他的桌边好像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志明停下手中的活儿,做出聆听的样子。金先生自己笑了笑说:“也没有什么,你圣诞假期不会回美国吧?”回美国,志明自己没想过。他定期回台湾看他的老母,美国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国度,在他的心里已经十分遥远了。如果情况好的话,他希望可以在北京干到退休,这块日新月异的土地深深地吸引着他。为了向金首席表功,志明将几个可能在新年前后签定的合同情况,向上司介绍了几句,金首席听后十分感激地拍拍他的肩膀,夸他是中国部的金牛。
坐上自己的吉普车,志明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情歌:今夜你会不会来,知不知道我在等待。他看看车上的钟表,如果顺利的话他在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到达他们约定的餐厅。虽然已经迟到了半小时,但是玲红不会跟他耍脾气,她是个乖巧的女孩,很懂得察言观色,从不使他不快。早知道金首席会跟自己谈话,他不如把约会的地点放得离办公室近一点儿,这样虽然迟到了,也可以快一点儿见到佳人。不,别那么冲动,因为应酬的关系,公司附近的餐厅他常去,服务员都认得他,再说难免有其他部门的人在那些地方请客,碰上了总是有些尴尬。这是我的私生活,有什么必要向别人张扬呢。志明为自己的精心设计而得意。
玲红是一个小型广告公司的业务员,芳龄二十四岁。三年前,他们在一个实在太偶然的场景下相遇了。
三年前,志明还是部门经理的时候,有一天一个经过精心打扮的小姑娘突然闯进他的办公室。她是广告公司的业务员。志明看了看她递上来的名片,不屑地皱了皱眉头。他指了指门上贴的字条,请她离开。门上白纸黑字地写着:谢绝推销与广告。女孩子知趣地走了,志明到下班的时候已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他坐上地铁,才觉得有个影子一直跟着他。
志明在心里数到三,猛然转身,他不想给追踪者任何预警。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竟然是那个拉广告业务的小姑娘。“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刚巧同路而已。”小姑娘甜美地笑着,头歪向一边。这时正好有人下车,空出两个座位,女孩子抢先一步坐上去,用手占住另一个座位,叫志明快过来坐。志明有些不好意思,他还不习惯领受这样的好处。周围的几个站着的乘客都紧盯着玲红手下的位置,坐着的人也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为了结束眼前的尴尬,志明只好坐了过去。
到站了,玲红跟着他一起站起来。真的这么巧,连下车的地点都一样。还是玲红先开口了,她打睹说志明是台湾人,志明问她为什么。她含笑说:“如果你请我吃冰淇淋我就告诉你。”
吃冰淇淋,真是个小孩子,只有我儿子才会对我提这样的要求。志明答应了,却不知道哪儿有冰淇淋店:“太远的地方我可不能去。” 玲红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用手一指马路对面,那里真的有一家窗明几净的小店铺。志明的心一下子轻松起来,跟着玲红来到小铺子里。冰淇淋的种类很少,志明为自己点了绿茶口味的,玲红则点了所有口味,一共有八九个球。志明惊奇地看着她,怀疑她能不能吃下这么多。
坐下来之后,玲红开始说她的答案。她说首先志明的衬衫很白,而且带着香味;其次是他说话的口音带有台湾腔。志明打趣地告诉她只说对了一半,他是在美国生活过十多年的台湾人,严格地说他是美国华人。
玲红说志明的气质很特别,一看就与众不同。玲红把志明从头夸到脚,从内夸到外,令志明有飘飘然的感觉,等到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灯火阑珊。服务员拿来的账单吓了志明一跳,只是吃冰淇淋竟然要两百元人民币,他惊奇地看看四周,竟然座无虚席。玲红依然甜甜地看着他,她刚才夸奖志明的话语还在他耳边萦绕着。付了账,在出门的时候,玲红将小手插到志明的臂弯里,身体轻轻地靠了过来。
那是志明有史以来徒步行走最长的一次。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玲红有提不完的问题,而且每当志明作答的时候,她都会热烈地响应。志明从台湾讲到美国,从美国讲到北京,越讲越刹不住车,不知不觉中已经把玲红搂在怀里。
玲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志明,两只眼睛闪着光芒:“你是我认识的最棒的男人。”然后她扬起脸,闭上眼睛。志明的情欲早就被挑到一触即发的程度,他觉得眼前仿佛有一个深藏于山中的温泉池,神秘、甘美,他情不自禁地跳了下去……
终于开到了约会的餐厅门外,已经没有车位,志明心急得想跟保安吵架。正在这时有人敲他的车窗。一定是玲红,志明开了车门,真的是她,脸被冻得红红的。“干嘛不在里面等?”他一把将玲红拉上车。玲红在他的脸上留下冰冷的一吻:“想你嘛!”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车位,玲红说别在这里等了,她还有更好的地方。志明要她指路。按照玲红的指引,志明居然开到了自己住所的街道上。“你没搞错吧,这是我家呀!”玲红说她就是要到志明的家里。
“这怎么行,如果给邻居看到了怎么办?他们知道我有家室,去年依望来住过两个月。不行,不行。” 志明将车停下来,准备调头。
玲红的身体倒下来,手伸到志明的两腿之间:“我就要!”玲红的双眼中充满了情欲,这激情点燃了志明。“好吧,就这一次,我把车直接开进车库里。一进小区你就把头藏起来。”他们俩都笑了。
第一部分 情人的约会飞机上(1)
连续的失眠使依望的内分泌完全紊乱。她觉得心里有团火快将她烤干了。“我还不太老呀,三十八岁还不是太老的年龄,可是我的生活却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
依望坐在王师母的车子里,她头晕得整个人都瘫倒在座位里,女儿不停地拉她的头发,想引起妈妈的注意。依望不断地推开女儿的小手,女儿却不肯停止她的恶作剧。随便吧,依望不再作任何反抗,只要能不说话,她可以忍受一切。王师母看在眼里,主动引贝贝说话,贝贝才停止对妈妈的折磨。洛棋坐在副驾驶座上,头转向窗外,始终不说一句话。
到了机场,王师母和依望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车子后备箱里将又重又大的行李拖出来。洛棋推来行李车,他们将所有的行李放上去,包括小贝贝,她坐在行李上好得意。王师母为依望整了整零乱的头发,然后深深地拥抱了她一下,并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句保重。两个女人的眼睛同时红了。她们再一次紧紧地抱在一起,作无声的告别。
飞机上旅客不是很多。聪明的洛棋一上飞机就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位置,有一排三个座位都空着,刚好能躺下睡觉。依望将女儿贝贝的头放在腿上,脚放在洛棋空出来的位置上,小家伙也很快就睡着了。依望觉得自己的眼睛又酸又干,她用手指用力地按住它们,希望能减轻酸胀的感觉,可是没有效果。这时空中小姐正好走过她身边,她要了一杯加冰的白水。冰水碰到她长满水泡的嘴唇上,有一点儿痛,却比干裂的感觉要爽快很多。依望很想再要求一杯,可是又不好意思麻烦空中小姐,只好盼望送水的时间快一点儿到。
自从接到金太太的电话到现在,依望每天只能很浅地睡上三四个小时。由于突然间提出辞职,她被老板罚了款,交完罚金拿到的工资只够吃两只汉堡包。依望太困了,不知何时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那是刚到美国的时候,依望和志明住在一间地下室里,燕尔新婚的他们每天除了上课打工,全部时间都粘在一起。因为是从台湾来的,他们多少有些家底,不用像大陆留学生那样没日没夜地干活儿挣钱。三个月后,依望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志明兴奋地打电话给婆婆,老太太竟发起怒来。她要求依望把孩子拿掉。“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给我拿掉!你们刚刚到美国,志明还没有完成学业,你们拿什么钱来养孩子!生孩子有的是时间,学业前途才重要!”依望放下婆婆的电话已经泪流满面了。志明的妈妈是个十分能干的女人,李家无论大小事都是她说了算,志明的爸爸除了上班挣钱和在小馆子里喝几盅老酒之外什么事都不管。为了志明三兄弟能上好学校,她除了做家务之外,还常常要打零工。
依望与志明热恋的那年,志明的大哥刚刚离婚。大嫂因为受不了婆婆的专横,与大哥双双留学美国,可是到美国后只一年就跟大哥志强分手了。也许是当年的心情不好,也许是她们没有眼缘,第一次见面,志明的妈妈就不喜欢依望。依望出生在台南的屋村里,爸爸是个河南籍的军人,到了台湾后军人的生活很艰难,他们被安排在政府搭建的屋村里,与当地的台湾人无论在语言上,还是在生活上都格格不入。志明家是台湾本土人,经济上比台南屋村里的依望家要富裕,婆婆一听到依望的出身就坚决反对。志明是个乖男生,但是他太爱依望,以至于第一次反抗了母亲,并且和大哥志强一样选择了留学美国。依望以为时间长了婆婆会接纳自己,没想到婆婆的怒火越烧越烈。
跟婆婆商量不通,依望只好避而不听。她跟志明都不想拿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于是佯装服从,不再向婆婆提生孩子的事。洛棋的到来非常不顺利,经过八个小时的自然阵痛之后,依望依然开宫不足,只好做了剖腹产。产后一周,依望回到阴暗的地下室,志明完全没有照顾产妇的经验,连鸡蛋都煮不熟,更别说安顿哭闹不停的孩子了。论文急着交,孩子老婆要人照顾,志明被逼无奈只好打电话给台湾的老妈。当婆婆出现在家门口时,依望吓了一跳,因为志明完全没有跟她商量。婆婆要求将洛棋带回台湾养,依望舍不得儿子,却争不过李家的人,就只好同意了。志明坚持在父母走之前到华盛顿玩一次,他不想让两个老人白跑一次美国。
“依望,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呀?”志明拉着妻子的手,温柔地问。依望觉得伤口还在痛,她不想去。婆婆听了很生气,她认为依望在跟她对抗,于是说:“别这么娇气,我怀志明的时候,直到生产前一天都在打工呢。你这么年轻就生不出孩子来,就是因为你不运动!”依望实在不想听这样的教训,赶快表态,她也一同前往。
去华盛顿的那天,志明开着他刚买的二手车很开心。这台两千美金的车开起来很颠簸,好像没有避震系统。在去国家公园的土路上,依望突然觉得腹部很痛,并且有湿的东西流出来……
“小姐,小姐。”有人在推依望。依望一下子醒了。“你在出鼻血。”原来是坐在她身边的美国男人在叫她。依望用手摸了一下,果然有很多血在手上,此时空中小姐也赶过来。依望用纸堵住出血的鼻孔,又将空姐送来的冰袋戴在头上。她重新闭上眼睛,刚才的梦境又出现在眼前。其实那不是梦,是她自己的回想。
丈夫当时把她送到医院,她的伤口不仅没有长好,还发炎了。经过长时间的颠簸和走动,伤口居然撕开了。
贝贝翻了个身。听到动静,依望赶快睁开眼睛,女儿的两条小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