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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来时尚应聘的人都想知道,“你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编辑?”每一次我也都不厌其烦地阐释一遍,最后归结到四个字:“综合素质”。如果你只是某个子项目里的单项冠军,那你需要走的路还很远。
时尚杂志社副社长刘江经常向他的员工提及的一句话就是,你是否还在重复自己?《时尚》杂志不允许有平台期。话语之中多少透露了该传媒集团11年来不断走向成功的秘诀。
《时尚-幕后的策动》 酷儿一代:工作即纵情贫庸、弱智摧毁了什么?
贫庸、弱智摧毁了什么?
2004年的春天某日,我约了安妮宝贝一起吃饭。她比我早一年来北京,原来我们在上海一起共过事。她在北京基本以写作为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里多少要谈到一些与文字有关的话题。知道我仍然在招聘专题编辑,安妮就问我的要求。我一时没有正面回答。她谈到一些杂志对她进行访问,不少编辑不知道怎么提问,问题多愚蠢而无当,她有时担心对方歪曲自己的意思,就亲自动手修改问题并征询对方意见。
“编辑的感觉非常重要,有时可以从他(她)所提问题的态度上可以看出其能力。大部分编辑在混事”。安妮说自己的《蔷薇岛屿》从封面设计到内文图片,甚至到其中的名信片的设计,她都是盯着做的。受制于黑白材料,其图片的质地已经无法去做更技术化的判断,但拍摄的景别、景深的选择还是透现了她敏锐且敏感的直觉。她拍摄到的越南下龙湾,呈现出封闭、原始的生命在阳光下的无力释放,有着令人错乱的向往。图片为该书赋予了她一如既往的气质。在这个层次上,安妮充当了《蔷薇岛屿》写作者和最专业的编辑。
审美感觉曾经是任何文艺类作品都容易受到诟病的一个线索,但随着媒介语言霸权逐渐被媒介的编辑、记者们抢夺之后,这个词就沦为堂皇的御用工具,随时用来献媚或攻击设计中的对象。
在我所进行的数次招聘中,我曾就杂志中的一些个案问应聘者,我注意到,大部分时候他们都主动地隐藏着自己的好恶,或者试图在最初的几分钟内摸清你作为主管的好恶,然后投怀以抱。这是多么可怕的功利!
“只有庸才的领导,没有庸才的下属”这种说法虽不失其合理的部分,但终究矫枉过正。普遍的事实是,编辑如果把这份工作当作一种流水线,他(她)会本能地偷懒,以最简单、最容易操作的方式对待材料。平庸的杂志为什么几年死一本,连书报亭的卖报人都能说出一二:没什么特色,一看封面就知道他们在内容上彻底没戏了。
流程编辑等于半个主编
“流程”(lines/coordination)一词是工业化的副产品,它描述了产品生产过程中的特征——环环相扣。如果要谈及中国杂志的工业化的话,我以为要首推时尚类刊物。由这类杂志所衍生出来的“四轮驱动”理论如今已经成为媒介市场新策略的重要依据。所谓“四轮驱动”,意指编辑、发行、广告和市场推广四只轮子同时转动才能让杂志真正滚动起来。
具体到某本刊物,其流程编辑就几乎是整本刊物的信息源,她(他)的职责内容非常庞杂,包括:协助主编做好日常行政工作;协调编辑与设计部、编辑与主编、主编与印厂、广告部与编辑部、社内与社外等等的各类关系;做好每月的稿费登记发放;错别字、语法错误的统计及处罚执行等……这个看起来不过类似秘书的工作事实上相当于半个主编。流程编辑是杂志运转中的一个最敏锐、最日常的链条,它一旦生锈,就有可能导致整部机车瘫痪。
由于这个职务需要具备相当熟练的计算机操作能力(如Word排版、Excel图表统计)以及耐心和细心,能成功应聘的多为年轻女性。
流程编辑的重要性也直接引发了部分时尚杂志高层变动中的小插曲。2003年,一刊物的主编辞职,她同时带走了两名编辑,一是时装编辑,另一个就是流程编辑。有人开玩笑说,流程编辑简直是主编的管家了。日子长了,彼此就有了感情,谁也离不开谁。
《时尚-幕后的策动》 酷儿一代:工作即纵情另一碗青春饭?
另一碗青春饭?
作为一种与西方文化艺术交融的产品,国内的时尚杂志站到了时尚产业的前沿。事实上,时尚编辑的社会资源中有不少是国外面孔。而外国留学生若打算尽快进入中国民俗与文化,成为时尚杂志的特邀编辑无疑是一个讨巧的策略。若不是因为务工政策的严格限制,外籍编辑恐怕在一些岗位会抢夺中国人的饭碗,最突出的就是国际版权编辑,以英语或法国为母语的外国人为最佳人选。时尚杂志社中的《华夏人文地理》有位年轻的编辑就是美国小伙子,他对中国的民俗文化特别热衷,在北京念完中文后就希望找份与中文有关的工作。尽管这里的工资甚至都无法支付他来往美中之间的机票费用。其次就是时装编辑岗位。
作为职业,时尚媒介行业要求的平均年纪比较低,一般不超过30岁。如果你30岁时还只是个编辑,不要职业顾问劝导你,我也要提醒你,请考虑职业转变。由于中国的时尚产业并未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对此领域的人才需求相对较小。也所以不少跑到国外去学习时装编辑或时装设计的人,回国后才发现,除了时尚类杂志,几乎没有其他可供选择的事业之路。
尽管国际著名品牌不断在国内设立办事处或分公司,在招聘公关经理或品牌经理上却少有从时尚类刊物物色人才的。仅以法国欧莱雅集团中国公司为例,他们在中国的招聘资源大部分来源于名校(MBA或市场营销系或法国类似ASSEC商学院)。我认识的一位陈小姐,原来是某外资服装品牌在国内的市场总监,她毕业于厦门大学英语系。2004年她看到了自己的职业瓶颈,毅然放弃目前的总监一职,远赴法国ASECC商学院攻读硕士文凭。她说她需要扩大自己的职业面。
3个月前,我的一位朋友——《新财经》杂志主编小刘(男)就弃杂志而投向某国外公司的公关经理一职。若论级别,小刘起码应该是外企里的总监了,可一到外企,那些优势和职位就全部打折了。
而时尚类杂志的编辑跳槽时可能的去向一般数得出来。如果是漂亮女孩,基本不要发愁,嫁给老外或者有钱人或成为某品牌的公关人员;如果是男性,问题比较复杂,你去网站会是比较辛苦的选择,尽管我的那位31岁的朋友在脱离了某时尚刊物之后半年才找到一份千恩万谢的频道主编位置;如果你去外企打工——可是你凭什么啊?英语不懂,只会策划,写文稿,认识一批明星。另外,“策划”有时干脆就是个吓唬人的词,如果你能将自己策划出去,干吗去给人打工啊?
也有很快对路的。小曹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2000年辞去南京的《服饰导报》的编辑一职,北上发展。先进入当时还算比较不错的《风采》杂志做时装编辑,一年不到,全然一副雅皮模样,《三联生活周刊》还曾以其为人物脸谱剖析了70年代人的生活状况。两年后,小曹开始厌倦每天的拍片、赶稿,进入一家高档化妆品代理公司,担任公共媒介部经理。
回家写作?以为写剧本写小说能发财?我一位写剧本为生的朋友为了在合同期内给投资人交出剧本,每天只能吃麦当劳外卖,性格变得非常古怪;誉为“作家中的作家”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的从文经历波折之多,以至他在回忆人生的苦难时以“人均有一死”来安慰自己。
附:月刊流程图样本
仅以每月8日出版的刊物为例。从中可以看出如下事实:1)制作的提前量;2)各个阶段中任务;3)每月流程均存在交叉现象;4)每逢节假日,流程需要按照实际工作时间重新制作。
4月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
123456
78910111213
14151617181920
21222324
选题会252627
282930
5月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
1234
567891011
12131415
一次截稿161718
1920
一校2122
美编设计/二次截稿232425
26272829
最终截稿3031
6月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
1
23456
美编设计截稿7
二校8
9
改二校10
外校三校1112
改三校13
主编终审14
核红15
16
改核红/一次发厂171819
改大样20
二次发厂2122
23
签菲林/寄菲林242526
杂志开印272829
30
7月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
12
杂志印完3456
7
杂志到京8
杂志上市910111213
14151617181920
21222324252627
28293031
《时尚-幕后的策动》 酷儿一代:工作即纵情没人穿鞋、旧鞋与市场空白
第四章被错过的读者、昏睡的编辑
没人穿鞋、旧鞋与市场空白
从事市场开发的人大概都听过类似“卖皮鞋”的故事:某公司老板派手下的一名推销员去某市场收集有关鞋子销售的信息。第一位去了不久很快就回来报信说,很糟糕,这里的人大多赤脚,根本不穿鞋子。第二位去了不久也回信说,情况太好了,这里的人大多赤脚,正需要鞋子。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两个道理,一是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思考问题会产生截然不同的结果;二是人们往往只看到表面的市场而忽略潜在的市场。做刊物的市场调研时,后一个概念更为重要,尤其是当我们面对数量高达9000多种杂志的中国市场时。
期刊市场仍然有空白。大陆的男性刊物就是一个空白,无论是浮在海面的还是深藏海底的。
一年前,《男人装》尚未问世时,男性刊物在人群定位和内容以及风格上都存在明显的“同质化”——都是综合类杂志,无所不谈;在对“性”的处理上始终谨慎小心;反映的为主流文化与所谓的“大道精神”。
这是一个已经知道大家可以穿鞋、但无法估计鞋子销量的市场。还有什么是未满足的市场呢?或者说市场中的哪部分仍然没有得到满足呢?比如,是否那些穿着传统鞋具的消费者渴望拥有一双风格迥异、更为体贴的产品呢?
就男性刊物而言,空白点显然是有的,它起码存在于三方面:1)“非主流”成为一个空档,它包含边缘性人群、主流人群中的异化分子——后雅皮、城市新贵、中性人群等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2)读者与杂志的重新梳理,在中国,大多数刊物都将读者与杂志的关系处理常常造成“假想中的上帝”与“现实中的学生”的错位。这一客观现实与中国日益走向世界的内在需求不相符合。高调一点讲,是杂志的人性化的普遍缺失。读者总是处于一个被教育的被动位置,而杂志似乎扮演了“传道、授业、解惑”的教授角色;3)体验经济的到来。随着电视节目《学徒》(Apprentice)、《生存者游戏》(Survivors)和《真实电视频道》(RealTV)等节目在全球的热播,一场深入人格与精神的体验经济运动掀起高潮。全球发行量最大的男性刊物——英国FHM杂志的相当数量的栏目均由真人体验构成,如知名专栏Sex&Confidential中的SexConfession(“性日记”;这便是中国博客日记引为骄傲的模式)、“环游世界喝啤酒”“FBI卧底”等等。回顾过往的国内刊物,报道的人物往往是被架起来的,也即被媒介化妆过的,在根本上是不符合媒介规律的。“高大全”式的人物最终导致媒介的权威性和人性的丧失。
在英国,有50家主要研究机构对45000名男性所作的调查发现,今天的男性与过去比具有如下几个特点:
如果说,从前的男人想成为施瓦辛格那样的男子,现在他们希望成为:1、在床上体贴且技术熟练的人;2、衣着讲究的人;3、出众的人;4、有责任感的父亲;5、家庭的支柱;6、朋友里面的好朋友;7、体格健美的人;他们清楚地意识到,无所不能当然好,不过现在的男人更希望成为某个领域里的能手。
中国的现代男性也基本上具备此类特性。上述调查结果更为男性刊物对接市场提供了氛围。
2004年7月份我在接受美国《华尔街日报》(亚洲版)记者Philip采访的时候曾指出,中国男性刊物的热度并非投资人的炒作,而是由市场的内在需求所焕发出来的。越来越多的读者(男性为代表)无法接受“自上而下”的风格,朋友般的关爱、分享式的经验、自我愉悦的谈资正构成新阅读市场。
《时尚-幕后的策动》 酷儿一代:工作即纵情分众市场与媒介的专注化
分众市场与媒介的专注化
——综合类杂志的生命周期与分众传媒的希望
市场营销学在谈到市场概念时往往会要求学生就消费群体的年龄、收入、购买习惯、购买动机、购买地点、产品价位等几个要求进行定位,以便找出市场的潜在需求。但随着时尚产业的急剧发展,新技术不断进入生活,产品数量激增,那种“一网打尽”或者说“能网就网”的念头未免可笑。
20世纪70年代以后,电视台里的黄金收视率和报纸的发行量一直在走下坡路。与此同时,数字频道和无线通讯频道已经开始觊觎一个庞大繁杂的市场。央视的数字频道的供应内容业已在体育、电影、电视剧等方面积蓄一定力量,而中国移动、中国电信的彩信任务也在试图通过推出定制在线杂志、在线游戏,以便攫取网络的最大利润。
观众、读者在干什么?他们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分化!
如果说八九十年代,我们还可以共同谈过一部共同喜欢的电影、一本畅销书的话,在今天,我们显然已经找不到共同话语,问题不仅仅只是5~8岁之间才会出现代沟,事实上,同年岁的人之间也出现了沟通上的鸿沟。网络公司比媒介公司似乎认识得更为彻底。Google、百度等搜索引擎公司都将消费者偏好作为专项研究并单独建立一个部门。百度副总裁梁冬说,他们公司正在与一些专家公共建立一个消费心理研究课题中心,定期邀请专家给公司市场人员进行授课。
大众营销手段面临变革的危机。媒介是这一变局的晴雨表。美国运通公司将最近一次的广告竞选改放在自己的网络上进行,放弃了在电视上大做文章的传统模式,结果4分钟的网络短剧吸引了200多万观众登陆运通公司。
简单地满足市场相对容易。比如,如果SOHO(在家上班)一族需要一本为他们服务的杂志,就赶紧制作一本这样的杂志;如果你仅仅知道有对SOHO的需求,却不知道他们究竟身处何方,你就需要创造并激发这一市场。中文媒体容易遭人诟病的根本原因就是它用的是中文——不懂行的中国人都有权指手画脚。最近看到发在《中华读书报》上的一篇媒介分析文章,作者并非嘲讽地说,看到《艺术家Tatler》杂志,我想问Tatler是什么意思?回去查字典,根本没有这个词。这样的人来评论媒介发展真是误国误民。顺便说一下,我会在本书的最后一个章节提及Tatler杂志。
在男性期刊热潮尚未掀起前,我曾在《中国图书商报》及《经济观察报》上撰文说,“男性期刊是一个需要唤起的市场。”2年后,它已经起来,本人没有乱点鸳鸯谱。即便面对目前似乎过热的男性期刊市场,我仍然充满了期待并愿意再重复一下美国传媒史上的一则奇迹。
1920年,德威特?华莱士在美国一所医院接受手术。在等待痊愈的那段寂寞中,他每天就翻开各种报刊杂志,虽获得了一些信息,却感到非常不方便。他忽然心生一念:应该有一本能融合所有精华内容的杂志。这样想法在当时可谓荒谬,当他拿着这个方案与出版公司谈判时屡屡受阻。他最终决定自己来办这个杂志。如今,这本年销售量高达3000万册、阅读人群达1亿人的刊物想必人所共知——《读者文摘》。
激发未来市场依赖的不仅仅是灵感、勇气,更重要的是它根植于一个越发凸现的规律,即“少数人原则”。